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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圣诞节向来是北美人最重视的假⽇之一,这个宗教节⽇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一种传统,各大城市都充満了节⽇的气氛,就算不是基督徒的人也会庆祝。

 在十二月的第二十四天,即平安夜这个大⽇子里,纽约市內最有名的饭店里,某名牌运动用品公司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圣诞派对。

 位于四十楼的宴客厅布置得美轮美奂,各式各样的冬季花卉缤纷美丽,厅內充斥着举杯轻碰的清脆声响,捧着托盘的侍者们穿梭于各界名人之中,招呼接待。

 宴客厅近窗的一角站着一名⾝穿合⾝西装的修长男子,手上拿着银叉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中的松露⾊拉。

 他有一头微长的褐⾊头发,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俊美的五官,如果他脸上有一点表情,一定会倒在场所有女

 “你就不能笑一个吗?”路易没好气地看着一整晚都板着张脸的佟格朗“开心一点,今天是平安夜呢。”

 “我很开心。”口里咀嚼着好看名贵却不好吃的⾊拉,佟格朗忍不住眉头紧拧“这里的东西好难吃。”

 不晓得是不是吃习惯薇姨做的食物,回到大城市里不管吃什么都觉得很难吃。

 “会吗?我觉得很好吃啊。”在朝镇时吃了许多的微波食品,路易觉得这里简直是天堂。“对了,别忘了晚上还要到洛杉矶拍照,现在多吃一点补充体力。”

 “爱吃你就慢慢吃个够吧,我出去走走。”再也受不了连拨个头发都会遭镁光灯袭击,佟格朗将⾊拉盘放进路易的手中,才要举步离开,就见路易将食盘放到一旁,完全没有要替他解决的意思,他又道:“我只吃了一小口,而且没碰到叉子。”

 “不行啦!被人家发现我吃你吃过的,不知道会写什么东西出来。”虽然他很想吃,但要是被拍到,记者们一定会编故事,不是说他少爷脾命令手下吃他吃过的食物,就是可能会揣测他们有超越主仆的关系,反正绝对会写得七八糟就是了。“你消失了好几个月,现在一举一动都有记者在盯着呢,还是小心点好。”

 自佟格朗在温哥华第一个公开露面的活动开始,他⾝边的镁光灯就没有停过,像是要弥补过去那几个月的份,无数的记者守在他家、下榻的饭店,连他到哪里吃了多少钱的午餐也拿来大做文章。

 在这种几近被监视的状况下,短短两个星期,他整个人就被‮腾折‬得瘦了一圈。

 “我知道。”现在他只觉连口气也好难。

 “忍耐一下吧。”路易也知道他不好受、难得的圣诞假期还得回来做无谓的应酬。

 不过,他们都知道让他最心烦的主要理由--不能与盼盼共度佳节!

 “我要到极限了。”忍了这么多天,他真的再也受不住了。

 见他转⾝要离开,以为他是受不了要回家,路易着急的问:“你要去哪里?”

 “口气。”说完,佟格朗推开通往花园的门。

 位于顶楼的巴比伦式花园被罩围在一大片圆形的透明玻璃里,抬头就能看见飘着⽩雪的夜空,让人有⾝处于空中花园的感觉。

 花园的中心⽔池边有一支小型管弦乐队,正拉奏着充満冬季气氛的乐曲,悠扬的乐声回在四周。

 要是盼盼看到这座空中花园,一定会觉得很新奇…不知道她有没有来过纽约?应该没有吧,她那对差劲的⽗⺟怎么会带她出门。

 改天带她来这里看看好了…

 一想到她,他的边就不自主的露出一抹‮存温‬的笑意。

 老天,他真的好想她!

 这两个星期以来,他马不停蹄的在北美各大城市穿梭,‮机手‬被路易以专心工作的名义没收了,他已经好久没听到盼盼的声音了。

 她好吗?⽗⺟回来她一定很⾼兴吧?少了他的陪伴会觉得寂寞吗?

 望着⾝前一片卡萨布兰加花海,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又待了一会儿,见自己出来也有一段时间,知道再不回去路易定会抓狂,佟格朗脚跟一旋,举步往宴会厅走去…

 “哎呀!痛!”

 呼痛的声音在他转⾝的同时自花丛中响起,让他立刻停住脚步。

 他疑惑地望进⽩⾊的花丛中,伸手拨开花朵,就见一个⾼大的男人坐在地砖上。

 男人甩着被踩痛的手,一张脸紧皱着“你怎么不看路!”

 “古?”他没想到会有人躲在这里,更没想到是同队的守门员。“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小声点!你是怕捷丝听不见啊?”古恺翼伸头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发现他们后,将佟格朗拉进花丛里。

 此刻的他不单头发七八糟,连领带都被扯得歪歪的,要是被⾝兼经理人的姊姊发现可就不得了了。

 “你好意思喔,大家在里面闷,你一个人躲在这里打电动。”佟格朗简直不能相信这家伙居然躲在花丛里玩‮机手‬。

 “你还不是一样!躲在这里偷懒不去应酬。”还好意思说他!

 “被人发现你这副样子就糟了。”捷丝绝对会剥了他的⽪!

 “有什么办法,我在里头快无聊死了。”古恺翼苦着张俊脸,说得好不可怜。

 “我知道。”他何尝不是无聊得想撞墙。

 “⼲嘛?瞧你一脸郁闷,不是在乡下待很久了吗?难得回来你应该很⾼兴才对。”古恺翼边拉整着⾐服,边问道。

 “才没有。”在朝镇的每一天都轻松写意,他好久没有那么自在了,现在回到这繁华喧嚣的城市,他才不习惯。

 一想到朝镇,佟格朗不由自主地的想到叶盼,不知道她有没有像他想念她般的想念他…

 “给你。”在他神游太虚之际,一支‮机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嘛?”

 “从刚刚你就一直看着它了。”知道他的‮机手‬被没收了,看他眼巴巴的样子,似乎有重要电话要打,古恺翼好心地将自己打发时间的玩具塞进他手中。“拿去吧。”

 “谢谢!”

 “别被人看见,我可不想被路易念。”路易那家伙念人的功力虽然比不上他老姊,但也够可怕了。

 “知道了。”佟格朗感地颔首,躲到花园没有人的一角,按下一组悉的号码。

 * * * * * * * *

 圣诞铃声叮叮当当的自电视里传出,穿着圣诞⾐的女歌手在雪⽩⾊布景下,开怀地唱着圣诞歌。

 柔柔的歌声在叶家的大厅內回着,叶盼娇小的⾝子蜷坐在沙发上,小脸紧埋在腿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leigh ell ring,are you listening?

 “今年还是不能回来吗?”

 I the lane, ow i glistening…

 紧握着话筒,叶盼眼神空洞地瞪着以快递送来的圣诞礼物,除了电视传出的歌声外,再也没有别的。

 A eautiful ight,we're ha y tonight…

 两只小狗彷佛感受到主人心里的忧伤,乖乖的蹲在她面前,不敢胡闹放肆。

 Walking i a winter wonderland…

 “不用道歉,我明⽩…”她喃喃地向电话那端不断地解释自己为何失约的⽗亲说。

 We'll h‮va‬e lot of fu with mister owman…

 ⽗亲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她已听不见了,泪⽔滚下双颊。

 until the alligator knock him down…

 “你们保重⾝体…”她并没有伸手把眼泪擦掉,只是颤抖地把话说完“…圣诞快乐。”

 挂上电话,她跌坐在地毯上,任泪⽔如小雨般滑落。

 结果今年还是得一个人过节…

 为什么要期待呢?明知道结果只会让自己伤心。

 一个人孤独的过圣诞节,在不经不觉间已变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但她还傻傻地期待着…

 为什么受伤害的一定是她?为什么流泪的永远都是她?这么容易受伤的原因,是因为她太贪心了吗?

 她只是希望知道自己是被重视的,难道这样太过分了吗?

 Walking i a winter wonderland…电视放映的温馨画面十分碍眼,叶盼心头一怒,伸手扯掉电视机的揷头,屏幕“咻”的一声消失了,热闹的房子顿时变成一片死寂。

 她蹲在地上,小脸紧埋在掌间,泪⽔自指问滑落。

 ⽗⺟总是叫她忍耐,总是说为了她,所以不得已要分开生活,总是说她已经长大了,应该明⽩这些道理…

 她不明⽩啊!她所求的只是一点点的在乎而已,这样也不可以吗?

 哪怕是一点点也好,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是被重视的!

 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好,让她知道她是被需要的,愿意留在她的⾝边…

 难道这是个任无理的要求吗?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叶盼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拿起话筒“喂?”

 “盼盼,是我。”

 悉的嗓音自话筒里传来,叶盼惊讶地微张着红,连回应都忘了,一双泪眼圆瞪着。

 彷佛料到她会有如此的反应,另一端的佟格朗只是笑笑“回魂你 ?br />
 她不敢置信地倒菗口气“真…真的是你吗?”这该不会是她的幻觉吧?

 “不是我会是谁?”天啊,听到她的声音后,他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想念她。“你好吗?”

 “我…”听着他温柔的声音说着关切的话,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很…很好。”

 “假期过得还愉快吗?”

 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好听,她好想马上看到他…

 抬头坚着寂静的四周,她只觉得喉咙发紧,勉強才能挤出声音“嗯…当然…”

 “你怎么了?”嗓音哑哑的,听起来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

 泪珠沿着粉颊滑下,跌碎在⽩皙的手背上,叶盼哽咽地开口“没、没事…我要走了,你好好玩吧,回来再说。”

 说完也不等他的响应,她挂上电话,把脸埋在腿间,很用力、很用力的哭出来。

 她实在没有办法假装镇定地跟他说话,不希望被他听见自己的脆弱,让他担心。

 他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照顾着她、陪伴着她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累极了的她躺在地毯上,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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