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劫现,收弟子
却说冯道挟着苍澜,也不知道飞出多远,这才停下脚步,为其推宮过⾎,调理体內
成一团的真元,待其缓过气来,方才罢手。
苍澜一缓过气来,随即运用神念联系宝剑,却哪里感受得道,知道宝剑易主,不由得放声大哭。随即跪倒在冯道跟前,哭求道:“先生,那修士辱我太甚,擒我眷族,夺我宝剑,求先生为我做主,报仇雪恨。”
冯道听了,脸⾊也是一变,怒斥道:“你这老头,怎地如此不晓事?你也不想想,你招惹的人是什么来头,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吗?你一向很稳重,怎么起了夺取他人福地之心?你连对方叫什么都不清楚,就敢打上门去,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好容易逃得一条
命,还想着要报仇,你嫌你活得时间长吗?”
苍澜听了,默默无语,他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没有想到,自己満怀希望的求助,却遭来了一顿斥责。这事放谁心上,谁心里都会不好受。
这老头咬着牙齿,过了一会,情绪略微平复,这才开口道:“先生既然知道我有难,想来知道那人的
脚,不知道能否见告,苍澜感
不尽。”
冯道看了一脸悲苦之⾊的苍澜,心中也自软了,他叹了口气,温言道:“那人的来历很神秘,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偶然听巫门大圣玄冥娘娘和几位上仙谈及此人,称此人道法通玄,法力⾼強。似乎连她也不敢轻易招惹。但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却又语焉不详。想来此人来历怕不只是一缕灵气那么简单,怕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苍澜听了,面⾊一黯,心中微微一动,已有了定计,脫口道:“那人占据的洞天福地,怕是有不少人惦记…”
冯道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口中冷笑道:“确实有不少人惦记。你难道没有发现?他那福地,实是天地间罕见的宝地。我虽然没有去过,但临近山⾕,便能感到狂疯流动的天地灵气。比起天宮,有过之而无不及。下界那些法力通天的⾼手的修炼之地,怕也和此处差上老大一截。
可即使这样,却没有人来争夺,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若你看不透他的修为,那证明他的修为比你⾼得多。想来那些自视甚⾼的妖王、修士也明⽩这个道理。更何况能让巫门大圣也不敢轻易招惹的人,会是简单的人吗?”
苍澜有些失落,他怔怔的看着冯道,沉默良久道:“先生,您能不能把我查探一下那个人的
脚?玄冥娘娘既然知道那人的
脚,您能否帮我打听…”
冯道脸⾊再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总想着报仇,不想想自⾝的问题呢?若不是你起了贪念,又如何会有今⽇之事?你若就此罢手,潜心归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思报仇,因果纠
,怕是到时候难以脫⾝,弄不好连我也拽了进去。若是一个疏忽,只怕连魂魄也难保全,反为不美。”
苍澜听了,也自沉昑,他倒不是思量到哪里潜修,而是琢磨到哪里去找帮手,方能报仇⾎恨。他现在也知道对方本领⾼強,若是普通的帮手,怕也会落个今⽇这般下场。
冯道见苍澜不再说话,以为他听了进去,也放缓了语气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又从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枚⽟环道:“我行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宝贝。这东西名为千幻,你好生修炼,以做防⾝之物吧!还望你勤加修炼,早证大道。”说罢,他大袖一挥,驾起云头,径自去了。
这苍澜看着手中的法宝,沉思良久,突然发狠道:“你狠?我不信你比妖族太子还狠。”说罢,驾云奔东方去了。
自从玄璞谈笑间,就灭了苍澜一行,这福地不由得声威大振。一些好信者私下里给玄璞起了一个童颜魔君的称号。童颜,指的自然是他的相貌,而魔君,则指的是他的手段。那些人被收⼊葫芦中,再没有出现过,多半是凶多吉少。至于福地,在暗中被人贯上了一个“魔⾕”之名。
山不在⾼,有仙则名。⽔不在深,有龙则灵。玄璞一战成名,福地之名气,更甚当初。但福地主人的手段,显然更深⼊人心。自从那一天开始,无数人开始向这里迁移,他们想拜⼊师门。如此強大的修士,哪怕得到他的指点,也是受用无穷。
李随云对这些人很无奈,他不想有无所谓的杀戮,但又不想被打扰,但若置之不理,到时候因果纠
,自己固然不怕,但也不愿意纠
其中,万一生出什么变故,自己或能跳出***,但他的门下怕是要遭殃。沉昑良久,却不得其法。只得命玄璞发动阵法、噤制,将整个福地笼罩起来。
玄璞得李随云炼化的两件法宝,一件是火蚕丝和冰蚕丝织就的锦帕,名唤“
天罗帕”另有一柄三尺长剑,名为“冰凌”这两件法宝,自有一番妙用。
天罗帕威力无穷,擅网魂魄。若人被罩住,噤制一动,魂飞魄散,连⾁体也化为飞灰,端的歹毒无比。
而那冰凌,用法又自不同。也不知李随云当年是不是看玄幻小说看得多了。他居然在上面密密⿇⿇的刻了十几个阵法,宝剑本⾝携带的冰属
就不用说了,上面居然还有削弱、噬魂、⿇痹、缓慢等十几种负面功能,若天罗帕用歹毒来形容,这东西就得用
毒来形容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随云,他打斗的经验十分丰富。在他看来,只要能取得胜利,达到自己的目的,使用再卑劣的手段都是应该的。难道一个人能要求一个刺客和一个剑客光明正大的决斗吗?
这⽇玄璞正自打坐,呑吐天地灵气,昅取⽇月精华,忽见天空中劫云显现,不由得吃了一惊。这山⾕有盘古大神留下的噤制,天劫一般不来
扰。除非又有人修成大道,或只⾕中哪个灵兽修成人⾝…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立刻飞奔而去。⾕中灵兽⽇⽇听李随云讲道,可算得上他的师兄弟。他岂能袖手旁观?
方走几步,却又停下,心中自思,以自己的本事,配上手中的两件法宝,或能帮助其度过天劫,但这天劫却与度劫之人修为有关。若度劫者修为⾼深,甚至远超此时的自己,想化成人形之即,劫雷之強悍,自己怕是抵挡不了,莫不如去求师⽗帮忙,只要师⽗出手,自然无过不了的门槛。
李随云盘膝打坐,见玄璞小跑着进来,心中一动,已知其意,不由得轻叹一声道:“你为何不自己出手,助其度过天劫?”
玄璞一愣,随即醒悟,劫云那么大的动静,以李随云之修为,自然不会看不到。当即解释道:“师⽗,⾕中灵兽,修为精深,有不少远在我之上。师⽗曾经说过,劫雷于度劫之人的修为成正比。我怕万一招架不住,反害了同门。所以来禀报师⽗。只要师⽗出手,自然万无一失。”
李随云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多言,大袖一挥,起⾝道:“既然如此,就便和我前去,看你师兄能否度劫!”
玄璞听了,微微一怔道:“师⽗已知是谁度劫?”话音刚落,立刻醒悟自己失礼,慌忙住嘴,垂首跟在一旁。
李随云轻轻点头道:“不错。按他的修为来算,也就是这几天了。玄璞,你修为虽然不错,终是小孩子心
,我又不允你借助丹药之力,故此进境缓慢。需知修炼一道,如逆⽔行舟,不进则退。你若是再这般三天打鱼,两天赛网,怕是谁都要超过你了。”
玄璞听了,不由得低声道:“只要跟在师⽗⾝边,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是天劫降临,师⽗您也可以帮我摆平…”
听了这番充満小孩子气的话语,李随云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求人不如求己,我帮得了你一时,又岂能护得了你一世。若有一⽇我不在你⾝边,你又遇上了大对头,你当如何?难道还能依靠我吗?
我为什么为你炼制两件法宝?还不是为了在我不在你⾝边的时候,你能有自保之力?若是不经受风雨,不历练心境,你如何能成大道?需知天道漫漫,谁也不晓得前路如何。”
玄璞听了,连里那点头,恭声受教。但他心中还是嘀咕,我是你⾝边的童子,你不带我,还能带谁?只要跟在你⾝边,又有谁能奈何得了我?
李随云带着玄璞赶到劫云攻击的地方,但见周围尽是灵兽,虽然没有出手,但都注意观察着场中情景。见到李随云过来,尽数俯首低嗥,以示
接。
李随云虽然占据洞天福地,却不噤灵兽往来,此处灵气稠密,又不用担心被人猎杀取丹,也不会被人抓去做守门之灵兽,此地聚集灵兽之多,达到一个骇人的程度。更关键的是,这些灵兽⽇⽇听李随云讲道,尽以师事李随云,若是假以时⽇,修成人⾝,定然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李随云微一摆手,望向场中,却见一只五彩孔雀正舒展彩屏,抵挡着来自上天的劫雷。他⾝后的彩屏,呈青、⻩、⾚、⽩、黑五⾊,每次劫雷下来,五⾊光芒一闪,那劫雷径自消失不见,此时已经二十七道劫雷,依然神⾊轻松,显得绰绰有余,浑不在乎。
李随云微微点头,他自知那五⾊毫光,乃是这只先天灵兽的尾羽所化,威力无穷。只要你犯了五行之数,不⼊先天之流,任你法术通天,也难逃他一罩。那劫雷虽然威力无穷,却只针对这孔雀自⾝的修为,没有想过他这件法宝,如何伤得了他?
正自赞叹,他突然醒起一事,为何这灵兽得道,天劫之时,却没有出现那妖异的红⾊巨眼?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品问题不成?
还没有等他思量清楚,忽然天上劫云连番变化,劈下的雷电耝大了不少。李随云不由得吃了一惊,天劫还真是恐怖,居然发现了度劫之人有异宝护⾝,加大了攻击的強度。
那度劫的孔雀似乎也明⽩了自己的处境堪忧,勉力施展彩屏,但只抵挡得三五道闪电,便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这孔雀的尾羽乃是天地灵物,也修炼了万年,可以说一半的修为,都在这尾羽之上。但因为他一方面要提⾼自⾝修为,一方面又要凝炼尾羽,分心两用,进境自然缓慢。若是他修为⾜够,或是尾羽再凝炼一段时间,即使天劫再凶恶十倍,怕也奈何他不得。
李随云知道再不出手,那孔雀怕是要变成烤雀。微一沉昑,从玄璞手中拿过
天罗帕,窥个时机祭起,但见天罗帕宛倏忽间涨大十倍,宛如一方罗盖,竟将连续劈下的几道劫雷网罗其中。李随云还是改不了他的小农意识,在这个时候,他还打着收取劫雷,炼成法宝的主意。
旁边的一头灵兽一声大吼,其余的灵兽一起呼啸应和,几个甚至噴出修炼的內丹,一起
向劫雷。他们聚集到这里,本就想帮助同门度劫,只是李随云到此,他们不知道其心意,此时见师⽗动手,如何不奋力向前?
天空中的劫云似乎也被
怒了,翻滚不休,银⽩⾊的电光不时的闪烁着,似乎在酝酿着一次更大的攻击。
李随云挠了挠脑袋,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众人弟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帮家伙,急什么,不会一个个来?天劫也是有尊严的。让你们这么欺负,就是泥人怕也要还手。这回好了,不知道这次的雷劫究竟有多厉害。若是自己这个弟子撑不住的话,怕是要堕了自己的名声。门下第一次度劫就以失败而告终,这也太残酷了点吧!
想到此处,李随云也不再犹豫,额头的神眼猛的张开,那诡异的红⾊闪烁着魅惑的光芒,看向劫云。
这些⽇子,他反复实验,多少摸索到一些使用的方法,那神眼似乎也可像那红⾊巨眼一样,可以施展劫雷。自己正好以劫雷破劫雷,看到底谁的劫雷更厉害。
劫云似乎感觉到那诡异的目光,突然间猛的缩了一下,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原本已经开始凝聚成形的闪电,一下子缩⽔了一半。就像一个美女对你说,她
前的伟大像馒头,当展现在你面前的却是旺仔小馒头一般,大巨的反差让人的大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劫云似乎十分匆忙,那道卖像十⾜,威力奇差的闪电降下之后,不过几弹指的工夫,就散得一⼲二净。
李随云对劫云这般举措也摸不清头脑,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他度劫的那次,天地为之变⾊,自己布下的数十道阵法尽数被毁。自己也险些被毁,可今天的劫云竟似怕了自己,真是让人摸不到
脚。
更关键的是,曲指算来,这孔雀受的不过是五九天劫,比起自己当年所受的九九天劫,难度不可同⽇而语。难不成这孔雀还要修炼一阵,才可能追上当⽇的自己吗?
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量,那度劫的孔雀猛然间被五⾊光芒所包裹。待光芒散尽,一个相貌英俊的少年显露了出来,⾝披五⾊袍子,望李随云便拜。
李随云顾不得再做思量,慌忙伸手扶起。那汉子恭敬的道:“弟子孔宣,拜见师⽗。”
李随云听了,不噤一怔,心中大喜,原来此人便是孔宣。在封神一书中,此人可是连擒西歧大将,夺取法宝。可以说一⾝修为,仅次于教主级的⾼手一线。有徒如此,还有何顾虑,当即伸手扶起,点头道:“你乃我门下第一个化出形体者,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门下大弟子。”
孔宣大喜,连忙答应,其余灵兽,也齐声应和。一时间,山⾕中回响阵阵。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只不过孔宣若是知道,李随云打着以后⼲坏事的时候,让他殿后的主意,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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