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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扬波绿柳,拍光潋潋。

 一艘装饰华美的画舫在胭脂湖面轻漾着,行过留水痕,溅起点点水珠,煞是美丽。

 两岸垂柳随风飘扬,金色光芒扬洒湖面,一双俪人在画舫上谈情,应该是美如图画,如诗如幻才对。

 可是对话却庸俗得令人想跳入湖中清清脑。

 “你好小人,居然买下隔壁的豪宅重新整修。”害她一大清早被吵醒。

 应嘲风无视她怒气的说:“我打算把那道墙打掉,这样就不分你我,见你就不用绕到前门了。”

 “我看干脆合而为一,你取下应府匾额封正门,将家宅当我莫家的别院。”

 “我没意见,回头我把房、地契交给你保管。”钱财乃身外物,她喜欢就好。

 五月的扬州城百花盛开,绿草如茵,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美不胜收的江南风光一览无遗,绝三峡无颜色,叫人咏叹。

 “东冈更姜茅齐,好都把轩窗临水开,要小舟行钓,先应种柳。束篱护竹,莫碍观梅。秋餐堪餐,兰可佩,留待先生手自栽。”

 应嘲风微笑地一点她的鼻。“没想到你也会附庸风雅,起沁园。”

 “哼!你当我爱招摇呀!我从不知道游湖是绝顶无聊的事,才念首诗打繁间。”

 什么培养感情嘛!她还特别在舫上置了一张白玉筝,心想游湖定有名随行,美酒佳肴摆上一桌,两旁有童子服侍再配上天籁之音,定是快活似仙。

 等上了画舫一瞧,她才失望地惊觉上当。

 手边只有半斤菱角,那还是在岸旁嘴馋随手一买,仅有的一项零嘴。

 湖上波光虽多娇,但对一个自幼在扬州城长大的人而言,早就看腻了,没新鲜感。

 “你还是适合在岸上数银子,游湖这等优闲事还是等你满头华发再说。”唉!她是奇人,奇怪的女人。

 “只怕到那个时候我已走不动,只想赖在上等死。”她宁可和银子待在一起。

 “不许瞎说,你走不动我背你。”应嘲风一手搂着她,一手指剥菱角喂她。

 莫张口一咬。“那你保重点,不要早我一步去谒佛祖。”

 “好些年没到扬州,景致不变,一样美如诗中画。”倒是城里繁华似锦,街道变化甚多。

 “明月光,胭脂湖,山映绿波,一片山河。你是风沙黄土居,才会觉得江南妩媚。”少见多怪。

 莫弯下,试着要舀湖中水净面,镇镇一身热。

 “小心!别掉下去。”他手一捞,将她护在怀中。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看来看去都是水,看得我眼都花了,实在无聊得紧。”

 风暖云淡,偌大的湖面只有一艘画防,着实冷清得令人昏昏睡,她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应对,浑身懒洋洋地没有力气。

 而且一大早就被吵醒,婉儿虽是尽心尽力不让他踏入绣阁,但是她能拿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怎么样,只能眼巴巴地让人堂皇而入,无从阻止起。

 她很清楚他买下画舫纯粹是想讨她心,可惜她无福消受,空负他一番美意。

 “下月底就是我们的婚期,瞧你过这么懒散,真是为难丈母娘为你采办婚礼事宜。”

 “你要觉得老人家太操劳要帮她分忧,小心我娘找你拼命。”她可比新人还热呼。应嘲风为她把滑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人家成亲是件喜事,你倒是乐得轻松。”

 喜?她可不这么想。“你那个师妹还不走呀!她有雅量留下来喝喜酒吗?”

 “我没和她谈过,府里府外忙着办婚礼,她应该很清楚。”他不想多生事端。

 “清楚是一回事,甘不甘心又是另一回事,就怕醋海生波横了心,倒楣的可是我。”

 嫉妒的女人最可怕,尤其是那女人还有一身好功夫,她可不愿当断头新娘,喜事变丧事。

 “何大、白二两位前辈武功不弱,你是有福之人,何必担心。”她的幸运,连他都诧异不已。

 她几乎可以说不用吹灰之力,冥冥中自有仙怫庇佑,凡事顺得离奇。“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哪天我有个差池,记得找你师妹算帐。”不吠的狗会咬人。

 “又在胡说,还有我保护你呀,没人敢伤你的。”应嘲风笑着吻吻她通红的脸颊。

 太过自信,往往是致命伤。莫在心里想着。

 “好了,不说废话,我们上岸吧!我热得脸都发烫了。”真该置把油伞。

 他瞥了一眼白玉筝。“你不打算弹上一曲?”

 “哈!你当我是扬州才女呀!攒钱我在行,其他姑娘家该会的我六窍全通。”

 “啥!”

 “一窍不通。”

 应嘲风会意地一笑。“那你辛苦地搬张筝上来干么?让我误以为有耳福可享。”

 “全是你的错。”

 “噢!说来听听。”反止她就是有办法颁倒黑白。

 莫开始板起指头数落他的不是。

 从清晨扰眠说起,他不体恤她体力不济硬拉着她来游湖,还怪他没‮趣情‬,不懂营造气氛,天热连个打伞的丫环都不带,比她还小气…

 “没有四大名在一旁饮酒作乐倒也罢了,好歹也摆些茶点淡酒作作样子,想听杀猪声我奉陪,可惜那白玉筝不要我这主人。”

 这小妮子真是会异想天开,他是带她出来散心,怎会召狎玩。“白玉筝世上罕见,你从何而来?”

 “江南名苏小小从良前送给我当临别礼物。”这是她的恩客特别为她订做的。

 人一从良,以前种种便不愿再回想,白玉筝沾染太多不堪回忆,所以她才选择割爱,送给五音不全的音痴。

 “你和…女有往来?”应嘲风的语气中有一丝不谅解。

 听出他压抑的温气,莫不怕他生气地说道:“女也是人,她们也需要朋友。”

 “身份有别,你是未出嫁的姑娘,怎可和…那种人来往。”毕竟他的思想还很守旧。

 “那种人有何见不得人的地方,有人买自然就有人卖,请你不要瞧不起我的朋友,她是出自无奈。”

 无奈?他眉一挑“我没有瞧不起她,而是你不该出没烟花之地,人家会误解你和她一道是出卖灵的青楼女子。”

 “这你放心,全扬州城的百姓都认识我小气财神,见了面还会打恭作揖问候一声。”

 应嘲风脸一沉。“以后不许你抛头面,再到婬秽不堪的秦楼淮馆。”

 最忌人管束的莫一恼站起身,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敢说你没到过这种地方召?”

 “我…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你,不要拉到我身上。”他就怕她翻旧帐。

 “哼!双重标准。”莫头一偏,气呼呼地喊道:“严以律人,宽以待已,好个伪君子,我不嫁了。”

 “你敢不嫁——”

 咆哮声惊动湖中的游鱼,纷纷走避至深水处,应嘲风心中其实有惧,他很清楚她并非为爱而下嫁于他,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

 这一句“不嫁了”喊出他的恐惧,若是她反悔,总会有办法解除婚约。

 她不是一般世俗女子,主观比男人还强,他抓不住她飘忽难测的心

 “你…你吼我。”长见么大,还没人敢吼她。

 “我…我不是在吼你。”他深呼吸,冷静惶恐的戾。“我是受不了你不嫁我。”

 莫侍宠而骄地扬起下巴。“谁叫你不准我朋友。”

 “朋友该有选择。”应嘲风好言相劝,轻声地拥着她一哄。

 “我的朋友虽然身处风尘,但是只要她真心待我,我不会以狭隘的心态去挑剔她的出身,这就是我莫处世的态度。”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自知做不好你心目中所要的那种拘谨娴良的大家闺秀,你要是后悔选错了子人选,现在还来得及更正,我是不会为你改变我的个性的。”

 她一口气说出,应嘲风静静地盯着她曼动双眸,心底的不安渐渐沉淀,他突然领悟自己有多爱她,并在以传统扼杀她不羁的自我。

 吸引他的本就是她异于常人的行事作风,他怎能犯了和一般男子一样的错,局限她友的自由。

 她若一轻易妥协,就不是他原来眷恋的莫

 坚定、执着、忠于自己,这才是无畏的她。

 “欢迎,是我太小家子气,你原谅我一时的冲动好吗?”应嘲风很诚心地道着歉。

 “你不再约束我任的行为?”

 “除非你不嫁给我。”

 莫软了心地反抱住他。“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让你找不到新娘子。”

 “好心的娘子,可别折腾相公我,我爱你。”

 “你…爱我?”莫傻了眼。

 “是的,我爱你,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挚爱,有了你丰富我的世界,我才是一本完整的男人,我爱你,欢迎。”眼里闪着诚恳的光芒,他信誓旦旦的表示。

 莫有说个出的震撼,眼眶微微,心底的波动无人知晓,一股汲暖暖的爱意涌上心头。

 她找到了比银子更可爱的目标,那就是他。

 “我喜欢你,吻我。”

 应嘲风先是一阵雀跃,继而好笑地摇摇头,乐于从命地吻住她。

 他古里古怪的小女人啊!就爱戏弄他。

 “欢迎,不管你以后再生什么气,都不许轻言离我而去,你就尽管在我身上使诡计。”因为他一旦失去了她,心会碎。

 “嗟!说得好像我是恶婆娘,你是小媳妇,我很阴险吗?”她佯装不有愉地噘着嘴。

 他在她心嘴轻啄。“就算你是恶婆娘,我甘心让你管得不过气来。”

 “讨厌啦!你欺负我。”她撒娇地捶捶他的肩。

 莫难得的小女人儿娇态,让应嘲风为之心炫,情难自抑地圈住她的细,履上那张惹人心悸的红小口。

 岸边的拍声止不住两情眷眷,他们吻得深入。吻得忘我,吻得超过自己的理智,甚至渴望得发出**的呐喊声。

 他蠢动的手悄然盖住那两座雪峰,隔着厚实的衣料缓缓捏,爱不释手。

 莫前襟的银扣不经意绷开,应嘲风离开她的,一路往下吻,将头埋在雪白的**上方**,一手托高她的贴近他望中心。

 那坚硬的触觉让她感到愉悦,身子不自觉地做出反应,略微抬高腿去磨蹭他的**,以获得更多的快乐。

 “噢!磨人的小钱。”

 应嘲风为她的举动疯狂,更加紧紧地抓抬她的部靠近他。

 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淹没了他们,使他们几乎在甲板上相拥苟合,忘了身处何地。

 陡地——

 一声落水声惊醒了他们,两人气则午他相偎着,以平息体内的空虚感。

 岸边即传来呼救声。“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莫偎在他的怀中,眼角瞄见飘近画舫的一具落水者身影,悲天悯人的正义感适时发作,她拉拉应嘲风的袖子。

 “救吧!不要污了这片好水。”

 他为她整理好衣物,以指代梳地顺顺她的发,在上偷得一香,顽长的身影才飞身一跃,在湖面上点足行走。

 手一提,他抬起那人返回画舫,赢得岸边人喝彩的掌声。

 “还有气,真可惜。”

 听到这种“惋惜”声,应嘲风没好气地斜睨莫一眼,不太有意愿救活这位全身淋淋的瘦弱男孩。

 “你要他生还是死?”

 生或死?

 莫当真迟疑了一下,生怕又救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人物。

 “看他造化,我们掷铜板决定。”

 应嘲风脚一颠,差点滑倒。

 听听这是什么话,她竟草率的以铜板正反面来决定一个人死活。他算是见识到她的“天份”了。

 “救他。”莫丢铜板决定了结果。

 “嗯!”他想应该是正面吧!

 扶起昏不醒的男孩背对着他,应嘲风单手指点男孩后背的命门渡以真气,然后催吐体内的浊水污气,再点风池、天柱和羽风以清灵台。

 约莫半盏茶工夫,吐尽湖水秽物的男孩幽幽醒来,一双天蓝色眼眸眨着惘,不知身处何处。

 瞥见他的“特殊”之处,莫明了地摸摸下颚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人家要他的小命。”

 “欢迎,我不想批评你的作风迥异,但是以铜板正面定生死,他的福气还真大。”

 她不解地眨眨睫羽。“谁告诉你刚才掷的是正面?”

 “不是吗?”应嘲风讶然。

 “正是生,反是亡,我喜欢抢阎罗王的生意,向来反其道而行。”她明明掷的是反面呀!

 他慨然一晒。“你真是令人惊奇,他的命真是捡来的。”

 “错,他的命是我给的。”唉!不用想,她一定是只有当“救命恩人”的份。

 果然——

 “姐姐,是你救我的吗?”喇札·巴特一清醒便认定她是善心人。

 “不是,他救的。”莫努努下巴不想强占功劳当圣贤。

 喇扎·巴特看到一脸冷僻的应风,瑟缩地面路畏惧之,两手抱着颤抖,直觉认为他非善类。

 不管谁见了面带笑容的莫,和板起脸一身肃杀之气的应嘲风,第一想法都当她是活菩萨来拜,而恐惧她身侧的冷面阎罗。

 人使是如此奇怪,不以貌取人似乎很难。

 何况应嘲风本是一无情、冷酷之人,他无意改变浑然天成的冷惊气度,除了他所深爱的女子,大概没人不怕他杀人似的眼光。

 “看来你的实话不够真诚,人家不信服。”他早料到这情景。

 “凶恶的人没有资格开口,回头照照镜子练练表情,白天少出来吓人。”全是他那张冷险作祟。

 “喔!晚上就可以?”

 莫欢笑得有些狂。“天黑目不明,人家才看不到你的恐怖脸孔。”

 “我真不该问。”言多必先。应嘲风神色一敛地自讥多言。

 以她爱记恨的程度,开口定无好话,是他自掘坟墓找讽语。

 “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失散的亲人?”喇札·巴特如此恳求。

 莫僵硬了笑脸,好事不能多做,违反天道运行会遭天谴,报应来得急又狠

 她瞧瞧应嘲风故作不识地背过身,咬牙切齿地忍着不推他入湖的望。

 夫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刚说得天花坠,口腹剑地哄她开怀,其实情情爱爱全在两片嘴皮上,原来男人的誓言全是!先熏死他再说。

 哼!想我是何许人也,岂容你算计。

 “这位小哥,要找人帮忙得找这位名震江湖的大侠,他向来急公好义,为善不人后。”

 “可是他…”他盯着应嘲风倏然转身的表情,惊得往她身后躲。

 那两眼出噬人火光,好不骇人。

 “听过面恶心善吧!他就是因为长相可怖才惹人厌,你千万不要以为他会吃人,纸扎的老虎不烛火一烧,大可哭给他看。”

 想置身事外,她把门都封了,看地往何处飞。

 “欢迎,不要设计我。”应嘲风冷言一凛。

 她不是牛,任由人家牵东牵西,他说不要能改变她的玩兴吗?

 答案是——不。

 莫欢笑得诡魅地掏取丝巾,非常“温柔”地替喇札·巴特擦擦发,然后拉着他抗拒的身子走向应嘲风。

 “怕什么?你是人他也是人,而他也没有三头六臂,况且他已经很久不吃人。”

 “人…人?”他吓得牙齿直打颤。

 她又继续说道:“昨天夜里他才刚折了几个孩子的颈骨,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只有十五月圆才会失去控制力。”

 “欢迎,我已经十恶不赦,用不着再替我广为宣传。”他很无奈,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他。

 应该说变本加厉地丑化他。以达到吓阻少年上她的可能

 “别这样嘛!我不会把你生饮人血的那件事透给外人听,虽然蓝眼珠子的少年血最补。”

 喇札·巴特吓得失去血,浑身冰冶地紧抓她身后的留仙裙,站不住的腿,瘫软跪在甲板上。

 莫并不打算放过这一大一小的男子,一网打尽是小气财神的一贯作风,帮忙人家找失散的亲人还是件好事,岂可推辞呢?

 只不过着心人士要换人做做看。

 她身边吃闲饭的麻烦够多了,不需要再添一名小跟班来浪费银两。

 “小兄弟,做人要懂得识时务,你想再死一次吗?”

 “不…不要。”他猛摇着头,谨慎地瞅着应嘲风看,生怕他伸出致命的手。

 嗯,很好。

 未然乖巧得来。

 “不想死就快跪地磕头,我勉强替你求求情,记得要连磕三下,愈响愈有诚意。”

 “欢迎你不要捣蛋…”

 应嘲风来不及说完,胆小怕事的喇札·巴特两腿一跪,不只连磕三个响头,力道之猛把额头都撞肿了。

 怕死是人之天

 “好了,行过拜帅礼便是目已人,大家甭客套。”贼兮兮的莫两掌一拍。

 “拜师礼?”

 应嘲风和喇札·巴特这对新帅徒,诧然地朝她人喊。

 “我知道你们都害羞,一丁刚收徙,一个刚拜师,这等喜事值得上悦宾楼庆祝一番。”

 “我不…”

 “欢迎…”

 莫根本不给他们反对的机会。“互相介绍一下自己吧!别让人笑话徒不识师名,师不知徒字。”

 拿她没辙的应嘲风拉着她往舫侧一站,这种被硬收徒的怪事还是头一回遇上,他哪有空闲育才教徒。

 瞧那小子呆头呆脑,一副天生少生胆的模样,他怀疑还没习到武便挂了,原因是胆破了。

 “你在搞什么鬼?”

 她一脸好玩地握住他的手臂。“帮你收徒弟呀!怕你后继无人。”

 “你不打算替我生几个白胖小子?”后继无人?她当他断了种吗?

 “这…以后再说。”莫胡乱的搪过去。“我会着相,你们八字很合,注定有师徒缘分。”

 “欢迎,你别整我了,我向你求饶,他…他太不像样了。”居然还在抖,真是丢脸。

 有徒如此,他真带不出门。

 “你又好到哪专?这是互补,你刚强、冷峻,他讨喜、逗趣,玩起来才有劲嘛!”

 玩!应嘲风顿感头疼。“你认为他是练武的材料吗?”

 莫看了一眼,心中暗笑。

 可怜喔!小小单薄的身子在五月天抖得像秋天落枫,能成大器唯有天显神迹。

 不过——

 更可怜的是得为他不成材负责的人。

 她将同情的视线转回她未来相公。

 “有你这位高手在,他何必强出头呢!跟在身边当剑童也不错。”遇着事也用不着他出手。

 “剑童!”她可真会糟蹋人。

 莫故意将身子偎向应嘲风,似有若无地吐着兰芷香气,小巧纤细的指头绕着他口打圈,有惑之嫌。

 美人关向来是英雄藏骨冢。

 “你该体谅我,光一个碗儿就让我耳朵不清静,再加一个他,我会没精神陪你…生孩子。”

 生…孩子?应嘲凤眼微亮,嘴角有抹暧昧。“不等房花烛夜?”

 “暧!早晚都是你的人,何必理会无谓的礼教。”莫故作娇羞地发着嗲。

 这一嗲,就让他失了魂。

 明知她不知害羞为何物,但是人总有盲点,在心上人面前永远看不明,傻傻地为情牵动。

 “欢迎,我爱你。”

 爱我就好。她眼底闪烁好笑。“收了他为徒吧!下雨也有人收衣服。”

 “嗯,都随你。”

 “好,真乖。”她像哄小狗一样拍拍应嘲风的脸。

 猛地脸一换,莫转身高唤喇札·巴特。

 “小鬼,过来叫师父。”

 咦!菩萨怎么变夜刹?

 喇札,巴特为之傻眼,两条腿定在甲板上移不动。

 “听不懂中原话呀!死小鬼,还愣在那干什么,等着鱼跃龙门跳上你的排骨网啊?”

 “你…你好凶哦!”被她一吼,他怔得脚抖心颤。

 凶?他死定了,犯她大忌。“再不过来,我一脚踢你入湖,回姥姥家实烧饼油条。”

 喇札·巴特呐呐地踱过来。两手互

 天气并不寒,他却觉得手脚冻成霜,五手指头凝结成冰,张不开。

 “姐…姐姐——”

 “叫我师娘,没礼貌的小鬼。”莫当场给他下马威,扣他脑门。“说,叫什么名字?”

 好痛。他含着泪模着头。“我叫喇札·巴特。”

 “嗯,哪来的呀!”

 “波…波斯。”

 “跟谁来,来中原干啥?”

 “跟爹娘来中原做生意,可是…”一阵便咽让他说不出话。

 莫随意地手一挥。“他是别离剑应嘲风,你的师父,先回去换下衣服,有话待会再说,我饿了。”

 她最见不惯哭哭啼啼的场面,连忙喝声打住。

 风涌平地起,扬州城又有新鲜活题供人茶余饭后闲磕牙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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