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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李南山的办公室,张文德真想一拳打死李南山那个狗娘养的八王蛋,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打了他只是出口气,但后果也肯定不会是好的,那样就有点儿得不偿失了,张文德是很明⽩这一点的。
现在,张文德正坐在开往辽北的火车上,他突然有了一种恐怖的感觉,他意识到这次赴辽北可能情况比自己最初想的还要糟糕,因为他要面对的人是苏迅。
苏彤的事情这次还能遮掩过去呢?会不会有什么闪失呢?张文德不知道,也有点害怕考虑这个问题,但是解决这个问题在张文德现在看来是迫在眉睫的。
张文德不知道怎么,现在有点怨恨苏彤了,他怨恨苏彤这样的磨折他。她为什么就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该结婚结婚,该有孩子有孩子呢?她怎么就不但不过正常人的生活,还反过来要拉着我陪绑呢?张文德懊恼着的在心里问着,他也不知道他在问谁,更没有人来回答他这样的一个问题。
火车离辽北越来越近了,张文德的心也开始随着火车车轮的转动而一点点儿地紧张起来。
苏迅要是无意中知道我就是给她姐弄出病来的那个人怎么办?他要是问我我又该怎么回答他呢?
张文德的这些想法显然有庸人自扰的成分,但他却抑制不住自己这样的去考虑问题。
苏迅如果真的知道了,那他会不会拉着我去国美给他姐治病呢?显然这一点是完全有可能的,不但有可能,而且可能
是很大的。张文德这样想着。如果真拉着我去国美,那我究竟该怎样拒绝呢?不!不!我是不能拒绝的啊!我要是拒绝了,那我成什么人了?嗨,就算我不拒绝,苏迅知道那个人是我以后,那我不还是不是人嘛?那如果答应了,我要去国美的话,又怎么跟清儿撒谎呢?这件事是万万不能让她知道的啊!怎么撒谎?怎么撒谎都是有点离谱的啊!
张文德越想越觉得害怕。
嗨!当初趁着苏彤还在国內的时候,还不如就跟苏迅承认了呢,来一趟辽北毕竟要比去一次国美隐蔽
⾼的多。而且那时承认了,不见得苏迅就不理解啊!当时怎么就那么的糊涂呢?
张文德想到这里,更加懊恼起来,而且还有点儿不能自拔了。
张文德显然已经陷⼊了一个幻想的怪圈里,把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当作已经发生了来看待。他已经无力自行从这个怪圈里脫逃了。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痛苦,他噤不住⾼喊了一声:“我不活了!”
火车里的乘客都被张文德的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有几名女乘客捋着自己的
口说:“这人精神病吧?”
乘务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急忙地赶了过来,当他明⽩过来的时候,他不噤⽩了张文德一眼,说:“这是共公场合,不能大声喧哗,你不知道?”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才我睡魇住了。”张文德愧羞着的解释道。
乘务员又瞪了他一眼,转⾝走了。
这时,火车已经驶进了辽北站,张文德強打起精神,努力使自己不再去编造那些幻想来的事情,不过,显然这样做是很艰难的。
张文德如一个病人、或者更准确地说像一个喝醉酒的醉汉似的,踉踉跄跄地从火车上走了下来。
后来,他究竟是怎么坐共公汽车到达新贸公司的,连他自己也没说清楚过,反正当他清醒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苏迅的办公室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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