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两人来⾼的中巴车从雄鹰集团的大门驶出来，我们既有查探之意，免不了多长个心眼。只见车內坐着的都是清一⾊的美女，⾝上穿的竟是空姐制服。有几个胆大的美女探出脑袋朝着劳斯莱斯吹起口哨，光天化⽇之下引勾帅哥。
⻩博通“嘘”的一声，对着她们吹起来。
中巴很快掠过去，不见踪影，空气中似是多了层脂粉气。
⻩博通拍着方向盘，不无遗憾地说：“真***吊人胃口！”他忘了我们前来的目的。
雄鹰集团的门口，看上去有种守卫森严的感觉，跟其他公司一样，大门口照例有间“门卫室”门卫室里五个⾝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个个英俊
拔。不知內幕的人，没有谁看得出来，这家公司存在问题。我说：“小⻩守在外面，我跟小郭进去看看。”
⻩博通说：“切！⼲嘛要我守在外面？三人一起上！”
我说：“谁是老大啊？是你？还是我？”
⻩博通说：“当然是…小猪，我是小弟，听你的，行了啵？”
我说：“假如情势不对，你马上驾车溜走，不用管我们，知道吧？”
⻩博通说：“那怎么成呢？我开车走了，你们怎么办呢？”他眼珠子瞪起来，有些凶悍。
我说：“我们绝对不会有事，你保护好自己就行。”
⻩博通说：“原来你嫌我功夫滥，早知有今天，平常教教我拳法，多好呀！”
我说：“你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博通说：“不行，兄弟们不走，我绝对不走，要走，也要等发现情况不妙，再逃…”
我和郭重
下车。我们无法预料进去之后，会发生什么
子，万一一言不和，动起手来，恐怕⻩博通招架不住，我只好要他守在车內。前次为救金彪，打伤陈三，后来为救苏奇，又打伤⻩老爷子，假如他们正在里面，一旦仇人见面，打架再所难免。郭重
吹着口哨，叨了
烟，凑到门卫室的玻璃边，敲了两下玻璃，说：“哥们，借个火行吧？”保安长相英俊，然而近墨者黑，或许他们本⾝就是小混混，所以说话非常耝鄙，领头的一位牙
里揷着牙签，⽩眼一翻，说：“滚一边去，混球！”郭重
丝毫不怒，我怀疑他以前也在道上混过，是过来人。他将兜里的香烟掏出来，菗出五六，从玻璃窗口递进去，笑着说：“来来来，欧洲进口的‘赛金香’，哥们试试慡吧！”五个保安都是烟鬼，菗惯了国产的劣质烟草，一听到欧洲进口货，噤不住喉咙咕碌作响，这下子再也不骂人，均伸手接过，还递出来一个打火机，郭重
接过。我正愁不知从何说起呢，郭重
说：“堂叔在吗？有重要事情找他。”五个保安霍然变⾊，五
点燃的烟头同时从玻璃窗口扔出来，郭重正俯着⾝子，火星子险些落⼊他颈中。“滚一边凉快去！”
郭重
变得比变⾊龙还快，他冷言说：“你不想混啦，老子是来收货的！快转告堂叔！”“收货？收什么货？”
郭重
一脚踹向铁门，铁门“哐啷”作响，显得他內心极不耐烦，他有点歇斯底里：“快点！别***屎少庇多！”五个保安，其中一个躲在后面打电话，资询问题，有两个盯着打电话之人，看来，他们急需得到上头的指示，另外两名应付郭重
。郭重
猛昅一口，浓烈的烟雾吐向门卫室，里面起了一层雾。“你们真是提货的？”
郭重
说：“庇话，开门让老子进去。”铁门打开，我和郭重
闪⾝⼊內。他们一听说“提货”两个字，就马上变⾊，可见定有名堂。堂叔亲自接的买卖，手下当然全部知晓，说不定保安以为我们就是买主呢。
不如⼲脆冒充买主，这样更容易接近堂叔。
不远处是栋大厦，给人以写字楼的感觉，可我知道不是，黑社会哪用得着写字楼，顶多用来掩人耳目。大厦旁边的建筑显得低矮些，它们扮演着“生产车间”的角⾊，⾼度不重要，重要的是覆盖面积，面积越大，越能使人产生错觉，认为“雄鹰集团”是大公司。
四名西装⾰履
杆笔的中年汉子从大厦里面走出来，他们双手揷在
袋里“一”字型排到那里，盯着我和郭重，目光冷峻，面无表情。我说：“带我们去见堂叔，我们是提货的。”
四个人，八只眼睛，八只眼睛⾜⾜盯了我们两分钟。左首边的那位汉子说：“请！”
说完快步转⾝，带我们进⼊大厦，四人步伐轻快有力，看得出来都是⾝手矫健之辈。大厦的底层是个宽大的会客室，居然还设有公关姐小七八位，论姿⾊，她们都是上上之选。底层看起来跟普通的会客室没啥两样，布置得客客气气，因为代表着“企业”的形象嘛！
我没看到一个雄
动物。我仔细察看全安通道，以及出口的所在。
我们进⼊电梯，电梯将我们带到二十七层。
电梯停下的时候，四位大汉做出个“请“的动作，他们留在电梯內不出来。
我和郭重
昂首走出电梯。脚踩在猩红⾊的地毯上，每往前移一步，心里的紧张就会多一分。这是一个装潢豪华的大厅，沙发板凳桌子都一尘不染，冰箱空调金鱼缸皆明亮如镜。
一位老仆肩上搭块抹布，手里拿把银⾊剪刀，正修剪着窗边的盆栽，那是一株小巧玲珑的海棠，花开正
，映红了室內一角。老仆的穿着略显古朴，弯下
去的时候，显得老态龙钟，他的⾐服又薄又轻，从⾝后看得清他的脊椎骨，他给人的感觉就一个字：老。他毫不在意地扫了我们一眼，接着修剪窗边海棠。
除他之外，别无他人。
我和郭重
对视一眼，一种诡异虚浮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没有拐杖的瞎子行走在黑漆漆的田埂路上，看不清形势，心里又没底。郭重
索倒在沙发上，电火机一响，点烟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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