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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啊!多喝一点!”

 “鄢秀,你光只是把酒倒在我们的杯子里,怎么不见你自己喝啊?”江小爱皱着眉,瞪着手中的杯子,里面装満了⻩⾊的体。她刚刚才喝了一口,马上就又被倒満了。

 “哪有,我这不就在喝了吗?瞧!”鄢秀马上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再把杯子举到江小爱的面前当做证据。

 “小爱,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你就别再闹别扭了啦!多喝几口酒又死不了人!”钱芊芊一手豪慡的拍拍江小爱的肩膀,一手拿着酒杯往嘴里倒。

 “你的意思是说,要是你哪天不小心酒精中毒而死,那也跟酒一点关系也没有喽!”

 江小爱一直觉得很神奇,明明钱芊芊只要喝两杯啤酒就会醉,偏偏她虽然醉了,却还可以跟人家聊天,等到隔天酒醒后,再把喝酒以后的事全忘光光,真不知道她是哪种奇异的人种。

 “你做什么老是喜咒我死啊!我说小爱,你这毒⾆功要是不收敛一下,恐怕没人敢娶喔!”钱芊芊一边报复式的拍一下江小爱的背,一边笑嘻嘻的喝下鄢秀倒的酒。

 江小爱被拍得往前倾,差点撞倒面前的酒瓶,她反应极快的将酒瓶扶稳,转⾝瞪着坐在旁边的钱芊芊。

 “你这个暴力女,你不知道你的手劲很大吗?打人很痛耶!”江小爱一边被打疼的地方,一边不忘回嘴!“若是像你这种家事⽩痴兼有暴力倾向的女人都有人要的话,我肯定就嫁得出去。”

 李敏儿看她们俩再骂下去,搞不好会大打出手,连忙出面制止。

 “好了啦!你们别老是一见面就斗嘴,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一直默默埋头吃饭的朱圆圆,不知怎地突然兴致一起,也抬起头揷了一句:“你们每次都吵得面红耳⾚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就拿刀出来互砍啊!”她说的云淡风轻,跟话里的⾎腥味完全不搭轧。

 江小爱跟钱芊芊两人听了,同时转头瞪向朱圆圆,喊了一声:“猪小妹!”

 “圆圆,你就别再火上加油了。”李敏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每年一次的聚会,都会这么充満火药味?向来以冷静著称的朱圆圆,不但不劝架,反而挑起战端来了,真让人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朱圆圆对李敏儿的劝解听而不闻,自顾自的说:“我说的没错啊!你们老是在旁边制造噪音,本是在破坏这圣诞大餐的气氛,害我愈吃愈没胃口。你们两个就⼲脆出去决斗,死了一个,就会清静多了。”语气仍是一贯的淡然。

 江小爱反讥朱圆圆:“你没胃口是因为你没度量!”

 钱芊芊则拍桌子对朱圆圆吼道:“你⼲什么又咒我死啊!”鄢秀则是心无旁骛、专心一致的吃着菜,朱圆圆说话时她正要夹一尾明虾,没想到钱芊芊突然大力的拍桌子,让那尾煮的虾子跳走了,她不満的嗔道:“芊芊!你别拍桌子!你看我的菜都跳走了!”

 “跳走再夹起来不就得了,你以为煮的虾子能跳回海里去吗?”

 钱芊芊对鄢秀的抱怨不以为意,不过仍是低头察看,才发现李敏儿前面的杯子被她扫倒了,幸好里面已经没酒了。她一边跟李敏儿道歉,一边帮李敏儿整理桌面,这时候她才发现桌上的菜竟然已经去了十之七八。她刚才只顾着喝酒说话,本没吃什么菜,江小爱也跟她一样,当然不会是她吃的,李敏儿跟朱圆圆两个人吃东西也没那么快,那就只剩下一个凶手了——

 “鄢秀!你这个大胃王!竟然把菜全吃光了!”

 鄢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敏儿煮得太好吃了嘛,而且你们刚才忙着吵架,我想你们可能不太有胃口。”

 钱芊芊气得破口大骂:“去你的没胃口,我们边吃饭边吵架,这叫‮趣情‬!”

 鄢秀听了倒菗一口气。“芊芊,你怎么可以骂脏话!”

 江小爱听了,不可思议的重复:“‮趣情‬?”听起来好恶!

 朱圆圆则趁机将桌上剩余的菜搬进自己的碗里。

 李敏儿好气又好笑地站起来宣布:“你们别吵了,为了以防万一,我有多准备几只烤腿,我这就去拿。”

 李敏儿边走向厨房,边无奈的‮头摇‬。她这几个好友啊,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竟然还为了吃吵架,真是的!

 “真的吗?”鄢秀听了马上双眼发亮。

 钱芊芊则马上泼了鄢秀一桶冷⽔:“剩下的腿你一手指也别想动!”

 江小爱只喃喃道:“我再也不跟钱芊芊斗嘴了。”

 还‮趣情‬呢!

 朱圆圆则懒得理她们,径自埋头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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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头好像有点晕。”她明明没喝多少酒啊!

 鄢秀踩着不怎么稳的脚步走出“流苏”夜里的凉风吹来,让鄢秀的神智清醒了些。

 因为晚餐吃得太了,她喝不下自己买来的酒,她想买都买了,不喝掉多可惜,所以一直劝大家喝,而她只勉強陪着喝了几杯。

 到了最后,全部的人都喝醉了,只有她还可以站着走出门口,其他的人都横七竖八的躺在李敏儿的店里。

 她本想叫醒她们到李敏儿的上睡,可是她们怎么叫都叫不醒,用抬的她又抬她们不动,所以离开时,她只能帮她们盖好被子,还顺便帮李敏儿关上店门。

 想想她们五个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一起睡过了,还真有些怀念,要不是她还要回家写报告,真想跟她们一起留在李敏儿那里。

 咦!这里是哪里?她好像走错路了。

 “奇怪?脑袋怎么一片空⽩?”鄢秀敲敲自己的脑袋,企图弄清楚现在的处境。

 “‮姐小‬,你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这里游,是不是因为太寂寞呀,要不要陪我们玩玩!”流里流气的声音,伴随着一只⽑手忽然出现。

 鄢秀对在自己⾝上不规矩的手没有感觉,只想找到回家的路,她扶着有些晕眩的头,有礼的问:“对不起,请问这里是哪里?我好像路了。”

 另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说:“路了啊!那我们带你回家吧!”

 鄢秀对眼前的人物有些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两个男人,她感谢地对他们笑道:“那⿇烦你们了,我家在中山北路,不知道你们顺不顺路?”现在还有这么好心的人,真是难得!

 “你们两个想要对这位‮姐小‬做什么?”忽然揷⼊一个有些悉的声音,很悉,可是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你少管闲事,这个‮姐小‬都说要跟我们走…”无赖的声音说到一半,看到来人冷然的气质,忽然噎住,被男人眼睛发出的寒光所震慑。

 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两个男子互看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惹他比较好,两人打了个暗号,脚底抹油,溜!

 两个男子忽然一起放开捉住鄢秀的手,鄢秀一下子不能平衡,⾝体晃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在人行道上,那人及时伸手捉住鄢秀的左手,将她拉了起来。

 “痛!”

 那人力气好大,抓痛她了,不过他还是稳住了她的⾝子,她是该跟他道谢的,因为他让她免于跌倒的命运。

 “谢谢你。”

 她听见悉的声音不冷不热的答道:“不客气。”

 那声音真的好耳!是谁呢?

 沈谦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似醉似醒,显然不知道刚才她差一点就会被骗失⾝。

 他向来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但是既然刚好路过,要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被侮辱而不理,他还没那么铁石心肠。

 看着她有点眼的脸庞,想了半天,才想起她就是今天下课时捉住他⾐服的女子。他不认识她,不过听到她叫他学长,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他的学妹;一个系里有那么多‮生学‬,他不可能认识所有人,所以不知道她这个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喂!你还清醒吗?”沈谦轻拍鄢秀的脸颊。

 “啥?”鄢秀眼睛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脸的轮廓有些悉,是谁呢?隐约觉得那是她不可能会忘记的人。

 沈谦叹了口气。算他⽩问,差点被无赖拐走的人,怎么可能清醒到哪里去?

 “看来只好先把她带回家了。”

 不然能怎么办?

 总不能把她丢在路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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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一觉睡得好舒服,鄢秀伸了个懒,习惯的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下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有些奇怪,她房间的天花板好像不是这种花纹耶!

 她反应极慢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小套房,不算大也不算小。

 她躺着的地方严格说起来不算,只是铺在地板上的一层单,单不是她最喜的蓝⾊,而是很深的墨绿⾊。她很讨厌这种颜⾊,怎么有人喜睡在这种会让人心情不好的颜⾊上呢?

 再看了一下右边,是一大片书墙,墙角还堆満了书,这倒是跟她的房间一样。

 转头再看左边,是面大窗户,窗外可以望见绿⾊的山,窗下有张大书桌。很不错的看书环境,采光好,视野佳,只是连窗帘都是墨绿⾊,就有点令人讨厌了。

 这里好像不是她租的小套房喔?

 “呀!”鄢秀慢了好几拍才想到事情的严重,原本躺在上的⾝体马上弹起来。

 “还好!”鄢秀检查自己的⾐服都还好好的穿在⾝上,松了口气,看来是遇到好人了,只是她怎么完全没印象?想来昨天她肯定喝醉了,可是听人家说宿醉都会头痛的不是吗?怎么她好像没什么感觉?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強壮的手臂,横上她的,她以为那双手臂想要对她做什么,她吓死了,⾝体立时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她刚才没有转头看枕头边,所以没发现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想对她做什么?难道她是遇到坏人了?

 鄢秀胡思想了好一会儿,发现那双手臂一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她觉得奇怪,想要转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又怕会看到什么奇怪的画面,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鼓起勇气,才很慢很慢的转头看向手臂的主人。

 在看清楚那人的面孔之后,鄢秀嫣红的小嘴张到最大,她惊呼一声,但是随即想到可能会吵醒他,连忙将自己的嘴掩住。

 睡在她⾝边的竟然是沈谦!

 过了好一会儿,鄢秀才从震惊中醒过来,她不敢置信地捏一下自己的脸颊。

 会痛!

 这是真的!

 看着沈谦闭着的眼帘,那又长又浓的睫⽑,比她的还要翘;她还记得眼帘下的眼睛是多么清澈有神。眼睛下面是直的鼻梁,再下面是两片薄薄的瓣,有人说那是薄情的象征,她却觉得薄配在沈谦的脸上刚刚好。

 看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觉得不太有‮实真‬感,好想摸摸看喔!

 可是他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鄢秀在旁边静静的等了一下,见沈谦仍是闭着眼,眼帘一动也不动,呼昅也很平稳,应该不会醒来吧!可是万一醒了怎么办?

 就这样,鄢秀想模又不敢摸,一只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不该伸出去。

 最后,鄢秀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望渴‬,伸手摸了沈谦的脸。

 手下的‮感触‬实实在在的,沈谦的脸也没有消失,这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也不是她的幻觉。

 鄢秀怕吵醒沈谦,不敢模太久,确定不是虚幻的影像之后,便安心地看着上还在沉睡的男子,不知不觉看得痴了。睡着的沈谦,脸上没有平⽇那种冷然的气质,只剩下温雅的相貌,那是她仰慕已久的俊脸。

 看她走了什么好运!

 虽然她已经宣布失恋了,决定不再喜他了,但是一想到她“曾经”非常喜的男子就睡在她的⾝边,心中就充盈着一种満満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她觉得好开心。

 这次的经验就当做是美好的回忆吧!

 鄢秀暗自决定将这个美好的经验放在心底珍蔵,所以她开始很用心地将这个她“曾经”喜过的人的面貌,刻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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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谦是被一种灼热的眼神看醒的。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他昨夜带回来的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先是不悦的皱起眉头,继而发现自己的手臂正环在她的上,他像烫到一样,迅速的把手收回,脸上不由自主的微微泛红。

 鄢秀正专心地看着沈谦的睡脸,沈谦突然张开眼睛的举动让她吓了一跳,在她还来不及表现惊吓的情绪之前,沈谦突然收手的举动又吓了她一跳,两吓之下,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首先想到的是她应该谢谢沈谦的收留,她掀开被子对着沈谦跪坐,然后效法⽇本人的模样,慎重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用十分小心翼翼的、十二万分客气的语气道:

 “学长…那个…虽然我对昨天的事没有什么印象,但是还是谢谢你收留我,希望没有造成你太大的不便。”这些话她已经在脑中排练过好多次了,所以说起来有点快,不过出乎她自己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没吃什么螺丝。

 鄢秀暗暗纳闷:奇怪?怎么以前看见沈谦的症状好像消失了大半?难道是因为她酒还没醒?还是因为已经跟他“睡”了‮夜一‬的关系?

 此时沈谦脸上的红嘲已经褪去,他实在不爱跟陌生人打道,但是此刻的情况特殊,让他一时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只淡淡的应了句:“没什么。”之后便静静的看着鄢秀。

 鄢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回不过神来,只是无意识的看着沈谦,两人就这样对看了半天。

 最后是鄢秀打破沉默,她突然双手一拍,叫了一声:“啊!”她想到了!难道她不再紧张的原因,是因为她已经决定不再喜沈谦的关系?!原来如此!只要不再喜他,她就可以正常的说话了!

 沈谦被鄢秀莫名其妙的“啊”吓了一跳,疑惑的问:“什么?”

 “咦?”鄢秀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脑中的决定,那怎么能让沈谦知道呢?连忙遮遮掩掩的摆手:“没什么!”

 沈谦也没有进一步探究的意思,两人又陷⼊沉默。

 后来是鄢秀想到沈谦可能不认识自己,她该自我介绍一下,便鼓起勇气道:“学长…那个…我看你上课总是来去匆匆的,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跟你同系的学妹,现在读硕二,我叫鄢秀。鄢是嫣然一笑的嫣去掉女字旁,再加上一个抱耳旁,秀是秀才的秀。”

 鄢秀一口气说完,她试着调节呼昅,发现真的没有异状,⾼兴得差点跳起来。幸好她还知道现在要是跳起来八成会被当成疯女人,连忙忍住心中的雀跃,但是嘴角控制不住的就弯了起来。

 沈谦不明⽩她为什么突然那么开心的笑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客气的道:“呃,鄢秀你好,我是沈谦。”

 鄢秀笑道:“我早认识你了,我大二的时候,你曾经帮诗经课的王老师监考过。”

 “是吗?”记得似乎有这么一回事,沈谦不太确定的回忆着。他监考过的班级有好几个,他实在记不清楚,不过看见鄢秀的笑容,他礼貌地回以一笑。

 沈谦无意间的一个轻笑,让鄢秀看得又有点心跳‮速加‬了,她连忙稳住自己的呼昅,告诉自己:我不喜他,我不喜他,我已经不喜他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她又觉得她可以比较平心静气的跟他说话了,虽然在他看着她时,她还是有一点不太习惯,不过她终于可以跟他说话了!那么,若是她想约他吃个饭,或喝个茶什么的,应该也不再那么困难了,对吧?

 她鼓起勇气看着沈谦的脸,大胆的提出邀请:“为了…嗯…谢谢学长…那个…昨天收留我,呃,我…我想!请学长吃顿饭,你觉得怎么样?”看着沈谦的脸让她不由自主的愈说愈小声,说到“我想”后面,她的声音已经轻得快要让人听不见了。

 说完,鄢秀懊恼地红了脸。她以为她已经可以正常的跟他说话了,没想到连个邀请都说不好,看来这种“⾼难度”的事还是少做为妙,免得在他面前出糗。

 鄢秀虽然说得呑呑吐吐又很小声,沈谦还是勉強知道她说了什么。他看着鄢秀红着脸坐在那里,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不答反问:“你肚子饿了吗?”

 一看见沈谦的笑脸,鄢秀又被笑了呼昅,脑袋也停止思考,只能细若蚊蚋的回应:“嗯。”一边努力在心里自我催眠…我不喜他,我不喜他,我已经不喜他了…

 沈谦看着鄢秀脸红的模样,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喊饿,觉得她的反应有趣的,不觉真心的笑道:“那我们就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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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谦带着鄢秀到附近的早餐店,一踏进店里,老板就扯着喉咙招呼:“沈老师!早啊!带女朋友来吃早餐喔!”

 “不是的…”沈谦本来要辩解,可是老板忙着做早餐本没在听他说话,他也就住嘴不说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是不是女朋友,他自己知道便成了。

 沈谦转头看见鄢秀眼睛闪闪发亮,站在门边傻笑,他不解的唤道:“鄢秀?”

 “啊?”鄢秀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笑道:“学长跟这里的老板好像很?”那老板说她像沈谦的女朋友耶!他们看起来很像一对吗?

 “嗯,因为离家近,所以早餐几乎都在这里吃。”沈谦带她走到远离油烟的位子坐下。

 鄢秀发现他本一点都不在乎老板的话,浓浓的失望不由得涌上心头。虽然他们本来就不是情侣,可是他连辩解也没有,可见他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

 算了!反正她早就决定不喜他了,他的态度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重整一下心情,故作轻松的问:“他刚才为什么叫你老师?”

 “我以前曾经当过他儿子的家教,他叫习惯了。”

 鄢秀原来如此的喔了一声。

 “你要吃什么?”

 “⾖浆、蛋饼,还有…”鄢秀本来还想说要吃小笼包跟烧饼油条,随即想到在男生面前要含蓄一点,马上改口:“这样就好了。”

 “你确定吗?⾖浆跟蛋饼吃得吗?”

 “当然吃得,我平常就吃得不多。”鄢秀笑着说出违心之论,心里盘算着等一下跟沈谦分手之后要再去7-ELEVEN买三明治吃。

 “老板,来两份⾖浆两份蛋饼,一笼小笼包,一份烧饼油条加蛋。”

 鄢秀光听到那些食物的名字就开始流口⽔了。男生真好,不用顾虑形象,怎么吃都可以。

 在等待早餐的时间,沈谦突然想到昨天鄢秀在校园里叫住他,问他有没有空,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拜托他,便问道:“你昨天在学校问我有没有空,是有什么事吗?”

 “啊?”鄢秀没想到沈谦会突然问起这件事,脑中一阵混

 照理说,现在是再次表⽩的最好时机,但是鄢秀突然犹豫了起来。

 如果他拒绝了,怎么办?

 如果他知道她喜他,而他又不愿意接受,他是不是以后就不再理她了?

 她偷偷看了他四年,今天好不容易才跟他说了话,还一起吃早餐…

 她还想要跟他再多说几句话,她还想要再近距离的看他几眼…

 她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不能跟他说话,只能远远的、偷偷的看着他的⽇子。

 她不想破坏现在的一切!

 “那个是…”鄢秀一时找不到借口,只得胡答道:“我已经忘记是什么事了。”

 沈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才是昨天的事,有人会忘得那么快吗?不过既然人家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強求,便道:“既然忘了,也就没办法了。”

 鄢秀也知道这回答有点怪,连忙补充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我不可能会忘的,学长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这时刚好早餐送上来了,两人忙着挪餐盘,沈谦轻轻应了一声做为回答,接着两人便开始吃早餐。

 沈谦一口接着一口,吃着好吃的烧饼配⾖浆,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愉快,而鄢秀则是完全相反的心情。

 她努力以最淑女的姿态吃着蛋饼,再小口小口的喝着⾖浆,虽然这样让她吃得有点难过,可是为了面子,她没办法不勉強自己优雅一点。不过,有了这次的经验,她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再跟沈谦一起吃饭,否则她肯定会得胃溃疡。

 鄢秀见沈谦吃完烧饼之后,⾖浆刚好喝完,接着又叫了一份⾖浆,心里好嫉妒,可是嘴上只能小口小口的吃着蛋饼,闷闷地看着沈谦一边吃小笼包一边喝⾖浆。

 “这里的东西不合你胃口吗?刚才听你喊饿,怎么现在好像吃不太下?”沈谦吃到一半,发现鄢秀吃东西的速度真是慢得夸张,本不像肚子饿的人,倒像是吃到快撑死的人。

 “呃,不会啊!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啊!”她怎么可能胃口不好!她是怕吃太快之后就只能看着他的小笼包流口⽔了。

 沈谦这才注意到鄢秀虽然吃着蛋饼,可是眼睛一直瞟向小笼包,那一脸垂涎的模样,十⾜的引人发笑,他強忍住笑,又叫了一笼小笼包。

 鄢秀听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还吃!

 在一个口⽔快要流満地的人面前吃得那么⾼兴,他难道不怕招雷劈吗?

 等老板送上小笼包之后,沈谦将小笼包推到鄢秀面前。

 鄢秀疑惑地看着他,不明⽩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

 沈谦笑道:“我见你似乎对蛋过不太有‮趣兴‬,我猜想你可能比较喜小笼包,所以擅自帮你叫了,你不介意吧?”看着她那千变万化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鄢秀眼睛瞬时发出亮光,甜甜的笑道:“当然不介意。”

 话一说完,鄢秀便快速的从蒸笼中拿了一个小笼包,直接反应便是要一口塞进嘴里,但是在看到沈谦带笑的眼睛时,又猛地惊觉要有淑女风度,她只得拿着小笼包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吃着。

 沈谦看着她那别扭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正在吃东西的鄢秀听见沈谦笑,不由得停下动作,疑惑又惊奇地看着他笑个不停的模样,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是看见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笑成这样,真的是个奇观。

 平常的沈谦只会有那种微微的、轻轻的、淡淡的笑,那是因为礼貌必须,不得已给予的回应,她从来没有看过大笑的沈谦。大笑的沈谦感觉像一个大男孩,虽然少了让人脸红心跳的魅惑力,但是却多了一点亲切感,感觉他们两人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

 不多久,沈谦收敛了笑声,但是脸上仍是带着笑,道:“我说你啊,明明不是个善于作假的人,那就别装了,想吃什么就吃呀!为了在男生面前顾忌形象,而让自己消化不良或饿肚子,值得吗?”

 鄢秀听了先是呆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道:“你看出来啦!”

 “我说了,你不是善于伪装的人。”沈谦道。

 “我以为男生会喜跟淑女吃饭。”鄢秀红着脸道。

 “也许是因人而异吧,或许有些人比较喜跟矫造作的人吃饭,但是我比较喜跟坦率的女孩子吃饭,而且是谁规定,饭吃得多的女孩子就不是淑女的?”说着,沈谦又夹了一个小笼包,一口塞进嘴里,完全一派自然的模样,不会让人觉得他的举止耝鲁。

 “嗯,谢谢你,也许我的观念有点问题。”听了沈谦的话,鄢秀忽然觉得轻松多了,她对他开朗地笑道:“那么,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不可以再来一份烧饼夹蛋?”

 沈谦有何不可的挑挑眉:“那,要不要再来一碗⾖浆啊!”鄢秀笑着点头:“如果可以的话。”

 “那么,老板⿇烦再来两碗⾖浆,一份烧饼夹蛋,一份蛋饼。”

 鄢秀一边吃小笼包,一边抬头疑惑的问:“我没要蛋饼啊!”沈谦则一边喝⾖浆,一边抬头对她一笑。“我不能再吃一份蛋饼吗?”

 “当然可以。”鄢秀跟着笑开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带的钱不够付呢!”说着,沈谦又吃了一个小笼包,一转眼,一笼八颗小笼包就被解决掉了。

 鄢秀听了,原本正要拿起一颗小笼包塞进嘴里的动作,猛地停在半空中。

 沈谦看见她的反应,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试着用轻松的口气问她:“怎么了?是你说要请吃饭的,所以我没带钱出来喔!”

 鄢秀慢慢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边,证实她的背包果然没有在⾝边。虽然她没有把钱包带在⾝上习惯,不过也许她昨天喝醉了有把钱包带在⾝上也说不定…她抱着侥幸的心态想。

 沈谦看着鄢秀慢慢的放下筷子,开始找⾐服的口袋,心里开始有了某种心理准备,等她把⾝上的口袋全掏过一遍,才问:“怎样?”其实这句话是⽩问了,他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一⽑钱也没有!

 鄢秀涨红着脸,看了他半晌,才慢慢的吐出一串话:“呃…那个,学长,我…好像把背包忘在你家里了,我的钱包在里面,你可以回去帮我拿来吗?”反正他家离这里很近,回去拿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沈谦听了,一脸疑惑的想了想,最后确定自己应该没记错,才说:“可是,我昨天带你回家的时候,没有看见你有带背包呀?”

 鄢秀听了,通红的脸马上转⽩,那就是在李敏儿的店里了!看来要让沈谦付账了。

 哪有请人家吃饭,还要让人家付钱的!这下出糗出大了!

 可是他们又不可能吃霸王餐,她只好硬着头⽪说:“那个…学长…我好像把我的背包跟钱包忘在我朋友的店里了,所以…所以…我没钱付早餐钱耶!”

 沈谦听了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理解的点点头。反正他家就在附近,他可以回去拿钱,又不会被人家留下来洗碗抵餐费,而且看见她已经那么尴尬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安慰的说:“没关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钱来。”

 沈谦没发现鄢秀正绞着手指言又止,起⾝就要回家。鄢秀眼看着沈谦就要离座回家了,她不好意思的拉住他的手,沈谦疑惑的回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鄢秀红着脸道:“那个…学长,你可不可以多带一百块来,因为,那个…”

 沈谦听到一半已经大概猜出她要说什么了。他看她那么愧疚的模样,几乎又要笑出来,怎么会有人糊到这种程度的!

 不过沈谦最后并没有笑出来,他知道一旦他笑出来,她一定会羞得想往地下钻,因此他硬是忍住笑,不作声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红透的脸,等她把话说完。

 鄢秀深昅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继续说:“那个…我没有钱坐车回家。”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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