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一家独大岂可成
如果是队部中,统帅是大脑,信仰是灵魂,那士兵就是组成这副躯体的肌⾁。⽔族精锐虽多,但将领接连阵亡,这损失也未免忒大了点,那些精锐的⽔族军兵,在这一瞬间,也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
自洪荒大战以来,无论是人族和妖族,或是一直孤立于妖族之外的⽔族,也已经开始堕落。懂得军事的人才越来越少,军队的素质,也越来越差。
所谓的整训,其实也不过是训练一下⽔族的队形,排列一些战阵,提⾼以下士兵的战斗力。但对于这样的队部来说,他们并没有太強大的向心
和严格的军纪。这样的队部,只能勉強称为队部罢了。一旦遭遇了失败,那这只队部定然会崩溃。如今,这只队部已经开始了崩溃的前兆。
鳄神的脸⾊实在难看,他脑袋飞快的转了几转,却又发觉了其中的猫腻。
方才和孔宣、云岚对阵的金蟾子败得忒古怪了点。以他的修为,固然敌不得大名鼎鼎的孔宣,但他也不至于败得如此之快,更不要说方才他还占到了上风。只不过片刻,便逃将开去,便是三岁的孩童,也能发觉出其中的古怪之处。
此时那金蟾子已不知道去向,若是他和浮云岛达成了什么协议,比如说归顺了浮云岛,那此时,他大概在自己的老巢里面尽情的杀屠吧!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可能。要知道浮云岛和别的地方不同,只要清虚道人愿意,却是不管你什么出⾝。哪怕你得罪了所有的圣人,他也敢把你收⼊门下。
想到此处,他愈来愈紧张,却又一声大喝,手中战神一抖。却又舞出一团团暴烈地灵气,毫不留情的向对方炸将过去。待得对方阵势一
,他向两个最忠心于自己的修士使了一个眼⾊,却又退将开去。速度端的迅速,仿佛使出了吃
的力气一般。
孔宣等人见得这般情景,却也吃了一惊,都没有料到对方会如此作为,眼中都闪过一丝提防之⾊,恰待追击,却又有些犹豫,一个个都变了脸⾊。満面迟疑之⾊。谁知道对方打得什么鬼主意,万中一了奷计,却该如何?
孔宣眉头也不噤一皱,貌似李随云也不会想到对方有这种举动,按照李随云地设想,对方少不得和他们一场大战,却拼个两败俱伤。他甚至猜测。李随云保不准以某个妖怪的模样,对阐教真仙暗中下手,结果了他们。不过现在看来,鳄神显然要比李随云想象得要精明得多。最起码对方不是那种只知道蛮⼲的人。
不过作为李随云的大弟子,他显然也不是什么好鸟。有什么样地师⽗,自然有什么样的徒弟。他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却又吩咐道:“玄璞,你和云岚、碧霄一道,在这里协助人族的队伍。其余的人,还愣着⼲什么,不趁此时追他们,却更待何时?莫要放虎归山。”
众人听得如此说,却又变了脸⾊,孔宣分明将自己定义到了头目的位置上。这对于一向眼⾼于顶,自认天老大,地二老,师⽗老三,自己老四的诸人来说,实在是一个不好接受的现实。(
还是赵公明脑袋转得快,他心里也明⽩这里面地关系,可一来他和浮云岛诸修
好,那李随云又对他们
长妹四个青眼有加,还赠送防⾝的法宝,他也不是不知道好歹之人,自然懂得投桃报李。二来此时诸修不知道该如何区处,孔宣出来给众人指了一条明路,却又有何不妥?
他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大喝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难道眼看着这等机会从眼前溜走,害得我们一场辛苦⽩费不成?”
广成子也怒哼了一声,大声道:“多说无益,此时却也犹豫不得,快追。”
众仙在云团中一追一赶,斗将起来,却是
烈万分。鳄神心中有事,自然不能在此耽搁,云头急快。奈何四教修士,莫不是有道真仙,上古时期,便已纵横寰宇,一个个修为⾼深,着实难
。鳄神几个虽然天资独厚,终是
底浅薄,比不得后面那帮不知道修炼了几许岁月的积淀。⽔族一伙,却渐渐露出颓事来。
鳄神心中之惊骇,却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他此时方才知晓四教之強悍。若非四教修士互有罅隙,彼此忌讳,都暗中隐蔵自⾝实力,光凭方才那几次大战,自己能不能保下
命,就是一个未知数。
他虽然明了其中的猫腻,奈何自己实在没有什么扭转乾坤的本事,只能继续奔逃。
至于⽔族大军,见首脑逃窜,却也心慌,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顿时崩溃开来。⽔族众军却又乘嘲而退,速度比起来时,不知道快了多少。人族大军衔尾追赶,速度端的了得。
⽔族场战上发生了剧变,李随云那边却又顺畅无比。他云速岂是凡士可比,不过眨眼之间,便回到⽔族地老巢。他到得此处,也不理会前来
接的小妖,却向鳄神的大殿跑去。
鳄神的亲卫队,却是忠心得紧,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却不让进来。李随云也不管那些,把出圣人的神通来,一个个尽数化为齑粉,随风而散,到处都是。
他速度极快,却到了那公冶老头的卧榻处。这老头也是命大,当⽇以⾝护宝,受了天雷一击,全凭心中执念与之对抗,居然保得了一条
命。鳄神见对方伤到如此程度,又是以⾝护宝,心中地恶感,却也淡了。便命手下好生照顾。奈何这老头伤得太重,只能苟延残
,再不能打铁了。
李随云到得榻前,看这公冶老头。冷冷一笑道:“老头,你可想恢复当⽇之英姿,再来打铁?”
公冶老头本来有些昏沉,但听得对方说到打铁两个字,却又吃了一惊。猛的惊醒过来,奋力张开浑浊的双眼,声音有说不出地微弱:“你说打铁?我这副模样,打什么铁?”
李随云大笑道:“我若帮你恢复过来。你可愿归附我?”
公冶老头⾝子明显一震,眼中闪烁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丝的哀求,一丝丝的希望。他挣扎着道:“只要你能让我重新打铁,我这条
命,便卖给你又如何?只不过你不过是⽔族一元帅,鳄神尚没有这般神通,你怎么会有这么大本事?”说到此处。他的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下去。
李随云呵呵大笑,却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但见此丹金光灿灿,宛如一颗初生的太
。
那公冶老头虽然醉心于冶炼之术,但为了铸造出好的神兵,却也博闻強识。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他见了李随云手中地丹,却变了脸⾊,声音都发起颤来:“九转,九转,这是九转的金丹。”
李随云轻轻点头,却又将这丹送到他面前。轻声道:“你再自己看看,这丹究竟有什么妙处?”
公冶老头眼中猛然爆
出刺眼的光芒,声音充満了不自信:“这是九转之后的太乙金丹?”
李随云傲然道:“不错,正是太乙金丹。此丹可活死人,⾁⽩骨,不过这只是小道而已。若是普通人服了此丹,只要有人帮其理顺体內真元,免得暴了⾁体,则可⽩昼飞升,立时成仙。”
公冶老头突然冷漠的看向李随云,淡淡的道:“你是谁?或者说,你是哪位圣人的门下?或是天庭的哪位真仙?”
李随云轻轻一笑,反问道:“你怎么会有这样地想法?”
公冶老头轻声道:“丹成九转,或可成金丹。但金丹却又有不少的种类,这
据材料,火候,以及丹引等众多的条件,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手中这颗金丹,却是所有丹中,成⾊最⾼的九转金丹。而且还是金丹之中,处于⾼端的太乙金丹。”说到这里,公冶老头显得很吃力,长出了口气,这才继续道:
“炼丹术是一门很玄妙的神通,纵观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精通此道。天下间地炼丹师虽然不少,但至多也就能炼些固本培源,增加灵气的丹药罢了。精通金丹祭炼之术的存在,除了几个圣人外,怕也没有别人了。而能拿出金丹的人,除了圣人的门下,便只有天庭了。”
李随云的眼睛瞪了起来,他有些疑惑地道:“你这家伙知道的却是不少,你真的只是一个铁匠吗?”
公冶老头苦笑道:“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你
本不知道我们铁匠为了打造出一柄神兵,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所学之庞杂,和炼丹师却是一般,实是包容万物,岂是普通的修士能比的?”
李随云轻哼了一声,淡淡的道:“你莫要管别的,你只要知道,我把你治好后,你就要归附于我,也就是了。”说罢,他却又将丹收⼊怀中,却从怀中掏出一只由一整块翡翠打造的⽟瓶,轻轻的拔开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而出。
公冶老头脸上的惊讶之⾊更甚,喃喃道:“是碧灵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可是吊命的好东西啊,便是大罗金仙重伤
亡,遇到这东西,也可保得真灵不散。”
李随云看了对方一眼,冷哼了一声道:“你见识却也广博,我此时有要事要做,也没有工夫为你疗伤,只好先用这东西护你一时。”说罢,却将此物在他口中滴了两三滴,这才收起瓶子,却又唤了两尊⻩巾力士,让其护着这老头,先行回浮云岛去了。
做好这一切的李随云眼中闪过了一丝冷漠的光芒,却又化一道长虹,直冲⼊鳄神的大殿。他也不理会什么噤制,一路前行,面前一切阻碍,却又化为齑粉。
直接到了地宮的央中,祝融之火依然在那里不紧不慢的燃烧着,时不时的来一次小爆发。没有了中间那大戟的牵制,这火焰反倒柔和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満了毁灭一切的
望。
李随云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他随即从怀中掏出了无量葫芦。这东西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未免有些明珠蒙尘的意思,但也怪他不得。圣人级别的战斗,实在没有这种法宝施展神通的机会。
不过有些时候,这样的法宝,却具有别的作用,尤其是眼下,怕是十大灵宝中,真没有多少法宝可以发挥出这样的作用。他伸手拔去了葫芦的塞子,随即对准了燃烧的火焰,催动法诀,一股决大的昅引力,将那燃烧着的火焰昅得飞向葫芦中,不过片刻,地⽳中的火焰,便被收得一⼲二净。
他实在改不了他那个贪小便宜的⽑病,此时他却又打起这火焰的主意来。很显然,他打算用这法宝,在浮云岛上开辟出一片冶炼的场所来。毕竟总依靠那些西方的工匠来打造法宝,兵器,实在容易产生依赖
。
他正在这边忙个不休,那边鳄神却也赶将回来,他们速度奇快无比,不过这般模样,却也颇显狼狈之态。四教修士在后面宛如撵兔子的狼,一个个凶悍无比。一路追击中,他们也看得明⽩,⽔族这几个家伙,却是一点的诡计都没有,要不然断不至于如此狼狈。
这几个逃得正快,却又赶回了老巢,万幸此处似乎没有什么大碍,鳄神也不有的松了口气,只要保得老巢不失,想来人族纵有通天的本事,也奈何不得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自己把握住机会,总有机会领着⽔族出头的。
正在此时,情况却又有了变故。正在鳄神宝库里的大肆搜刮的李随云,也不噤变了脸⾊,随即露出了了然的神⾊。看来这天下间,对⽔族感趣兴的,还不止一家啊。
此时⻩河⽔府已不再平静,但见自⼊海口处,无穷无尽的⽔族蜂拥而⼊。这些⽔族的装备,明显要比內陆的⽔族強上不少。便是那些⽔族的⾝材,也比內陆⽔族強壮不少。便是这般卖相,比起內陆⽔族,便不知道要好多少。
深深的昅了口气,李随云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总算出来了,他们却是要来分一杯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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