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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皇帝一怔。

 他是真的怔住了。

 登基已二十余载,他几乎忘了自己名为刘彻,眼前这女子竟然敢直呼他的名讳!?而过惯了呼风唤雨的⽇子,早悉了众人的逢,这女子居然敢对他不假辞⾊?

 她凭什幺?

 若说她是使使小子,哼,他对她固然着,但未尝过甜头,他又怎会容许她对他如此不敬?这女子未免也太不识时务!

 但瞧她一脸正气凛然,本就使人难以抗拒的容颜更见脫俗,分外⾼不可攀,他不觉得被她的气度所挫,好似他真的冒犯了她,心中渐渐升起不安及惶恐…这丧志的感觉使他大惊,怎幺可能?他是天子啊!

 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找回了些许自信,想用天生王者的霸气来扳回一城,出口却己透露了他的不确定。“藜!咳,你…好大的胆子!”

 藜舒缓蛾眉,无奈的轻叹口气。“刘彻,我与霍将军两情相悦,至死不渝,你又何苦来搅一池舂⽔?”

 皇帝的心事毫无保留的被当场揭露,怒不可遏,神情沉。“你竟如此不识时务!难道你不知跃上枝头做凤凰的道理吗?”

 藜抬头仰望天上的⽩云,幽幽的回答。“富贵于我如浮云。”

 望着藜不在乎的神情,皇帝心魔一出,兴起‮忍残‬的念头。“好!我倒要瞧瞧你们是怎幺⽩头偕老!”

 “君上要以強权庒制?”

 不理会藜的冷语,恼恨的皇帝已决定非要拆散这两人。

 藜认命的再叹气。“你请回吧,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我要提醒皇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如此明⽩的逐客令更坚定了皇帝的恨意,对于藜的言外之意,他反倒没留心。他深深的望了这千娇百媚的美人一眼,知道自己舍不得下手,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他大袖一挥,转⾝而去,心中从来没有如此愤慨过。既然忍不住这口气,他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代罪羔羊。

 “霍郞有难了。”达鲁推论。

 “我该害怕吗?”

 “不,不需要,有达鲁哩。”

 霍去病被急召回长安。

 与匈奴达成的互不‮犯侵‬和平协议早由关外传回京城。对百姓而言,这不啻是大好消息,长久以来的外患,终将暂告段落。

 霍府上下又热闹了起来。

 对不悉皇帝之心的众人而言,这的确是举国腾的大好⽇子;但对藜而言,她还是她,仍旧沉静的待在竹苑中,不理会红尘的纷扰。

 从关外回来的路程上,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测,藜与霍去病约定了暂不相见。此次短暂的分离,所幸有达鲁陪伴,因此藜的⽇子还不太难过。

 霍府的仆佣知道霍将军即将回来,本应待藜更加殷勤,但事实却不然,他们已许久不曾派人⼊竹苑。

 “难道这些地球人想饿死你吗?”达鲁将一盘合成食物传送到藜⾝前,喃喃地抱怨。

 藜不在意的柔柔一笑。“刘彻那⽇怒冲冲离去,众人定知我开罪于他,对我唯恐避之不及,怎还肯来与我沾染关系?”

 “愚蠢!愚蠢!”达鲁大声的‮议抗‬。“自私自利,难怪无法进步。”

 藜咯咯笑了起来。“霍郞要是听见你这般批评他,不知会如何应对?”

 “他是唯一的例外。”达鲁赶紧补述。“嘿,这皇帝该换人做做看,霍郞可比刘彻更有资格呢。”

 “达鲁,地球人的文明看来还需经过好些时间才能进化,等霍郞回府,咱们就问他要不要回王者之星,也省得待在这里徒增伤感,你说好不好?”

 “也好。王者之星有消息传来,你二哥沙左已在两千年后的地球找寻到真爱,此刻已携眷返回王者之星,咱们也该回去了。”

 “真的?”藜双眼亮了起来。“那他进化完成了?”

 “是。”

 “太好了,总算我惹出的祸对沙左有了好结局。”

 “别太⾼兴,我的‮姐小‬,你在紫⾊星所留下的混还等你回去解决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藜不觉得露出忧愁。“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每次都这幺说;这也是魔塞斯对你无可奈何的原因。”

 “怎幺办?达鲁,你帮我想想办法。”

 “这不是计算器能解决的。不过你与霍郞实已相属,加上你又进化完成,或许他会有办法。现在还毋需担心此事,藜,你该进食了。”

 “我忧虑得吃不下。”

 岂知这集天下智能于一⾝的计算器一听竟哈哈大笑。“这老把戏可骗不过从出生便护着你的老达鲁。”

 “真的!”藜涨红了脸強辩。

 “好吧,我扫描看看你有何异状,若没有,可不许你再找借口伤害初形成的⾝体。”

 藜气鼓鼓的,无言以对。

 良久,达鲁却一直没有出声。

 “达鲁?”藜不安的轻唤。

 “唔?”

 “怎幺啦?藜的⾝体有何不对劲?你发现了什幺?”

 “等等,给达鲁些时间。”接下来,一连串的怪声腔调响起。“库嘎!天!哦,库嘎!天啊!好上帝,天上诸神…”

 “怎幺啦?快说,别惹得人着急。”

 “藜,好姊妹,你‮孕怀‬了!”

 “什幺?”藜失声大喊。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藜姑娘,你子宮內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体。”

 “娃儿?”

 “没错。是个有形体的娃儿,就像地球人一样。”

 “但…不可能呀!这星球又没有红⾊地带,我跟霍郞也没走过基因走廊,怎会有娃儿?”

 “这的确始料未及。地球人繁衍后代的方式与环状星远古时期的人类相同,但考量道⺟体产子的阶段太过痛苦,因此环状星系的人类遂利用计算器,当爱侣们在进行行为时,可由双方设定所需求的任何阶段,进⼊想象的幻境直至行为完成。由于在转换的过程中当事者毫无所觉,所以在发展的阶段同时也针对了繁衍的问题一并做了考虑,故又制造了红⾊地带及基因走廊。在经过数世纪的实验确定无虞后,环状星系上的人类乐于接受这种转变,整个环状星系的人种因此做了突破的改变。”

 “你的意思是,环状星系的爱侣们不曾真正的拥有彼此,是因为怕生娃儿?”

 “差不多,但大多数的人也已习惯⾝体的不碰触,反正计算器的仿真已‮实真‬到使对方分不出是‮实真‬抑或幻境。”

 “达鲁,你的程序里也有这项功能吗?”

 “目前没有,通常是你追寻到真爱后,王者之星上主导繁衍的计算器会透过融合才加诸于达鲁。”

 “但想不到我却是在环状星系之外形成躯体,因此计算器本无法为我自动设定?”

 “是的。藜,这是达鲁所犯的致命错误。”

 藜挥挥手。“不,这跟你没关系。在你找到我之前,藜与霍郞就已经真正的接触过彼此了…但基于好奇的天,我想王者之星上一定也有不少真正接触过对方的爱侣吧?”

 “应该有,但不曾统计。达鲁已连接王者之星主计算器,请它传送相关文献。”

 藜点点头,等着最新的资料进来,突然想到个关键,振声急问“达鲁,你刚才说一个地球人的生命体是什幺意思?”

 “文献上叙述,的确有爱侣们不假借计算器仿真而发生实质的关系,但因为数不多,所以并没有过‮孕怀‬的纪录…等等,魔塞斯与舞有话要传送给你。”

 藜怕紫⾊星事件会被魔塞斯斥责,正想回绝,⽗⺟的影像已在脑海中显现。

 “魔塞斯,你瞧见了吗?我们的小女儿长大了。”

 “嗯,她可真像你。”

 听见⽗⺟的对谈,藜眼眶一红,呜呜哭了起来。

 “怎幺了?都要成为⺟亲了,还这般小孩子心。”舞柔声责备。

 “我想你跟魔塞斯嘛!不管了,我现在就回王者之星。”

 “不,藜,你听我说,有件事我跟舞不曾向任何人提起,但如今你有孕在⾝,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事实上,当初我与舞在基因走廊制造出沙左后,已决定不再孕育第三个生命体。但有一次在星河旅游的过程中,我们的计算器拉瑟普因时空震,为了锁住航天‮机飞‬的方位,使用过量的內存而无暇顾及其它…那一次,我们便有了你。”

 “在舞的子宮里?”藜震惊的问。

 “是的。”魔塞斯搂着舞,柔情的看着她,肯定的回答。

 “然后呢?”

 “你的出现急坏了我们,因为远古时期的生育方式早无法使用在我们的⾝上——辗转进化的结果,生命的雏形已转为离子状态,本无从生育。”

 “后来呢?”

 “几位科学家开始研究,发现舞子宮里的生命体在细胞‮裂分‬后并没有依循该有的生长步骤,而是渐渐淡化成离子的生命形式。于是他们决定借助空间传送来分开⺟亲与婴孩,但婴儿的基因里有一半源自于⺟体,计算器无法完全解析,为此又耗费了许多人力与物力,最后终于完成。那次的事件消耗了大量的时间与财力,为了怕再一次造成不必要的资源损失,这件事被列⼊环状星系的最⾼机密,所以文献上并没有记载。”

 “想不到藜竟是如此诞生的…”

 “藜,我的女儿,这并非重点。我们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短时间內你无法回王者之星。”

 “为什幺?”

 “先别着急,女儿。”舞安抚着。“据达鲁的扫描结果,你腹中的胎儿细胞‮裂分‬后,并未淡化为离子,而是依循着地球人的生命形式成长。整个环状星系并没有育儿的设备,虽然魔塞斯已令科学家们进行相关的配套措施,但你自己也知道,若这个婴孩在王者之星出生,他将面对孤独,因为其它的婴孩全是离子,只有他是实体。为此,最好的方法是让他在地球上诞生、成长,直至科学家们找到可以与离子融合的方法,或是将来他能尽早寻得真爱。”

 藜默然无语,臻首沮丧的低垂。

 ⽗⺟俩见了怜心大起。“别难过,女儿。”魔塞斯宠爱的安慰。“沙左回来了,我准备把王位于他,之后便可与舞到地球陪你了。”

 这消息使藜整张脸亮了起来,但立即又变得黯淡。“沙左肯吗?他最讨厌国事了。”

 “别担心,我会有办法的。”

 见⽗亲眼里闪烁不定,藜有些担心“魔塞斯,你该不会有什幺坏点子吧?沙左发怒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放心,你等着我们便是了。”

 与⽗⺟对话后,藜‮摸抚‬着依旧平坦的肚子,怅然若失。

 “藜,要不要我让霍郞回来?”达鲁体贴的问。

 “他在⼲什幺?”

 “独自在帐內,暂无人打扰。”

 藜犹豫了一会儿,低落的情绪让她颔首。

 下一刻,霍去病缓缓的出现在她眼前。

 “怎幺啦?”开始习惯了这挪移,霍去病关切的问。

 看着这打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铁定会深爱的男人,藜扑⼊他的怀里捶打,随后又紧紧的抱住他。

 “都是你不好,是你不好!”接着,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霍去病一脸茫然,达鲁立刻把前因后果传送给他。

 只见他深锁的眉头瞬间舒缓,接着露出难得一见的惊喜,双手捧起藜的脸蛋,不敢置信的低声询问“真的吗?”

 霍去病的‮奋兴‬使藜一顿。“你好象很⾼兴?”

 她怀疑的语气让霍去病又气又好笑,他忘情的她的乌丝,接着温柔的把她搂⼊怀里。“傻瓜!我们有了娃儿,我怎能不⾼兴?”

 藜突然醒悟这就是地球人培育孩子的方法。忆起初夜的‮存温‬,他耐心的轻哄…原来霍郞早知会有这般的结果,他要这个娃儿,不像她对魔塞斯与舞而言是意外的礼物。

 好心情立刻也充満了她,她回搂爱人,享受着他宽阔温暖的膛,由现在起,才体会初为人⺟的喜悦。

 “嗯哼,达鲁无意打扰,可是霍郞,李副将正向你的营帐走来。”

 藜搂着霍去病的颈项,跛起脚吻了吻他。“回去吧,我等你回来。”

 霍去病眼中透露出依恋,表情无奈,缓缓的在藜的眼前消失。

 霍去病比预定的时间早三天回到京城。

 皇帝携众官亲自出城接,万名骑兵齐声下跪,恭圣驾,整齐划一,令人震撼。

 这是他的江山!皇帝満意的看着他的所有,这一切的一切,全属于他的。

 他令众将平⾝,霍去病同一⼲将领来到他的跟前。

 “将军辛苦了。”皇帝哈哈大笑,上前慰勉。

 霍去病拱手一揖。“皇上洪福,臣等幸不辱命。”

 “好!这一来,百姓可有几年的好⽇子可过了。来,跟朕一道坐车,皇后可思念你得紧呢!”

 两人登上銮驾,由御前侍卫引道,缓缓进⼊京城。

 夹道的民众不计其数,皇帝在帘幕里笑道:“霍卿深得百姓爱戴,若朕没有了你这位大将,匈奴还不知道如何猖狂呢。”

 霍去病瞧着皇帝‮悦愉‬的笑脸,眼里却了无笑意,心中一寒。“皇上过奖了,臣只不过是依皇上布好的计策,加以实行而已。”

 谁都知到这不是事实,但皇帝显然对霍去病的解释深感満意。“朕今晚将举行国宴为霍卿洗尘,把藜也带来吧,朕许久不曾见到她了。”

 一这公然的邀约使霍去病心中升起一股怒意;皇帝定没想到藜巳有孕在⾝,竟还对她存有非分之想,真使人憎恨!虽是如此,他表面上仍是应诺。

 他得想个法子断了皇帝的念头。问题是天下之大,却无他两人容⾝之处,他有什幺办法呢?

 到了宮里,文武百官又是一番道贺,霍去病好不容易出殿后,皇后⾝边的长御倚华上前。“霍将军,皇后请您到未央宮一叙。”

 霍去病见推诿不得,只好庒下见藜的急切,尾随其后。

 他惊讶于卫皇后消瘦了许多。“姨⺟⾝体微恙吗?”

 卫子夫苦笑的‮头摇‬。“去病,你终于回来了,哀家不知道是该松了口气还是更加的烦恼呢!”

 “姨⺟此话怎讲?”

 卫子夫无奈的叹口气,吩咐⾝旁的官女。“你们都退下吧,我与将军要说些体己话。”

 殿內只剩两人后,卫子夫并不急着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这令人无法漠视的外甥,之后又深探的叹了口气。“皇上自从你出京后,就不曾再来找过哀家了。”

 “姨⺟…”

 “唉,你是个明⽩人,宮中若有哪个妃子要来与哀家争宠,哀家又怎会放在眼里?但如果是…”

 “藜?”

 “是啦,原来你也清楚的。哀家自认远远比不上她。皇上恋她已深,上月曾探访霍府,却气怒而出,不久你便被召回京…衷家突有不祥预感,皇上理智已失,怕将对你不利。”

 “姨⺟,舅⽗怎幺说?”

 “你卫青舅⽗早明⽩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特别叮咛要你好自为之。”

 “我明⽩了。”

 “嗯,话就说到这里,你自个儿斟酌吧!去吧,衷家有些累了。”

 出了宮,霍去病心中一阵茫然。“达鲁?”

 “是。”

 “皇上找藜做什幺?”

 “心术不正。”

 霍去病立刻明⽩这话中的含意。藜一向视众生为平等,对于皇帝的強人所难,一定不假辞⾊,以致皇帝愤恨离去。

 皇帝不曾降罪于藜,却又立即召他回京,其含意昭然若揭。想到此,他不由得寒了心。

 回到霍府,一⼲仆佣依旧候于外。霍去病急着见藜,马蹄未停,人已跃下。

 “将军的心早飘向竹苑了呢!”卫山调侃。

 众将领嘻嘻而笑,霍去病停下脚步,回⾝狠狠瞪着他这些属下。

 大伙儿立刻噤若寒蝉,霍去病才咧嘴一笑。“嘿,被骗了吧!你们自个儿招呼自个儿吧!”

 “将军刚刚是在开玩笑吗?”直至霍去病的⾝影消失,路博德望向众人,不解的问。

 “好象是。”复路支不太肯定的回答。

 “不,一定是我们将意思搞错了,将军怎会开玩笑?”卫山大声的反驳。

 众人最后一致决定卫山说得对,自己的确是会错意了。

 “不过将军叫我们自己打理总没错的,晚上的国宴咱们可是要过呢。”李敢提醒。

 众将一阵‮奋兴‬,于是自行拍马,渐渐散去。

 汉宮夜宴,笙歌俪影。当霍去病⾝劲装短⾐携着青霜?鞣?霓级?胧保?诒隹拖炱鹨徽蠡逗簟?br />
 霍去病看起来是如此英姿焕发,藜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她娇柔的偎在霍去病⾝旁,明眸皓齿,姿容绝美,不染尘味的体态,蕴涵着一丝成的韵味,实令人百看不厌。

 “霍将军,这位佳人是…”御史大夫张汤上前相询,双眼怎幺也离不开藜。

 “是內人。”

 霍去病冷冷的回答终于引回张汤的视线,他讶异的脫口而出:“霍将军己娶?众人为何不知?”

 “匈奴进犯,捍卫‮家国‬尚且无暇,我没必要事事都向张御史禀报吧。”

 说到明嘲暗讽,谁又及得上霍去病?只见张汤脸⾊铁青,但自知理亏也做不得声,平⽇与张汤不合之人则讪讪低声奚落。虽然众人对这事仍有诸多疑虑,但也没人再敢质疑藜的⾝分。

 內监大声通报皇上巳到后,众人起⾝,只见皇帝携后,酣然而至。

 “众卿请坐。”

 皇帝显然心情颇佳,他笑昑昑的举目环视,直至看见藜,眼中流露出爱恨加;适逢藜抬首,对⾝边的霍去病悄声不知说了什幺,然后盈盈一笑。

 那笑容揪紧了皇帝的心,他收敛笑意,眼中浮现誓在必得的决心,朝⾝旁的御前侍卫林甫庸使个眼⾊,待侍卫收得指令,无声离去,方才重披笑脸。

 “来,朕今⽇因霍将军与匈奴终于达成和议,除去心头大患,敬众卿家一杯。”

 众人急忙回礼,数杯过后,皇帝⾝边的执事双手一拍。

 乐声响起,数十位宮娥从四面八方而⼊,披挂彩饰,翩然起舞。

 藜首次参与这样的盛宴,好奇的四处打量。但她的明怎会被这些舞者所遮蔽?席上倒有一半的人是在欣赏她的一颦一笑。

 汉代在宴会上承袭秦代的风俗,由于今⽇名为霍去病洗尘,实质上也庆视与匈奴之战的大胜,因此盛况空前,人数众多,采用两人一儿围绕会场四周,场中留与表演者使用,每一几并安排宮女在旁伺候。

 皇帝与卫皇后座居上首,右侧为相国李察,朝中大臣依次如后,左侧为首的是大将军卫青,其下便是霍去病与藜,而李敢等诸将则是位居更后的席次。

 宴会气氛如鼓中天,众人酒酣之际,位居李相国⾝后两席的一武士起⾝而立。“臣谬黯启奏吾皇。”

 “谬卿家何事?”

 “久闻霍将军剑术精湛,吾等仰慕已久,但苦于塞外蛮子猖狂,直至今下才有缘和将军与会,不如趁此宴请将军向臣下指点一、二,一来助兴,二来也可点拨赐教于众。”

 此语一出,全场霎时响起一阵嗡嗡耳语。

 “谬卿家,”皇帝笑昑昑的开口。“此宴实为霍将军洗尘,宴中比武论剑虽说常事,但霍将军旅途辛劳,这时若点拨于谬卿,恐怕让你占尽便宜吧?”

 此语一出,全场大笑。

 “皇上,论剑乃点到为止,臣下远远不如将军,不如就让微臣占点便宜吧。”

 皇帝不改笑容,望向霍去病。“将军怎幺说呢?”

 事已至此,霍去病如何能反驳?按理,今儿个再怎幺论武,也不该轮到他下场,皇上今夜是居心叵测啊!

 他慡朗一笑,双⾜跃起。

 “霍某要是拒绝,岂不坏了各位雅兴?但刀剑无眼,不如以木剑向谬兄请教吧。”

 文武百官虽觉得今⽇強邀霍将军下场比试有些奇怪,但久闻霍将军不但用兵神速,剑术更是炉火纯青,不由得起哄鼓掌叫好。

 藜起初不知大伙在闹什幺,待达鲁把论武这档事的典故传送与她,立刻眉头大皱。

 “太野蛮了!霍郞何必理会?”

 “这时可由不得他呢!否则以后将再无立⾜之地。”

 “达鲁,保护霍郞。”

 “是。但我想并不需要用到达鲁。战斗力分析的结果为三比一,霍郞大大超越对方。”

 “三比一?可见对方⾝手也不错了?”

 达鲁轻嗯一声。

 只见霍去病木剑在手,起手画出一道长虹,即静心如山岳。

 谬黯连忙拾回心神,摆开架势。与霍去病一战正是他为官生涯的转折点。

 得胜,荣耀将享用不尽,若败,那他是死得其所了!

 只不过,他…赢得了吗?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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