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浮云邀月千机辩
昊天帝听得王⺟开口,心中微微一惊,他不知道王⺟又要把哪个他看中的女仙推向火坑,但他知道,如果不改变王⺟的主意,自己绝对没有机会和那女仙共效于飞。毕竟被别人用过的美女,他实在提不起
质。
众仙官心中也惊,天知道哪个女子得罪了王⺟,要被她推进火坑。不过正所谓事不关己,⾼⾼挂起。众仙自认没有得罪王⺟,却也不怕她拿自己开刀,一个个都俯首帖耳,默然无语。
王⺟微微一笑,轻声道:“我⾝边侍女嫦娥,貌美多才,正可当此大任。”
众仙尽吃了一惊,便是正用茶⽔遮掩自己心情的昊天帝,也惊得把⽔呛到了嗓子里,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对于一个神仙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那
子刚烈的神仙,便要站出来找王⺟的晦气,便是那等沉稳的神仙,也腹诽不止。
你道是何缘故?盖因那嫦娥仙子,乃是天庭第一美女,端的是媚惑众仙,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天上群仙,但凡男子,没有不想抱得美人归的。她本在月宮广寒独居,虽归王⺟调遣,却不是什么侍女。王⺟这般说来。却似刻意贬低嫦娥的⾝份罢了。
众人也知道王⺟这般做的用意。盖因嫦娥太美,以至于昊天帝对她动了心思,有事没事地总好往广寒宮跑,这才触怒了王⺟。
那些对嫦娥贼心不死的仙人,更是恨不得和王⺟理论一番。自己栓不住男人,偏偏要怪男人沾花惹草。其实这事,王⺟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若非昊天帝太过心花,她何至于施出这等手段?
众仙虽对王⺟之命不満。但畏于其威,也不敢多言。毕竟王⺟
子刚烈,若真惹火了她,她不惜⽟石俱焚。众仙虽然爱嫦娥,但也不至于到了为她拼命的程度,自己为女人死了,最多得她几滴眼泪,到头来。不知道又会投⼊何人的怀抱。众仙一个个也不多言,都装聋做哑。昊天帝便是有心,奈何群仙中无一人出言阻止,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黯然无语。
嫦娥混不知自己地命运在这朝堂之上,三言两语的便被决定了。正在广寒宮中逗弄⽟兔的她接到圣旨,惊得脸斗变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与世无争,居然也会招惹上这等祸事。一时间,她不由得心灰意懒。前来传旨的女官见嫦娥如此表情,也自心伤。她虽然嫉妒嫦娥地容貌和地位,但她见了嫦娥今⽇的结局,却也大起兔死狐悲之感。轻叹了一声。眼中満是悲哀之意,低声劝慰道:“姐姐何必如此。想来您完此大功,王⺟必然重赏。”
嫦娥眼中満是悲哀之意,他看了一眼那女子,头摇轻叹道:“妹妹,你不懂的。我们少不得被那些⾼位者折辱。你记住,美丽,也是一种原罪。”说罢,她也不迟疑,立刻收拾行装,便要下凡。
正在此时,却见一个金甲天神走将进来,他装备倒也威武,端的是金光闪闪,宛如一个⾐服架子相似。
嫦娥看了一眼对方,眼中露出一丝感叹,向那传旨的使女道:“妹妹,你去回旨罢。事情完了,我自然会下凡
那使女听得这话,微微沉昑,也不多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便起⾝回旨去了。不过临走之时,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金甲天神,眼中満是戒备之意。
嫦娥面露苦笑,看了一眼那金甲天神,眼中尽是冷漠之意,随即轻哼了一声道:“你来此,又要宣读什么旨意,一发将出来罢,堂堂一个男子,怎地如此不慡利?我还要下凡呢。”
金甲天神看了嫦娥一眼,也不动怒,沉声道:“你此去,需得小心。我奉陛下之命,特来转告于你,此去,寻夏都城之寒浞,到时候,他自然会告诉你如何做。”
说到这里,他脸⾊又是一黯,眼中満是惋惜之意,过了好一会,这才叹息道:“其实你只要答应了陛下,又何需受这等苦楚?此去凡尘,少不得被对方辱凌。”
嫦娥眼中満是决绝之意,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宁为⽟碎,不为瓦全。我素来如此。我此去凡尘,自然保得清⽩。我宁可自毁修为,堕⼊轮回,也不会让人占了我的便宜。”
那金甲天神见了,微微感叹,良久无语,过了好一会,才落寞地长叹一声,起⾝回旨去了。
嫦娥心情不好,云路甚快。不过片刻,便到得红尘。她已数百年未履红尘,对红尘的了解并不多。按落云头,面上又多了丝疑惑和
茫之意。她不知路途,待要寻得一户人家问讯,却又自知容貌端庄,怕惹世人
动。微微沉昑,便要变化了,再去问路。
方
行间,猛的看到一人,⾝穿月⽩⾐,正端坐于大石之上,双手抱膝,神情放浪,看着自己面露微笑。
嫦娥见得这人,不由得吃了一惊,眼中多了一丝惊意,对方来此,全无半点声息,对方的修为,却要比她⾼明不知道多少。一时间,嫦娥的心凉了。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恶意,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也不做声,就如同看一件绝美的艺术品一般。
嫦娥多少冷静了一些,她仔细打量着来人。这家伙一⾝⽩⾐,个子低低。眼睛眯眯,肚子鼓鼓,嘴巴歪歪。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用那四句形容,多少有点夸张。这家伙虽然胖点,个子矮点,眼睛也不是太大,但他五官精致。肥而不腻。不过他脸上那种坏笑,却让人心生愤恨。
渐渐的,嫦娥醒悟过来,眼中也多了丝惊讶。这等装扮,这等模样,又有这等修为,普地里,怕是只有一个人长了这副尊容。
沉昑良久。嫦娥轻声道:“阁下可是浮云岛清虚真人?”
那人正是李随云,他也是闲不住地修士,那⽇在宮中发了通怒火,却又觉得火发得有点重了,他心中烦闷,也不多想,又好生修炼。总算又让三朵心莲各自张开了五瓣,实是让他费了不小地心思。
也是嫦娥命中注定,该逢这魔星,正在修炼的李随云,猛的心⾎来嘲。圣人既证混元,可谓俗事难染。若非命中该着。绝不会有这种感觉。
李随云虽然证了混元,但他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修士,眉⽑一扬,便起了心思。当即默运神通,推演天机。过了良久,却又感叹道:“想不到嫦娥奔月,居然是这般情景。真真可笑。说不得,这趟混⽔走定了。”
他心思既定,却又赶将过来,正撞上嫦娥不知去路,不由得面露微笑,听得嫦娥发问,却又微微点头。
嫦娥见李随云点头,心思愈惊,李随云是何等人,天下有名的恶人,他虽然没有什么大奷大恶之事,但小⽑病着实不少。更兼他神通广大,本事又⾼。他也不管别地什么事情,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只要惹了他,或者他想惹对方,定然出手。他这次突然出仙,怕是要寻自己的晦气,自己难道哪里犯着了他不成?
李随云见嫦娥如此表情,心中感叹。自己的名头太响亮了点,以至于天下的普通仙人、修士,对他畏之如虎。不过这样也好,有道是不要人爱,但要人怕,只要这些人都对自己产生了畏惧,自己地门下却也全安了很多。
他轻叹一声,看了一眼嫦娥,头摇轻笑道:“嫦娥,你此去莫非是要寻后羿的晦气,以美⾊
惑他,为天庭⼊主人族做准备?”
嫦娥听了这话,微微一惊,眼中多了丝戒备之意,面上却露出一丝疑惑之意,轻声道:“真说所言之事,我一无所知,还请真人见谅。”
李随云轻哼了一⾝,眼中闪过一丝感叹,头摇轻笑道:“事情都到得这般地步,你还在为天庭遮瞒,端的是好心。你怎地不想想天庭的君主对你如何,你怎地还要为他卖命?”
嫦娥眉头微皱,随即轻笑道:“真人说得哪里话,我本是天庭之人,自然服从天庭的调遣。真人何必如此说,难不成我不该听天庭的旨意不成?更何况天庭之事,我自知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您虽是圣人,但似乎也不该揷手天庭之事罢,毕竟鸿钧老祖曾言,天庭之事,诸圣不可轻易揷手…”
李随云听得对方这般言语,拍腿大笑道:“好一张利口,端的了得!更兼对天庭忠心得紧!”说到此处,他复又笑道:“我既然出手,岂能空回,你还是和我回浮云岛去罢。”
嫦娥脸⾊一变,斥道:“清虚真人乃是天下有数的圣人,地位何等崇⾼,怎可如此,莫非要欺凌弱女子不成?”
李随云愕然,随即大笑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之恶名,天下尽知。我虽诸般恶事做尽,却未曾做过欺男霸女之事,今⽇少不得要做上一番。”
嫦娥听得这话,粉面绯红,怒斥道:“清虚道人,你虽是圣人,却也不能如此猖狂。我虽是弱女子,但也知道宁为⽟碎,不为瓦全。你若真要欺凌于我,我不惜⽟石俱焚,也不让你得逞。”
李随云吃了一惊,他本意却是寻天庭地晦气,让其不得安宁,并没有霸占嫦娥的意思,毕竟他对嫦娥奔月的故事,还是耳
能详。他对呑吃灵药的嫦娥,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不过此时这个普通女仙(在仙界,嫦娥除了相貌出众,并没有太大的权利,所以说普通。)
子如此刚烈,不由得让他多了丝趣兴。
毕竟嫦娥是神话中有名的女仙,若说刚到此地地李随云对她没有心思,那纯粹是扯淡。但李随云毕竟已经证得混元,心境修炼也算有成,又和西方爱神在一起过过不短的时间,对美⾊的抗力,自然要轻上不少。虽然对嫦娥有了趣兴,但也不是那种不得不将其收⼊房中的趣兴。
看着嫦娥因为气愤而变得英气
的笑容,他轻叹了一声,眼中多了丝感叹,微微点头道:“既然你执意去先都,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只管去罢。我们还是会见面的。”说罢,他也不理会嫦娥惊愕地表情,径自去了。
他飞不过三里,又落将下来,直⼊树林,但见林中已多了一间华厦,但见亭台楼阁,华丽非常。门前几个童子恭敬的侍立一旁,见得李随云,都齐声叫道:“老爷回来了,我等有礼了。”李随云微微头摇,叹了口气,眼中多了丝感慨,轻声道:“孔宣何在,怎地不出来见我?”
话音乐未落,只见孔宣小跑着赶将过来,他一⾝管家的打扮,⾝边还跟着几个⾚裸着上⾝,下面仅着鼻犊短
,努力打扮的仆从,他见了李随云,立刻恭敬的笑道:“老爷,您怎么回来了,小的不曾远
,当真是失礼得紧。”
李随云愕然而对,恨声道:“我让你们几个装扮成大户,怎地变成这般模样,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难不成想气死我不成?便是一点小事,都能玩出不小的花样,你们真真是要气杀我也。”
孔宣満面笑意,急道:“师⽗,您老人家说的却是哪里话?我这分明是按照您的意思所为。你既然让我们寻找启的后人,又不肯暴露⾝份,怕是打着要坏天庭大事的主意。”
说到此处,孔宣露出一丝笑容,轻轻点头道:“师⽗,弟子也曾小心揣测您的心意。若我所料没错,您既然不想助后羿脫得此难,当是要在天庭掌握人族大权后,辅佐启之后裔,重掌大权。如此一来,天庭大事不济,又失了算计,
谋败露,人族和天庭再不能想容。如此一来,大事可定…”
李随云冷哼了一声,眼中満是冷漠之意,心中却暗暗赞叹。这弟子说得一点不错,正合自己的心意。他沉昑片刻,重重的喝道:“你这小子,说得也无过错,但你的举动,着实惹人恼怒,如若再犯,当心我不饶你。”说罢,却又面露笑意,径自走将进去。
这边嫦娥自李随云走后,却又満面惊疑之⾊,显然有些难以相信他会这么离开。一时间,竟然举手无措。过了好一会,方才醒悟过来,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落,她看了看附近,终是无奈,只得不行,以期能寻得路径,直达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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