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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虽然下定决心拒绝,虽然想要赖⽪,但仍拗不过宋雪莉的苦苦哀求与软硬兼施,难得拒绝别人的她在无奈中只得拨下才刚到手的‮机手‬号码,內心还祈祷着最好没人接,最好本找不到,或者本洛席恩就给错电话号码,如此才可以阻挡好些时⽇,也不算愧对任何一方。

 可惜天不从人愿,幅员辽阔的‮国美‬虽然地广人稀,‮机手‬通话品质远远⾼过蕞尔小岛的‮湾台‬,无远弗届地传送出信息,除非‮机手‬没有开,她终究还是联络上洛席恩,也开口邀请他参加周末的舞会。洛席恩更是个诚实的人,没有蓄意欺骗的事情出现,当然,她从没那么想过。

 此刻后悔已经无济于事,至少得做些事情来弥补。打从见面开始,宁霏霏就沉闷地跟在洛席恩的⾝边,看他似乎游刃有余地和所有不认识的人打招呼,或点头倾首,或简短谈,而她却只能像个无知的小⽩痴,傻傻地跟在⾝旁,不发一语地生闷气。

 “你很紧张。”

 “没有啊。”

 “怕我出糗吗?你的男伴表现不好,是否会让你失了光彩?”拿了一杯尾酒,带着讥诮的笑容,他率先发问。

 “当然不。”微愣,但她仍直觉地反应“况且你表现得很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为什么问?”

 左顾右盼,宁靠霏试图寻找宋雪莉的芳踪,然后…

 离开此地?!

 原本打算只要介绍两人认识后就落跑,省得还得被迫看两人亲密的模样。她见识过宋雪莉⾼超的猎男手段,只要被看上眼的,没几个成功逃脫过,她的內心早巳经绝望。但不行的,她忽然间发现,自己本走不成。

 只要洛席恩待在此地,她就是无法丢下他单独一人,直接离开。

 “因为你像个保护小的⺟,直跟在我⾝后,严肃且紧张地盯着我和每个人的谈话,生怕我做错事或说错话。”洛席恩忽然狂放地笑了“放心呵,霏霏,生长在‮国美‬,什么都可能错过,绅士礼仪却是最基本的训练。虽然我只是个出⾝卑微的货车司机,却还拥有相当程度的礼貌,你大可安心地放牛吃草,好好地吃点东西,或者去找自己的乐子。”

 “抱歉,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她的脸变得绯红,飞快地鞠个九十度的躬,讷讷地直道歉。“真的很对不起,如果让你有那样的感觉,都是我的错,但我从未曾以你的职业为聇。”

 “很⾼兴听你这么说。既然如此,我先失陪,”洛席恩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望着面而来的美女,正对着他搔首弄姿。

 “席恩…啊,雪莉…”脚下突然一个滞碍,宁霏霏无法上前制止,因为那个搔首弄姿的感美女就是今天特地带洛席恩来的目的,也是自己造成的结果,凭什么阻挡呢? 

 轻拍着额头,试图扫去苦闷,內心却开始天人战。洛席恩说的其实没错,下意识里她之所以老站在他的⾝边,无非就是怕他当众出糗,结果却造成自己的失落,老天爷,她到底在⼲什么?

 四周的喧嚣声振动着,渐渐变得鼓噪哗然。随着音乐的节奏声响愈来愈急,舞池中的两个人很快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连站在远处引颈企盼的她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着实配合得相当完美。

 虽然在嘈嚷中,宋雪莉那悉且刺耳的娇笑声自舞池中传来,清晰地传人了她的耳中,连带还有些鼓掌与呼声夹杂着。

 宁霏霏眯起眼,从远处观看,清楚地瞧见‮情调‬⾼手宋雪莉的手正搭在洛席恩的颈项上,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短发,⾝体随着音乐感地摇晃,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定是听见她讲了什么笑话,因为洛席恩正仰头开怀大笑。

 握紧拳头,宁霏霏开始感到愤怒,选了自己从不碰的啤酒,灌了一瓶又一瓶,⼊喉的苦涩与心情成正比,直到脸上呈现‮晕红‬,而快节奏的音乐声也正好停止,宋雪莉満面舂风地朝她走来。

 “霏霏,⼲吗窝在这里,你应该找个人一起去跳舞。”她嗲声嗲气地说“独自闷在这里多无聊。”

 “习惯了,反正我本来就是无趣的人。”没有看见洛席恩的⾝影,她又是狠狠地喝下一口酒。

 “唉,你也该试着融⼊‮国美‬的社会中,学点主动出击,否则多奇怪。”绿⾊的瓶子引起她的注意“海尼?哗,天快下红雨,‮纯清‬小百合转了。”宋雪莉惊奇地说“你从来不喝酒的。” 

 “谢谢观察,我今天偏想要喝。”她赌气地再灌下大大的一口。

 酒真的很难喝,老实说。宁霏霏皱起眉头,那股滑过喉头的清凉过后,留下的只是苦涩的味道,让已经够苦涩的心增添无限的哀愁。搞不懂为什么人们老喜拿这种东西来消愁呢?

 “头一次别喝太多喔,宿醉是件痛苦的事,等到你醒来会感谢我的提醒。”宋雪莉忽然凑近她的耳畔“还有呵,那个男人真是极品,除了脸蛋可取外,还全⾝充満节奏感,又懂得和女人‮情调‬,幸亏你愿意介绍给我。如果他肯当我男朋友的话…”

 “我不愿意,”她忽然大声地说“他也不是你的玩伴,别想染指他。”

 “霏霏,你醉了。”宋雪莉同情地说。

 “我没有,酒喝下去只会让自己愿意说真话,说出我心里的话,让我愿意面对‮实真‬的情况…席恩不是你的玩伴,听懂没?他不是!”她扯大嗓门“打一开始我就没同意过,是你硬要我做的。”

 “你后悔了?”

 瞳大眼睛,嘟起嘴巴,宁霏霏借着酒后的勇气全盘托出“对,我当然后悔,为什么不敢说出真心话。”

 “你如果喜他就应该早点说出口,别每次都以为别人该成为你肚子里的蛔虫。我问过的,记得吗?”

 “我不知道…他不是我的!可是你…”嗫嚅地应答着,宁霏霏的勇气全消失在指责中,突然转为语无伦次。

 轻佻的表情转为冷淡,宋雪莉挑⾼眉端,完全失去平⽇甜美的模样。

 “听着,我最讨厌‮国中‬人好听是‘谦虚’,难听是‘假仙’的表现。既然你和洛席恩没有关系,那么喜他的女人都有机会。霏霏呀,站在朋友的立场,我很乐意告诉你,咱们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不再是无知幼童,别老爱活在童话世界中,幻想着王子骑⽩马前来。幸福是自己找来的,抢来的也好,夺来的也成,只要变成自己的就行。况且每个人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席恩不是你的男朋友,机会大家就相当。就算他是,也有可能改变。”

 哑口无言,她无私的心却被攻击得遍体鳞伤。软弱的言词从嘴巴中好不容易挤出话来:“席恩不是玩得起的人。”

 “温室內的花朵知道什么!论男人,你还得修上好几年才跟得上我的判断。老实说,洛席恩才不是简单的人,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嗤之以鼻,转头面向前方,宋雪莉脸上的愠怒立刻变了颜⾊,转为‮媚妩‬讨好的姿态“嗨,席恩。谢谢你帮我拿饮料。”

 “霏霏,原来你们认识。”他递给宋雪莉一杯尾酒,徐徐的声调中听不出任何的波澜。

 天,完蛋了!听到他的声音后,宁霏霏在心里直犯嘀咕,方才的告⽩他听到多少?偷偷瞧着洛席恩的脸⾊,平静无波反而让人害怕。真糟糕,今天不是她的⽇子,似乎总是把事情搞砸。

 她涩涩地点点头,虽然有酒精催化,但没忘记自己的本分。“嗯,我打算介绍你们认识,谁知道你们自己就…”⼲笑两声,她忽然觉得脸上开始‮热燥‬,分不清是酒后的反应,还是自己心虚的表现。

 “你的脸好红喔。”他关心地凑近,顺手搭上她的额头,有点热度,不舒服吗?”

 面对那张突然放大的俊脸,连呼昅的热度都能感受到。宁霏霏试图别开脸,隐蔵起自己的荒唐行径。

 “我没事。”她像猫叫般的低嚅。

 “大抵是酒喝多了吧。想要转大人,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宋雪莉幸灾乐祸地说。

 “别管我,你们…再去跳舞吧!”她不想在洛席恩的面前出糗,为什么却事与愿违呢?

 勾住他的手臂,宋雪莉惑的红擦过他的脸庞,胜利地望着宁霏霏那略显错愕的脸庞“对呀,席恩,我喜这首浪漫的华尔姿,总是能表达出情人间的亲昵,咱们再去跳舞吧!”

 “你真的没事?”虽然看着宋雪莉,他说话的对象却是宁霏霏,关心的焦点明显地集中在她⾝上。

 “嗯。”用力地点点头,掩饰想哭的心情,她想独处。“你们好好玩喔,别担心。”既然无法理直气壮地要求他留下,她只好潇洒地挥挥手“不过是喝点酒,我休息一下就回去。”

 看着她举步时⾝子摇摇晃晃的,箭步上前,洛席恩忽然搂住纤,稳定脚下的步伐。“我送你回去。”

 “呀!”她惊呼一声,无辜又无奈地望着宋雪莉。

 “席恩,霏霏没事的…”宋雪莉不依地踩跺脚。

 “留下喝醉酒的女孩,非我能做的事情。下次吧,要跳舞以后还有机会,现在霏霏真的不舒服,我该送她回家。”他不容置疑地举步,丢下咬牙切齿的宋雪莉,转⾝离开。

 好⾼兴呵!

 简短的言语竟让苦涩的心起了丝丝的甜味,原来他还是在乎自己。宁霏霏幸福的闭上眼,同时暗中祈祷着——

 老天爷,拜托别让他听到我的心跳,那将会怈漏所有的秘密。

 头低垂着,脸也烧红着,她依偎在洛席恩的前,无力地任由他強壮的臂膀自⾝后缓缓地安抚。

 “想吐吗?”离开舞会后,洛席恩猛然停下车。

 路上见她強忍住呕吐的样于,还是等到合适的地方后才有动作。

 “嗯。”她捂着口,強忍住冲动。

 “下来。”早率先跳出车门外,替她开了另外一边“快点,弄脏了车子,可是很难洗的。”

 真不体贴的话语。

 內心虽然有所埋怨,⾝体早巳经依命令行事。脚才刚跨下地,嘴巴里已经忍不住地哗啦哗啦吐出来。一手倚着车门,一手撩起长发,低垂着头,用力将体內仅有的东西全数吐出。

 良久,胃內的东西已经清空,但口中的酸味却未曾散去,弥漫在口中的‮败腐‬味道让她真想一头撞死。

 接过他递过来的清⽔,用力地漱口后,几次的呑吐后,她总算好多了。

 “没本事别学人家喝酒。”他冷着脸说教。

 “再也不敢了,”她脸⾊苍⽩地倒回椅子上,接过冷的⽑巾擦脸“借酒浇愁愁更愁。”

 “你有烦恼?” .

 “我…”她猛然合上嘴“没事。”

 “那就好。”洛席恩没有追问,再次发动车子,直接往她家前去,沿途中,两人没有再谈。

 她內心中感到很抱歉,真的。但现在似乎不该说些什么,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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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

 自噩梦中惊醒,出了一⾝冷汗,宁霏霏环着自己的双臂,即便知道非属事实,依然感到无比的哀痛。

 模糊的影像中,洛席恩决绝的⾝影‮实真‬地呈现在面前,感觉是那么愤怒与绝望。拜托,老天爷谓千万别在此刻捉弄她,明明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明明还得亲口向他道歉,舞会的安排绝非出自本意呀。

 她只是嫉妒,只是厌恶自己为何无法表达出真正的情感,才会故意弄出事端的。微微地瑟缩着⾝子,宁霏霏在黑暗中摸索着拿起电话,手指颤抖地拨了那组既悉又陌生的号码。

 夜阑时分,拂面的风吹来还带着令人打颤的凉意,外头安静得连车子穿越的声响都没有,小城中绝大多数的人已经沉人甜藌的睡梦中,但她却无法安心。就算会被骂也好,扰人清梦也成,非得在此刻找到人,听到洛席恩稔的声音后才能人眠。

 等待许久,电话始终没有接通,为什么呢?

 “快接电话,求求你。”不肯死心呵,按了重拨键,再次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机械般冰冷的声音——

 你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拔。

 点燃灯火,拿出洛席恩给她的号码,再拨一次,依然得到相同的答案。不肯相信呵,明明昨天按了同一组数字,明明才听过他的声音,怎么一个夜晚过去后,居然成了梦境。

 “席恩,求求你别开玩笑,快点接电话…”她又心急又焦躁地来回跺步,強迫自己非得静下心来,仔细地看一次电话号码…

 用力地瞠大眼,没错呀,就是那组数字,已经牢牢烙印在心上,本不可能犯错的。

 难道仙女的法力消失,过了十二点之后,一切都将回归原点?

 在房中来回走动,她等到远处的天空露出鱼肚⽩,等到两只眼睛变得⾎丝満布,依然没有找到人。

 该死,她定要当面告诉他,这样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天⾊大亮后,她拿出车钥匙,飞快地冲出家门,直接冲到他的住处。

 那里,已经人去楼空,搬得一⼲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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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天之后,洛席恩没有再出现,就像消失在空气的烟雾中。

 是自己显露出的丑态让他退避三舍,从此没有意愿见面,甚至连电话号码和住址都换了吗?

 还是雪莉太有魅力,教他忘了平凡的自己,从此打算不再往来?

 咬着,宁霏霏暗自纳闷者。从不跷课的乖宝宝居然破了戒,穿梭在小城中,像个游魂般绝望地寻找洛席恩⾼大的⾝影。

 不会的,他不会突然的消失,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离开…

 该死,她骂自己乌鸦嘴,他不会出事,不会有问题,绝对不会。

 敲敲自己的头,突然间感到鼻酸,太久没有尝过的滋味,她傻傻地想着,绝对不能让眼泪落下呵…徒然呵,在夜深人静的漆黑中,突如其来的眼泪爬了満腮,宁霏霏摸摸润的脸颊,格格轻笑起。

 还以为眼泪早该从生命中消失了,如今证实它依然存在。曾经在恋叶净的那段时候,忽然间得知⽔若与他的亲密关系,虽然心里很痛很痛,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挂起祝福的笑容,没有被击倒。

 为什么同样的事件,发生在洛席恩的⾝上,所有的反应全都变调?

 回到家,没有点亮灯,将自己埋首在被窝中,低低的啜泣声缓缓地响起,宁霉霏度过有史以来最难熬的夜晚,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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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接受了洛席恩消失的事实,度过行尸走⾁的数天后,终于决定恢复平常心,继续过生活。

 庆幸自己的情感没有放下太多,所以才能恢复得快。但是却清楚地知道,已经无法回到原先无的宁霏霏了。

 女人总是在经过爱恋后转为成,如今的她,失去纯真的幻想后,也许才知道所谓的爱情吧!拍拍额头,窃笑自己无聊,为了莫名其妙闯出的男人心碎,到底有啥好处。

 然后在一个⻩昏的傍晚,在全然没有准备的时候,猛然在街头看到悉的⾝影,那个曾经萦绕在心头的影像,像个无事人般出现,依旧是一派轻松打扮的牛仔装,双手揷在口袋中,隐约还听得见口哨声。多⽇来的紧张全扫空,剩下的是全然的愤怒。

 飞快地回到家门口,试图稳住颤抖的双手,她努力地想找出钥匙,避开与他相见的尴尬时刻。

 脚步声渐渐近,庒迫感和直觉告诉她,来者正是她最害怕见到的洛席恩,那个该从此消失在生命中的鬼魅。

 不呵,别在此刻出现,她脆弱的心还没武装好,还没能笑着与他泯恩仇,还不想亲眼见到他,还无法隐蔵自己的情感。

 愈焦躁愈无法做到,手上已经将⽪包內翻得面目全非,却始终摸不到那串该死的钥匙,她急得低声咒骂,直到背后的声音响起,也只好宣告放弃,准备面对现实生活中最‮忍残‬的那一面。

 “嗨,霏霏。”慵懒的嗓音从后方响起。

 “嗨。”闷着头,⾝形僵直的她还是寻找着钥匙。

 “怎么不打声招呼就逃走?”只手撑在她的面前,迫使当事人无法呼昅,阻挡着所有的动作。

 “抱歉,但我今天忙着做功课。”她不想再次让自己陷⼊无涯的苦海中,夜夜含泪人眠。

 “不急着这几分钟吧。”洛席恩不肯妥协。

 她无奈地放开手,拨拨被风吹的头发,也顺便理理思绪。 “好吧,你有话请快说,我的时间真的不多。”

 浓厚的剑眉微挑“好吝啬又见外的说法,我还以为咱们是朋友。”

 转⾝面对多⽇不见的他,清慡的模样始终未变,按撩住內心的动,她音调平板地问:“好,要叙旧吗?洛先生,请问你这些⽇子究竟上哪儿去了?现在有事需要我效劳吗?”

 “只是四处走走啊。”

 “然后呢?没有别的说法?”话题已经展开,再多的克制都变成徒然。往前一步,她咄咄人地追问:“消失一个月后,这样的答案无法令人満意呵。你的旅途中没有遇见情投意合的女人?没有遇见投怀送抱的女人?没有产生令你乐不思蜀的罗曼史?”

 他一扬眉,脸上有着笑意。“吃醋了?”

 “你要知道答案吗?”她突然地哽咽,转过⾝隐蔵自己的失态。“没有!我该死地甚至连喜你都谈不上,哪来醋可吃。”

 翻转过⾝子,抬起她低垂的脸蛋,柔情瞬间写満整个脸上,他深思地问道:“你哭了,为什么?”

 宁霏霏用力地捶上他宽阔的膛“该死的你,本不该再出现,我已经决定要将你忘记…”

 “霏霏呀,不行喔。”他开心地大笑,一把将她揽进怀中,在柔顺的‮丝黑‬上叹息。“你的想象力太过旺盛,我只是去办点事,总是要工作嘛,岂能整⽇窝在此地,放任工作在外。”

 “可你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害我独自胡思想,啥事都做不成…”哭泣转为菗噎,再次见到他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心头上隐忍已久的自怜自艾再次抬头,无法自制。

 “老天爷,你是⽔做的吗?说哭就哭。”

 眼看她的眼泪一时半刻无法停歇,洛席思索接过她的⽪包,三两下翻出那把始终未能寻获的钥匙,将紧闭的大门打开。然后转⾝抱起她小小的⾝子,轻松地抱到房间里,怕留给外头路过的人笑话。

 “都是你害的。”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上,毋须佯装坚強的宁霏霏懒得动作,兀自拭着愈来愈多的泪珠。

 “别哭了。”他奇特地看着她。

 “我⾼兴啦。”他⼲吗理会她呢,如果在乎,又怎会放她独自守候在此,自己浪迹天涯。

 “天!”扳过她的⾝子,他采取男人最惯常使用的伎俩…吻上她的

 呵,这才是真正的吻!多美妙的滋味,宁霏霏刹那间忘了哭泣,瞠大眼直盯着他的贴近,忘了自己⾝在何处。她已经‮望渴‬了那么久,真正碰触后才发现,那些美好的想象都是‮实真‬的。

 “闭上眼睛,别瞪着我。”稍稍离开她,洛席恩沙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你让我感觉好像在欺负未成年少女。”

 “席恩…”

 她做错什么吗?⾆尖偷偷冒出,⼲涸的瓣,小巧的樱口中逸出最人的声响,微醺的脸蛋上有着处女初尝情嘲的‮涩羞‬与好奇,对所有的男人来说,等待都将是最痛苦的‮腾折‬。

 “该死的女人,你让我完全失去理与控制。”低吼一声后,洛席恩的动作转趋直接却始终未减温柔,将她轻轻地按倒在沙发上,以更大的惑力与她绵,伸出⾆头骗她的甜藌。

 叹息呵,反手圈住他的颈项,深深摄人他的气味,品味他的,让‮硬坚‬的⾝躯贴住自己。四周是彩⾊的气泡,如置⾝于梦幻中,没有‮实真‬感。随着他而动作感到生命是喜悦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裳已经失去踪影,随着风吹来引发阵阵的疙瘩。但她毫无所感,除了他的手制造出的奇迹外,除了他每次欺近时带来的悸动,世界上已经缺少能将她敲醒的事物。

 他的头埋首于小巧玲珑的⾝前,她突然地遮住前

 “不要看,拜托你。”她别过头,无法面对他那双満含情的眼眸。

 “为什么?”他充満耐心地哄着。

 “你不会喜的。”她的脑海中突然响起雪莉的声音…

 洛席恩才不是简单的人,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雪莉向来是对的,对男人敏锐的判断,未曾出过差错。从他的热吻、他感的抚触、他谜样的眼神里,宁霏霏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单纯,又是多么渺小。席恩在女人堆中必定是⾝经百战的,而且还战绩辉煌,否则怎能轻易挑起她⾎中罕见的热情。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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