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子心再度在梦中见到那个呈半疯癫状态的⺟亲王仲宁。
“你来了,咱们⺟女好久不见。”王仲宁转过脸来看着她,然后起⾝走到窗前“你的劫难来了,这次你是逃不掉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心里已稍稍料到⺟亲所言之人,但苏子心还是问道。
她转过⾝看自己的女儿“那个男人是你的劫难。”
“你是指易任风?”
王仲宁大笑“你居然叫他易任风?连
都上了,还连名带姓地叫他,难怪他每次见到你都要发脾气。”
“不用你管。”苏子心突然感到气愤,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哼,两个傻丫头。想我一世英明,怎么会生出像你和子文那样的笨女儿?一点手段也没有。”王仲宁突然想起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嗤之以鼻的说。
“你说子文怎么了?”听到⺟亲的话,苏子心担心起久未谋面的妹妹。
⽗⺟离异之后,她从此与⽗亲和妹妹分开。那一段孤独的⽇子,她每夜皆会想念子文,直到⺟亲临死的时候,她才被告知子文与她并非同一个⽗亲所生,然而这样的⾝世却不曾让她对子文厌倦,她反而更想念她,热切地想念。
“她和你一样,不过人家比你好多了,至少没
上有妇之夫。”
“够了!”王仲宁最后的那句话让苏子心几乎崩溃。
第三者——那是让她痛恨的一个角⾊。当年⺟亲不顾一切抛夫弃女,造就她今⽇不完美的生活,而她如今所担任的亦是这样的角⾊。
“你还不接受现实?”王仲宁冷笑“没用的丫头。”
“走开!”突然,苏子心愤怒地一把推开⺟亲,往门外跑去…
* * * * * * * *
苏子心从梦中醒来时已是汗⽔淋漓,看了一眼四周,她突然感到害怕。
那个女人的狂疯和语出伤人她早已见怪不怪,却又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她的话感到难过,她突然想起苏子文与柯黎欣,如今没有一个人在⾝边,在她⾝边的事物逐一失去,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体,或许继续下去,她即将失去心。
易任风是何等可怕的一个人物,他可以使尽手段得到她的人,亦可轻易让她沉沦,她相信优秀如他,终有一天会做到,而她在劫难逃。
在
上坐静了许久,苏子心到
沿拿过背包取出机手,拨通他的电话。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突然想听他的声音,但电话里只传来嘟嘟声,终于她不耐地将电话挂掉。
他正睡在另一个女人的⾝边吗?或许是他的
子,或许是其他情人。
蓦地,苏子心对自己发出冷笑。她究竟在做什么?这只是一个束缚她自由的男人,她何苦挂念?
苏子心将机手又放进背包里,机手却突然响起来,她接起机手。
易任风慵懒的问:(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打错电话了。”
易任风无言地挂上电话,十几分钟后,公寓门外的钥匙声响起,伴着淡淡古龙⽔的味道,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那么晚了打电话给谁?”
“没有,在玩机手,不小心按下你的号码。”苏子心低下头,没看他。
“我以为是你寂寞了,所以才打电话给我。”他缓缓地朝她走近,伸手勾起她下巴,仔细梭巡她脸上的表情“你在撒谎。”
苏子心别过脸不让他注视自己,而易任风却不顺她的意,一把抱起她坐到
上,让苏子心别无选择地面对他。
“撒谎的女人要受惩罚。”他低下头,不给她任何时间反应即吻上她的嘴
。
口⾆
绵直到苏子心不能呼昅,易任风才放开她。
“不问我为什么过来?”
“那是我该问的吗?”
他赞赏地点头对她道:“言语依旧犀利。”
苏子心别过脸,却让他顺势攻占她的右脸颊“这几天在做什么?”
“写稿。”
“没出去?”
“你不是很清楚?”她嘲笑他的多此一问。他定时叫菲佣来,名义上是来为她整理房间、清洗⾐物,事实上那也只是易任风派来确定她尚在的一种手段。
“我实在是不能太相信你。”他说得振振有辞。
“一次逃不成功,你觉得我还有多少耐
可锲而不舍?”
“那最好。”易任风轻笑出声,看上去极其満意。驯服一个女人对他而言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胆敢再逃者是傻子。
“我喜
向我折服的女人,不过偶尔几次不羁,会让我更加有趣兴。”他摆明在嘲笑她。
苏子心感到挫败。事已至此,他何必再这样
她?
“我的烟瘾犯了。”为了让他放开自己,苏子心故意说道。
“又在撒谎。”易任风看了一眼手表“平⽇这个时候你不菗烟的。”
他连这些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苏子心叹口气,还有什么可逃出他的控制?
“我要冲凉了。”突然易任风放开她站起⾝“去替我放⽔。”
她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打开热⽔在浴缸里放⽔,他走了进来,苏子心走过去替他脫掉⾐服。
易任风看她准备出去,开口道:“过来替我擦背。”
她拿起热⽑巾走向浴缸,用适当的力度轻
他背部。
“一个女人告诉我,有些人此生注定
绵。”看她不说话的样子,易任风开口。他想起倪云的话。
苏子心突然停下动作“例如?”
“你和我。”
“而结果呢?是我们都难过?亦或是你离开,我难过?”
“我说过不会让你离开。”
“我该信吗?像那一些为你等候的笨女人一样,分不清你的话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笑得讽刺。
“对我这么没信心?”他轻笑“你在怕什么?”
苏子心一愣,继而微笑道:“有吗?”
“我总以为你很潇洒,而你一贯的表现
惑了我,让我信以为真。”
“我在害怕,怕你不想让我走。”
“那么毋需害怕,事实即是如此。”易任风一把拉下她,两人在散发着热气的浴缸里默默对视。“今晚的你很温柔,所以别再说那些会让我生气的话。”
“可是你需要对你⾝心臣服的女子,而我不是。”
他的脸上隐约带着笑意。“你是!终有一天你也会对我⾝心臣服。”
“这是一场狩猎游戏?”
他点头笑道:“而你是垂死挣扎的猎物。”
苏子心终于轻笑出声“这么无趣的猎物,你又何必花费心思?”
“因为我喜
。”他的语气里尽是与生俱来的霸气“这一只美丽的猎物只可为我所拥有,没有别人的份。”
“霸道而贪心的猎人,终有一天会一无所有。”
易任风拉起她的手指向自己“我这个猎人是例外。”
她轻笑着别过脸,继而被他扳正,一记狂热的吻庒下来,之后浴室里又是一阵
绵…
* * * * * * * *
“易任风,你给我出来!”
易氏三十八楼的总裁办公室突然被无端地踹开,一个年轻的大眼睛女人走进去,拦不住她的张秘书在一旁⼲着急。
易任风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认得这个女人,她是苏子心的朋友柯黎欣。
“有事?”他低下头一边盯着手上的文件一边问。
“把子心
出来。”柯黎欣气愤地上前一步,一手劈向办公桌。昨⽇她路过杂志社,顺道去感谢总编借苏子心五百万替自己渡过难关,而总编一头雾⽔的说她弄错了,他并未借钱给苏子心。
她猜不透那五百万的来源,亦不清楚好友为何要隐蔵自己。
在好奇心与责任感的驱使下,柯黎欣前去找苏子心,许久不见有人应门,最终邻居被吵得不耐烦,便出来告诉她苏子心已经搬走了,继而有人告诉她某一天在机场看见苏子心与易任风在一起,他正拉着她,态度強硬…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感觉到大事不妙,于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匆匆赶到这里。
“你来向我要你的好友,柯姐小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柯黎欣脸上闪过一阵尴尬,刚才強悍的气势不由得减弱了几分“请你将她
出来,五百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如果你早想得到办法,今天就不必站在这里。”
柯黎欣被他说中心事,脾气一下子又爆发起来,她大喝:“把子心
出来,否则我到法院告你。”
“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这种事纯属你情我愿,法院也无能为力。”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秘书,把这位姐小请出去。”懒得再与她多费口⾆,易任风挥挥手让张秘来撵走柯黎欣,一场烈猛的争吵尚未开始,即已匆匆结束。
* * * * * * * *
中午的时候易任风来到公寓,苏子心正坐在电脑前赶稿,他走过去低头吻亲她的颈项,苏子心缩了缩脖子,转过脸面对他。
“你的朋友今天到公司找我。”
“你是说黎欣?”
他点头道:“她说要见你。”
“她怎么知道去找你?”
“总会听到谣言的。要见她吗?”
苏子心点点头。
“下午叫司机载你过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我怎么舍得让你走那么远的路?”易任风故意调笑,其实他只是不想她再次乘机逃走。
“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你所想的那样。”看出他的心思,苏子心直接点破。
“那好,你自己去吧。”听出她话中的承诺,易任风这才放开她。
苏子心坐在原位想了想,之后向他问道:“黎欣知道那五百万的事吗?”
“知道。”
她讶异的问:“你告诉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
苏子心相信他的话“不要为难她。”
易任风冷笑出声,走到她面前由上自下看着她“听着,苏子心,不是所有的女人我都有趣兴,而我也只动能引起我趣兴的女人,其他的人一概与我无关。”若非柯黎欣是她的好友,他绝对连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
苏子心笑着问:“你是在暗示我应庆幸可成功引起你的趣兴?”
“的确是。”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望渴这种幸运。”
“所以你应当向别人多学习。”他搂着苏子心的
走至落地窗前“第一次在办公室里我即告诉过你应该庆幸受到我的赏识。”
苏子心轻头摇笑着说:“多么狂妄的男人。”
“这是我的本
。”
“而我正好提供机会让你发挥本
?”
“真聪明。”他奖励似地给了她一个吻,他已渐渐感觉得到她的顺从。
* * * * * * * *
吃过午饭,易任风去公司,苏子心便到柯黎欣那边去。
“子心,我真是担心死你了,那家伙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打开门一看见好友,柯黎欣连忙将她拉进屋,左瞧右瞧。
“别看了,我又没怎么样。”她笑着走到沙发上坐下,柯黎欣也跟着过来。
“外面的谣言是不是真的?”她不安地问。为了这件事,她一直自责得要死。
“什么谣言?”
“他们说你被易任风养包。”
“我有自己的工作,为什么要他养包?”苏子心道。
除了五百万和那间公寓,她的⽇常花费全是自己用劳动换来的钱,而他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帮助过她,却莫名其妙地要求她与他一起生活。
“可是你为什么要搬走?”
“我们住在一起。”
柯黎欣担忧的问:“子心,你告诉我,是不是他用那五百万威胁你?”
“你别想太多,他没有威胁我,是我自愿跟他走。”
“为什么?”
苏子心别扭地转过头“我不知道。”
“子心,你是不是喜
上他了?”惊讶于她反常的神情,柯黎欣皱眉拉过苏子心,十分担心那一种后果。
她一愣,继而头摇道:“没有。”
“我比谁都清楚你。你一直都自以为方向明确,其实大部分的时间,你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也只是一个胡涂的女人。”
“所以千万不要胡里胡涂就这样葬送自己的一生。”柯黎欣真诚地说:“那五十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他。子心,你尽快离开他,跟那种男人在一起的后果只会是伤心,况且他已有了家室。”
心花如易任风,柯黎欣实在是无法相信他会在苏子心⾝上放多少感情。
“我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先照顾好阿邦再说。”苏子心不会不清楚她目前的情况。
“可是…”
“我不是小孩子,做事总会有分寸。”她虽然这样说,但事实上她已开始感到茫然,她不清楚自己这样究竟是在做什么。
“子心,如果他待你不好,你要告诉我。”柯黎欣担忧的说。
“黎欣,你多虑了,他待我
好的。”
“子心!”突然,一道外来的声音打断她们的对话。
苏子心回头一看,是徐志邦。他的手腕上仍旧
着绷带,是上次被砍留下来的痕迹。
“你也在家?”她淡淡地对他笑,走过去看看他的伤势。
“子心,是我对不起你。”徐志邦一脸歉意。
“我没事,你们夫
怎么都这个样子?”她強装笑颜“以后别再和⾼利贷来往了,照顾好黎欣,这就是最好的报答方式了,其他的什么也别多想。”
“可是我们很担心,那个男人他真的对你好吗?”据他所知,易任风是个心花而不择手段的人。
“别胡思
想,我没事的。”
阿邦还要说什么,却被柯黎欣打断“答应我,子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她点头。
在柯黎欣家里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苏子心才起⾝道:“我该回去了。”
柯黎欣送她至门口,之后折回来看着烟灰缸里苏子心刚刚捻熄的烟头,若有所思。
“不多劝劝子心吗?”徐志邦问她。
柯黎欣头摇“劝不了了,这是一场劫数,无人逃得过。”
“劫数?”阿邦不解。
许久,柯黎欣抬起头看着他“我爱你,这是我的劫数。”她别有涵义地说。
* * * * * * * *
苏子心从柯黎欣的公寓里走出来,在街上绕了一会儿,又见到易家明,于是走过去,坐到他⾝边。
“你来了。”易家明抬起脸看她,之后又低下头。
“你在等我?”见他没有回答,苏子心淡笑地拍拍他的头。“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你不也没回去?”
“我是个大人。”
“别把我当小孩看。”他很不服气地说。
苏子心笑笑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月前在书店里买的《地下铁》递至他面前,易家明接过书,狐疑地看着她。
“送给你的。”她微笑“你书包里的那一本,好好保存着,将来送给你原本想赠送的那个人,而这一本,我送给你,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易家明打开书本,灯光的照
下他可清晰地看到那四个属于成年人的成
字体——赠易家明。
“为什么?”他看着苏子心问。
“我也不知道。”
“你在同情我?”
“不,你并不需要同情。”苏子心看得出来他有十分宽裕的物质生活,只是缺乏家人的关心。
易家明笑了笑“谢谢你的话,也谢谢你的礼物。”
“喜
就好。”当一个人送给另一个喜
的人礼物,并不需要对方的道谢。“吃过饭了没有?”
易家明头摇。
“那好,我请你吃晚餐。”苏子心站起来,拉他到对面的速食店。
“我的爸爸不要我,妈妈也不爱我。”吃东西的时候,易家明突然一脸落寞地说。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已许久没同他一起吃过饭。
“那么我爱你吧!我叫苏子心,苏东坡的苏,儿子的子,心情的心。”
* * * * * * * *
两人一直吃到很晚才分手,当苏子心一⾝轻松地回到公寓开门进去时,易任风正坐在沙发上菗烟。
她走过去打开落地窗,让屋里的空气流通,虽然她并不厌恶烟味,但却喜
保持环境的清新整洁。
她有些许的洁癖,无论冬夏,即使成天待在家里,也需要一天洗两次澡及清理房屋,所以她的公寓总是一尘不染。
“这么晚才回来?”不等她开口说话,易任风问道。
“在外面吃晚餐。”
“一个人?”
“还有一个小孩。”
他再度问:“是男是女?”
“男的。”
他以命令的口吻对她说:“以后不准与他来往。”
苏子心停下手中的动作走至他⾝边,好笑的道:“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小男孩。”
“不管他几岁,只要是男人,一律不准你和他们见面。”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这是在控制我。”
“那又如何?”
“你只是买下我的⾝体,并不包括我的言行。”
易任风轻笑地站起⾝到她面前,那样子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我说过要你,即是从⾝到心,况且⾝为我的人,凡事应该知道检点,别给我戴绿帽。”
苏子心觉得非常可笑。究竟是谁不知检点?“用五百万买下我的⾝心?易先生,我知道你很⾼贵,但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廉价。”
“我不介意再多支付五百万。”
被他说得如此不堪,苏子心愤怒得伸手想掴他的脸颊,却被易任风及时抓住。
“不要挑战我的耐
,我不会一再纵容你,你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从⾝到心。”他再一次霸道地宣誓,而同以往一样,她只能顺从。“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说好。”
她抬起脸看着他,忿忿的说:“你太自负了,我不会。”
“不,你绝对会。”易任风用手抚上她背部的肌肤,骄傲地说道。
这是一场狩猎游戏,而他是从未败阵过的猎人,懂得如何攫取芳心。
“我还没有吃饭。”易任风突然放开她。
“我去煮。”苏子心打算走进厨房。
“不用了,陪我到外面去。”
“我已经吃过了。”
“那是你的事。”他毫不温柔地拉过她向门外走去。
* * * * * * * *
到餐厅里吃过饭,易任风开车带着她来到一家装饰得十分漂亮的服装店,车子一停在门口,一个女人即从里面走出来。
苏子心看了她一眼,认出那正是一个月前在晚会上和易任风跳舞的女人。
“风,今晚怎么有空?”女人带着优雅的微笑来到他们面前,正好和苏子心的冷淡形成对比。
“来看你。”他漫不经心地胡扯,听不出半点认真的意味。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倪云也不点破,含笑着将两人
进去。
易任风带着苏子心走到楼上的女装部,转头对倪云说:“找出她可以穿的⾐服。”
倪云转⾝离去,再度出现时手上已多出好几套⾐服。
易任风接过⾐服,递给苏子心“去穿上让我看看。”
她接过⾐服走进更⾐室,换上之后连镜子也没多照一下便走出来,倪云连忙上前替她拉好⾐角。
易任风在一旁半眯起眼观看,脸上的表情看似満意。
“这套⾐服可好?”倪云转过脸问他。
“我一向对你的眼光都很満意。”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苏子心⾝上移开“去试一下其他的⾐服。”
易任风步到一旁供顾客休息的沙发上坐下,优闲地点燃一
烟,倪云也跟着坐过去问:“有三个月了吧?从不曾见你将一个女人留那么久。”
“师姐又有警世良言?”易任风笑问。
“你呀…”她轻笑,抬头看到一抹不该在此刻出现的人影“你看后面。”
易任风转过头,看到他的
子何淑莹正和一个女人在不远处挑选⾐服,她也看到了他,脸上一阵错愕。
长年无法在家中看到他的人影,何淑莹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趣兴逛倪云的服装店。
易任风回过头,脸上的表情波澜不兴,这时苏子心从更⾐室里走出来,他站起⾝将她上下打量。“这一套也好看。倪云,去帮我包起来。”
倪云示意苏子心跟她过去,易任风又回到沙发上,这时何淑莹朝他走过来。
“风。”她叫他。
易任风懒懒抬起头瞥她一眼“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像是鼓⾜了勇气,何淑莹问道。她非常怕他,即使她的天
并不温柔,但在他面前,她也总是战战兢兢。
“你这是在质问我?”
“不。”她的声音突然变弱,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一旦说错话就会触怒他“家明他很想你。”
“别再拿你儿子来烦我。”易任风捻熄烟。
“可是你已经有一年多没回家了,我…”她正不知道要说什么,一道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是淑莹呀。”
她回头一看,倪云正笑容可掬地朝她们走过来。
“师姐。”她叫了一声,随后目光落在倪云⾝后的苏子心⾝上,从上到下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看来只是一个相貌平平、⾝材也一般的女子,何淑莹真不知道易任风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淑莹真好,每次都来光顾师姐的小店。来,今天师姐心情好,每人打对折。”注意到何淑莹不善的目光,倪云试着打圆场。
“我们走。”不理会何淑莹,易任风起⾝拉过苏子心,离开服装店。
她已在心里大概猜到那个女人的⾝分,一路下来,苏子心只是沉默。
“你不⾼兴?”将车子停⼊停车场后,易任风伸手扳过她的脸孔。
“刚刚那个女人是你
子?”她问道。
“你在吃醋?”
“笑话。”苏子心硬生生地别过脸,心里突然闪过某种不安。
“既然不是,那么不要过问我的事,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即可。”不満她的态度,易任风迳自下车,没有多看她一眼便进⼊公寓。
苏子心抬头看着他消失于拐角的⾝影,用手支着痛得
裂开的头。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为何又会感到不安。
* * * * * * * *
那一⽇的不
而散后,易任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直到这⽇的下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苏子心在门口以外地看到易任风。
苏子心关上门跟在他⾝后,视线往上时,突然触及他西装上一条像是被刀划破的痕迹,上面的⾎迹清晰可见。
“你的手怎么啦?”她走向前去看他的伤势。
“死不了。”易任风冷淡道:“把药箱拿过来替我上药。”
苏子心点头,转⾝进⼊房间后很快又折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箱子,她把药箱放到地板上,小心地替他脫去西装外套,之后轻轻掀⾼他衬衫的袖子。
“你忍一下。”她为他上药包扎,易任风连眉头部不皱一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伤口处理完毕,她正要收拾药箱回房,却突然被易任风拉住。
“别这样。”苏子心感到无所适从,她轻轻推开他,右手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他发出沉闷的声响,苏子心生怕再碰到他的伤口,情急之下,她只能任他抱着不敢动。
“这才对。”易任风満意地点头。
苏子心无言。其实她大可在这个时候逃离他的控制,可是她没有,她害怕再弄痛他,而更深层的原因,她已不想去追究。
“吻我。”易任风盯着她说道。
闻言,苏子心只是低着头不看他。
“我说吻我。”他霸道地伸手抬起她的脸,再次吩咐道。
她有些困难地皱了皱眉,在他霸道的执意要求下,她轻抬起脸,在他刚毅的薄
上落下一吻,正在她要退开之际,易任风的大手突然来到她的后脑勺,稍一用力,将她的
扎扎实实地庒向自己,直到她不能呼昅,易任风才放开她。
“你总是用这种方法
我。”
他轻笑“我说过我做事从不讲求方法。”
“卑鄙。”苏子心唾骂。
“否则如何创出易氏的一整片天下?”
听到他的话,苏子心才想起自己刚刚想问的话题。“有人想害你?”
“不是有人,是有很多人。”易任风纠正。
“为什么?”
“没办法。”他无所谓地说。挨刀挨
于他的工作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只是因为苏子心较少见到,难免会小题大做。
她沉默地用手轻抚过他受伤的手臂,心里有些许不忍,她抬起脸问:“为什么不先去医院?”
“我想见你。”他说。
苏子心无言地低下头,一滴眼泪滑下,顺着脸颊落在他的西装
上。
易任风将她的脸抬起,俯首吻亲那上面的泪珠。“你的眼泪只能为我而流。”
这一场漫长的狩猎游戏,他终究还是赢了,而她再也无法对他抗拒。
这个霸道的男人,究竟有多少女子可噤得起这样的蛊惑?她的眼泪突然间又掉了下来,不知不觉中,温热的
体融化了她半边的心、半边的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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