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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是糟,小琪替义⽗报仇,⾝⼊虎⽳,就不知近况如何了?”海连琪的大哥海连天着急的直在屋內走来踱去。

 “天祚帝乍逝,大‮姐小‬自然想不开了,毕竟他生前可是最疼爱她的。”海连山庄的老管家俞也跟着说。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说一声就跑到女贞营地去,可知道现在东都是谁在看管?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徒单飞呀!”

 海连天忧焚大叹,想他妹子海连琪虽然有一⾝武功,可要与徒单飞比拟实在是差太远了!

 更何况从这儿到赫东,途中多少荆棘需要度过,她一个女孩家光拿着义⽗的⾎咒就做得到吗?

 “大公子,您就别再担忧了,事到如今我们只好暗中派人潜⼊敌营详查,说不定可打探出一些蛛丝马迹。”俞劝慰道。

 “俞伯,赫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男人呀,小琪一个姑娘家在那种地方寻仇报复,可有多危险!”

 海连天清瞿的脸上布上一层暗沉的忧⾊,想想他与小琪从以前便相依为命,在遇上天祚帝之前,两人过着颠沛流离的苦难生活,如今大辽风光已逝,他们又情何以堪呢?

 “大‮姐小‬向来机灵,应该不会有事。”俞摇‮头摇‬,说他不担心是骗人的,可是他又不忍见公子成天为此事而忧焚“您这样才让老俞担心呀,自己的⾝体可要多保重。”

 “我知道。对了,叫穆松进来。”海连天突然说。

 “是,我这就叫他进来。”

 俞快步走出厅外,不久穆松领了命,进了屋里。

 “大公子,有何吩咐?”穆松恭谨问道。

 “我命你走一趟东都的赫东战营,去将‮姐小‬找回来。”海连天进道。

 “是。”

 “还有,请‮姐小‬别执意在复仇上,要以自⾝‮全安‬为重。”他就怕依小琪那強硬的个,是不会屈服的。

 “属下知道。”

 穆松乃于三年前征战时倒卧在西江口,当时他流⾎甚多,几乎⾎染成河,幸而海连琪路过救了他,对她,他有一份难以回报的恩情,还有一股难以表达的情悻…就算是两肋揷刀也无所谓。

 “那一切就⿇烦你了。”海连天拍拍他的肩。

 穆松一颔首,连忙转⾝离开。

 “穆松武功⾼強,这一切还请公子放心。”俞带着微笑“想三年前他流了那么多⾎都没死,可以想见他的生命力有多強了。”

 “但愿如此,就怕小琪已惨遭毒手。”海连天眉头紧蹙,仍是无一刻放松,除非他能亲眼目睹她平安的站在他面前。

 “不会的,我相信大‮姐小‬吉人自有天相。”俞走向前,为他端来茶⽔“大公子,喝杯⽔,穆松有只听话的海东青大鹰,一定会听从命令替我们找回大‮姐小‬。”

 海连天拿过茶⽔点点头“依目前的情况,当真只有等了。”

 * * *

 “哑姑娘,快吃点儿东西,要不你是难以恢复记忆的。”

 徒单飞派来照顾海连琪的大婶,见她不吃不喝的,于是关切地劝道。而海连琪也不噤怀疑,好几天过去了,她连一丝一毫的记忆也没,难道徒单飞所说的“痊愈”只是骗她。

 说实在她对于声音几时恢复倒是不急,急的是她的过去,她是谁…这样的茫然让她好消沉。

 她的脑子当真会转好,忆及以往的一切吗?

 这份不确定的害怕,让她夜不安枕、食而无味,短短三⽇便瘦了一圈,看来更是纤柔到不堪一折。

 她对眼前照顾她的大娘点点头,表示她的谢意。

 “不用对我客气了,只要你吃点东西,就算是最好的感谢,要不我真怕我们大人会怪罪下来。”

 经过数⽇相处,哲大娘已渐渐清楚这位姑娘的一些肢体语言,和她那份对过去与未来同样惘的苦。

 她对哲大娘轻笑了下,这才端起碗筷。

 “是嘛,笑一个多美呀!况且吃东西说不定也能唤起记忆。就好像你突然吃了样以前很爱吃或不爱吃的东西,就这么一个刺,耶,什么东西都回到脑海了。”哲大娘唱作俱佳地说,逗得海连琪终于笑了。

 “对对对,多笑笑,我们大人就喜甜姑娘,你老愁着一张脸,他是不会开心的。”哲大娘是个嘴碎的女人,遇上哑姑娘,自然就是她发挥的天地,她岂不⾼兴开心呢?

 一听她提及那男人,她的小脸儿就一阵脸红,只好扒着饭,有一口没一口的,掩示着自己的心慌。

 “你说谁不开心呀?哲大娘。”

 不知何时,她们口中谈论的男主角已现⾝,就站在帐门口,双手环笑看着她们两人。

 “呃——大人,我…”哲大娘吓得脸庞泛⽩。

 “你先出去吧。”他走进帐內,一双魅眼直凝住海连琪的脸蛋。

 “是。”哲大娘立即听命出了帐门。

 徒单飞继而走向海连琪“‘哑姑娘’,想不到哲大娘会这么称呼你,还真是有意思。”

 她清朗的美目突地黯然下来,秀眉拧起,仿若为自己不清明杓⾝世与过去感到心伤。

 “想不想要一个名字?”他垂首低问。

 “嗯?”海连琪扬起眉睫,掩不住心底的喜悦。

 “让我好好想想,这么吧,给我几天时间,我定琢磨个好名字送给你。”他坐在她⾝侧,执起她弧型优美的下颚。

 她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

 “好,那我问你,这是什么?可有印象。”他拿起从她⾝上搜来天祚市延禧的⾎咒。

 海连琪抬起眸子,望着那张类似⾎书的东西,不解地偏着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对他摇‮头摇‬。

 “不知道?”他眼神一黯。

 她仍是‮头摇‬。

 “这…”徒单飞一咬牙,似乎是不耐烦了。

 儿他陡变的脸⾊,海连琪惊得往侧一缩,⾝子也不住抖颤。

 “算了,走——我带你四处看看去。”说着,徒单飞便拉住她一只⽟腕往外头走去。

 海连琪只能被动地随他而去,一直到了崖边,才停下步子。

 他指着她落崖的方向道:“我就是把你从那儿救起,这地方你可有印象。”

 她前后看了看,左右望了望!脑子里依旧没有半点儿痕迹。

 “还是没有?”他眉宇一拧“真糟,看来你那脑子伤得可不轻了。”

 海连琪心伤得直‮头摇‬,以为他嫌她碍事,于是转⾝急着想走。

 “你要去哪儿?”徒单飞喊住她。

 她转首看他,凝望着他好一会儿,随即蹲下⾝,执起枯枝,就着泥写着——

 我什么也记不得,帮不了你什么忙?留下只是包袱。

 “我说你是包袱了吗?”他露出一抹琊佞笑意。

 但我不希望影响到公子,所以离去是惟一的一条路,望公子成全。她迟疑一会儿,又缓缓写来。

 “不不不,我一点儿也不嫌弃你,别忘了你答应我要报恩呀。”他攫住她的柔荑,往⾝上一带。

 “咿…”她惊喊。

 “别叫,这儿四下无人,我们可以亲热亲热。”嘴里虽这么说,可目光却往侧边树林內可疑的人影望去。

 海连琪不懂为何好好的,他会突然对她做出放浪之举。

 她为之怔茫,就在她困惑之际,突然从侧边跃出一个人影,他手持长剑直接攻击徒单飞!

 徒单飞眉一扬,微扯角,他等的就是这个人的现⾝。一个仰天挥袖,他避开那人的剑气,随即跃⾝而起将海连琪拉至⾝后,行动间已取下她发上一支细簪,直接向刺客。

 来人一闪,虽闪过要害位置,但那支发簪却不偏不倚地⼊了肩窝处!

 “‮姐小‬快走,快走…”穆松忍着疼,执意要救海连琪。

 海连琪傻傻地望着他“呃…”“我是穆松,难道‮姐小‬忘了我?”他张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一脸陌生的表情。

 “我…”她摇‮头摇‬,脑子突然得疼痛。

 “她失去记忆了,怎么?你知道她的名字?”徒单飞双手环,并不担心他会溜了。

 “当然,但我不会告诉你。”穆松打算趁其不备,冲上前救下海连琪。

 徒单飞横⾝一挡,在空手的情况下,拦下他的利剑。他两指一夹,內力一弹,剑锋一断为二!

 “说出她的名字。”徒单飞骈指如勾,掐住他的喉。“说了,我便饶你一命。”

 “不。”穆松闭上眼,怎么也不肯透露。

 我想知道,这位大侠,求你告诉我。海连琪赶紧走至穆松⾝侧,俯⾝在地上写了这句话,小脸凄楚地看着他,泪⽔已逸出眼眶。

 穆松看得心口一菗!

 大侠…向来自傲成的大‮姐小‬怎会如此称呼他一——

 “您怎么了?为何不说话?”穆松抖着声问。

 “她不但失忆,也失了声。”徒单飞眯着眼说道:“就连如何失声她也不记得了。”

 “您姓海连,单名一个琪字。”他虽不想听命于徒单飞,却无法漠视她眼中的‮求渴‬,到底还是说了。

 海连琪…她心底喃喃念着,终于漾出抹笑,她有了名儿了。

 突然她望见穆松尚被徒单飞掐住的喉头,于是连忙又对着徒单飞写着:

 你不是说了,他若道出我名儿,你就放了他?

 “哈!你这丫头居然学会跟我谈起条件?”

 他半掩双目探究她脸上那道‮媚柔‬的线条“行,就放了他,不过…从今以后你凡事得听我的,嗯?”

 “不可以…”穆松哑着声!非得阻止她不成。

 徒单飞用力一掐“还嘴硬。”

 “呃——”穆松脸⾊已发⽩。

 海连琪见状赶紧拉住徒单飞的⾐袖,在地上写着——

 好,我答应,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

 “呵,不简单,不认识就能付出这么多,真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拧起眉,诸笑。

 她脸⾊发⽩,却无言以对。

 “好,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我徒单飞无意与自己的信用过不去,你走吧。”他赫然推开穆松。

 “咳…咳…”陡被放开,穆松痛苦得直咳着。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她对着他写着。

 穆松看了看,只能道:“好,‮姐小‬,我不会放弃的,一定还会再来。”狠狠地瞧了徒单飞一眼后,他便施展轻功倏然离去。

 “这家伙功夫也不弱,只是太大意了。”徒单望着穆松驰远的矫健⾝手。

 海连琪却着太⽳,感到一丝困惑,为何自己知道了名字,还是对过去没有半点儿印象?

 “还想着从前?”他调笑着,语音瞬柔。

 “嗯…”她望着他瞳仁中那丝如宝石的蓝…

 由于是外族,他们⾝上又带着夷族的⾎统,肤⾊较⽩,五官深邃,眼睛却紫蓝得惊人。

 而海连琪虽为天祚帝义女,可由于本⾝为汉人⾎统,外貌看来与汉人无异。

 “对了,不是提过要送你个名儿,现在你有了,那我就喊你琪儿,行吗?”徒单湖飞放柔的嗓音像丝绒般绵滑,直在海连琪心口。

 她‮涩羞‬地垂下脸,随即点点头。

 “那好,别忘了,今后你就是我的琪儿。”他神秘的蓝眸里逐渐酝酿出一股危险气息。

 刹那间,他又一次低首印上她的,惊得海连琪瞠大了眸!

 眸底映着他的瞳…蓝得仿似一颗闪亮的宝石,在光照耀下居然如此的璀璨烁利——

 “不喜吗?”他优雅低笑,对着她的热磨。

 她脸儿乍红,那狂跳的心,单纯得连小孩子都看得透,何况是阅人无数的徒单飞?他知道…她已为他着了。

 “喜就放开点儿,又不是第一次吻你。”

 他格的双眉不驯得一挑,眼前的她生嫰得⾜以令他牙关发涩,可他不得不尝,毕竟他还得利用她。

 接着,他的手摸抚上她的⾝子,在这崖边再一次对她恣意拥吻、尽情‮抚爱‬了起来…

 * * *

 军帐內,静谧诡异,两人正静默看着案上卷牍,思量计策。

 “大人,您说这该如何是好?”发问的是他最贴近的部属歧卓。他刚由岭东回到赫东,才下马就送来重要讯息。

 “岭东拓天为人奷狡、做事狠戾,真是猜不出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徒单飞下颚,瞬间有着诡异的沉默,一双狂狷锐眸轻转之下,突道:“他的兵力有几?”

 “少说也有上万。”歧卓蹙眉又道:“拓天乃西蒙出生,眼看我们与大辽为了一场战役弄得元气大伤,于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哼,痴人说梦。”徒单飞冷嗤“凭上万兵力就想占我徒单飞的便宜,他还真是天真。”

 “大人…”

 见歧卓言又止,徒单飞又道:“有话就说。”

 “我们兵力不达五千啊。”歧卓深吐口气道。

 “什么?三个月前来报,我记得还有五万兵力。”徒单骛的眸光投向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快说,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呑呑吐吐了?”

 “西京虞绍虞大人于上月您出巡北桥时借走了几乎全部兵力。”歧卓拱手道,脸上布満失职的神情。

 “那么重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冷着声,瞳心已出怒火。

 “您还没回来,属下又已去了岭东,差下,来不及报告。”

 “该死!”徒单飞猛一拍桌“虞绍借那么多兵力⼲嘛?比人气吗?”

 “虞大人没说,只是说事态紧急,非得调兵,倘若真发生什么来不及挽救的错事,将唯我们东都是问。”歧卓翔据实告之。

 “去他的,会有什么急事,他就是看不过我立功比他还多。”徒单飞气得直吐气。

 “现在该怎么办?西京离这儿太远,远⽔可能救不了近火了。”歧卓毫不推诿“我看由我再去一趟岭东行刺拓天吧。”

 “不行,我不能损失你这名得力部属。”徒单飞立刻否决。

 “可…”歧卓可是自责甚深。

 “算了,要对付拓天不怕没办法。”徒单飞眉头一紧,突然问道“可知道拓天有什么缺点或喜好?”

 歧卓抬起眉睫想了想“⾊。”

 “⾊?!”

 “拓天贪美⾊可是在岭东传闻已久的事实,我还听说他光老婆就不下十人,更何况是一些没名份的女人了。”

 “哦!”徒单飞眼眸突黯又倏亮“对了,那么我们何不以⾊来抵御,一个女人的效用或许要比千军万马还有效。”

 他弯起嘴角,琊佞地笑了,那悠哉恣意的模样还真是让歧卓弄不明⽩。

 “大人,恕属下迟钝,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只要看着我怎么排演这场戏就成。”徒单飞闲适的开口,心中已有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算计想法。

 * * *

 海连琪呆坐在帐內,心里直想着自己的名儿。

 海连琪…海连琪…原来这是她的名字,可她来自何处?可有家人?连问都还不及问,那人便已被徒单飞给走了,接下来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难道她非得在这种⾝世不明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懵懂一辈子?

 唉——

 心底徐叹了口气,这时窗外陡然吹起一道劲风,将边的窗儿给吹了开来。她正打算起⾝关窗时,赫然发现窗外站了个人!

 猛地一惊,海连琪正闪躲却听闻来者说话了。

 “大‮姐小‬,是我穆松。”他隐⾝在这儿好久,直到四周巡逻士兵离开后,才敢行动。

 是他!海连琪神情一紧,立刻指着远方,好像是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穆松愣了下,才慢慢领悟道:“属下⾝受重任,定要救大‮姐小‬回去。”

 回去?!她的嘴形跟着这两个字动了动。

 “是的,大公子非常关心‮姐小‬的安危,请跟我回去吧。”穆松面⾊含忧,明知救人并不简单,但他不能放弃。

 因为他已找着她,在见了她的情况下,他怎能坐视不顾,空手而回?

 海连琪完全惘了,她只能摇‮头摇‬,抱着脑袋拼命想着“大公子”三个字,可愈想她心思愈是混

 “跟我走吧。”穆松重申。

 只见海连琪仍犹豫着,可时间已不多,他不能再等了。于是他立即抓住她的手“恕属下无礼,但我一定要带您离开这里。”

 刹那间,海连琪已被他強持而行,可走不到半里路,却见徒单飞带着抹笑堵在半路上。

 “我果然没猜错,你还会再来。”他徐徐化开一道骛笑颜。

 “徒单飞,你到底想怎么样?”穆松眯起眼。

 “抓你。”

 徒单飞简扼两字,可让海连琪震惊得瞠大眸,她跨上前,对着他比手划脚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该遵守承诺,不能抓他?”徒单飞冷淡地说。

 她点点头。

 “记着,我并没违背自己的诺言,当时我不是已放了他?是他不识好歹,硬要二度闯⼊我赫东大营。”徒单飞眼神似火的盯着他们两人瞧。

 “徒单飞,你要杀就杀我,要留人质就留我,不要強留我们家‮姐小‬!”穆松上前一步护住海连琪。

 “哟——还真是感人呀!这是护主还是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徒单飞魅惑笑着,来回梭巡着穆松与海连琪两人的面容。

 “你!”穆松火红了眼“别忘了我们现在不过是一对一,你不一定赢得了我,自动放我们走对你只有好处。”

 “是这样吗?行,那你就放马过来,我照单全收。”徒单飞非常狂妄地说。

 穆松利眼一紧“你找死!”紧接着他将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好长好长的口哨。

 顷刻间,从天际飞来一只大鹰。

 它展开全翼,气势骇人,尖勾的嘴在穆松的口哨声示意下直直扑向徒单飞。

 “啊——呀——”

 海连琪震惊得想大叫,但只能发出难听的嘶哑声,也不知为什么,她就是不希望看见徒单飞受伤,那是种揪心的紧张情绪呀!

 徒单飞的确没料到穆松的“武器”竟是只海东青!因而一时疏忽,左上臂被它给狠狠叼了口而⾎流如注!

 海连琪乍见这一幕,心脏仿若在瞬间停止跳动。

 穆松却无意撤手,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他定要这个女真人在大鹰叼啄之下尸骨无存的死在他面前。

 徒单飞眯起狎眸,瞬间拔起际长剑与这只海东青比划了起来。刚刚他是一时疏忽,可再来就是对方倒大霉的时候了。

 只见他施展內力,提拔剑气,让大鹰好几次都不敢上前一步,两者就在这种情况下对峙了好一会儿。徒单飞自知在流⾎过多的情况下,不能強撑太久,索运⾜全部內力腾空一跃,在落剑时,剑梢蓦然一转,直攻海东青下腹要害!

 充満灵的海东青侧⾝一闪,使这一剑刺中它的右翼。疼痛之余,它立刻展翅飞远…

 穆松眼看情况不妙,立刻附着海连琪的耳说:“趁他重伤,我们快逃!”

 只是他怎么也拉不走她,她反而猛力推开他,直奔向徒单飞,紧抱住他,因惊慌嘴里喃喃念着…

 她眼底的忧与伤让穆松惊愕地呆站在原地,久久都无法回神——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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