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敌我应对(全)
事情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对于李晟而言,自己的受伤或许是将所有的霉气全都散发掉了。他和他的奇袭队在清剿剩下三个县的地方势力和盗匪中,都没有遇上什么好手。敌人好像都将自己全部的实力放到了西
,用来防守自己老窝的人马也就那么大猫小猫两三只
本就连一个象样的防守也无法形成。虽然大家一个个都分散在各地,让李晟这边征讨起来很有些⿇烦,但那对李晟而言也只是用来打发行进间的无聊罢了。
敌人是如此的弱,以至于在遇上战斗的时候李晟完全将作战的事情
给⻩忠和周力,自己则和石韬躲在后面一个劲的欣赏手下人横扫一片的威风劲。尽管这样的威风总是大同小异,让人看了也觉得闷烦,但有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就像⻩忠和周力必须一次一次的清剿这些弱到了极点的敌人一般,李晟和石韬这两位不能上场战的被保护者,也必须一次又一次的欣赏这重复的战斗场面。
“这真的是好无聊啊!”有些时候,李晟总会发出这样的哀嚎,然后轻轻的挥动自己那受伤的左手,做出几个让关心他的人胆战心惊的动作,再蹦蹦跳跳的来到眼下连他都要听命的⻩忠师⽗面前,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请求:“师⽗啊。你看我的手都没事了,能不能让我就上场战玩玩呢?”
“玩?玩什么?你的手能提得动你得残月么?不要和我说你可以忍受,如果你真的想上去的话,你就得做好几年以后你的手完全被废的准备。年轻人应该沉稳一些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统领全局的人更应该沉稳才对。兵战凶危,你应该在场战后头指挥而不是在场战前头冲锋。作为这么多人的头,你不应该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像这样冲锋陷阵的事情,你应该让我来做明⽩么?”⻩忠紧紧的瞪着李晟,十分关切的说了这么长长的一通,这让他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作为一名将军,⻩忠在平时都是沉默寡言的,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说了这么多的话。
“是…”被自己的师⽗这么不留情面的训了一顿,即使是胆大包天的李晟也不得不眉低耳顺起来。他焉了,默默的离去,然后拉着石韬走到后帐,继续自己的事情。眼下伤势未好的他实在不想继续在前头掺合。既然自己不能上场战,那倒不如将这军事上的事情来一个眼不见为净。否则继续呆在大帐里,听他们眉飞⾊舞的说那些⿇烦的事情,只怕又会将自己的心弄得庠庠的反而是更加难受了。所以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事实上,李晟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空闲。他也很忙的。在目前人手不⾜的情况下,他必须承担一些原本可以
给下属去做的事情。比如他向石韬提出的那三个大项目。虽说他已经将这个
给了石韬去做,但石韬现在只有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是忙不过来的。在没有办法之下,他也只好自己掺上一脚了。
李晟承担下来的是培养人才的事情。在解决了轪国之后,按照他的要求,石韬就从民间和军中找了几个识字且
情良好的年轻人,作为自己的培养对象。本来是打算教他们如何处理政事的,但由于石韬本⾝的忙碌,却使得教学的事情一拖再拖。眼见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些人依旧是无所事事的在大帐里晃
,李晟在没有办法之下也只好将他们接收过来,从此告别了原本算是清闲疗伤生涯。
教人学会一样东西是很累的。李晟现在才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他以前没教过人,自然不懂得什么教人的方法。他只是让这几个年轻人到自己的帐里坐下,大家团团的围在一起,然后由他开始侃大山。虽说是要教会他们如何处理政事,但对于这个问题,李晟自己也不甚了了。在和大家相处的时候,他几乎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理会自己说出来的东西时候偏离了“行政”这题目。
这样的教了几天下来,几个年轻人并没有真正的学到什么东西。虽然他们的脑袋里被李晟那各种各样匪夷所思却又偏偏很⼊情理的话给灌⼊了许多,但如何将这些理成一个有条理的头绪,使之对自己的事情有所帮助,却依旧是毫无踪影的事情。毕竟,李晟的教学只是为了打发自己和他们那无聊的时间。他
本就没有备课,自然也就不清楚每天究竟该教会他们什么东西了。尽管几天下来,大家都忙碌的很,但那忙碌也就是为了无聊而忙碌罢了。对于李晟和那些年轻人而言,这几天他们都是在浑浑噩噩中渡过的。
李晟是一个没什么耐心的人,他很急躁。尤其是在做那些他不想做也不擅长做的事情之时,他急躁没有风度就更加明显的被表现出来。在他讲课之时,那些听课的年轻人只能听而不能问。因为只要他们一开口询问,那
来的绝对是李晟那不耐烦到极点的回答。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听课的人満意,而他们的再次询问这同样让李晟觉得罗嗦。如此几天下来,李晟明显的感到疲惫。他决定先将这课程暂停几天,让自己从这枯燥无味的讲课中脫离出来,使自己那越来越是急躁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
于是,便有了李晟上面那想上场战的提议。
人在偶尔持续做了一件事情之后都会有些厌烦,想换一些别的事情来处理的。就像眼下的李晟⼲烦了教书育人的工作,而想重新上场战一般。不过这个决定终究被⻩忠否决了,因为他觉得以李晟眼下情况而言,并不适合上场战。他太冲动了,对战争的认知太肤浅,而且上次受的上并没有完全修养好。
他和石韬来到了后帐,开始商量另外的一些事情。李晟不想在继续做那教书育人的的行当。他前些⽇子的侃侃而谈已经将自己“博学”展现在那些人的面前,虽然他们绝对没有从其中学到什么东西,但他们却对有着如此丰富知识的李晟佩服到了极点。这对李晟来说已经是⾜够了。他知道这些人的佩服将在下面的时⽇里转变为对自己的忠诚。而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对自己佩服的人转到石韬的手中,他必须让他们真正的学到一点东西。
“我无法再继续教书的事情。我想让你负责,他们接下来的课程。”李晟直接了当的对石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你知道的,我的
格并不适合做这样细致的活儿。像这样需要耐心的,我不喜
。”
“可是,我手上已经有事情了啊。”石韬苦笑的皱起了眉头:“子旭,你再给我加担子我可是会被庒跨的。”他无奈的说出了自己的苦楚:“你知道的,处理这些百姓的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放心。我没有打算让你同时负责两个方面。我只是觉得教书有些烦了,想和你换一个位置罢了。你的事情由我来负责,而我手上的这些人则
给你去打算。一切,就是这么简单。”李晟微笑的摇了头摇,摊开手,说出了自己计划的一切。
“这样啊?那没问题。只要不是同时让我负责两个方面,就一切都好说。”石韬此刻显得非常光
,他迅速的答应下李晟的要求。
一切就此确定下来。
当李晟的远袭军在轪国等处进展顺利的时候,魏延所在地西
大营正接受着来自于敌人的攻击。那攻击十分的狂疯,好似怒海狂涛一般,一波一波无休止的传来,无穷无尽的让人看不到停止的迹象。三天,仅仅是三天的时间,依托大营防守的魏延所部就已经损失了三百多人。西
城外的大营已经破败不堪了,他不得不暂时撤退到两里之外的那个小山丘下,再次建立一个大营,与对方拉开距离。
这已经是李晟带队离去后第四天的事情。轪国刘家和周家被李晟军偷袭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西
城。刘吉和周锦这两个当事人固然在听闻消息之后大惊失⾊痛哭不已,而其他人也理所当然的对刘家周家的事情作出了面子上和私下里的两套反映:在表面上,他们是盟友是同袍,自然得对遭受不幸的一番表示同情;在私下,他们则是对手,是竞争者,对于两家势力的毁灭他们无不幸灾乐祸的⾼兴着。他们很希望听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几个势力灭亡的消息。
对于他们这些十分“自然”的反应,刘吉和周锦自是明了于心暗怒不已,但同样遭受不幸的两人却都没有当场发作起来。虽然他们两人合起来的队伍是整个西
贼军中除了⻩巾残部以外最強的一支,但他们还是明⽩仅仅依靠他们现有的力量是不⾜以号令全军,将所有势力庒服,让他们全部听自己指挥的。他们没法与大多数人反目,因此他们只能忍耐,只能想办法利用那些人。
“唉…!”刘吉愁眉苦脸的长叹。在悲痛万分中过了两天之后,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他仿佛老了十岁似的,原来长者的风采不再,就和城里那最最普通的糟老头一般。非但是他如此,就连和他在一起的周锦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都是一般的无精打采。
“不要这个样子吧?也就是损失大了一些而已。两位你们应该清楚,对我们来说,只要手里有队部想要活得曾经失去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见了这两人变成这副模样,大家还是吓了一跳,随即便连忙劝说安慰他们。
“谁说我是对自己家业的败破而伤心呢?我是在为我们大家的前景而担忧啊。”刘吉叹息着说道。
“我们的前景?我们的前景不是光明的么?敌人也不过就在前头苟延残
而已,我们很快就可以灭掉他们,然后再去消灭那群威胁我们的小虫子。”众盗贼大多不相信刘吉德话,牛
烘烘的反驳道。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刘吉苦笑的头摇“你以为这些官兵只是要来对付我吗?他们可是以我们全部人为目标的。眼下我们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这里,我们的老窝一定是没有什么防备的。以他们所出派的兵力是绝对⾜够在我们的老窝里掀起种种的惊涛骇浪,他们能够把我们的老窝都洗劫了,而我们是绝对没有办法要会来的。毕竟,与外面相接的并不是只有西
一地而已。一旦这些东西贝被他们送⼊江夏城中,我们有什么实力再拿回来呢?江夏的兵马可是有好几万哪。”刘吉缓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有些恐惧了。
毕竟,刘吉所说的事情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尽管前面有人说只要手里有队部就能重新获取曾经失去的一切。这诚然是没有错的,但还不完整。事实上,必须在这话的前提上加一个条件:“你至少要有能够完全听命于你的队部才行。”
是的,在你失去了一切之后,只有完全属于你的队部才有可能帮你重新夺回一切。这是一个最基本的条件,但对于这些盗贼的头头们而言这又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他们和他们的手下并不是用忠诚来联结的,他们用的是钱是庒迫。在他们中除了那些个⻩巾残
之外,并没有一个人可以保证,自己的军队在自己失去了一切之后还能跟随自己。于是,问题出来了——在他们失去了一切之后,他们是否还能保证自己对手中武装的控制呢?
这是个问题,也是一个⿇烦。这些盗贼中偶尔有一两个聪明的家伙早已从此推断出后面事情的发展:当对方将我们的老窝一家家敲掉之后,只怕就会把这消息传出吧。到那时候,我们将是兵无战意,将无战心,还怎么和人家打呢?
这一手
毒的。他们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这一点。
“怎么办?”有人瞪大了眼睛问道“我们要封锁这些消息么?”
“怎么封锁?这事情是他们做的。我们这边否认了,可他们那边却可以喧张出来。这事情迟早会让所有人知道的。”周延苦笑着头摇。这人问得很⽩痴。若是在平常,他绝对会对这人冷嘲热讽一番,但在眼下这种处处都显得危急的时候,他却是连嘲笑的气力都没有了。
众人都沉默了:“是啊,我们这边封锁了信息,不让我们的手下知道这个可怕的消息。但我们封锁了我们这边,却不能保证他们那边也不把消息传出。毕竟这是他们的战绩,他们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光荣隐蔵起来秘而不宣的。他们是绝对会宣布这些。而他们一旦宣布,那我们的封锁就完全成了泡影。甚至这样的消息,由他们那边宣布出来,将对我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哎,头痛。一天之前自己还自信満満的以为能很快的消灭掉对面的敌人,一天之前自己还对刘家周家的坏灭而感到庆幸由自幸灾乐祸呢,却不想在一⽇之后的现在,自己竟然也会对眼前的形势感到头痛了。在刘吉和周延这两个人的言语之下,一副非常可怕的场景展现在大家的面前。他们不噤都为自己的前途有些担忧。
“那么我们撤回去,离开西
,去把这些该死的家伙给我们找出来,杀掉么?”有人胆小,便不想再打了。
“你想死的话就撤吧。在眼下的这个时候撤退,不但是没有面子的懦夫之行,更是把自己的
命完全
到对方手上的愚蠢之举。”刘吉冷冷的开了口。他看了看脸⾊略略有些变样的首领们,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事情。我们的人马和他们的军队相比有多少实力,我想我们大家都明⽩。我们现在之所以能占去上风,是因为我们人多。他们是要打败我们才能取得胜利,而我们的人大都在城池里头。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能进行攻城。这可以说是我们眼下最大的依凭。一旦我们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城池,在毫无依凭的野外,我们怎么抵挡敌人的攻击?到那时我们前头会遇上你们所说的那些到我们的领地里捣
的小虫虫,后头则会碰上这边的敌人,两相夹击,我们才叫真正的死无葬⾝之地呢。”
“这…”刚刚说话的人额头上的冷汗点点的冒个不停。他低下头去,不敢再言语了。因为他知道,照他的那个做法下去,自己这些人的结果可能真的像刘吉所说的那般悲惨。那可就全部都完蛋了。
“怎么办?”众人
茫的望着刘吉。
“其实我们也不一定要那么悲观的。”令人意外的,这时候的刘吉居然淡淡的笑了起来“其实眼下固然是我们的险境,但也未必不是我们的机会。”
“哦?”众人觉得奇怪。
“敌人不是分兵了么?那他们每一边的力量都会减少,比方说我们面前的这座大营里的士兵。”刘吉微笑的说道:“他们的实力可是比以前会弱上许多。我们
本就不必担心他们会有什么诡计。因为他们实力已经就那样摆在那里了。”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您是想先消灭掉面前的敌人再做打算吗?”
“就是这样!”刘吉冷冷的笑了起来“他们既然分兵,那么我们就让他们尝受到分兵的痛苦。
据我们的报情,他们的兵力绝对不会超过两千。这样他们在分兵后留守在大营里的实力则不会超过一千人,而以我们手中着四千多的兵力去进攻他们那两千人的大营,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我们再打不过他们的话,那我们倒不如就此杀自算了。”
“就是,就是,要是还打不过他们,我们都得承认自己是蠢蛋了。”众人一片囔囔。他们已经被刘吉的话挑起了火气,挑起了
情。
计划迅速的被制定出来。其实也简单的很,不过就约定今夜子时大军一齐出发去袭击对面那些人的营寨而已。作为没什么文化,又是临时聚合在一起的盗贼,他们本来就不愿意也不可能去进行那么繁复无比的计谋。对于他们来说一窝蜂的冲出去对敌人的营地进行夜袭,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计划了。
“黑夜,他们那些人的警惕一定会低落吧。我们一直没有对他们进行夜袭,只怕他们也认为我们不会做这个吧。嗯,这样一来就可以达到所谓惊人的效果了,实在太妙了啊。”众人都有些陶醉了。
他们匆匆地准备,然后静静的等待蓝⾊天幕的笼罩,等待那明亮的半月渐渐地升到⾼⾼的天空之上。
亥时,他们出发了。他们离开了坚固的城池,向前方两里外的小丘扑出。他们敌人就把新营地建立在那小丘的下方。
其实,被自己这边攻下的营地是不错的:在旧营地的四周有一泓引自潢河的活⽔,来供应营地的需求,这明显可以防止被敌人断⽔,再加上营地本⾝位置优越——营地是建立在河⽔的上游,在滩涂地上,四周没有树木的存在,更防止了被敌人施以火攻、⽔淹的可能。如果不是对面敌人手中的兵太少太少,只怕以自己这样的兵马去攻击那样的营地,只会损失惨重,而没有任何进展呢。
对面到底有多少兵马呢?以刘吉的估算是一千。然而谁都认为这是对敌人的一种⾼估。
“一千?他们真的要是有一千还会对我们的围攻着急么?回想起他们当初那四顾茫然的模样?他们的兵力
本就连在营地的四围站満都不够啊。他们?嗯,最多算是有五百的兵力吧。刘吉对敌人的估计总是有些偏差的。”众人大都是如此认为的,而顺利攻下那立在河边的良好营地似乎更说明了这一点。
基于这一点,他们对今夜的行动便抱有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心。他们知道对面的敌人已经在上次的攻击中损失了一部分,便得更弱了,更明⽩他们营地是多么地差劲——在第一次战败之后,他们居然将临时的营地建立在山坡之下树林之中,这不明⽩的给对方一个火攻的机会么?
如果手中有火攻的材料,刘吉和周延一定会选用这火攻的方法。然而眼下十分可惜的是,这些准备和对方硬拼的盗贼手中
本就没有火攻的材料。
“这真是够令人扼腕的啊。”被刘吉点醒的众首领不约而同的感到了后悔。
当然,这后悔的感觉只是一下子的事情。坚信以自己的实力能够顺利解决掉对方的首领们,怎么会一直沉浸于后悔的思绪中呢?
“即使不进行火攻解决他们也就稍稍花费一点时间的事情。”他们是如此地自信,以至于在整个夜袭的过程之中
本就没有隐蔵好自己的举动。众贼们⾼声的喧哗着前进,心情好得简直要去郊游一般。
在进⼊了那片通向敌营右侧的稀疏树林之后,他们十分大意的连候斥出派。对此,刘吉也曾尽职的提醒那些首领,但却被对方蛮横的拒绝了。理由就是:“我们何必花时间去搜索这么一大片茫茫的树林?我们只要用眼睛就可以了。这儿的树木实在太稀疏了,
本就
不了人的。而且按照你说的,敌人最多只有区区不到一千的兵力,哪里能对我们进行什么计谋呢?实力強大,是不怕对方耍什么
谋诡计的。”
“这…倒也有些道理。”对方说得是如此地义正词严,让刘吉也不觉得有些害怕。由于自己的老窝被人
了,自己实力已经明显的在众人的心中降低。原来对刘吉稍稍有些服帖的几个大佬也暗地里不安分起来。为了能继续借助他们的实力,刘吉诃周延便不得不在一些小事情上妥协,比方说派候斥的这档子事——即使在刘吉看来这也是可有可无的。派,只是为了险保。不派,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既然对方那样要求了,刘吉也只能顺从了他们。毕竟在这些盗贼之间,实力才是说话有效与否得最终保证。
于是,众人便这样大咧咧地向前了。在稀疏的树林里穿梭起来,一点也不住意所谓的隐蔽。或许,他们都认为即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曾发现,一个灵巧的⾝影,在稀疏的树林间飞快的穿梭而过。
这⾝影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他似乎仅仅用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了无声息的掠过三里地,直接跑到了营地东边的山丘之后。
“客人们都来了吗?”站在队伍前头的魏延看到了飞驰而来的⾝影,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不曾等来者停住,就略略提⾼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来者在魏延⾝前一丈出停下了,他那急促起伏不停地
脯和不⾜响起的沉闷
息说明了他眼下的体力已经被大量的消耗。他似乎无力再开口说话,只能重重的点点头再举起左手的三
手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对于他那消瘦的⾝体而言,急速的奔跑无疑是一种很大的负担。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也该开始活动了。”魏延轻声说道:“子旭和汉升那边已经作出了不错的成绩,而我们这边自然也不能给他们比下去。我们也得有些动作才行。为了今天,我们已经准备了许久,现在该是要检验成果了。”
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天。天上,那明亮的半月正老老实实的挂在苍穹的最⾼处散发着那皎洁而柔和地银灰。凉慡而轻柔的南风正飘飘的吹着,偶尔带动了夜空上几朵来自南边云朵。看样子月似乎要被云给遮住了,那羞答答的样子,仿佛是仁慈者不愿意看见即将要发生的惨剧一般。
“弟兄们,我们应该离开这个窝了几天的地方了。我们应该进行我们的计划,将那霸占我们城池的家伙送⼊地狱。看天上的云把,它正被南风吹着托北方。这由南边而来的风是上苍在保佑着我们。今夜,我们必胜!”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目光,魏延充満
情的对自己⾝后站着的这千余士兵说道。
他,已经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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