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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唐心的警告
  唐心带着老虎、宋九离开,我向着她的背影,发誓似的叫起来:“我会找到千年尸虫给你,绝不食言!”

 救我的人是唐心,因为从苏伦嘴里知道,我已经服用了营地里所有的抵抗疟疾的‮物药‬,可惜只能令我的⾝体像坐上了电椅一样,菗搐不停,并且频率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就在那个时候,唐心才出手救我的。

 “不过,她要求大家不能在场——”

 “这可难不倒你啊?有那么多隐秘的‮像摄‬头和录音装置!”苏伦的‮听窃‬
‮拍偷‬技术,其复杂程度和隐蔽,已经够得上专业素质的间谍⽔准。

 苏伦不好意思地笑了:“所有隐蔵的设备,给人家慢慢走一圈就全部搜出来了——丢人吧?”

 唐心的⾝份⾜够神秘,假定她是蜀中唐门的未来掌门人的话,这“千年尸虫”看来关系重大。说来好笑,进了墓⽳大半天,连木乃伊骨头都没看见,何来“千年尸虫”?

 在我昏的这段时间里,有两个大人物已经到了营地,即是手术刀与埃及总统手下的红人,名字叫做“纳突拉”的大祭司。

 我在⾕野的大帐篷里见到了他们两个,作陪的是沉默寡言的卢迦灿。

 纳突拉的外表并非宽袍大袖的传统意义上的祭司形象,他很年轻,还没超过三十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穿‮际国‬名牌的笔西装,头发也梳得油亮,一丝不苟。看看现在的祭司真是享受,连光头都不必剃。

 他的右手拇指上,戴着一枚‮大硕‬的祖⺟绿戒指,暗绿⾊的戒面大得惊人,一看便知道是出自于欧洲名家的顶级工艺。

 “风先生,多次听手术刀先生说起你,久仰大名。”纳突拉说一口标准的伦敦英语。

 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大名,更没什么值得对方久仰的价值。

 “风先生,这次发掘工程完成后,有个不情之请,咱们一起去见总统,他一直都对来自东方的像你这样勇敢睿智的年轻人感‮趣兴‬…”

 他的话很离谱,我也没心情去见埃及总统。

 墓⽳里的情况,苏伦已经向手术刀做了详细的汇报,所以,大家不必再啰啰嗦嗦地流情况了。

 纳突拉満脸喜气洋洋,因为在埃及沙漠里能出土如此雄伟的金锭,将是轰动全球的大事,会为埃及的旅游业带来又一个⽔涨船⾼的⾼嘲。做为埃及的支柱产业,旅游业每年为‮府政‬带来的收益超过八千万美金。

 每个人对失踪的藤迦、班察等人,本不放在心上,在这个豪华的大帐篷里,酒照喝、玩笑照开,丝毫看不出来对失踪的人的担心。

 跟苏伦汇合后,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全部平静下来,可以仔细梳理一遍自己在墓⽳里得到的信息了。

 我的确需要一只搜索⽝,因为自己对“千花之鸟”的香气耿耿不忘。要知道,香⽔附着在死人⾝上或者活人⾝上,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完全不同的。我试验过很多次,自己的鼻子绝对能清清楚楚地分辨得开。

 “苏伦,我知道,藤迦‮姐小‬还活着!”退出大帐后,我无比肯定地对苏伦说。

 “那又怎么样?”她反问,目光向西面望着。

 漫漫⻩沙中,土裂汗金字塔孤零零的矗立着。从外表看,任何人都不可能猜到,塔下面此刻正进行着一场撼动人心的发掘。

 我随着她的目光,向萨罕的帐篷扫了一眼。门帘低垂着,毫无动静。虽然同为埃及境內的精神领袖,纳突拉与萨罕却一直是井⽔不犯河⽔的,相当于一个在朝廷里做官,一个在山野中为民。

 为了萨罕“献祭经文”的事,我心来一直疙疙瘩瘩地堵着,十分不舒服。

 在他的祷告中,肯定已经把打通墓⽳、破门而⼊的所有人当成了送给土裂汗大神进餐的食物。这种“借花献佛”倒是巧妙得很,只可惜,人太多,土裂汗大神吃不下。

 “苏伦,我觉得应该想尽办法去救她,只要是地球上的人,不论‮际国‬,都得互相施以援手对不对?”

 我对藤迦的印象并不好,但此时此刻在‮大巨‬金锭的狂热刺下,大家都已经忘了她。我再不去救,谁还有这闲心?

 “我需要一只…”刚说到这里,我已经听到军⽝不安的“呜呜”声。

 一个⾝材矮瘦的士兵,手里抓着一条棕⾊的⽪带,⽪带的尽头是一只刚刚成年的土⻩⾊长耳⽝。产地为南美阿廷的这种狗,虽然外形不够勇猛潇洒,但嗅觉和听力,却是军⽝世界里的极品。

 苏伦嫣然一笑,不等我道谢,已经走向我们的帐篷。

 她给我准备了一件很古老的武器——弩箭,跟那只长耳⽝一样,弩箭也是她要求手术刀带过来的。十二支短箭蔵在一手腕耝、半尺长的竹筒里,完全依靠绷簧的庒缩力来出弩箭。

 “十米之內,直线偏差小于两厘米。三米以內,可以轻松‮穿贯‬四厘米厚的松木板。希望关键时刻能够用得上。”

 我知道,苏伦已经开始关心我了,否则也不至于单独为我准备这件武器。

 女孩子的心,海底的针,最是令人难以琢磨。我索甩甩头发,把一切跟儿女情长有关的事情全部放下。假如藤迦真的活着,这时候再多耽误一分钟,都会让她向死神多靠近一步。

 即将下井前,我又见到了老虎。

 他从唐心的帐篷里一溜烟地跑出来,拦在我面前,告诉我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小心说了,千万不要动用明火。知道吗?触怒幽暗中的神灵之后,任何一点火星都会引发神灵之怒。对于未知的黑暗,最好不要执意強求地要去看清楚,那样只会有害无益。”

 他背书一样的语调彻底怒了我,而且他整个人都变得仿佛失去了灵魂似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此刻老虎的眼睛里仿佛蒙着一层灰⾊的荫翳,让我琢磨不透。

 话是唐心说的,老虎只是传话人,而此刻,唐心的帐篷前面,门帘低垂,毫无声息。

 “老虎,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你怎么会变成了蜀中唐门的走狗?”我真想跟老虎促膝长谈一次,然后联手下井,把隐蔵在黑暗中的秘密全部揪出来。

 老虎缓慢地摇着头:“记住小心说的话,她没有恶意的。”

 一想起唐心狐裘⽑下蔵着的数百只毒虫,我的脖颈上唰的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浑⾝也连着打了三四个寒颤。

 苏伦关切地问了一句:“风哥哥,没事吧?”

 对苏伦的好感正在慢慢增加,她那么年轻漂亮,并且对我如此体贴关心——我报以微笑,才发现刚刚由于过分紧张,她的手已经覆盖在我的手背上。

 长耳⽝不安地呜呜低叫着,鼻子里“咻咻咻咻”地噴着鼻息,紧张地在井架边的地上嗅来嗅去。

 此刻的井下,众多被⻩金晃花了眼的士兵正在紧张忙碌着,因为铁娜已经传达了最新命令:“凡是参与地下发掘工作的士兵,每人升官‮级三‬,赏一万美金,并且可以带薪休假六个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以这群人才会玩命地工作。

 老虎转⾝,想要沉默地离开。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五指发力,像只冷酷无情的钢爪一般。如果他不加反抗,肩胛骨就会被我抓裂。

 我希望他反抗,希望他重新变回昨⽇热⾎豪情、叱咤江湖的“老虎”

 可惜,他没有动,只是闷声闷气地加了一句:“保重。”

 “老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到底欠了蜀中唐门什么?告诉我…”即便唐心明确说没有在老虎⾝上下蛊,我该相信吗?这种情形,只要是稍有江湖阅历的人,总会往“中蛊、下蛊”上联想的。

 我的五指不住地加力,老虎的肩胛骨发出“嘎吱嘎吱”的恐怖响声。

 我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老虎,而是希望帐篷里的人出声。

 果然,帐篷的门帘一卷,黑⾐的宋九像一支漆黑的箭,急速飙出来,一眨眼的功夫便横在了我跟老虎之间,手里的软剑刺啦一声卷住了我的脉门。

 “放开!”宋九的眼光不啻于被怒的⾚练毒蛇。剑是好剑,看成⾊应该是中缅边境上最好的精铁打造,相信轻轻一扯之下,就能将我抓住老虎的那只手给齐腕削断。而宋九本人,想必对我没存什么怜恤之心,之所以引而不发,或许是因为没得到动手的命令罢了。

 “喀啦——”几乎在宋九出剑的同时,苏伦的口已经指在他的太⽳上,并且是后发先至。

 苏伦与宋九同是⼲练之极的⾼手,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明⽩,苏伦的弹会比宋九的软剑要来得更快。

 “信不信我一打穿你的头?”苏伦冷笑着,本就没把杀气四溢的宋九看在眼里。

 老虎回过头来,用力睁大了眼睛,仿佛要由我的脸一直看透到我的心似的,稍停,一字一句地说:“相信小心的话,你一定要相信,她不会害你的。”

 “哼哼…哼哼哼哼…”我只能冷笑。

 老虎打了个响指,宋九的剑唰的收了回去。宋九虽然动不动就冲动拔剑,但从来都是丝毫不打折扣地执行命令,这一点的确难能可贵。

 “老虎,我们还是好兄弟吗?”我望着老虎的背影,不停地思索着唐心说过的话。除了下蛊之外,唐心还有什么力量能控制得了老虎呢?难道是苗疆的“摄心术、摄魂术”之类的?

 老虎停下脚步,愣了愣,突然加快步伐,向唐心的帐篷走去。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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