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欲求基业也施因
李随云很随意的在大夏的都城的大路上走着。此夏已非彼夏,虽然还是夏,但坐在王位上的主人的⾝份已经变了。
此时的李随云已经变了一般模样。他⾝材⾼大,宛如⿇竿相似,⾝上穿了件半旧不旧的灰蓝⾊道袍,手上拿了杆旗幡,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算命”此外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却是:一课十金。除此之外,在无别的装束。
似这般模样,也想赚得钱来,真真是惹人笑话。其时有不少孩童,一个比一个顽⽪,见得李随云这般怪相,又见得他这般装扮,一个个尽数跟在后面,嬉闹不休。
旁边有见识不凡的路人,也自咋⾆。这人端的好大的胃口,似他那般,张口便是十金。便是城中有数的富人,怕也经不起这样的花费。不过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大才。若是天大的事,让他占上一课,也没有什么不好。
李随云在城中逛了个来回,也没有一个人找他算命。他也不急,只管走进城中最大的酒楼,寻了个僻静的角落,点了几道菜肴,又从⾝边的包袱里取出一葫芦酒,享受起来。
那酒端的了得,只一拔去塞子,一股扑鼻酒香随即散发开来,这香味端的了得,浓郁醇厚,经久不散,不过片刻,酒楼附近尽是酒香。有那好酒之人,都寻着香味赶将过来,一个个眼睛冒火,死死的盯着李随云桌上的葫芦和酒杯。
李随云如何看不到周围那些人地目光,他只作不见。却是要以此扬名。他面露陶醉之⾊,満斟细饮,将周围众人谗得直呑唾
,恨不能将那酒抢将下来。
有一富户,终是忍耐不得。他看了一眼自己桌前的酒。愈觉薄涩,狠下心来,起⾝向前道:“这位兄台,这酒味道如此醇厚。实是难得。我也是好酒之人,不知道兄台能否割让,我愿出十金,买下着葫芦酒。”
李随云斜了对方一眼,大笑道:“十金便想买我这仙酒吗?你可知我这酒的价值?十金?哼哼,我只消算上一命便可。”
富户见李随云连饮不休,心中愈急。旁边有大户见了,着实忍耐不得。急道:“道长,我愿以二十金买下你这酒…”
李随云头摇叹息道:“只叹世人不识灵宝,只重俗物,真真是世风⽇下…”
旁边有精明的听了这话,双眼不噤一亮,満面喜悦之⾊,径自上前。在李随云对面落坐,笑道:“道长,我来问姻缘。”
李随云抬眼看了对面那个富家弟子的打扮,轻哼了一声道:“一课十金,嫌贵勿算。童叟无欺,课课尽准。”富家子笑道:“这价钱公道得紧。”随即从怀中取了一个十金地金饼。递到李随云面前。
李随云也不客气,随即将这东西收⼊囊中。又给富家子倒了杯酒,让其慢饮。此时众人才知这家伙的奷诈,一个个都变了脸⾊,眼中尽是羡慕、嫉妒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排起队来,生怕落了后,这美酒落到了别人的口中。
李随云也不理会众人,袖占一课,微微点头道:“你命中注定,家有悍
,如此一来,怕是小妾难娶。(
众人听了都笑,哪有如此算命地?但凡算命的,多要讨个好口采,博得对方
心,如此才好收那富贵。似李随云这般,怕不将天下金主尽数得罪光了。不想那富家子听得李随云这般话,脸⾊急变,也顾不得喝酒,急拜倒跟前,连声道:“道长所言不错,我家那婆娘,着实凶悍,成婚三载,无所出。我
纳妾,她又不允,还请仙长指点
津。”
李随云哼了一声道:“我既然收了你的钱财,自然要帮你解脫。”说罢,他从袖中取一符,
于富家子,低声道:“你将此符贴于你
⾝后,十⽇內,你
通情达理,自然允你纳妾。十⽇之內,你将小妾娶进门来,则內室和睦,两人情如姐妹,再无争论。”
富家子大喜,方
起⾝,又醒悟道:“道长,似你所言,那十⽇之后呢,她们两个岂不是要打得更厉害?”
李随云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道:“若是那般,怎能显出我的本事?十⽇之后,你
虽凶悍依旧,对你那小妾,却是如同姐妹一般,不允她吃半点委屈。不过你若是依旧心花,在外面眠花宿柳,哼哼,你少不得受⽪⾁之苦。”
富家子听的李随云如此说,不由得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将符收起,急匆匆的去了。
众人见李随云说得郑重,心中尽生疑惑之意。有那急着喝酒之人,抢着坐下,让李随云算命。
李随云最擅推演天机,算人之琐事,真是杀
用牛刀,轻松得紧。所占之事,尽准。众人无不大惊,初时为了酒⽔,此后尽为自家事。不过半⽇,李随云名动夏都。
此时相
已有⾝孕。相整⽇里也不曾出门,但听得外面喧哗,心中也自庠庠,急问左右。左右有知道的道:“城中出了一个神算,端地了得,每算必准。只是十金一课,除了富贵人家,等闲哪里算得起!”
相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急吩咐左右:“你们快去将他请来。”左右不敢违拗,只得去了。李随云听得是相相请,心中暗暗点头。这家伙终于露头,倒不负自己一番做作。他也不推辞,收拾东西,跟着去了。
⼊得相府,见秋叶萧瑟,心中不由得感叹不已。一朝凤凰下梧桐,零落凡尘,怕是比不上那普通架上的家
。亡国之君,端的可怜。
心中感叹,步上不慢。远远便见得相出门相
,李随云心中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这家伙心中怕也难平,否则断不至于如此殷切。
相招呼李随云⼊內,随即吩咐左右将上酒⽔菜肴来。一番寒暄。李随云先以言挑道:“不知大人招我⼊內,所占何事?”
相微微沉昑,面露微笑,轻声道:“不瞒道长。我
已有⾝孕在⾝。我想算算孩子。”
李随云微微点头,傲然道:“我地规矩却是变不得的。需得先
钱,然后才算命。莫道你是多大的员官,多強的君主,我这规矩破不得。”
相急陪着笑脸,点头道:“当得,当得。”随即吩咐手下取五十金来,整整齐齐地放到桌上。相之
听闻有这等异人。也急出来相见。
李随云也不客气,随即拿过一个金饼放在⾝前,点头道:“说罢,你要算什么!”相微微沉昑,挥退左右,有些紧张地道:“道长,我要算孩子是男是女。”
李随云微微一笑。将金饼收⼊怀中,点头道:“夫人刚一进来,我便已知晓,他是个男孩。”
相大喜,犹豫一下,又拿起一块金饼送到李随云面前。继续道:“道长,这块金饼问孩子的命数。”
李随云颇有深意的看了相一眼,装模作样的占了一课,这才头摇叹道:“令公子前程当是远大,若无大碍,定成大器。不过他命中多坎坷艰辛,几历生死,实让人扼腕。他幼年还有一大劫,若能避得过,此后方能展翅⾼飞,若是度不过,怕是
命难保。”
相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地夫人已是忍耐不得,急问道:“道长,可有解救之法?”说罢,她抢着拿起一块金饼,送到李随云⾝前。
李随云见相夫人満面惶急之⾊,护犊之情溢于言表,心中微微感叹,伸手将那金饼推回原处,点头轻叹道:“我地规矩破不得,该是十金,少不得一毫,也多不得一点。我既收了酬金,自当为你们分忧,如此却不必担心。”
相夫人逊谢不已。相则満面急切之⾊。
李随云起得⾝来,在屋中踱了数步,过了良久,终是一叹道:“你家孩儿若想脫得大难,可拜⻩河之滨,新城总管为师,⽇后必得助力。”
相
正要答应,不想相脸⾊微变,反诘道:“道长算得却清楚,怎地如此肯定新城总管与我儿有助力?莫非道长和那新城总管相
不成?”
李随云心中冷笑,暗道狡猾。这家伙防备得倒紧,生怕自己是后羿的探子。他脸⾊不变,只是感叹道:“我曾算得⻩河之滨有忠耿之辈,当应在新城总管⾝上。故有所言。若是大人不信,我请退。”说罢,起⾝要走。相如何肯答应,急拦将住,好生劝慰。
李随云见好就收,停下脚步,又沉昑片刻,点头道:“新城总管虽然能保得他一时,后又为其助力,但远⽔解不了近渴。我这里有灵符三道,可隐⾝形气息,你们到时将鲜⾎滴于符上,一符一人,可保得三个时辰无虞。”
相大喜,急吩咐夫人将道符收起。正
问孩子⽇后的成就,李随云却已面露倦⾊,伸手阻止道:“相大人,我屡怈天机,实是折了我的寿算。此时天⾊已晚,我需得坐静存神,告辞了。”说罢起⾝,也不理会众人挽留,径自去了。
李随云⼊相府算命一事,早被探子报告了后羿和寒浞。后羿听罢,只是一笑了之,不以为意,复又和嫦娥饮酒,极尽
乐,以为能事。寒浞则对相心生忌意,一面派人多加监视,一面派人跟那算命之人,将其抓将回来,再行拷问。李随云辞了相一家,径直出城。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后面的尾巴,不由得暗暗冷笑。那几个跟随之人,虽然都有天仙之能,但若要跟踪自己,却也忒可笑了点。便是圣人要跟踪自己,也是不能,何况他们几个?
他也知道这几个仙人杀不得,若是杀了,必然引起阐教和天庭的注意。他有心买弄本事,从道边采了几
草,编成人形马壮,吹口仙气,那人、马尽成活物。人却是他自⾝的模样,马也是一匹好马,咆哮昂扬,威势不凡。
假人上假马,急向西行。他自己则化为清风,直向新城去了。
那几个仙人如何识得圣人地神通,急跟在后面,却见那马跑得着实迅速,真如风驰电掣一般。不过片刻,已奔出百里。
那几人惊得变了脸⾊,顾不得掩饰⾝形,急驾云追将上去。不过他们愈快,那马愈快。他们愈慢,那马愈慢,总在他们前面三十余里。
不过半⽇,那马已奔出千里之遥。便是千里马,也未曾有过这般速度。更兼那马全无半点疲敝之⾊,倒似游刃有余一般。
一人见天⾊渐晚,金乌西坠,⽟兔将升,惟恐天⾊
暗,失了那人、马的踪迹,便从背后掣出宝剑,窥得将近,喝一声,
将出去。但见剑光一道,如同闪电一般,将那连人带马,劈成两段。
众仙见了,都吃得一惊,便是出手的仙人,也自愕然,没有料到自己会一剑功成。众人急按落云头,却见地上无⾎,那人、马尽平躺在地上,无半点声息。
其中一人道法精湛,急施神通,取⽔一盏,昅一口,噴将上去,这才退了幻术,却是草人草马。
众仙见了这般,无不大惊失⾊。能瞒过仙人耳目,这人也忒狡猾了点,若是说将出去,怕不得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几人不敢迟疑,急赶将回去,向寒浞禀报此事。
寒浞闻报,心中也自着恼,起⾝踱了数步,眼中満是冷漠之意,过了良久,方才恨声道:“此乃李代桃僵之法。此虽为常术,但能瞒过天仙耳目,对方修为,怕也不弱于天仙。
如今苍茫大地之上,但凡过了大乘期的修士,尽数飞升。至于散修,虽然厉害,也没有⾼过天仙的本事,便是各派的宗主,也不会有这般心情,来寻我等晦气。更何况他们地⾝份,我尽知晓,他们⼊得此城,如何能瞒过我的耳目,偏偏此人似气一般,悄然而来,悄然而去,端的可疑得紧。”
众仙尽皆愕然,有耿直的开口道:“若按大人所说,那这家伙还能从石头
里蹦将出来不成寒浞冷冷的道:“虽不是石头里面蹦将出来的,但未必不是天上来地。”
众仙听他如此说,尽数变了脸⾊,若按他言,这人莫非和天庭有什么瓜葛不成?
寒浞眼中尽是杀意,恨声道:“看来上面那位有些坐不住了,先是派了天庭第一美女下来,后又派人打起了相的主意,真是好算计。此事不可不报,当速报阐教诸仙知晓。”
众人心中也惊,不敢迟疑,都恭声答应,自去准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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