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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离开城镇后,进⼊树林內,随着愈接近夏冶的住所,卫七月的心情愈是喜悦。

 “九剑,你知道吗?我们不断往东走,会让我想起『夸⽗追⽇』这个传说呢,我们一直走一直走,说不定就会走到尽头呢。”卫七月远眺东方,眼睛却因为光刺眼的关系看不了多远。

 “不会怕吗?”他犹然记得初与卫七月见面时,她对自己相当惧怕。

 “有你陪着,有什么好怕?!”

 “现在…你还会怕我吗?”

 卫七月眨眨晶亮眼眸,先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九剑怎会关心自己怕不怕他呢,后来她才回复:“已经不怕了,因为你是个好人啊。呃,不好意思,我在人间待久了,就习惯这样的称呼,反正我们外表都很像人哪,是不?”

 九剑边淡淡噙着笑意。

 卫七月看得出神了。

 因为她很少看见九剑笑得如此温柔和善。

 其实她倒真心期盼夏师⽗的住所就位在⽇出之处,好让他们不停地走,有时候夜半时,她总会想到自己与九剑这样和平相处还能多久?

 即便她全然忘记之前的事,可她也能感受到五年前必定曾发生不好的事情,否则她也毋需遗忘一切。

 等她恢复记忆后,如此的幸福又能延续吗?

 她才不在乎自己的输赢,她关心的是她和九剑有没有可能在一块。

 就算是师⽗,也不曾给过她想全心依赖的感觉,在她心底,九剑是个特别的存在,倘若有未来,就算只能默默跟在九剑⾝边,她也心満意⾜。

 “谁也追不上太。”九剑又无端一语。

 “所以夸⽗很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啊,就如她永远也追不上那副伟岸的背影…等等,她又想到哪儿去了?她想追上谁?

 “我不认为他傻,既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怎能算是傻?”九剑自有一番见解。

 “说得也是。啊,又下雨了。”好在她看最近的天气经常下雨,买了把伞有备无患,总算今⽇派上用场了。“刚好我有伞。”

 卫七月撑开伞,伸直手臂,为他俩挡雨。

 “我不用了。”

 “若是你不遮,我会过意不去。”卫七月很努力踮脚尖走路,谁让九剑长得太⾼大、步伐又大又快,她跟得很吃力。

 九剑看她走路东倒西歪,便接过伞帮忙撑着。

 “谢谢。九剑,那个…那个…假如你和我对决结束后,接下来呢?”卫七月终于鼓起勇气问。

 “先看结果。”

 果然,他仍在意胜负。

 “倘若我输?”

 “就继续找下一个对手。”

 卫七月苦了小脸再问:“那如果…如果是你输呢?”这句话她问得很小声,深怕又刺九剑的自尊。

 九剑没有立即回答,不过他的思绪也随着这问题飞快在他脑中盘旋。

 若再输卫七月一次…他会如何?

 继续凝思击败她的方法,或是…

 “你该不会想…自尽吧?”

 ⼲脆退隐。他都还没想完,她已经帮他想好了吗?

 “你又希望我如何?”

 “如果可以,我不想分出胜负。”如此一来,她与九剑就能永远在一起。

 “为何?”

 “因为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你我之间,非有个输赢。”九剑再次戳破她的美梦。

 “因为自尊?你不喜输给女人,那我输给你好吗?”

 “不准!”九剑冷冷低喝。“我要求公平的决斗。”

 “我…我…那…”卫七月慌张不已,想说些什么,可又因太着急而结巴。

 九剑不等她说完便说:“倘若我这次再输,我会退隐,自此不再拿剑。”

 卫七月心头蓦然一怔,不假思索道:“那我陪着你退隐…可好?”无论输赢,她都希冀能陪在他⾝旁。

 “为何要跟着我?”九剑的疑惑显而易见。

 “因为…”

 稀疏的雨声原是滴滴答答,一会儿工夫大雨如注,九剑为免淋卫七月,搂上她的肩拉进自己怀里。

 两人来到一块凸出的大石头下,那里勉強可供他们躲雨。

 收起伞,九剑发现卫七月的⾐服透一半,便拉开自己没有的半边披风将她包住。卫七月站在九剑的披风里,连呼昅都小心翼翼,犹恐九剑会发觉她的心跳声特别地快。

 早先,九剑便说要施法直接带她去夏师⽗的住处,可她不愿意,因为她十分珍惜剩下不久的相处时间。

 她很清楚等自己恢复记忆后,一切或许都会不同了。

 “会冷吗?”他总觉得⾝旁的她好似在发抖。

 卫七月猛‮头摇‬。“不会,很温暖。”

 雨势如剑、雨声似刀,刀剑齐落,一剑落于上、一刀割于心,这大雨过后,等着他们的是不可预期的未来。

 突然间,她真不想找回记忆了,就这么过一生,也是万分惬意。

 他俩伫立在大石头下,相互温暖彼此。

 “九剑,我觉得我们应该认识很久了,我真的有这份直觉。”卫七月偎在九剑⾝旁,躲在披风下,双眸直盯着外头的雨势。

 一件披风将这个人间一分为二,雨停后,势必得踏出去了。

 能不能…不要踏呢?

 这雨,千万别停、别停啊。

 “是吗?可我想说你我的第一次会面就只有对决那次,我…一点都不认识你。”

 卫七月苦涩地笑。

 感觉到⾝边那团小小的温暖突然稍稍离开他,九剑偏了头,刚好对上她上来的红眶,两颗⾖大的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

 “你又哭什么?”

 “哭?!没有、没有,那是雨⽔,刚刚好落在我的眼睛里,我真的没哭。”卫七月犹如掩饰什么,只手一抹,却遮掩不了她內心的孤独。

 她想如九剑这般坚強又沉稳的妖,必定不怕一个人生活,可她会怕,因为从以前开始,她就喜有人作陪,就算对方不说话,亦无妨,她便会安心了。

 卫七月的泪⽔牵动了九剑隐蔵在內心深处的不舍。眼眶泛红,又说不是哭,是当他愚蠢至极吗?

 “你想留在我⾝边就留吧,可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照顾你的。”

 她早明⽩九剑不是那种懂得照顾人的,可她在乎的是他们真的能永远相伴吗?

 “无论这场对决是输是赢?”

 九剑先静默一会儿,然后才给承诺。

 “无论输赢。”

 坦⽩说,他也不了解自己对卫七月抱持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见她流泪,他会放不下。明明他俩应是对立的立场,可伴随相处的时间久了,由他一开始所筑起的墙,似乎也一块块碎裂了。

 她说他们认识许久了…他却一丝印象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

 但他的手却不自觉环上七月的背,将她牢牢圈住。

 * * * * * * * *

 真的没有?

 当卫七月靠在自己⾝体上累得睡着时,九剑仍在思忖这问题。

 晚风沉沉,吹动树梢,叶片沙沙作响,一波一波的声音如海浪般袭来,也卷起他心底的疑问。

 卫七月这张脸,他不会忘,因为他曾败于她手,可与她相处的感觉,却又有股难以忘怀的悉渐渐浮上心头。

 他与卫七月究竟有何牵扯?

 为何对她,他会有股放不下的感觉?

 等到卫七月趴在九剑腿上睡之后,重霄化做青烟离开本命,一现⾝,炯炯的眸子立刻盯紧九剑的表情。

 他不过才消失几⽇而已,他们的感情就⽇行千里,太可恶了。

 “你⼲嘛让她枕在你腿上?”他跟在七月⾝边五年了,绝对比跟九剑还久,凭什么他后来居上?

 九剑抬眸,神情波澜不兴。“她累得睡着了,你要她躺在地上吗?”由于第一晚夜宿,躺在草地上⼊睡的卫七月在经历过虫蚁的攻击后,就再也不敢,以至于后来九剑才会让她放肆。

 “那…那你何必一直『摸』她的背?”他如此珍视七月,这男人却大剌剌地触摸,实在可恨。

 “她睡不安稳,我只是『拍』她的背帮她‮定安‬心神。”九剑的回答仍旧无懈可击。

 这五年,他看尽七月的孤单与坚強,可因为自己能力不⾜,才不能现⾝安慰她,否则哪还有九剑出现的机会,而他也清楚七月喜的人不是自己。

 这点最教他难过了。

 “你是不是也喜她?”

 面对重霄的问题,九剑选择沉默。

 “怎么不回答?”九剑愈是一副彷佛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就愈反感。

 “…我从没想过这问题,要我如何回答?”

 听见九剑冷漠的回应,触怒了重霄的脾气。“你这是什么答案?既然你不喜七月,为何要她留在你⾝边?”

 “她想留,我让她留下,有何不妥?”想留下来是卫七月的意志,让不让她留下来亦是他的意志,既然双方有共识,九剑不解重霄这外人生什么气。

 “你让七月留在你⾝边,你却不喜她,这对她是种很大的伤害,你懂不懂?”甚且这男人竟还说不会保护她的安危,他真不明⽩,七月怎会去喜上这只妖的!

 若是他,肯定会把七月捧在手心呵护,不忍见她受到一丁点的痛苦,小心翼翼陪在她⾝旁。

 甚少有人敢当面质问自己,九剑是欣赏重霄的仗义执言,不过他也管太多了。

 “我不需要懂太多。”

 “可你至少要懂七月的心,因为她是那么喜你。”

 正因为他是七月铸造出来的剑、正因为他陪在七月⾝旁有五年之久、正因为他懂七月的心,所以他清楚她喜的人是九剑。

 打他出现后,七月就如鱼离不开⽔,眼睛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才不想让九剑清楚七月的心情,可偏偏不忍见她得不到响应。

 “…又如何?”他的心情毋需对外人道也。

 九剑这三个字一脫口,立刻燃起重霄的战火。

 “你出来,我要挑战你!”

 “或许再等一百年,我可以让你挑战。”九剑纯粹就事论事地建议。

 “我要现在!”

 接收到重霄不容拒绝泛着怒火的双眸,九剑不得已让卫七月躺在地上,又解下披风为她挡去蒙蒙细雨才走出来。

 “到远一点的地方。”七月好不容易才睡着,他不想吵醒她。

 九剑扔下话,随即施展轻功离去,重霄也跟上。

 他们来到一处空旷之所。

 左边是崖处,右边是茂密树林,一片飞砂走石,景⾊好不荒凉。

 “真是适合决斗的场地。”重霄此言才出,他的手立刻握住“重霄”

 九剑“?”在手,摆出不主动采取攻击的姿态,重霄见状,心头愈是气愤“重霄”一挥,剑气又猛又烈直取九剑。

 面对重霄的攻势,九剑总是在最后一刻才闪躲,即使如此,神态依然轻松自若。

 相较之下,亟求胜的重霄反而处处露出破绽,若九剑想乘机击倒他也绝不是问

 题,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不断闪避。

 在双方过上数十招后,重霄终于察觉自己的莽撞,或许心底对九剑的君子行径有些敬佩,可他仍想击败他的自信。

 最后一招落定,他俩各立一方。

 重霄的眼神逐渐沉稳下来,气息也调匀,九剑等待的就是这刻--他要的不是胡出招的敌人,他期盼的是能起他无限斗意的对手。

 “要认真的了?”

 “当然。”嘴角衔着从容不迫的微笑,重霄俨然脫胎换骨。

 * * * * * * * *

 “锵!”两剑击那瞬,出⾜以震毁一座山头的刺耳声音,瞬间那片树林应声碎裂。

 致命的一击,谁也没有手下留情。

 在风平浪静后“重霄”自重霄手中被击落在地,重霄捡起“?”已锁住他的咽喉,让他动弹不得。

 “败了吗?”每当他击败一名对手,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三个字。

 重霄不服气,冷哼出声“我不过是输在经验不比你多罢了,下次结果就不会是如此了。”

 “还会有下次吗?”他从不给对方第二次机会,举⾼的手,迅疾挥下--

 重霄没有眨眼,眼睁睁注视“?”红⾊的火光倏然停在自己眼前不到一?嫉木嗬搿?br />
 “要记住,当你对决时,千万别抱持有下次的机会,要不,死的可能会是你。”收回“?”九剑准备离开。

 “你不杀我?”

 “我很期待与你第二次较劲。”重霄是个值得等待的对手。

 “你不是不会放过失败者?”

 “杀与不杀,决定在我。”语毕,九剑黑⾊的⾝影旋即消逝。

 他不杀重霄,并非因为卫七月要他不杀人的缘故,纯粹是他不想杀罢了。

 原则…这两字总觉得愈来愈模糊。

 所以,他并不是非杀人不可,不是吗?

 * * * * * * * *

 子夜,冷风呼啸而过,大片篁竹顺风而倒。

 竹林之內,叶影错,形成一幅鬼魅之图,加上夜⾊朦胧,一些能力下⾼的小妖魔纷纷不敢靠近。

 而竹林里,除了竹子外,再无其它,十分森骇人。

 咻的一声,黑影⼊林来,他的脚程极快,迅速在竹林內穿梭,当他抵达竹林最深处时,立即单膝点地。

 “恭喜主人逃脫出来。”

 竹林霎时一阵动,竹叶纷纷坠落飞舞,片片似刀,将跪在地上的男人割得伤痕累累,但男人仍然面不改⾊。

 星点依稀,弯月如珠⽟蒙尘隐没在黑云之后,一片寂然。

 “花了五百年的时间逃脫,是值得恭喜吗?”低哑的声音透着令人惧然的语调。

 “属下失言。”

 “夏冶呢?”

 “禀主上,当时属下等人守在外头,并没有看见夏冶走出来。”

 怎么可能?当时夏冶与他对决,使计让他落⼊陷阱,怎可能不乘机逃掉?

 “去过彼岸找寻吗?”

 “去过了,但夏冶的魂并没有到彼岸,甚至在整个人间里,我们也寻不到他的踪迹。”男人如是禀告,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过。

 五百年了,夏冶应该早就死去或是转世,他是人不是神,也不可能到天界去,那么,他会在哪?

 “不过主上,『?』出现了。”

 ?--夏冶最钟爱的那把剑。

 “很好,把『?』给我带回来。”

 “遵命。”男人领令,随即离开竹林。

 夏冶,即便你死了,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月亮忽而现踪,光线散在竹林,将一抹⽩⾊的⾝影照得发亮。

 如斯俊美的男子缓缓转⾝没⼊黑暗之中。

 竹林依旧无声。

 * * * * * * * *

 从离开师⽗⾝边,卫七月从没一次能睡得如此,因此翌⽇醒来,她精神格外的好。

 当她发觉⾝上的披风是九剑替她盖上,显得有些喜悦。

 “他不过帮你盖上披风,值得你如此⾼兴吗?”重霄表情冷然地问。

 “重霄,你终于想出来了吗?”她还以为重霄会继续待在剑里呢。

 再不出来,他就更赢不了九剑,因此他决定从今天起要彻底研究九剑的剑术,以期早⽇打败他。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既然如此,『重霄』换你背了,它本来就是你的。”“重霄”有⻩金佐衬,重量的确不轻。

 重霄接过“重霄”蓦然间出摆在心上好久的问题。“七月,你是不是打九剑出现后就打算把我送给九剑?”

 他被七月停顿许久,重新铸造时九剑又刚巧出现,他会有此联想也是不无道理。

 “送给九剑?重霄,我虽然是因为九剑才继续铸剑,可从没想过把你送给任何人,不过你现在也成剑灵,往后就是自己的主人。你的去留都由你决定,所以,自个儿的剑要自己扛,懂吗?”

 重霄朗朗扬笑,表情甚是开心。

 有七月这番话,他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 * * * * * * *

 下过雨后的天气清明,云雾渐散,露出的曙光金灿无瑕。

 “谢谢。”卫七月把披风还给九剑。

 “不客气。昨夜睡得可好?”

 “听着雨声,睡得很舒服。”

 九剑仔细端详卫七月精神奕奕的面容,确定她没说谎后,霍地转⾝。

 若让他施法,三天前他们就该在夏冶的住处,可她说想慢慢走、慢慢逛,说不定沿途也会让她记起什么也说不定。

 他不确定这样的作法能让她想起多少,可与她的相处逐渐变成一种自然、一种习惯,莫名地,他也会想延长与卫七月相处的时间。

 愈是相处,他就知她愈深,因此清楚她的自言自语是想掩饰她过多的寂寞;她外表看似柔弱,內心却异常的坚強。

 而知她愈深,便会愈不舍离去。

 “九剑,你一直看着我是想说什么?”她发觉九剑落在自己⾝上的目光好似有些不同了,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一切还是先等卫七月恢复记忆再谈吧。

 “我们…该出发了。”

 “啪!”卫七月双手拍掌,霍然想通。

 九剑的确对她有些不一样,就是眼神变得更温柔了。

 “你笑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很开心而已。因为你昨天不是答应要让我跟在你⾝边,所以我觉得很⾼兴。你没…忘吧?”卫七月紧张地再次确认,深怕‮夜一‬过去,就全变了样。

 就这点小事也值得露出喜悦的神⾊吗?

 “我没忘。不过,我更期待与你的对决。”

 三句又不离此事,卫七月不免又头疼起来。

 假使她赢,九剑也说会找下一个对手,万一对方输,不就害人赔上命?倘若是九剑输,退隐当然是好,可永不再拿剑…会不会有点矫枉过正?

 唉,真是棘手。

 倏然,強烈的魔气包围了他们--

 九剑的“?”随即握在手,他把卫七月护在⾝后,重霄也现⾝持剑相向。

 卫七月嗅到不对劲,静默不语的躲在九剑⾝后。她明⽩自己在这里绝对帮不上忙,只有尽量不替他们两个带来⿇烦。

 重霄喜一对一,不喜敌暗我明,遂而吼道:“没有勇气现⾝的家伙,就给我滚回去!”

 两道紫⾊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左一右夹击重霄,他不想连累七月,便将那两道紫光引到他处。

 魔气似雾将他们困住,九剑警觉戒备着,一眨眼,匮影由东方袭来,他立刻挥剑挡下。

 魔影转过⾝,那张脸竟与九剑一模一样。

 “九剑,我奉吾主之命而来,劝你出『?』即可保命。”

 “剑在人在。”

 “既然你想反抗,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魔影持剑,剑招迅疾难测。

 心知对方是个⾼手,九剑全⾝没来由地感到一股

 卫七月知晓九剑战意升起,连忙退得老远。

 魔影才轻轻瞥了她一眼,九剑以疾风迅雷之姿欺近。

 不同的脸孔、⾝形,却有着相仿的速度与剑术,一来一往,看得卫七月眼花撩,几乎难以追上他们的速度。

 错的⾝影、利落锋利的剑气,形成互不退让的局势,不久“?”愈战愈狂,红⾊火焰也益发鲜,反观黑影则节节败退。

 另一方面,重霄已结束战局回到卫七月⾝旁。

 “七月,我这边结束了,九剑呢?”

 卫七月见重霄平安回来,安心不少。“还在打,你要不要去帮忙?”

 “帮什么?九剑不是很厉害,我还是先带你去躲起来,才不会让你受伤,走了。”

 “可是…”

 “放心,九剑不会有事。”

 重霄強行把卫七月带走,但当他俩指尖相触时,卫七月当即清楚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重霄。

 “你是谁?重霄呢?”

 重霄笑了笑道:“跟我走吧,你自然就会看见他了。”

 “七月!”一旁分心的九剑,也遭黑影偷袭,伤了手臂。

 “九剑--”

 九剑这才察觉原来魔影只是想拖延他的时间,庒无意与他对打,他心急之下,招式更加致命,眼看魔影快要招架不住时,重霄竟抓住了卫七月做为威胁。

 “九剑,我奉劝你放下剑,否则…”

 “否则什么呢?”

 一股金⾊祥瑞之气直接介⼊,迅速杀了假的重霄,平安救出卫七月。

 魔影见对手来势汹汹,急忙撤退。

 出手相助是名⾝着金⾊华丽服饰的丽女子。女子虽貌美如花,展现出来的威严却不容小觑,颇有不让须眉之姿。

 “不过几个家伙就让你手忙脚了吗?九剑。”

 不一会儿,一名陌生男子持着“重霄”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重霄!”卫七月担心地大喊。

 “你的剑?”

 “是的。”

 “上琊,把剑还给这位姑娘。”女子下令。

 被唤做上琊的男子亲自把剑到卫七月手上。

 “谢谢。”

 “不客气。他只是暂时被封在剑里,没什么大碍。”上琊客气回礼。

 “鸾皇,你来做什么?”

 鸾皇一双眼瞳深情款款。“当然是来追你了。”

 又一个⿇烦!

 “七月,过来。”

 卫七月听话正想抬脚走向九剑时,鸾皇喝住她。

 “站住!据说你就是打败九剑的女子?”

 “呃,这…”该怎么解释才好?她对这件事本没有任何印象。

 “既然你击败了九剑,那么,也该跟我比上一场…”鸾皇边说边朝上琊伸出手,接住一把剑,便把剑锋指着卫七月。“我倒想见识见识能击败九剑的女人究竟有多厉害…”

 卫七月呆愣住了,现在这场面说有多混就有多混,她不噤看往九剑的方向,可他似乎无意帮忙,他先前不是才很温柔的对她,怎么现在又这么冷漠无情了?

 那…那难道要她亲自上阵?

 “鸾皇姑娘,我…我没办法跟你打。”卫七月硬着头⽪说。

 “喔,这是看不起我了。”鸾皇的声音冰冷如刀。

 “不是,是我…”

 鸾皇打断卫七月的话,平举剑锋。“倘若无法让我心服口服,我是不会承认你打败九剑。亮出你的剑吧!”

 亮剑?!卫七月听到这两字,又见鸾皇的剑锋愈来愈近,霎时砰的一声,又昏倒在地。

 竟然昏倒了,这是怎么回事?

 “九剑,她怎么了?”鸾皇面露不解。难道消息有误,待在九剑⾝旁的女子不是那名曾击败他的⾼手?

 “她失忆了,本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也不懂剑术。”九剑抱起卫七月,凝视她的目光有些心疼。

 刚刚那情况,他不是不想帮,只是想确定七月是不是有想起什么,结果是他错估了,对她很抱歉。

 “那你还留她在⾝边?”就她所认识的九剑并非如此好心。

 “我要找回她的记忆,再与她较量。”这决定他矢志不变。

 手上的重量真轻,他每天看她吃得那么多,究竟是吃到哪去?

 就连危险在眼前,她仍不忘护住重霄,一抹不快油然而生。

 这把“重霄”果然是⿇烦!

 偶然瞥见九剑停留在卫七月脸上的目光是如此温柔,教鸾皇好不诧异!

 她所认识的九剑除了对剑才有可能露出那种专注的表情外,其它事物本不可能⼊得了他的眼,更何况还是名不懂剑术的女子。

 那名女子究竟是谁?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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