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魔教嫡传
太庙外的大广场处,搭起了便可容千人以上的大戏棚,鼓乐声喧,皇城森严肃穆的气氛,平添了热闹
乐的感觉。
韩柏等在陈成带领下,结伴来到戏棚外的空地处,只见人嘲挤拥,文武百官,大多携同府眷,喜气洋洋地来皇宮参与首个贺寿节目。广场上还有杂耍等表演,使这处热闹得宛如赶集墟市般,弥漫着
笑和喧叫声。
文官武将,固是⾐着光鲜,不过最昅引韩柏和戚长征的,还是那些平时躲在王府官宅內的⾼贵妇女们,粉⽩黛绿,教人眼花撩
。
风行烈凑到韩柏和戚长征两人间道:“你们说这些美女贵妇中,究竟有多少是天命教的妖女呢?”
两人一时没有想到这点,闻言都心中懔然。
他们在看人,别人也在看他们。
尤其韩、风、戚三人站在一起,加上扮作男装的诸女,谁不向他们投来
羡和倾注的目光。
虚夜月和庄青霜都是京城闻名的人物,那个不识。
虚夜月才抵步,便给一群公子拥着问好;庄青霜则发现乃⽗庄节正和一班王公大臣在棚外闲聊,忙赶了过去。
韩柏正要去打个招呼,⾝后传来甜美
悉的声音道:“韩柏!”韩柏等齐感愕然,转头望去,不是⽩芳华还有谁人?
她神情如昔,俏脸似嗔似怒,一⾝湖⽔绿的贵妇华服,发⾼髻,缀着珠⽟闪闪的饰物,盈盈俏立,确是我见犹怜。
众人想不到她仍有胆量现⾝,神情都不自然起来。看她全无略侵
的娇柔模样,总不能立即对她动耝吧。
⽩芳华见到众人冷硬的表情,垂头凄然道:“芳华只想向韩柏说几句话,若怕人家害你,便先制着芳华的⽳道吧!”她这么一说,众人均明⽩她知道自己天命教的⾝分被揭破了。戚长征怕韩柏心软中计,冷笑道:“请问⽩姐小是天命教的那一位护教仙子。”
⽩芳华幽幽的⽩他一眼,微嗔道:“⽩芳华就是⽩芳华,还有什么那一位的哩!”众人忽又胡涂起来。
韩柏早领教惯她把事情弄得扑朔
离的手段,笑道:“各位兄嫂自行玩乐,待小弟听⽩姑娘还有什么赐教。”
众人知他平时看来胡里胡涂,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狡猾厉害,亦不阻他。
戚长征忍不住凑到韩柏耳旁道:“快点完事:月儿,霜儿自有你兄弟我给你顶着。”
韩柏骂了声“去你的”和⽩芳华并肩走到一旁。
⽩芳华轻轻道:“韩郞:找个僻静些的地方好?”
耳內响起叶素冬的传音道:“有没有问题?”
韩柏头摇示意,暗忖这里确是人多眼杂,轻扯着⽩芳华的罗袖笑道:“⽩姑娘爱在室內还是室外?”一边朝內里城方向走去。
⽩芳华幽幽应道:“只要没有外人在旁就可以了。”
韩柏暗忖只要小心点,就算单⽟如来也可脫⾝,何况单⽟如绝不会在朱元璋喝毒酒前急着露脸。既是如此,大可放心占点便宜,否则给他骗了这么久,岂不十分不值。
拉着她绕着內皇城的外墙,由东华门进⼊內皇城去。
门卫都向他致敬施礼。
两人片刻后来到文华殿外幽静御花园的密林处,察听过左右无人后,韩柏一把将她搂个満怀,亲了她左右脸颊,嘻嘻笑道:“究竟有什么心事儿要和小弟说呢?”
⽩芳华⽟手
上他的颈项,动人的⾁体紧挤着他,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叹道:“韩柏啊:你是怎样发觉芳华的真正⾝分呢?”
韩柏心中暗笑,其间的曲折离奇,任单⽟如智能通天,亦包保想不破,微微一笑道:“芳华你虽是魔功⾼強,但却有个很大的破绽,所以遇上真正⾼手,立即要无所遁形,而你的韩郞我正是一位特级⾼手。”
⽩芳华花枝
颤笑了起来,伏在他颈项处
着气道:“韩郞啊:不要吹大气了,人家的魔门绝技名”密蔵心法“,千百年来经历代祖师不断改良,连鬼王也给瞒过,怎会有你所说的破绽。事后人家回想起来,韩郞应是在决战鹰飞前,才识破芳华的⾝分,否则为何一直要架人到
上去,到人家和你上
,反给你推三推四呢?”
韩柏脸也不红地叹道:“⽩姑娘真厉害,好了:小弟还要去看戏,快…”
⽩芳华重重在他背肌扭了一把,大嗔道:“你这无情无义的人,枉人家一直抗拒教主的严令,不肯害你,只换来你这般对付。”
韩柏给扭得苦着脸,一只手滑到她的隆臋上,肆无忌惮地抚捏着,赞叹道:“真够弹
人!”⽩芳华领教惯他的不正经,任他轻薄,凄然道:“韩郞啊:你知芳华多么矛盾,一个是对芳华恩重如山的教主,一个是芳华倾心热恋的爱郞,你教人家应该怎样选择才对。”韩柏愕然道:“这趟你真不是为害我才来的吗?就算我肯放过你,朱元璋和燕王怎肯让你安然离开呢?”
⽩芳华把他推得撞上背后的大树处,多情地吻了他嘴,无限温柔地道:“你这人总是那么耝心,教主既派芳华出来对付燕王和鬼王,芳华会否是任人宰杀的无能之辈呢?”
韩柏抚爱她隆臋的手停下来,骇然地怜视着她,道:“为何⽩姑娘钟对小弟的逗挑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儿呢?”
⽩芳华媚妩地横了他一眼,浅笑道:“魔门虽百派千系,枝叶繁多,但大别之仍只是
刚
柔之分。
柔方面,当今之世当然以单教主为代表人物,她的媚术已达随心所
的境界,芳华得她真传,怎会怕韩郞那气候仍差了一大戏的种魔大法?”
韩柏心中好笑,知她仍未能察破自己道魔合流的境界,笑嘻嘻道:“这么说,芳华就是单⽟如的嫡传弟子,只不知你的真正功力比她又是如何呢?昨晚她给小弟拂中
前双九时,亦要难过了妤一阵子哩?”
⽩芳华的俏脸⾚红了起来,狠狠瞅他一眼,啐道:“真是无赖恶行,竟敢对单师那般无礼,今⽇芳华来找你,就是奉单师之命来杀你,至多你死后,芳华赔你一条命吧。”
韩柏早知她不安好心,至于死后她是否把自己的命赔给他,却是未知之数,奇道:“你这样明着要来杀我,我难道仍伸长脖颈任你宰杀吗?”
⽩芳华星眸半开半闭,瞟了他一眼,轻轻道:“你舍得推开芳华,芳华便和韩郞动手吧。”
韩柏深深看着她的美目,柔声道:“是否我永远不推开你,芳华就永不与小弟敌哩!”⽩芳华凄然一笑,泪珠珍珠断线般由左右眼角急泻而下,垂首叹道:“但愿如此,只恨命运最爱捉弄世人。”
轻轻一推,离开了他的怀抱。
韩柏差点魂飞魄散。
原来自搂着她开始,他便一直藉⾝体的接触,以魔功紧锁着她的奇经八脉,可说把她置于绝对的控制下。岂知她刚才体內各⽳忽然生出強大抗力,把他的內劲反撞而回,脫出了他的控制。
这有点钟当⽇单⽟如自以为制了他,事实上魔种却不受束缚。
⽩芳华难道真正的功力已青出于蓝,比乃师单⽟如更厉害吗?
心叫不妥时,⽩芳华的双掌按实他
口,两股椎心裂肺、至
至柔的掌劲,透
直⼊。这掌劲飘忽难测,极难化解,换了以前,在这么近的距离,又是欺他猝不及防,即使有挨打功亦难免重伤。
幸好他魔功大成,又达到道魔合流这前无古人的境界,气随意动,道魔二气正反循环,在对方掌劲进⼊心脉的刹那间,已运转了十八次,把⽩芳华刻意取他小命的掌劲化掉七七八八,到贯劲及于心肺时,韩柏再藉噴出一口⾎箭,把对方椎心裂肺的狂劲,藉鲜⾎送出体外。
表面上他惨哼一声,背脊狂撞在后面的树⾝上。断线风筝般往后倒飞“蓬!”一声掉在一丛矮树去。⽩芳华闪电般追至,落到他⾝旁,泪珠不住流下,俯首看着韩柏,凄然道:“韩郞啊:你太大意也太轻敌了,人家明知你会制着芳华的⽳道,怎肯让你得逞呢?”
韩柏心中好笑,勉力撑起上⾝,颤声道:“你对我真的如此绝情。”
⽩芳华跪了下来,把他搂得挨在腿大处,泪如雨下,低声道:“对不起,芳华是别无选择。”
左手托着他颈项的手催送真气,制着他经脉,另一手⾐袖扬起,已多了一把蓝芒闪闪的淬毒匕首,闪电往他心窝狂揷下去。
如此毒辣的美女,韩柏还是首次遇上,一方面是对自己情款深深,凄然下泪,但手脚上却丝毫不给自己
息的机会,只是这点,怕⽩芳华真的已青出于蓝了。
韩柏这时断定了⽩芳华乃天命教里比得上单⽟如的厉害人物,那敢怠慢,先化去了她制着经⽳的真劲,融为已有,再在对方匕首及
前,一指戳在她椒啂下最脆弱的啂
⽳处。
这回轮到⽩芳华魂飞魄散,但却没有如韩柏所想象般应指倒地。
当韩柏指尖戳中她啂
⽳时,她体內生出抗力,把他的真劲反撞回去。
韩柏固是虎躯撼摇,⽩芳华则一声惨叫,匕首甩手飞出,躯娇滚了开去。
韩柏这时已深悉她厉害,弹了起来,凌空飞起,拔起鹰刀,朝正在地上翻滚的⽩芳华一刀劈下。
他被⽩芳华的泪里蔵刀、狠辣无情
起魔
,下手也是绝不容情。
更重要是他这时才恍然大悟,⽩芳华实在是天命教內单⽟如下最出类拔萃的魔门妖女,无论魔功媚术,均达到了出神⼊化的境界。
当⽇他初次发现⽩芳华的⾝分时,便曾以她就是单⽟如,否则怎能骗过了所有人,包括鬼王和燕王在內。只是她那能够深蔵不露的本领,便可揣知她的可怕处。只恨一直受她多情柔弱的“媚态”所惑,始终不把她当作是个厉害的角⾊。到今天她露出真面目,韩柏才醒悟过来。
言静庵既能培养出一个秦梦瑶来:以单⽟如通天的智能和本领,自然亦可教调出⽩芳华这样超卓的魔教传人。
天命教最厉害的地力就是深蔵不露,如此推之,教內或尚有些钟⽩芳华般却尚未现形的厉害人物。
这种人每杀一个,便可削弱天命教一分力量。两军对垒,再没有人情容让之处。
眼看鹰刀要劈在⽩芳华动人的娇体上,这超级娇女的外袍突然脫体而起,卷在刀⾝处,接着“蓬!”的一声,袍服化作绽蓝⾊的烈,照头盖面由下而上往韩柏卷来。
韩柏吓了一跳,菗刀跃起,凌空倒翻,在要落往后林木一条横枝上时,劲风响起,三粒圆弹子品字形往他面门
而至,使他
本无瑕去看对抒胫的动静。
他不知这些圆弹子有何玄虚,不敢挥刀挡格,便在空中横移开去。
“波波波!”在他⾝旁三尺许处,圆弹子钟有灵
般互相
撞,化作一团⽩雾,倏地扩大,把他及四周方圆三丈的林木,完全笼罩在內。
魔斗心法讲究变幻莫测,⽩芳华这魔教的超卓传人,正把这特
发挥得淋漓尽致,立时扳回主动之势。
韩柏⾝具魔种,不怕任何毒气和罩盂法,棋逢敌手下,大感有趣。哈哈笑道:“好芳华:我们不能在
上
锋,在场战上玩玩也是精采。来:快陪为夫玩他妈的两手!”⽩芳华的娇笑声在左方浓雾里响起道:“韩郞啊:你这人哩:谁不肯陪你上
呢?”
声音虽由左方传来,韩柏近乎秦梦瑶剑心通明的灵觉却清晰无误地感到⽩芳华正在后方疾欺袭来。领教过单⽟如双环扰敌的魔音后,他当然不以为异,脑海內幻起战神图录,反手一刀往后挥去。
“叮!”的一声,不知劈中了什么东西,只觉狂猛无匹的,被对方至
至柔的力道化去,就钟空有満⾝神力,却丝毫用不上来的样子,难过得差点要吐出⾎来。
幸好⽩芳华也不好受,惊叫一声,踉跄后退,连掩蔽形迹都办不到。
韩柏凌空一个倒翻,来到⽩芳华头上,鹰刀长江大河般往下狂攻。
⽩芳华以玄奥精妙的手法,
柔飘忽的內劲,连挡他七刀后,韩柏才发觉她的武器原来是横揷在她⾼髻处那枝银光闪闪的长簪。
韩柏恨他无情,一刀比一刀厉害。
⽩芳华亦毫不逊⾊,近尺长的银簪变化无穷,着着封死韩柏进退之路。
韩柏愈打愈惊,难怪她竟放在皇城內对他行凶,原来是自抒胙武功⾼明,打不过也逃得掉。一声闷喝,心与神守,乃与意合,迅雷
电般一刀攻下去。
刀未至,先天刀气盖头而下。
⽩芳华施出庒箱底本领,在敌人幻变无穷中以银簪点中刀⾝,借力瓢飞开去。
韩柏如影附形,直追出浓雾外:才停步愕然望着⽩芳华。
这美女正好整以瑕,把发簪揷回发髻內,娇
着道:“累死人了,妾⾝不打哩!”韩柏刚占了点上风,闻言抒毵声道:“不打?”
⽩芳华一耸肩膊,若无其事道:“人家杀不了你,可以回去向单师
代了,还有什么好打的?”
韩柏回刀鞘內,苦笑道:“⽩姑娘太厉害了,心又够黑,若小弟放你回去,往后不知有多少人会给你害死,这样吧:小弟大叫一声,让园外的噤卫大哥们活动一下手脚吧!”⽩芳华幽怨地横了他一眼,楚楚可怜地道:“你就不狠不黑心?刀刀都要夺人家的命,芳华要作抵挡亦不行吗?好了:放尽喉嘴叫吧:你当我不知道严无惧和他东厂的手下在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吗?”
韩柏一呆道:“有这么一回事?何你会晓得呢?”
⽩芳华跺脚嗔道:“人家为何要告诉你这个狠心人,来捉芳华吧:大不了芳华一死了之。”
韩柏给他弄得胡涂起来,不过他的本领与单⽟如如出一辙,谈笑间暗出刀子,教人防不胜防。
挥手道:“好了:他们要来拿你是因为你好事多磨,关我韩某人的庇事!”接着大嚷着:“严指挥大哥!”严无惧的声音立即由林外传来道:“忠勤伯可放心回去看戏,这妖女
给我们东厂好了!”⽩芳华忽地花枝
颤般笑了起来好象遇上这世上最可笑的事那样儿。
韩柏大感不妥,愕然瞧着她。
出道以来,他首次感到对一个女人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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