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东方崩云出现在总部的时候,坐在电脑前,与一堆程式与密码奋战的北堂千雪立 即对他露出促狭的笑意。
“崩云,你今天迟到了哦!”整整四十分钟,嘿!这可是破天荒,从来没有过的情形耶!
“迟到”这码子事,出现在南宮涛⾝上是稀松平常,哪一天南宮涛真的准时出现, 那绝对是太
打西边出来的时候。
不过,今天东方崩云反常的迟到四十分钟,而且一脸看起来火气无处发的样子… 唔!这情形实在太奇怪了!
“小涛那小子来了没有?”东方崩云劈头就问。
“没。现在才九点四十,再等个二十分钟看看。”
东方崩云低咒了句脏话,惹得北堂千雪瞠大一双⽔灵灵的大眼。
“你骂脏话!”
哇!今天东方崩云是吃错什么药了?活像吃了一吨炸药似的!是谁有天大的胆子, 居然敢跟“冷面罗刹”东方崩云过不去?
“怎么了?”
北堂千雪脑中的念头还没转完,樽月就从控监室走了出来。
“没什么。”东方崩云冷冷的回答。
他已经迟到四十分钟,必须立刻进⼊状况才行。
“小涛与‘宙斯’
涉核子动力潜艇的事情怎么样了?”
世纪末似乎一切都变得狂疯,恶势力蠢蠢
动,黑暗似要呑噬光明般的张狂。金融 风暴,股市狂跌,社会
象打
了井然有序的生存规章,混
的世纪仿佛笼罩了大巨的 黑暗天幕,妖魔尽出。
世界恐怖组织“宙斯”打算售予立独国协
能更优于诺克斯级与拉法叶级的核子 动力潜艇“七星”这笔
易已经严重引起联合国安理会的注目,遂向“四方罗刹”请 求协助,要求“四方罗刹”出面
涉此一事宜,希望“宙斯”能打消此意,免得制造世 界恐慌。
南宮涛若已经完成
涉工作,他今天就要跑一趟中东,以确定“宙斯”执行了与“ 四方罗刹”的协议。
“‘宙斯’方面不肯让步。”樽月拧起眉峰,说出这件破天荒没有成功的谈判。
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宙斯”什么生意都做,战争财更是“宙斯”的经济来源, 然而他们更深谙“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姑且不论“七星”这艘核子动力潜艇能够为他们带来多少利润,若战争一旦爆发, “宙斯”这个世界最大的军火库无疑是各国亟
拉拢的对象,如此一来“宙斯”只消 隔岸观火,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稳赚不赔的生意了。
“那么,谈判就算破裂了?”
很难相信“四方罗刹”的外
官——“笑面罗刹”南宮涛,竟然也有谈判不成的时 候。南宮涛的外
长才,就连国美
府政都想网罗,他不仅能言善道,反应快且机灵,必 要的时候,还会施以⾼明的威胁利
;打从他⾼中时,第一次代表“四方罗刹”立场发 言开始,他所揷手
涉的每一件事情从未铩羽而归,就连数次与“宙斯”
涉“宙斯 ”在南宮涛手上也绝对讨不了好处。
那么,这次是什么原因使得小涛无法圆満达成任务?
“并未到‘‘谈判破裂’的地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端看我们的抉择是什么而 已。”
“哦?”东方崩云冷笑“宙斯的最⾼导领者转
了吗?宙斯的决定绝不会留下任 何余地,他的决定就是准则!而今天他竟然肯让我们有选择权,这倒是相当不寻常的情 况。”
樽月笑笑。
“你说的没错,事实上,我刚刚才得到消息──‘宙斯’的导领人在半个月前‘驾 崩’,现在的‘宙斯’导领者,据说是个年轻、出⾊的后起之秀。”
北堂千雪点点头,接下去说道:“新任的宙斯与上一任宙斯没有⾎缘关系,该组织 的制度是強者为王,谁有能耐,谁就能坐上宙斯之位,所以,这个新任导领者绝不是省 油的灯,他有本事在短短半个月之內摆平所有异议,接下宙斯的位子,而且之前的行动 步调丝毫没有停顿,可以说,他一坐上导领者的地位就掌握了组织里的所有情况。像这 样的強敌,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是个比上一任宙斯更危险百倍的恐怖份子。”
东方崩云沉默片刻道:“那么,这回新上任的宙斯开出什么条件为难我们?”
“他的条件并不苛刻,只是在做与不做之间很难拿捏分寸。”北堂千雪慢条斯理地 说道。
东方崩云眯起双眼道:“是什么?”
“宙斯提出一个要求──他要你亲自赴纽约分部,为他的妹妹执行心脏手术,而且 保证你全安无虞;他希望你今天之內给他答覆。”
北堂千雪将一份晶片揷⼊电脑中读取,并开启墙上的大萤幕。萤幕上很快地出现一 张X光片。东方崩云修长的手指按著tr键,将存在晶片中的X光片逐一读过。
X光片上心脏的右心室有肥大现象,肺动脉的移位非常明显,标准的FL型心脏病 。
“FL型心脏病。”在东方崩云看见患者病历上的年龄之后,淡淡地一笑“她能 够活到十七岁真是奇迹。”
心脏手术最困难的部分莫过于肺动脉主⼲。一般的医生不见得能做到完全
治的地 步,而宙斯会提出要东方崩云
刀的要求,表示对东方崩云医术的肯定,同时,也代表 患者的病情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樽月看着崩云,问:“你想怎么做?”
接受与拒绝是同样困难的决定。
崩云若拒绝手术,患者很快就会死亡,而遭受丧妹之痛的新上任宙斯,还不知道会 有怎番可怕的举动;也许发动一次世界
的战争也不一定。
倘若崩云应允这次手术,崩云便必须单
匹马到“宙斯”的纽约分部去,而崩云的 全安就成为“四方罗刹”最担心的问题。
若宙斯信守承诺也就罢了,万一宙斯扣住崩云不放人,远在湾台的其他三人
本远 ⽔救不了近火,少了“冷面罗刹”四方罗刹也就不再完整了。
此时他们的处境进退两难。
“崩云?”北堂千雪亦看向东方崩云,端看他如何做决定。
东方崩云当然明⽩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他向来不是个会接受威胁的人,而且 ,要找他
刀还必须付出庞大的代价,如果宙斯知道要他动刀的行情,就应该知道,除 了不能将七星
给立独国协外,他还会收取其他的报酬。
没错,他心中是有个打算。
三年前“宙斯”中曾有人为了毁了樽月而打魅罗的主意,结果害得魅罗中了一
, 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这回,他要这件事的主谋得到应得的下场。
“我想──”
东方崩云正要说出他的决定,一个慡朗悦耳的声音硬是杀风景地揷了进来,完全破 坏了严肃的气氛。
“嗨!大家都到齐啦?这么说,又是我迟到最久你俊碧你飧隼痔煊竹?氲纳你 ,东方崩云的俊脸迅速沉了下来,转过⾝,眼光凌厉的盯住刚进门的南宮涛。
“南宮涛!”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囗。南宮涛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倒楣,一早就踩到东方崩云那个地雷。
“怎么啦?昨晚
求不満是不是?”他随囗回了一句。
虽然已经清楚的接收到崩云不悦的⾼庒电,不过,他跟崩云相处的时间也不只一天 两天了,别人或者会被他的怒气吓得腿软,不过,他南宮涛可是一点都不会受他影响的 。
“你还敢提昨晚的事?!”该死的!如果不是南宮涛这个多嘴的家伙,他今天的心 情也不会这么糟。
“昨晚?”南宮涛的脑袋还没转过来,好一会儿,他才猛然醒悟过来,暧昧地笑道 :“哦,对了!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带了一个和你分别很久的‘老朋友’去看你,怎么? ‘玩’得愉快吗?”
“老朋友?”樽月扬起眉。
他记得崩云在进⼊组织后,除了与医学院里的一位学长还有联络外,没再与谁有过 联系,因为他已经决定要埋葬他的过去——那么,这个“分别很久的老朋友”是打哪里 冒出来的?
“什么老朋友?”北堂千雪也兴致⾼昂。
哇!没想到像崩云这么孤僻的人也有老朋友啊才到底是何方神圣?
东方崩云别过脸没有说话,而天生静不下来的南宮涛立刻为“友”喉⾆,义不容辞 的善尽广播、渲染之能事,尽其所能的夸大其词。
“是一个叫做寒芷熙的大美人儿!芷熙是我的网友,她说崩云是她的初恋情人,又 因为美人儿的爸爸生病了,需要崩云替她⽗亲开刀,所以呢,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 上天,⼲脆就趁著她回到湾台来的机会,让他们见上一面啦!”
“真的吗?”北堂千雪听见这个惊人的內幕,霎时,眼睛都发亮了!“还有没有什 么內幕消息?别小气,全部说来听听!”
没想到这个“冷面罗刹”也曾经恋爱过啊!
“寒芷熙?”樽月的反应就与小涛和千雪大相迳庭了;他微蹙起英
的眉,并没有 将这件事情等闲视之。
“小涛,她结婚了没有?”
南宮涛一怔,大笑道:“当然还没有啊!”他可不会没事去向一个有夫之妇大献殷勤。
“没有?”事有蹊跷!
樽月转向崩云,又问:“你和她见过面了?”
“见了。”
“你有没有问她七年前──”
东方崩云发出一声短笑道:“我
本不想知道她有什么理由!”
没有一见到她就轰她走,还耐心的听她说明来意,算他修养到家!哪里还想要与她 慢慢翻旧帐?
“她希望你替她⽗亲开刀的事,你同意了没有?”
“寒氏⽗女当初是怎么待我的你一清二楚,你以为我是那种以德报怨的圣人吗?寒 俨的死活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替他开刀?”东方崩云敏感地直视樽月的双眼,问:“ 难道你要我改变心意?”
如果樽月要他替寒俨开刀,他就算不愿意也会照做的。
“我想我不能左右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趁此机会弄清楚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也许是一场误会。”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他一直不相信寒芷熙会决绝地背叛崩云,如今事过七年,若说 寒芷熙要帮助寒俨进⼊医师公会,最好的方法就是嫁给蓝斯.费兹罗,但是她却没有!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东方崩云寒著脸,道:“我不想讨论那些过往云烟,我想说的是——我决定应允宙 斯的要求,到纽约为他的妹妹开刀。”
“我反对。”
南宮涛对他的决定第一个有意见。
“我也反对。”北堂千雪也站了起来,道:“你要想清楚哦!我们目前还不知道新 任宙斯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一个人去是十分危险的事,我宁愿承受宙斯的报复,也绝对 不愿意失去你。”
东方崩云淡淡一笑,搂了搂这个被他视为妹妹的好伙伴。
“我已经想清楚了。”
如果宙斯敢玩手段,他东方崩云绝对奉陪!
他相信宙斯应该很清楚他妹妹的情况,如果不想赔上妹妹的小命,他最好不要轻举 妄动。
“好吧!”北堂千雪忧心地点点头,选择信任崩云的抉择。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我也没话说。樽月呢?”南宮涛看向樽月。
“我也没有意见。”
“那么,千雪,你将我的答覆传讯给宙斯,我搭今晚夜午的机飞赶往纽约。”
“。”
经过一天的长途飞行,东方崩云丝毫不显疲惫地走出机场,在机场出口处,立即有 一名东方面孔的男子走上前来。
“东方先生?”
东方崩云停下脚步,漂亮的厉眸寒光一闪。
“我是‘骑士’,宙斯命我在这里等候您;请上车。”
东方崩云一颔首,坐上黑⾊轿车。
代号为“骑士”的男子发动车子,同曼哈顿区的方向驶去,一面开车,一面递给东 方崩云一叠厚厚的病历,道:“这是姐小的病历表,还有一些X光片及心电图。”
崩云翻了翻,问道:“现在病人的情形如何?”
“姐小已经陷⼊昏
状态,情况十分危急,宙斯十分担心。”
“休克、脉搏微弱,这是FL型心脏病的缺氧并发症,病人的情况确实到了刻不容 缓的地步了。”
“是的,就连组织里的医师都束手无策。”
“我需要一间设备完善的手术房。”
“没问题,已经准备妥当了。”
“另外附加一个条件──我要见宙斯一面。”
新任的宙斯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令他十分好奇,他非常想当面探探他的底。
骑士有些为难。因为宙斯几乎是不露面的。
“东方先生的要求,我不敢说一定能办到,因为宙斯除非必要,否则不见任何人, 在组织中除了‘皇后’、‘国王’、‘主教’之外,没有人见过现任宙斯,但是我会尽 量为你争取。”
东方崩云冷冷一笑道:“很好,现在正是‘必要’的时候,我不⼲涉你用什么方式 替我‘争取’,总之,他如果不见,我即刻回湾台。”
“你不在乎那艘核子潜艇七星助长立独国协的气焰吗?”
东方崩云笑笑说:“那是联合国该担心的事。”
换言之,他
本不把联合国放在眼里。
他之所以接受宙斯“半威胁”的邀请,只是为了对新任宙斯做一番评估,另外,就 是毁了曾经
伤魅罗的家伙,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了。
骑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东方崩云不是什么简单的角⾊,只是没想到“冷 面罗刹”竟然难
至此,真是始料未及。
约莫一个小时后,车子进⼊郊区,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
北欧式的建筑看起来优雅闲适,怎么看也不像是恐怖组织的纽约分部;事实上,这 里的确不是,宙斯就算再愚蠢,也不会让自己的纽约
据地被敌对的“四方罗刹”知晓 。
这里不过是他特别为妹妹建造的住屋,里头有美丽的花园以及最先进的医疗仪器; 还有从大医院挖角来的心脏科医师与特别护士,以照顾妹妹的生活起居。但当这样设备 完善的宅子曝光在东方崩云的面前后,就算再舍不得,他也得为妹妹另找一个住处了。
“东方先生,请。”骑士带领东方崩云进⼊病房中,探视病患。
躺在病
上的少女美得惊人,但也瘦弱苍⽩得令人心怜,好像不好好的保护,就会 使她香消⽟殒。
她戴著氧气面罩,⽩皙细瘦的两只手上揷著针头、管线,与连接仪器的线路,紧闭 著双眼,脆弱得让人心惊。
东方崩云盯著心电图片刻,又看了看病历表,道:“明天下午三点动手术,在那之 前,我要见到宙斯。”
“我立刻替你安排。”骑士说完,同一旁的手下做个手势,旋即退了出去。
“东方先生,请往这边走。”骑士领著东方崩云到隔壁的房间,说道:“这是你的 房间,如果有什么需要,按个铃就会有人来为你服务。”
宙斯的待客之道确实无从挑剔,即使面临妹妹的生死存亡,也能沉著的先以他的⾝ 体状况为优先考量,宙斯的思考模式冷静、缜密到何种程度也就不难想像了。
宙斯为他安排的房间宽敞舒适,有一扇面向著曼哈顿市中心的落地窗,美丽的夜景 ,令人不自觉的放松全⾝徜徉其中。
东方崩云眯著眼睛望着夜景,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芷熙清灵如⽔的脸庞。
“该死!”
他居然开始担心她是不是还站在他家门前,苦苦等候他的回来。
别想了,反正他已经事先替告过她,如果她当真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仍旧在他家 门前站岗,那也只能怪她自己笨。
走进浴室冲了个澡,东方崩云不再多想地上
就寝,为明天的手术,以及面见宙斯 的事宜养精蓄锐。
翌⽇上午,骑士恭敬的前来请东方崩云下楼。
“宙斯请你下楼与他用餐。”
东方崩云的
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名闻遐迩的宙斯竟然肯为妹妹破例见外人,由此可见,他的妹妹必然是他最大的致 命伤。
下了楼,骑士领著东方崩云来到种満了各式各样花草的院落中。院中有一张⽩⾊方 桌,他一下楼,便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打了照面。
东方崩云凌厉地微眯起黑眸。
他就是宙斯?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恐怖组织的首脑原来不是什么大奷大恶模样之徒,在他琥珀⾊ ?禹?校?挥兴亢亮钊送**返撵迤**袷侵形骰煅***愕目∶莱錾你惺视? 然的神情就像一个画家、艺术家或是音乐家,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男人竟然是全球最 大恐怖组织的首脑人物──宙斯!
“宙斯,东方先生带到。”
两个同样出⾊绝伦的男人目光
会的同时,也将对方做了一番评估。
宙斯优雅地做了个手势,骑士随即告退。
“请坐,东方先生。”宙斯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不知道你喜
吃什么样式的早 餐,所以,我命我的厨子做了欧式与中式两种,如果吃不惯,还请你多多包涵。”
他的中文是标准的台北腔,丝毫听不出有外国人的囗音,一个外国人能把中文学到 这种地步,或许宙斯在语文方面称得上极有天分。
东方崩云笑笑说道:“好说。”
宙斯凝视著他的眼眸,又道:“常听说‘冷面罗刹’之所以被称为冷面,是因为你 笑非真笑、怒非真怒的缘故,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你虽然微笑着,但是,你的眼 眸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
“而你是与我完全相反的人,我相信,你没有忘记你的妹妹正挣扎于生死边缘,而 我是你的死敌,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能在这个时候笑得如此真诚?或许我还应该向你讨 教。”
东方崩云立刻反攻回去。他是冷,是无情,但是,他相信这个笑脸
人的宙斯更是 全然的无情,一般人绝做不到在死敌当前与亲人病危之时仍顾及神⾊,但是宙斯不同!
他的神⾊无异于一个见到故友的人,巧妙地隐蔵起他所有的真感情,这样的人,才 是真正的无心无情,标准的伪善者。
宙斯闻言又是一笑。
他与东方崩云在个
上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东方崩云不若一般人将他等闲视之, 所以,无论他花费多少时间松懈他的戒心,看来都是徒劳无功。
“如果我没有猜错,像你这样的人,令妹的死活你
本就不放在心上,为什么还要 我来为她治疗?”东方崩云言之咄咄,无比尖锐地问。
正如他先前所猜想的,要他到“宙斯”的纽约分部来,只是要他自投罗网而已。
“你错了,东方先生。”宙斯啜了一囗香醇的黑咖啡,道:“我并没有无情到连至 亲家人的生死都无动于衷的地步,这回请你来纽约,我没有其他企图,纯粹希望你能治 愈我的妹妹,如此而已。”
东方崩云冷眼看着宙斯,不置一词。
“不相信我?”他微微一笑。“我的妹妹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倘若我对她 的生死毫不在意,这十多年来,又何须千方百计的请来各国心脏科权威为她开刀?若不 是因为那群心脏科权威也束手无策,我是不会出此下策,请你亲自
刀的。”
东方崩云冷笑道:“你漏了一个人。”
宙斯扬眉。
“还有一个人能力比我強,如果连他都治不好你的妹妹,我相信,我一样束手无策 。”东方崩云沉稳的说道。
他会意地点头。
“我明⽩了,你说的可是际国医师联盟特别委员会理事长,也就是你的学长──殷 冠臣先生?”
“没错。”他才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医学权威。
“我找过他。”宙斯当然知道这一号人物,殷冠臣的医术与他的容貌一样出⾊绝伦 ,并且驰名全球,不管是医术或是容颜,在这个世界上,怕没有多少人能够与他争锋。
“哦?”东方崩云挑起剑眉。
“殷先生要我先找你,并说──如果连你都医不好我妹妹,他大概也只能宣布我妹 妹没救了。”
殷冠臣有多么肯定东方崩云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如果救你的妹妹是他给我的任务,那么我绝不推辞。”
如果不是遇上殷冠臣,也不可能有今天被称做“手术之鬼”的东方崩云。
“冲著殷冠臣的一句话,我可以还你一个健康无虞的妹妹。”
他欠殷冠臣一命,所以他说过,只要是殷冠臣所
代的,无论何时何地,即使要他 赴汤蹈火他也会完成──这是他对殷冠臣的允诺,他想要什么时候兑现都可以。
“既然如此,我妹妹就拜托你了。”宙斯知道要他
刀,还必须有其他报酬,顿了 顿,他问:“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才肯动手?”
东方崩云冷冷一笑道:“我不为敌方动刀,不过,既然这回是冲著冠臣的面子,我 就破例一次,而既然是破例,我救活了一个人,就要一个人来抵命──我只要三年前伤 了魅罗的始作俑者的命就够了。”
“是‘宙斯’里的‘主教’──佛勒斯特,对吗?”
三年前的“宙斯”虽然不是他所统辖,但是,那件事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没错。”东方崩云的眼中露出嗜⾎的冷光。
“好的,我会用他来抵命。”宙斯微笑地说著,就好像谈成了一笔
易般的允诺。
宙斯果然如他想像的那般无情,为了他想要的,可以毫不在意的送掉手下的命,即 使是重要⼲部。
“那么,这个协定就算成
了。”好个冷⾎无情的宙斯,他总算是领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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