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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山雨欲来
  方夜羽站在一个山顶之颠,⾼挂天上,在温煦的光,他拔的⾝形,充満着

 自信和骄做。

 他低头审视着手上失而复得的三八戟,看得是那么情深,那么贯注。

 站在他旁边的‘秃鹰’由蚩敌、‘人狼’卜敌、‘⽩发’柳摇枝、蒙氏双魔、十大

 煞神的灭天、绝地和金、木、⽔、火、土五煞,均摒息静气,静待他的发话。

 众人都有点沮丧,因为在昨晚的行动,定下的目标均没有达到。

 方夜羽微微一笑,望向‘⽩发’柳摇枝道:“柳护法可知为何我将此戟让韩柏保管

 至决斗之时?”

 柳摇枝愕了一愕,深思起来。

 这亦是当⽇韩柏大惑不解的事,因为将自己的趁手武器与敌人,在武林确乃罕有

 之极的事。

 方夜羽淡淡道:“当⽇我看到他第一次拿起我的三八戟时那种感觉,已使我知道这

 人对武器的特,有种与生俱来的敏锐触觉,当然,现在我们知道他这种触觉,是来自

 ⾚尊信的魔种。”略一沉昑,嘴角再露出一丝笑意,眼光由柳摇枝移往山头外葱绿的原

 野,像想起了当⽇的情景道:“所以我故意将右戟留给他,其实是以此无形中限制了他

 接触其它武器,亦迫他只能以右戟和我手。”

 众人恍然大悟,亦不由得打心底佩服方夜羽的眼光和心智,要知即管⾚尊信重生,

 用起三八戟来,也绝及不上方夜羽传自庞斑对三八戟的得心应手。

 “⽩发”柳摇枝脸⾊一变道:“我不知道其中竟有如此玄妙,还以为将三八戟取回

 有利无害,不过少主请放心,我们必能取韩柏的头回来向少主代。”

 方夜羽叹了一口气道:“假设我以追求武道为人生长⾼目标,韩柏将是我梦寐难求,

 使我能更晋一层楼的对手,可是我⾝负逐鹿中原的大任,唉…”

 蒙大、蒙二两人齐躬⾝道:“少主千万要珍重自己,在中原重振我大蒙的希望,全

 系于少主⾝上。”

 方夜羽环视众人,哈哈一笑道:“我们这次出山,首要之务,就是打击中原武林,

 想当年朱元璋若非得到黑⽩两道的支持,何能成其霸业?昨晚我们看似未竟全功,其实

 已将黑⽩两道打击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又嘿嘿一笑,哂道:“不可不知昨晚我们

 对付的人,都是中原武林一等一的厉害角⾊,若我们能轻易完成任务,才是奇怪。”

 众人因恐惧方夜羽责怪而拉紧的心情,齐齐松舒,都涌起下次必须全力以赴,不负

 方夜羽所望的热情。

 方夜羽见已励起众人士气,正容道:“现在厉若海、⾚尊信已死,江湖三大黑帮

 其中之二落⼊了我们手。⽩道十八种子⾼手心胆俱寒,又因韩府凶案陷于‮裂分‬边缘,只

 要我们能坚持分而化之、逐个击破的战略,中原武林将元气大伤,那时我大蒙再次东来,

 朱元璋便再无可用之将,天下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众人纷纷点头。

 要知破坏容易,建设困难,他们的目的并非太难达到,首先拿黑道开刀,将反抗的

 人剔除,统一黑道,扩展地盘,削弱朝廷的势力,制造不安。这目标现在已大致达成,

 若非怒蛟帮有浪翻云的覆雨剑顶着,则天下黑道,便已尽成为方夜羽的工具,这种由外

 至內逐步腐蚀明室天下的手段,确是毒辣之极,而且非常有效。

 方夜羽望向‘秃鹰’由蚩敌,道:“強老师的伤势如何?”

 由蚩敌悻悻然道:“这范良极确是狡诈之极,老強的伤势相当严重,幸得少主赐以

 灵药,不过没有百⽇精修,也难以复原。”

 一直没作声的‘人狼’卜敌恭敬问道:“请小魔师指示下一步行动。”

 方夜羽沉昑片晌,道:“我们一上来便占尽了上风优势,主因是在过去二十年,我

 们默默耕耘下,不但培养了大批可用的人才,还建立了庞大有效的‮报情‬网,以暗算明,

 使敌人措手不及。不过自昨晚之后,我们便由暗转明,兼且由老师等又现了⾝,必惹起

 敌人警觉。”

 柳摇枝道:“尤可虑者,乃是朱元璋的反应。”

 方夜羽哈哈一笑道:“这我倒不太担心,朱元璋以黑道起家,得了天下后又反过来

 对付黑道,开国元老所馀无几,唯一可惧者只是‘鬼王’虚若无,但我们却有师兄这一

 着厉害之极的棋子,保护朱元璋自顾不暇,那还有情来理中原武林內发生的事。”

 眼光落在由蚩敌⾝上,道:“不知里老师何时会抵武昌?”

 众人知道他说的是蒙古五大⾼手智计武功均最超卓的‘人妖’里⾚媚。均露出注意

 的神⾊。昔⽇蒙皇能撤回塞外,就是因里⾚媚对着了对方武功最⾼明的虚若无,否则顺

 帝能否全⾝而退,也是未知之数,于此可见此人武技的強横。

 由蚩敌道:“里老大现在应该也到了。”

 方夜羽眼中闪过精芒,道:“既是如此,便由里老师主持追杀范良极和韩柏,若有

 里老师出手,那愁两人飞上天去。”

 接着嘴角牵出一丝冷笑,话题一转道:“双修府处处与我作对,若我教她有片瓦留

 下,何能立威于天下?”

 众人精神大振,轰然应是。

 卜敌脸上规出一个‮忍残‬的笑容,道:“纵使风行烈逃到天脚底,也绝逃不出我们的

 五指关。”

 方夜羽略一思索道:“我们可放出声气,让天下人均知我们即将攻打双修府。”

 众人大感愕然,这岂非使敌人知所防吗?

 方夜羽傲然一笑道:“八派一向视自己为武林正统,又得朱元璋策封为八大国派,

 西宁派更连道场也搬了往京城,近年来更是妄自尊大、崖岸自⾼,对双修府此等一向被

 他们视为琊魔外道的门派,绝不会屑于一顾。现在厉若海已死,琊异门云散烟消,双修

 府少了这大*山,顿时陷于孤立无援之境,纵使我们宣称要攻打双修府,也无人敢施以

 援手。”

 柳摇枝道:“我明⽩了,少主是想以此杀儆猴,树立声威。”

 方夜羽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理由,我是想引一个人出来。”

 柳摇枝一震道:“少林的‘剑僧’不舍大师?”

 方夜羽眼中掠过赞赏的神⾊,蒙氏双魔和秃鹰三人武功虽和柳摇枝同级,但智计却

 要以后者最⾼,点头道:“柳护法猜得不错,此人经师尊定,不但是十八种子之首,武

 功才智还是八派第一,若能击杀此人,八派之势将大幅削弱,于我们大大有利。”

 卜敌问道:“假设惹了浪翻云出来,我们恐难讨好。”

 由蚩敌怒喝道:“浪翻云又如何?若他敢来,便由我和蒙大、蒙二应付,保证他有

 来无去。”

 方夜羽淡淡一笑道:“由老师万勿轻敌,不过卜敌也不须担心。”脸露出个⾼深莫

 测的笑意,续道:“任他浪翻云智比天⾼现在对这事也将有心无力,只希望怒蛟帮会派

 出精兵,赶往援手,那我们或可得到两颗人头。”

 众人精神大振,若没有浪翻云在,怒蛟帮又因援救双修府致分散了实力,实在是覆

 灭怒蛟帮的最佳良机。众人至此,不噤对方夜羽佩服得五体投地。

 方夜羽眼中精芒再现,道:“我要的是凌战天和翟雨时两人项上的头颅,此二人一

 除,怒蛟帮便再不⾜道,而且会对浪翻云构成最严重的心理打击,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众人轰然应诺,热⾎沸腾,只希望能文即赴‮场战‬杀敌取胜,以成不世功业。

 方夜羽向柳摇枝吩咐道:“柳护法可乘机招揽双修府的死对头‘魅影剑派’,在游

 说的过程,可多透露点我们的事与他们知道,其派主‘魅剑’刁项乃元兀未四霸之一陈

 友谅之弟‘构江铁矛’陈友仁爱将,当年康郞山⽔道一战,朱元璋纳虚若无之计,利用

 风势‮烧焚‬陈友谅的巨舟阵,豪勇盖世的陈友仁为虚若无所杀,刁项知势不可为,避回南

 粤,但对朱元璋可说恨之⼊骨,凡有害朱元璋之事,均会戮力以赴。”

 柳摇枝肃然领命。

 蒙大道:“少主!对来自‘慈航静斋’的女⾼手,我们又应如何处理?”

 方夜羽呆了一呆,他不是没想到要对付奏梦瑶,而是潜意识地在回避这问题,沉昑

 片晌道:“秦梦瑶和师尊的关系非同小可,待我请示师尊后,再作打算。”

 众人齐声应是。

 方夜羽望向升上中天的,知道自己的力量亦是如⽇中天,只是寥寥几句话,便

 将黑⽩两道全卷进腥风⾎雨。

 怒蛟岛。

 在帮主上官鹰的书房,上官鹰、翟雨时和凌战天三人对坐桌上。

 三人均脸⾊凝重。

 翟雨时道:“左诗被掳一事,最大的疑点是对方为何会拣上她,而不是其它人?要

 知浪大叔和左诗最为人所知的一次接触,便是那晚大叔来观远楼与我们聚餐前,在街上

 扶起将跌倒的雯雯,这种一面之缘的关系,并不⾜以使左诗成为敌人威胁大叔的目标。”

 上官鹰和凌战天默然不语,静待瞿雨时继续他的分析。上官鹰对翟雨时智计的信心

 自是不在话下,连智勇双全的凌战天也是如此,可见翟雨时已确立了他第一谋士的地位。

 翟雨时清了清疲倦的声调,缓缓道:“所以这內好必须也知道大叔和左诗在事发那

 晚前的两次接触,才有可能作出以左诗为目标的决定。”

 上官鹰皱眉道:“但那两次接触只是普通之极的礼貌往,大叔邀请左诗上楼一

 晤时,还被左诗拒绝了,由此可看出两人间并没有可供利用的亲密关系。”

 翟雨时挨往椅背,让由昨夜劳累至这刻的脊骨稍获松舒的机会,淡淡道:“但事实

 上就是敌人的好计成功了,千里灵传来的讯息,大叔已被迫要带着左诗赴京了,这告诉

 了我们什么?”眼光移向沈思的凌战天。

 凌战天瞪了他一眼,低骂道:“想考较我吗?”

 翟雨时微笑点头,心中升起一股温情,他和凌战天的关系由对立,至乎疏而不亲的

 信任,以至眼前的毫无隔阂,份外使人感到珍贵。

 凌战天眼光转向上官鹰,神⾊凝重了起来,道:“这代表了此內奷不但深悉大哥的

 格,还知道大哥和‘酒神’左伯颜的关系,知道只以左诗为左伯颜之女这个⾝分,大

 哥便不能不尽力去救她。”上官鹰动容道:”如此说来,此人必是帮內老一辈的人物。

 “眼中精光一闪,向翟雨时道:”此人会是谁?“翟雨时迅速回应道:”我曾查过当

 左诗和雯雯送酒至观远楼时,当时同在楼內,而又称得上是元老级人物的,共有三人。

 “上官鹰脸⾊愈见凝重,道:”其中一人当然是方二叔,另外两人是谁?“翟雨时冷冷

 道:”是庞过之和我们的大医师常瞿⽩常老。“凌战天浑⾝一震,脸上泛起奇怪之极的

 神⾊,喃喃道:”常瞿⽩…常瞿⽩上官鹰也呆了一呆道:“这三人全部是自有怒蛟帮

 在便有他们在的元老,怎会是內奷。”闭上布満红丝的眼睛,好一会才再睁开道:“会

 否是我们多疑?本不存在內奷的问题,而只是由于敌人⾼明罢了。”说到最后,声调

 转弱,连他也不相信自己的想法。

 翟雨时淡淡道:“我还可从另一事上证明怒蛟帮有內奷的存在。”

 两人同时心中懔然,愕然望向瞿雨时。

 翟雨时道:“我在来此前,收到了长征的千里灵传书,带来了重要的消息。”

 凌战天欣然一笑,低叹道:“真好!这小子还未死。”

 上官鹰和翟雨时换了个眼⾊,都听出这长辈对戚长征出自真心的爱护和关怀。

 翟雨时道:“信中有两条重要的消息,就是楞严‮出派‬了手下西宁旅的‘游子伞’简

 正明,游说隐居于洞庭湖岸旁乡间的‘左手刀’封寒,出山对付我们,但为封寒严拒。”

 上官鹰脸上掠过不自然的神⾊,显是想起封寒受浪翻云所托带之离岛的⼲红青。

 这三年来,他虽一直设法忘记这子,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成功,尤其在‮夜午‬梦回

 的时刻。

 翟雨时续道:“第二条重要的消息是庞斑与⼲罗谈判决裂,⼲罗昨晚在街上受到方

 夜羽聚众围攻,受了重伤,但奇怪的是庞斑并没有亲自出手。”

 凌战天一愕,然后吁出一口气道:“看来大哥估计不错,庞斑决战厉若海时,果然

 受了伤,而且看来不轻。”接着一对虎目寒光一闪,嘿然道:“以⼲罗的老谋深算,怎

 会单⾝赴会?”

 翟雨时道:“我另外收到⻩州府暗舵传来的消息,⼲罗山城的人在过去数⽇內曾分

 批进⼊⻩州府,但在⻩州府一战中显然没有参与,其中原因,耐人寻味。”

 凌战天皱眉道:“据大哥说,他那次见到⼲罗,发觉⼲罗已练成了先天真气,假若

 没有庞斑出手,谁能将他伤了?”

 上官鹰和瞿雨时均露出感的神⾊,若非得⼲羁通知浪翻云有关他们被莫意和谈应

 手追杀的事,使浪翻云及时授手,他们现在便不能安坐这书房之內了。

 凌战天脸上现出懔然之⾊,道:“假设庞斑确是昔年蒙古开国时第一⾼手‘虎宗’

 蒙⾚行之徒,这方夜羽便极可能亦是蒙人之后,这次来搅风搅雨,恐有反明复蒙的目的。”

 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如此,我们要面对的,就不但是归附于庞斑的黑道⾼手,还有蒙

 人剩下来的馀孽了。”

 上官鹰和翟雨时脸⾊齐变。

 凌战天叹了一口气道:“当年老帮主为小明王韩林儿部下时,曾与当时蒙古最強悍

 的⾼手‘人妖’里⾚媚手,虽能保命逃生,但所受的伤却一直未曾完全痊愈。后来朱

 元璋使谋将小明王沉死于瓜洲江中,老帮主才与朱元璋决裂,率小明王旧部退来怒蛟

 岛,建立怒蛟帮,若此魔再次出世,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潜隐,恐怕要大哥的覆雨剑才可

 制得服他。”

 三人沉默下来,都想到事情的严重,实出乎早先料想之外。

 上官鹰长长吁出了一口气,道:“雨时,长征的来书中,还提到什么事?”

 翟雨时淡淡道:“他正和⼲罗在一起。”

 两人齐齐愕然。

 翟雨时连忙解释道:“长征这封千里灵传书,显然是在非常匆忙的情况下写成,照

 文意看,是他在⼲罗受伤后,施以援手,现正护送⼲罗到某一秘处去,希望很快可以收

 到他的第二封信。”

 上官鹰皱眉道:“这和你刚才所说,可从此证实怒蛟岛內有內奷有何关系?”.翟

 雨时道:“当初我反对长征去找马峻声晦气,除了怕他和八派联盟结下不可解的仇怨外,

 更担心的是方夜羽方面的人。”

 上官鹰、凌战天两人了解地点头,因为在与莫意和谈应手的战斗,戚长征锋芒毕露,

 成为了怒蛟帮继浪翻云和凌战天后最受瞩目的人物,视怒蛟帮为眼中钉的方夜羽,怎会

 不起除之而后快的心?

 翟雨时分析道:“但长征大摇大摆进⼊⻩州府,还公然向简正明挑战,方夜羽等竟

 不闻不问.,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凌战天击台赞道:“雨时果是心细如发,这事实说明了方夜羽知道了长征此行的目

 的,自然不会从中阻挠,最好是长征杀了马峻声,那时我帮和八派势成⽔火,他们便可

 坐得渔翁之利了。”

 上官鹰动容道:“如此说来,我们帮內真的存在內奷了。但究竟是方二叔?庞过之?

 还是常瞿⽩呢?这三人均知道长征是到了什么地方去的。”

 凌战天脸⾊峦得非常沉,却没有作响。

 翟雨时道:“整个早上,我都在苦思这问题,现在连头也感到有点痛…”

 上官鹰关切地道:“雨时!我常叫你不要过分耗用脑力…”

 瞿雨时叹道:“不想行吗?”再叹一口气后道:“照我想,方二叔的可能最少,

 因为他的活动围主要是观远楼的事务,从没有真正参与帮的大事,故并非做內奷的适当

 人选。”

 凌战天冷冷揷⼊道:“是常瞿⽩!”

 两人眼光立时移到他脸上。

 只见凌战天眼中闪着可怕的寒芒,斩钉截铁地道:“庞过之我可担保他没有问题。”

 两人知道他还没有说完,静心等候。

 凌战天望往屋梁,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缓缓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对老帮主的

 暴死不能释疑,虽说与里⾚媚⾎战留下的內伤,一直未能彻底痊愈,但老帮主底子既好,

 內功又深厚无匹,年纪尚未过四十五,如何会突然一病便死,事后我们虽然详细检验,

 总找不出原因来,现在我明⽩了,我们是绝不会查出任何结果的,因为检查的人,正是

 在我们帮地位尊崇的大医师常先生,常翟⽩!老帮主!你死得很惨。”

 一滴热泪由他左眼角泻了下来。

 上官鹰浑⾝一震,颤声道:“你说什么?”他已忘了称凌战天为二叔,可见他的心

 头是如何动。.凌战天闪着泪影的虎目投向上官鹰,一字一字道:“我说常瞿⽩不但

 是內奷,还是他害死了老帮主,只有他才可以在老帮主的药动手脚,而不虞有人知道。”

 接着一声长叹道:“大哥一直不喜常瞿⽩,我还以为是大哥的偏见,直到这刻,我才

 知道凭着他超人的直觉,已感到常翟⽩有问题。”

 翟雨时按着动的上官鹰,沉声道:“我心中也是这个人,他还有一个做內奷的方

 便,就是每到一个时候,便可离岛独自往外采购‮物药‬。其它两人,方二叔近六、七年连

 半步也未曾离开过怒蛟岛;庞过之虽亦常有离岛,但总有其它兄弟在旁。所以若要我说

 谁是內奷,常瞿⽩实是最有可能。”

 上官鹰狂喝道:“我要将这好贼碎万段。”

 凌战天以平静至怕人的语气道:“我们不但不可以这样做,还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瞿雨时接⼊道:“因为所有这些推论,都只是凭空想像,全无实据,这些年来常翟

 ⽩以其⾼明医术,在岛上活人无数,极受帮众拥戴,若我们杀了他,会惹起帮內非常恶

 劣的反应。”

 上官鹰泪流満脸,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披人提醒自己敬爱的严⽗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连翟雨时也不知应怎样劝解他。

 上官鹰深昅一口气,勉強庒下心头的悲愤,暴喝道:“难道我上官鹰便任由杀⽗仇

 人在面前走来走去,扮他道貌岸然的大国手?”

 凌战天平静地道:“假设我猜得不错,他很快便要离岛采药了,当我们确定他是一

 去不回,并不是贸然冤枉了他时,我们便可以开始数数他还有多少天可活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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