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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为免蝶儿受凉,宮齐月找来一堆枯树生火取暧,在不能用法力,⾝上又没有打火石的情况下,他只有用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

 把火生好后,他道:“快把⾐服脫了,到火边烤一烤。”在看见她的颊上迅速染上一层晕红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大意与无礼“对不起,我忘了你…”“没关系。”她‮涩羞‬地旋⾝,背对着他,漉漉的⾐服就像第二层肌肤般紧贴着她,同时也勾勒出她玲珑曼妙的曲线,那是平常她着宽松的男装时发现不到的。

 一旁的宮齐月看得不噤有些失神,而她的噴嚏声阻断了他的绮想,他思忖,夜幕低垂。风儿轻吹,一直穿⾐服的她是会着凉的,该怎么办呢?他可不希望她受寒…

 在苦思应如何解决她一⾝⾐服时,突地灵光一现,咦,有了!他找来几比较长且坚固的树枝后,便在火堆旁架起两个小型晾⾐架。

 指着那两个临时搭建的⾐架,宮齐月道:“我们一人一边,我先把⾐服脫了晾上去,然后你再脫,有⾐服隔着,我不会看到你,而且我保证绝不偷看!”

 迟疑了一下,段⽟蝶点头应允,因为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不久,他的声音传来——

 “我好了。”

 段⽟蝶慢慢地转过⾝,就看见他的⾐服全挂在⾐架上烤火了,她忧心地思忖,荒郊野地,她…该脫吗?

 突地,鼻子一阵庠“哈啾”一声,又是一个噴嚏,她想起以前每次受寒都要喝一堆苦得要死的药汁,她决定还是脫了的好,免得到时又要…她恨死那些药汁了。

 不一会儿,她全⾝⾚裸地坐在火堆旁烤火,和他之间隔了两层⾐服,修地,草丛中传来沙沙声响,段⽟蝶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呜…”他怎么可以过来这边?!段⽟蝶想‮议抗‬他的无礼,可惜嘴巴被捂住了,说不出话来。

 “嘘!别出声。”宮齐月在她耳边道“你待…”接下来的话在瞥见她口上的那点红点后消失。

 宮齐月一震,他知道那不是胎记,那是封印!那她不就是…

 草丛中再次传来沙沙的声响,显示敌人已在附近,宮齐月决定先把闯⼊者解决掉再说:“你待在这儿,我去打发他们。”不等她做出反应,就咻地走了。

 段⽟蝶真的呆掉了,不是被那间人者吓的,而是因为他宮齐月。

 回想刚刚的情形…噢,天啊!杀了她吧!段⽟蝶在心中哀嚎,她的⾝子居然被他看光了!他是个男人!而她…

 她承认自己死⽪赖脸地着他是有些卑…劣,可是…可是也犯不着拿她的…清⽩当报应吧!这教她以后如何见人嘛?尤其是…要怎么面对他?!

 段⽟蝶兀自陷⼊苦恼的沉思中,将眼前去而复返的宮齐月视若无睹,当然,她⾝上依然是一丝‮挂不‬。

 “你…你是段⽟蝶。

 他的声音令段⽟蝶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的“特殊情况”她忙转⾝背对他,原以为他会有风度地离开,不料他不但没离去,还硬是扳过她的⾝子面对他。

 “告诉我是不是?”宮齐月低吼,无视于她的困窘、她的挣扎,此刻的他只在乎答案,那个令他屏息的答案。

 她不是叫慕容蝶吗?为何会有封印在她⾝上?除非…她骗了他!

 段⽟蝶懊恼他的无礼,肩膀传来的疼痛令她皱眉,她气恼地回吼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段⽟蝶,大理国的湘湘公主。”

 宮齐月顿时松开抓着她肩膀的手,她的一番话犹如青天霹雳般地震住了他。

 着发疼的肩,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段⽟蝶自然地以为他是被她不凡的⾝分给吓着了。

 看了她⾝上的那封印,宮齐月心中早已清楚答案是什么,但由她口中亲自证实出来,却仍是令他感到无比的震惊,她真是他要找的那个人段⽟蝶。

 他该⾼兴的不是吗?因为他找到了段⽟蝶,这也代表他的任务即将完成,为什么?为什么他反而感到无措呢?

 没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也没有任务即将完成的释然,有的只是不愿相信这居然是事实,活生生摆在他眼前的事实。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别人?却偏偏是她?他该趁眼前这个好机会打昏她,完成解除封印的任务,然后回天界差的,可是他不愿意,不愿意离开她,多么盼望能和她永远在一起…

 不,不可以,他不能这么想,这是错误的,仙凡恋是不被允许的,即使他贵为天帝子,依然不能违反天规,可是…

 一个念头忽然闪进他的脑海——他可以带着她痕迹天涯啊!只要他不使用法术,那么他的行迹被发现的机会就小了很多,而她⾝上有小妹宣宣给的灵气,不必烦恼她寿命的问题。

 一幅两人携手同游天地的幸福远景呈现在宮齐月的眼前,如果可以…但不可以呀!他不能这么做的,⾝为一个天神的他是不该知法犯法的。

 就这样,情感与理智在宮齐月的心中拔河…

 段⽟蝶不明⽩地看着眼前这男人,为何他的眼神那么奇怪?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是不是他受伤了?

 藉着火光打量他全⾝上下,嗯!没有受伤的痕迹呀!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忽听他道:“把⾐服穿上。”他虽⾝为天神,但并不表示对,她雪⽩细致的胭体不感“”趣。

 段⽟蝶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裸裸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而不自知,她惊呼一声后,飞快地转⾝背着他,拿起架上烤⼲的⾐服直往⾝上套。

 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她颤抖的手连一件肚兜也穿不好,她气死不自己的笨拙。

 倏地一双大手接替了她双手的工作——帮她绑好肚兜的带子,为她套上亵⾐、外袍。

 段⽟蝶羞死了,恨不得立刻在地上挖个洞,躲进去不再出来,这男人把她全⾝都看光了,她…她是非嫁他不可了,不然还会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她的清⽩已被他毁了。

 着装完毕后,她便毫无预警地被搂人具悉的膛里。

 天生的羞怯令她挣扎了起来“你…别这样啊!我们不行这样的…”她的心怦怦地跳,心想“宮大哥今天是怎么了?他不是一向很君子的吗?怎么今天…”

 她以前曾听宮里的一位老姥姥说过,男人如果看到漂亮的女人会…会怎样?她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好像是会…呵!她想起来了“兽大发”然后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不该做的事情”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只知道不该做就对了。

 她段⽟蝶虽处算不上是顶尖的大美人,但至少也是有些漂亮的,那宮大哥会不会…对她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应该是不会吧!她和宮大哥都在一起那么多天了,也没见他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呀!何况要做早就做了,哪会拖到现在?

 可是不知道被他抱着是不是属于“不该做的事情”如果是的话,那和宮大哥相识的第一天他就做过了嘛!

 那天,宮大哥驾着马车,她则坐在一旁,坐着坐着,她竟忍不住地钓起鱼来——打吨是也,弯曲的山路,崎岖不平是在所难免,突地一个大晃动,她来不及抓紧木板就往外边跌了去,幸好宮大哥救了她——已数不清是第几次了,她当时就是被他抱了个満怀。

 那这算不算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呢…

 她晕红的脸蛋像擦了胭脂似的,美极了,宮齐月情不自噤地覆上她的,而段⽟蝶迟来的惊呼声也淹没在他的吻里。

 这一刻,他忘了自己的⾝分,忘了任务。忘了天规,眼里只有她和満腔的柔情,是的,他违反了天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但他不在乎,他只要她,只想留住这一刻,直到永生永世、岁岁年年。

 段⽟蝶对他的“行为”好奇又惊讶,宮大哥在亲她耶!

 记忆中,只有⽗皇和⺟后亲过她,不过他们都是亲她的额头或是脸颊,不是亲嘴的,而且自她懂事后,⽗皇和⺟后就不曾再亲过她了。

 但现在宮大哥的‮吻亲‬和⽗皇、⺟后对她的吻很不一样,不止是亲的位置不同,那种感觉也有很大的差异。

 以前⽗皇、⺟后亲她的时候,她会觉得很⾼兴、很温暖,而宮大哥‮吻亲‬她时,她不但会觉得很快乐、很温暖,还会有很甜藌、很幸福,像置⾝在云端飘飘然的感觉,反正很不一样就对了。

 宮齐月改轻啄她又嫰又红的脸颊,低喃“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你在亲我啊?”段⽟蝶微着气地回答。

 倚着他的膛,她感觉暖暖的,不知是⾐服被火烘烤过的关系?还是因为在他怀里的缘故?但不管是哪,个原因,她不都不打算离开他的怀抱。

 他浅浅一笑“有没有人亲过你?”他希望没有。

 “有哇!”段⽟蝶很诚实地回答。

 “是谁?!”愤怒的火焰在宮齐月心中燃起,是哪个不要命的男人竟敢偷走他的专利?他已经把段⽟蝶当成是他宮齐月的所有物了。

 “我⽗皇和⺟后嘛!”段⽟蝶不明⽩他的怒气从何而来,她没说谎呀!

 宮齐月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差点失笑出来,他居然和她的爹娘吃醋?!

 他又啄了一下她的“喜不喜我这样亲你?”他忍不住地问。

 段⽟蝶‮涩羞‬地点点头,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他腔中。

 这么可爱的小女人。他怎么忍心丢下她,自个儿回天界呢?宮齐月拥着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问:“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神仙?”

 段⽟蝶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但仍诚实地回答“我相信。”

 “喔?!”她肯定的口气令宮齐月感到惊讶,遂又问道:“为什么你相信?”

 “因为我遇过。”她老实地说。

 “你遇过?”这答案更是令他震惊了,她指的不会是他吧?!

 但想想,不太可能咧!他从下凡至今又没用过法术,她怎么会知道他非平凡人?

 “你什么时候遇到的?在哪里?”他又问。

 “就是在我八岁那年嘛!我…”段⽟蝶把那年如何无意间发现她——萱萱,然后两人如何联手在一个月內把宮里弄得⽝不宁、人仰马翻的趣事说了遍,想想,还真怀念呢!

 “哈…哈哈…”宮齐月边听边笑,不得不佩服“她”搞怪的本事,不过就可怜了那些“受害人”了,他们是何其的无辜啊!而且依照这些整人花招和“笑果”看来,蝶儿口中的“她”很可能是…

 “你知不知道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名字?”他问。

 段⽟蝶又是点头,又是‮头摇‬“她只说她叫萱萱,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被他猜中了,除了自己那个调⽪爱玩的小妹外,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擅自下凡呢?

 轻抚着段⽟蝶如黑瀑般的秀发,宮齐月道:“告诉你,那个小女孩是我妹妹,她名字叫宮雪萱,我们都叫她萱萱。”

 “什么?她是你妹妹?”由表情可看得出来她很惊讶“那你不也是…神仙?!”最后两字她说得不是很肯定。

 宮齐月点头“对。”

 段⽟蝶的小嘴微张,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个令人惊讶的消息,神仙?!多么神秘的名词啊!想不到她段⽟蝶居然遇见了两个神仙,这实在是…太‮奋兴‬了。

 “那你也是下凡来玩的吗?宮大哥。”段⽟蝶好奇地问,想起八岁那年和萱萱在一起的那一个月,充満了刺和新奇,她爱死了。

 “不是,我是下凡办事的。”宮齐月微笑着回答。

 “办事?办什么事呀?”段⽟蝶开始发挥她旺盛的好奇心。

 “办…呢办…”他考虑着要不要把解除封印的事情告诉她。

 “办什么事?你快说嘛!”段⽟蝶所有的优点里一向不包括耐心这项。

 “这…不能说。”宮齐片决定不告诉她,因他不希望让她担心。

 “为什么不能说?”她换而不舍地追问,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式。

 “呃…天机不可怈漏。”情急之下,他只有借用一下凡间的用词了。

 段⽟蝶不甘心地嘟起小嘴“不说就不说嘛!谁希罕?”把头撒向另一边去,不看他。

 “这样就生气啦!”宮齐月贴着她的脸颊,轻道。

 她不理他。

 “别生气了啦!那这样吧!等我们把打狗给凌书恒后,我就带你到中原去玩,你说好不好?”他宠溺地说着,忘了他是天神的⾝分、忘了他的任务尚未完成。

 段⽟蝶闻言,双眼一亮“真的?你没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宮齐月轻点她鼻尖。

 她想想也对,于是便‮奋兴‬地抱住他“哇!宮大哥,你对我真好!”她己经开始在期待“中原之行”了。

 宮齐月搂紧她“蝶儿,以后别再叫我宮大哥了。”他不希望她把他当成哥哥,他想当她的爱人、她的丈夫。

 “那要叫什么?”她问。

 “叫我的名字齐月。”他的声音轻柔。

 一股异样的感觉流过段⽟蝶的心房,不知名的‮涩羞‬一波波地涌向她,使得她脸上一阵‮热燥‬,她轻轻垂首,用蚊子才听得到的音量叫了一声“齐…月”

 “听不清楚,来,再叫一次。”宮齐月鼓励着她。

 “齐月。”音量是有大声了点,不过,头也垂得更低了。

 “嗯,我的蝶儿。”他疼惜地抱着她。

 又是个相拥到天明的夜晚,火仍然燃烧着…

 “到底还有多远啊?”段⽟蝶一边走,一边用宽大的⾐袖当扇子扇凉,五月的天气,热得令人受不了。

 “最慢傍晚就可以进城了。”宮齐月回头看她“我说要背你,你又不肯,现在后悔了吧!”

 “我才没有后悔咧!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宁愿用走的。”说完抬头看到前方不过处有座小茶棚,她‮奋兴‬得差点跳了起来。“齐月,你看,”往前一指“我们有⽔可以喝了,快过来?”说完就蹦蹦跳跳地朝茶棚奔去。

 宮齐月微笑地随后跟上她。

 灌了一大杯茶下肚后,段⽟蝶又开始吱吱喳喳了“哇,差点渴死我了?”见他桌上的茶⽔仍是満満的,一口也没渴,遂问:“你不渴吗?齐月。”

 她不相信,从早上走到现在,整整三个时辰,他都不渴,不会想喝⽔。

 宮齐月只是笑笑,不答腔。

 “唉呀!现在有茶喝,你不用那么节省口⽔了啦?”

 一路上,平均段⽟蝶说二十句话,宮齐月还说不到三句,因此她认为,他之所如此惜言如金的目的就是在防止“⽔分”流失。为了不让她冒出更令人噴“茶”的字眼,他只好开口“我不渴,你慢慢喝吧!”

 “怪人。”她咕哝,在举杯喝茶的同时,眼角余光瞟到有一堆人挤在茶棚外的大树下,不知是在看些什么东西?

 宮齐月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下一步想做什么,遂道“坐好,等待会儿人少的时候再过去。”他不想让她去和那群人挤来挤去,除了他之外,他不允许任何人,尤其是男人碰她。

 段⽟蝶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抬起到一半的庇股再黏回板凳上。

 望啊望、等啊等,终于,让她等到了,她立刻飞也似地冲了过去看,只见树⼲上贴了两张画像,用红⾊圈出了斗大的两个字——悬赏。

 看看那两张画像,呃…其中一张怎么愈看愈像自己,而另一张则像齐月?

 段⽟蝶转⾝问刚跟上来的宮齐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走一步是一步罗!还是你想放弃?”

 “不可以放弃,这是我亲口答应洪伯伯的,一定要做到。”她有恒心、有毅力。

 “那就继续走吧!记着,有我在,不用怕,你愈心虚别人反倒愈会怀疑你,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就算他们看过那张画像,但他们毕竟是第一次看见你,心中必然不是很确定,只要我们从容应付,绝对不会被发现的,知道吗?”

 “嗯”

 “走吧!”牵起她的手,往目的地迈进。

 ⻩昏时候,宮齐月和段⽟蝶两人来到岳州城外。

 “齐月,你看。”段⽟蝶指着城门下的数位官兵。

 每个要进城的人都得经过盘查,看样子,他俩想进城可就得多花点心思了,此时,正巧来了一对老夫,宮齐月脑海里突地灵光一现,他拉着段⽟蝶去向那对老夫说明缘由后,并请他们帮忙。

 原本那对老夫还在犹豫,但看这两位年轻人并不像坏人,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为了不让盘查的官兵发现,宮齐月相段⽟蝶拜托那对老夫让他俩假扮成他们的儿媳一起进城,且段⽟蝶在她那“⽩泡泡,幼咪咪”的嫰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泥巴,并伪装跛脚,把布包着的打狗拿来当拐杖,宮齐月则戴了破斗笠,一眼用布包起来假装失明,如此瞒天过海…

 就这样,远远地,一对老夫⾝后跟着一对男女往岳州城而来。

 待他们一行人来到城门下,守门的士兵拦下他们问“你们打哪儿来的?进城做什么?”说话时,眼珠子还不断地往那年轻女子的⾝上瞟,使那女子害怕地偎进⾝旁⾼大男子的怀中。

 “这位官爷,我们一家四口是从前面杏花村过来的,想进城投靠我的大儿子。”老公公拍拍⾝旁年轻男子的肩膀“这是我的小儿子和去年刚讨的媳妇。”

 “长得不错,可惜⽪肤太黑,还跛着脚。”那士兵道,末了还轻佻地往女子脸上一勾。

 “啊!”那女子吓得把整张脸全埋⼊怀中,⾝体轻颤着。

 老公公及时拉住小儿子挥出的拳头“我们是乡下人家,哪能和官爷您相比?”老公公拿出一些碎银子塞⼊那士兵手中“一些意思,请官爷们喝个茶。”

 士兵瞟瞟那几锭碎银,手不耐地挥了挥“走啦!走啦!”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老公公忙带着他们离开。

 士兵将银子往空中抛了抛,用另一只手——刚刚摸了那女子脸颊一下的那只手,想数数看到底有多少碎银时,忽然发现指头上沾了层深褐⾊的泥土,他眉头一皱,突然想起他刚是用这只手去勾那女子的脸,而这泥土想必也是由那女子脸上“刮”下来的。

 那士兵也不笨,一发现指上的泥土,立即警觉事有蹊跷,再看到原本跛脚的女子因放松而忘了伪装的脚后,便马上朝他们四人大喊:“你们别走,站住!”

 然而他们当然不可能会听那士兵的话而停下来,又不是不要命了,只见宮齐月忙拉着其他三人往巷子里躲去。

 “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快——”后头的士兵们穷追不舍。

 东钻西钻、左钻右钻,终于看到了间破屋子,四个人陆续问了进去。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待士兵们的脚步声远去,四人才敢略略地探出头来“呼——”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老公公、老婆婆,你们还好吧?真对不起,连累你们。”段⽟蝶愧疚地道。

 老公公了几口气道:“我们不碍事的,总是比较没用了点,才跑这一点路就累得吁吁。”

 “您别这么说,老公公。”想起刚刚老公公拿了不少钱给那士兵,她忙向宮齐月道:“我们的银子呢?”

 自从宮齐月见识过她用一锭⽩银买一串糖葫芦后,从此钱都由他掌管,免得被她平⽩浪费掉。

 宮齐月明⽩她的意思,立刻解下肩上的青⾊包袱,递给她。

 “老公公,刚才真是谢谢你们的帮忙,这些银子送给你们。”段⽟蝶将包袱递给老公公。

 “不用啦!我和阿凤真的是来投靠我们儿子的,我们待会儿就要去找他,钱我们用不着,倒是你们个年轻人,出门在外,没钱怎么过⽇子,这些银子你们还是自个儿留下吧!”老公公推辞道。

 “可是,这…”段⽟蝶不知该怎么说服他,求救地望向宮齐月。

 宮齐月将包袱塞⼊老公公的手中“这些钱您还是收下吧姥伯,银子我们⾝上还有,要是您儿子现在碰巧缺钱,不就用得上了吗?”

 “这…好吧!”老公公答应了。

 “老公公,我们得走了,您和老婆婆可要小心点。”

 “这我知道,你们自个儿也要小心点,城里是有很多官兵的。”老公公叮咛道。

 “嗯,那我们先走了。”宮齐月道。

 “老公公、老婆婆,你们保重了。”段⽟蝶挥手道别。

 “你们也保重。”老夫目送他俩离去。

 待夜⾊降临,笼罩整个大地时,老公公和老婆婆这才离开破屋,寻儿子去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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