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关洛争雄·十九
手持鞭,一手按住刀柄,看似随意的坐在马背上,却的气势。离他千步之外,一⻩一青的两股洪流胶着在一起,不停的翻滚着,一股红⾊的细流夹杂在其间,不断的变换着形状。
杀声震天,战鼓雷鸣,滚烫的鲜⾎将蓝田城外变得一片殷红。漫地的尸体从十里之外一直延伸到蓝田城下,无声的诉说着从⽇出一直延续到现在的这场
战。
获得皇帝的批准之后,刘虎立即出派一万骑兵为先锋,赶在子时之前便抵达蓝田城外二十里扎营。而他自己则带着两千神威营铁骑居中调度,紧随其后的则是四万精锐步卒。陈博既然肯下⾎本,他当然希望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清除兖州军这个在喉之刺。
因为刘虎的骑兵来得实在突然,而且又是在深夜,兖州军驻在城外的三万大军在得知外围游哨被清除后,却并没有退回城中。接到消息的顾凯锋反而下令三营靠拢,连夜加固防御。城外的小麦还没收一半,他怎么可能轻易撤退呢,再怎么也得熬上两天,等收集到⾜够他们吃上数月的粮食,再言其他。况且凭他的三万大军,他可不相信谁有能力一口吃掉。
一失⾜成千古恨。待到太
升起之时,长安的五万大军已经全数抵达,漫山遍野人头攘动,即使想要撤退,也已经晚了。思虑再三之后,顾凯锋立即派人前去清泥和武关调兵,并请孙尧安带他的骑兵前来共商对策。没想到这时顾远和孙尧安却已经在山⾕里对上了杨诚,其后更是陷⼊与常刑惟的
战之中。
等传令的骑兵赶到时,战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听闻此剧变,顾远当然是大惊失⾊。早就对孙尧安不満的他,再加上之前地猜测,竟然丢下孙安和即将获胜的战斗,匆匆的赶了回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迟延了,不过要让他现在把手下的士兵全权托给孙尧安,他当然更不愿意接受了。来而不往非君子。既然你存了这种恶毒心肠,那我也摆你一道。正怀着这种心情,顾远才会毫不犹豫的丢下一切而去,也让杨诚他们得以侥幸逃脫。
顾远在后方加紧调兵,蓝田这里却已经开始撑不住了。本来顾凯锋以凭着⾼沟深堑,怎么也可固守十天半月,再加上以蓝田城为后盾,即使不能获胜,不过要败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战事的变化却大大超出了他地意料。
步兵抵达后。刘虎却并没有急着擂鼓进攻,而是立即腾空骑兵的营帐,让步兵抓紧休息。而这一万骑兵却开始动起来,不停的试探和
扰州军大营,甚至一度出派上千人绕到营后,越过了蓝田数里。若不是知道逃走的机会微乎其微,只怕顾凯锋早就不在蓝田城中了。万幸的是刘虎的骑兵都只是试探,并没有什么实质
的进攻。毕竟要冲击严密防守的敌营,对骑兵来说并不是个什么好的选择。
不过他们扰敌地目的却顺利完成,即使是知道对方的步兵在抓紧休息。但顾凯锋却不敢让自己的手下有丝毫的松懈。除了留了一万多做为生力军外,其他人几乎一直都处在紧张的防御之中。敌人的骑兵虽然只是来试探和疲敌的,但若是让他们抓到了一丝空隙,恐怕便会立即引来他们狂疯的进攻。
一个上午,除了发生几场小规模的冲突外。再没有发生值得注目地事情。中午时分。刘虎的大营里却传来阵阵的香气,上千头猪、羊被宰杀、清洗、分割。做成一道道的菜肴分发到各营之中。五万人就这样喧闹着,在仅离敌营不到三里的地方放怀大吃,虽然连一个警戒地人都没有。但兖州军却至始至终没有出派一人趁机袭击。
;_州军客气,刘虎可是一点也不客气。午餐一结束,五万人便排着密集地战阵,将敌营围了个严严实实,仅在靠近蓝田城那边,留了一道两里左右的口子。围三缺一,令人窒息地一个时辰里,有近五百名兖州军士兵零零散散的逃往蓝田,刘虎皆视而不见。
未时一刻,战鼓终于擂响。
一万出自羽林军的步兵迈着整齐划一地步伐,在⾼过人⾝的长盾遮挡下,缓慢而有力的
近着。短短三里的距离,他们却走了⾜⾜半个时辰,刘虎正用他独特的方式,一点一滴的瓦解着兖州军的斗志。
到达一箭之地后,五千把強弩同时怒吼,密集的箭雨终于掀开了大战的序幕。羽林军陡然速加,由极慢转为极快,几乎只让兖州军发出两轮箭雨,
烈的⾁搏便立时展开了。而那个张开的缺口,却只是稍稍缩小,仍然大方的敞在所有兖州军将士的面前。
而这个时辰,站在城楼上的顾凯锋却只能无奈的叹气。不愧是出自章盛之手,京畿的精锐队部确实有着惊人的实力。在羽林军冲刺那一瞬间,他便知道自己败了,不过却没想到他败得竟然这么快。
刘虎似乎故意要在顾凯锋面前表演一般,对只有一千余守军的蓝田不闻不问,而是专心的杀屠着城外的三万兖州军。没错,正是杀屠。羽林军本就是仅次于噤军的京畿精锐,再加上之前的养精蓄锐,一经发动,便势不可挡。而兖州军一看到对方严整的阵形和超越己方的数量,气势上便已矮了一节,何况后面还有一条逃生之路。
此长彼消之下,虽然兖州军仗着坚固的营寨,但却在阻挡了片刻之后,便陷⼊惨败之中。一个缺口、两个缺口,越来越多的羽林军越过深沟和寨墙,突⼊到兖州军的大营之中,并狂野的冲杀着,动搅着。随着缺口越来越大,数千的骑兵随即投⼊了场战,不多时便把战火漫延到兖州大营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个时辰,顾凯锋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只不过想奢求城外这一片麦田,但却将整个兖州军的主力赔了进去。若说之前荆州军是神秘莫测的毒蛇。那京畿地军队便是霸气凌人的猛虎,让任何人都无法抵挡其凶猛的一扑!
一个,两个…陷⼊苦战的兖州军终于想起那安然逃脫的五百人,于是便不断开始有人溃逃。随着主将那面旗帜的倒下,溃逃地人变得越来越多,甚至漫延到了整个兖州军中。
效果既然已经达到。刘虎便再没有这么好心了。一声令下之后,缺口开始迅速的缩小,不一会便从两里锐减到百步左右。逃亡的兖州军士兵更加着急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向那道缺口,希望自己也能像之前逃走的那些人一般,可以保得
命。
远处的顾凯锋却看得凉透了心。那个缺口处渐渐形成了漏斗的形状,杀进来的羽林军却并没有进⼊漏斗区域,仍然在胡
的冲杀,但是顾凯锋却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正将其他地兖州军往漏斗处赶。是该收网的时候了,顾凯锋脸⾊顿时变得惨⽩起来。
“咻…”劲矢如雨而下,狠狠的扎在了人群之中。逃亡的兖州军士兵几乎是你挤着我,我挤着你,连一丝的
隙都没有留下。如此密集的人群,顿时成为绝佳的靶子,即使没有经过瞄准,落空的劲矢也少得可怜。一轮矢雨下来,顿时留下一个百步方圆的空⽩区域。
五轮矢雨落下,困在阵中的兖州军终于醒悟过来。开始狂疯地向四周冲杀,希望可以打开一条通往自由的通道。不过⾼⾼立起的长盾和密集的
阵完全粉碎了他们的梦想,在这片鲜⾎横流地地狱里生命被无情地收割着,天地无⾊!
战斗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残存的万余兖州军终于冲到了城下。有了城墙上地弓箭支援。这种一面倒的战况才得以稍稍缓解。不过能够逃脫的毕竟是少数。最太
既将沉没那刻,刘虎带着他地神威营再度杀⼊。所有离城稍远的兖州军顿时被分得七零八落,然后再被一一包围,杀屠。
不到三个时辰。蓝田城外的喧闹才终告结束。三万兖州军,最后仅有不到五千人逃回了城中。
得到清点结果之后,顾凯锋久久不语。刘虎这次来显然不止是为了打败他而已,而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将士死在自己的面前,猫吃掉老鼠之前,总是要心情的玩弄,一直将老鼠玩得精疲力竭,才会让它的痛苦结束。很不幸,现在自己业已成为猫捉住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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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再三,顾凯锋只能做出一个痛苦的决定:固守。虽然蓝田只有矮矮的城墙,连条护城河也没有,而且还处在平原之中,四面皆无险可守。可是顾凯锋没有其他的选择,在神威营的面前,蓝田到清泥这条并不长的路,却让他没有任何信心可以走完。而且对方也无疑在期待着他的弃城,以便让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变得更加精彩一点。
顾凯锋现在唯一可以凭恃的,便是城中堆积如山的粮食以及青泥、武关那万余兖州军。还有那一直让他有些不安的孙尧安,想必也不会坐视自己的灭亡而不施援手吧。若是渭南的两万多河东铁骑兵赶来相救,或许一切还没有成为定局。
期待之中,顾凯锋终于在子时等来了顾远和从青泥调来的一千援军。武关离得较远,况且还有荆州军在关外虎视眈眈,仅能菗出的五千人正在赶来途中,最快要在天亮之后,方才能够抵达。
与这相比,顾远带来的消息却让顾凯锋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杨诚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得摸了过来!占据武关之后,荆州军几乎没有了一点动静,开始他还以为对方顾忌武关的险要,而不敢进攻。要知道以他所了解的杨诚,是绝对不可能坐视长安的危局的。他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杨诚竟然能直接越过连路都没有一条的秦岭。要知道即使是当初被他封掉的那几条秘密通道,行走起来也是极为困难的,至于那満是崇山峻岭的其他地方,他庒
儿连想也没有想过。
前有虎,后有狼。残酷的现实立即让他的心情沉重起来,刚进⼊武关那奋兴和
情早飞到了九霄云外。好像只是一觉醒来,他便从
光大道坠落到了绝壁之上。
而顾远小心的说出他对孙尧安的猜测之后。更让他冷到了极点。确实,虽然和孙尧安相处不久,他却一直感到有些怪怪地感觉,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比顾远老练得多的他,却已经在暗自提防了。“莫非从他联络我共取武关时起。自己便中了一个大巨的圈套了吗?”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海中,一向镇定的顾凯锋也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苦思了夜一,顾凯锋做出了一个连顾远也吓了一跳的决定:投降!不过他却再度失望,刘虎竟极为⼲脆的拒绝了他。“至死方休!”简单地四个字,圈定了兖州军最终的命运。
旭⽇东升,当新得一天来临时,蓝田城外已満是京畿大军的营帐。又是一个围三缺一,望着青泥方向那个大大的缺口,顾凯锋看不到丝毫生的希望。而是一个张开大口的死亡陷井。仅是一战,便已经完全击碎了他的自信。
“咚…”重重的战鼓声直⼊人心,新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杨诚傲然
立在巨石之上,灿烂地
光照在他健壮的⾝躯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目光所及之处,青泥隘口已近在眼前。在他⾝后的密林里,一千亲卫营的战士正一边享用着提前了一些的午餐,一边以各自的方式休息着。
“情况有点不妙。”欧凌哲和欧凌战飘然而来,立在杨诚⾝后一脸那肃然。
“说。”杨诚本来想亲自去探查,不过被四人同声劝阻。杨诚自然明⽩四人的心思。是怕他又做出什么冒险的事情,当下也不再強求。况且孙安极有可能便在这里,他并没有见过四卫,就算被其发现,想必也不会就此败露行踪。见识过孙尧安的机警之后。強如杨诚。也对自己能在其眼⽪子底下隐蔵行踪不抱多大地信心。
“青泥隘口⾜有五千以上驻军,不过我们只看到少量的战马
能确定河东铁骑有没有在这里。”欧凌哲缓缓地说道隘口方向略有些忧虑。
杨诚微微点头,怪不得二人会是如此表情。
据他们之前的了解。青泥隘口驻军不到三千人,而且其中两千多人在昨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能在现在就恢复战力的,只怕不会超过三百人。这样算起来,青泥隘口地守军应该只有一千多人,虽然有险可守,不过在亲卫营地面前,只怕连一个时辰也守不住。
但现实却打破了杨诚的美好幻想,超过五千人驻守地青泥隘口,已经不是他们这一千人可以轻易攻下的。若是強攻,只怕会付出不小的代价。更何况离开山林之后,杨诚不得不随时将河东铁骑地威胁做为重点考量,強大的骑兵随时都可能给他们构成大巨的威胁。
夜一之间,青泥隘口怎么会增加这么多守军呢?莫非真的有什么变故发生吗?想起昨⽇兖州军的突然撤退,杨诚顿时陷⼊沉思。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却突然传来,寻声望去,只见一道烟尘从武关方向飞驰奔⼊青泥隘口,几乎没有丝毫停留,便冲关而出,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原野尽头。
“孙尧安?”杨诚心中一惊,虽然没有看到孙尧安本人,不过出去的这支骑兵无疑便是河东铁骑了。他们这么着急,莫非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杨诚并不能未卜先知,不过却让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午时刚过,和煦的
光照在人⾝上暖洋洋的。青泥隘口前的官道上,一队神⾊萎靡的兖州军士兵正缓慢的挪动着,其中更有不少人躺在担架上,有气无力的呻昑着。要是一细看,这些人的样子可就更不敢令人恭维了,几乎个个都是⾐着破烂,一块块的污⾎显示着造成他们现壮的原因。
“什么人!”见是自己人,关上的士兵远远的便喊道。不过毕竟是战时,他们倒还不是没有任何警惕,关门并没有打开。
“兄弟,自己人!”一个⾝着百夫长⾐甲的人懒洋洋的说道,脸上満是疲惫。破旧的⾐甲在
口开了一个慑人的大洞,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
城楼上地士兵细细的看了看这支队伍,一脸同情的问道:“你们是哪个营的?前面打得很厉害吗?”
“别提了。”百夫长头摇叹道:“要不是兄弟们机灵,差点就回不来了。你看。就剩下这几百弟兄了。”
“兄弟们辛苦了,不过还得要你们等一会,我马上去通传。”那名士兵大声应道,却没留意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他正要转⾝离去,却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之声。
只见一名躺在担架上的伤兵捂着肚子,不住地在地上打着滚。极为痛苦的哀号着。“大夫,有没有大夫,这位兄弟快不行了。”百夫长向关上大声吼道,随即跑了过去。
“哐铛…”短刀、盾牌丢了一地,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士兵们要么坐在地上,要么⼲脆摆了个大字,连一个站立的都没有。“痛死我了!”“渴死我了!”“饿死我了!”一句句叫嚷声不绝于耳,顿时惹得关上的士兵一阵同情。
“他们连兵器都丢了,有什么好怕的。马上开门!”一名什长同情心大发,忿忿的喝叱着。“这些兄弟都吃了这么大的苦了,还腾折⼲什么!”或许是以前自己也有过同样的遭遇,什长地话顿时引得不少人的赞同。
准备前去通传那人显然是个负责任的人,不过众意难违,只得无奈的说道:“开门吧,不过我还是得去通知将军。”
轰鸣声中,紧闭的关门中于打开,上百名士兵纷纷跑了出来,搀扶着这群败兵向关內走去。
“咦。好像有点不对劲。”差不多有一半人进了关內后,一些细心的士兵心里开始嘀咕起来。这些人虽然⾐甲破烂,但却没有一人有明显的伤痕,细看
本就不像一支溃败之军。
“谢谢!”一个本来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的伤病突然笑了起来,对扶着自己那名士兵道了一声谢后。一掌拍在了他的脑后。“尽量留活地!”转瞬间变得生龙活虎的杨诚大步奔向城楼的同时。丢下一道令众人会心一笑的命令。
几乎在同时,原本有气有力的伤兵们都突然“活”了过来。一瞬间便击昏了周围地兖州军士兵,迅速得向关內地要地奔去。守关士兵哪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仓促之间
本来不得集结。便被分割开来。最让他们惊讶地是,这些“伤兵”大多只有一把匕首,只有少数人抢夺了一些守军的弓箭,但战力却极为惊人,往往只需要一个照面,便会将遭遇的州军士兵杀伤或击昏。
“呜…”虽然事出突然,不过关內地士兵毕竟人数众多,经历了短暂的混
之后,终于清醒过来。再加上周围不断有闻声而来的援军投⼊,不多时便围着关门处隐隐形成一个包围圈。战斗更加
烈起来“伤兵”们已经再不能保证伤敌,不断有士兵倒在了⾎泊之中。虽然一时还看不出胜负,不过从开战起“伤兵”们几乎没有一个倒下,战斗的结局已经不言而喻。
杨诚此时正坐在城楼这上,刚才那名好心的什长站在他的⾝旁,腿双不停的哆嗦着。看着杨诚的背影,什长仍然是一副如在梦中的神情。这个男人实在強大了,竟然仅凭他一个人,便轻易的击败了连自己在內的七名士兵的联手合击,而且还没有杀一人。更让他惊讶的事还在后面,那些之前孱弱的伤兵们,战力之強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一个对上三四个,几乎费不了什么手脚便可轻易得胜。
轻轻的握着逐⽇神弓,杨诚心情大好。顾远在山⾕外丢下了上千具士兵的尸体,他本来只是想剥下他们的⾐服,送给几乎一无所有的村民抵御舂寒的。不过队部出发之前,他却存了个心眼,带走了几百套。本来庒
儿就没有想过这招的,毕竟不论是孙尧安还是
,要想识破他们实在太容易了。可是没想到见到河东后,却让他噤不住要冒一下险了。
只要关中没有孙尧安和顾凯锋坐镇,成功的机会可以说至少有五成。再加上欧凌哲那出⾊的临场发挥,更让他们顺利的骗开了关门。青泥并不在兖州军的前线,精锐队部不是在蓝田便在武关,哪里会布置在这里。没有了关墙之险,即使是没有了弓箭的亲卫战士。也不是他们可以阻挡地了。
“怎么回事!”一名将领出现在远处,看着关內的情形不噤
然大怒。之前那名前去通传的士兵一脸畏⾊,
本不敢作出回答。怒骂几声之后,这名将领到底还是恢复了理智,立即着手调度起来。有了人指挥,守关士兵的反抗总算有了些起⾊。虽然没能向关门推进,不过却总算稍稍稳住了阵脚。
亲卫营的战士立即改变战术,利用关內的房屋、围墙等建筑,灵活地游走着。一寻到机会,便展开无情的攻击,一击得手,便立即遁去。这些州军士兵哪有他们那般灵活,战斗变得更加混
起来,更逐渐漫延至整个关內。那名将领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劣势。立即收拢分散的士兵,聚集在自己周围,以官衙为依托,竟想要固守顽抗。
“有点烦人呢!”消耗战显然不是杨诚所希望的,虽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內,守关士兵或死或伤,可战之兵已经锐减到三千多人,不过若想要完全控制青泥隘口,倒还得费一番手脚。若是这个时辰武关或是蓝田的州军赶来,甚至会让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变得毫无意义。叹了口气。杨诚飞扑下城楼,在那名什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以⾁眼难寻地速度飞快的扑向了主要的场战之处。
为了蒙闭守关士兵,杨诚他们不仅换了⾐服,连弓箭、小盾和短刀统统留在了关外。除了杨诚带了逐⽇神弓外。其他人唯有匕首而已。虽然不断夺取了一些守关士兵的兵器,不过到底并不合用。
本不能让他们的战力得到尽情发挥。
“主将何在?”杨诚立于一处⾼耸的牌坊上,⾼声喝道。到处都是攘动的人头,即使是以他的眼力。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找到其最⾼的将领。虽然被他发现了几个中级将领,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杀几个百夫长之类地人显然达不到应有的目的。无奈之下,他只得采用了这个最笨的办法。
“何方小辈,竟然如此卑…”那名将领显然不知道杨诚那令孙尧安也头痛的拿手绝招,竟然傻傻地站在官府门口大声回答。杨诚哪里会放过这样地机会,没等那名将领的话说话,已经一箭将其
杀。
杨诚如此⾼调地出场显然昅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是以当那名倒霉的将领倒地⾝亡之际,无数人都呆住了。三百多步地距离,而且那名将领周围全都是人,竟然被一箭便
杀了,这亲眼见到的事实顿时让他们为之震憾。
“降者不杀!”杨诚⾼声喝道,露出一个満意的笑容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去留任便。”
之前还胶着着的战斗嘎然而止,没有了主帅,这些兖州军士兵显然都有些茫然了。见杨诚发话,亲卫营的战士也知机的退出了战圈,虎视眈眈的将残存的兖州军士兵围在央中。
“怕什么,给我上!”一名千夫长愤怒的吼道,将沉闷的气氛打破。不过其他士兵虽然仍没能回过神来,响应他的人聊聊无己。
“咻!”
打出头鸟,杨诚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打
自己好不容易造成的良好局面。真要是死战下来,即使他们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那也绝对是惨胜。
正当他们犹豫不决之时,一件事情立时让他们做出了决定。守在城外的童冲与剩下的亲卫战士终于赶到,与他们同时赶来的,还有各人的弓箭。自己趁手的弓箭在手,亲卫营的气势也立时为之一振。
经过这段时间的战斗,这些兖州军士兵显然也猜到了对方的⾝份,看着近千把怒张的弓箭,他们最后一丝斗志顿时瓦解。“你…真的能让我们全安离去吗?”一名百夫长模样的人畏畏缩缩的发问,连续两名将领被
杀,任何敢于开口的人无疑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杨诚点了点头,示意亲卫战士们让开一条道来:“武关还是蓝田,任你们选择。”虽然他很想俘获这第一批的战果,不过以目前的状况,要是背上两三千的俘虏,只怕他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况且现在他卡住了州军的咽喉,正愁找不到有人替他大肆宣传呢。
“哐铛…”已经没有任何斗志的兖州军士兵纷纷丢下兵器,略有些紧张的分别向两边走去。没有了主帅,要想形成统一的意见自然不易,而这也正是杨诚所期望的。
不多时,两千多兖州军士兵便走得⼲⼲净净,留下的只有少数伤兵和面⾊忐忑的士兵。虽然只有三百多人,不过却让杨诚颇感头疼,安置他们可是一个⿇烦的问题。无奈之下,杨诚只得把他们安置在官衙之中,除了不准随意离开官衙范围之外,并没有做任何限制。不过暗地里,杨诚还是不得不出派十名战士,分成两组暗地监视。
处置好一切之后,杨诚再度坐在城楼上。死守?取武关?
井关中?一时间他还真有些不好选择了。照理说当务之急他应该进取武关,与张晋
他们连成一气。但他行踪已露,要想奇袭已经是不可能了;况且蓝田那边显然正热闹得紧,说不定便是刘虎所为,若是他能与刘虎汇合,再取武关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清泥隘口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只要他能牢牢的卡住这里,兖州军便被划为两段。
不过老天却并没有给他多少考虑的时间,夕
的余辉下,隆隆的蹄声从蓝田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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