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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男人和女人的约会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个问题从以前就一直在杜书绝心里打转,她也曾想过烛光晚餐之类罗曼蒂克的场面,也想过像大‮生学‬郊外踏青的纯纯之恋,当然也想过其他有的没有的,像看电影、坐在咖啡厅聊些风花雪月…而现在的她,正坐在一家⾼雅的餐厅里,有悠扬的轻音乐、优雅的气氛、服务周到的侍者、⾊香味俱全的佳肴和英俊人的男伴…这应该就是浪漫的定义了吧!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浪漫不起来了在想什么?坐在对面的蔚星辰已经观察她好一会儿,看她一下皱眉一下沉思,心不在焉的神态再明显不过。

 你就是这样追到她的吗?她纯粹只是好奇,并没有探他隐私的意思。

 不是。若不是因为在⽇常生活中逐渐了解她,他会以为她在介意他的过去。我大学一毕业就和还在念大二的她结婚,那时候的我本没本事三天两头带她往这种地方跑,光是合伙创业就够我忙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先创业再结婚?

 她不想等,只想尽快脫离她家教严谨的⽗⺟另组家庭,我也怕因为工作的关系会和她渐离渐远,所以同意毕业后马上结婚。蔚星辰啜口红酒搭配牛排咀嚼⼊胃。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审慎思考,只凭一时冲动作下决定,才会让这段婚姻只维持九年。

 她很辛苦。

 怎么说?

 想想看,她还在当大‮生学‬的时候已经为人还‮孕怀‬,⾝为男人的你大概不能了解这有多辛苦,更别提后来又生了小武和云情。一个女人要照顾三个小孩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知道。这世上大概只有她会替男友的前抱不平,一想到就觉得好笑,她连嫉妒也不会。急著创业的我无暇顾及她的感受,虽然曾经努力分担她照顾孩子的工作,但是实在心余力绌,唯一能做的只有承受她的抱怨和责备,但她完全没有体会到我的心情,更别说是体谅我创业艰难的境况,⽇子一久,年少的热情冷了,只能用相敬如'冰'形容,隔没几年她提出离婚,要求公司总资本额的一半作为赡养费。这才是他真正恨她的主因。

 呼,她想做‮湾台‬的贾桂琳啊?狮子大开口。

 很可惜我当时没那么有钱,最后赡养费给了,公司也面临周转不灵的窘境,一直到四年前才逐渐好转。

 你恨她?

 嗯。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不愿对她有任何隐瞒。虽然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这么一个差劲又记恨的男人,但我不想瞒你。

 他的话好像糖,听起来甜丝丝得腻死人。我喜现在坦率的你。

 只是喜

 又来了!杜书绝忍住翻⽩眼的冲动。自从同意和他往后,他总有意无意地催促她付感情;她了解他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她不确定的态度所造成,但她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对他只有抱持不确定的感情,这个呆子!

 抱怨的同时,其实她也窃喜于他的极度在乎,算是女人的虚荣吧!

 不过,虚荣归虚荣,她还是得说实话。

 慢慢来好吗?杜书绝难得用央求的口气。感情需要时间帮忙,我不习惯太过热切的往方式,仿佛一下子就要双方倾注所有的感情,那太冲动,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她看得出来他对这种罗曼蒂克的晚餐也兴致缺缺,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已。刚才我进化妆室的时候,你偷偷打了个呵欠对吧?

 呃…被她看见了。

 男女的往不一定要按照公式进行吧?她问,询求他的意见。你觉得灿烂如火花的感情好,还是在生活中渐渐浓厚的感情好?如果是你,会选择哪种感情?

 蔚星辰发自內心地释然笑之,她一定知道他会选择后者。我承认。他点头,接受自己注定臣服于她的慧黠之事实。我只是不确定你对我是否像我对你那样在乎,是我太心急,急著想确定你对我的感情。

 如果我说我是以想跟你、跟孩子们一起生活的想法和你往,这样你可以冷静下来吗?给彼此时间去适应生活上相异的地方?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颊边。若冷静不下来怎么办?跟他、跟孩子们一起生活…天,她怎么能把每一个人的心思看得如此透彻,孩子们是,就连他也不能幸免。

 被他狂喜的表情和亲蔫举动弄得困窘难当的她,只能咬咬,而后⽪⽪一笑,狡猾地还以颜⾊:那就当我没说吧!

 休想。好不容易确定她的感情。怎能被马虎带过。

 只是她刚提到孩子…怎么了?突然停下来,吃了吗?

 不知道他们吃饭了没?李婶从今天起请长假回乡下不是吗?他知道约会提这种话题很奇怪,但他就是不放心,而且打从一开始就觉得食之无味。

 杜书绝看了看四周,倾向前悄声道:这家餐厅的菜不怎么好吃对不对?

 呃?

 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好了,我知道有个餐厅可以携带外食,又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地吃东西,还有又大又长的沙发可以躺、完美的影音设备可以放录影带,最重要的是…她浅浅一笑,那里有专门破坏气氛的小鬼,怎么样,有没有意愿去看看?蔚星辰低笑出声,拿出⽪夹丢下两张千元大钞后,马上牵著杜书绝往外走。

 这样慧黠又了解他的女子要他怎放得了手,只怕投⼊的感情会一天一天越来越重哪!你说带披萨好还是汉堡好?坐上车,她突然问起。

 都带。他答,只想尽快到她推荐的餐厅…一个名之为家的餐厅。

 一通来自学校的电话让蔚星辰丢下进行到一半的会议,飞车火速赶到学校。车一停妥他疾步走⼊,在校门口看见半倚在校门沉思的杜书绝。

 龙皇他们怎么了?打电话的人说得不清不楚,到现在他还一头雾⽔,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急得要命。

 杜书绝耸了肩,带他走进校园往校长室的方向去。我问了,但是他们坚持要家长出面才愿意说清楚。她跳过被指责只是名保⺟没资格过问那一段。

 须庾,两人来到校长室,蔚星辰还没伸手叩门,就听到门里传来歇斯底里的怒骂声…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教的!竟然教出这种有暴力倾向的小孩,校长,这件事如果没给我一个代,下学年度的教育基金就别怪我给你难看!真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德行,竟然有这种小孩,难怪校园暴力猖撅,全是你们搞出来的!

 你这疯婆子!接著是蔚龙皇的暴吼,声大如雷。不分青红皂⽩就把事情赖在我们⾝上是什么意思?不去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事,是他自己…

 龙皇!蔚武帝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冷静点,没必要降低格调跟这种人说话,该担心的不是这件事。他别有所指地道,龙皇马上会意,沉默了下来。

 校长刚才那通电话是打到爸爸公司去的…这才是他们最大的问题。

 蔚星辰赶在怒骂內容变得更难听前敲门迸人。

 爸…两兄弟怯怯唤了声,心下忐忑不安,不敢抬头看⽗亲,怕被看见一⾝的灰头土脸。

 梳了头一看便知是官太太发型的女人,还没看清楚来人便马上展开河东狮吼:你是怎么教你那两个儿子的?竟然用暴力欺负我儿子!你…待看清楚蔚星辰出众的五官与伟岸⾝形带来的庒迫感,官太太到嘴的话也没了,两只眼睛像看到什么似的直发亮。

 你好。唯一冷静的大概只有不受影响的老校长先生。我是名扬国中的校长。敝姓林。

 蔚星辰。蔚星辰点头回礼,在老校长的手势下落座在背对两个儿子的单人沙发,杜书绝则站在他⾝后。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这位是受害‮生学‬的家长,也是敝校家长会会长赵女士。老校长请动的妇人坐在蔚星辰对面的位子,自己则居中,⾝边还坐个⾼大却脸上带伤的‮生学‬。我⾝边这位同学就是遭受校园暴力的‮生学‬,他说您两位公子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就出手打他,我已经问过其他知道此事的同学,也证实他说的话。请您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就是这样!赵女士从惊中回神,又是一副动教育家的气魄。蔚先生,你的两个儿子实在有欠管教,听说你离婚很多年了是不是?哼,单亲家庭的问题小孩如果不加紧注意,将来一定是…

 这位大婶。这么难听的话也说得出口,杜书绝挖挖耳朵大叹吃不消。你老人家还有什么刻薄的话没出笼的?要不要我帮你补充?

 大婶!你只不过是个佣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你这…佣人!这疯婆子还敢说书虫是佣人!

 龙皇。蔚星辰沉声唤道,头也没回。正如武帝所说,冷静点。他看向始终低著头的受害‮生学‬。你说你的伤是我儿子打的?

 还用问吗?赵女士马上揷嘴替儿子回答:要不是我儿子马上打电话通知我,他在学校遭受暴力胁迫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今天回家见不见得到儿子,哼!把小孩丢给佣人难怪没有家教!

 把小孩给你恐怕更惨。蔚武帝冷言道,保护杜书绝的意味明显。

 武帝。唉!连一向冷静的二儿子也忍不住了。蔚星辰在心里盘算著,锐利的眼眸始终放在受害‮生学‬⾝上。你长得比我两个儿子都⾼大,看不出来是不擅长打架的类型。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女士眯起一双小眼睛只剩两条

 没什么,只是闲聊。比起动的教育家,他的表现似乎太过淡漠,仿佛事情与他无关。我不认为他没出手的本事,毕竟受伤的不单单只有你儿子。

 难道就要我儿子⽩⽩挨打不能反抗。这是什么家长!就是有你这种家长社会上才会有这么多青少年问题,只会姑息养奷造成社会不安。你们这种单亲家庭就是这样,问题就是从你们这种家庭产生的。校长,你今天非要给我一个代不可!

 赵女士。蔚星辰试著要自己捺住子,沉著应付眼前这个狂热盲目的教育家。我想请问你家公子,他真的是因为校园暴力才受伤的吗?说话的同时,锐眸没错过那孩子突然瑟缩的反应。

 我儿子绝对不会说谎。她信誓旦旦地道。

 我的儿子也没‮趣兴‬欺负弱小。他扬起冷笑。更何况这位同学人⾼马大,看不出有什么可归类于弱小的地方。

 你…赵女士气得张口结⾆,一手指头发颤地直指著蔚星辰。

 蔚先生,您的儿子在学校闯下大祸做错事,再这样包庇下去只会害了他们。老校长终于出声。更何况您的大公子认识不少问题‮生学‬,校园暴力这问题我们校方一直在密切注意,所以…他的话在蔚星辰冷淡的黑眸下逐渐销声匿迹。

 这个学校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蔚星辰以带丝责备的语气质问:迳自在‮生学‬⾝上贴上问题‮生学‬或好‮生学‬的标签,再划清楚河汉界要求井⽔不犯河⽔?这个学校教的是什么?学问?还是以偏概全、在他人⾝上贴标签、凭⾝分待人接物这些错误的观念?这…

 我承认⾝为⽗亲的我的确疏于家庭教育,但这并不代表我的孩子就必须被贴上欠缺教养的标签。顿了下,他又道:会在电话里代朋友出门别忘记注意通‮全安‬,在网路上会主动提供防毒程式,唯一的小妹出事会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我的孩子就是这样,请问,这样的孩子该归在哪一类?

 啊…蔚龙皇红了脸,前天和朋友通电话被爸听到了…蔚武帝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儿去,低头困窘地看着地面,网路扫毒被发现了…这…老校长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少強词夺理!觉得自己渐趋下风,赵女士又开始她的歇斯底里,口才好就了不起吗?事实就是你的儿子联手欺负我儿子,我儿子⾝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休想抵赖!

 是真的还是假的?杜书绝终于忍不住,再不出声她就要气炸了!

 书绝?蔚星辰回头,只见她丢下本山人自有妙计的笑容,一手搭著他的肩膀。

 你什么意思?

 想当年我也曾念过国中,知道不少男孩子会为了抢风头打架,喂,你是不是因为这样才受伤的?她问向默默无言的‮生学‬。

 你…

 我问的是大婶您的儿子,不是您,请别揷嘴。她丢给赵女士一记警告的眼神。你是不是这样呢?

 ‮生学‬沉默了会儿,终于‮头摇‬,低声嗫嚅:我是被他们打的。

 看吧!赵女士丢回轻蔑的眼神。

 哦,原来你别脚到连文弱的小武都打不过啊,还真不是普通的烂,是烂到家。

 你给我闭嘴!

 你才给我闭嘴!老虎不发威就把她当病猫了吗?我家的孩子我最清楚!如果真像你说的是校园暴力,早在龙皇一进学校你儿子就没好⽇子过了,还能让他安然无悉念到国三?事出必有因,我家的孩子一个是耝扩豪迈、重情重义,一个是冷静自持、稳重內敛,随便哪一个都没有闲工夫看你儿子一眼,更别提看不顺眼了。

 我家的孩子?蔚氏两兄弟互看了一会儿。我家的孩子?

 蔚星辰则笑着倾听,欣赏她捍卫孩子的英姿。

 你…你…

 我怎么样?杜书绝挑衅道,对付这种人何必客气。我看八成是你儿子喜学校里某个女孩子,偏偏人家慧眼识英雄只看得上我家孩子,一时争风吃醋才动起手吧?呵呵,看那副德行,长得人⾼马大、长相普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难怪人家不会喜嘛。

 你凭什么说陈佳玲不会喜我!静默多时的‮生学‬动吼道:你凭什么说她喜蔚龙皇!

 哦…杜节绝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原来那女孩叫陈佳玲啊。呼呼,小鬼就是这么容易被套出话。

 儿子…赵女士慌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纸包不住火,在众多目光的子下,他终于吐出实情,是他看不惯喜的女孩喜蔚龙皇,才伙同朋友围攻两兄弟,后来打输又不甘心,才想到利用当家长会会长的⺟亲报复。

 这就是受害‮生学‬?蔚星辰缓缓开口,虽然和他想的有所出⼊,但结论相同…他的儿子不会做这种事。校长,请问现在受害者是谁?

 这…从头到尾,老校长好像只有发单音的份。

 蔚星辰起⾝,事情⽔落石出,他也没‮趣兴‬再追究什么对错;但是这个出言刻薄、歇斯底里的女人他没那么简单放过,你口口声声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有问题,是社会动的源头,现在看来你正常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更有问题,更容易造成社会动,建议你多加小心。

 你…自知理亏的赵女士只能当只闷葫芦,接下他的反讽。

 还有,你口口声声叫骂的佣人是我孩子的⺟亲,知子莫若⺟,你不这么认为吗?言下之意是指她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啊?这个消息更让两兄弟震撼。驻书虫是他们的…⺟亲?

 赵女士不甘一直处于下风遭人奚落,决定搬出⾝分庒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如果每件事都要搬出你丈夫的⾝分来解决,只会降低你丈夫的声望,对事情并没有什么助益,这点道理你应该明⽩。

 赵女士倒菗一口气,他话里的威胁让她⽑骨悚然,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们走吧!

 四人沉默的走到校门口,蔚星辰停下脚步,转⾝面对两个儿子。打从一进校长室他就注意到两个儿子受伤的模样,一个嘴角挂⾎,一个眼睛瘀青,要不是因为他的⾝分是家长,他早一拳轰上始作捅者,他才没空搭理那个该被教训的女人,只想检视两个儿子的伤。

 他托起龙皇的脸,拇指指腹拭去他嘴角的⾎丝。来不及接招就记得咬紧牙关挨拳,才不会咬到自己的⾆头。

 嘎?蔚龙皇呆在原地,爸该不会在教他打架吧?爸?

 蔚星辰笨拙地轻拍了下他的头,转向次子,你不像龙皇擅长攻击,拳劲不重。下回记得随地找防⾝的武器,要不然抓些石头增加拳重也是好方法,知道吗?

 爸…真的在教他们打架耶…蔚武帝的呆楞比起哥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爸没有误会他们反而还…伤得怎样?要不要去医院擦葯还是住院观察几天?会不会脑震?两个孩子怎么都呆楞楞的?他皱起眉峰,担忧的盯著儿子。

 噗哧!三个大傻蛋。杜书绝忍不住笑着,坏心地乘机在两个孩子颊边送上一吻,乖宝宝,乖宝宝,表现得很好哦。

 书绝。蔚星辰沉声唤了她的名字后什么都没说,但介意的眼神已清楚传达他的意思,连颊边的吻都吝于给他,竟然先主动给他两个儿子!

 吃儿子的醋很小心眼没错,但他就是这么小心眼。

 靖蜒点⽔式地扫过他的,杜书绝勾起他手臂笑道:走吧走吧,时候不早了,今天李婶说要做大餐,补偿我们这一个月来叫外卖的委屈,要我们早点回家。等一下别忘记绕路去接小娃一起回家吃大餐。说完,便勾著他亲呢地朝校门外走。

 呃…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爸爸和驻书虫…两兄弟还呆在原地,脑筋怎么也转不过来。

 喂,阿龙、小武!杜书绝回头看向似乎还没消化完事实的两个小鬼。还不走吗?

 两兄弟仍是一脸茫然,驻书虫和爸爸真的…还呆在那里做什么?蔚星辰终于出声,其实他心里有数,就连自己也才刚回神不久,更别提两个儿子。

 只是⾝为⽗亲,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傻住的丑样他才硬撑住,庒下因为她突然献上的轻吻所引起想深吻她的冲动。

 不想回家吃饭了吗?轻咳几声,他试图掩饰说这话时难免困窘的腼腆,第一次的吃总是比较困难。

 想!当然想!两兄弟不假思索、异口同声地回答。

 想还不走。试过之后发现并不是那么难,蔚星辰开始松懈紧绷的心弦。

 走、走…呆呆两兄弟,完全光说不练,知道要走却跨不出步伐。

 看儿子出丑还觉得有趣算不算最好⽗亲?他真的觉得平常早‮立独‬的儿子突然变得与小孩子无异是件很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嗯…想了下,乍然发现自己有点被某人传染到逗弄孩子们的坏心眼。

 领悟了这件事,他侧脸凝视坏心眼的传染源,柔情的目光眷恋地胶著在她⾝上,舍不得移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他会永远记得有一个女人手擦的摆出架式,⾝保护他的儿子,将他们视如己出地捧在手心里爱著、护著,而这个女人会和他一同生活,一起度过每个晨昏。

 杜书绝抬头与他对望,轻声问:不回家吗?一手指向两个孩子。他们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叫我一声妈。

 顺著她的手指看去…两兄弟真的是被他和她的新关系吓呆了,他充満笑意的扫视还一脸糊的兄弟。回家吧。说完便牵著杜书绝的手踏出校门。

 两兄弟看着逐渐远离的两道背影好一会儿,突然飞快拔腿就跑。

 回家!呵呵,回家!两兄弟脸上挂著有些凄惨但绝对是‮悦愉‬的笑容,快步追上前头两人的脚步。

 蔚星辰停妥车,神⾊‮悦愉‬地走出车库来到前院,却看见抱著蔚云情的杜书绝和儿子四个人,站在敞开的大门前往屋里看得出神,没有一个人脸上还带著刚才在车里笑闹的开心表情。

 他加快脚步走上前,边问:怎么了?

 四个人一起转头看他,在没有人回答他之前,一个轻柔优雅的嗓音已先出现,并勾起他早已淡忘的记忆…辰,你回来了。

 蔚星辰看着杜书绝好一会儿,眼神闪过错综复杂、难以辨析的情绪,最后才皱眉瞥向声音的主人,那人好整以暇以地站在玄关处微笑着接他们,俨然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张曼丽?蔚星辰板起脸,无视于她依然姣好秀丽的外貌与气质优雅的装扮。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回来看我的孩子有什么不对?张曼丽轻挑与蔚云情酷似的柳眉,转而对蔚云情微笑。云情,妈妈回来看你了,这么多年不见,云情越变越漂亮,长得越像妈妈了喔。她伸手探向蔚云情,作势要接过女儿。

 走开!我又不认识你!对亲生⺟亲没有任何印象的蔚云情突然尖呼一声,缩进杜书绝怀里躲避张曼丽伸出的手,埋住小脸不看任何人。

 张曼丽尴尬地朝杜书绝一笑。她很黏你这个保⺟。之后,她将目标转移到大儿子⾝上。龙皇,你一定很想念妈咪对不对?还记不记得你那时哭著直嚷不要妈妈离开…

 爸,我带云情先进去了。蔚龙皇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接过蔚云情便往后院走,走之前还不忘朝屋里喊声:李婶,帮我开后门。他打算绕过这女人从后门进去。

 被留下来的蔚武帝自然成为张曼丽最后的目标,只是在她还没出声叫他前,他已经有了动作。

 李婶…他跨步踏迸玄关,无视张曼丽对自己漾开的慈⺟笑容,边弯脫鞋边说道:以后要注意一点,不要随便让陌生人进来家里。说完便和从后门进屋的大哥、小妹一起上楼去了。

 李婶尴尬地看向玄关的三个大人,最后选择躲进厨房。

 只剩他们三个。杜书绝转转眼珠评估现在的情况,她并不担心他们大人之间有点复杂的情形,一来是因为爱他,二来是她相信他已经能够面对;她比较担心的是前一秒还开开心心说笑胡闹、后一秒却被突来的访客吓掉好心情的三个孩子,她怕他们调适不过来。

 我先进去陪他们。

 嗯。蔚星辰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才放开。

 就在她走进玄关时,张曼丽突然对她一笑。我听李婶说了,谢谢你照顾我的孩子。

 杜书绝呆了呆,微微颔首便进屋上楼。

 现在,门外只剩曾是夫的两人。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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