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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绝对‮探侦‬社

 “是她,就是她吗?”袁术迪眼睛死盯著监视萤幕看,‮奋兴‬地问道。真的,妹妹, 他有一个漂亮的妹妹了。

 “美人胚。”友谅看到正在跟柜台‮姐小‬谈话的人儿时,他那老⽑病又犯了。不知她 是否肯让他拍照?

 士鑫及夜人互望一眼,由士鑫发问:“袁先生、萧先生,你们真的确定就是她吗? ”问的同时,他內心不噤失笑。通常这句话都是当事人问他们的。

 两人均有致一同地点头。

 “嗯,单就外型而言,她几乎是Yuomme‮姐小‬跟我爸的翻版。”嗯,一样都是混⾎儿 ,为什么她就是漂亮版,而自己却是平凡版呢?唉!袁术迪有一些自怜。

 “术迪,等会你先不要开口,我要问一些问题。”友谅是律师,对律师而言事实及 证据远胜一切。

 “你该不会想…”袁术迪灵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看着友谅“别太过分。”他小 心地警告著。

 夜人跟士鑫对他们之间的对话很不明⽩。

 就在两人猜测之际,门已被那穿著一⾝⽩的俏丽人儿推开了。

 “是谁要找我呀?”这是她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办公室內的温度持续升⾼中,尽管屋內有四个大男人,一个小男孩,一个女人,但 除了耝重的呼昅声外,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夜人及士鑫两人气得很想扁人。要不是小雅没表示,他们早就付之行动了,哪还会 在一旁強忍怒焰。

 “友谅。”袁术迪低唤著,尽管明⽩友谅的计画,但还是觉得太过分了点“友谅 …看。”这次他的叫唤是充満惊讶。

 只因,眼前的女郞除了那握得快出汗的拳头外,她那双原本清澈如青天的蓝眸,如 今已转为翡翠般的绿眸。

 而友谅那原本⾼傲、轻蔑的表情,在见到珊雅的变化后,立刻收敛深深地一鞠躬, 口吻十分地真诚“很抱歉,雪莱‮姐小‬,刚才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

 对他这前倨后恭的态度,珊雅一怔,但火气依旧⾼涨“我姓羿,后羿的羿,要叫 我Irig也行,就是别叫我雪莱‮姐小‬,我可承受不起。”

 友谅不以为忤“我再次道歉,我是为了证实你是否为雪莱家的人才出此下策,送 请你见谅。”

 “此话怎讲?”珊雅口气还是很冲。

 “我来说吧,妹妹。”袁术迪笑着揷口“他是为了你的变⾊瞳。”见到他们依旧 茫然的看着他,他说得更明⽩一点。“⾝为雪莱家族的人,男的在情绪动或体温降到 最低点这两种情况下,背部会出现一颗红痣。而女在情绪动时会出现变⾊瞳。”他 顿了一下“当然啦,这并非全家族的人都是如此,但…”他严肃地看着珊雅,又正 ⾊道:“只要有此记号者,有百分之百是雪莱家族的人。”

 一开始,珊雅想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但下意识地碰了碰眼睛,她內心已开始动摇。

 老实说,要不是她內心一阵忧喜参半,否则她真的很想大笑,⺟女同命呀,一样都 是对情人说‮孕怀‬后,两个男人都是一副世界末⽇的鬼样子。

 见到那位自称是她兄长的袁术迪及那位大律师一眼,珊雅如此回答“我知道了。 ”她一脸平静无波。

 “那么你是不是肯跟我回希腊去见爸,妹妹?”袁术迪傻笑地望着她问道。他有妹 妹了,好,好喔。

 “我…”珊雅犹豫地顿住了,求助地看着士鑫及夜人。

 “袁先生,我了解你很‮奋兴‬,但给她一点时间吧,毕竟当了好久的‮儿孤‬,一下子突 然冒出亲生⽗⺟,这…”开口的是士鑫,因夜人没耐与人周旋。

 珊雅感的看着士鑫,拚命地点头附和。

 这时,袁术迪及友谅两人互望一眼,到一旁去讨论一番。由于两人不想让另两位男 士知道他们的讨论的內容,就冒出一连串对方听不懂的话。

 拉长耳朵听了半天,一句也听不懂的士鑫,忍不住拉拉夜人问道:“你听得懂他们 在说什么碗糕吗?”他好奇个半死。

 在椅子上半闭目养神的夜人,瞄了一眼抱著儿子的珊雅一眼“大概是希腊语吧。 ”他不怎么感‮趣兴‬的说。

 废话!士鑫⽩了他一眼。

 半晌后,他们终于讨论完毕。

 “妹妹。”袁术迪叫得好得意“我知道一时半刻要你接受这一切太为难你了,我 决定先给你一些时间适应我们之间的关系。”他没发现自己那⾼⾼在上的话语。

 “袁先生,我…”她才刚开口马上就被纠正。

 “叫大哥,来,大──哥,才两个字不难叫吧?”袁术迪一本正经的模样,令众人 错愕不已。

 在他再三的坚持下,珊雅这才勉強地改了口。“大…哥。”刚开口时她还真的叫 不太出口,但一脫口后好像就容易多了。她一扫皱眉地再叫一次“大哥。”

 感动…袁术迪差点没痛哭流涕。这一声生涩的叫唤,在他听来有如天籁,要不是 怕吓著她,他还真想拥她⼊怀,好好品味有妹妹的感觉。

 友谅明⽩他八成又沉醉在自我的世界了,故意撞他一下“听重点。”在袁术迪开 口前,友谅没好气道。

 “喔。”他不大好意思的搔搔头“你说、你说。”

 “目前,我虽已确定你是我兄长,但暂时无法作出任何决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她想回去听听橙明的意见,到时再作打算。

 虽然失望到了极点,但袁术迪仍旧強打起精神,拿出一张手写的名片“这是我的 ‮机手‬号码,你一想通后,就打来找我,我随时等你的来电。”他把名片到她手中,才 跟友谅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夜人、士鑫,他们说的是真的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珊雅说话的口气浮浮 的。她內心是肯定了,但总想寻得多些人的支持。

 “你说呢?”夜人不答反问道。

 夜人讨厌说废话,因此他的话常一针见⾎。

 “我…其实,在他说出雪莱伯爵的全名时,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珊雅似 乎快站不住地坐下来“妈咪从来没有隐瞒我什么,我了解他们俩相恋的过程及分开的 一切,妈咪从没恨过他,也希望我有机会可以见见爹地一面,告诉他,谢谢他给妈咪的 美好回忆。”她自语道。

 她并不恨爹地,但相反的她也不爱他,对“⽗亲”这名词,她有的只是好奇及那一 丝亲情的作祟罢了。再加上从那位大律师跟大哥的话语中,了解自己虽是豪门之后,但 并非所有人都认同她,况且她对目前生活很満意,并不想改变。

 “不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跟夜人都支持你。”士鑫拍拍她的肩安抚著。

 她微微一笑“不多聊了,我明天早晨有通告,要回去补个美容觉。”她亲亲睡得 很热的小娃儿,才把他还给夜人,跟两人挥手道别后,准备离开。

 就在她手才碰到门把那一刻,背后传来…“别胡思想,院长妈妈礼拜一会上来 ,到时你再找她谈谈。”

 夜人真是细心、体贴。珊雅回头对他一笑,这才走出去。

 步出大楼外,走在人嘲拥挤的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珊雅突然觉得好孤单。

 远远的看到一对对⽗⺟带著小孩或散步、或拉扯,心中不噤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很突兀的,她耳畔传来一首很老的台语歌──安平追想曲。

 不知爹亲二十年,思念想麦见,只有金十字,留乎⺟亲作为记,放下私生女,听⺟ 初说起,愈听心肝如哀悲,啊…到底如今生啊死,啊…哈,伊是荷兰的船医。

 想⺟子的运命,心肝想爹也怨爹,别人有爹疼,阮是⺟亲疼,如今青舂孤单影… 听到那歌词,忽然,珊雅內心觉得好震撼、好贴切,它似乎表现出此刻自己內心的真心 话。

 她一直自我催眠说不恨,但她真的不恨吗?

 哈,才怪。

 因私生女、混⾎儿的双重⾝分,从小就受到同年龄的小朋友欺凌及侮辱,小孩子永 远是世上最‮忍残‬的。

 记得那时常常跟妈咪哭诉要一个可以保护她们的爹地,她永远记得妈咪哭笑不得的 模样。

 她又想起刚才大哥他们说的话,雪莱伯爵只是一时心理调适不良,并非抛弃妈咪, 这点倒是跟橙明的反应相同。她摸著‮腹小‬,万一橙明还是无法抛弃过去,那…珊雅漫 无目地的走呀走,她也不明自己已走了多久,直到发觉大街上的商店全都纷纷拉下铁门 ,路上的行人也愈来愈少,她才惊觉已经很晚了。

 苦笑了一下,看着头上的招牌,她自嘲道:“看来我的脚力还真是不错。”

 平常从夜人的公司到她的店,开车都要花上半小时,这还指不塞车而言,而此刻她 竟然走到店门口,由此可见她走了至少有三个小时以上。

 不想还好,一思及此,她的脚似乎开始酸痛⿇木了。

 今天,她过得可真是⾼嘲起伏。

 不知有没有人活了二十八岁,才了解自己⾝为私生女,竟是一件乌龙事件所引起? 她一时间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对于这次认亲一事心中总是有一点愧疚。

 幸好,她没跟妈咪一样,打一开始就“落跑”嗯,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一切 慢慢来,反正再坏也不过是自己把孩子扶养长大。

 一如此想通后,她心中的部分重担似乎卸了下来。现在她要做的除了打开橙明的心 结,另外就是好好想“认亲”一事。

 在唱片公司的员工休息室內,心焦却又要強装镇定的橙明,冷眼看着死的痴呆样 。

 “你看这些是给小孩子长牙以前咬的,这个呢,是训练他的抓力,这个…”酆凝 似乎没瞧见橙明的不耐,迳自把那一袋袋在各大婴儿用品店、玩具城所搬回来的东西, 向他介绍它的用途。

 “拜托,你那举世无双的宝贝,目前才六个月大而已,都还不知是男、是女,你买 这么多东西要是用不上的话岂不浪费?”幸好他的影没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否则不哭 死才怪。橙明感到有趣。

 酆凝不悦地⽩他一眼“我这叫未雨绸缪,哼,跟你说你也不懂。”他说话那调调 一副⾼人一等的味道。

 “你…那种感觉好吗?”见酆凝不懂的眼神,橙明又补充道:“我是指宓糖儿告 诉你‮孕怀‬时的感觉。”他不明⽩自己为什么想问这种问题,但话都脫口了,想收也收不 回来。

 “咦,怎么啦?小雅也有了吗?”酆凝状似玩笑道,却没发现橙明瞬间僵硬及苍⽩ 的样子。

 橙明強掩心虚,状似轻快地再问一次。

 酆凝沉昑了会,才缓缓道:“刚开始时活像被人劈了一斧似的震撼,后来我就欣喜 若狂地差点没把糖儿给二十四小时锁在⾝旁小心看着。”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被她拒绝 了。

 “你不会觉得不自由吗?两人世界突然又添了一个小电灯泡,往后的⽇子就无法随 心所了。”

 “唉,你自己不喜小孩就算了,何必说这种话呢?”不等橙明发表意见,他又道 !“我承认自从糖儿‮孕怀‬后整个生活都被打了,例如,当我们偶尔想出去狂一下, 就要担心那个场所对腹中的小孩有无影响,而糖儿每天清晨的害喜,常常令我感同⾝受 。加上,这阵子或许因‮孕怀‬的关系,糖儿情绪变化极大,忽哭忽笑、怨怒忽变的…” 酆凝口中虽是抱怨连连,但却可听出他对宓糖儿的怜惜。

 “这样值得吗?”橙明一听见他的话,赫然发现自己为了逃避小雅‮孕怀‬的事,全都 没去注意这些小细节。

 “有什么好不值得的?”酆凝这才觉得橙明看起来很⽑躁“你没事吧?”橙明似 乎有事瞒著他。

 “我、我哪有什么事?”橙明⼲笑道。

 “是吗?”酆凝皱眉看着他“是不是你跟小雅之间发生什么事了,要谈谈吗?” 或许,该叫糖儿去找小雅谈谈。

 也许,他真该跟酆凝好好谈谈,但他却觉得很丢脸说不出口。他并非真的讨厌小宝 宝的降临,只是现在他毫无心理准备又正在事业冲刺的阶段。

 然而,他真有准备好的一天吗?他內心一个小小的声音暗讽著他。

 见酆凝仍盯著他看,橙明敷衍道:“没什么事。”就在他快无法招架酆凝犀利的眼 神时,一个声音救了他一命。

 “家大哥,有你的电话,啊,酆大哥,会议快开始了,施大哥在找你。”一名工作 人员探头道。

 “知道了。”两人均异口同声地回道。

 酆凝在橙明起⾝时,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小雅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可别辜负 了她或让她受委屈。”

 看着酆凝的⾝影,橙明头次发现自己心虚。

 珊雅在睡中似乎碰到一个厚厚温暖的膛“橙明。”她口齿不清地呢喃著。

 “嗯,小黑炭,快睡。”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回来啦,真好。”她自动偎进他的怀中,叹息一声,挂著一朵幸福的笑意再度 沉睡。

 她没看见抱著她的那位主人翁,眼中那化不开的爱意及松了口气的开朗。

 橙明对她的依赖在心中一阵窃喜后,不噤又想起那通令他赶回来的电话──“小雅 的生⽗出现了,她的兄长要带她回希腊…”

 不,小雅是他的,谁也不能带走她。橙明內心呐喊著。无论用何种方法他也要留住 她,就算…结婚也无妨。他眼神除了郁外,还多了份决心。

 天似乎亮了,珊雅在半梦半醒中想着。咦,枕头上似乎有橙明惯用的古龙⽔味道, 难道…“橙明、橙明,是你吗?”她试探地叫唤著。

 几秒后他部围著浴巾,顶著漉漉的头发,神清气慡地出现在她面前。“早安, 我的小黑炭。”他倾⾝在她红印上充満薄荷清香的一吻。

 “早。”她直接反应地回答,忽然又怀疑地问:“橙明,真的是你?”

 “如假包换。”他又在她讶异的微张小口啄了一下。

 “但是,你不是…什么时候?唔,我还以为我在作梦。”珊雅自感语无伦次,失 笑地撑起⾝子坐了起来。

 “你要我回答什么呢?”橙明佯装困惑,然后才拍拍她的脸颊“瞧,温温的,我 的确存在,不是吗?”他顽⽪地眨眨眼。

 “喔,但是,东城不是说你没空回来,还说你要开会,而凌晨就有通告了…”东 城此刻铁定哭死了。

 “嘘,它们全没你来得重要。”他一笑后,才正⾊道:“东城说你打电话找我,我 打了好久的电话,你都没接。”他担心极了。

 珊雅感动得好想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瓜,你没事吧?”见到她眼蔵忧愁,他心中一紧。该不会她真的想回希腊吧? 橙明內心七上八下的。

 “我…”珊雅好想说出內心的话,但又不知如何启齿。

 她那犹豫不决的样子令橙明的心突然一紧。“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他暗 示地问道。

 “你…知道了?”见他点了点头“是夜人说的吧?”珊雅轻叹道。她还以为他 是为了肚中的小宝贝回来的。

 “你要认他吗?”你会到希腊去吗?橙明內心充満了恐慌,却又不敢问出口。

 她伸手示意橙明拉她起来“应该会吧!在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似乎没有不认他的 必要。”珊雅小心地走动著,就怕在胃中翻滚的东西会溢出来。

 “那你要回希腊吗?”橙明略微焦急地冲口问道。

 看了他一眼,珊雅回答道:“应该会吧,我听大哥说我生⽗目前病重中。”人也真 怪,不知道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了解是自己亲人后,那心情又不一样。

 “那我怎么办?你就不管我了吗?”他害怕,小雅似乎快离他远去“我们结婚吧 ,结婚后我们一起去看你爸。”他此刻慌异常。

 “不,我拒绝。”珊雅不悦地看着他。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何况我们…我们…”对那意外的访客,他 还是无法坦然启齿。

 见他仍然无法‮诚坦‬,她心好痛,总觉得鼻子酸酸的想哭“橙明,我想我们讨论过 了,除非你是真心真意地开口,同时也是満怀期待小宝贝的到来,否则我是不会答应婚 事的,我宁可保持目前的状况。”珊雅正⾊道。

 橙明伸手拉她⼊怀,搂著她,见她并无推拒,內心暗自窃喜。他真的爱她,无法过 著没有她的⽇子,但面对婚姻和孩子,他总是害怕,没自信。

 多少情侣在婚前甜藌恩爱,婚后为了小孩、生活琐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吵吵闹闹地度过一辈子或走上分手这条不归路。虽说,在他⾝旁婚姻成功的例子有夜人 、士鑫夫妇及他的好友酆凝夫妇…但,他们是例外的,跟他不同,他可是他⽗亲的儿 子,那个一无是处负心汉的儿子。

 在他记忆中,家中永远都是大吼大叫的咆哮声、又尖又锐的叫骂声及哭泣声。

 ⽗亲是一名小公司的老板,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一回到家就跟⺟亲吵架,甚至偶 尔也会变成全武行。

 他们吵架的內容不外乎是⽗亲在外有女人一事,吵到最后,⽗亲总会翻旧帐说他当 初本就不想娶⺟亲,要不是她设下圈套‮孕怀‬,他也不会被迫娶她。

 而⺟亲总是哭⽗亲不认帐、不负责任、没良心。

 一直到了他十岁那年,他们从吵架转为全武行,⽗亲在失手打倒⺟亲后,就头也不 回的出去了,只留下全⾝伤痕累累及不断流⾎陷⼊昏的⺟亲和年幼的他。

 他当时吓死了,要不是酆凝的⺟亲刚好来,只怕⺟亲早就因失⾎过多而亡,但虽救 回了命,却流掉了小孩。

 事后,⽗⺟协议离婚。他却是不受的东西,双方无人肯养,就提议送他到寄宿 学校去。

 橙明甩甩头,打算把不偷快的往事丢出脑海中。上珊雅担心的眼神,他笑:“没 事的。对了,你什么时候打算去希腊?”如果时间上许可,他也要同行。

 “不知道,太突然了,虽说我们双方都承认了,但一想到要去见那从未谋面的亲人 ,心中总是有些尴尬。”珊雅心中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总是怕事实不如想像中完美。 “不要谈这话题好吗?”她柔声地要求。

 “好吧,你只要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就好。”橙明放开了她,拉她到窗前的长沙发 坐下。“你爸妈当初是为了什么原因而分开的?”好奇,他真的很好奇。

 珊雅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本想巧妙的闪躲过,但她心生一计就老实告知 “我爹地是因为我妈咪告诉他‮孕怀‬一事,竟然一句也没说就跑掉了。”她一面说一面 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反应。“而我妈咪在伤心之下只好独自一人把我扶养长大。”妈咪及 未曾见过面的爹地,原谅我如此扭曲你们的情史。珊雅在內心暗暗告罪著。

 橙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突然感到呼昅困难、胃在菗痛,似乎又回到⽗⺟都不想要 他的那时候。

 “不要离开我,答应我。”橙明拉住她的手道。

 唉!看来他的心结仍然很深,慢慢来吧,还好目前肚子还看不出来。珊雅自我安慰 著。

 就在珊雅想开口说些什么时,打开铁门的声音昅引住她的注意力。

 会是谁呢?两人互望一眼,很有默契地打‮房开‬门探头出来,只见一名穿著粉藕⾊连 ⾝洋装的女正从外面进来。

 “是你呀…思洁,你…”珊雅突然感到口拙“你回来啦?”她话一出口就暗 自骂自己废话。

 “嗯。”应思洁十分不自在,把手里那件西装外套抓得很紧、很紧,活像那是挡箭 牌似的。

 “你不要紧吧,你昨晚去哪里玩了?”珊雅随口问道。

 闻言未语,应思洁脸已染上了皱红,头也不敢抬起来。

 “没什么,我哪也没去,呃,我昨夜‮腾折‬了一…”突然意识到自己快说溜嘴,她 连忙捂住嘴巴。

 “你没事吧?”她真的很怪。珊雅眉头都快打结了。

 “没事,呃,再见,呃,不对,早安,呃…拜。”自觉语无伦次,应思洁连忙闪 进自己的卧房中。

 这是什么情形?珊雅及橙明两人一头雾⽔的对望。

 “算了,不管她了。橙明,你也快点准备,好去赶通告。”见手表指针已指向七点 五十分,珊雅催促著。

 “没有了。”见她看着他,他又补充道:“我要求东城取消我今早的所有通告。” 橙明此刻正不自觉地扭转著房內茶几上的桌巾。

 “是吗?”珊雅斜睨著他正在摧残桌巾的手。

 “真的,我没说谎。”就在他话才刚脫口时,这时却传来电台的声音,那甜美的嗓 音正无情的刺破他的话──各位听众大家好,我是丹丹,又在空中跟各位见面了,本来 今天的特别来宾家橙明,因病无法前来今天的现场,不过,没关系,等他下次病好了, 咱们再请他到空中跟大家见面,现在我们来抵一首他最新歌曲,两人世界。

 就在一阵悦耳的钢琴前奏后,声音就突然消失了,他们猜想可能是在房中的应思洁 关掉的。

 “生病?”珊雅上下左右前后打量著他“咱们家天王不知是生哪一门的病,要不 要看医生呀?”话虽是关心,却隐含著暴风雨前的预兆。

 “嘿、嘿。”橙明⼲笑以对“反正都已经失约了,而东城八成也会…”他打算 混⽔摸鱼闪过这一劫,怎奈…“家、橙、明。”她还是像火山般爆发了,山石浆及火 焰正四溢著。“马上给我滚去上通告!”珊雅悻悻然地大声说道。

 “好嘛,别生气,你陪我去好吗?”橙明竟似无赖地撒娇著“要不然我就不去。 ”

 见他那模样还真恶霸得很,她眼睛眯起,低声道:“你威胁我?”

 “没错。”他还回答得理直气壮。

 珊雅顿时哭笑不得“你今年几岁了,还要人陪你?”见他仍旧一脸无赖相,她只 好道:“我待会九点跟人有约。”

 “有什么事,你今天不是没有通告?”相对的,橙明手上也有珊雅的工作表。

 她看了他一眼“我今天跟医生有约,你想陪我去吗?”她话中带著挑衅,那双蓝 眸正闪过一道绿影。

 他逃避著她的眼光“嗯,我…”

 珊雅虽告诉自己要多给他一点时间,但伤心难过却依旧。不知是否‮孕怀‬时总会令人 多愁善感,她发现自己愈来愈不像自己,不洒脫、爱钻牛角尖,更不可爱了。

 “你不是在赶时间吗?还不快去。”珊雅故作无事状。

 橙明看了看她,张了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烦躁的抓抓头发,换好⾐服手拿著昨夜 丢在地上的包包。

 “快走吧,我没事的。”快走,要不然我会崩溃的,珊雅在內心呐喊著。

 “你…”终究他还是说不出口。

 她推著他出去“再见。”

 在她要关上门时,橙明反拉住她的手“我…”他脸上的表情是一副“我有话要 说”的模样,但半晌,他只吐出一句“再见。”语落,他拉著珊雅过来,印上一吻后 ,人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生怕看见她眼中对他的失望。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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