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名高
足地
离身体。中途,恭章颓然崩落。
“哎呀!”
名高慌张地接住他。他发现有点异常。恭章的脸色铁青,没有半点意识。有那么一瞬间,名高还以为恭章真的被自己杀了。他赶紧轻抚恭章的脸颊,所幸对方还有呼吸。看来他只是晕过去而已。
看到下腹部的时候,名高不
皱起眉头。刚才还在恭章体内的分身变成了红色的。名高心中满是后悔。他知道恭章受伤了。可是,他就是无法压抑
口的冲动。
(不过才两个礼拜…)名高苦笑,将虚
的身体抱起来,让他躺在沙发上。一连串的动作都没有吵醒恭章。他似乎伤得很重。幸好如此,名高才得以打开恭章的腿双,从中窥视受伤的情形。因为出血的关系,无法看清楚伤部的样子。不过,红色的
体已经
经大腿,将浴袍染成一片红色。
“呜…”
恭章动了动身体,睁开眼睛。欠缺锐利的眼睛朦胧地看着坐在脚边的名高。
“你没事吧?”
“部…长…”
瞬间,表情因苦痛而扭曲起来。名高二话不说抱起恭章。
“咦!?等、等一下!”
“乖乖别动。”
名高不容分说地将恭章抱往浴室。他让恭章坐在洗脸台下方,扭开莲蓬头。确认水温后,
掉自身的浴袍,再将恭章抱入浴缸。
他将滑
的背部勾在手腕中,手指扳开紧实的双丘。
恭章低声抗议。秘所似乎进水了。
“你忍耐一下。”
名高怀着罪恶感,慢慢用手指扳开入口处。
“!”
恭章的
颤动了一下。名高抱紧抖动的身体,毫不留情地动作着。
“不、不要…!”
恭章发出苦痛的悲鸣。名高的手指无视一切,往更深的地方潜去。
“好痛、好痛!”
“忍耐!”
名高
入的手指动了起来,用指腹将遗留在内部的残渣挖出来。他用力撑开伤口,鲜血
到了大腿内侧。
恭章死命咬牙,承受着这份折磨。
好不容易获得解放,他也累瘫了。名高让恭章坐在浴缸中,快手快脚地清洗自己的身体。
“站得起来吗?”
恭章虚弱地摇摇头。名高伸手将他拉起,接着用
巾帮他擦拭水滴。他让恭章穿上自己的浴袍,在
际围上
巾后走出浴室。
正当名高将
铺打理好的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回头,发现恭章正摇摇摆摆地走过来。
“笨蛋!你别
动!”
“我不要紧…”
恭章靠着墙壁,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痛感让他的眉心纠结在一起。名高赶紧扶他一把。
“对不起。”
“笨蛋,道什么歉。这样我的立场何在啊?”
恭章轻轻微笑。
两人走到
沿时,名高便将恭章抱上
。可能还会痛吧?恭竟是趴着的。
“你等一下。我去买药。”
“我有带…”
“什么?”
名高回过头,凝视着将脸埋在枕头中的恭章。
“…在哪里?”
“我放在公文包里面。就在盖子上的里袋。”
打开一看,果然在内侧的控袋发现熟悉的软膏。
“…幸好你有准备…”
名高有点讶异地取出它。当他掀起恭章的浴袍下时,他突然跳了起来。
“笨蛋,别突然
动。”
“我自己来!”
“好了,面向那边去。”
名高办开紧实的双丘。还好伤得不重。他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将软膏挤在手指上。
恭章或许是死心了吧,只是把头埋在枕头当中。当手指触碰到伤口时,他的背脊动了一下。
“会痛吗?”
没有反应。名高轻笑。那里是恭章的
感带。他加速手上的动作。
“好了。”
恭章松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体。他的眼角已经染上淡淡红晕。名高故意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坐在恭章身边。
“你睡吧!”
“可是和分社长的饭局…”
“笨蛋,这种身体还想到哪里去?我会好好解释的。”
“对不起…”
名高苦笑。
“别再道歉了。睡吧!”
恭章点点头。名高轻抚恭章的额头。人类的手掌是最
的安眠药。尤其是恋人的体温。在名高的
导下,恭章逐渐沉入梦乡。
名高望着憔悴的睡容,嘴角浮起深情的微笑。
“晚安。好好睡吧!”
在白皙的眼皮上一吻后,名高站了起来。接着,他换上新衣服,走向沙发。
桌上放着淋浴前才刚看过的文件。名高点燃香烟,拿起其中一张。
总额七百亿的
易。
就像伍德门所言,不景气中它是个近乎神奇的数字。
然而…。
名高将文件丢在桌上,让背部靠在沙发上。
现行的市场环境已经到达极限了。
那个自战败以后开始膨
,几乎可说是以归零为始的物质主义,在以
足食、衣、住(这里的“住”还包含家电、家具、杂货等生活用品)等
望为诉求的二十世纪,已然接近
和状态。
虽然消费行为逐渐扩展至各个层面,人们不断追求流行
的生活文化,但是在充斥着
食、暖衣、奢侈的消费社会中“物质主义”已经失去原有的价值。
也就是说,以剩余消费和剩余生产为背景约二十世界产业型态,即将面临转型的窘境。它就是“世纪末构造不景气”的实际情况。物质时代即将宣告结束。
尽管产业界也有相对的应变措施,不过却没有多大的成效。想要掌握从物质主义
离出来的新消费时代,就必须重组新的企业心脏和组织。
具体而言,名高认为未来的物质主义将会依附高所得、高学历、高情报、高感
、高国际观,从“highco umer(持有高度消费能力的消费者)”当中,衍生出以“ofco umer(来自消费者)byco umer(根据消费者)、forco umer(为了消费者)”为基本原理的“生活民生主义”
因此,企业必须将以大众市场为主的销售方式,转换成消费者参加型的个人市场。换言之,也就是“一人的highco umer嗜好”这是最有效的直销手段。
通过广告活动,给予末端消费者最直接的商品、情报、服务,直销同时还能在第一时间登录顾客的数据,继而更进一步管理。
杰克森目前拥有八百万人次的顾客资料。其中包含了顾客的属
嗜好,甚至身材尺寸。
这是日本最大的个人情报站。只要输入相关条件,马上就能针对特定顾客的需求,设计出个人的专属购物环境。
实际上,杰克森的美国总部已经成功利用计算机和有线电视,发展出双向沟通。尽管日本的起步比美国晚了十年,就在去年四月,NTT也以光纤为中心,架构出次世代通信网。估计至二0一五年为止,可以完成所有的光纤缆线,提供高品质的通信服务。预计在二十二年内,投入总额四十五兆的设备架设费。
届时,直营企业就能利用光纤缆线,将商品影像直接输送至顾客的计算机或电视。而顾客也能透过网上购物。
这就是名高向经营管理室提出的战略报告。旧时的消费群像已经不管用了,如今是讲究个人的世界。
不过,此构想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残留。那就是订货…送货之间的
程。不管情报再怎么先进,终究还是得送上实际的货物。因此,厂商必须拥有能够因应通信产业的快速生产线。只可惜,产业界的进步还不及通信界。
(该怎么做呢…)名高抬头仰望天花板。突然间,杀风景的电话铃声打扰了他的思绪。名高不悦地啧了一声。
(谁啊?)“哈你!?br />
名高随意应了一句。
“这里是柜台。请问三户名高在吗?”优雅的女声以英语询问。
“我就是。”
“有您的外线电话。是Mr.刘打来的。”“刘!?”
名高的表情一变。
“快接过来。”
“好的。”不一会儿,电话切了过去。
“我是名高。”
“好久不见了,刚。”话筒那头是香港最大贸易公司的董事长刘桑缔。听到充满活力的声音后,名高的表情也变得和缓。
“大概有一年了吧?”
“这么久了吗?”“嗯。多谢您上次照顾我们的年轻小伙子。”
名高轻轻看了躺在
上的恭章一眼。话筒那头传来笑声。
“不过是一点小事。倒是你,来香港却不跟我联络,我觉得很寂寞呢!”名高笑了笑。
“因为我只停留一晚:全想就不要去打扰您了。”
“好说好说。我已经听说你的辉煌战果了。这次的中国之旅想必收获不少吧?”“您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
“我就只有这点可取呐。”两人隔着话筒笑了出来。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名高看看恭章,发现他睡得很
。应该会一觉到天亮吧!
“好。”
“六点我派人去接你。”名高瞄了一下边桌上的时钟。已经快五点半了。
“我知道了。”
“很高兴可以和你见面。”名高挂上电话,接着再拨香港分公司的电话号码。他向伍德门说明今晚不能赴约的理由。
“如果是Mr.刘的邀请,那就没办法了。”“抱歉,丹。帮我向梅亚丽致歉。”
“你别在意。小心惹火了香港数一数二的大华侨,你就没办法在这里混下去了。”“多谢忠告。”
“由你出马,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到意有所指的挖苦,名高不
苦笑。
“我会尽可能当个乖小孩。那就这样了。”
“嗯嗯。”名高将话筒放回原处,走到
边。恭章还在沉睡中。平时很浅眠的他,居然没被铃声吵醒,可见他有多疲倦了。脸色也不太好。
可能的话,希望他能安稳地睡到天亮。名高在憔悴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名高换上西装,在约定时间之前来到一楼大厅。他睨了嘈杂的日本观光团一眼,走到饭店的大门口。
“要搭出租车吗?”
穿着咖啡
制服的门房小弟问。
“不,有车子会来接我。”
小弟突然
低音量。
“我这里有不错的女人喔。看是观光导游还是陪客人吃饭,什么都可以。当然那个也是。”
名高笑了出来。没想到香格里拉也有这种小弟。
“现在我没空,以后再说吧!”
小弟利落地将名片
给名高。
“只要一通电话,我们马上为您准备。白、黑、黄通通有。”
一辆漆黑的劳斯莱斯停在两人面前。穿着制服的司机下了车,取下帽子,开口询问名高。
“请问您是Mr.名高吗?”
“嗯。”“我来接您了。请上车。”
名高生进后座,将小弟关在车门外。那间…
“请一定要打电话来,我保证您会有个美妙的夜晚。”
名高在车中看了手上的名片一眼,不自觉地吹了声口哨。比日本名片大一轮的纸片上印着几个大字。
“社
顾问阿萨.强克”真是个讲究的说法。
被英国统治百年,拥有复杂政治背景的香港,人们信奉“金钱万能”的价值观。
他们努力赚钱,但是绝不死守金钱。与其将钱存入银行,倒不如自己想办法弄点买卖做做,以利滚利。
虽然那位小弟的副业不值得称赞,但它的确是填满荷包的好方法。
说不定它将来会成为大人物呢?名高突然想起被誉为“买卖”手腕最为高明的那个男人。
“小心惹火了香港数一数二的大华侨,你就没办法在这里混下去了。”伍德门的话绝不夸张。香港商界没有一个人没听过刘的大名。战后,他以海运起家,其财力、势力堪称全球华侨的前五弦。伍德门的担心是其来有自。说现今香港的贸易市场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也不为过。
对名高而言,刘是商界少数几个值得尊敬的前辈之一。名高对他人的态度几乎可用傲慢来形容,唯独在刘面前例外。
最后和刘碰面是在一年前,恭章因为企划商品外
事件,出差到香港拜访的时候。
杰克森向来坚持信用与品质管理,不管有任何理由,下游厂商都不可以将尚未上市的商品提前曝光。
万一打破这项
忌,厂商就得有合作破裂的心理准备了。
那次恭章先中止出事厂商的生产线,接着马上到香港寻找新的代替厂商。然而,当时正值生产旺季,每家工厂都有满满的订单待赶。接二连三的灾难让恭章的神经面临崩溃边缘。所以名高亲自飞抵香港帮忙,最后由刘出面解决难题。
一年了…。
车子经由海底隧道驶入香港岛。它在水泥丛林中疾驶,朝素来以夜景闻名的维多利亚港前进。
接近山顶处有家充满中国风味的别馆。劳斯莱斯像被
入似地开进大门里头。
玄关前面,一名类似经理的男子正等着
接贵客。车子停妥之后,他马上抢先打开车门。
“
光临。”
他对名高恭敬地点点头。
“请进,老板已经在等您了。”
名高跟着男子走进内部。他发现庭院内停放了四五辆奔驰和积架。
别馆内是弯曲的豪华中国回廊。两侧尽是些明清时代的古董或挂轴。
“请往这边走。”
男子在一扇门扉前停住脚步,左右打开它。
一位五十岁多岁,穿着淡青色亚麻西装的男人正在里头等待。他有着香港男
少见的
壮身材。他就是刘。
名高一进去后,对方马上笑着过来握手。
“好久不见,刚。”
“您看起来气
不错。”
“是吗,你可骗不了我。”
刘笑着用手指敲头。他的白头发比一年前还要浓。不过,身上依旧散发出慑人的魄力。
“吃饭前先喝一杯吧!我有客人要介绍给你。”
“客人?”
“他们是我的老朋友。听过你的故事后,一直很想和你见一面。”
“我的故事?”
名高苦笑。
“您到底对人家说了什么?”
“哈哈,别担心。不过是提一些你的丰功伟业罢了。”
两人往邻室移动。那里有五个手持酒杯的人,他们正一边谈笑一边等待着刘的出现。
“久等了。”
“爸。”
人群中心的女
从沙发上站起来。年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黑发的东方女子。浑圆的身材包裹着黑色旗袍。一望便知是个大美人。
名高慢慢走近她。接着用手环住她的细
,在白皙的面颊上亲吻。女人也跟着笑了笑。
“好久不见了啊,刚。”
“嗯。”“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洁琳。”
两人再一次
换亲吻,这回是亲在
上。刘微笑地看着这对前任恋人的亲密行为。
离开洁琳的
后,名高搂着她纤细的肩膀,走向那群人。他们是三位东方人和一位白人,年纪从四十到七十不等。名高似乎见过其中两位。一个是畜着山羊胡的高贵老者,另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白人。
“你想喝什么?”
刘亲自走到室内一角的吧台,开口询问名高。背后的木头架子上排列著名贵的酒瓶。名高点了苏格兰威士忌,其它人也各自续了第二杯酒。
刘一边倒酒,一边将名高介绍给客人们。
眼
的老人是中国、泰国、菲律宾等东南亚二十多国,香港最大直营纤维工厂的“包氏有限公司”的老板,包壮壮。
“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还请多多指教。”
老人笑着伸出右手。
“哪里、哪里。”
老人的手就像女人般柔软。
第二位是中国市场的商业顾问,年纪四十多岁的宋炳文。他的身材不高,脸部充满脂肪,是典型的香港生意人。
第三位是中国国务院的直属国营企业.中国机械设备输出入总公司负责人,陈凯歌。年纪大约五十多,具有共产官员的柔软外
手腕。
最后一位是年过四十的白人。他是美国前三位通讯公司T&am TA香港分公司社长,托马斯.史克拉。名高总觉得在哪见过他。同样身为美国籍的他满面笑容地和名高握手致意。
“好
的来宾。”
一一问候过后,名高笑着对刘说。这既非恭维也不是讽刺,完全是肺腑之言。
“多谢你在百忙之中
空前来。”
包先生道。
“要是拒绝Mr.刘的邀请,我就没办法在商场上立足了。”
名高恶作剧地笑了笑。
“喂喂,刚。你什么时候那么怕我了?”
刘笑着答腔。
“我一直很想见你一面。”
包看着名商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只不过,不知道我是否够格当大企业经营者的谈话对象。”
“你太谦虚了。我们都很佩服你的生意手腕。”
名高苦笑。在包这种历经大风大
的老前辈面前,名高的经历根本不算什么。他的话中到底有什么涵义呢?名高开始警觉。
刘站了起来。
“先用餐吧!饿着肚子要怎么谈事情呢?”
其它人也都跟着起身。名高对身旁的洁琳伸出右手。洁琳笑笑,环住名高的手臂。
七人来到邻室。这里也是中国风味的装潢,地板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面积大约三十多值榻榻米,中心有个厚重的梨木圆桌。
七人围着桌子,在可以眺望百万夜景的山脚处享用豪华晚餐。料理是用大量新鲜鱼虾制成的
州菜。餐中,他们聊了一下亚洲今后的经济发展。主要的发言者是名高、宋、史克拉和刘,其余三人则是安静地当听众。然而,名高时而可以感觉到包投
过来的锐利视线。
“那么…”
对话告一段落后,宋改口看看名高。
“是不是可以聊聊贯公司?”
名高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普普通通啦!”
“目前的日本似乎非常重视直销市场。”
“您说的没有错。不过,它并非传言中那么赚钱。”
“没这回事吧!贵社在不景气之中,每年的营业额不是都还成长百分之十以上吗?日本根本没几家企业可比。”
看来对方已经事先调查过杰克森了。
“只要能符合时代需求,自然就有生意上门。只会嚷着不景气不景气的人,当然也无法注意到这点。更何况…”
名高笑着耸耸肩。
“您一定也深知其中道理才对。”
“不是这样的。”
史克拉说。
“在直销市场方面,我们都是门外汉。我们很想听听专家的意见。”
名高在心中窃笑。史克拉轻易就将他放出去的软钉子给挡了回来。名高看着刘,发现他正用力对自己点点头。
“就是说嘛,刚。他们都认为直销业是次世代流通业的重要踏板。听取专家的意见是很重要的。这个工作想来非你莫属了。”
既然刘都这么说了,名高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他老老实实地说出设想中的未来展望。
四位商界名
默默听着。当名高提到将企业主导的大众市场,汰换成消费者参加型的个人市场,宋和史克拉很热心地参与讨论。
“你觉得五年后有可能实施吗?”
“如果动作快一点的话,三年后就可以了。实际上,美国公司已经有部分的部门开始从事相关业务。”
“你有什么相应计划吗?”
“很可惜,目前还在揣摩阶段。”
名高坦白回答。
“当然本公司也陆续研发出各种软硬件。只要增加几项顾客数据,新投资的设备就能马上设计出个人的购物需求清单。问题在于商品供给。不管邮购触角再怎么延伸,不能提供货物也是枉然。可惜现今的生产系统还无法赶上市场的脚步。”
“我国政府目前最重视的,就是通讯的基础设备,以及和海外的企业合作,共同铺设光纤缆线。”
一直保持沉默的宋开口道。
“一旦架设完成,通信网路便可以从韩国经由越南、泰国,一直延伸至东南海沿岸,共计四千公里。如此一来,就有可能提供你刚才说到的生产线了吧!”
“老实说,不管通信网路再怎么完善,还是必须改变基不的生产型态。”
“怎么说呢?”
“举个例子现在,西方国家有种出租录像带和音乐CD的商店。”
“这我听过。”
陈点点头。
“上海、北京也有商人引进,当时还造成大轰动。”
“好像是这样没错。问题就在于受
的商品很容易缺货,好不容易上门的顾客也会因此
失。因此,美国的大型出租店便和IBM合作,共同开发出一套新系统。总公司以数字信号的方式,将商品影像、音乐传送至小卖店,顾客可以当场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曲,制作出一张独一无二的音乐CD。有了这种系统,便能提供顾客所有的需求。再者,不但可以避免存货过多,也能大幅缩减物
和仓储的费用。当然,我这个例子学的不是很好。不过,为了实践高信息流通社会,颠覆根本的商业型态是势在必行的。”
“原来如此。”
陈点头表示同意。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的确是一大难题。”
“这不是一家企业、一个国家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以高流通信息冯基础的次世代产业,首重软硬件的开发。不过,它必须和流通业、制造业等不同领域一起创新研究。所以说,跨越国界、业种的共同事业体将是未来的发展新趋势。”
发言中途,名高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香港最大的纤维厂老板、中国商业的专业顾问、中国国营机械企业的董事、近年来业务延伸至亚洲的美国通讯公司香港分社长,以及支配香港所有贸易的侨界巨子。
全是一等一的商界名
。
(该不会…)晚餐过后。
四位客人对刘道过谢后,准备起身离去。名高也站了起来。
“谢谢你今晚那么
辟的分析。”
包先生对名高伸出手。
“哪儿的话。能和您见面是我的荣幸。”
名高也笑着和对方握手致意。接着和陈、宋等人握手。最后,T&am TA分社长史克拉站在名高面前,笑着对他说:“Iti ee icedoingbusine withyou,Mr.NADAKA.”
瞬间,名高确认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Thefellingismutual,Mr.STUDLAR.”
两人再度握手道别。
洁琳站在玄关目送所有客人离去。名高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出会心的微笑。
“怎么了?刚,你好像很高兴。”
“是吗?”
名高笑了笑。看来他的怀疑已经变成确定了。
“能够看到你
出这种神情,今晚的餐叙也算是没有白费了。”
名高点点头。
“今晚真的很
。”
刘发出微笑。
“能得到你的赞美,我觉得很开心。要不要再喝一杯?还是有好女人在等你啊?”
刘的揶揄让脑袋一角浮起已经完全将他遗忘的恭章身影。名高苦笑。等待他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他应该还在沉睡中吧?
“我没有约会。”
“那可真稀奇。”
刘看来十分讶异。
“那就再陪我一下吧!”
两人移往之前的会客室。刘让名高坐在沙发上,自己走到吧台。接着,他端出两杯威士忌。
“为今晚干杯。”
玻璃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蒸馏过的葡萄芳香在名高的喉咙扩散开来。
名高一口气将酒饮尽,转而盯着刘。
“蓝迪。”
他亲密地称呼对方的英文名字。
“我有一件事想问您。”
“什么?”
“今天的聚会是否有什么目的?”
刘凝视着对座的名高,
悍的嘴角浮起笑意。
“你果然注意到了。”
“在场的可都是大人物呢!”
“原来如此。”
“说说您的用意吧!”
“投资中国的冒险事业。”
刘很爽快地回答。
“主要的投资对象是工业工程,将来会通过股票上市的方式,以长期收益为目标。因此,我将会在中国设立国际风险资本,取名是“CMECChina.Industral.Holdings”只不过,目前还没在媒体上发表。”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刘再度以酒润喉。
“幕后成员包括香港银行,还有今晚出席的包氏有限公司,以及其它四大企业。我的公司也会占有股份。重点投资她是中国沿海的高度成长企业,我会依照市场开放的状况,逐渐往中国内地前进。”
“中国政府会发放许可证吗?最近它们对外资的戒心特别强。”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且,统一沿海与内陆的发展差异正是中国当局目前的政策。”
“原来如此。”
“刚。”
刘继续望着名高。
“你想不想加入?”
一股电
般的震撼撞击著名高。不过,他马上佯装平静。
“好像很有趣。不过,我没办法立刻决定。”
“当然,你不用现在回答。等你回去后再慢慢和公司讨论吧!资料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名高望着刘的脸。
“不过有一点你别忘了。对中投资开始的时候,CMEC将会以私人投资为主要客源,对
美发行股票。投资资金是五千万美元。到时候,这些企业便能享受到较便宜的机械设备、原料输入、新技术导入、产品输出等等。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得知这项计划的,不过已经有几间公司找我询问过了。我不方便说出它们的名字,总之都是日本流通业界的大商社。这回我们是瞒住对方,事先向你透
情报。”
“…”“刚。”
刘接着说道。
“你刚才也说过,未来的商业发展还是得以事业共同体为导向。这不单独是一家企业,或是一个国家的问题。我们应该跨越目前的藩篱。更何况对手是中国。十亿消费人口和世界第三的经济规模,这个大国的发展
是无穷的。”
刘笑着说。
继续聊了一下新事业的详细内容后,名高便起身告辞。当刘在玄关送行之际…
“希望可以听到你的好消息。”
他笑着对名高说。
名高坐在车子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中国、国际战略、不同领域的共同事业…这正是名高所期待的。内心深处似乎有某种火焰开始燃烧。
“你看起来好像是汤姆历险记的顽童汤姆。”
邻座的洁琳笑道。
“是吗?”
“没错。你和爸都一样,目标越大兴趣也越强。要我说出你现在在想什么吗?”
名高笑了笑。
“在想你。”
然而,洁琳却笑不出来。
“我是认真的,刚。这次的投资案是LAU的一大赌局。你也知道,香港在九七年就要回归中国了。虽然根据中国政府发表的声明,香港将可以维持它的特区地位,但是未来的事情很难说。许多被廉价劳工吸引而前去设厂的公司,却在最后变成了国有企业。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为了保护自由的羽翼,必须付出相当的金钱与人脉。”
“打通关节吗?”
“对。为了让LAU可以维持LAU的名字。”
“你别担心。社会主义不会再度抬头的。”
“刚…”
名高将手放在洁琳的膝盖上。然后笑着对她说:“因为交通和通信网的发达,世界已经越变越小了。只要使用通信卫星,就能观看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不管中共再怎么操控情报,终究无法瞒过人民的眼睛。他们并非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刚。你这个人真是…”
洁琳苦笑。
“我发现只要和你在一起,似乎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你的精力真是源源不绝。只要有你在,杰克森永远不会有倒下的一天。”
“你过奖了。我不过是个上班族罢了。”
名高笑说。
车子和来时一样经过了海底隧道,驶入九龙半岛。在高级饭店冲的一角,可以看见二十一层楼的九龙.香格里拉。
车子在二字型的车道停了下来。门房小弟立刻趋前打开后座车门。
“明天又要面对新战场了,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
洁琳笑道。
“帮我向纱和子问好。”
“嗯。”在拓榴红的双
上亲吻后,名高便下了车。
已经快十一点了。大厅内不见半个人影。
名高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走向里处的酒吧。
他完全没有睡意。刘的一番话已在他心中掀起狂涛巨
。
名高坐在窗边,点了一杯波本酒。他一边品尝德州玉蜀黍的香味,一边凝望着窗外的景
。黑幽幽的维多利亚江衬托着香港岛夜景,看起来就像是黑缎带上的宝石。那是直朝天际窜升的摩夭大厦亮光。看着看着,名高心中也拟好了今后的作战方式。
刘曾说会发行五千万美金的股票。杰克森能占有几股呢?首先,名高必须说服杰克森的经营群。接着是调查投资企业的营运状态。虽然刘就是品质保证,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调查则需要费用及时间。
此时…
“Excuseme!”
甜腻的声音打断了名高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一位身穿大红旗袍的女人。年纪大约二十几岁,黑绢般的直发垂至
际,手上挂着丝蕾制的宴会包。真是个美人。
“你一个人吗?”
女人笑得十分
丽。
“我也是一个人喔!熊和你聊聊吗?”
名高仔细地端详对方。高叉的旗袍边
出一双白皙的大腿,纤细的变
似乎一折就断。还有与其相反,呼之
出的丰
房。
名高的身体倏地一热。雪白滑
的肌肤散发出一股“女人香”刺
著名高的
望。那是遗忘已久的女
味道。
他微笑着离开了座位。
冰冻般的空调让恭章下意识地醒过来。
灰暗的房间再度返回寂静。
好像是冷气开太强了。恭章伸手寻找遥控器,这才发现枕边人不见了踪影。
他打开
头小灯。名高果然不在。隔壁的
单没有动过的迹象。
还有十分就十点了。
(他去哪里了?)恭章慢慢从
上起身。边桌上留有一张字条。上头用英文记着他要去赴刘的约会。
(刘…?)恭章有种不祥的念头。不过,他马上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关掉冷气的电源后,接着离开了
铺。
由于洗完澡后马上入睡的关系,因此身上还是穿着浴袍。
局部的疼痛大部分都已经消失了,不过却有点反胃的感觉。情
过后总是如此。因为排
器官被异物强行侵入,撼摇至内脏深处,其冲击力是可想而知的。
尽管如此,起身走路还不致有什么大问题。想当初两人刚开始交往时,情事过后恭章总是瘫软不堪,根本无法下
。
单染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因为对方是名高,所以他才有办法忍耐。谁叫恋爱是盲目的呢!
恭章苦笑,从行李箱中拿出T恤和休闲
,接着走入浴室。
稍事整理后,他注意到洗脸台搁着沾血的浴袍。点点的茶
污渍让他不
皱起眉头。
他徒然想起,那是
烈情
的证明。现在还是出差中呢!一种坐立不安的情绪向他席卷而来。
男同志。上司与部下。过多的负面因素让他们必须将私生活与工作区分开来。实际上,只要是在公司的时候,他们从不曾给对方好脸色看。
恋爱是恋爱,工作是工作。
恭章在洗脸台狂
地清洗血迹。清理干净之后,拧干浴袍将它挂在门把上。
运动治愈了先前的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空腹感。不过,他并不想叫客房服务。一看,发现桌上放着专为全景楼层客房准备的水果篮。恭章泡了一壶红茶,用苹果代替晚餐。
任凭爵士音乐在室内
,恭章拿着杯子来到沙发边。
传真机上有传真送了进来。没想到自己居然连传真机的声音也没注意到,恭章实在很讶异。
一张是真由美传送的。上头写了业务的大概内容。每当恭章长期出差时,都会在饭店收到类似的报告。另一张来自副部长山口纱和子,收件人是名高。末了写着请赶快联络。
恭章看了一下时钟。现在是十点十分。日本比香港晚一个钟头,所以应该是十一点左右。她们居然还没回家。恭章拨了直通部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响第二声时电话接通了。
“杰克森您好。”温柔的女声。是纱和子。她还没下班。
“我是今井。”
“哎呀,工作辛苦了。”
“抱歉这么晚才联络。部长去参加LAU刘会长的餐会了,还没…”
“是吗?你怎么没一起去?”“啊、嗯。”虽然纱和子什么都没说,不过恭章却兀自焦急了起来。或许是意识到恭章的局促吧,电话那头的纱和子轻轻笑了。
“我知道了。请你告诉部长,在明早的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是。”
恭章松了一口气。
“那…”“抱歉,能将电话转给齐藤吗?”
“齐藤吗?你等一下。”不一会儿,电话切了过去。
“嘿,你还活着吧?”恭章苦笑。
“总之是无事生还。你那边怎样?”
“喔,幸好回到东京的时候小命还在。”两人不约而同大笑。
“你从哪里打来的?”“饭店。九龙的香格里拉。”
“部长也在吗?”“不,傍晚的时候他去赴约了。现在还没回来。”
“真有精神。”“说的好。对了,我收到一张高木的传真。麻烦你帮我转告,要她将退还品重新编号。”
“将退还品重新编号,对吧?”
“嗯,这样说她就知道了。”
“没问题。我会告诉她的。”“谢啦!”
“不客气。对了,你也早点回来嘛。她看起来很寂寞耶!”恭章苦笑。
“说老实话,你觉得她怎么样?”“不错啊!做人老实又很坦率。”
“就这样?你还算是男人吗?”“我和某个下半身野兽可不一样。”
“给我记住。也罢、也罢,就当作是这样好了。话说回来,黄金周有何打算?”“啊啊…黄金过快到了。”
“拜托。”齐藤笑说。
“总之,我先帮你保留住宿和巴士的名额。”“巴士?规模很大嘛!”
“这一次有很多人参加。首先是杉山、中野,接着是穗积和河合,听说河合身旁的小麻雀也要去。对了、对了,还有高木。其它还有…”“齐藤。”
恭章的语气有些迟疑。
“很抱歉…”
“干嘛?你已经有约了?”“嗯。”“怎么了?你最近很不合群喔!”“对不起。”
“既然你已经有活动,那我就不勉强了。虽然高木会很失望。”“…”“交给我吧!我会负责哄她开心的。”“真的很对不起。”
恭章再度道歉,接着便挂上电话。
(黄金周吗…)每年齐藤都会和恋人嵯峨,加上三田村和恭章,四人一起去
季滑雪。自从和名高交往以后,只要是长期休假,不管冬夏都是两人一起度过。齐藤的指摘也是其来有自。
“一年了…”
恭章望着窗外低声说道。遥远的右侧可以看见无数的大楼灯光。富庶、繁荣和多彩的证明。仿佛象征生命般的光景。
那一夜也是如此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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