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趁着学校放假之际,严家老爷子带着他一对年纪最小的双生子来到⽇本京都玩。两个小孩一来到人多的地方,马上吵着要离开大人自己去探险。
“贵,听话别
跑。”
⾝为双生子哥哥、一⾝⽔手服打扮的严贵,早就甩掉大人,独自跑到前头去玩。
“我只是到前面去看看,没事的。”
“我是怕你会被拐跑,谁教你这么可爱!”
“我这么聪明谁能拐骗我?爸爸,你说的是秀一才对!你要好好拉着他,免得他不见了。”严贵吐吐⾆头扮了个鬼脸,立即钻⼊人群中。
“去看着小少爷,别让奇怪的人靠近他。”严老一声令下,打扮像普通人的保镖立即跟上去。
“臭哥哥!都不带我去。”严秀一嘟着嘴咕哝。
“陪爸爸不好吗?”严老弯下⾝,一把抱起较文静的严秀一。
“没有啊!跟着爸爸走才不会走丢,等一下哥哥
路我们不要管他好不好?”他还是气哥哥丢下自己,一个人去探险。
“好、好。”严老当然是说着玩,他怎么舍得这对美丽的双生子分散呢?
人来人往,凡是从他们⾝旁经过的人群都会停下脚步,欣赏坐在严老肩上漂亮得有如搪瓷娃娃的小男孩,口中不停逸出赞叹之词。
**
“你当我的
子好不好?”
严贵才跑离开严老他们没多久,就有一群⽇本男孩跟在他⾝后追逐着,其中有一名男孩更早
地大胆示爱。
显然,他们把他当成女孩了。
严贵眨着美丽的大眼,笑嘻嘻的看着眼前一堆爱慕者献殷勤送上的贡品,若是食物就浅尝一口,若是玩具就拿起玩一下。
“跟我玩好不好?”有几个比较大胆的男孩子直接坐在他⾝边,碰碰他的小手问。
玩了一会儿后,严贵开始感到无聊,觉得眼前这群人很碍他的眼,打了个呵欠起⾝走往一棵树下,很专注的打量一会儿后开始爬上那棵树,在耝壮的树⼲上坐着,两只小腿不停地摇晃。“真是无聊的登徒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把马子,可惜他们眼拙看不清本少爷是男的。”
底下的追求者有的挽起
管准备爬上去,但都到半途就惨遭失败,严贵坐在树上看着他们的行为忍不出笑出声。
“笨蛋!连树都不会爬,还想追我。”
试过几次后,底下的小⽑头有些放弃,有些还不认输地再试一次。
微风徐徐吹来,严贵打了个呵欠倚着树便沉沉⼊睡,待他睁开眼时,那群追求者全不见了。
“终于走了,我该去找爸爸跟秀一了。”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不会爬下树,爬上来很轻松,怎么爬下去这么难呢?
严贵开始着急,他可不想一失⾜成千古恨,摔伤自己最怕的就是这张脸挂彩,那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耶!
正当他尝试各种方法都不行、自尊又不允许他向人求救的情况下,原本那些离去的小⽑头又回来,而且还大声嘲笑他。
“可恶,等我下去非修理你们不可。”严贵气鼓着小脸瞪视着底下的小男孩,虽然他不懂⽇文,但从表情也可以知道他们不怀好意。
“要我帮忙吗?”一道
着标准国语的嗓音自树下传了上来。
严贵一看,只见一个穿着西装、有着金褐⾊头发男孩子抬头问着。起先他认为这家伙肯定是跟其他人同伙不想理他,可是随着天⾊渐渐暗下来,他又担心爸爸找不到他…
“你跟他们同伙吗?”如果是他还要多多考虑,严家人是不可以向敌人屈服的。
男孩看向其他人,最后摇头摇指指自己和他们不同的发⾊“不是!你看也知道,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男孩张开手臂。
“你确定你可以接住我?”严贵怀疑地打量离地面有着一大段距离的⾼度,他真怕对方一失手自己就遭殃了。
“放心。”对于严贵的怀疑,男孩不但生气,还温柔的向他保证。
“你真的要接住我哦!要是你害我这张人见人爱的脸受伤我可是不饶你。”严贵得寸进尺地恐吓,庒
儿没想到人家
本没这义务救他。
“好,如果你的脸受伤,我将来一定娶你为
。”男孩被他的童言语逗笑了,虽是开玩笑的回话眼中却无比认真。
又是一个眼拙的臭男生!
严贵翻了个⽩眼,现在没心情跟他计较那么多,于是他大声朝底下大吼:“我要跳?!”他闭上眼纵⾝一跳——
严贵紧闭着眼不敢面对现实,直到好一会儿没有他想象中的疼痛才睁开眼。“没事!呵呵。喂!你还不放我下来?”他得知自己已全安落地,连句道谢也没说,反而责怪他还抱着他不放。
那男孩也被他⾼傲的态度吓一跳,不过他还是有风度的放他下来。
一接触到地面,严贵小小的⾝子马上冲向前跟先前嘲笑他的男孩们打斗。别看他小小年纪,打起架来简直就像是拼命三郞般誓言把对方给打倒。
“怎会这样?”那男孩看着在地上扭打成一群的他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那个小男孩的行为真是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喂!你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是想让你未来的
子破相啊!”被庒在底下的严贵朝着站在一旁看好戏的男孩大叫。
“是。”男孩苦笑的把西装外套脫下随手丢在一旁,挽起袖子加⼊战局拯救他。
不一会儿,一群⽇本小男孩全逃之夭夭,大家的⾝上都挂了彩。
严贵和他气
吁吁的躺在草地上,突然两人相视而笑,笑自己到了另一个国度还可以跟当地的小孩发生争吵,这制造混
的功力可真是世界无敌。
“今天真是谢谢你的帮忙。”承认他是盟友的严贵伸出手。
男孩见状也伸出手,以打趣的口吻说:“那是一定的,谁教你是我未来的
子呢!”
听到他这么说,严贵马上傻笑以对,第六感告诉他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才是正确,现在可不是拓展国民外
的时候。
“我想到我爸爸现在很可能着急的在找我,我先走。”他爬起⾝,匆匆丢下一句马上跑走。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如果有缘再见的话,到时你就会知道了。”严贵也不回地钻进人群中。
我应该没那么衰会再遇上他吧!他心想。
恐怖、恐怖!
严贵一回到家人⾝边,马上就被训诫一番,知道错的严贵第一次乖乖听训,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秀一怎么了?”严贵无意间瞥见坐在爸爸怀中的弟弟脸⾊不好看。
严老没好气的瞪着他“谁教你跑得不见踪影,到天快黑了才回来,秀一受了点风寒不舒服。”
“那快回家啊!”严贵着急地直跳脚。
“等你这大少爷回来呀!”
“对不起啦!快回家、快回家。”严贵跟在⽗亲⾝后,不停探头看着秀一的情况。都是那群八王蛋害的,要不然他早就回来了,秀一也不用为了等他而感冒。
在回饭店的路上,严秀一伸出手握住严贵,一双明眸传递着关心。
“不痛、不痛!这点小伤还不要紧。”严贵红着眼感动于秀一的体贴。
秀一是天使,是他心中最漂亮、最善良的天使,最可爱的弟弟。
他年纪虽小,已发誓要好好保护这位善良的天使,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那一年,他们六岁…
十二年后
绿林学园⾼中部生学会室——
放学后的生学会,依照以往总会有两个人忙碌到七、八点才会离开,一个是生学会长,另一个则是挂名的班委员会会长;两个分属不同单位的龙头为何会碰在一起?原因可就让学校一堆仰幕者捧着一颗破碎的心哀叫三天三夜,原来这两个人是一对恋人!
这两个被全校生学所爱慕、各拥有一票为数不少的后援团的人,竟是一对相知相恋的情人。
“为什么脸⾊这么不好看?”处理公务的生学会长严秀一抬起头,就见到的⾕寒烈一脸
霾。
⾕寒烈把手中及手提袋里的信封全倒在桌上,不悦的指着那些情书抱怨:“这些都是写给你的情书,难道他们不知道你已经名草有主了吗?而且这阵子竟然比以往⾼出三倍。”
严秀一放下笔安抚生气的爱人“就是因为快毕业了,所以他们才把握最后机会向我表⽩呀!他们也知道已没有希望,但就是不想⽩⽩浪费年少的时光;至少他们有勇气冒死挑战你的权威写信给我,就值得替他们鼓掌叫好。”
“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这些信你都看过了,而且还好心地一一回信吧?”风雨前的宁静在他眼里表露无遗,⾕寒烈努力克制住⾼涨的怒火勉強笑问。
严秀一没说话,只是偏着头笑笑。
“这些我全没收。”⾕寒烈把桌上的情书全扫进垃圾桶准备拿回家烧毁。
“阿烈——”严秀一可怜兮兮的目光瞧着⾕寒烈。
⾕寒烈无奈地叹口气。
“真是拿你没办法。可是,你今晚得到我家来。”
严秀一知道去他家当然不只谈天说话兼泡茶而已,他点点头。“我要跟家人说一下。”
⾕寒烈马上拿出机手按下倒背如流的号码,接着把机手递给他。
“喂,我是秀一,是贵吗?”
(嗯!我才刚回来)
“今晚我要到朋友家住,你跟爸爸说一声。”
(哦!是那个臭老外吗?)
“你知道就行了。”被双胞胎哥哥猜中,严秀一的脸上立即漾起晕红。
(你什么时候才要把他正式介绍给我认识?爸爸都承认你们的恋情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严秀一对于这问题沉默不语,他尚未做出决定。
(你该不会还没告诉他我的存在吧?难道你还没跟他说当年他在⽇本见到的小男孩是我不是你?)
“我会的,再见!”严秀一仓促地挂断电话,他不敢把贵介绍给⾕寒烈认识,他怕⾕寒烈会发现其实他口中一见钟情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双胞胎哥哥。
其实早在认识之初,他有好几次想向他表明,可是随着⾕寒烈的追求攻势,以及自己一颗心陷⼊,他愈来愈不敢向⾕寒烈说出贵的存在。
他怕当⾕寒烈得知真相之后,会选择贵而抛弃他。
他是一个胆小鬼,一个胆小鬼…时间拖得越久,他越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发觉他脸⾊不好,⾕寒烈担忧的问“是家人不准吗?”
“不是!我只是在想如何辅导下届的生学会委员进⼊状况。”严秀一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有我帮你还怕什么?”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寒烈笑拥着他⼊怀。“回家吧!”
“好。”
贵的事严秀一一直不敢说,直到他们在法国注册结婚,他仍迟迟不敢跟⾕寒烈吐露这件事。
因为他的欺瞒,为⽇后美満幸福的生活埋下变数…
**
“阿烈、阿烈——”严秀一掩蔵不住的喜悦全写在脸上,左手牵着一位红⾐小女娃,快步的走向楼上的书房。
他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阿烈,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可是当他踏⼊书房,看见背着光坐在沙发上的⾕寒烈时,那奋兴之情霎时敛去许多,因为⾕寒烈此刻全⾝有如罩上一层寒霜,令人不寒而?。
“叔叔…”小女娃⾕费雪似乎也感觉到这股不安的气氛,小手紧拉着严秀一的⾐袖。
“你怎么了?脸⾊这么难看。”严秀一鼓起勇气,迟疑的朝前迈进一步。
⾕寒烈这种表情他不是没有看过,当他想一举消灭敌人时,全⾝所散发出的净是置人于死地的冰冷寒意,手段之忍残有时连⾝为枕边人的他都会做上好几天的恶梦。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可以当⾕寒烈的情人,却无法长久成为他事业上得力助手的缘故。
⾕寒烈也深知他的个
,所以他从不把处理公事的态度带回家中,一踏⼊他们的房子,这个商场上的王者马上变成一个居家的新好男人,一点商场上的戾气都没有;可是…他今⽇的表情就真的让严秀一心底感到发⿇。
严秀一有点胆怯的伸出手摸着⾕寒烈因低着头而垂下的发,可是当他碰到他,那原本低着头、看不见表情的⾕寒烈,突然抬起头直瞅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冷冷的哼了一声。
严秀一被他眼中的戾气吓得倒退一步,他不懂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阿烈要用那种有如陌生人般的眼光看着自己?在他眼中他看不见以往的柔情藌意,只见到令他全⾝战?的寒意。
不!不可能的!阿烈不会这样看他的!
严秀一直摇着头,再次
上⾕寒烈的目光,想证实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一定是天气太热导致他头昏眼花,阿烈是不可能这样看他的。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瞧你脸⾊⽩得像张纸一样。”⾕寒烈带着微笑起⾝走到严秀一面前,用食指指腹轻轻擦摩他毫无⾎⾊的容颜。
不对!不对!
严秀一并没有因⾕寒烈关心的话语而消除自己內心的不安,跟在他⾝边这么久,他怎么可能会被阿烈的演技所骗呢?这世上最了解阿烈的人是他,反之亦然。
⾕寒烈看见他眼中的惊愕与不解,嘴角嘲讽似的微微弯起“看来,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爹地…”⾕费雪仰着脸,睁大双眼看着她最爱两个人,她不明⽩到底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
⾕寒烈转过⾝面对女儿时表情不再是骇人的冷酷,他蹲下⾝双眼平视着她“雪儿乖,爹地带你去狄斯耐乐园玩好吗?”
“真的吗?”⾕费雪一听到玩的事,马上眼睛一亮,小巧的脸上充満悦愉与奋兴“太
了!爹地要带我去严贵斯耐乐园玩!呵呵呵——”
“去叫梅婆帮你换件⾐服。”⾕寒烈牵着⾕费雪的手走到门口。
“那秀一叔呢?”⾕费雪⾼兴地回望着站在沙发前的严秀一,她希望他也跟着一起去。
“他?”⾕寒烈转过头看了严秀一一眼“我跟秀一有事要谈,你到楼下去等爹地,顺便叫尼克发动车子。”
“好,要快点喔!”⾕费雪叮咛完后,便关上门跑走了。
“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你的脸⾊这么难看,是工作不顺心吗?”严秀一小心的探问,他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寒烈的情绪更加的坏。
“你说呢?”⾕寒烈往沙发上一坐,跷起二郞腿,点了一
烟菗着。
“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惹你不⾼兴,请告诉我。”严秀一隐约感觉到他的怒气是因为他。
“哼!”⾕寒烈冷冷的一笑,盯着严秀一的双眼透着明显的恨意。
“阿烈…”对于这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严秀一不知所措,他真的不明⽩自己犯了什么错让⾕寒烈对他如此憎恶。
“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兴,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他受不了的背对着⾕寒烈,那双充満恨意、指责的目光,令他的心感到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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