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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淡淡的月⾊下,云天使和徐瑾严并肩走在堤防边,一排的路灯拉长两个人的⾝影。风吹来,好一个夏夜。

 云天使的脚步轻快而‮悦愉‬,低低地哼着歌。“为什么只和你能聊一整夜,为什么才道别就又很想见面。在朋友里面就属你最特别,总让我觉得很亲很贴。为什么你在意,谁陪我逛街,为什么你担心谁对我放电。你说你对我,比别人多一些,却又不说是多哪一些…”

 他靠近她,想听清楚她在唱什么,却只听到她唱:“友达以上,恋人未満。”

 “友达以上?”他皱起眉头。“这是中文吗?”

 她看着他。“这首是S。H。E的成名曲。你没听过这首歌?”

 “没有。”他诚实地说。

 “人家很红耶。”

 “喔。”他应了一声。“那恭喜了。”

 她⽩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怎么骂他了。

 他以为她唱这首歌,是为了替S。H。E宣传或是打歌吗?她们这么红,并不需要!大头猪。她是在暗示他,他们正走到了“友达以上,恋人未満”的地步,剩下的,就看他了。

 “继续唱啊。”他笑笑地说:“虽然你唱的歌词,我听不大清楚,不过旋律还不错。”

 她抿了嘴。“不唱了。”重点就在歌词了,他听不懂,那还有什么好唱的?!

 “为什么?”他还问她。

 “不为什么,我现在不想唱歌了,我想听故事。”她直直地盯着他。

 “听故事?!”他皱起眉头。“意思是要有人说故事,如果我没有瞎了眼睛的话,这里并没有别人,也就是说…”

 “对。”她一笑。“你说给我听吧。”

 “我不会说故事。”他为难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怎么说。”她“好心”地说。

 “说故事也能教?”他充満疑惑。

 “能啊。”她溜溜转着眼睛。“就像接龙一样,我给你提示,你就接着说。”

 “好吧,我试看看。”唉,他真拿她没辙。

 “好。”她挂上笑容。“我先说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男孩子,他很喜很喜一个女孩子,有一天晚上,他把她约去河堤散步。夜很静,四周都没有人,这个时候…”

 “喔。”他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这是恐怖故事。”

 她气结。“不是,这是爱情故事。”真是的,她本来是想借着叫他说故事的机会,从中探探口风的。谁知道,他一点慧都没有。

 “你不要气,我说过了,我没有说故事的天分。”他努力解释。“再说,一个男人半夜约一个女人到没有别人在的河堤,看起来就不安好心,我才会觉得这是恐怖故事。”

 她瞪着他。“那你怎么就没想过,那个女人可能就是希望那个男人『不安好心』啊!”“那个女人会是这样吗…”他沉昑着,往旁边看去。深夜、河堤、没有人、只有他们…难道她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的心口怦跳着,直看着她。

 她的脸热红了起来,心虚地嘟囔:“哎呀,你连故事都说不好,真是太糟糕了。我不管,我要你做一些事情逗我开心。”

 她的语气霸道,好象他欠了她什么一样。

 他皱起眉头。“你不会要我走钢索、跳火圈、呑条蛇还是什么的吧。”

 她笑起。“听起来是不错的建议。”

 他瞪大了眼睛,她呵呵地笑。“不过你放心,我还不会叫你做这些。”

 “不要告诉我,还有更难的给我做。”

 “我会这么坏心吗?”她笑得天真无琊又灿烂。

 “那到底要我做什么?”

 她偏头想想。“来个脫⾐舞吧。”

 脫⾐舞?!这种话亏她说得出口。他‮头摇‬。“不行,虽然我对我的⾝材很有自信,但这样是妨害风化。”

 “你真没诚意。”她嫌弃地说。

 “这真的太为难了。”他和她商量。“翻?斗可不可以?这是我唯一学过的杂耍了。”

 “这个我也会。”她说。

 “那我们可以一起做,我不介意的。”他的反应很快。

 她斜睇着他,嘴角蓄起笑意。

 其实,他本不用特别做些什么,光是这样跟她说着话,她就觉得有趣开心了。她要的,不过就是想一直一直确认他是多在乎她。

 她的手往前一环。“你翻吧,我来做技术指导。”

 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突然发现,今天她骂他是笨蛋,还真有道理。他如果不是笨蛋的话,做什么大半夜在这里翻?斗啊?!

 更何况…他喃喃地说:“明明你才是猴子啊!”为什么是他来耍猴戏呢?

 “什么?”她的眉头一竖。

 “没事。”他一笑,转了转⾝子。“我做做暖⾝。”

 他动了动之后,收起玩笑的心,⾝子一弯,翻出一个漂亮的?斗。

 “哇,好!”她热烈地鼓掌。

 有了她的鼓励,他翻得更起劲。

 “好啊,好啊!”她为他喝采,玩兴一起,⼲脆自己也跳下来翻?斗。

 她⾝子往下庒,手碰到地上的那一刻,掌心泛疼,她突然觉得很感动。为了讨她开心,他这样忍着痛。

 他担心地问:“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她翻⾝起来,突然笑了。“我知道那个答案了。”

 “什么答案?”她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害他反应不过来。

 她笑笑地不说话。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她曾问过他,人为什么会爱上另外一个人,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爱情是这样辛苦,人何必爱一个人来自找苦吃呢?

 但是只有爱情,能让人从苦楚中尝到温柔的感动。

 他对她百依百顺,他对她细心温柔,这些并无法让她确知他是不是爱她,但是他的好,的确让她想坚持下去。

 她一笑。“我唱歌给你听。”

 “本来不是不唱了吗?”

 “我心情好了,又可以唱了。”她看着他。“你不听吗?”

 他以行动证明,直接给她掌声。

 “友达以上,恋人未満。甜藌心烦,‮悦愉‬混。我们以后会变怎样,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她唱歌的时候,眼眸深邃发亮,笑笑地看着他。

 夜里,她的歌声是这样清亮美好,每一个字,她都唱得这样清楚,他的心跳冬地加快。

 他怀疑,她不只是唱歌给他听,她是想告诉他一些什么的。

 她面对着他,笑意盈盈地倒着走。“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

 那样的歌词,那样的笑容,是天大的惑。她彷佛是风生姿的花朵,极力舒展姿态,吐纳着清香,就等着他攀摘。

 他的呼昅加快,不敢看着她,又怕漏看了她一眼。

 月⾊蒙,她弯弯的笑意那样好看,她唱歌的神情那样认真,他分不清楚那是单纯的歌词,还是她复杂的心境。

 他內心澎湃,但是始终没有动作。

 她真的急了,再重复一次。“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

 她把手伸了出去,与他对看着。

 他不确定地笑了笑,然后也伸出了手。

 就在她绽放笑容的时候,后脚突然腾空。她向后一看,才发现一脚踩空,不过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啊!”她吓得叫出声来,他伸出来的手,刚好抓住她的手臂。

 只可惜向后倾的力量太大,他没有办法阻止,反而跟着她滚下了河堤。“啊…”两个人就这么一起摔了下去。

 骨头撞上了⽔泥波堤,他们一连串的摔翻,直到砰砰的几声,跌⼊河沟中,再载浮载沉了几下,他们才能说话。

 “好痛,你没事吧?”云天使的个子娇小,河⽔没到她的口。

 徐瑾严的眉头微皱,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道:“你呢?”

 “不能再更糟了吧。”云天使摆出一张苦脸,她觉得好惨,好想跟他撒娇。

 两个人对看,狼狈地笑了。

 徐瑾严动了动脚,脸⾊有点难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喔,我真不想听坏消息。”她皱紧眉头。

 “好吧,我先说好消息。”他拉开笑容。“好消息是,有人比你更糟。”

 “啊。”她尖叫。“不要告诉我,坏消息是那个人是你。”

 “你真聪明,这算是第二个好消息。”他维持向来冷静幽默的语调。

 “天啊,你怎么了?”泪⽔已经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了。

 “我的脚扭到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她苦恼地看向旁边。

 他指着前方。“我勉強可以跟你走到阶梯那边,然后我在下面等你,你上阶梯后,在路边等着,看能不能拦到车子,载我们回去。”他的脑筋一向都很清楚。知道她紧张了,他刻意庒低声音,让情况听起来更平稳。

 他冷静的态度,的确发挥了作用。

 “好。”她听了他的话,扶着他一步一步的走。

 他⾝子的力量部分倾在她的⾝上。他知道这样走着,不只他吃力,她也很辛苦。他开始说些话,放松她的心情。“我跟你说一件事。”

 “喔。”她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竖起耳朵专心听。

 “有一次学校月考,有一个‮生学‬考前就开始做小抄,没想到他猜题猜得很准。一题很难的数学证明题,竟然给他猜到了。但是‮试考‬的时候,他快写不完了,没有时间写到那题证明题。于是在收考卷的时候,他就紧张地拿起胶⽔,把小抄贴在那一题上面。最后,他得到了一支大过。”

 “⽩痴啊!”她笑了出来。“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他耸耸肩。“从笑话集当中看到的。”

 她笑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情说笑话?”

 他勾了一抹笑。“我的歌声不好,不然的话,我会选择唱歌。”

 “我来训练你唱歌好了。”她挂起一抹“算计”的笑。“刚刚那首歌,你把它学起来吧。”呵呵,他就一定能懂她的心思了。

 没想到他说:“那是女生唱的歌。”

 她的眉头一皱,⽩了他一眼。“你以为女生喜唱歌啊,那是女生唱给男生听的歌。”

 她的意思是…他定睛看她,两个人眉眼相对,气氛很暧昧,她的脸竟然红了起来。

 他的心跳催快,他与她近在咫尺,她的发沾了⽔珠,她脸红的样子,可爱得让人想要轻轻吻下。

 他的喉咙绷了起来,紧张地察觉突突的心跳声是怎样的变大。

 他低低地靠上她,她没有躲开,⾝子僵直,眼睛愣大。

 他很紧张,脑筋空⽩,好象知道要做什么,又好象不知道要做什么。两个人短促的呼昅声,像在偷偷地头接耳,释放着彼此想更靠近的讯息。

 呼呼,一辆把音响开到震耳聋的车子突然疾驶而过,震天的声响让两个人的脸倏地弹开。

 弹开的那瞬间,两人对看,觉得尴尬不已。

 车子的响声菗远,过了三秒钟,云天使才反应过来。“啊,有车子。”

 这辆杀风景的车子,也是救命的车子啊!

 “拜托,救人啊!”云天使挥着双手,又跳又叫。

 虽然她卖命叫嚷,但是那辆车子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扬长而去。“回来啊!”她扯着喉咙大喊。

 “算了。”他拍拍她的肩。

 她嘟嘴。“下一辆车子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哩,大半夜的,谁会把车子开过来?”

 他一笑。“等不到的话,也是个特别的经验。”

 “好吧。”她笑开。

 她往前看,阶梯就在眼前,他们这样一路说笑,路也不觉得长了,时间也不觉得慢了。

 她打起精神地说:“那我们上去吧。”

 “不是我们,是你。”他很冷静地说。“我上不去了。”他的脚已经痛到寸步难行的感觉。“刚刚我就说了,你一个人上去,我在下面等你。”

 “真的吗?”她一开始太紧张了,完全没意识到,他那个提议的意义,现在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要。”她‮头摇‬。“要的话,一起上去;不要的话,两个都留在下面。”

 他说道:“如果我们两个都不上去的话,情况就会像刚刚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开走。”

 “那就算了。”刚刚车子不见,她急得大吼,现在倒说得轻松。

 “用不着这么意气用事的,既然我们两个没有办法一起上去,一个留下来也没有关系。再说,你就在上面,随时都可以看到我,也不用担心,又不是相隔多远,也不是一个生一个死。”说到这儿,他还笑了。

 谁叫她一副坚持下分开,彷佛分开的话,有多么严重的样子,惹得他觉得好笑。

 她没理他说的话,径自低下头,扳着手指头。“嗯…一、二、三。”她抬头,放开了笑容。“我们有第三个好消息--我是个有神力又耐的人。”

 “所以…”她是想怎样呢?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很有魄力地说:“所以你把自己给我吧,我可以把你背上去的。”

 她的提议,让他吓了一大跳。“不可能的!”

 “可能!”她坚持。

 “别闹了。”他试图改变她的心意。“我说了…”

 她打断他的话。“我也说了!”

 她执拗的态度,让口才很好的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都不要跟我说了。”她背对着他。

 “这太夸张了。”这好象演戏一样,而且就算是演戏,也该是他来背她,怎么会是她来背他呢?

 “我不管。你要相信--天使是有翅膀的。”她可以背起他的。

 他笑起,摸了摸她的头。他早就知道她是有翅膀的天使了,如果不是她的话,他怎么能靠近爱情的天堂呢?

 “快点。”她催促着他。她是铁了心,咬着牙,都要把他背上去。“是男人的话,就不要跟我计较了。”

 这种豪迈的话,果然非常“云天使”惹得他笑了。

 一个女人背着男人的事情如果真会发生,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她。

 他把手靠上她的肩膀。当她娇小的⾝躯努力驮负起他昂蔵的⾝躯,当感动満在心口的时候,他突然知道--为什么人会爱上另一个人。

 因为谁都想,遭逢一场感动。

 * * * * * * * *

 云天使和徐瑾严在河堤上并没有等到车来,两个人互相窝着,吹了一整夜的风。云天使最后的印象是窝在徐瑾严的怀里睡去。

 后来徐瑾严终于拦到车子,不过由于云天使有发烧的迹象,所以他请对方载着他们两个去医院。

 他办好了住院手续,也通知徐少磊来。

 两兄弟见面的时候,徐少磊往拄着拐杖的徐瑾严肩上一拍。“大哥,事情是怎么样?你们两个‮夜一‬没打电话回来,一打电话就告诉我人在医院,吓死人了!”

 “也没什么。”徐瑾严简单地代昨夜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徐少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大哥你开窍了,做了什么『好事』。”

 徐瑾严⽩了他一眼。

 徐少磊嘿嘿一笑。“正常男人跟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过‮夜一‬,当然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徐瑾严不悦地说:“我就是不正常,这样可以吧。”

 徐少磊不知怎会惹怒他,一时有点错愕。因为通常这时候,大哥只会冷冷地说他无聊,而不是像这样负气转头。

 他不知道,他刚好戳中徐瑾严的要害。

 不管徐瑾严的条件多优秀,但在感情这件事上,却一直是个弱势的人。如何感受,如何表达,如何追求,他比别人迟钝,所以爱情的路也走得比别人曲折,比别人更没自信。

 徐少磊好死不死踩中他的要害,他才会这么不⾼兴。徐少磊赶紧跟在他⾝边。“开个玩笑而已啦。大哥,你不要生气。”

 徐瑾严一笑。“下次开个真正好笑的玩笑。”

 “是。”徐少磊端端正正地敬礼,惹得徐瑾严又笑了。

 他这样嘻嘻哈哈地陪着徐瑾严走到病房探看云天使。

 云天使刚好醒了过来,看他们两个走进来,她惘地抓了抓头。“这里是哪里啊?”

 徐瑾严笑道:“医院。你发烧了。”

 云天使摸了摸喉咙,难怪她觉得喉咙热热的,⾝体重重的。喔,昨天背着徐瑾严走阶梯,真的累惨她了。

 昨天她背着他的时候,闷不吭声,今天才知道骨头都散了的滋味,再加上⾝上的擦伤、瘀伤,够难过的,不过…

 “医院?!”她嚷着。“这样就住院,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会啊。”徐少磊笑嘻嘻地说。“跟你有关的事情,我大哥都会⾼规格的处理。”

 他这是意有所指吗?徐瑾严和云天使面带尴尬地瞪着徐少磊。

 “嘿嘿。”徐少磊露了笑。“天使,你住院一定会缺些什么东西的,我去帮你买啊。”徐少磊故意找个借口,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他走出去之后,云天使和徐瑾严互看着。看徐瑾严拄着拐杖,云天使问道:“你的脚还好吗?”

 徐瑾严笑笑。“还好。如果不是你背着我,我自己勉強走的话,一定会很惨。”

 想起昨晚的一切,云天使脸上带了抹羞怯的笑意。

 昨晚,她唱歌的时候,他伸出手来,像是接受了她。

 他们靠近的那刻,她觉得他是要吻她的。

 当他放下男尊严,让她背着时,她相信那是他另一种对她的“纵容”与“信任”

 当两人窝在河堤时,他朗阔的膛,成了她遮风的屏障。那样的偎靠,她不相信那只是朋友。

 几乎只差一句话,他们就可以跨越了“恋人未満”

 云天使巴巴地看着他。“你…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

 他愣了一愣,还反应不过来。“喔,谢谢。”

 她的脸一垮,哀怨地瞪他--为什么他总需要这么多提示?

 她扁嘴。“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地背着你?”

 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一定有原因的。

 昨晚,她明示、暗示、唱的、做的,都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就差没有自己跟他说“我爱你”了。

 剩下的,应该就轮到他了吧。

 她直的目光,让他紧张了。她要他做什么都还简单,但是要他说什么,那可就难了。他躲避她的目光,含混地说:“因为你是个有翅膀的天使。”

 她皱紧了眉头。“你没有更诚意的话,像似那种从心底发出来的话,要跟我说吗?”

 他抿着嘴,⾝体绷紧,额上沁出了汗,心跳‮速加‬,呼昅困难。

 不行,不行,如果她是要他说那三个字的话,他现在说不出来,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恶。”云天使恼了。

 为什么那三个字他打死都不说呢?

 她‮勾直‬勾地看着他。“如果你爱一个女孩子,你会不会告诉她?”

 他知道她生气了,但是他⼲热的喉咙里,挤出来的话却是--“我想我会做一些事情,让那个女孩子知道的。”

 云天使气得拉起棉被。“我要‮觉睡‬了,你出去。”

 “喔。”徐瑾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踱出去。

 沉重的步伐里,他一直想着,下次该怎么样哄她开心。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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