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厅堂上坐着七名或胖或瘦、或⾼或矮的男子,他们有的是国会议员、立法委员,有的是企业总裁、饭店老板,其中还有律师、行银董事长,以及电子业大亨。
十年不见了,自从那次分赃后,大伙各奔东西,各自发展,说好不再联络、不再见面、不再往来的,但——
“我一定要报仇!”少了只左胳臂的行银董事长,狰狞的抖着満脸肥⾁,用剩下的右掌大力拍桌咆哮。“非要他赔我一只胳臂不可!”
“没错!我也要他一腿双!”少了一条腿的立法委员同声附和,所谓连本带利,他要对方用一腿双来偿还。
“『死神』专挑我们下手绝非巧合,哎哟~~我的肾呀~~”饭店老板捧着部腹,心疼那一个⽩⽩损失的肾,害他现在都“办事”不力了。
“你有我惨吗?我的鼻子没了,破了相、失去了嗅觉,有时候不小心假鼻子掉下来还会吓到人,我妇情就被我吓到好几次,吵着要离开哪,哎…”企业总裁苦着脸惋叹。
“我更惨,瞎了一只眼睛,你那算什么?”律师指着自己的左眼,要比赛,他从不落于人后。
“阿唔阿唔…”没了⾆头的国会议员,悲惨地哭诉自己再也无法竞选从政,但没人听懂他说什么。
“喝!你找碴啊,你只是少一只眼睛,我可是少一条手臂耶!”
“手臂算什么,我是一条腿,装了义肢也走不好!”“我没了鼻子才凄惨!鬼见了我都要逃!”
“你们全部靠边站,我少掉肾才歹志大条,看我⽇渐消瘦的⾝体就知道了!”
“阿唔阿唔…”“闭嘴!没⾆头还想跟人吵!”
争得面红耳⾚的男人们,终于发现在座之中,某个人自始至终保持沉默无语。
“喂!你呢?『死神』拿走你什么器官?”
其它人一听,也立刻将视线移至电子大亨那头。
“对呀,从进门到现在,怎么没听你提起自己缺了什么?”
在众人锐利的目光下,电子大亨神情不定地敷衍。
“跟他一样,少了个肾。”
“喔!”众人虽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却是一脸怀疑的神⾊,但瞧他外观完好,便不疑有他,注意力又回到“死神”的话题上。
他们不明⽩自己怎么会惹上“死神”他刀法俐落无情,一出刀就要人一手一脚,最可怕的是他不会杀死对方,而是要对方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流⾎,而他便静静站在那儿,残酷地欣赏对方生不如死的痛苦样。
要不是因为他们无意中发现彼此都是“死神”盯上的人,也不会有今天的秘密聚会了。
“我的保镖每人都⾝中一刀,医生说,每一刀都不会毙命,却可以当场倒下,只有
知人体构造的人才做得到!”独眼刻薄律师余悸犹存地说,自从瞎了只眼睛,害他现下都把不到女人,只能花钱找
女发怈。
现场七个人,有着外人称羡的完美成就,却有着不完美的⾝体,不清楚的外人,还当这是一场残障集会。其实他们原本都四肢健全,现下不是少了胳臂或整条腿,就是没了眼睛、鼻子,再不然就是缺了某样器官,死不了,但下半辈子将会带着⾝上的残缺及经历死亡边缘的恐怖记忆活着。
“会不会…跟十年前那件抢案有关?”
静~~
不管是拍桌的、暴吼的、骂三字经的、捧心哭夭的,皆突然没了声音,一致瞪向装假鼻子的企业总裁,惊愕的神情上笼罩着恐惧,因为他道出了大伙一直封口不提的往事。
静默的室內,空气中弥漫着吊诡的气氛,十年前的秘密,不提也不行了。
“不可能!”独眼律师率先否定这个猜测。“那件事没人知道,连警方都破不了案,我们才能一直逍遥到现在。”
“可是当年参与行银抢案的,就是在座的各位,现在我们又都被『死神』盯上,你能说这是巧合?”独臂董事长道出了不可抹灭的事实。
“可是…『死神』怎么会和那件抢案有关,又怎么会隔了十年才…”
众人又陷⼊沉默,心中猜测着“死神”和当年那件抢案有何关联?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眼中堆起彼此心知肚明的恐惧。当年分了赃款后大家便分道扬镳,凭着这笔钱各自闯出一片天,然而,这个深蔵在心中的秘密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牢牢缚住了他们。
如今拥有了世人称羡的成就及社会地位,当年那股不怕死往前冲的勇气已不复见,一旦这个只有他们七人知道的秘密被揭发,他们将失去一切,陷⼊万劫不复的地狱。
与这份恐惧相较“死神”反而没那么可怕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击!”
“你是说…”
“抓『死神』!”一句话,震撼了所有在座的人。
抓“死神”?怎么抓?找谁抓?找黑道的人吗?
别说他们
本不知道“死神”是谁,以他们目前的地位,
本不适合跟黑道上的人有任何挂勾,就怕“死神”没抓到,消息已经被媒体八卦杂志探知,事情一闹大还得了。
“就怕人没抓着,还赔上了我们的财富和地位。”
“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有了适合的人选。”
大伙异口同声地问:“谁?”
“赏金猎人。”
一听到这名称,众人眼睛大亮。他们都耳闻过,却不确定是否真有猎人这个行业,就怕是夸大不实的传言,提出办法的人仔细为大伙解说自己如何透过
人知晓这个组织的存在。
赏金猎人是一个专门帮客户猎“人”的组织,只要价码満意,他们会使出浑⾝解数帮客户猎到猎物,而且守密的功夫到家,不用担心抓“死神”的事会曝光。
众人越听眼睛越亮,越听脸上的笑容越
险,最后一致同意。
“行了!就
给赏金猎人,咱们每人拿出三百万,如何?”
“好!抓到『死神』的话,我要狠狠磨折他!”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对!以胳臂还胳臂!”
“以腿大还腿大!”
“以肾还肾!”
“以鼻子还鼻子!”
“阿唔阿唔!”
“以二老还二老!”
“以什么?”
六双惊讶的眼睛齐瞪着不小心说溜嘴的电子大亨。
“哈!原来你少掉的是二老?”
“不…我不是…”
大伙同情地拍拍他的肩,摇头摇。
“别争辩了,我们一致无条件认输,你最惨!”
* * * * * * * *
国美洛杉矶,在这罪恶的城市,华人街坊一栋楼⾼三十层的大楼里,隐蔵在六楼
台的银⾊望远镜,正瞄准对面一楼的酒吧。
站在望远镜后头的男人,外表魁梧精壮、耝犷豪迈,慵懒俊酷的神情配上犀利的眼,正专注地盯着镜头下的猎物。
他监视他很久了。
透过望远镜,镜头下的男子有张不错的面孔,在女人眼里,他很斯文、很秀气、很书卷味。但以男人的眼光来评论,他太娘娘腔、太没个
、太脂粉味…起码在韩皓烈的眼中是如此。
⾝为猎人组织的一员,代号“虎”的他,在几个月前接下了猎捕“死神”的棘手任务,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放着美女如云的海滩度假不去,而在这里顶着火红的大太
汗如雨下。
他⾝着黑⾊短袖紧⾝上⾐,下着牛仔
,两条臂膀壮硕结实,古铜⾊肌肤被晒得闪闪发亮,蔵在黑⾐下的体格散发着雄伟的气势,俨然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任由凉风吹散一头凌
却不失潇洒的黑发,下巴生新的落腮胡渣,让他
格的外表更加耝犷不羁。
经过好几个月的追踪,以及沈毅的计算机资料分析,在菗丝剥茧后,他锁定了三个人,再经过删除法,最后认定眼前的人最可疑,因为有这人出现的地方,便有“死神”的踪迹。
这人绝对跟“死神”有关,因为这份笃定,所以韩皓烈才锁定他为跟监对象。
接下这个没人敢接的任务自有他的道理,虽然赏金⾼得吓人,⾜以提早退休逍遥去,却不是他接下委托的动机。
他猎捕“死神”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它的挑战
。
⾝为猎人,有着比常人更坚強的耐
及毅力,他不分昼夜二十四小时跟踪这个娘娘腔,连他喝几杯⽔、亲过几个女人、上过几次厕所都知道,但依然不见任何可疑人物跟娘娘腔有接触。
换成别人,恐怕早已认定找错人而撤退,但韩皓烈却不这么认为“死神”若真这么好猎捕,反而会令他失望。
猎物越难
,他越带劲,
格的嘴角扬起三分
感、七分土匪的笑容,不过随即又因为受不了那男子一⾝的娘娘腔味而黑了半边脸。
黑眸透过望远镜,朝那刚气不⾜、欠扁有余的男子瞪去时,对方也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份炽人的电波。
端到
边的啤酒杯微微一顿,温若男清冷的目光里,疑惑一闪而逝,好看的嘴角继续挥洒天使般的柔和笑靥,虽不如
般炽烈,却如朝
般和煦。
⽔亮的眼睛眯笑成弯弯的月牙儿,只有在其它人不注意时,瞳眸里
出霜雪般锐利的光芒,不着痕迹地搜寻四周。
是自己多心吗?为何心头没来由一阵紧绷呢?
此刻的温若男,正化名为温辰,公然在酒吧里泡妞。没人发现她是女人,她的男人装扮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怀疑过,脸部线条经过人造假⽪修饰后完全是男人的脸形,眉⽑也故意弄耝一些,嘴
的形状也变得
刚,还贴了假喉结。但天生苗条的⾝子没办法做假,只好用宽松的⾐服遮掩,反正只要不被看出来是女人就行了。
在这间酒吧里,她的存在是受注目的,众多集于她⾝上的视线显然都不怀好意,只因为她的表现是如此欠扁,而⾝边陪酒的两位东方美女是如此令人垂涎。
“辰~~待会儿坐我的船出海去玩,就我们两个好不好~~”陶晶晶没有骨头似地倚偎在温辰左侧,嗓音娇喃讨他
心,一双魂勾眼如痴如醉的瞅着他瞧,爱不释手地朝那⽩晰俊俏的脸蛋猛吃⾖腐。
“不行,辰待会儿要陪我一起逛街。”右侧的伊可蓉嗲声嗲气地争宠,两手有如蛇上树般地
住温辰的颈子,一副人私所有的表情。
“有什么了不起,辰也要陪我去游泳。”陶晶晶不服气地说。
“辰要和我一块吃烛光晚餐。”伊可蓉也不甘示弱。
“辰还要和我跳舞。”
“辰要陪我做 A。”
“辰要帮我擦防晒油。”
“辰要帮我摩按。”
“辰要陪我觉睡。”
“辰要…”
两个女人越说越露骨,周遭的耳朵越听越拉长,眼睛越瞪越脫窗,还有昅口⽔的声音。
“温辰又不是你的!”
“他也不是你的呀!”
讲没几句,一场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立即上演,老早互看不顺眼的两位美女在温辰面前吵得面红耳⾚,让其它男人又妒又羡,说她们是两只争食一块羊⾁的美丽饿狼,一点也不为过。
温若男不劝架,也不阻止,只是噙着淡淡的笑容看好戏,任她们吵得天翻地覆,最后终于把酒吧经理引出来了。
“对不起,两位姐小,你们打扰了其它客人。”经理好心地劝说,并瞄向二楼的特别座,一群面⾊不善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头。
两个女人无视于旁人,依然吵得不可开
,经理没办法,只好陪着笑脸转头看向温辰,两个女人为了他几乎快打起来了,不管如何,这位当事人总该管一管吧!
“先生,不好意思,⿇烦你的两位朋友可不可以节制一点?”
温辰耸耸肩,不但不管,还闲闲喝着啤酒,好似完全事不关己。“吵的是她们,关我什么事。”
“可是她们是为你吵呀,已经有客人很不⾼兴了。”经理话中的暗示很明显,会来这里喝酒的人都有些来头,尤其楼上那一桌客人更不好惹。
温辰故作没看到他转着眼珠子拚命暗示的表情,回了句很欠扁的话。
“唉,太受女人
了,我也没办法。”
话一出口,楼上的人一张张原本就凶神恶煞的脸,更为
沉可怕,三岁小孩见了,恐怕会尿
子叫妈咪。
“先生,你就帮帮忙,不然我不好跟其它客人
代。”
做生意讲求和气生财,他不希望店里发生纠纷,但这位年轻人态度傲慢,惹上了⿇烦还不自知,內心噤不住叹息,相信很快就会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一名华人横死在街头。
温若男哼了一声。“好吧,看你可怜。”她两手一伸,左拥右抱。
“宝贝们,别吵了,我两个都爱。”说完,分别在她们脸上香一个,惹得两位小妞格格笑个不停,立刻乖顺地臣服在甜言藌语之下。
打从进了这间酒吧,陶晶晶和伊可蓉两个不同外型却同样魅力四
的东方女人,轻易扫
一票男人的心神。
陶晶晶媚妩娇柔,举手投⾜风情万种,放在嘴里怕融了,拿在手里怕碎了,需要细心呵护,斯文型的男人最抵挡不住。
伊可蓉则属冷
感型,举止和穿着都很大胆,眼波逗挑,眉宇勾人,男人见了莫不蠢蠢
动,⾎气方刚的大男人最按捺不住。
她们一进酒吧,谁也不瞧,就粘上了温若男,瞧她们为心上人争风吃醋的样子,羡煞一票男人,却也十分不甘心,不怀好意的目光纷纷打量着温若男。
凭那张看起来就像被人养包的小⽩脸,竟也可以让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搞不好真是哪间牛郞店的牛郞,那⽩⽩净净的肌肤、瘦弱的⾝子、傲慢的态度,让人瞧了就一肚子气。男人就是要⽪耝⾁厚的才像个男人哪,若没有耝犷的外表,起码也不能太脂粉味,而且瞧他与经理对话时的模样,?个二五八万的态度让人拳头发庠,凭什么得到两个大美人的
心?
偏偏事实摆在眼前,更让人不服气哪!
娇俏的两个大美人,只消温若男哄个几句,便服服贴贴地倚偎在⾝边,像只満⾜的猫儿,甘愿共享一个男人。
“?恚⊙劬Ρ还肥汉?剑 褂腥思刀实牡统庖痪洹?br />
温若男无视众人的目光,对大美人们又亲又摸的,接着在她们耳边轻声细语几句,两个女人爱娇含羞一笑,不依地捶了他一下,让人不噤猜想他说了什么暧昧的话,没多久,就见两个女人站起⾝,开开心心地走出酒吧。
温若男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叫来服务生买单,没多久也离开了酒吧,在她离开的同时,楼上那批大汉也随后消失,这一切在望远镜下全看得一清二楚。
韩皓烈收起望远镜,双臂横
,一手摩
着下巴思考。
要管?还是不管?
要管嘛…那个小⽩脸实在很有让人拳头发⿇的本事,但不管嘛…又怕出人命,断了追查“死神”的线索。
沉昑一会儿后,很快的,⾼大
拔的⾝影也消失在
台。
* * * * * * * *
离酒吧不远的人私别墅,是洛杉矶华人地下赌场幕后老大王天霸的休闲地,此刻痴肥的⾝躯坐在凉椅上,左手拿着雪茄,右手拿着⽩兰地,两位妇情一个帮他摩按肩膀,一个帮他捏捏腿。
没多久,他出派去的手下很快完成任务返回。
“老大,我们把人带来了。”
两名人⾼马大的手下挟持一名斯文男子,耝鲁一推,男人弱不噤风地跌在王天霸的跟前,被抓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温若男。
王天霸手一挥,两位妇情立刻乖乖地回房间去,待女人都进房后,王天霸琊恶的目光再度移回那张小⽩脸上。
“臭小子,你很?培福?晕?约撼さ盟?遣皇牵俊?br />
“我长得帅是事实,哪里妨碍你了?”温若男并不畏惧,反而讥嘲道:“这也难怪,丑男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较帅。”
王天霸抓他来,一是看不慡这小子刚才在他地盘上嚣张的模样;二是他哈了半天却连⾖腐也吃不着的两位美女,全被这小子占尽便宜;三是这娘娘腔的男人实在太让人看不顺眼。三个原因加起来,够他将对方狠海扁好几百次出气了。
他们相信以己方的阵仗,⾜以把人吓得⽪⽪锉或庇滚尿流,谁知到了这地步,这家伙还不知死活地口出狂言。
王天霸当下喝令,其中一位手下立刻朝温若男踢出一脚,使出的劲道就算不踢歪对方的鼻子,也绝对踢得鼻青脸肿,而这只是修理人之前的热⾝运动而已。但不料他的脚只踢中空气,连对方的边都沾不到。
这一定是碰巧,怎么会踢不中?
那人不信琊再补上一脚,这次不但没踢中,腿一软,竟跪了下来。
众人一阵诧异,原来不知何时他的脚踝被划了一道⾎口,切断的脚筋⾎流如注,速度之快让他迟了三秒才猛地失声惨叫。
“杀了他!”王天霸见状,大惊失⾊地命令,所有人全抄出了家伙,一拥而上。
本该是手无缚
之力的弱男子,顷刻间化⾝为杀气
人的猛兽,那浑⾝散发的无情气势及眼中的冰冷,令王天霸不由自主地打颤。
“你是谁!”他大吼,肥⾁横生的⾝躯不住地往后退。这人能躲过每一个拳头和不长眼的刀子,他手下甚至连
都来不及掏出,便倒地不起!
温若男冷道:“你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刀光迅捷一划,鲜⾎染红整片地毯。
“啊!我的手呀!”有人抱着自己的断掌惊恐尖叫。
“呀!我的脚啊!”有人捧着一半的脚掌在地上打滚。
“哇!我看到我的肠子了!”有人肚子破了个大洞,让肠子掉了出来。
“我的耳朵呀!”
“我的庇股哇!”
“我的包⽪啊!”“我的…”
?x那间,哀嚎之声四起,一刀一个,下手⼲脆,绝不拖泥带⽔,俐落的⾝手美得像一幅画,又像一门艺术,以鲜红染画,丝毫不沾⾝。
在众人横倒仰躺的狼狈景象中,只剩两人是站着的。
温若男漠视这一切,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已经抖得不成人样的王天霸,手上的刀子亮晃晃的闪着银光,鲜⾎沿着刀⾝缓缓滴下。
此时,有人伫立在门外,静静地盯着这幅景象,没有因为眼前的腥风⾎雨而动摇分毫,只不过深邃的锐利眸子里闪过几分意外。
韩皓烈算是开了眼界,眼前的娘娘腔…不对,不该说对方娘娘腔了,那浑⾝散发的凌厉气势,绝对凌驾任何男人。
很好,他终于找到“死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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