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特纳队长自杀事件
听筒里,手术刀的声音沉重悒郁:“风,这件事有些古怪,做不来不要勉強,听到了吗?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唯一的弟弟,因为我曾答应过杨天,要一辈子照顾你。”
我闷哼了一声,刚刚在隧道里的一腔闷气还没发怈出来:“长老还说什么?四张照片又能代表什么?”一个埃及小子的伦敦被杀,
本看不出与埃及金字塔有任何关系。那种石头雕像在全球各地都能找到,该不能随随便便指认它是什么“土裂汗大神”吧?
“一句咒语,你听着,是‘奉它召唤的,做它脚下的奴仆,世世代代不得背叛。不奉召唤的,必将归于尘土,夭折于星空下’——风,小心些。随时保持联络,千万别擅自行动。”说到最后,手术刀的话也严厉起来。听得出来,他对我和苏伦刚才的擅自行动非常不満。
既然手术刀如此害怕关于土裂汗大神的传说,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开发金字塔的秘密?我不解,但我知道,这个小小的金字塔下面,说不定埋蔵的秘密要比大巨的胡夫金字塔更多。
结束通话后,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幸好,萨罕长老很快便到达这边,发掘金字塔的任务是⾕野一行来完成的,跟我没太大关系。我大可以⾼枕无忧,还有苏伦这样的小美人陪着,乐而忘忧。
放下听筒,才发现苏伦一直心事重重地看着我,睫⽑深垂,风情无限。她的
那么细,绝对是国中古人诗词里的“杨柳细
”…
“风哥哥,我想…下去看看!”她吐出几个字,随即扬了扬长发,眼眸深邃,带着深不可测的幽光。
我眨眨眼睛,脑袋有些大了:“下去看?其实我已经描述得很详细了?有这个必要吗?”
苏伦轻轻揪着自己的长发,思索着慢慢说:“金字塔下面到处布満机关,我想那石碑肯定是机关控制的,打开它不是难事。为山九仞,岂可功亏一篑?”看来,她接受过传统的中文教育,引用起国中人的成语来恰到好处。
我子套那支
放在桌子上,对她的提议
本不赞同。
苏伦扬了扬手里的两个黑⾊塑胶袋子,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柄银⾊的小铲,微笑着:“至少应该把那石碑取一部分下来,送去化验。如你所说,一块‘有思想’的石头,肯定不同寻常,所以,完全有化验它成分的必要。风哥哥,这次换你望风,我下洞去。”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对她的大胆提议只能用“惊骇、敬佩”来形容。她的确是个不寻常的女孩子,面对危险,
本毫无惧⾊,这才是一个优秀的盗墓者最应该具备的潜质。但是,隧道里那么古怪,我可不想她去冒险。
我头摇:“苏伦,还的等萨罕长老到了再说吧,咱们不值得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再去冒险。”想想那突然消失的四十多个工人,我噤不住又一次不寒而栗。
苏伦挥动着手里的袋子,想了想,不再坚持,坐在电脑前,连线上网去查资料。
我仰面躺在
上,仔细回忆那石碑的怪异之处,潜意识里,我把它想像成一头怪兽的样子,非但一口呑噬了四十多个工人,还用肥大的庇股把隧道牢牢堵住。
蓦的,外面传来数声
烈的
响,是从特种兵所住的那些帐篷附近发出来的。
我弹跳起来,走出帐篷,所有的人正在慌慌张张地向西面跑,特种兵们已经荷
实弹将那帐篷包围住。不大一会儿,表情肃穆的特种兵,从帐篷里陆续抬出三具尸体。
最后走出的,是満脸哭丧的⾕野,手里拎着一把短小精悍的手
,一直向我的帐篷走过来。
“风先生…特纳死了,杀死了同一个帐篷里的两个小队长之后,呑
自尽。临死前,他不停地说着一句话…你有没有趣兴听?”
他手里的
,
口上沾着暗红⾊的⾎,看上去诡异而恶心。
特种兵们迅速将现场清理完毕,拆除了那顶草绿⾊的帐篷。
在这种没有法律、法官的大漠里,死了的人就地掩埋,
本无须勘察、验尸等等烦琐的行政手续。围观者也司空见惯地退开,不以为然。这一大群人为财聚、为财散,除此之外,毫不关心。
我把目光收回来,冷静地看着⾕野。
他呵呵⼲笑着:“怎么?不
?”
说实话,我对心怀叵测的⾕野的确不太
,他的心机太深,我怕自己涉世不深,太容易就被他利用。
“当然
,⾕野先生请进!”苏伦代替我招呼客人,从帐篷里钻出来。我只能侧了侧⾝子,勉勉強強地说:“请进吧!”
苏伦第二次煮了咖啡上来,⾕野迟疑着,満脸只是⼲笑,肯定是在反复权衡哪一条可以说,哪一条值得保留。我不屑一顾地大口喝着咖啡,只加了半块糖,味道略苦,但可以让我越喝越清醒。
⾕野终于开口:“特纳…开
杀人的时候一直在叫‘土裂汗大神啊饶恕我吧’这句话,特别是他呑
自尽的最后一瞬间,至少帐篷门口有十几个人同时听到,他平静而虔诚地向天祷告,说的,也是这句话。”
我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帐篷里出现了冷场,只有热咖啡的香气缓缓飘
着。
⾕野猛喝了几大口咖啡,倏地抬头:“我说的,两位不感趣兴?”他前额上的抬头纹折成十几道横向的“一”字,密密⿇⿇,像山地人世代耕种的梯田,极富观赏
。
我不说话,晃动着手里的纸杯。
苏伦始终跟我默契配合,同样保持沉默。要想让⾕野这样的老狐狸吐出心里话,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不闻不问的沉默,让他摸不清我们的底牌。
“既然你们不感趣兴,我会直接见手术刀先生,他肯定…”
苏伦很有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野先生,我哥哥已经把有关土裂汗金字塔发掘的所有事宜,全部
给风先生来处理。他只会听风先生的报告。所以,大家最好不要轻易去打扰他,好不好?”
⾕野受了挫折,困兽般向我望着,
气声越来越响。
我淡淡地问:“井下的情况我了解一部分,但是,我想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想必,⾕野先生愿意満⾜我的好奇心吧?”单单一个怪异的石碑,并不⾜以表现出土裂汗金字塔的古怪,我希望从⾕野这里找到更多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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