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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哥儿几个好像
长时间没在一起聚聚了吧?”周有之玩弄着手里还剩半杯啤酒的杯子,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王大兴和刘兵说道。
“有一年多了吧?有一年多了,去年正月的时候咱几个在一起聚的嘛?”刘兵看着天花板好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咱们快五十多的人了。”王大兴有点惆怅地说道。
“你是快五十了,我们是可还没过四十呢,别一
子打死,好像我们多老似的啊!”刘兵笑着调侃的说道。
王大兴听到后,无奈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
不知为什么,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有一会儿,王大兴努力找了一个话题以避免冷场时间太久,于是问道:“刘兵啊,二老孩子的病怎么又犯了呢?你上次不跟我说已经稳定了吗?”
“这次我也感觉这孩子病的有点蹊跷,我怀疑…我也说不上来,现在看来继续保守治疗的可能
不太大了,最好就是动手术。但是,二老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一直拿没钱搪塞,他也不想想,这病是搪塞的事儿吗?”刘兵有点无奈地说道。
“他是真没钱啊!你看他那样儿,他要是真有钱,他还能出上次喝酒喝到医院那种事儿吗?”王大兴说道。
“大约多少钱啊?我怎么不知道。”周有之惊奇地问道。
“大约…十五万多一点儿,如果情况好一点儿,可能还到不了!”刘兵答道。
“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就不跟我说呢?别说十五万,就是一百五十万我也能想办法帮他一下啊。我就弄不明⽩,他怎么跟我生分到这个地步啊?”周有之略带着愤慨的情绪说道。
刘兵轻轻的冷笑了一声。虽然周有之没有注意到刘兵面部的这一点点变化,然而王大兴却注意到了。他看了刘兵一眼,没说什么。他自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刘兵有种仇富心理,自然这种心理现在也波及到了周有之⾝上。
“有之,你也不用为这事儿那么闹心,我上回不就劝过你吗?文德他就是那样一个不愿意给别人添⿇烦的人!你跟他治那气⼲什么啊?”王大兴安慰周有之道。
“我不是跟他治那气?问题是我就不知道是我出⽑病了还是他出⽑病了,这么多年了,我就想让他还拿兄弟一样看待我,还跟咱在大学的时候一样,但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事儿使我俩之间走的这么远?”
“他不光是跟你走的那么远,他现在跟谁都是。你就拿这次他出门,让你嫂子来帮着照顾孩子这事儿来说吧,你说这事儿他算个什么事儿吧?他求我的时候呑呑吐吐地,就跟活不起了似的,我听着都闹心。”王大兴编造了一堆瞎话来安慰周有之道!
“跟你那个是两码事儿。我也知道,他就是怕沾了我⾝上的铜锈气,但这又有什么呢?我挣多少钱跟我俩关系的远近有什么关系啊?”
“这你就冤枉文德了,他还是觉得跟你社会地位有差距,怕被别人说闲话。”
“扯他妈淡!这么多年的
情了,谁能说他什么?谁又能说我什么?他就是想的太多,不管什么事儿,有用的没用的、该想的不该想的他他妈就在那里瞎琢磨,我跟你说,他就是他妈心里有病!”周有之显然有些
动。
“呵呵,别
动、别
动,得了得了,不说他了,说说别的事儿。”王大兴一看周有之怒了,就觉得十分好笑,但究竟是笑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说他了!喝酒!”周有之也赌气地说道。
半天没说话的刘兵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看刚才脸因
动而通红的周有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诡秘地一笑,说道:“老四,今天那个电视台的孩子王可够騒的啊?哥们儿有福啊。陪觉睡的⾝份都不低。”
“哎,我说老五,你嘴⼲净点儿行不?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呢?你他妈会说人话不?”周有之接着刚才的火儿爆发了。
“刘兵,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过分了啊。就是怎么样的话也不能这样说啊!”王大兴也训斥了一句刘兵,但他转而又对周有之说道:“不过啊,有之,有句话当大哥的不能不说,你家里还有一个筱月,外面又弄了一个杨柳,这么做,可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大哥,我知道你刚才听见那个话就不愿意了,但你说说,我怎么办?都是男人,都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儿。你说我现在是不爱筱月了吗?不是。筱月自从那次出事儿,一晃八年了,八年没有出过家门,八年离不了轮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话,反正…”周有之又开始
动起来,脸也再一次开始因为升温而红润起来。
“哥也知道,你这么多年对筱月不弃不离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但我就感觉…怎么说呢,我就感觉你这样做既是对筱月的不尊重也是对人家杨柳的不负责任。你就没想过有一天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了怎么办?”王大兴不知道为什么也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你们别看我在公司里吆五喝六的,好像怎么样怎么样,其实,我心里有多苦你们谁也不知道,我在公司怎么样你们也不知道,我现在真的什么也不愿意多想了,烦了,真的烦了,闭着眼睛走吧,能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周有之痛苦地说道。
王大兴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了,接着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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