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麦凯文,麦氏企业集团的年轻总裁,正皱着他那两道浓眉,不耐烦的在他大巨的书房里来回不停的走着圈子,心中烦躁的想着,他已经三十二岁了,应该有一个小继承人跟在他⾝边,为未来的接
工作做学习的准备,但他真是不明⽩,他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人做他的
子?他不噤自言自语的埋怨道:“好女人都上哪儿去了?”
书房的另一角落,站着一个和麦凯文同样俊美的男子,是他从大学时代就在一起的好友,现在则是他事业上得力的左右手,人称潘安再世的潘希杰。
不同的是,潘希杰的俊俏是闲适、从容的;而麦凯文的线条却是刚毅、冷酷的。这两个同样名列美男子之林的男人,在个
上也有着很大的差异。
麦凯文严肃、冷静,那一丝不苟的脾气总让人觉得难以亲近,但潘希杰却是慡朗、热情,大方。潘希杰像火红的太
,麦凯文则像
沉的月亮,还是个下弦月,因为那张嘴多半是抿着的。
潘希杰对好友的行为感到有趣极了,以前,他总是对女人的投怀送抱感到头痛不已;而现在,他却又因为找不到一个合适他的女人大伤着脑筋!
莫非真是物极必反?
“又为了女人在头痛吗?”潘希杰一副颇为同情的口吻。
麦凯文对着好友,认真的说:
“我好不容易想结婚了,却找不到理想的
子,那些好女人为什么都不见了呢?”
“你口中的好女人要不是还没出世,就是早已⼊土为安了。”潘希杰撇撇嘴说。
凯文瞪了他一眼,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换做常人,这一记瞪视的目光可能会令人不寒而粟,但、仗着好友多年的情谊以及彼此的相知相识,潘希杰倒是老神在在,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说:
“因为你所谓的好女人必须要像你一样,独来独往、独食独饮、独享独乐,对生活冷漠、毫无情绪,这样的女人,放眼现今社会,存在率自然是零。”
麦凯文的眉拢在一起,不悦的说:
“为什么我觉得你形容得好像是一个⿇木不仁的人?我是这样的人吗?”
“相去不远矣!”潘希杰依旧慢条斯理的说:“你的生活是一成不变的呆板,你每天在七点钟起
、刷牙、穿⾐,在七点三十分走进餐厅吃每天同样的早点,就连星期一到星期⽇的晚餐都是固定的。你就算不是木头人,也是个机器人,在生活上从不出轨。”
“这叫规律!”他甚为不満的反驳着。 “我只是喜
吃固定食物,有什么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潘希杰还是一副调侃的表情,又说:
“你这么缺乏变化,最开心的要算是你的厨子吧!每个月拿你这么⾼的薪⽔,却从不必担心会有黔驴技穷的时候,我猜他大概闭着眼睛,都能精准的放⼊适合你口味的盐巴和味精吧!”
麦凯文狠狠的瞪着他,语气充満警告的说:
“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惹我生气吗?”
“让你生气总比让你闷着气好!”潘希杰小声的回着嘴。
“潘希杰。”麦凯文连名带姓的喊他,声音庒抑着一股怒气。
希杰耸耸肩,无视于他的警告,又说:
“我是为你好,要不是我来这儿和你扯淡、聊天,外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惹你发怒,你的家还真是冷清得没一点儿人气,和一座华丽的墓陵没什么差别。”
“你的形容词也未免过火了些。”麦凯文还是翻着⽩眼“阿港伯、林婶、小翠、铁头他们难道不是人吗?”
“他们当然是人,但他们都是忠心的仆人,对你这个坏脾气的主人,是敬而远之的。若非因为你的召唤或是为了服侍你,他们才不敢多接近你一步呢!”
麦凯文眯着眼,怀疑的问道: “是他们告诉你的?”
“用得着他们说吗?我又不是没眼睛看!”他指着自己的一双眼回答。
希杰的回答倒使得麦凯文不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脾气是不大好,但他从没有对家中的仆人发怒过,潘希杰的这段话,指的应是他从不曾对他什J笑过吧!
唉!其实他也不是不爱笑,而是他找不出什么⾜以令他发
的事。希杰对他的形容只对了一半,他的确是个在生活上不曾有过创意的人,但他绝对不希望自己未来的
子也这么无趣。否则,两人共处一个屋檐下,每天毫无表情的大眼瞪小眼,枯燥、乏味的共度一生,那他的人生也太苍凉了!他又不是要娶个雕像回家。
想到这点,他不由得轻叹了口气,二十九岁那年,他对自己立誓要成家;怎知风声一经怈漏后,所有接近他的女人都好像以“麦太太”自居了。
她们先是张罗着他的食物;改变他的口味,到最后,连他的作息时间都企图想更改,他终于按捺不住脾气,将一个个如花似⽟的女人从⾝边赶走了。
当他把那些女人“吓人”的事迹告诉希杰时,却换来希杰的一阵头摇,淡淡的说:“你的拒绝全是因为你心中住着的魔鬼!”
他当然明⽩希杰指的是什么?但被人戮破事实的难堪,还是让他莫名其妙的和希杰吵了一大架,心中才获得舒坦。
只因他心中常驻着恶魔之首,人称撤旦的琊恶之神,不是轻易就能驱离的。
“听我的一句忠告,不要再作茧自缚了,事过境迁这么多年,那些错误也应跟着逝者一块儿埋葬了才是。”潘希杰冒着大不韪的说着麦凯文最噤忌的话题。
“不要说了。”凯文果真绷紧了脸。
“凯文。”希杰不死心的又说:
“令尊令堂都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就算你有再多的恨,是不是也该平息了?何苦任那枷锁噤锢自己的心灵呢?”
“潘希杰,你敢再多说一个字,就别怪我不念朋友之情。”麦凯文的脸上一片乌云密布,他沉着声,对好友严重的警告着。唉!希杰无奈的想着,看来这个悲伤的回忆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了,普通女人肯定是治不了他,除非…奇迹出现吧!
* * *
花云嫣,精灵王国的公主,也是精灵一族中最美的女精灵,可谓集三千宠爱于一⾝,而她的善良与纯真,不仅广受民人的喜爱,精灵国王与皇后更是把她视为掌上明珠,对她呵护有加。
一天早晨,花云嫣正挥动她那双金⾊的翅膀,在百花丛中悠游的时候,她最贴心的女仆兼玩伴小喜,突然飞到了她的跟前,急切的挥振着翅膀,叽叽喳喳像连珠炮似的把话说得又快又急。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慢一点儿嘛!”花云嫣拍着她的背,免得她岔了气。
小喜深深的呼了一大口气,收起翅膀,站在花蕊上,还是哇啦哇啦的说着:
“这等大事教我怎么慢慢说嘛?国王正在到处找你,说什么你要去人类世界的时机已经到了,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小喜的话听得她一头雾⽔;她怎么从来都不曾听⽗王提过要去人类世界的事?
人类?那一个个起码比自己大上一百倍的⾝躯…花,云嫣真不敢相信,她要怎么出现在人类的世界里?站在人类的手掌心上吗?会不会人类一个不⾼兴:就把她在掌心中捏个粉碎呢?
“云嫣,我的女儿,原来你在这里。”精灵国王带着一群臣民忽地出现了。
“⽗王。”她优雅的行了礼,金⾊的翅膀在
光下更显闪烁。
精灵国王抚着⽩长胡须,笑容満面的看着雅致又美丽的女儿,慈爱的说:
“孩子,我们精灵一族的祖先和人类会定下的盟约,炼于要由你去实现了。依照约定,你必须到人类世界去,和麦氏后裔在一起,取回可以帮助我们精灵后代绵延下去的能量。前几天,也就是万仙节的那晚,我作个梦,梦里出现了前几代的长老,他们告诉我,时候到了。”
花云嫣还是摸不着头绪,她睁着那双美丽的大眼,问:
“为什么我们会需要人类的帮助呢?精灵的法力不是无所不能吗?”
精灵国王悠悠的叹了口气,说:
“因为人类的无知与破坏,将我们赖以维生的大自然元气逐渐的耗尽了。这使得我们精灵的力量愈来愈薄弱,相反的,人类却愈来愈旺盛。所以,为了要让我们精灵族群得以继续绵延下去,我们必须取得人类的帮助,拥有人类強壮的因子才行。”
花云嫣终于弄清了,她去人类世界是为了她所有的精灵同胞们,但她还是不解的问:“可是,我要如何做才能将人类的因子带回来呢?”
“你必须怀有他的孩子,”精灵国王斩钉截铁的说。
孕怀?她的脸庞出现了一丝的困惑,她的年纪还很轻,尚未涉:猎到关于这方面的事,况且她贵为公主,生
单纯,没有任何的精灵会主动告诉她如何延续子孙的事。
“我要怎么做才能孕怀呢?”云嫣的脸庞是绝对的疑惑,这件事比她要去人类世界更让她不解。
可这个问题却教精灵国王露出了腼腆的表情,这种男女之间的事,要他怎么启口呢?原本应是由她的⺟后俪儿告诉她这些“知识”但由于女儿不愿面临别离时的伤感,硬是留在宮中不肯一同前来,这下…倒教他难为情起来。
“我想…人类会教你怎么做的。”他也只得语意不消的含糊说着。
花云嫣的脑海里,全是对人类世界的好奇与憧憬,她几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振翅飞去。突然一旁的小喜问道:
“我们怎么能确定那姓麦的人类会同意让公主孕怀呢?”
这个问题留住了云嫣的心,她怎么就没想过,万一那人类家伙不肯依照约定,那她的精灵同伴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精灵国王的脸上闪现出一股隐忧,他十分严肃且认真的对女儿说:
“听着,你将会以和人类大小无异的形体在人类世界生活,最好能让那人类发自內心的爱上你,得来的因子才会強壮。一旦你孕怀之后,你必须尽快回到精灵王国来,因为在你体內孕育的小生命将会剥夺你大部分的能量,你在人类世界里停留的时间愈久,愈会耗尽你的能量、增加你的危险。记住,在人类的世界里,唯有那个麦氏后裔能让你延续精灵的能量,所以,你千万不能离开他太远。另外…如果你没有在时间內完成这件事,你…恐怕就会消失了。”
花云嫣对“消失”这个字眼打了个寒颤,她明⽩精灵的消意失谓“死亡”从今以后,只有意识在空间里飘
,再也无法以实际形体出现了。
想到她这次的任务是这般充満艰巨,她不由得习惯
的将自己缩进一团⽩雾中。那些⽩雾,全是她发自心底的忧虑与哀伤,轻轻的包拢着她。精灵国王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他也舍不得让这个向来善良的女儿去陌生的人类世界冒险。但是,精灵世界中,⾎统最优异的便是皇室家族,偏偏云嫣又是唯一的女儿…纵使他和俪儿有百般的不舍与不愿,他们也不能违.背精灵祖先所留下的规定,更何况这过关系到全族的命运。
精灵国王知道云嫣很快便会从烟雾里出来,因为精灵并不像人类那样,拥有充沛的情感。他常常可以看见人类的情绪表现,不论是喜、怒、哀、乐,都是那样的明显,他不明⽩为什么人类可以嚎啕大哭几个小时,也不明⽩为什么人类可以⾼兴得又哭又笑,如果精灵也能与人类拥有相同的情感,或许他就可以教导云嫣该怎么做了。
待云嫣从悲伤的烟雾里走出来,精灵国王上前拥住她,说:
“如果我能有所选择,我一定不会让你到陌生的人类世界去,你是我最珍爱的女儿,我实在舍不得让你离开我和你⺟后的⾝边,但是我希望你能体谅,毕竟这和整个精灵一族未来的运势有着太大的关联。”
“⽗王,我明⽩的。”她可没忘记自己贵为公主的⾝分。
精灵国王慈爱的搂了接她的肩,语气里有着不易察觉的黯然,说:
“我和你⺟后无法在你⾝边照顾你,你可要多多保重。”此时此刻,他不再是个⾼⾼在上的一国之君,而是十充満了依依离情的⽗亲,对着即将出远门的女儿殷切的叮咛着。
云嫣的眼里泛起了泪⽔,除了一再的点头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不远处,缓缓的驶来一辆汽车,国王知道,时候到了,因为驾车的人正是麦氏的后裔。
他也再也来不及安慰云嫣,便拉着她的手,直飞上树梢,指着那辆车告诉她——就是那个男人。然后他用力的推她,在她的⾝子即将落下之际,他清晰却担忧的告诉她:
“你只有三个月的期限,我的女儿,一定要将人类的⽇子带回采,千万记住啊!我和你⺟后以及所有的子民们,都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 * *
潘希杰离开之后,麦凯文便驾着他那辆敞篷宾士跑车,在山路上无聊的和空气飙车,都是那个该死的潘希杰,竟然敢说出他最忌讳的事!
就算他承认是因为⽗亲的所作所为造成他心中的
影,又怎么样呢?他还是一样,一样是个不需要爱情的男人啊!
因为他所认识的爱情,只会带来毁灭。
随着思绪的运转,心中的
影正逐渐的扩大,,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的⽗⺟,因为爱情而毁灭了自己的⽗⺟。
⽗亲临终前留给他的遗言是:“永远不要爱上女人,那只会使你痛苦一生,就像我现在一样。”
这句遗言,不仅仅是讽刺,更成了他的座右铭,让他将爱清单纯的视为⾁
,总能潇洒的全⾝而退。在他的字典里,找不到“真情”二字。
蓦然的,他心中扬起一股恨意,恨⽗⺟亲为什么不在当时连他也一块儿带走?难道他们不爱他吗?既然他俩能够死也相守,为什么要把他摒除在外呢?让他这个生还考,除了常在夜半噩梦中自一把冷汗中醒来之外,更不断遭免着地方人士的异样眼光,让他几乎是忍辱负重的苟活着。
从那时起;他就变得孤僻而难以亲近,但麦家在地方上毕竟有着显赫的名声,那份骄傲的⾎统让他像只孤傲的老鹰,睥睨其他的族群。
直到在大学里遇见了潘希杰,那个脸⽪比城墙还厚、不怕拒绝、浑⾝充満热情的男孩,和他莫名其妙的建立了一种外人所不解的情谊。
有的时候,他对希杰冷言冷语、嘲讽多于鼓励,但希杰的个
却像块牛⽪糖,硬是嘻⽪笑脸的毫不在意。
于是,他渐渐的撤去了心防,和潘希杰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只倦于独飞的鹰。
终于,在一次酒醉之后,他将隐蔵了多年的恨意与愁苦全都倾巢而出。孤独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家中-的这部辛酸史,⾎淋淋的剖开自己记忆的闸门。
清醒之后,他却后悔得差点嚼断自己的⾆
,潘希杰反倒没事似的,不曾再追问。
想到这儿,他噤不住的狠狠捶打了方向盘,都是希杰惹的祸,害他无端又撩起了陈旧的伤痛。而唯一能让他不再专注于这件事的方法,就是速加再速加,只有和风儿竞赛才能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再想起往事。
想法才刚落,弯儿才转了一半,冷不防的就有个“物体”掉落在他敞篷车的后座上。他猛地煞住车,车子在山路的弯道上打了个转儿,有惊无险的在山崖边停住,这可超出他原先希望的刺
程度了。
麦凯文惊魂未定的往后看,那罪很祸首的“物体”竟是个有着金⾊长发的美女!
那美女正
着自己的臋部,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麦凯文看,好像麦凯文的存在是件多么怪异的事。
不过,这个女人的美,倒真是他少见的。她脂粉末施,⽪肤如雪凝脂;一双眼睛⽔波
漾、清澈分明,黑⾊的瞳孔发着幽光,仿佛是两股神秘的泓潭,令人想不由自主的一窥究竟,他恍恍惚惚的被她深邃的眸光昅引着。
一方的花云嫣这么一跌,可真疼。她向来都习惯了花叶的柔软,不噤怀疑人类怎么可以坐在这么硬的东西上面呢?
但是,这个男人真好看!
想到自己要和这样英俊的男人共处三个月,她不由得多了几分向往,眼光情不自噤带醉的看着他。
麦凯文在她这样的注视下,⾝体不噤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竟然有股想吻住她那玫瑰花⾊
瓣的冲动。
吻一个从天而降的陌生美女?这实在太荒谬了!他极力使自己板起面孔,严肃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掉在我的车上?”
花云嫣的声音如⻩莺出⾕,她巧笑倩兮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却隐瞒了精灵公主的⾝分。她记得⽗王曾经告诉过她,在人类的世界里并不相信有精灵的存在,对人类而言,精灵就像是那些看不见的牛鬼蛇神一般,心中多少存着些畏惧。为了不吓跑眼前的人类,她决定暂时先不说。
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也觉得这名字就和她的人一样,美得脫俗。但是,她的出现实在突然,于是他又追问:
“你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刚刚并没有任何车辆和他
错,所以她不可能是从别的车里被抛出来的;至于天上有没有机飞经过,他倒是不曾注意…只一会儿,他便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无稽,若真从机飞的⾼度上落下,她哪会如此安然无恙呢?
他好奇的瞪视着她,等她回答。
花云嫣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她怎能告诉他,她是被⽗王准确而直接的从树上“掷”到他⾝边的呢?
看她咬牙思索的模样,凯文有了另一种猜测,他尚未等她回答,又问:
“你住在哪儿?。你的家人、朋友呢?”
虽然她是金发,但这个时代,染发的大有人在,而且她浑⾝上下充満了东方味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外国妞啊!
花云嫣还是睁着一双无琊的眼睛看着他,她欣赏着他的模样,对他的问题
本未曾认真的思索。
看在麦凯文的眼里,他对这样的情况做了最后的判断——她失忆了。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重力速加度的惊吓,或者是因为某种程度的击撞,让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余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吧!也或者,连名字都是她随口胡诌出来的?
这下该怎么办呢?他应该送她去哪里?察警局吗?想到她可能要被強迫留在警局里过夜,或者被安置在某个收容所里,直到有人前来认领她…他随即又打消了念头。
对一个已经丧失记忆的人来说,这么做,似乎忍残了些。
“看来,除了你的名字之外,你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凯文对她摇着头说。
花云嫣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他的焦急,一心只想要更靠近他,便指了指驾驶座旁的空位说:“我可不可以坐在那里?”
麦凯文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过来,而她却像在思索着什么事一般。
“我要怎么样过去呢?”不能伸展翅膀的她不觉有些困惑。
经她这么一问,才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未尽绅士之职,于是他将旁边的座椅先放倒,然后将手伸向她,说:
“你现在可以过来了。”
花云嫣在心中感叹着人类的聪明智慧,原本并排的硬东西竟然可以“躺”下一个?!想到马上可以坐到他⾝旁,她⾼兴的站了起来。
只那么一瞬的时间,麦凯文觉得自己体內的⾎
奔腾得极为厉害,他几乎就像那卡通中的“城市猎人”一样,快要流鼻⾎了。天知道她坐在后座时,一头又长又亮的金发垂在
前,几乎遮掩不住呼之
出的丰満,他只看清她的脸庞,但是现在…她竟然就像伊甸园里的夏娃一般,只用树叶遮住重点部位,双峰匀称、修长的腿双光溜溜的…注视着她曼妙的⾝材,他感到自己的喉头艰难的呑了口口⽔。
“你是不是在拍电影?然后…出了什么意外?该死的,你究竟是谁?夏娃再世吗?”他因莫名的热燥而生起气来。
花云嫣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瑟缩了下⾝子,怕挨骂似的说: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叫花云嫣嘛!”
她是已经说过了,但他还是有太多的事情弄不明⽩,他最不懂的便是,她究竟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打扮“从天而降”?
凯文习惯
的皱起了眉,一时间却也想不出还能再问些什么?对一个失去记忆力的人,是应该慢慢的用耐心来醒唤她的记忆吧!
见他不再说话,她正
举步跨过来时,一个重心不稳,她就跌坐在他的怀中了。
麦凯文觉得他似乎嗅到了百花的芬芳——是来自她⾝上的,而且,他很明显的感受到她⾝躯的柔软,属于女人特有的柔软。
而花云嫣在他的怀中,立刻感受到一股能量缓缓的注⼊她的体內,而且她还发现,当她靠得他愈紧,那股力量就愈大,好像让她的生命力更加旺盛了。
“你没事吧?’’为了不让她误会自己是乘机吃⾖腐,他把她“移”到旁边的座椅上坐好。
花云嫣用头摇回答了他的问话,却难掩那份离开他怀抱的失望。但是她会记住刚才那股在体內澎湃流窜的力量,往后的⽇子,若她觉得虚弱时,她决定如法炮制。
麦凯文重新将车头转往了回家的方向,在她好奇的注视下,让车子以正常的速度行驶,他已经忘了心中的不愉快,没必要再玩和速度赛跑的游戏了。
回程途中,他不时的抬眼朝天上张望,唯恐又有什么“不速之客”再度光临,光一个失忆的她就已经够教他头疼的了。
他沉默的开了一段路之后,突然毫无预警的将车急速的泊在路旁,然后他脫下⾝上的西装外套,耝鲁的将她包住,声音中有着某种狼狈的语气说:
“你穿这样…令我很难专心开车,现在盖好我的外套,别再
动,知道吗?”
凯文觉得全⾝的⾎
都在沸腾,他已经很努力的注意眼前的路况了,但是她那一双修长嫰⽩的腿,还是会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溜去。
他不是没和女人上过
,但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会令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渴饥的大⾊狼,恨不得能对她全⾝上下狼吻一番,品尝她的柔软与芬芳。
花云嫣虽然不知道他又为了什么不⾼兴?但她还是乖乖的照做了,因为她并不喜
他生气的样子,好像浑⾝会散发出一种寒光,令她难以接近。
车子重新上路后,他不噤在心中暗骂着自己的失态。是自己心猿意马,关她的穿着什么事呢?
麦凯文的巨宅坐落在半山
,一路上,⾼大的树木是沿路的风景之一,但是他不明⽩,何以树上的飞鸟会俯下来站在她的肩头,亲密的用羽⽑擦摩着她的脸庞?他也不明⽩,自己在这条路上行经多年了,从未见过一只蝴蝶,但今天却有许多美丽的蝶儿围绕在她的周围,这些异象,让他对她愈发好奇了。
就好像小时候读过的童话故事一样,不论是⽩雪公主或是可怜的灰姑娘,⾝边总有一堆动物做她们的朋友,而这些全都是因为她们的善良,与一颗充満怜悯的心。这个叫花云嫣的美丽女子,莫非也是如此?
此刻,她正和那些鸟儿、蝶儿说着话呢!这对麦凯文而言,绝对是个有趣的画面,他不同得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你应该多笑,你笑起来真好看。”她及时捕捉到他露齿而笑的画面,衷心的说。
为着她的话,他收起了原本漾开的笑意,下意识里和她唱着反调,他才不会轻易的顺了一个女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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