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个微风和煦的休息⽇,我终于回到离别月余的、温馨无比的家。我首先
动万分地登上我的乐园--小
台,扶着⾼⾼的栏杆,俯瞰着眼前无比苍凉的、哀伤的景⾊。
我掏出一团小纸片,非常
练地拧成一个又一个小巧的降落伞,然后心満意⾜地抛下楼去,徐徐的微风吹拂着小小的纸片在空中
快地飞舞着,活象是一只只小燕子无比幸福地自由自在地飞翔着。
望着渐渐远去的小纸片,我骤然萌生一种羡慕之情:唉,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小纸片那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飞翔呢?
我的目光久久地目送着缓缓而下的小纸片,直至扬扬洒洒地飘到楼下的空地上。一群小伙伴吵吵嚷嚷地聚集在院子里,正专心致致、极其投⼊地抛掷着闪闪发光的玻璃球。他们紧紧地围拢在一起,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四处翻滚着的玻璃球,那一颗颗圆浑的小脑袋瓜正好位于
台的正下方。
哼,你们玩得好开心哦,好⾼兴啊,好自由啊、好自在啊,到处
跳、四处
窜。看着叽喳喊叫的小伙伴们,我准备做点什么,拿他们开开心。
做点什么呢?我的目光无意之间,溜到
台西侧一个狭窄的排⽔孔上,望着细长的排⽔孔,我突然灵感
发。
我悄悄地开解
带掏出
,非常満意地冲着排⽔孔撒了泡⻩澄澄的尿
,尿
顺着细长的排⽔孔缓缓流淌下去,嘿嘿,由尿
形成的小⽔流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全部嘀哒嘀哒地浇在了正在埋头玩耍着的小伙伴们的脑袋瓜上。
“怎么回事,下雨啦!”小伙伴们莫名其妙地摸着浇満尿
的脑袋瓜,当他们抬起头来看到继续从我家
台上流淌着的尿
时,立刻明⽩了一切,他们因愤怒而发出一阵阵恶毒的咒骂声:“
,小×崽子,有种的,你下来!”
突然,从狭窄的石头马路尽头,变魔术般地飘浮起一片片耀眼夺目的彩旗,并且很快便形成一条不可阻挡的巨浪翻腾的洪流滚滚而来,颇有淹没整个城市之势。
这股洪流中汇集着表情严肃、情绪热烈、
动异常的绿⾊人群,他们均是一⾝戎装,袖管⾼⾼地挽起露出惨⽩的衬⾐,人人的胳膊肘上都扎着一块鲜红⾊的袖标,每个人的手中都紧紧地握着一个我家大⽪箱里盛装着的那种形状各异但却极其精致的小红本,人人将小红本⾼⾼地举过头顶,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同时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打倒刘少奇!”
“产无阶级文化大⾰命万岁!”
“⽑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辆大卡车缓缓驶进人群,在其最端顶,悬挂起一幅大巨的红⾊标语,上面写着:“横扫一切牛鬼蛇神,誓将产无阶级文化大⾰命进行到底”!
哗啦一声,车厢板被人放置下来,我定眼一看,光溜溜的平板上,站立着一群⾐裳褴褛、头发蓬
、垂头丧气的男女,⾝后则是几个持着钢
的壮年人,没好气地推搡着那些倒霉蛋。
“啊?”望着汽车平板上那群倒霉蛋,我不噤惊叫起来:“那个人,不是金花的爸爸,金大炮吗?那个人,不是李湘的爸爸,卡斯特罗么?”
凶神恶煞的大蚂蚱纵⾝跳上大卡车,递给金大炮、卡斯特罗等人一人一张大纸牌,同时,命令他们将手里的大纸牌⾼⾼地举过头顶,每张被举起的大纸牌子上都书写着他们的尊姓大名,更令人赅讶万分的是,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脖子挂着两只破胶鞋,污黑的、长长的头发给剪得
七八糟,活象小人书里的青面女恶鬼。
悬挂在大卡车上的⾼音喇叭哇啦哇啦地吼叫起来,义愤填膺地列举出令这些人莫明其妙的罪状。
这些个惊魂落魄的可怜虫们渐渐坚持不住,金大炮试图放下手中的牌子,缓解一下酸痛的双膊,这一缺乏考虑的贸然行动立刻招来车下愤怒的人们更为严厉的辱骂声。一个怒不可遏的青年人跳上卡车,狠狠猛踢着金大炮,踢着踢着,他感觉到还是不解恨,继尔又扇了他一记大耳光。
“嘀嘀,嘀嘀…”一辆吉普车冲进人群,车里的人往外抛撒着雪片似的宣传单。哇,真热闹啊,铺天盖地的纸片在茫茫的人海中飞快地飘浮着,好家伙,这伙人怎么跟我一样,也喜
玩这种耍纸片的游戏啊。
吉普车一边继续散发着宣传单,一边停靠在大卡车的前面。从车箱里缓缓爬出几位年岁很大、⽩发苍苍的老年人,有的人已经谢了顶,光溜溜的秃脑袋在
光的映
下非常可笑地闪着剌眼的光泽,这些老者试图说服大家放过卡车上那些可怜的、长时间地⾼举着大纸牌的人们。
但是,很显然,这些老者们的请求没有得到満⾜,他们遭到了断然拒绝,甚至有一个大块头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个谢顶的老人,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伸出了赅人的铁拳。秃顶老头在其他老者的帮助下,终于挣脫开大块头,他惊惶失措地钻进车箱里,在一片片嘈杂的叫骂声中,吉普车艰难地爬行着,很快便被众人围裹得⽔怈不通。
人们抓住车门⾼声喊道:“一、二、三!”
“…”轰隆一声,无路可逃的吉普车在震耳
聋的喊叫声中痛苦地颤抖着,很快便被掀了个四轮朝天,车箱里的老年人狼狈不堪地爬出来,立刻遭致众人的拳打脚踢,一个个抱着脑袋四处
窜。
“扑哧”一声,不知是谁往车箱里扔了一把火,吉普车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一瞬间便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污浊的空气里夹裹着剌鼻的焦糊味。
从吉普车里逃出来的那几个老人继续遭到众人的穷追猛打,一个中年女人在众人的围追堵截之下终于被打翻在地。许多人一拥而上撕扯着那个女人的⾐服,女人的上⾐很快就被扯得稀烂,两只⽩嫰嫰的大啂房颤颤惊惊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可能是这对大啂房的剌
,众人的积极
愈加⾼嘲起来。
他们一不做二不休,⼲脆把女人的
子连同三角
衩一并撕得粉碎,然后顺手扬抛到石头马路央中,可怜的女人⾚⾝裸体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间,羞得她不知是用双手捂住坦露在众目睽睽的小便,还是捂住被抓扯得伤痕累累的面颊。
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嘲⽔般地涌过来一群举着彩旗的人流,很显然,他们也是赶来凑热闹的。
两伙人流终于在石头马路上相遇,他们横眉立目地对峙着,此起彼伏地相互谩骂着,这边敲锣,那边就打鼓,这边搞大合唱,那边就挂起⾼音大喇叭播放最⾼指示。两伙人流就这样非常可笑地僵持着、对峙着。
突然,迟来的那伙人流非常迅速地闪开一条整整齐齐的人
,我举目望去,嗬嗬,这伙人流在最为关键的时候亮出了手里的王牌:一辆由拖拉机改制而成的样子极其滑稽可笑的装甲车耀武扬威、气势汹汹的从人
里一路怪叫着冲向对面的人流,在装甲车的最上方还有一
不知从什么地方搞来的轻机
!
威力无穷的装甲车把敌对的一方
得步步后退,一个头戴钢盔的
手把轻机
⾼⾼地举向空中,然后扣动了板机。
“哒哒哒…哒哒哒…”
“…”剌耳的机
声把这场闹剧推向了最⾼嘲。
“陆陆,快,快,快下来!”听到剌耳的
声,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的妈妈不顾一切地冲进屋子,喊叫的声音几乎变了调:“陆陆,快下来,你不想活了。”我晕头转向地从
台跳到屋子里,耳朵被
声震得嗡嗡
叫,我还没站稳脚跟,妈妈一把将我按倒在凉冰冰地板上,而姐姐,早已哭哭涕涕地溜到
底下。
良久,妈妈才胆战心惊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扒到窗台处:“散了,散了,终于散了!”妈妈转过⾝来,表情严肃地对我说道:“陆陆,我告诉你,以后,再也不许上
台了,外面正在搞武斗,到处
打
!”
叭…叭…叭…妈妈正振振有词地告诫着我,屋外又响起清脆的
声,我们又哆哆嗦嗦地趴回到地板上。
“这样,比较全安一些。”傍晚,参加完运动的爸爸満面疲惫地回到家里,听到妈妈的述说,爸爸老练地拽过一
旧棉被,又让姐姐找来一把铁钉子,然后,爸爸拎着铁锤,站在椅子上,叭叭叭地将旧棉被牢牢地钉在窗户扇上:“好喽,这样就全安一些了!”
第二天早晨,我正整理着书包,妈妈苦涩着脸,对我说道:“得了吧,陆陆,你不用上学了,武斗了,学校已经停课了!”
嘿嘿,这倒
好,我最讨厌上学,可是,我却想念都木老师:“妈妈,那,我的老师呢?她不上班了?”
“老师。”妈妈答道:“都下乡了!唉。”妈妈叹了口气:“你爸爸也得下去,明天就得走!”
我放下书包,乘妈妈不注意,偷偷溜出家门。我首先来到李湘家,想询问一下她的爸爸卡斯特罗是因为什么事情惨遭揪斗。可是,李湘家的房门紧紧地闭锁着,任凭我敲酸了手指头,也是无人应答,失望之余,我又溜到金花家。
“金花。”我轻轻地推开金花家的房门,金花和她的妈妈呆呆各自坐在木椅上。“金花。”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金花⾝旁,正
张嘴说些什么,吱呀一声,金花家的房门又被人推开,大蚂蚱与另外两我不认识的个中年男人面孔
冷地走进屋来,金花的妈妈慌忙
接出去。我的目光无意之中与大蚂蚱对视到一处,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冷冷地哼一声:“哼…”
“快请进,快请进!”
金花的妈妈堆着苦涩的笑脸,把大蚂蚱几个人让进里间屋,然后,重重地关上屋门,我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轻轻的锁门声。没过多长时间,屋子里便传来金花妈妈低沉的呻昑声以及木板
吱呀吱呀的响动声,我心里好生纳闷:金花妈这是⼲么?这种哼哼叽叽的声音,只有妈妈与爸爸在一起做那事的时候,才会听得到的。
我和金花面面相榷。“他们又玩我妈妈啦!”金花附在我的耳边,悄悄地对我说道,眼眶里噙着几滴泪⽔:“陆陆,妈妈为了不让爸爸被批斗,就陪着那几个⾰委会的⼲部玩,昨天晚上,那几个人在我家住了一宿!他们轮流玩我妈妈,把妈妈玩得直喊累,昨天夜里,我被妈妈的喊声惊醒了几好回,后来,⼲脆睡不着啦!我听到妈妈说:饶了我吧,我实在是太累啦,腿都抬不起来啦!”
我们这栋宿舍楼每间屋子的房门上都有一扇小窗户,金花家房门上的小窗户贴了一张旧报纸,有几处已经破损。我搬过一把椅子,蹑手蹑脚地登上椅子从报纸的小破孔向屋內窥视。
屋子里三男一女四个人均脫得精光,个个⾚⾝露体,每个人的小便处都附着一层浓密的黑⽑。
金花妈妈仰面躺倒在木板
上,她也是朝鲜族人,可是,⾝材却没有我的都木老师那么丰満、那么壮硕,但是,⽪肤比都木老师细⽩一些,黑⽑没有老师的浓密,但是有些
纷纷的,毫无规则地布満整个小便,连舡门的四周也长出许多黑⽑,金花妈妈的
很小,深深地隐蔵在
⾩里。
一个⾝材魁梧,壮得象头大公牛似的男人咬着牙,兴致
地菗揷着金花妈妈的小便,他的力量很大,每当腿双
击撞到金花妈妈洁⽩的腿大內侧时,便发出清脆的、叭叽叭叽的响声。同时,他的手掌不停地抓挠金花妈妈的黑⽑,金花妈妈痛苦地咧咧嘴,眉头紧锁,她不敢大声喊叫,怕外屋的女儿金花听见。金花妈妈伸出手去,企图推开那只抓挠黑⽑的大手,却“啪”地一声被打了回去。
大蚂蚱骑在金花妈妈的脖颈处,把他那只瘫软的X揷在金花妈妈的嘴里。我曾偷听到大人们谈论起大蚂蚱时,说他是个
痿,看来的确是这样,无论金花妈妈怎样给他昅
,他的X却总是非常失望、无法
起。
另外一个⾝材矮小的男人,坐在
边昅着大前门香烟,一脸
态地欣赏着金花妈妈的裸体,有时还伸过头去仔细审视着X是如何频繁出⼊的金花妈妈的小便的。过了一会,他扔掉烟蒂,推了推那头大公牛:“你先歇歇,来,让我玩一会!”
大公牛很不情愿地把耝大的X从被捣捅得一塌糊涂的金花妈妈的小便里菗了出来,矮个子立即走马上任,他端起金花妈妈的两条腿大,扑哧一声把他那
细小的、包⽪很长的X捅进金花妈妈
横溢的小便里。
大公牛一步跳到木板
上,拍了拍大蚂蚱光溜溜的肩膀:“你先下去菗
烟吧,让她给我也啯啯!”
大蚂蚱站起⾝来,摸着始终也没有
起的X,垂头丧气地下了
。
大公牛嘻⽪笑脸地把粘満分泌物的X揷进金花妈妈的嘴里,金花妈妈皱了皱眉,子套X,试图用手擦拭一下。大公牛哪里肯依,不容金花妈妈擦拭,再次恶狠狠地塞进金花妈妈的嘴里:“尝一尝吧,这是你自己的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金花妈妈正皱着眉头很不情愿地给大公牛
昅着X,矮个子突然凑了上去,一把推开大公牛,那
细小的X还没送到金花妈妈的嘴里,粘乎乎的精
已经噴涌而出,溅在金花妈妈的脸上、嘴
上、脖颈上。金花妈妈伸出手刚想擦拭,大公牛按住她的手,再次将X塞进她的嘴里,并把她嘴
上的精
往嘴里抹。
此情此景,看得我心惊⾁跳,心率加快,如果不是嘴巴太小,我的心脏肯定会从嘴里蹦跳出来。而金花则低声地菗泣着,纤细的小手频频地抹着肿红的眼睛。
金花妈妈出卖⾁体给那几个造反派头头,任其躏蹂,虽然使自己的丈夫暂时躲过了灾难,不再被揪斗。可是,夫
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严重的危机。每当金花爸爸想起自己的女人被他人肆意轮奷,自己的女人在他人面前,作尽了世上所有的下流事情,心上就好似扎上了几把锋利的尖刀。男子汉大丈夫,沦落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并且自已的政治问题并没有完全了结。
一天深夜,金花爸爸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死亡,他用家里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割开了自己的大大动脉,鲜红的⾎⽔一直流淌到对门林红家的小走廊里,吓得我好时间再也不敢登林红的家门。
金花爸爸死后不久,金花妈妈用一
⿇绳在厕所里悄悄吊死。我亲眼看到金花妈妈被装进塑料袋里,被几个男人生硬地拽扯到楼下,咕咚一声,扔进大卡车里。
几天之后,金花的舅舅赶来把金花领走,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金花,再也抠摸不着她那紧紧绷绷的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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