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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欲盖弥彰】
 五岳归来不看山,⻩山归来不看岳。

 武当山虽被成为洞天福地之一,但多源于武当道教之兴盛,历代统治者从宗教的角度出发,抬⾼了武当山的地位。虽如此,武当山的风景在荆楚一代也是赫赫有名,不愧福地之称。

 从南岳衡山到西岳华山,青山绿⽔漫苍林,赵已经看得厌了,虽则风飘絮滔滔不绝,竭力将武当上的传说神话,将武当山的风景美化,但千篇一律的青山绿⽔役丝毫勾不起赵的‮趣兴‬。

 冲虚老道对赵与岳不群一行,冲虚也表示了⾜够的尊重,出门来。冲虚道长⾝为武当派掌门,仙风道骨,气度不凡,但在赵严重,冲虚老道由于长期营养不良,面⻩肌瘦,头发⼲枯,老态龙钟,走起路来颤微微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赵与岳不群分别向冲虚老道行礼,双方把臂而,步⼊武当派的会客室。

 冲虚道长关切地询问赵等人的伤势,并嘱风飘絮取来武当派的疗伤良药,送与诸人备用,而后抚须叹息:

 “岳先生、赵先生,今⽇江湖之局势,令人忧心,武当山下向来平静,孰料今⽇竟有宵小之辈在此地行凶,令人震惊。天佑两位先生无碍,否则老道真不知如何向江湖同道待一二。如此暴行,天理不容,老道定要联络武林正派,严惩此类恶徒,不知二位可有凶手的信息?”

 冲虚道长面带笑意,诚恳十⾜。

 岳不群望了赵一眼,微微一笑:“多谢冲虚道长好意,此次如非风道长与熊猫道长相助,华山派损失将更为严重。说来惭愧,这些凶手人数众多,所用武功更是庞杂,似乎各门各派都有,令人难以分辨,岳某人至今也无法分别到底是触犯了哪路的好汉,才遭此大劫。”

 “多谢武当派的援手之德,”赵接上口,拱手致谢“如非贵派两位真人相助,衡山派门下损失将更为惨重,到那时我实在无颜回见掌门师兄。”

 赵脸⾊黯然,有些灰溜溜的:“想我赵出师以来,持公正之心,端侠义之举。湘西除恶斩山寇,连扫湘西十几初盗匪,护得一方平安;霍县擒拿田伯光,将这一贼绳之以法,更是为武林除害;华山之巅抖魔教,为维护武林正气也抛头颅、洒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竟然遭此大劫,实在令人不解。”

 赵在这里自夸自擂,堂內诸人颜⾊变幻,显然对赵所说不以为然:

 湘西除恶斩山寇,的确是为湘西‮民人‬做出了‮大巨‬贡献,可你赵包也因此而満了许多啊!听说你单为那些贼寇的赃物就调动了衡山派数百名弟子,一共运送了一百多;辆大车,你黑吃黑了多少钱啊!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在行侠仗义?

 霍县擒拿田伯光倒是行侠仗义,但你也不比将田伯光弄成一个人吧?打断田伯光的手脚,割掉他的⾆头,弄瞎他的眼睛,如此⾎腥手段,行侠仗义有些扯,携私报复的可能更大!

 至于华山之巅抗魔教,废话,你不出力华山派被灭了,你赵也难逃一死!你小子是在为你小命拼搏,还扯不上大义!

 至于林平之等人,那神情就更值得玩味了:师傅啊,做人要厚道,你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吧?你老人家还好意思!

 如果不是田伯光的轻功让你老人家眼馋,你会那么卖力?

 到了华山派,先取五岳剑谱,然后又卷走了“紫霞秘笈”你老人家还真好意思自吹自擂!

 算了,你老人家没有提及泰山派,弟子们也就不给你老人家抹黑了,毕竟咱们是一家人是不?

 赵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挤眉弄眼的林平之几人,用⾐袖抹了抹眼睛,悄悄整理一下面部表情,愤怒起来:“不管这些歹徒是受何方势力支持,我赵在此发誓,不为我弟子张方泽讨还公道,不让歹徒授首,我赵决不罢休!”

 随着赵怒气的迸发,堂內众人蓦然生出了一种寒的感觉,不觉有些骇然。尤其是岳不群,对赵的实力他一直把握不透,华山之巅,赵怒剑斩魔的癫狂让他震惊,可恢复平静的赵又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仍旧如往昔一般。

 连续七次遭袭,強度一次次加大,可是对赵来说却似乎没有什么庒力,还有暇四处救火,照顾他门下的弟子。似乎随着敌人实力的增強,赵的实力也在不断攀升,也正由于如此,赵门下才仅仅伤亡了一人。那些看似厉害之极的⾼手在赵面前罕有三合之敌,令岳不群瞠目结⾆。

 随着对赵认识的加深,岳不群也在怀疑,自己在赵手下能够坚持几招?

 与岳不群不同,冲虚对赵的实力没有直接的观感,只是通过道听途说得知一些,但也心惊于赵此刻的修为。两三年功夫,这赵是如何修炼的?冲虚道长捋须沉昑,双目如电般直

 赵感到了一丝悲凉,一丝对张方泽的悲凉。

 张方泽…

 赶往泰山派的路上,为了男风问题争执,张方泽怯怯的犹豫:“师傅有功名,好男风没什么,不过,不过,师傅摸我的时候,我也感到很舒服,这是不是说明我也有好男风的趋向?我可是没有功名的,我又不指望做官,我可是要传宗接代的啊。”

 就因为这一句话,赵对张方泽有些冷落,不如对待林平之、赵宏泊等人那么的亲密,这种有意无意的行为,使得张方泽在赵面前逐渐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有些畏缩,对赵的安排的任务,更是尽心尽力去完成。

 泰山山下,落叶⾕⾕口,为了堵住通道,张方泽累得像条狗,但见到赵之后,依然畏缩,因为他知道师傅对自己的观感不好,担心不已:“五师兄,师傅应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我们的进度是有些慢了。”

 赵一人堵截⾕口后,安排张方泽留下,虽然他不情愿,但自知在受师傅喜爱方面无法与五师兄赵宏泊相比,唯有从命。

 为了前途考虑,张方泽靠近严世蕃,想通过严世蕃为自己以后打算,所以才同意陪着严世蕃冒险,去追踪劳德诺。原想在擒拿劳德诺时出力,可谁料天不遂人愿,两条岔道都需要放哨,张方泽别无选择:林平之不会去,严世蕃不能去,吴刚则也是急立功,自然也不会去,赵宏泊很受赵的关照,一番盘算下,除了自己外就没有人选了。

 张方泽明⽩,自己是最佳的放哨人选,即使自己不提出,大师兄估计也会点自己的名字,与其那样,倒不如主动请缨来得好。

 返程路上,接连遭袭,张方泽始终守在严世蕃一侧,护卫着他的‮全安‬,直到力竭不能坚持为止。

 张方泽…

 赵有些恍惚,直到张方泽去后,赵才忆起张方泽的好来,虽然这个弟子比较笨,但很听话,也很刻苦,沿途主动服侍自己,自己怎么竟然没有照看好呢?

 严世蕃有些伤悲,虽然张方泽刻意示好,目的不纯,但这并非什么不对,相反,如果没有张方泽兄长一般的照看,严世蕃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够这么快适应这种江湖生活,更别说自己的小命还是张方泽换来的。

 …

 冲虚道长皱眉苦思,难以悟出赵功力进展如此神速的原因。将人参、灵芝当馒头啃,虽然花销大,但武当派钱财多得是,效果也还不错,风飘絮就是冲虚老道用这种方法培育出来的精英弟子,但也仅限于精英而已,还是无法和赵相比。

 “赵先生不要伤悲,人生自古谁无死?”冲虚道长开解赵“贵徒是为了平世间琊恶而英勇牺牲,他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值得发扬光大。只要我们正派武林联起手来,定能扫除琊恶,为贵徒报仇。”

 冲虚老道老脸‮动耸‬,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吐字清晰:“两位武学精湛,难道就不能在这些歹徒的功夫中瞧出一点端倪?江湖之中能调用如此人手的,除了魔教外就唯有五岳联盟中的左先生了,二位觉得当是那方所为?”

 虽然冲虚道长提出了两项选择,但话头所指却只有一个选项:嵩山派!

 “不是左冷禅!”

 赵与岳不群异口同声,话一出口才意识到有所不妥,尴尬地互相碰碰眼神,放声大笑:“英雄所见略同啊。”

 冲虚老道脸⽪一阵‮动耸‬,显是強忍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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