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什么?你们怎能这样对待他?”藌西儿想扶起夏茵王的⾝体,奈何她依然虚弱的⾝子,怎么也扶不起她的王。
昆西耝暴地抓起她,狠狠地望着眼前为别的男人伤心流泪的脸,低声讯:“记住!你是我的
子!而他…”昆西指著地上的夏茵王说:“他只是一条狗罢了!我不介意你和一条狗有过什么关系,反正他活不过几天了!你只要记住,你今后要服侍的人是我,我也可以忘掉你的肮脏丑事!”
密西儿没有回答,只是往昆西脸上吐口⽔。
“你…等著瞧!我会宰了他的!”昆西咬牙切齿。
“你敢?”藌西儿无视自己満脸泪痕,尖锐地说。
看着藌西儿因愤怒而
口剧烈起伏著,昆西忽然想到,或许一直到刚刚,姐小那美丽圆浑的⾝体还倚靠在夏茵王⾝上也说不定,昆西气得将藌西儿推向士兵,大吼:“找个地方将姐小关起来!”
见士兵们面有难⾊,昆西不耐地叫道:“怕什么?提督问的话尽管推到我头上来便是!”士兵们听说,这才不得已带著藌西儿下去。
由于密西儿
烈的反抗,也由于夏茵人似乎不用门这个东西,最后出昆西拿条耝大的绳子将藌西儿捆在一个精工的木椅上。
“你不用再挣扎了!我不会放了你的!等我找到了蓝钻矿,我就烧了这里,毁了所有的东西,带你回营,同英国就结婚!”
“你休想!我不会嫁给你的!我已经和夏茵王结婚了!”
“住口!你住口!”昆西大叫:“我叫你忘掉他的!我一定会让你忘掉他的!”
“我不会忘掉他的!不会!”
“你住口!昔⽇在那个大草原,我就告诉过你,我要娶你的:你竟然…你竟然…”
“居然有你这么不知聇的人!自认为是我的丈夫,我答应嫁给你了吗?你太过一厢情愿了!我不会嫁给你!绝对不会!我的丈夫是夏茵王!”
“闭嘴!你信不信我曾往你面前狠狠地躏蹂他、磨折他,然后宰了他,就像宰杀一头猪一样!让你今后只要一想到他,就只有那些嘿心的画面,让他疼你抱你的记忆完全消失不见!”
“你敢?]密西儿哭泣著,她不断地和昆西恶言相向,他竟然伤害了她最爱的王,她不知道昆西会不会真的如他说的那么做,她祈求不要!
在短暂的声嘶力竭,密西儿突然想到,她只记得夏茵王的⾝上都是⾎,她不知道他还受了什么伤,受著什么苦?她忍住泪,轻声问:“你究竟对地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晕了过去?”
“我?我想想…”昆西惺惺作态,想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谁的弹子
中他的肩膀,然后我打了他一拳?或两拳?反正按著我将他的双手折断了。”
昆西说到这里,密西儿隐忍著的泪又流下来了。
她心疼得要晕厥过去。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的王?折断了双手…喔!天啊!
她能做什么?她什么也不能做。
对了!求他吧!眼前这个人…求了有用吗?
“你…无论如何…为他疗伤好吗?”密西儿美丽的脸上挂満泪。
求他有用吗?她恨死她的王了!
“喔?”昆西抬抬眉。
“你…我求你为他…夏茵王疗伤好吗?”密西儿以她那双漂亮、此时却因哭泣而肿红的眼睛看着昆西,哀求昆西。
“你在求我?伯爵千金低声下气地求我?哈哈哈!”昆西笑完,暴怒了起来,说道:“你能为那个男人这样放低姿态求我?你却连我的名字也记不起来?我的脸因他而烧成这样,你倒是什么话也没说?”
昆西说完,甩头就向门口走去。
“求求你为他疗伤!他这样…会死掉的!”密西儿哭著哀求。
“是吗?我看着办吧!”
昆西说完,走向外头去了。
几乎是同时,士兵在城內找到一处没有窗子的建筑,満屋子摆満瓶瓶罐罐,看样子是个放杂物的地方。
他们将夏茵王绑起来,双手⾼吊过肩,
著上⾝,然后斜坐在地上,他的头低垂,头发顺流而下,有些凌
地披在
前、背部。
贾伊也被绑在一旁,他一直担心著他的王。
夏茵王双手被折断后昏
到现在,王那已骨折的手被这样⾼吊起来,光想像就让贾伊痛得头⽪发⿇,他的王怎么承受得住呢?
自然是承受不住才会一直昏
至今,况且王⾝上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来,他自己却浑然不觉似地昏睡不起,这让贾伊担心地哭个不停。
都是他害的!
若不是他半途偷溜回来,王尚能驱动火焰系咒文,老早稳
胜算了,哪里还会…看着⾝旁丝毫没有动静的王,贾伊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
“喂!小番鬼!你的王还没醒来呀?”
昆西和两名士兵自门口进来。贾伊被他吓一跳,叽叽咕咕地叫骂一番,昆西瞪了他一眼,就迳自走向昏
不醒的夏茵王。
昆西以手指支起夏茵王低垂的脸,见他还昏睡著,昆西放下他的脸,稍微挪了一下位子,然后狠狠的一巴掌刮过夏茵王的脸。
“哇!野萤人!你⼲什么?不要打我的国王!”贾伊吓一大跳,对著昆西咒骂起来。
昆西回过头,狠狠地端了贾伊两下,警告他安静一点。
夏茵王因这一巴掌而牵动了⾼吊著的手,他呻昑了一声,悠悠地醒来了。
“醒了?美丽的、悲惨的王!呵呵!”
夏茵王略为抬头,看了一眼昆西的同时,又是一道
红自嘴角溢出。他旋又无力地低下头来,没有说一句话。他甚至已经搞不清楚昆西对他说了些什么,在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告诉自己,对方用英文在跟他说话。
“你听懂我的话吧?喂!告诉我!那蓝钻矿在哪里?”
夏茵王没有回答,昆西拿起马鞭,喇地一声征暴的发怈,在夏茵王脸上与
口
留下一道⾎痕。
天神?
昆西想到夏茵河畔部族的老人,用来形容他眼前这个王的字眼--天神,然后哈哈大笑。
呵呵!别人传说中天神一般的人,有一天在自己的手下,让自己予取予求、躏蹂著,谁能不沉
于这种乐趣?
这是长期处在阶级低下、或自己认为自己很低下的人都想做的一件事,贬低他人、瞧不起他人、躏蹂他人会让他们有一种超越所有人类的伟大错觉。
昆西快乐极了!他的神情因某种感快而扭曲。
“说啊!我不信你不怕痛,还是要我毁了你漂亮的脸?”
“我不会说的!你…永远也得不到!”夏茵王低声吐出话来,也因此几朵的殷红又滴落在他系于
际的华裙与露出的腿大上。
昆西趋前又甩了夏茵王畿个巴掌,按著被两名士兵紧急架开。两名士兵半推半架地劝阻他,一边走出去。
“队长!你把他打死了就不好,姐小那里
代不过去。”
“是啊!蓝钻矿还没有下落,旁边的小鬼又不懂英文,你若打死了那个王可怎么办?”
“走!走!先吃点东西。”
“他们在起野炊了。”
听著他们走远的声音,贾伊这才怯儒她哭出来。
“王!您…很难过对不对?”
“王!您要不要紧?是贾伊害了你的…”
“王!您能用回复咒文吗?”
夏茵王听见贾伊的哭声,经经地摇头摇,说道:“贾伊,别哭!我…没有余力再使用咒文了…我拜托你一件事…好吗?”
“王,什么事?”贾伊泪如雨下,他心目中⾼贵的王这样在他的眼前被欺凌,让他伤心不舍。
“前些⽇子…我教你的…火焰系咒文,你还记得吗?”夏茵王气若游丝。
“我…恐怕记不起来了。”
“不会的,你想想。”
夏茵王说完,又是一口一口的⾎溃堤似地自嘴里奔流而出,这将贾伊吓得整个人一震,他赶紧说:“是…我大概…有点想起来了,可是,贾伊仅能驱些小火,无法做什么呀!”
“你…用那咒文,烧断绳子…去找密西儿,救她好吗?”
“啊?”
贾伊这才想到,如果能找到密西儿,说不定能救王一命,说什么也要想起那则自己仅会的火焰系咒文。
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想不起来,试了好几次,总算是招来了小小的火苗,当火燃烧绑著自己的绳子时,贾伊痛得流下眼泪来。
不过他一想到他的王所受的痛楚更甚,他使咬著牙捷过去了。
绳子一落地,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去,哭著四处找密西儿去了。
夏茵王依然低垂著头,他明确地感觉到他的生命急遽地流失….
他心里漾起一阵深沉的恐惧--他就快死了!他不仅要失去自己,他也要与他心爱的女孩分离了…还有…那失败的大咒文…他再也没有任何剩下的能力去驱动那个大咒文了!他刚刚所使用的火焰系咒文,只是虚张声势,他运一丝一毫的力量也不剩了!
如今那些几百名不畏惧死亡,坚持伴随著他到最后的臣民们,他无法保护他们,反而因此要永远被封印在石墙上了,他要如何才能救他们?
他得撑下去,他不能死,他不仅无法坐视那些忠心的臣民们永世地对印著,他更加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心爱的女孩!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让她成为他的
子。
他得想办法救那些被封印的臣民们,昆西说不定一发狠,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而迁徙到莫如茗沙地去的数十万人,虽然没有全安上的顾虑,但是…他依然牵肠挂肚。
还有密西儿,他珍爱的女孩…对!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想办法撑下去,即使他明⽩这个希望渺茫…他⾝上不断流出的鲜⾎,缓缓地将他的生命带走…他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贾伊闪躲著围在一起吃东西的士兵,找到密西儿,帮她开解绳子,叽叽咕咕拼命地哭著叫著,密西儿知道他要带她到王⾝边。到了王那里,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密西儿一见夏茵王,忙著要帮他开解绳子,但夏茵王阻止她:“不用为我担心…你快走…央求你的⽗亲,不要让那位…叫昆西的军官,破坏那些石像…”
“石像上密西儿漂亮的脸尽是泥巴、灰尘,还有泪⽔。
“是的…密西儿…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夏茵王美丽的脸看不出有什么痛楚的表情,但他以断断续续、气若游丝的口吻哀求著她,这让密西儿心疼得几近发狂。
“我会的…我知道…”她止不住狂奔的泪。
“我用咒文将来不及撤走的人封印…将他们变成石像,可是…我的咒文失败了…你一定要保护他们…”
“是!我知道!我还要救他!爸爸很疼我,他会答应我的任何要求。夏茵!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嗯…”夏茵王以一声低昑回答藌西儿,而后忽然微微绝望她笑了一下。昆西一旦发现藌西儿不见了,一定料到她是去向⽗亲求援,如此一来,昆西很有可能宁可放弃问出蓝钻矿而选择立即杀了他…他几乎已经肯定了结果。
不过夏茵王并没有说出来,他仅说:“快去…”
“一定喔!你…一定要…撑下去喔…”密西儿的眼睛布満泪⽔,朦胧地看不见她心爱的王。
“一定喔!你要等我。我偷匹马,不用几个小时就回来。”说完密西儿在夏茵⽟満是⾎迹的嘴
印下一吻,然后转⾝就要跑,夏茵王在她要踏出门时叫住她。
“密西儿!”
“嗯?”
“带贾伊一起走,你要保护他…他吓坏了…”
“好!”“有句话…”夏茵王疲惫不堪的脸上突然又展露个美丽的笑容,然后说:“我不知道英文怎么说…”
“什么?”藌西儿张著略肿的蓝眼睛问。
“我爱你。”王温柔地用夏茵语说。
“啊?那是什么?”
“没什么,你去吧…”夏茵王笑着催她快走。
藌西儿几乎因他的那个笑容而决定留下,可是她知道这样不行,唯有她的爸爸才能救她心爱的王。
她狠狠擦拭脸上的泪,強行让自己掉头不再去看她心爱的王。这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是的,几乎用掉她一辈子的意志力…她狂奔著,拭去的泪很快地又涌上来。
拭去,而后又涌上。
她要救她的王!她必须暂时忘掉她的王凄惨的模样,否则她一步也无法离开,更枉论要去求援…直到很久很久之后,藌西儿都还记得她的王那个笑容。
遍体鳞伤的王,美丽倾人的微笑…吹向永恒的风--西元一九九八年九月--葛丹仪自梦境中醒来。
她的王那美丽的笑,已在一百七十年前烟消云散!她没有再见到夏茵王。他死了!她没能救他…啊!她…全都想起来了!
夏茵河、夏茵帝国、夏茵城,还有…她的夏茵王!
葛丹仪起⾝,缓缓地走向那个广场,那个第一次见到她的王的地方。她心不在焉地游移著她的脚步,仿佛置⾝在人声鼎沸的祭典上。
“丹仪!你怎么了?”
“丹仪!你没事吧?”
她还在作梦吗?嘉那与茉莉叫唤她的声音那么清楚,而且正轻轻拉扯著她,她究竟是在现实当中呢?还是尚在梦里徘徊?
无名的风吹龚著那大巨的断壁残垣,古城上的天空是那样的辽阔,那儿曾经有她的幻想,林里
光轻怈量染著満地的油绿,那儿曾经盛満她的憧憬…可是…可是…她的幻想早已化为泡影,她的憧憬只落得碎梦一地!
她的…夏茵王啊…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丹仪?”茉莉紧抓住她,因为她的情形不太对。
“嘉那!能找到…伊利斯将军吗?”葛丹仪失魂落魄地问。
“啊?现在吗?你要⼲什么?”嘉那看了一眼茉莉,又转回去问葛丹仪。
“我…或许找到解救你们夏茵城的方法了。不!是老早就存在那里,只是,你们都没有发现罢了!”葛丹仪轻声说。
“啊?什么?”嘉那与茉莉齐声问。
“蓝锁矿!在夏茵河上游,那里属古代潘特拉克火山带,你可以去历史博物馆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个叫…”葛丹仪想了一下,说:“‘卓克里巨木’的地方,或许现在已不是这个名字了。那里就是夏茵帝国的蓝锁矿区!”
嘉那楞住了!
葛丹仪怎么会知道“卓克里巨木”?
那据说是“沙约”境內所发现,目前为止的纪录里最古老的一棵神木。可是据载,它已于一百二十几年前毁于闪电轰击,现在那里仅剩下一株大巨的卓克里主⼲横倒在地,或许也已经没⼊丛林腐化了呢!
蓝钻矿?
是有这么一个传说,所以一百七十年前英国人大举⼊侵夏茵帝国,想占领这些蓝钻矿区,但英军锻羽而归,并没有发现什么蓝镣矿,所以历史学家认定那只是传说。
“丹仪!那只是一则浪漫的传说,你是哪里看来的?”嘉那问。
“那不是传说,那是真的!英国的一所博物馆里就蔵有夏茵帝国大祭司的⻩金魔法权杖,那⻩金权杖上就镶著现今世上最大的一颗蓝钻,那是证据。”葛丹仪说。
“丹仪?”
“快去吧!告诉你们的伊利斯将军,那一定可以解决你们家国的困难!要快,我们无法提防那些人是不是随时会去挖那面墙。”
“好吧!我回吉普车去,先拨电话给伊利斯将军,然后…”嘉那说。
“带茉莉去!我…一个人静一静。”葛丹仪自顾自地向丛林中的废墟走去。
“这样没关系吗?”茉莉紧张地问:“丹仪看起来怪怪的。”
“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那些博物馆请来的工人们…”茉莉还是很担心。
“他们都走了吧?没事的!”
“她…突然像是大梦初醒一般,我们去博物馆还不见得查得到的资料,她都知道。但是,她又像一个
失自我的梦游者,不知道在找什么、等待什么?”茉莉说。
“是啊!她的模样真的不太寻常。”
“走吧!我们快去快回。”
茉莉忽然又著见了一直跟著葛丹仪的⽩影子闪现,紧随著葛丹仪的背影而去,但她没有说出来。
嘉那望了一眼葛丹仪消失在遗迹中的背影,然后和茉莉走出城去,拨了电话,好像找不到伊利斯,所以他们开车走了,准备到各个途中的驿站看看。
葛丹仪
悉地在荒城里走着。
没错!这城已经荒废了,且几乎毁于战火,倒的倒、倾塌的倾塌,已不复见当年的壮丽宏伟了。
这里曾经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古城。
她走过记忆中每个曾经逗留的角落,每个曾经驻⾜的地方,那原本鲜明的记忆,如今像盖上一层薄纱般,美丽却又哀伤。
她游魂似地飘
著,越过了一座又一座的树林与大巨的石柱,灵宮…那大巨宏伟的建筑耸立在眼前。
灵宮--那是她回忆最多的地方,她记得她几乎死去,她记得她的王在这里为她施展最強大的回复咒文疗伤…灵宮…她在这里接受夏茵王的爱,她在这里成为夏茵王的王妃,而夏茵王在这里接受她的拥有与信任…这个宮殿似乎是夏茵城保存最完整的一处。是的,它旧了、老了、脏了,四处长満杂草,连那长长⾼⾼的阶梯上、大殿门口也不例外,但它仿佛因为她与王的爱情,而艰钜地在历史洪流中生存下来。
葛丹仪无依地停在门口,望着幽暗的里头,她似乎檬陇看见了当时她与夏茵王甜藌的“爱的仪式”…她开始流泪。
她夺门而出,向她心中最深的內疚与懊悔奔驰而去。
这可是一场梦?
眼前呈现的一座小建筑,这将劫掠她更多的心痛、更多的自责、更多的泪!
葛丹仪跪在那昔⽇的伤心之地哭泣。这里,她心爱的王染⾎、受
、死亡的地方…她没有救她的王…她模模糊糊地回忆起当时来…当藌西儿--葛丹仪的前世,带著她的⽗亲与一队军队回到这个夏茵帝国的灵宮时,她拖著疲累的⾝体,缓缓步向位于灵宮后,囚噤著她那浑⾝是伤的王的那栋杂物间,她満怀的希望与期待,但她疲于奔命所
换来的,是她心爱的王的尸骸。
她的王…美丽⾼贵的王…被划开了咽喉,満⾝触目惊心的伤痕与⾎流,殷红著那冰冷的地板,也殷红了她的心…她记得她抱著那微温的尸体痛哭,他真的…就这么被杀害了,就这么离开了她…杀害夏茵王的那个军官就是自认是她丈夫的男人--昆西,当他著见她抱著夏茵王的尸骸痛哭时,他得意非凡。
她终究没来得及教了她的王吧?
她竟不知聇地和番鬼相爱,到头来还不是得回来做他昆西的
子?
他冷酷又不屑地嘲弄她,还在她的面前狰狞的笑着,向她阐述他和他的官兵们如何的轻侮、躏蹂她心爱的王,他奋兴发狂笑着说,可惜没有机会让她亲眼目睹所有的经过。
她怒不可遏,站起⾝来抢了站在一旁⽗亲⾝上的军用短刀,朝著正引喉⾼讽的昆西刺去,那⾼亢的笑声转变成尖锐的惨叫声。
她一刺再刺,泪流満面,挟带著満怀破碎的心,与那无处发怈的恨意,一刺再刺。
她想不起来究竟刺了那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几刀,直至她被几个人狠狠且耝暴地架开,那名叫昆西的军官早已⾎⾁模糊。
之后,她如何度过她接下来孤独的一生呢?
她没有记忆。
葛丹仪跪在那里好一会儿,她像是哭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从啜拉到无声的流泪,那不可思议的记忆溃决似地涌现,她努力地搜寻记忆中夏茵王的模样…她的心一阵酸溜!
就如昆西所言,她真的只记忆著那些悲惨的影像!她的王死得如此凄惨的模样。这些记忆无情地撕扯著她的心,令她心痛莫名、肝肠痛断…是她害死夏茵王的!她伏地接受她心里对自己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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