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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十天了,齐筱涓泡在葛青芸的精品店已经整整十天了。从和雷宇晨翻脸后的第二天,她就又逃回了台中,成天躲在葛青芸的店里,借着替她忙碌地接待客人来⿇痹自己,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个恼人的雷宇晨、可恨的雷宇晨!

 现在,她不再嫌客人挑剔了,再难的客人她也能陪着笑脸,一路奉陪到客户満意为止;而原本喜东挑西赚的女客人,反倒被她的诚意打动,不再处处刁难了。甚至有了齐筱涓的帮忙,葛青芸这家店的生意突然一下子兴旺了起来,常常有新客户上门,葛青芸还啧啧有声地称赞齐筱涓为她带来财运呢!

 这会儿,葛青芸又见齐筱涓忙着替客人量⾝挑选⾐服,她自己则是在柜轻松地算帐。这可不是她要偷闲,而是齐筱涓执意抢着要做招待;盛情难却,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当然,葛青芸也知道她这么想工作的原因,毕竟她们是多年的好朋友,齐筱涓有什么心事,她怎会不知道呢?

 “叮咚!”  

 店里面的玻璃门又开了,进来的人是一家花店的外送小弟,这已经是他第十次走进这家服饰精品店了。

 “齐‮姐小‬,你的花,请签收,”花店的小弟送花送得都认识齐筱涓了。

 “谢谢!”齐筱涓脸上洋溢着‮悦愉‬的笑容,接过那束弥漫着香气的香⽔百合,并在签收单上签了字。

 “齐‮姐小‬的男朋友真有心,每天一束花。”花店小弟临出门峙,笑着道。

 没有反驳,齐筱涓只是淡然一笑。

 刚才的女客人围了上来,道:“齐‮姐小‬真幸福,想我那男朋友已经好久都没送我花了,要是有个男人天天送花献殷?サ幕埃?乙ǘ?安凰稻呑?鄣摹!?

 “那这束花就当作你男朋友送你的,送给你好不好?”齐筱涓把花捧到女客人的手中。

 “这怎么可以?这是你男朋友送的花,我怎么可以拿呢?”女客人推却着。

 “送花的人不是我男朋友。”她发觉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口还是有点疼。

 女客人吃惊得张口结⾆地间道:“这么痴情的男子,还不能打动齐‮姐小‬的心吗?”

 齐筱涓笑笑,转开了话题:“这花你收下吧!对了,我刚刚有想到一套装很适合你穿哟!要不要试试看?”

 “好啊!”  

 话题一转到⾐服上,女客人就乐得不再追究齐筱涓的感情问题了。

 葛青芸看着齐筱涓这样強掩笑、強抑情感,实在有所不忍,当客人走了之后,她望着还在东摸摸、西弄弄的齐筱涓轻声地问:“你真的不打算原谅雷宇晨吗?”

 她拨动裙摆的手僵在半空中,一阵战栗从背脊里窜出,只因这个名字依旧撼动着她的心灵。

 “不要再提他了好吗?给我一点清静的空间都不行吗?”齐筱涓幽幽然地道。

 “你到底要‮磨折‬彼此到什么时候?明明心里是爱着人家的,可是嘴里却硬得像什么一样!”葛青芸是看不过去了,今天非得好好敲醒她的脑袋瓜不可。

 一抹受伤的神情滑过她黑⽩分明的双眸。“是!我还爱他,我还像傻瓜一样爱着他,行不行?可是爱他又怎么样?我就是无法原谅他恶意的欺骗。”

 “恶意?”葛青芸摇‮头摇‬,道:“他是善意的隐瞒吧!而且,他又没有欺骗你什么,自始至今,雷宇晨只是没有告诉你他的‮实真‬姓名,这算哪门子的欺骗呢?”

 “你到底是向着他?还是向着我?”齐筱涓噘起了嘴‮议抗‬。

 “向着伟大的爱情!”葛青芸噗哧一笑,道:“既然承认自己还爱着人家,又不甩人家,还把人家每天送来的花转送给别人,你这样做,不觉得有点‮忍残‬吗?”

 “他耍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残不‮忍残‬呢?”她才不屑雷宇晨的道歉。

 “拜托!是谁一开始就嚷着雷宇晨是个在心大萝卜?对他又嗔又骂的?人家听你这样一批评,当然提不起勇气告诉你他就是你嘴里讨厌的那家伙呀!”

 “不管怎么说,我都下打算原谅他了,你不必当他的说客了!”齐筱涓不领情地说道。  

 “唉!”葛青芸叹了口气,后头又加了一句:“食古下化!” 

 “对!我就是食古不化,怎么样?”她对着葛青芸挑挑眼,一副挑衅的模样。

 “小心,等他被人抢走了,到时候你不要哭无泪哟!”葛青芸危言耸听一番。

 “最好!省得他一天到晚让我烦心。”齐筱涓还是死鸭子嘴硬。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替雷宇晨说好话?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上自爷爷,下到葛青芸、邓怡娃都心向着他呢?他们愈是替他说话,她就愈不买他的帐!

 瞧着倔強的齐筱涓,葛青芸也只好摇着头,叹道:“唉!你哟…”

 齐筱涓眼尖地瞥见有个男人准备踏进她们的店里。 

 “我什么我?我要去接待客人了。”说完,一溜烟便溜到店前去了。

 留下了葛青芸又是连番地叹息。

 “光临!”齐筱涓甜美的声音随着玻璃门的开启而喊出。

 齐筱涓掬起了笑脸,打算上前去招呼。当眼前男人的容貌愈来愈清晰时,她发出惊呼的声音,道:“邰耀⾕,怎么会是你?”  

 “好久下见,你好吗?”邰耀⾕一⾝雪⽩的西装出现在她面前。  

 “才半个月,不算久啦!”齐筱涓对于他的出现十分惊讶。“青芸,你瞧,是哪位稀客来访呀?”

 葛青芸视力好,早就看出来者何人了,不过,她的表情也是相当地诧异。

 “嘿!邰先生。”

 “葛‮姐小‬,你好!”“怎么有空来‮湾台‬?”齐筱涓从店里面的小冰箱拿了瓶饮料招待他 

 “这赵到‮湾台‬,恰巧有机会到台中来,所以就想来看你们。还好,葛‮姐小‬这家店还満好找的,没教出租车的司机先生太难找。”

 光看邰耀⾕了几绺微卷的发梢就知道,他一定说得客套了,若不是走了几条街,穿过几条马路,他会这样汗流満面吗?

 不过,她们俩都没有揭穿他,齐筱涓带着笑意说道:“打算来几天?”

 “明天晚上之前就得离开台中了,后天台北有个客户约要见面。”他拿出手帕,擦掉额头上的汗⽔。

 “哇!那我们岂没机会报答你在新加坡热烈的招待之恩了?”齐筱涓大呼可惜。

 “是呀!上次可真⿇烦你了。”葛青芸亦附和着说道。

 “说什么⿇烦!能当三位美丽‮姐小‬的向导是我的荣幸,怎么可以用『⿇烦』两字呢?”邰耀⾕笑得开怀,而精晶店里的冷气也消了他不少的暑气。

 “你弟弟没同你一道来吗?”齐筱涓好奇地问。

 “公司里有些事要他亲自处理,所以他才没和我一道出门。对了,不知道晚上你们有没有空,我想请你们吃饭?”他问得些面腆。

 “应该是我们请你才对,怎么反倒让你这客人请我们呢?青芸,你说对不对?”她探询的眼神望向葛青芸。

 “筱滑说得对,这顿饭该让我们请,邰先生晚上应该有空吧?”葛青芸反问起他来了。  

 当然有空了!他是专程来找齐筱涓的,怎么会没空呢?  

 邰耀⾕频点着头,一脸光似的笑睑道:“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破费呢?”

 “!就这么决定了,晚上由我们请客喽!”齐筱涓豪慡地说道。  

 “那晚上我来这里接你们。” 

 “不用了!你住哪家‮店酒‬呢?我们就到你住的那家‮店酒‬吃饭好了。”齐筱涓推却着,又想了一个省事的好方法。

 “长荣桂冠‮店酒‬。”

 “桂冠呀!不错耶!听说最近桂冠‮店酒‬正在办美食节,我们正好去太快朵颐一番。”齐筱涓鼓掌叫好。

 “那晚上见喽!我还有点事要办,得先走了。”为了找葛青芸的这家店,花了他两个钟头的时间,所以,已经错过了下午和客户的约会,他得赶紧去办正事才行。 

 齐筱涓和葛青芸起⾝送客“拜拜!晚上七点见了。”

 送着远方来的客人出门,不噤又让齐筱涓想起了和雷宇晨在新加坡时的情景。顿时,有-分感伤在心里油然而生…

 葛青芸察觉了她的情绪反应,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恼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瞬间,她换了张脸道:“我在想我二哥。”

 “想你哥哥?你未免转得太硬了吧?”翻了翻⽩眼,葛青芸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呢!

 齐筱涓可不是随口说说的,因为,她没忘了齐天翔那天对她说的话,虽然她又不嫁给雷宇晨,但这红线她可是牵定了。一连几天,她老是有意无意地在葛青芸面前提起她二哥来,就是想引起葛青芸的注意。  

 她自己烦人的感情先放一边,而促成葛青芸和二哥成一对,才是要紧之事。

 齐筱涓绕到葛青芸的跟前望了她好一会儿,望得她心里直发⿇地说:“你有病呀?这么看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对呀!我就是对你有意思!”逮着你幕拔玻?塍沅冈粼粲只祷档匦ψ拧?

 葛青芸则是张大了眼,吐了吐⾆尖道:“我才不想破雷宇晨宰了呢!”

 “又提他做什么?”齐筱涓扁扁嘴。“我是真的对你有意思耶!”  

 “意思个头啦!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呀?”若还不明⽩她古灵精怪时的摸样就是这般,那葛青芸就枉费和她同居四年了。  

 见她不容易被捉弄,齐筱涓摆出十分无趣的表情问道:“为什么你还不男朋友呀?”

 葛青芸差点被自己的口⽔呛到。“你又哪神经线接错了?突然管起我的感情问题来了?”

 “好奇呀!为什么大学四年来那么多男孩子追你,却都被你拒之千里之外?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动过凡心、情念吗?你该不会是在⾼中年代就历尽感情沧桑,所以,到现在迟迟不敢再男明友了吧?”

 “沧桑你的头啦!我是宁缺毋滥,和你少了筋是不同的。”葛青芸嗤鼻道。

 其实,她不是没有动过凡心、情念,而是在四年前,她的心早就被一个男人给掳走了,从此,别的男孩子在她的眼中,就再也引不起她的青睐了。

 “哦?但不知葛‮姐小‬你的择偶条件为何呀?”齐筱涓促狭地问道。

 齐筱涓这一问,马上就有个人影浮在葛青芸的眼前。那个人有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浓而密的剑层,还有一双人的薄辱;然而俊逸的外表却不是真正昅引她的地方,真正教她仰慕的,是他风趣、开怀、体贴的个。而这样一个对她来说是迹近完美形象的男人,是任何男孩子都无法取代他在她心中的地位的。

 遇见他,是大一寒假时的事情了:那年,她在齐筱涓的邀约之下,陪地回台北住了一阵子,就在那时,齐天翔飘逸、潇洒的⾝影,就从此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了。

 这件事,葛青芸从没跟任何人提起,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她也不曾透露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只因她认为,自己是丑小鸭、是灰姑娘: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王子的注意的,所以,她便将这分爱慕深深地埋蔵在心底最隐密的地方,不让别人知道。

 葛青芸弯起了手指头开始数道:“男的、活的、比我老的、比我⾼的…”

 “这么简单;你少晃点我了,要是这么简单的话,那合格来报名的男人,可以从台中车站一直沿着中港路排到梧栖港去了。”齐筱涓夸张的表情。

 “哪有那么夸张!”齐筱涓的表情博得葛青芸的一阵嗤笑。

 “你不信?好,待会儿我就写张公告贴出去,说葛青芸‮姐小‬要应征男朋友,看是不是有一牛车…不,是一大卡车的人来排队。”她唱作俱佳地举起手来,在面前画了一个大圈圈。  

 “好,我信!不过现在,你还是先去应付客人吧!”葛青芸笑着比比即将进来的客人道。

 于是红娘的线,她今天又没机会牵成了!

 不过没关系,有志者事竟成,人家国⽗都⾰命了十一次才成功,为了这么难得的嫂嫂,她多努力几次也是值得的!所以“猎嫂计画”可得慢慢来才行,以免打草惊蛇,吓跑她了! 

 ++++++++++++ 

 餐厅的灯光很柔和、气氛很浪漫,但是对座的人并非是她心仪之人,因此,再怎么罗曼蒂克的气氛下,也不起齐筱涓心海里的一丝波涛。

 原本是四个人的聚会,却因邓怡娃公司临时要加班,而葛青芸店里又有客人走不开,所以,变成了只有她和邰耀⾕两个人的晚餐,若是齐筱涓不知道邰耀⾕的心意,这顿饭她会吃得好过一些,偏偏齐筱涓就是知道邰耀⾕对她有情意,而她又不好意思放他鸽子,所以她才会这般无奈且百般难耐地忍受这番痛苦的煎熬。

 齐筱涓知道邰耀⾕正极力地讨好她,总说些有趣、⾼雅的笑话想要博取地一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坐不住的感觉,甚至有想逃离的冲动;若不是还有一丝的理智在拉着地,她真的会一跃而起,远离这令人难耐的-顿豪华晚餐。 

 看着邰耀⾕嘴巴动个不停,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影。若是现在坐在她眼前的人是雷宇晨,那该有多好! 

 这个念头马上让她自己皱了眉头,明明不该想他的,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呢?难道,他对自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连吃饭都会想着他?‮觉睡‬都会梦见他?

 不!不行!她不要让雷宇晨扰她的生活,她不是一向对感情这种事少了筋的吗?为何对他独独放心不下呢?

 她讨厌,讨厌这种为倩牵绊的相思,她不要当个感情世界里的弱者! 

 但是,由得了她吗?雷宇晨的脸庞萦绕在她思绪里挥之不去是事实,而她还爱着他的事实更是无法否认的,她逃得了吗?逃得出爱情的枷锁吗?

 齐筱涓的沉默引来邰耀⾕的关切,他停止了说到一半的笑话,问道:“是我说的不好笑吗?”  

 他这-问,唤回了齐筱涓游离的魂魄。 

 “不…不是,继续呀!我在听。”

 人家顶多是右耳听进去,左耳跟着飞出来,而齐筱涓则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筱涓,我不想拐弯抹角了…”

 邰耀⾕突然直呼她的名字,引来齐筱涓一阵战栗,直觉告诉自己,他待会儿讲的话一定非比寻常。 

 就那一句他说得最铿锵有力,接下来,他开始结结巴巴了。“我…我想告诉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喜我!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像是有预感似的,齐筱涓拼命在心里祈祷着,邰耀⾕千万不要再丢一颗棘手的感情炸弹给她。

 她两颗眼瞪大了地等待他的下-句话。

 “我想…我想向你求婚!”终于说出来了,邰耀⾕如释重负地了一口气。 

 显然这颗炸弹比齐筱涓原先预期的更具杀伤力,炸得她眼花缭地想落荒而逃。

 她万万没想到,邰耀⾕会直鼓了当地向她求婚!  

 喔!难道,现在流行婚姻快餐餐吗?

 齐筱涓以为,以她和雷宇晨相识才一个月的时间,就答应了他的求婚,已堪称得上是搭乘爱情‮弹子‬列车了,想不到这邰耀⾕更迅速,以航天‮机飞‬的速度来向她求婚!天啊!为什么以前不识愁滋味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而现在懂得爱情了,却要地一下子承受这两种庒力呢?

 齐筱涓啼笑皆非。

 然而,她却更坚定了自己的心意,今生今世,她不会再接受第二个人的求婚了;她只有一颗心,而那颗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了…

 “谢谢你!”齐筱涓答非所问,而且漾起子微笑。 

 有人是这样回答求婚的吗?邰耀⾕一下子像丈二金刚似的,摸不着头绪。

 “你的意思是…”

 “谢谢你对我的一片情意,但是,我的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人,我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了,所以,我已经没有权利再回答你这个问题了。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 谢谢你曾经喜过我。”齐筱涓的语气很中肯,没有一丝嘲弄。 

 的确,她必须感谢邰耀⾕,若不是他的求婚一语,她还在感情的十字路口徘徊着呢!

 他脸上浮现一抹黠然的神⾊,问道:“是雷宇晨吗?” 

 “你认识他?” 

 当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KK的‮实真‬名字,而他怎么会知道呢? 

 “亚洲商业杂志四月分的封面人物就是雷宇晨,我怎么可能错过海运界未来最有前途接班人的介绍呢?现在输在他手中,我当然心服口服了!”虽然在感情上是情敌的⾝分,但是对于雷宇晨的能力与作为,却是令他赞赏的。

 六月分,她和邓怡娃、葛青芸看的只是关于长扬企业的后续报导,若是提早一期看的话,那她就不会错过雷宇晨在杂志封面的英姿风采了,不过,如果当初就知道他谁的话,那她和他的认识与相恋史,恐怕也得改写了!

 “我很抱歉!”

 “爱情是不要说抱歉的,我们只是无缘当情侣,还是有缘做朋友的,不是吗?”

 闻言,齐筱涓露出浅浅的微笑。

 邰耀⾕的释怀令她松了一口气,而她,也更⾼兴拥有一个异乡的朋友。

 +++++++++++

 雷宇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等一个人等得这样焦虑、心慌的。

 他以为只要给齐筱涓一点时间,她就能冷静思考、就能恢复理智来看待他们的感情,没想到自己意料错了,他太大意了,怎么可以让她独自思索呢?怎么没想过会有其它人乘虚而⼊呢?

 烟一地点着,地板一步步地磨蹭着,而时间也一分一秒地飞逝着。他频频看着表,手指敲着方向盘,心里嘀咕着齐筱涓怎么还不回来?

 该死的!葛青芸只告诉他齐筱涓和邰耀⾕出去了,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他们到哪里去了,让他只有在她家门外⼲着急的分了。

 雷宇晨的焦急是葛青芸代齐筱涓给他的一点小小的惩罚,虽然,她从不认为整件事是他一个人的错,但是朋友有义,就算是给齐筱涓的一个代吧!免得这糊的‮姐小‬成天到晚说她胳臂往外弯,帮着外人说话。

 不行!不行!今天非得跟她说清楚,不管她生不生气,这个老婆他是要定了!

 天晓得,他从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而了分寸的!

 是的,从台北回来的这几天,他的生活步调全了;电梯按错楼层,开会走错会议室,客户叫错名字,反正他的乌龙事已经満萝筐了,再这样下去,他的一世英名恐怕得葬送在这小女子的手里了。所以,为了他的将来着想,今天非得把这磨人精绑回他的⾝边不可!

 捻熄了今晚的第二十香烟,他终于看见一辆出租车缓缓地驶近齐家别墅,而上头坐的人,果然是齐筱涓和邰耀⾕没错!

 他耐着子等她和车子里面的人道别后,才一奔下车,从齐筱涓的背后擒住她,而且二话不说地扛着她就住座车的方向踱去。

 “救命呀!放开我!放开我!”齐筱涓本没机会看到他的面孔,所以,她被突来的袭击吓得狂叫。

 附近的狗儿被她这声尖叫,惊扰得开始吠啸着。

 用手掌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嘴,他庒低声音道:“你想教全社区的人都出来看热闹吗?”

 他-出声,方才的惊吓顿时转为惊愕,齐筱涓问道:“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有谁呢?”他把她挤进车子里面。“乖乖坐好,不准动!”

 不出现就不出现,一出现就这样吓人的举动,就算有九条命,迟早也会被他吓死的! 

 雷宇晨很快地回到他的驾驶座,并开车上路。 

 “喂!你要载我去哪里?”虽然已经想通要原谅他了,可也不能纵容他这番霸道的模样呀! 

 他板着一张严峻的脸孔不说话,只顾着开他的车。

 不说话就不说话,难道,我还怕你把我卖了吗?齐筱涓心想。 

 齐筱涓索把手叉在前,撇开了脸蛋,扁着嘴望着车窗外。  

 不到五分钟,他们已来到大肚山的最‮端顶‬,眺望着台中、彰化、沙鹿、大肚四乡镇的夜景了。

 说来好笑,齐筱涓在这山下念了四年的大学,却从来不曾上来山顶看过夜景,这要传出去,人家不笑她“俗”才怪哩!

 天上的星光点点,映照着山下的灯火闪烁,如一幅人间的美画般,教人看得如梦似幻;而远处-点一点如萤火虫般移动的车阵,穑延有数几公里之长,彷佛一条金碧辉煌的巨龙在动着,教人有心旷神怡的感动。

 这般美景,教齐筱涓看得傻眼了,不由得⾝子也缓缓地向他的膛靠了过去。

 对于她的陶醉,雷宇晨当然照单全收地搂着她的肩膀,给她最温暖的依靠。

 “真美!”她指的是夜景。

 “嗯!”他答的是映⼊他眼眸里的那副姣美的瓜子脸。

 有一种感动在她的心里哽咽着,所有的倔強与坚持霎时都瓦解了。

 拥有--才是最美丽的。

 “嫁给我好吗?”低低柔柔的嗓音,说出了他的心声。

 “嗯!”她本没注意听他说了些什么,糊里糊涂地应了声。

 “真的?哇?j!我太⾼兴了!”他‮奋兴‬地把她转向自己,好让她正面对着他。

 一时搞不清楚状况的齐筱涓,对他的‮奋兴‬叫喊感到莫名其妙。

 “,你…”还来不及问,他的就覆上她的,把数⽇来的思念与眷恋,藉由这个吻全部倾怈出来:两颗心遂如火球般的燃烧了起来,将近⽇来存在彼此之间的隔阂都烧成了灰烬、烧毁了猜忌,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如细雨落花飘零的碎吻轻轻地拂过她的柳眉、她的黛眼、她的翘鼻、她的嫰颊,一种新的柔情在雷宇晨温柔的呵护中慢慢地在她的心海里滋长着。

 是的,就是这个男人,他就是这辈子唯一可以托付、依靠的人。齐筱涓在心里面再肯定不过地?群⽩拧?

 当彼此的热情转为轻轻的息时,齐筱涓才发现她的手指多出了一样东西--一颗在星光下毫不逊⾊且闪闪发亮的钻戒!  

 她漾着惑的眼神,嗫嚅道:“这…”  

 雷宇晨又吻了她的,道:“戴上这求婚钻戒,你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上次的求婚不算啦!”她満脑子想的?羰悄翘斓氖虑椋?萑凰?缫言谛睦锬?狭耍**匆膊荒苷饷辞嵋拙腿乃∷?摹?

 雷宇晨皱起了眉头,道:“我知道,你还在为了那件事生气,但是你刚才答应我的事,总不能又说不算吧?”

 “我刚刚答应你什么?”咦?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二次向你求婚,而你也答应了,不是吗?”

 原来,他刚才‮奋兴‬地狂吻自己,是因为自己糊糊地点头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刚才我没听清楚,所以也不算!”

 她的稚气让他的下巴差点掉到瞠来,随后,立即浮起了一抹甚为人的微笑,道:“我们结婚吧!齐‮姐小‬。”他是故意逗她的。

 “哪有人这么求婚法?不可以,我不答应!”

 “那要怎么说,你才肯答应呢?”这招请君⼊瓮的方法,算是⾼招吧!

 不疑有它的齐筱涓,前思后想了一番,道:“要说--温柔、美丽、贤淑的齐‮姐小‬,我有这个荣幸向你求婚吗?”

 他的眼底有一丝促狭,照着她说的话再念-遍。

 齐筱涓一听,完全沉浸在他的褒赞里傻笑不已,本没想到自己说出的话、自己口出的承诺。

 “我在等你的回答呢,齐‮姐小‬?”

 “回答什么?”她还在作梦。

 “说你愿意呀!”

 “愿意?”霎时,她才恍然大悟中了他的圈套,轻掩小嘴道:“这句不算,这句是疑问句,不是肯定句。”

 嘴里嚷着不算,泛红的脸蛋却是韵味十⾜,一股浸渍在幸福当中的笑脸。

 雷宇晨才不管她是什么句呢!一把抱起了她,天喜地地说:“这只戒指已经戴在你手上,你就永远逃不掉了!”

 “设计人家,不够光明磊落!”她的⾝体在雷宇晨的怀中不安分地‮动扭‬着。

 不给她丝毫逃脫的机会,他加紧了力道,而且,还带着一股浓浓的醋意反问道:“不够光明磊落;你和邰耀⾕出去约会,就光明磊落了吗?”

 他在吃醋?他在吃醋耶!齐筱涓在心里暗自窃笑着。

 “我和他又没什么!”

 “没什么⼲嘛出去这么久?”

 谁说吃醋是女人的权利,有时候男人比女人还要“番”呢!  

 为了报一箭之仇,一道捉弄人的念头遂在齐筱涓的脑海里浮现。

 “你想知道我和他出去做什么呀?”她发出如化骨绵掌的娇嗲声音。

 还用说吗?雷宇晨当然是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告诉你喔…”她故作神秘地在他耳边轻语着,‮逗挑‬他的忍耐程度。“我们共度了-个浪漫的烛光晚餐耶!”

 果然,雷宇晨的脸⾊转成绿⾊的。

 “还有呢?”

 “还有呀…”齐筱涓慢条斯理地‮摸抚‬他光滑的脸部线条,考验着他的自制力,接着道:“他向我…求婚了!”

 “什么?”不出她所料,雷宇晨一听,暴跳了起来。“你是我的,谁也没有这个权利向你求婚!”

 “谁说的?我又不是你的…”  

 男人还是霸道的,他以強吻的方式把女人制伏。

 雷宇晨先以強烈的‮求渴‬霸占她的芳,当她完全臣服在他的波涛骇浪时,再辗转为细细柔柔的款款深情,而支持她下至于瘫痪的,是他那只搂着她⾝的大手。

 当青涩的感觉在他的引领下褪去时,齐筱涓主动地对他发展攻势,将她攀在他颈背的纤指游移到他的发间,⾆尖学着他技巧地‮逗挑‬着他的。

 这新一层的接触,使他潜蔵在体內的无名因子莫名地悸动,他从不知齐筱涓的主动会带给他⾝体如此大的震撼!嗯,他喜她的‮逗挑‬。

 “别再‮磨折‬我了!这么多⽇子来的相处,难道你还没办法证实公司里的流言全是空⽳来风吗?”他专注的眼神直⼊她的翦眸,对她倾吐热情狂野的爱恋。

 算了!她的气早就消了,何苦再惩罚他呢?

 “人家只是气不过你不告诉我你就是雷宇晨,还把人家耍得团团转嘛!”

 “冤枉!若不是-认识时你就批评我是个⾼傲自负、吊儿啷当的在心大少,我也不会吓得不敢告诉你,你嘴里骂的人就是我啊!”他露出甜藌的苦笑。

 “我怎么知道?爷爷我相亲已经让我很反感了,没想到我又那么凑巧地在你们公司上班,又听了有关你的流言流语,当然对你有先⼊为主的坏印象,先把你归类到讨厌的花花公子再说呀!”扯玩着他的⾐领,她的眼神里有丝黠光?

 他宠溺地吻吻她的粉颈,道:“那现在你相信我了吗?”  

 “不…”她故意顿了顿。“…相信,可以了吗?”

 这个丫头,存心想教他的细胞多死几万个吗?

 “那邰耀⾕的求婚呢?”

 教她说出⾁⿇的话还难为情的,两颊霎时酡红地说道:“我告诉他,我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男人,而且…而且我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

 “好啊!原来刚才的求婚是多余的!”他故意逗着地。

 她气嘟了脸,道:“小器鬼!”  

 “别生气嘛!我是说,我应该直接向全世界宣布,你愿意嫁给我了!”

 “好啊!又耍我,看我不给你一点颜⾊瞧瞧,不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就用她最厉害的搔庠功,搔得他直喊救命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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