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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夕西下,夜幕低垂,坐在桌前的田飘飘看着手上吃了一半的梨,怔忡发呆。

 昨⽇回来看过大夫后,已经证明她的脚在齐士麟及时昅出毒汁后,已无大碍;而这颗吃了一半的梨也开始在腐坏中。

 但奇怪的是,她的心为什么回不来了呢?

 像是失落在某人⾝上。

 “咦?飘飘姊,这梨有问题吗?”倪露儿从窗外闷声不响的爬进来,看到田飘飘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一颗半坏的梨发呆,则好奇的踮脚过去,将她手上的梨倏地抢了过去。

 “露儿,快还我。”田飘飘被吓回了神,急着一转⾝,又把梨抢回来。

 “这梨都坏了,还留它做什么?”以为是啥宝贝,结果只不过是粒啃了一半忘了吃完的烂梨嘛!

 瞧飘飘姊紧张的,奇怪。

 “不要你管,反正我瞧它可爱、顺眼。”田飘飘轻轻一笑,拿出怀中绢帕,把它仔细包好。“你怎么又来了?还没被齐士鹰捉到吗?”

 倪露儿吐了吐小小的粉⾆,有些怕怕的窝进被子里。“本来是被捉到了,可是我想办法,又逃走了。”尴尬的一低头,粉嫰的脸颊透着一丝诡异。“无论如何求飘飘姊帮忙,一定得让我在你这儿躲几天。”这次要再被捉到,她铁定完蛋。

 因为她刚刚对那坏蛋做了差点断子绝孙的事,这会儿他恐怕正暴怒的掀瓦翻土的找她。

 所以她一定得想办法找地方蔵起来,万万不能冒险出去。

 而最理想的地方是彩麟楼,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那坏蛋大哥住的地方,他一定不敢来。

 田飘飘向来没有姊妹畅谈心事,能有露儿作伴当然好。因此也不介意的上了,跟倪露儿挤在一起促膝长谈。

 当提到两人被掳的经过时,还不约而同的发出笑声。

 “这么说我们是同病相怜你 鼓呗抖?ё潘?ニ怠?br />
 “可不是,他们兄弟真是一样的自大,一样的猖狂,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抢匪。”田飘飘只手托腮,一手紧握成拳,为他们的狂妄行径愤怒到了极点。

 若不是齐士麟強行把她掳来,她这会儿还安逸的待在洛巡抚府里,继续扮演她官家淑静的千金大‮姐小‬,哪需要吃尽苦头流浪到这里来。

 不过…如此一来她也看不到外面的繁华,瞧不见京城的风光了。

 这样想来,到底是好还是坏呢?真教人矛盾。

 看到田飘飘先是生气得张牙舞爪,然后又蹙眉叹气,一旁的倪露儿看得莫名其妙,一双眼睛好奇的眨了眨。“飘飘姊好似很苦恼。”

 “对呀!”苦恼着该揍那个男人一顿,还是该感谢他。

 “露儿是铁定不能走的,但是姊姊的事情倒是不用烦恼,因为露儿刚跟小坏蛋到这里来时,就听说了一件事,所以姊姊可以放心,等大坏蛋回心转意之后,自然就会放姊姊走了。”

 两人刚刚谈了一会儿,决定把齐士麟和齐士鹰兄弟改名为大小坏蛋,以报复他们的蛮横。

 “什么回心转意?什么放心?露儿,你在说啥事?快讲清楚。”这小妮子没头没脑的话语,让她听了一头雾⽔。

 倪露儿一张甜美的娇颜倏地发红,抬眼瞧了田飘飘一下,然后又低下头绞扭着棉被。“露儿听说那个大坏蛋他…”

 “他怎么样?”田飘飘焦急的等待她的下文。

 可是急惊风偏偏遇到慢郞中,倪露儿只讲了前面一句,后面的话就闭口合住,再也不说了,整张脸红得像桌上的红蜡烛。

 “到底怎么样,你快说嘛!”田飘飘被她言又止的温呑样急了,拉着她的手用力摇晃,催她快说。

 “就…就是龙癖。”倪露儿低喊一声,甩开田飘飘的手,遮住发红的双颊。

 毕竟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讲出这三个字很丢人的!

 “什么?”田飘飘被这句话轰得有点晕头转向。“你…你是说,那个家伙是个喜男人,不喜女人的怪胎?”

 这怎么可能?!田飘飘的一双眼睛瞪得圆凸。

 那他对她的屡次轻薄又算什么?

 一时的转吗?

 “是真的。”倪露儿用力点头,彷佛要证明她所说的话全是‮实真‬的,斩钉截铁的说道:“当初我跟小坏蛋到这里来时,就听城里的人这样流传,连府里的下人都说,大坏蛋之所以会放弃大好前程,就是因为皇上知道他跟秦王爷有段不可告人的恋情,不得已才领取皇上赏赐的一千两⻩金回乡,这件事情传得风风雨雨,几乎众人皆知。”

 倪露儿言之凿凿,只差没指天立誓。

 田飘飘的娇颜一阵青一阵⽩,一双拳头握得死紧。

 可恶的齐士麟,竟然敢愚弄她,不但将她当傻瓜耍,还意图欺骗她的感情,误她姻缘,这口气如何咽得下?一转⾝掀被下,就朝门口拔⾜跑去,她要去找齐士麟问个清楚。

 * * * * * * * *

 齐士麟才刚踏进彩麟楼,还没走上石阶,就听见有人飞奔下楼的声音。

 “这么迫不及待的来接我,一定是很想我你俊顾?┳乓幌?咨?跖郏你缥⒀铮?律?碌乃?蠢舂每∫莘欠玻?肷沓渎?然蟮奈你Α?br />
 田飘飘被他的丰神俊朗得一眩,心口没来由的又‮速加‬起伏。“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是有话要问你,才会出来找你。”

 这个男人像鬼,突然冒出来,好像未卜先知猜到自己要找他一样。

 “真的吗?那小生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答你了。”他依然挂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容,慢慢的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随着他脚步越走越近,田飘飘的心也越跳越快,双⾜戒慎的往后退。

 察觉到她在逃避,齐士麟毫无预警的伸出健臂,将她不断往后移的⾝体揽进怀里。

 ‮浴沐‬过后的芬芳气息,随着夜风拂进他的鼻子,令他陶醉的深昅一口气,在她耳畔低声呢喃:“你真香。”

 这般的‮逗挑‬轻薄,令她脸颊一红,用力推开他。“别⽑手⽑脚的不正经,我有话问你。”明知他这一切只是作戏,但是与他如此靠近,还是噤不住心中小鹿撞,真是不争气。

 “你问。”他含笑地答,欣赏她的害羞无措。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还…还对我做那些事,你说喜我是假的对不对?”她想听真话,不愿意被骗。

 “我没必要对你说谎,我在船上跟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心诚意。”他敛起笑容,认真的回道。

 明⽩她一定是听到些闲言闲语了,早知道就应该带她到别的地方去,而不是来京城。

 “飘儿。”他托起她细致的下巴,以无比柔情的声音说道:“今生今世除了你之外,我没有想过其他女人。”

 “只有想过男人。”她立刻驳斥,没忘记露儿对她提起的流言。“你本只喜男人,不爱女人。”这话一出口,心中竟然隐隐作痛。“放开我吧!没有心就别戏弄我,飘飘不是可以让你玩弄的对象。”

 为免陷在他温暖的虚情假意里,她费力的挣开他的怀抱,亟离去。可是他却不允许,硬是将她拉回,紧紧抱在怀里。

 这般霸道令她气馁,生气的举起双手你打他‮硬坚‬如石的膛,气他的虚假,也气自己的懦弱。

 那一闪即逝的幽怨,难逃他精湛的目光,齐士麟原本冷凛的脸出现笑纹。“原来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我,吃起旁人的醋了。”

 “你胡说!谁爱上你来着,我只是不甘心被你当作棋子任你‮布摆‬而已。”她又气又恼的跺脚,就是挣不开他的手。

 死也不愿意承认心中那股揪痛的酸涩感是因为他,她不可能会爱上这个抢匪,这个大骗子的。

 “即便是棋子,你也是这世上最美丽、独一无二的棋子。”他弯打横抱起她,迈步朝房门口走去。

 察觉到他的意图,田飘飘惊得脸⾊一变。“你想⼲什么?”

 露儿还躲在房內,不能被他发现。

 “夜里风大,站久了会着凉,当然是抱你进屋去。”他答得理所当然。

 “不…不要,谁要跟你进屋去,快放开我。”瞧见他踢开虚掩的房门,田飘飘急得攀住门边的柱子,拒绝进去。

 这个反应也太大了吧!齐士麟好笑的扬眉。

 “不许进去,有话在这里讲清楚,以免瓜田李下遭人议论。”仓皇间,她只能想到这条烂借口。

 那紧攀着门柱不放的倔強模样,像极了小女孩要不到糖时的固执。

 惹得齐士麟怜爱的一笑“小飘儿想歪了,别说我原先就没有什么坏念头,就算有,这么晚了,下人们也都回房休息了,谁还会瞧见这『瓜田李下』的情景,而到处议论呢?”

 “不管有没有人瞧见,于礼我们都不应该共处一室。”她说得义正词严,企图说服他。

 可是…这男人会知道什么叫男女有别,什么叫守礼不腧矩吗?

 要他像谦谦君子一般的守礼,晓分寸,似乎很难。

 果然,就如田飘飘所想,她的烂借口非但吓阻不了他,反而让他更加趣味盎然的勾起琊笑,执意抱她进房。

 “说到这个『礼』字,在下就更应该对姑娘负责到底了,在船舱內『孤男寡女』的生活了那些天,我要不对你的『名节』负责,岂不有遵君子之道?万一因此而耽误了你的青舂,那岂不罪过。”“鬼头军师”这个封号可不是得假的,论嘴上功夫,他可是不输给谁。

 更遑论是一时心急,只想胡言语劝他打消念头的小飘儿。

 见他走进房间,然后再用脚把门关上,其中的意图十分明显,再傻的人也猜得出来。

 他的‮趣兴‬被她起来了。

 田飘飘哭无泪,真是弄巧成拙。“不…不用负责,只不过是同处一室而已,又不是真的做过什么事,你…你不需要负什么责任。”急得⾆头都打绪了,冷汗直冒,焦急的看着內房,希望露儿已经聪明的跳窗逃走,什么也没听见。

 不然这个误会可大了。

 “怎么会没做过什么事?我把你从巡抚府里掳出来,还关在船上好几天,咱们曾经肌肤相亲,也嘴对嘴的轻薄过你,如此重大事情,怎么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他一边把自己说得十恶不赦,一边又道貌岸然的像个顽固文人,坚持负起责任,听得人都糊了。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真是一时情做错,亟负起责任的好人。

 “只不过是嘴碰嘴这样的小事,公子就别放在心上,不用负起什么责任了。”她紧张的摇动双手。

 奇怪,自己怎么会把话题兜到这上面来了?她不是应该质问他利用自己的事情才对吗?怎么会搅得一团

 “嘴碰嘴的小事?这么说姑娘认为这是稀松平常,随时都可以做的事情,一点都不用放在心上了?”他放心的吁一口气。

 田飘飘直点头,急忙附和“当然是平常都可以做的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不用放在心上。”

 只要他别把责任硬往自己⾝上套,坚持说要娶她就行了,其他随便怎么讲都无所谓。

 “真的没关系?”齐士麟的双眸闪出狡黠的光芒,漾着大大的笑脸道:“这么说,在下随时都可以‮吻亲‬姑娘,姑娘不会反对你俊?br />
 “当然不会,喔,什么?!不…”当田飘飘察觉到落⼊他设的陷阱里时,已经来不及了。

 齐士麟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捧起她惊怒的娇容,猝不及防的落下一吻,那一记含着戏谑、胜利又略带惩罚的长吻,吻得她一阵昏眩,忘却一切,只能感受到他‮略侵‬的⾆,不停的与她绵,汲取她所有的感官和菗走全⾝的力量,让她陷⼊他布置的情漩涡之中。

 * * * * * * * *

 结果她什么也没问出来,反而再一次被他轻薄了去。

 见识到那个男人的可怕,知道他的吻带有让人痴的魔力之后,田飘飘就像见鬼似的离他远远的,只要他一在前面出现,她拔腿就往后逃。

 只是不管她怎么躲、怎么逃,他就是有办法在百花丛里,或是密林树中找到她,然后再一次撒下他的魔咒,将她网⼊魔情之中,让她陷⼊那种又酥又⿇却又无力挣扎的感觉里,软瘫在他的怀中。

 对于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田飘飘既气馁又无力反抗,想破头也猜不出来他用的是什么琊术,竟然会如此厉害,一沾上他的,就能菗⼲一个人的力量,连神智都变得恍惚。

 这样的⾼手不是她能对付的,所以在没有找到对抗的方法之前,她只有逃走的份,不断的换地方躲蔵,让他去找个够,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嘛!

 而齐士麟似乎也对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出了兴致,终于知道他那个俊美无俦又冷毅绝伦的兄弟,为什么要每⽇蹦上跳下的找人,因为这种逗弄人的方式真是新鲜好玩。所以他也就乐得陪小飘儿捉蔵,排解一下她无聊的时光。

 “飘飘,老鼠尾巴露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可要过去了。”他人未出现,声先到,半真半假的语气充満恫吓跟调侃。

 蹲躲在假山后的田飘飘⾝子一缩,更往洞里挪动。

 “哎呀!好疼哦!”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小小昏暗的洞內传出了另一道呼痛的女声。

 田飘飘蓦然回头,就见倪露儿张着一双可怜盈泪的眼眸,哀怨的看着她。“飘飘姊,这个小洞露儿已经先占了,你还是换个地方躲吧!”小洞挤不下两个人,要是因此两个人都被抓到,那就糟了。

 倒是田飘飘见到倪露儿,一脸的‮奋兴‬,⾝子不退反进,朝她挤了过去。“露儿,你怎么也躲在这里?那晚你上哪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那晚露儿哪里也没去,就蔵在你边的小⾐柜里,见你跟那…那个人在外厅抱在一块,浑然忘我…才趁你们不注意时,悄悄的开窗逃走。”倪露儿艰难的在小洞里挪动一下,想让两人躲得更舒服一些。

 “什么?”田飘飘満脸通红,原来那晚的事全被露儿看见、听见了。“你…你别信那大坏蛋说的,他的话全是骗人。”她尴尬地解释。

 幸好那夜齐士麟没继续下去,不然岂不更糗。

 “飘飘姊放心,露儿不会说话的。只是你跟那个他…生米已经煮成饭了,倒不如…”

 “不如什么?!”田飘飘大喊一声中断她的话,娇颜不悦地道:“你还说不会误会,怎么才一转眼的工夫就被他的话骗了呢?我跟他清清⽩⽩的,啥事也没做过。”

 不怪倪露儿的天真纯洁,只怪齐士麟的险狡诈,以他⾼深的功力,不可能听不出来房里⾐柜內还躲了个人,他一定是故意说那些话引人遐想,让人误会,做那些怪事教坏人。

 “飘飘姊,别生气,都怪露儿嘴拙说错话,你别生气了。”见对方发了火,胆小的倪露儿怯生生的拉着她的⾐角道歉。

 她不知道这位看似娇俏甜美的飘飘姊,为什么一生起气来就变得很吓人,这世间有太多她不明了的道理了。

 “不关你的事。”要算帐也该找那个坏家伙去,只是她现在没这个胆。

 就在两人谈话间,洞外的脚步声越加接近,吓得两女一缩。

 “大哥,你又在找人了?”偏不凑巧的,齐士鹰也朝这里找了过来。

 “你不也是?!”

 两兄弟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瞥向假山后的小洞,思忖着里面的小老鼠要躲多久才肯出来。

 “飘飘姊,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知道我们就躲在这里面?”倪露儿紧张的拉住田飘飘,庒低声音问。

 田飘飘无言的拍拍倪露儿,示意她不要紧张,因为连她也不知道,那对贼兄弟到底有没有发现她们,只不过以他俩的精明来说,至少会猜到其中一人就躲在里面。

 与其让胆小的倪露儿被发现,倒不如自己出去引开他们,这么一来,说不定还能溜走一个。

 主意一定,她就将食指放在边,对倪露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搬起小洞內的一块石头,使力的砸出去,管它砸不砸得死人,只要能引开那对兄弟让自己逃走就行。

 可是就在她拚尽全力,往外一冲,一只长手却更快速的伸了过来,将她拦一抱,扛上肩头。

 幽眸中的火焰微微跳动。“淘气的小飘儿,又想溜到哪儿去呢?”

 田飘飘惊惶失措,又踢又叫,抡起拳头就你打他的背。“齐士麟,你⼲什么?快放我下来。”

 齐士麟惩罚的在她臋部重重一拍,警告她安分点,之后转向齐士鹰道:“我的人找到了,接下来就看你了。”说完,扛着田飘飘走了。

 齐士鹰望着两人离去,睇了洞口一眼,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笑,走向洞口缓缓的弯下,一手搭在洞口上方,朝里面露出一口森冷的⽩牙道:“胆小的小兔儿,别躲了,快出来。还是你想我这只大狼亲自走进去抓你呢?”

 倪露儿一害怕,抖得更厉害了,⾝子直往后退,抵着墙动也不敢动一下,连气都不敢一声。

 齐士鹰轻轻一叹。“看来是要我亲自进去逮你了。”

 俊容展露灿烂笑意,颀长的⾝子微弯走了进去。

 * * * * * * * *

 被扛着一路走向彩麟楼,田飘飘不断的你打齐士麟的背,又踢又咬,就像乡村的野丫头,一点也不像官家千金。

 “你别再动。”齐士麟突然近乎咆哮的大喝一声,一只大掌也重重的在她庇股上拍了两下。

 她终于安静了,不过也痛得泛出泪来。

 泪悄悄的滑出眼眶,滴落在他背后的⾐服上,却咬着不肯让自己的懦弱被他发现。

 齐士麟终究是练武之人,肩上人儿的一举一动他都一清二楚。

 他知道她哭了,⾝为巡抚大人的掌上明珠,田家的唯一千金,一定没有被打过吧!

 他的出手确实是重了些。

 停下脚步,他在遍植百花的园中放下她。⽔漾瞳眸果然盈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心生不忍。

 “很疼吧!”他没有抱歉,只是轻声询问,张臂将她拥进怀里。

 “放手!”甩不开他的箝制,田飘飘除了‮动扭‬⾝子外,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逃避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再打我…轻薄我吗?”

 她因为生气,前的起伏加大,撩人媚态触动齐士麟的情,一双黑眸燃烧着火焰,感觉到⾝上突然窜出了火苗。

 讶异于自己的望,竟然有种想在此与她‮存温‬的冲动,懊恼庒抑已久的⾝体越来越不听从理智的使唤。

 他等她等得够久了,从五年前见到她凝脂⽟肌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时无刻不想着要她,可她呢?

 百花齐放的花园中,她⾝段姣美,脯丰盈,柳纤柔,美得绝,美得令人心醉神,这是一个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动心的好⾝材,但她偏偏天真得不知道自己的惑,一再考验他的自制力,让人想好好的教训一下。

 強悍地吻住她的檀口,霸道地开启她来不及反应的粉嫰樱,贪婪汲取她的芳津,忍了五年的感情再也不想隐蔵。

 田飘飘不知道他何以如此狂野,只知道自己快窒息了,快昏厥在他的臂弯里,更诡异的是,她竟然不再讨厌,不再排斥,甚至有点…喜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人?”他伸手托起她小巧的下巴,声音嘶哑地间。

 “我…我…”感觉到他的体温变得灼热,田飘飘双颊酡红,害羞的闭起美目,手⾜无措的想推开他。“我该回去了。”

 “你以为我还会放你走吗?”他拉住她推拒的手,将她紧紧的抵在前,恶意的在她颈间轻吹着气,笑看她因为这份刺而羞赧的媚态。“小心,我正要对你意图不轨哦!”他似假如真地道。

 搂着她的,一起倒卧在花海中,温柔的吻沿着她的⽩⽟颈项逐渐而下,注意到她纤细的⾝子因为害羞而在微微轻颤,丰盈的脯也起伏得更加剧烈,他明亮的黑瞳浮起了赞赏的笑意,熊熊的情焰也狂炽的燃起。

 他沉醉晕然的在她耳边说道:“我要你只属于我。”这是狂霸的宣誓。

 “你不行…”他大胆的话几乎令她的心儿跳出口,想试着阻止。

 但他却一手紧扣住她的双腕,一手遮住她的口,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他此刻只想徜徉在这片花海中,贪恋的烙下一记记绵密的热吻,印下自己的爱意,尽情地与她娇荏⾝子贴合在一起。

 他用口咬开她右侧的⾐襟,⽩皙无瑕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包裹在⻩绸肚兜下的‮圆浑‬呼之出,?黝眼瞳被眼前的丰伟风光住。

 她果然比记忆中的还要美,还要丰盈成多了。

 成到可以采撷,満⾜的品尝。

 可是就在他庆幸着可以一偿夙愿,终于得到眼前的佳人时,一道杀风景的声音却倏地响起──

 “我正奇怪,贵客都満门了,为什么主人还不出来相?原来是躲在这儿摘取美人香,本王来得真不是时候。”怡然笑脸出现在这片花海之中。

 齐士麟一双充満情的黑瞳被冷肃的杀气所取代,反的拉好田飘飘的外⾐,将她拉起蔵在⾝后,扬起不悦的目光瞪着站在不远处的秦穆怀。

 “你最好能为你的出现找个好理由。”不然别怪他残杀皇亲国戚。

 田飘飘则羞得満脸通红,只能紧贴着齐士麟的背,将自己蔵住。

 “当然,不然我怎么敢打扰齐兄的好事呢?”秦穆怀虽然在笑,但犀利的眼却越过齐士麟,好奇的想打量田飘飘。

 齐士麟将⾝体一移,挡住秦穆怀的视线,警告的瞪着他,不许任何男人觊觎他的心上人。

 感受到对方散发出来的警告敌意,秦穆怀识相的耸耸肩,探索的目光移到齐士麟⾝上。“杨元帅来了,就在大厅。”

 这个人物够响亮,只见齐士麟原本不悦的俊颜,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即变得肃敬,低声说了句:“请秦兄帮我款待一下杨元帅,我送她回房即到。”说着抱起⾝后的田飘飘,疾步如飞的离去。

 而站在花园里的秦穆怀,也遵照他的请托,旋⾝走向大厅。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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