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外头依然下着大雨，花晴跟怪男子还是待在山洞里。
他一直觉睡，都不醒来，花晴试图叫他，他却全然不理会。
花晴的肚子愈来愈饿，只好摸索着定出山洞，看着洞外雨下得很凶，不由得纳闷：这么大的雨，表示⽩龙大神満意他的新娘子吗？可是⽩龙大神不是已经死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摘下一片大叶子，在猛雨中迅速采了一些瓜果，兜在⾐服里，又回到山洞。
她把
⾐服脫下，再裹上老虎⽪，拿起一颗多汁的⽔果，狼呑虎咽地吃了起来。“啧！真可怕的吃相！”
又是这个奇怪到不行的死男人！
“你管我！”可恶！又被他偷看到她换⾐服。算了，反正她这辈子也不会嫁人了！
“不行喔，你已经嫁给⽩龙大神了！”他又讲话。
“⽩龙大神死了，我要为弛守寡。”
“你真好笑！我不是说死的是一条大⽩蛇吗？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嫁给一条⽩蛇？你是人却嫁给一条蛇？现在还要为它守寡，真滑稽！”
“？在你的眼中或许是条蛇，可在我们眼中是⽩龙大神！”花晴朝着他声音的方向瞪过去，像他这么不敬神明的人，迟早会遭天谴！
“就说我是⽩龙大神了，你还不信？”
“自己说就算吗？如果你是⽩龙大神，那我就是九天仙女。”
“哈哈哈，好不害臊！”
“你都不了我害臊什么！”花晴嘴硬地回答他。
“对了，你本来就好厚脸⽪！⽩龙大神明明选中你妹妹，你却⽑遂自荐，自己跑来当⽩龙大神的新娘子。唉！说不定⽩龙大神也
不愿意的。”“你知道什么？”她脸一红，这人肯定是村里的人，不然不会知道她代替妹妹出嫁的事。可是这般恶劣的男子，她为什么会没有丝毫印象？
“我知道花梨她很可爱，⽩龙大神不是一向都挑最美的吗？所以她就是全梧鲁村里最美的女孩。”
花晴张开口想要反驳，大家都说村里最美的女孩是她，可是⽩龙大神选择花梨是千真万确的事。
“那你在烦恼什么？⽩龙大神已经死了，谁是最美的女孩都不关你的事！”
“我就是⽩龙大神。”他再一次宣布，然后想想，又改口说：“既然我杀了⽩龙大神，我就是新的⽩龙大神。”
“随便你怎么说。”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既然杀了最有势力的⽩龙大神，想要据山为王也无不可，但是她可不想被他牵着走。
“既然你是新的⽩龙大神，想必不会満意我这个前任⽩龙大神的遗孀，那么，等天气放晴，我就要回家了。”
“此言差矣！不是说⽗死子继，那我继承旧⽩龙大神的遗孀是天经地义的事，就委屈我好了。”
“什么⽗死子继？难道你是⽩龙大神生的？是你⽗亲吗？还有天底下没有人的
子是用继承的，你到底懂不懂啊？有没有一点常识？而且你委屈什么？知不知道我才是一万个不愿意！你别想我会答应嫁给你！”“我说是就是！”他很自大的说：“我已经决定你是我的
子了。”“要疯你一个人疯，恕不奉陪！”
就这样，两个人一起待在洞中，大雨几⽇不停，花晴每⽇出去摘果子，让雨⽔冲洗;而疯男人不澡洗也不吃东西，兴起时大放厥词一番，但多数时间他都在觉睡。不知不觉，花晴已经很习惯他的陪伴，像这样在深山里，自己独自一人，是十分可怕的。
一思及此，就算他的自大是多么令人讨厌，她也能忍耐下去。
* * * * * * * *
“你都不用吃东西吗？”
“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不吃东西会饿死的。”
“像你那 贪吃的才会。”
“我哪有！”花晴生气了。每天吃这些果子，只能勉強果腹，哪里称得上吃
，竟还说她贪吃？是他自己异常，跟别人不一样吧。“我哪次起来睁眼没看见你在吃东西？可怜喔，我娶到这么贪吃的老婆，总有一天会被你吃垮！”
“我吃了你什么？”花晴？K着
，继而一想，自己又不是真的是他的老婆，他疯疯癫癫的，跟他计较这些做什么？“你一天到晚都在睡，就算不吃东西，也该去盥洗一下吧，免得整个山洞都被你熏臭了。”
“我⾼兴一整年都不澡洗怎样？这是我的山洞，你待不住可以离开。”
他脾气又不好了，花晴翻翻⽩眼，她也很想离开好不好！
不过说来神奇，他不澡洗也没发出怪味。事实上，还有点香香的，那是一种冷冷的，说不出来的气息，但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这种男人真不配有如此⾼雅的香气！
算了，理他会气死自己。
花晴默默地吃着果子，他安静了，是不是又睡着了？花晴突然惊觉，她在不知不觉中，竟在意起这个陌生的男子？！
他其实是她遇过最耝俗无理、自大可恶的男人。可自己竟无法克制地竖起耳朵，去感觉他的一举一动，还常常被他无聊的言词牵情动绪，不断地生他的气，又容忍他，真是奇怪？
是不是因为整个山里就他一个人，她把他当作大海中的浮木，才会对他产生一种异样的感情？
天地之间，又彷佛只剩下他们两人，要她不在意他也难。
而且，他也许真的是⽩龙大神也说不定…花晴渐渐如此相信。
看他不吃不喝也没事，不澡洗也不会臭，还有整个山洞都很⼲慡，黑暗之中，连一只小虫也没有，更别说会有猛兽⼊侵，如果不是他有神力，这些又该怎么解释？
花晴心想：若再有点儿火光，这山洞住起来几乎可以说是舒适的，起码这里不会有蜚短流长，更没有人言啧啧，她的心直到这些⽇子，才算真的放松。
如果他真的是⽩龙大神，自己不就是他的
了吗？其实嫁给他也不错，他够強壮，可以在山里生存，否则她真下了山，回到村里，还有谁敢接纳她？
不过如果他真的是⽩龙大神，也算是
格最恶劣的神吧！“喂，你不要光觉睡，陪我说说话嘛！”花晴没有发现自己逐渐依赖起这个男人。尤其心中默认他是⽩龙大神、是自己的夫以后，对他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便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你怎么这么多话啊？”他有点不耐烦，可是并没有拒绝她。“不是有一个叫做玄三的男人吗？他真的很喜
你喔，我把他叫出来陪你好了。”“不要啦！”她有点害怕，在这乌漆抹黑的山洞里，她可不想陪鬼魂聊天。“玄三他已经死了。”
“死了有什么关系，他又还没有投胎转世，而且还在你周围徘徊喔，我用神力让他现⾝，你就可以看得到他了。”
“不要！”她往他的位置靠近，直到碰到他才停下。
“你⼲嘛主动碰我？是不是要跟我做夫
问要做的事？我先告诉你，我这方面不太行，没什么经验，你要教我喔！”他一副兴致
的样子，她却一阵傻眼，似乎没有一个男人会承认他那方面不太行的，而且、而且…“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教你！”她娇斥，脸却红了一大片。
“你不会吗？那我只好再等一阵子了。记得快去学会哦，净会偷懒，真拿你没办法！”
他很无趣地躺回去。
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这种事还有女生主动的吗？她不懂，他不会学吗？人家又没说…不愿陪他一起练习嘛！
“你就是思想太琊恶脸才会那么红。”
他好象看得出她在想什么，这几天下来，她也有一点习惯了。
“你不要随意读我的心，如果我的心不想被你看见，你却擅自读它，就是一种偷窃的行为。”
“不读就不读！”
“你刚才说看得见玄三的魂魄是真的吗？”她沉默了一阵子后，突然小声的问他。
“真的。”
“他一定很恨我，对不对？”
“不对，他不恨你。”
“是我害死他的！我要他去拔⽩龙大神额心的七彩鳞片他才会死的。”
“那条大⽩蛇全⾝上下都没有七彩的鳞片，是你太没有常识、又没有知识，还道听涂说，况且你要鳞片做什么？当⽔瓢儿吗？那个玄三哪有能力去对抗那么大只的蛇，早知道你来拜托我，要蛇眼都行。”
“我不是想要鳞片，更不想他去送死，只是不想让他再
着我。”“不想他
着你，明说就好，⼲嘛那么迂回？”“我说了，可是他不听，我每天都说，他还是不听。”
“所以你就使计谋除掉他？好狠的女人，你心机真重！”
“不是的！我再讨厌他也不会想让他去死，我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那些村民偷偷在背后指控她时，她连辩解都不想；可这男子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她便想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么狠毒的人。
“那是你太低估他对你的心意了。你跟他说，没达到要求就不准出现在你面前，他宁愿死也做不到，应该说是你对感情的无知害死了他。不过，他自己傻，也不能怪你。”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全村的人都暗地叫我杀人凶手，还说我是蛇蝎魔女。”
“哈哈哈，蛇蝎魔女听起来
不错的啊，反正你刚好要嫁给大⽩蛇！”“这一点都不好笑！”
“那如果玄三活过来，你会不会喜
他？”“我希望他可以活过来。他还那么年轻，可以做的事还很多，他死了我好遗憾，可是，我无论如何就是没有办法喜
上他。”“为什么？他为了你连死都愿意，你找不到会这么爱你的人了。”
“可是我不爱他。”
“为什么？女孩子不都是想嫁给深爱自己的人吗？”
“可是…”花晴也不知该怎么说。玄三那般丑怪，见了就无法喜
嘛！可她若只因为外表这一点，说怎样也不喜玄三的话，又显得十分肤浅。花晴想了想，叹了口气，对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想不只是他长得丑，而且他没钱又没地位，再者，他实在很
怪气。”“喔，原来你想嫁给一个英俊、有钱，还要有地位又光明磊落的男人啊？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贪心耶！”
“哪个女孩不想？”
“木德呢？他有符合你的条件吗？”
“他有，可他选了妹妹，⽩龙大神也选了妹妹。”她有些黯然。
他突然靠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很亲密的告诉她：
“你别恼！你嫁给我以后就⿇雀变凤凰了，我是梧鲁山最強的⽩龙大神，木德要跪下来吻亲我的脚趾头，我还嫌脏呢！你想要钱，那也不难；况且我本来就英俊潇洒、⽟树临风，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超光明磊落的！”
“听你吹牛！”她推开他，觉得他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好怪异、好害羞！
“我哪有吹牛？”
“我见都没见过你，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而且你还真有钱耶，住的山洞
豪华的。”花晴讥诮地回嘴，不过对方当然听不懂。“那还用说！”他还骄傲的咧。“还没见我你就小鹿
撞，见到我不就万马奔腾？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心跳有多快。”“你又读我的心？”
“才没有。你的心跳声，砰、砰、砰，跟打雷一样。”
“哪有那么夸张？谁叫你突然靠近我，我一紧张，心跳当然快了。”
“你靠近我的时候我就不会紧张，真是会找借口。”
“讨厌，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啦？”
“叫玄三好了。”
“玄三是玄三，你是你，什么叫叫玄三好了？”
“不然叫木德也可以。”
“不可以，那些都是别人的名字，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别不正经！”
“我又没有名字。”
花晴了解了。
“原来你是儿孤，没人给你取名字。”
“才不是这样！”
“不然我帮你取名字好了，总不能一直喂、喂的叫你。”
“你真
婆，算了，随便你啦，我无所谓。”“既然你说自己是⽩龙大神，那就叫你⽩龙生好了。”
“哈。”
“你那什么态度？”
“没有，只是哈。”
“既然如此，我以后就叫你龙生，你可以叫我花晴，也可以单叫一个晴字。”
“为什么我们以后要互相称呼名字？”
“我们是夫
，互叫名字很正常啊！”“随便你，你⾼兴就好。”* * * * * * * *
大雨⾜⾜下了十天才停止，花晴迫不及待跑出山洞，还死拉活拉才把一个睡梦中的男人也拉出洞外。
“龙生，你看…”她转头回去看自己的丈夫，他的样子她想看很久了…
“啊…啊…”一连串尖叫后，她又晕倒了。
等她再度醒来，发现一个瘦瘦的男子，状似无聊地倚在树⼲旁望着她。
难怪自己一直觉得他的声音似曾相识，这个声音在往昔，是她
到不能再的。“玄三！”她尖叫，是他声音里未曾有过的自信、自大骗过了她。难道说自己其实早被大蛇呑腹，一命呜呼？这些⽇子，自己的魂魄竟是陪着枉死的玄三一同度过？
“我早说要叫玄三你又不肯。”对方一脸不负责任的模样。“现在又叫我玄三？”
好奇怪，他分明就是玄三…可是她又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知道他其实不是。
“你…我死了吗？”她不确定的问他。
“还没啊！活蹦
跳、吃得比谁都多，哪有这么健康的鬼！”“那…你怎么活了？”
“我一直活着啊！你的问题真奇怪。”
“你…我看见你死了，我还为你守过夜，还有…你⾝上的斑点都不见了…”
“死的是玄三，我又不是玄三。”
花晴头疼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你是谁？”
“你⽩痴啊！都说了我是⽩龙大神，你要我说几次才甘心？怎么这么爱慕虚荣啊你！”
不对，他绝对不是玄三！玄三没有这么骄傲的态度。或许模样是，但神情完全不一样。好奇怪！相同的容貌、不同的气质，感觉起来竟差了那么多。
玄三还要更谦卑、更小心翼翼、更猥琐…对了！玄三的背从不曾如此打直过。
她这才发现，原来玄三満⾼的。
“你…你是附⾝在玄三⾝上，对不对？”
“什么是附⾝？”
“就是占据一个不属于你的⾝体。”
龙生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脚，仔细想了一下，便肯定地点点头。“对，我附⾝到他的⾝体了，这是我第一次附⾝到人类的⾝体。”
花晴拼命克制想要尖叫的冲动，冷静！现在再害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都在一起相处那么多天了。
“你…究竟是神是鬼？”是前者她就万幸，若是后者…千万不要啊！
“我当然是神，我是⽩龙大神！”
她呼了一口气。没错，这家伙一直说自己是⽩龙大神，而且大⽩天的还活动自如，没听过哪个鬼怪不是见光死的，这样一想，虽然依旧觉得他很诡异，但是也放心多了。
“要附⾝也不找一个好看一点的。”花晴嘟嘟囔囔。
“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谎不打草稿，说什么自己是英俊潇洒、⽟树临风，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明明只是玄三。”
“什么只是玄三？我哪里不英俊潇洒、⽟树临风？”
“就算你没照过镜子，但你总该看过玄三吧，他有哪一点英俊潇洒？”
“他是他、我是我，你怎么可以把他人的丑陋冠到我的英俊上面？”
“他跟你有什么不一样？一样
险的小⽩眼。”“错！”他大声驳斥：“他是小⽩眼，我是千里眼，哪里一样？而且我有话直说，心地坦
，一点也不险。”“你总是有一大堆理由。”花晴噗哧一笑，在洞里她幻想过他的面貌千百种，就是想不到他会是玄三，更想不到明明是那么讨厌的玄三，现在看起来竟然没有那么讨厌了。
对，他不是玄三，他是⽩龙生，是自己的丈夫。
花晴在天光光的⽩⽇里看见他，更能意识到，自己已经嫁他为
的事实了。她走过去，主动的握住他的手，竟发现一点儿也没有讨厌的感觉耶。
“我们以后是夫
了，总不能一直住在山洞里，过着野人一般的⽇子。所以我们要搭建房屋，你要外出工作，我在家为你洗⾐煮饭，将来生养小孩，才像个家庭。”“什么是工作？听起来好象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为什么我一定要外出工作？你就好了，可以在家煮饭，做自己乐意的事，要我选，我要在家觉睡。”
“只会觉睡哪来的饭吃？哪来的钱买⾐服？没有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就万万不能！”
“鬼扯！我从来不工作、每天都觉睡、连一文钱也没有，可是我万万都能。”
“你能什么？能打老虎？杀大蛇？既然这样，你就继续当猎人好了，把猎物拿去山下卖就能换银子，有了银子，就可以买许多种子回来耕种，我们就能自给自⾜。”
“好⿇烦，没有娶过这么⿇烦的新娘子。”
“你娶过好几个新娘子 ？”花晴？起眼，看来他真的是⽩龙大神，他以前一定附在大⽩蛇⾝上，兴风作浪，
得村里拿最美丽的女孩子孝敬他。“好奇怪，每隔一百年，若逢大旱天灾的，那个叫东巴的人就会降灵，然后嫁女孩过来。我哪有那么无聊，要女人做什么？降灵那些都是假的啦！有的女孩子早就跟情人一起跑了；也有女孩跑不了，给野兽吃了，其实
本都不关我的事。”“你不会救她们吗？”
“那些猎人在杀动物的时候我也不会救，弱⾁強食，天经地义，这是我观察的结果。”
“你究竟从哪里来的？”
“很远很远的地方，你没有办法想象有多远。”他指着天边。“你觉得一百年长吗？一千年长吗？可是我来的地方，用一千年的一万倍来算也到不了。”
“我不明⽩，这世上应该没有那么远的地方。”花晴似懂非懂，他应该是来自天上的仙人，传说天有九重，那一定非常遥远。
“那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还附⾝到⽩蛇⾝上？”
“因为太寂寞了。”他说：“我住的地方，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完全静寂。你一定不能想象，我没听过风吹的声音、也没听过⽔流的声音，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然后有一天，我忽然在想我为何不去旅行？于是我花了好长的时间来到这里，因为太累，一不小心就附在⽩蛇⾝上。然后我听见了大地昑唱的声音、万事万物的节奏，以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寂寞，结果来到这里，这么热闹，我好着
，就留下来不走了。”“过了多久？千年以前就有⽩龙大神的传说了。”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与我无关，花开了几次我才不管。”
“那你为什么又要附在玄三⾝上？”
“我以前四处游玩，发现人类既坏又聪明，虽然也曾去私塾上过课，可就没想过要当人，当人好象很累。那一天我回来，发现大蛇已经咬死玄三，我问他的魂魄要不要回去⾝体？他头摇，样子很悲伤，他说他喜
的女孩子永远也不会喜他，如果化做魂魄，可以默默守护她，那他情愿如此。所以他留下他的⾝体给我，随我处置。”“所以你就附⾝在他⾝上？可我亲眼看他下葬啊！”听见玄三的痴情，她有些黯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无法喜
玄三？以前以为讨厌玄三是因为他的外表，可是龙生跟玄三有一样的外表，她却不讨厌龙生，甚至有一点点…在意。她也不明⽩是为什么？
“呵呵，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告诉你，只要我想做，没有事能难得倒我的。”
“我又没有夸奖你。”
“我后来发现，做人也不错，想要讲话就讲话。我以前没有讲过话，想不到我讲起话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哈哈哈！”
“你只是模样变成人而已，还有很多做人的道理你都不了解，基本上，你对待女孩子、跟你的人生态度，甚至你的审美眼光，都大大有问题。”
“哪里有问题？”
“就拿你把我丢在雨中来说，那样就很不应该！”
“你太好笑了嘛！我最喜
好玩的事了，况且淋一点雨有什么大不的，大⽩蛇还淋过一个月的雨。”“我又不是蛇，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原来你比蛇还要没用！我也可以淋雨，不然我们来比赛。”
“谁要跟你做这种无聊的事？我是人，淋雨会生病，生病严重还会死，你知不知道？而且人要吃东西，光吃⽔果
本不行，如果你够好心，就该去抓几条鱼来烤给我吃，这是为人夫婿应尽的责任。”“抓鱼好⿇烦，让你窃谒？镉卫从稳ゲ缓寐穑课？裁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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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想。你们人好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吃东西？”
“不吃东西我会饿死，我也想让鱼在⽔里游、鸟在天上飞，可是我更不想饿死！该不会，你
本就抓不到鱼吧？”“谁说的，我抓得到。”
他说完一下子转⾝跑掉。
看着他的背影，她微微的，竟不自觉有些笑意。
他的个
其实有一点像小孩子，没什么心机的。现在，不管他从哪里来，或他究竟是什么，总之是她的夫，她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她抬头看天空。
他说，他来自好遥远的地方。
他说，
本不在乎花开过几次。可是，她在乎啊。
花开一次，表示一年，花开不満百次，她就不在人世问了。而他呢？是否还会再找一个听他诉说寂寞的人？ m.xZＩxS.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