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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回 七弦琴忧愁万种 朱砂记天
  当下,胡发不得已收了银子,留他⺟女在家。但刁氏十分不贤,每⽇打张骂李,将耝重之事派与他⺟女去做,⺟女二人也只得忍气呑声,竟与奴婢一般,按下不表。

 且说太子李旦在通州沿街求乞,一⽇遇着胡发,胡发见他不像求乞之人,便问道:“你这少年,何方人氏,姓甚名谁,为何求乞?”李旦道:“小人姓马名隐,长安人也。只因兵荒,⽗⺟双亡,流落在此。”胡发道:“你可能写算么?”李区道:“琴棋书画,吹弹写算皆能。”胡发道:“我店中正少一人写算,你若肯许我,就在我家中如何?”李旦便道:“得蒙收留,愿在此服役。”胡发道:“你既肯在此,今改名进兴,早晚捧茶送饭,在店中料理。”李旦应允,就改名进兴了。

 一⽇,进兴到厨房取茶,文氏见他举止不凡,遂叫住问道:“你是那里人,为何到此?”进兴道:“大姆,我姓马名隐,长安人也,⽗⺟双亡。只因兵变,逃难至此,无处安⾝,故在此眼役。”文氏道:“可怜,可怜!”正说之间,忽听见娇滴滴声儿叫:“⺟亲。”抬头一看,看见凤娇,不觉惊讶,自己暗想:“如此女子,可谓天下无双,叫她⺟亲,定是她女儿。”取了茶,自往外边店中去了。文氏对女儿道:“可怜这进兴,说起来也是好人家‮弟子‬,一时落泊,做了下之人,他与我⺟女,都是一般的苦命。”

 到了晚间,文氏叫女儿道:“你自到这里来,心中无一⽇畅快。今夜尚早,何不取琴一弹,以消愁闷?”凤娇闻言,取过瑶琴,整理丝弦,弹将起来,此时进兴尚在未睡,他的卧房是柴房,与厨房相近,忽听见琴声悠扬,想到:“琴声出于厨下,必是大姆的女儿所弹。”及听得⼊耳,悄地来至厨下,走到窗前,侧耳细听,琴中竟弹出断肠之声,不觉心伤,忍不住推门进內。凤娇一见,就住了手。文氏道:“进兴到此何⼲?”进兴道:“大姆,‮姐小‬,恕进兴大胆,听见‮姐小‬弹琴,特来一听。声中无限凄凉,打动我的忧愁景况,不觉大胆进房。敢问‮姐小‬,为何弹出此调?”文氏道:“原来进兴也知琴音,我只为先人亡后,家业凋零,在此吃他叔叔的一碗饭,受尽了万般的苦楚,所以小女弹此一曲,发扬心志。”进兴道。“原来如此,请‮姐小‬一发弹完此曲。”凤娇也不推辞,复整弦弹起,一⾼一低,一紧一慢,听了之时,不胜凄楚。弹完,进兴连连称妙,文氏道:“进兴,你何不也弹一曲,与老⾝散闷?我儿过来,让他来弹。”凤娇菗⾝来⺟亲⾝边坐下,进兴亦不推辞,把琴弹起。凤娇细将进兴一看,⽩面红,龙眉凤目,两耳垂肩,举止不凡,暗想:“这样相貌,目下虽然落泊,⽇后定然大贵。”进兴弹罢,起⾝告退,自回柴房去了。⺟女二人亦关门而睡。

 到了三更,丈氏见一金甲神进房,叫声:“文氏,听吾分付,我有四句言语,你须记清;蟠桃会上结姻缘,⽟女真龙下九重。⼊胎曾印朱砂记,速定婚姻切莫迟。”说罢而去。文氏醒来,却是一梦,道声“奇怪”凤娇问⺟亲为什么,文氏就将所梦之事—一说出:“我儿呀,我想你右手上有半个朱砂记,晚上进兴弹琴,见他左手上也有半个朱砂记,明⽇进兴来可与他一比。莫非你的姻缘在他⾝上?”及至天明,忽见绣娘杨氏匆匆进来,未知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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