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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磨刀嚯嚯斩孽根
  ⻩老六,我的!你‮蹋糟‬了我妹妹,现在又霸走了我媳妇,我不把你变成太监,我誓不为人!

 胡双十心中的仇恨和愤怒在呼啸着。他一边在一块磨刀石上磨着一把本来就曾明瓦亮的杀猪钦刀,一边把牙齿咬得咔咔直响。

 之后,他脑海里又闪过自己媳妇孙娟那狐媚的面孔,心中的另一种怨恨又在升腾着:小‮子婊‬,当初不则手段地嫁给我,趁我不在家你又头也不回地背叛了我!我要把⻩老六那半截孽永远留在你的洞里!

 尽管把杀猪钦刀已经很锋利了,胡双十还是‮狂疯‬地磨着,杀猪刀锋利的刀刃在魔石上发出嚯嚯的渗人声响。

 这是一个背对着狐狸洞沟那座不大的小山的,一个叫狐家屯的村庄里的一个农家院子里的情景。

 那是一个盛夏‮热燥‬的午后,⻩瓜架和豌⾖架上的花儿叶儿们都被毒热的光晒得打蔫儿。狗窝里的那条大⻩狗热得把⾆头伸得老长。

 胡双十光着脊背正在篱笆墙旁边疯了似地磨着这把杀猪刀,那是一把⾜有一尺长的钦刀,闪着刺目的寒光。他要在全家人从田里除草回来之前,把这把刀磨得削铁如泥,今天晚上好一刀断了⻩老六的孽。而且,他决定在⻩老六的孽揷进小‮子婊‬孙娟⾝体里的时候动手,这把刀必须锋利无比,必须在眨眼的瞬间把孽断在孙娟的洞里,

 胡双十是一个中等个头,体格健壮的二十四岁的小伙子。紫红脸膛泛着青舂的健康颜⾊,拔的鼻梁上是一双睿智的锋芒毕露的不大不小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被仇恨燃出了道道红丝。

 那是从⾎里迸发出来的仇恨。

 胡双十做梦也不会想到,他归心似箭地从‮京北‬打工回来,家里那个让他⽇思夜想的媳妇孙娟已经投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如果这个男人是狐家屯其他男人也就罢了,可这个男人恰恰是与胡家不共戴天的⻩家六虎之一的⻩老六。

 胡家和⻩家祖祖辈辈的仇恨埋在每个胡家男儿的心里,那且不说,新的仇恨又总在诞生着。三年前的年关,胡双十的娘梁银凤因还不上⻩‮二老‬抬钱的利息,晚上去⻩‮二老‬家恳求他宽容些时⽇,竟然被⻩‮二老‬扣留在家里,⾜⾜‮蹋糟‬了‮夜一‬。娘回来的时候连走路都不敢迈步了。两年前的夏天,胡双十的十六岁的妹妹胡小花儿,去杨老六的商店里买咸盐,⻩老六趁屋里没人,竟然把胡小花儿给生硬地‮蹋糟‬了。

 小花儿満脸泪痕,‮体下‬凝着⾎污回到家里时,胡双十已经忍无可忍了。他领着妹妹去了乡‮出派‬所告了⻩老六。可‮出派‬所的所长刘万贵是⻩老六的姐夫,不但没有抓⻩老六,还给胡双十派了一个诬告的罪名,竟然被关了三天。

 胡双十是个⾎男儿,他又带着妹妹去了县城的‮安公‬局,⻩老六总算被抓起来。但很快就有人来胡家替⻩老六调解,说只要胡双十撤了案子,⻩家愿意用钱来私了。可胡双十果断地拒绝了,除了判⻩老六的徒刑以外,什么也不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蹋糟‬幼女就要判刑。⻩家见软的不行就开始动硬的,有一天夜里胡家的两头‮口牲‬都被毒死了。但胡双十却是软硬不吃,死活不撒口,就是要把⻩老六盯到监狱里去。

 果然⻩老六被判了五年徒刑。宣判那天胡双十在法院门口见到了⻩老六。⻩老六眼睛恶毒地盯着他,说,胡双十,你就等着吧,我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我不但要‮蹋糟‬你的妹妹,还要霸占你的媳妇呢!等我出狱以后,你老婆就是我的了!不信你就试试!

 ⻩家六虎不但在屯里为所为,在上面也手眼通天。⻩老六虽然判了五年徒刑,可没到两年就被放回来了,理由是⻩老六生了病,允许保外就医。

 保外就医,其实就是蒙人的。⻩老六出狱后比活兔子还精神,嘴里斜叼着烟卷儿,趾⾼气扬地晃在村街上。小卖店还红红火火地经营着,赌局也隔三差五地热热闹闹地开着。

 ⻩老六不仅放出话来,说要把胡双十结婚不到三年的媳妇孙娟搞到手,而且也确实开始不择手段地黏糊孙娟。胡双十尽管心里也在忐忑着,却是没有太在意,他心里有一个原则:是你的赶也赶不走,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他不相信当初要死要活嫁给自己的孙娟会背叛自己。

 为了两年前⽗亲治尿毒症和去年弟弟娶媳妇欠下的一万元债务,做为一家之主的胡双十务必每年出去打工,家里的两晌承包田有⺟亲和弟弟妹妹们在家里经营着。今年刚刚冰消雪融,胡双十就急着去了孙大宝的建筑工地打工了。

 临走前的那天夜晚,胡双十和孙娟⾜⾜绵了‮夜一‬,天明的时候胡双十一边穿⾐服,一边问孙娟:“⻩老六说,早晚要把你搞到手,你能让他上手吗?”

 孙娟狐媚地动着眼睛。“你说呢?你要是不放心就别去打工了!反正我也不同意你去打工,就算挣多少钱也要为家里还债务!你弟弟二田他咋不出去?你弟弟都懂得在家里搂老婆,你却总把我扔在家里!”

 尽管孙娟没有明确回答他的问题,但胡双十确信子不会背叛他,因为孙娟当初是以生生死死的劲头儿感动了他,他才娶他做老婆的,她会那么忘恩负义?

 可做梦也没有想到,孙娟果然忘恩负义了,而且还投到仇人的怀抱里。

 胡双十已经汗流浃背了,可他还在‮狂疯‬地磨着杀猪钦刀。⾎里只沸腾着一种冲动:把⻩老六变成太监,让他的孽永久地留在孙娟的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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