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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罗马主教堂

 “雷,谢天谢地,你终于出现了!再过两个小时婚橙就要举行了,如果你这位准新郞还不赶快现⾝,我恐怕会被塞顿及亚娜碎尸万段、打死。”纳克一瞧见雷德朝他面走来,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一⽇大气。

 “瞧你紧张成这副德行,简直丢尽我的脸,出去外面别跟人说你是我的好友兼助手,我可不承认。”他斜睨了纳克一眼,口气不是普通的差,就连钠克也被他的坏脾气吓了一跳。

 其实不能怪他的态度差,被迫参加这种鬼婚礼,有谁能够笑得出来?更何况早上在离开小岛前,冷月还跟他大闹一场,也难怪他的情绪恶劣。

 “雷,冷月呢?她现在人在哪里?”他小心翼翼地问,深怕自己所吐出的任何字眼都会招惹裂顶头发怒的狮子,再笨的人也看得出这个家伙正在生闷气。

 “我把她留在小岛上,没有带她出来。就是为这件事情,她才跟我翻脸,还在我的左手虎口上狠咬一口,差点没让我痛死。”

 他气呼呼地将着纱布的右手秀给纳克瞧,刚毅的俊容也因气愤而扭曲。要不是为了赶来罗马,他一定会慢慢跟她耗,把她的小庇股好好打一顿。

 “雷,你是不是为了她的‮全安‬着想,所以才把她留在小鸟上?,

 纳克在心底窃笑,看来冷月这位东方小女人的确是有把雷德疯的本事,自从她出现后,原本不苟言笑的雷德竟也出现喜怒哀乐的情绪起伏。

 “嗯,冷月这次没完成任务,我猜想老总这家伙一定不会放过她,而弄这场无聊婚礼正是暗杀我的大好时机,如果我带她一起来,岂不是教她陪我一块送死。”点点头,紧蹙着那两道英的剑眉,他的心底骤然涌起些许的不安与焦虑。

 过去这几天来,冷月确实有许多机会可以杀掉他,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能下得了手。他不明⽩,这位双手沾満⾎腥、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为何迟迟没有对自己下手?⾝为杀手的她早该知道,若是他没有死,她自己就必须为这场游戏付出代价,难道她无情到连自己的小命也不在乎吗?他真的无法理解她的心思、她的想法,唉!

 “雷,你把对她的感情告诉她了吗?”

 他叹了口气地摇‮头摇‬。“没有,只要一看见她那冷漠的表情,我就说不出口。”若是自己今天不幸被人暗杀⾝亡,冷月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曾经荒唐地爱过她。

 也好,反正这种不会有结果的单方面感情,还是让它随风而逝吧!只要能把她留在⾝边,哪怕是短短几天都好,至于她会不会晓得自己对她的感情,也就无所谓了。

 “雷,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实在很担心等一下举行婚礼的时候,你会闪神出差错。虽然我已经听从你的吩咐,在礼堂四周布置了最严密的防护措施,但我还是无法放心,尤其你现在这种情形,令我看了直替你捏把冷汗。拜托,振作一点!不要连杀手拿着指着你的时候,你都还浑然未觉,这太不像你了,OK?”

 纳克拍了拍雷德的肩膀,无可奈何地摇‮头摇‬。就算丽莲还在的时候,也不曾见他如此为她失魂过,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冷月对他的影响力。现在他只希望今天这场婚礼能够平安举行,若是老总这票人真的出来捣蛋,他也没有信心能够保护雷德毫发无伤。

 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直笼罩在他的心头,仿佛一定会有⾎腥场面发生似的,令他一阵不安、心错不宁。

 “我会留意的,你不必担心,老总这苹狡猾的狐狸绝对伤不了我一寒⽑,我不但不会让他们的计谋得逞,反而要将那位神秘幕后主使者的尾巴拉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场你争我夺的暗杀游戏,究竟会鹿死谁手?”雷德握紧拳头说道,神情又恢复了往⽇的沉。

 这场游戏他已经玩腻了,也该早点做个了结,就在今天让它结束,结束掉所有的一切…

 ***

 爱琴海诸岛某小岛上

 “死雷德,你这只烂狮子就不要再让我见到,否则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毙了你。‮八王‬蛋,竟然敢把本‮姐小‬绑起来,八成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会让你早点下地狱去。”冷月张着被塞満抹布的小嘴,咕咕哝哝地破口大骂。

 今天一早,当她发现雷德这家伙竟准备丢下她一人,独自离开小岛时,她理所当然也要跟着他一起走。可是雷德这头烂狮子不但不带她离开,反而还准备将她软噤起来,气得她差点没吐⾎。

 说什么她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地把自己关在这里,所以她使出浑⾝力气和他死烂打,不但咬了他好几口,揍了他好几拳,甚至还把游艇的钥匙抢了过来。

 可是到最后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费了,雷德这苹禽兽凭着他的蛮力,硬是将她从游艇上拖下来,然后毫不怜香惜⽟,耝鲁地把她的手脚捆绑起来,丢进这问杂狭小的储蔵室中。

 哼!他以为他力气大就可以欺负弱小女子吗?她发誓,要是让她找出办法离开这座鬼小岛,她一定会将他的脖子扭断,把他的脑袋拿来做成“红烧狮子头”当作晚餐下饭吃。

 “可恶,我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一边咒骂,被捆住的双手仍不停地挣扎,试图将⾝上的束缚‮开解‬,好尽快赶到罗马阻止一场惨无人道的大灾难瑷生。

 以她对组织的了解程度,她知道就算为了暗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老总也不会介意让许多无辜的人们陪葬。更何况以雷德的知名度及声望,前来参加他这场婚礼的贵宾,其中一定有许多名号响叮当的大人物,这种绝佳的暗杀机会,老总岂会放过?只要一包炸药放下去,就可将多件委托案一次完成,一举数得。

 所以,她不能坐在这里乾着急,必须前去阻止这场婚礼的举行,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这场游戏因她而起,也必须由她亲手结束,这个世界已没有任何令她值得留恋的人事物,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雷德,我不知道自己是哪筋不对劲,竟然狠不下心来一毙了你,害得我得把这条小命也给赔了进去。也许是为了丽莎吧,我不忍心让这位小天使在一夕之间变成无依无靠的可怜‮儿孤‬,如果你命大,能够顺利荀活下去,就请替我好好照顾她,才不枉费我对你的手下留情。”

 她自嘲地冷笑一声,随后用整个⾝子奋力一撞,将储蔵室的木门给撞开来,半跳半滚地走到木屋內的一问小书房,用那双被反绑的纤手将桌上的一台电脑打开,吃力地在键盘上按下几个密码。

 “事到如今,只有请人类极限的伙伴们帮忙了。”她自言自语地输几行字幕,随后人类极限俱乐部的秘密专属网路上,立即出现一幕紧急的求救讯息。

 也许已经来不及阻止婚礼的进行,但无论如何她都得试一试,绝不能让这么多人陪她一起死,绝不能…

 ***

 “亚娜‮姐小‬,小的已经听从你的吩咐,去调查有关那个东方女人的⾝分。据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那个女人就是暗杀葛旺的女杀手,如果没有猜错,真正想⼲掉葛旺的家伙就是雷德本人。否则他为何要袒护这个女杀手?不但包庇这个女人,而且还企图瞒天过海,找了个替死鬼冒充暗杀葛旺的抢手。一个体格耝壮的意大利男子,恭敬地在新娘休息室中,向亚娜报告。

 女杀手?那个弱不噤风的女人是个女杀手?有没有搞错,我要你调查的是她的来历和背景,不是要你去查究竟是谁杀了那头肥猪。我不管她是杀手也好,女也罢,总之,如果她今天不识相地出现在婚礼中,你就立刻把她给我除掉,我不希望再瞧见那女人和雷德鬼混在一起,从今以后雷德只能属于我一人,听见没有?她火大的下令,额上的青筋暴凸。

 要不是那个臭女人,她也不会被雷德狠狠掴一巴掌,这个仇她一定会加倍奉还给她,就算她是⽇本天皇的宝贝女儿照样得死,绝对不能再让她碰到雷德的任何一毫⽑,谁也不准跟她抢雷德,谁也不准!

 ***

 “冷月你怎么离开小岛的?雷德不是把你放在那里,篓么有办蓝出来?”

 纳克睁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望着突然出现在他腥则的冷月。他确信雷德不会愚蠢到令她有机可趁,这小妮子难道有通天的本烦,否则如何能够离开那座小岛?

 “哼!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废话少说,我要见雷德,叫他立刻停止这场无聊的婚礼,赶快带我去见他。

 “这是不可能的,冷月,婚礼已在十分钟前开始了,我无法立刻带你去儿他。”他摇‮头摇‬,委婉地拒绝。由于他负责监督会场四周的‮全安‬措施,所以并没有进去参加婚礼。

 “糟了,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必须立刻进去主教堂才行,否则事情就大条了。”说着,转个⾝她就想冲进去。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说什么她也要进去里面,把准备暗杀的家伙给找出来。组织內的其他杀手,她大致都见过,应该不难认出来才是。

 “等等,冷月,你不能进去。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怎能随便曝光露面?如果雷德知道我让你到处闯,他铁定会杀了我,所以你必须乖乖待在这里,等婚礼结束后,我再带你去见他。”纳克一手抓住转⾝离开的她,不让她冲进去做傻事。

 “放开我,纳克,你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如果我不赶紧进去阻止,雷德、亚娜、丽莎,还有其他前来参加婚礼的来宾,极可能会被炸药炸得粉⾝碎骨。老总一向心狠手辣,他不会手下留情的。”焦虑的神情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旧的脸上,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被炸死。

 “你放心,冷月,这点雷德早就考虑到了。主教堂周围二十公里內的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已彻底检查过,就连附近的公园、学校,也都有分派警卫人员留守保护,‮全安‬上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丽莎跟我一样,不想参加这次婚擅,为了表示‮议抗‬,又再次翘家了。这小鬼灵精不晓得又溜去哪里玩,已经许多天下见人影,所以你本不必担心她会葬⾝于此。”

 纳克看着她,心中感到莫大安慰。看来她真的很在乎雷德及其他人的命安危,并没有像初见面时,让人感到那么的冷漠无情。她似乎和雷德一样,也慢慢地改变了…

 “不行,不管你们的防卫措施多么严密,终究百密一疏。你们阻止得了普通人进出教堂,却无法阻挡住一个像幽灵般、无孔不⼊的杀手。你的通行证我拿走了,替我向丽莎问好,我会想念她的。”

 一挣脫开纳克的箝制,她便手脚灵活地扯掉他⾝上的通行证,然后以敏捷的⾝手,快速奔向主教堂,将纳克远远地甩在⾝后。

 为了行动上的方便,她在刚抵达罗马时,立刻找来了一套她平常出任务惯穿的紧⾝⾐,并且自人类极限的伙伴那里弄了几颗手榴弹及一把最新型的短式手

 握有武器在手中,她的心情就稳定多了,枝是她的生命,是她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她是怎么也少不得的。

 “好宝贝,等一下发现目标后,一切就看你了。”她握着手,轻声向它加油。

 顾不得握时,手腕伤处所传来的‮大巨‬痛楚,她顺利地潜进教堂的阁栖,从上方俯视下面会场的情形。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若是她奉命前来执行这次的暗杀任务,她一定也会选择在这里观测地势,以便决定最佳的下手方位。

 “啧!这风女人的婚礼办得未免太嚣张了吧!”她冷哼一声,不屑地以袖珍型望远镜观看底下既豪华又铺张的婚礼排场。

 只见雷德和亚娜正站在圣坛前,聆听证婚人的福证,现场气氛庄严又隆重,到场观礼的贵宾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重要人物,场面十分洽大。

 而今天的新郞倌⾝上所穿着的‮丝黑‬绒大礼服,令原本就器宇轩昂的雷德,更加显得⾼大拔,俊逸得令人不敢视。不知为何,看见他和亚娜两人穿着结婚礼服,出双⼊对的亲密模样,就觉得一股火气直往上冒,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正当她仔细地四处搜寻,准备从会场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时,一阵低沉悉的男嗓音忽然自她⾝后响起,令她吓了一大跳,全⾝⽑发都竖直起来,僵立在原地,连大气也不敢一下。

 “冷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凑热闹,果真被我料中了。”

 一双大手拍上她的肩膀,令她浑⾝直打哆嗦。

 “老…老总…”

 她认得这声音,虽然不曾见过老总的真面目,但光听声音就可以确定是他,错不了的。

 “小冷月,你终究还是没有下手杀了雷德,你这种抗命的举动不但背叛了我,也等于是背叛了整个组织,你是这行的老手,应该知道背叛组织的后果,嗯?”他的双手抚上她的脸蛋,声音十分沉。

 “老总,你听我说,不是我不想杀掉雷德,而是我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你也知道的,自从初次任务失败后,我就受了重伤,不但没有力气拿,就连右手腕也快废了,而雷德这家伙行事向来谨慎,我找不到适当的时机除掉他,所以才迟迟无法下手,我并没有背叛组织的意思,请你相信我。”

 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圈內人都知道,不论是谁,只要一瞧见老总的真面目,那个人必死无疑,所以她只能僵着⾝体,颤声地向他解释。

 她并不是怕死,且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于度外,死亡对她来说已不具任何威胁力,没什么好怕的。会议她如此恐惧的原因是——老总竟突然出现在这个婚礼现场!

 据她所知,老总则几乎已呈退休状态,组织內的委任工作他少亲自出马,如果很不幸由他亲自执行暗杀工作,那么这件委托案势必会造成重大伤亡。因为老总是使用炸药的专家,若非情势需要,他是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小冷月,你说你本没有机会接近雷德,那么我请问你,这是什么玩意?”他从背后将她的紧⾝上⾐一扯,露出雪⽩双肩上的青青紫紫,沉声问道。

 “这…”她哑口垦一盲,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连这种事情他都知道?太可怕了吧!

 “说!给我解释清楚。”

 他冷酷的声音令人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她嗫嚅地回答:“这…这个是吻痕,是…是雷德弄的。”噢,杀了她吧!如此羞辱她,不如一把她毙了!

 “哼!还说你没有下手的机会!既然你有办法让雷德如此接近你的⾝体,我就不相信你会找不到适当机会下手。以你的⾝手,即使⾝负重伤,也不至于连一条人命都取不下来,分明是故意抗命,存心背叛我,是不是?”一手紧捏着她纤细的脖子,老总的声音充満怒意,杀气腾腾。

 “不,我没有背叛你,我从来不曾有过背叛的念头。老总,你应该知道冷月向来谨守组织里的规矩,对你的命支盲听计从,绝无怨言。这是我最后一趟任务,我不会傻到在金盆洗手前,还故意背叛你和组织。如果连我的忠诚度你也怀疑的话,那么我就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你信任的了。”冷月坚定地说道,表明自己的清⽩。他捏得她好紧,几乎让她都快无法呼昅了,好痛苦…

 “如果你没有背叛的意图,那么你为什么不杀掉他?”老总的声音在她耳畔低喃,听来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不知道,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无法狠下心来⼲掉他,我真的不晓得…”她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脑海中如杂絮般混的思绪,只能让她双手掩面,不住地猛‮头摇‬。

 “小冷月,我大概知道你为何杀不了雷德,因为你已经爱上你的猎物,所以才无法扣下扳机杀了他。”他叹了口气,将抓着她的手放了下来,语气中有蔵不住的惋惜跟无奈。

 “我…我爱上他?不,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这太荒唐了。

 老总突发的惊人之语宛如醒酣灌顶般,骤然将她打醒,心中那团纠不清的丝线似乎忽然‮开解‬,找到了源头,也指出了她不愿去面对的答案。

 “小冷月,老总在江湖上闯这么多年,阅人无数,因此刚才所说的话绝不会错的。这种事情你并不是第一个遇上,多年前也有一个杀手爱上了他下的猎物,结果他们两人不但无法生活在一起,反而被硬生生拆开,他美丽的猎物终究死在其他杀手的下,而那位背叛组织的杀手也得到了应得的报应,自此便退居幕后,很少再亲自执行暗杀任务。向来让我很欣赏的你,没想到竟然也在最后一次任务遇上这种⿇烦,老总只能劝你一句,趁自己未愈陷愈深的时候,立刻杀了他。暗,这是你的长程狙击,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现在立刻杀了你的猎物。若你依然不肯下手,那么你将难逃背叛组织的罪名,届时不但你得死,就连雷德和这座教堂內的所有人员都会陪着你一起下地狱。我想,即使向来冷漠的你,也不会希望儿到这种惨剧发生吧,嗯?”

 一把长程狙击已然放在她手中,她反覆思索老总所说的每一句话,心中宛如千刀万剐般的难受。老总说的没错,这是一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与其让这份情丝绕在心底‮磨折‬自己,不如早点下定决心砍断它,一结束这场已拖延太久的暗杀游戏。

 “好,我答应你,立刻下手除掉雷德。”她心一狠,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事到如今,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很好,我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失望。动手吧!我的小冷月。”

 老总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她立刻动手。这场婚橙显然已经快结束了,主持婚橙的神⽗正询问双方是否愿意将终⾝托付给对方,再不快点动手,新郞和新娘就要走出教堂外,到时就不好下手了。

 “雷德,别怪我,这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结局,别怪我…”

 对准好枝上的瞄准器,她強忍住心中及手腕上的強烈痛楚,上横地扣下扳机,结束了这场游戏,以及这段不该出现的感情…

 终于结束了。

 “好,非常好,我就知道即使你手腕受了伤,依然还是百发百中,万无一失。小冷月,虽然你现在已完成任务,但由于你所犯的过错,还是得接受组织的惩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剩下的事情我就给幽灵来处理,你慢慢和他玩吧!我先走了。”

 老总満意地看着雷德⾝中后,横死在众人面前的惨状,狂笑一声,随后便有如烟尘般的消失无踪,留下颤抖的冷月呆愣在原地。

 “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他死…死在我的下…”

 难以置信地看着底下慌成一团的人们,她紧握枝的双手不停地颤抖,汗⽔和泪⽔有如雨滴般地自她的脸颊滑落,濡了她的前襟,迅速漫成一大片。

 她清楚地看见雷德在中后,抚着口,回头望了她一眼的那种悲愤眼神,他的眼底充満惊讶与怨恨,仿佛不敢相信她真会对他开。她背叛了他对她的信任,也背叛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她好恨,好恨此时的自己,好讨厌这双沾満⾎腥的手,好讨厌…

 “冷月,你也太丢脸了吧,⾝为一个杀手,竟然还会为一头已死的猎物而哭泣。像你这种不上道的杀手,我看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让你早点解脫还痛快一点。”幽灵使者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面前,狞笑地自际间菗出一把军用野战刀,狠狠近她。

 “幽灵,老总刚才说了,我不必为这次的任务赔上一条命,所以你没有资格解决我。”

 此时的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个家伙,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免得等会儿走不了,被底下那些正往她这个方向疾冲过来的‮全安‬人员逮个正着,届时她势必又得大开杀戒。

 “冷月,你也太天真了吧!老总说他不杀你,并不代表我就不会除掉你。很久以前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凭侍着自己的法,一直霸占着红牌杀手的宝座不放,你也该退休,好好休息一下了。”幽灵使者沉地笑着,手中的野战刀亮晃晃地闪着锋芒。

 “没错,我的确是该休息了,但也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唱安眠曲。幽灵,我很早就听说过你这位排名仅次于我的用刀专家是如何的了不得,这会儿我倒很想见识看看,究竟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弹子‬较快。今天你所要收尸的对象就是你自己,纳命来!”

 冷月面无表情地从袋中菗出那把短式手,在幽灵还来不及将手中的军刀往她颈子上划一刀时,便俐落地扣下扳机,将他一毙了。

 “哼!想跟我斗,等下辈子再说吧!”她冷哼一声,吹熄火中枝的馀烟,沉地望着地上这具睁大眼睛,死不瞑目,正从口涔涔涌出鲜⾎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终于结束了。就让我来替你收尸吧!”

 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她拖着幽灵使者的尸首,迳自往教堂最‮端顶‬的塔楼走去,镇住通往领层钟塔的铁门,然后将幽灵的尸体放在地板上,自己则慢步地跨上钟塔的石阶,从那里远眺整个罗马市区的景⾊。

 望着那万里无云的蓝天,仿佛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爱琴海的那座小岛上,和雷德一起奔跑在洁⽩无垠的沙滩上,互相打来斗去、拳打脚踢。她…该恨他的…

 “雷德,别以为你下地狱后就可以落个轻松,今天早上你把我锁在储蔵室的那笔帐,我都还没跟你算,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你。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好好算这笔帐。”

 自际‮子套‬一枚手榴弹,拉开里面的‮全安‬栓,正准备放开时,一阵急促慌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动作,昅引了她的注意。

 “冷月,你快开门,千万别做傻事,快点开门。”

 纳克的声音在铁门外骤然响起,他不停地拍打铁门,企图叫她把门打开,声音显得十分慌

 “纳克,滚远一点,免得连你也被炸死。滚开!”

 她不理会被挡在门外的他,迳自把手中的手榴弹往幽灵的尸体上一丢,剧烈的‮炸爆‬声震痛了纳克和其他人的耳朵,一切都结束了。

 “冷月…冷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把门打开听我说?雷德他并没有死,这一切全是他所设下的圈套。他事先穿了防弹背心,所以并没有死在你的下…”纳克放声音嘶喊着,猛力敲打温度⾼得烫人的铁门,十分难过地跪倒在门外。

 如果雷德知道自己晚来一步,来不及将她自鬼门关中拉回来,他不敢想像雷德会变成什么模样,都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

 浓密的黑烟不断自门中冒出,‮大巨‬的‮炸爆‬声已引来大批的消防人员与警车,这一场曲折荒诞的暗杀游戏终于在浓烟密布的混场面下,悄悄地落幕了…

 “纳克,冷月呢?冷月到哪里去了?”甫将幕后主使人抓出来的雷德,上气不接下气由结婚典礼的会场冲向这座小顶褛,神情紧张地抓着跪倒在地上的纳克,颤着声音急问。

 “雷…冷月…冷月她在里面,她…”

 动不已的纳克只能充満歉意地指着不断冒出浓烟的钟塔,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他快一步赶到,事情也就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都是他不好,他该死…

 “冷月…”雷德难以相信地望着那扇门,脸⾊惨⽩。

 他颤抖地从怀中掏出手,胡地将铁门上的锁头穿,然复一脚用力踢开铁门,准备闯⼊钟塔的‮炸爆‬现场。

 “雷,你做什么?想⽩⽩去送死吗?里面温度⾼得烫人,千万别做傻事,即使你现在冲进去,也已经无法挽回冷月,请你冷静一点!”纳克死命地抱住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已失去理智的雷德如此冲动地进去送死。

 “冷月…冷月…为什么?为什么…”

 雷德紧握双拳,不住地捶打石墙,神情悔恨无比、痛苦不堪。他还没来得及亲口告诉她他爱她!这个小女人竟然冷酷地拍拍庇股就走人?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捉弄自己?为什么…呛人的浓烟如排山倒海般地向外窜出,将雷德哀恸不已的颤抖⾝影团团包围住,迅速隐⼊那团茫烟雾中。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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