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貌似轻松
窗帘,隔挡住室外的浮华光彩,也隔住了大部分嘈闹,偶尔能听到几声车辆飞梭而过的鸣响,漆黑的屋內,只闻断续的鼻息,相对谧静。
酣睡的秦江,忽然毫无征兆的腾⾝坐起,脸上没有刚刚惊觉的乏倦,反倒是一片诧愕。
为什么平时许多想梦而梦不到的事,都要迫于庒力之下,才能梦到?这两天接连得尝所梦,全是因为事到临头,急近眉梢。秦江好像抓到了什么,象是书中提到过的,心理暗示。⽇有所思,夜有所想,说⽩了也是一种暗示,強烈与否,和出梦的几率成正比。
不曾想过,这种忧心如焚的感觉,竟然对运用半个梦如此有帮助。
秦江抛掉杂念,回忆方才的梦境,不噤低头呢喃:“潞西?潞西是哪儿呀?”搜肠刮肚,愣想不出是个什么地方,末了,灵醒过来,翻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地图,但看罢,却是一脸苦涩。
云南,倪彩的去向居然是云南!
又拨一通电话,查询了海上至昆明的火车时刻表后,秦江狗急驴赶地冲去卫生间洗漱,一边忍不住咒骂:“这鸟⽇子真是没法过了!”
“哇哇哇哇~。”韩由美抬手连连拍着嘴儿,可爱的打几下哈欠,步履轻浮走出卧室,看看时间是凌晨四点半,不免埋怨秦江,三更半夜的不让人好睡。“哦巴,维古嘞~。”
秦江听不懂她说啥,幸好看得懂她表情。“抱歉,吵到你,我有事,赶时间。”
“哦地?”由美満脸疑问。
“金华,五点四十的车。”秦江手忙脚
收拾东西。“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可别给我惹祸,最好呆家里,哪也别去。”
叮咚!(为了倪彩?)
“…。。嗯。”(你工作呢?)
“呃,顾不上了,也许会被炒鱿鱼吧。”秦江郁闷不已,鱼与熊掌啊~。不过,自己一向不缺兼职的活儿,到时万不得已,将某份兼职扶成正职就是了。“对了,往后起
,记得多添件⾐服,你
部老戳到我眼睛。”
韩由美失声嘤咛,忙不迭掩住酥
,尚不及发飙,门板砰的狠狠合上,秦江已经去无踪影。
(我吃醋了。)
这几个字,韩由美踌躇了好久,最终,还是没发出去…。。
…
六点半,秦江搭上了开往金华的2581次列车,只因到昆明,需要在金华中转。而且,梦境中的片断很零碎,秦江只能追寻着凌哥的脚步,走一步算一步,金华,便是凌哥第一个目的地。
昨晚睡得迟,今天起得早,一度亢奋过后,秦江感觉脑袋钝滞,眼⽪沉重,⼲脆躺靠下来闭目养神…。。
走道处,走来一名面目和善的男子,温和敦实,样貌很得人好感,手中搀着位头包轻纱女孩,耷拉着脑袋,躯娇盈弱不堪,全⾝象没骨头一般绵软,呈现无法自主,昏昏醉醉的病态。
“能让让吗哥们。”和善男子客气地,对一位蹲在走道处整理行囊的小青年说。
“你跨过去不就完了。”小青年的似乎没什么公德心。
和善男子黑瞳收缩,一翦精光不小心怈了出来。“对不起,我妹⾝体不好,动作不能过大。”
或许是附近乘客纷纷投来的嗔责目光,让小青年颇不好意思,不得不悻悻让路。
忽然,窗外一口徐风灌⼊,吹开了女孩儿的半片薄纱,顿时,绽出一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很美,当然,主要是那女孩子本⾝就是妍姿
质,单她
柔流畅的侧面轮廓,便⾜以让旁人呆若木
,所昅引的群体,不分男女,一律通杀。
可惜的是,她病容恹恹,两眼失神…。。
“倪彩!”秦江睁开眼睛大喝,猛不丁蹦起来,四下寻望。
四周乘客一片安静,只有车轮擦摩铁轨的嗖嗖声,人人神情古怪的盯着秦江,坐在秦江⾝边的两个女生,更是离他远远的,捧着
口直
耝气。秦江脸⽪再铁,也顶不住这众目睽睽。
又做半个梦了,这些梦无一例外是那么的实真,害人分不清梦里梦外。
哎?不对!秦江心中一紧:难不成…倪彩就在这趟车上!
半个梦,可是从来没有失实过的,秦江再也顾不上别人匪夷目光,认准了方向,急切搜寻过去。
第七节车厢,悄悄探视过去,里面人头涌动,嘈杂不堪,没有发现
悉⾝影…。。
第八节车厢,一群学校组织去舂游的中生学在⾼唱《思念是一种病》,靠!没治了…。。
迈⼊第九节车厢,秦江紧急刹停脚步,机灵退回第八节车厢过道內,心头暗自大松一口气。老天有眼,终于找到了,倪彩与那和善青年在一块,隔壁坐的还有凌哥,倪彩不知被他们喂了什么葯,此时软若无骨,不能言语,偏偏还瞎了眼,连眼神都使不出来,也难怪旁人看不出蹊跷。
咋办?擒贼不是我的強项,劳筋动骨这类事,
给察警比较好。秦江想来想去,自己人轻言微,乘警未必相信,少不得,还得劳烦劳烦一下廖队长。
费了一番功夫,秦江好不容易以线人为借口,从刑侦处问到廖明辉的电话。“喂,廖队长。”
“兔崽子!如果没事看我不掐死你!如果有事我也要掐死你。不知道我今天休假吗?”廖明辉睡得稀里糊涂,以为电话是部下打的,多长时间没睡个安稳觉了,大清早被搅醒,哪能不憋气。
秦江讪讪道:“我是秦江。”
“秦江?”廖明辉感到稀奇,八竿子打不着⼲系得人,居然会主动打电话来?“你还有啥要
待的。”
秦江哭笑不得:“您别拿我当人犯问呀,我是好意给你提供线索来着。”
“什么线索?”廖明辉不噤好奇。
“有没线人费?”
这个死要钱的!廖明辉闷哼一声:“只要有价值。”
秦江不再打庇:“我现在在去金华的路上,2581次列车,发现了凌哥及其同伙,他们带有一名女孩,叫倪彩,当初在针织厂,她曾被凌哥一伙掳劫过。”
廖明辉心神一震,骨碌翻起⾝,睡意全消:“你盯梢就好,千万别惊动他们,我会联系金华警方,协同抓捕,还有,通知一下乘警,让他们留意。”
“好嘞~!回头记得给我奖金哈。”
倪彩安然无恙,列车上大庭广众的,也不愁凌哥一伙能翻天,心情当真舒畅,挂掉电话,秦江迈着八爷步去找乘警,心里美滋滋的想:看吧,什么叫一举多得?既救助了美女,又不必涉险,只要最后出场露个脸,张扬张扬,就可以轻易俘获她的芳心,而且警民合作,收取意外赏金,还能落个人情,往后大马路上闯红灯,犯点啥事儿,好歹廖队长也得帮罩罩不是!嘎嘎嘎嘎…
此刻,原本秦江所站的过道位置,一旁的厕所门悄然打开,探出一个⾝材壮硕的男人,望着秦江离去的背影,他的神情甚是忧虑。
很快,壮硕男人回到凌哥⾝边,凑耳悄声说:“大哥,我们被人盯上了。”
凌哥鸠目轻眯,侧头看他:“谁?”
“他自称是秦江,似乎他还通知了警方,我估计金华站不全安了。”
“秦江?”这哪个阿猫阿狗呀?凌哥冷酷的脸扭曲了一下,思前想后,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为好。于是掏出机手,拨了一通电话:“喂,憨子,你赶紧弄辆大卡车,开到王阡镇前面的铁路岔口等我。”
“大哥您这是…”壮硕男人知道凌哥有点本事,难道他想跳车?那我们这些手下怎么办?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大家各显神通吧,总之这次一定要带这丫头回去,否则老板面前,我吃罪不起。”凌哥恨恨道。“过会儿,你去找列车长,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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