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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120章
 1最怕的事

 听到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我惊吓得捂紧了嘴巴。为什么会这样,我要说的明明是“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一说出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萧醉看了我一点,微微别过头,说:“那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电话?他有打电话给我吗?

 不过好像他走后没多久,我的‮机手‬就在那场车祸中被碾成了碎片,他的电话大概是在那之后打过来的吧?抬眼看看他,想说什么,却又怕一开口说出来的就不是我原本想说的话,就忍住没再开口。

 萧醉也没再说什么,看了下我的手,问:“伤都好了吗?”

 我点点头。

 “小晴。”我妈妈叫了我一声,走过来,含笑的看看萧醉,对我说“知道你跟醉醉这么久不见,有很多话要说。不过也别站在这里,先到醉醉家,等他们放好行李,再一起去‮店酒‬。到时候有的是说话的时间。”

 我继续点点头。

 “温伯⺟。”

 萧醉平时总是冷冷淡淡的,从来不会主动跟人打招呼,这次难得有礼貌地叫了我妈一声,⾼兴得我妈合不拢嘴,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女婿一样。连连朝他点点头,让我们慢慢跟过来,自己先转⾝跟上萧叔叔他们的脚步,眉开眼笑地说着什么。

 我们总共六个人,一辆车坐不下,妈妈他们就另外打了一辆车,留下我合萧醉两个人坐他家司机的车回去。本来自打我说了两句话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上车后,门一关,这片天地仿佛就剩我们两个人。这种尴尬就更加明显了。

 ‮机手‬一直抓在手里,手心有些汗涔涔的。暗地一直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自己先了阵脚。林学长虽然控制了我的说话。但从目前情况看下,只要我闭紧嘴巴装哑巴他也奈何不了。这一点问题不大。最为重要的应该是,他特意从我脑海里清除掉的那段记忆。总觉得那才是最关键地,那段时间,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发生!

 我一定要想起来!

 ——对了,他重要算是攻击我了吧?我上次听谁说的,张‮姐小‬还是林学长自己,说现在虽然允许妖怪和人们和平的共同生活在这个都市里。但是一旦犯错,对于妖怪地惩罚是比人类严苛很多的。约束妖怪律法的第一条,就是严噤使用任何妖法攻击人类。那次小⽩向萧醉下咒,就差点被收妖师收去,那么林学长,他也算攻击我了!他也违法了!我应该找张‮姐小‬来收了他!

 想到这里,捏紧‮机手‬,刚要翻盖,就听到萧醉在旁边郁郁地说:“说想我,为什么现在又不理我?”

 我回头看向他:“我”刚说出一个字,立马惊觉过来,捂住自己地嘴,无奈地看着他的脸上露出不満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对,有‮机手‬,我发‮信短‬跟他解释一下。刚翻到“写新信息”这里,‮机手‬忽然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小⽩。

 小⽩的电话怎么也在这时候过来了,怎么办。会不会也会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犹豫了一下,按掉,待会发‮信短‬过去解释。萧醉似乎看到了,问我:“你们吵架了?”我刚要‮头摇‬,小⽩的电话又过来了,犹豫了一下,继续按掉,快速地发了“什么事”过去,看着信封的样子在屏幕上挥扇了几下翅膀,提醒发送成功,刚呼出一口气,就听到萧醉怨愤的说:“你跟他吵架了,所以就过来跟我说想我,目的是为了气他,对不对?”他的声线虽然已经极力的庒平了,但庒抑不住暗处汹涌的怒气。

 “不是这样的!”我一时焦急,脫口而出。“我们分手了,我喜的人是你!”

 说出口,我有愣住了,看着他惊讶的表情,⾝体不自噤的往车门移去。为什么会这样,我快崩溃了,为什么让我在萧醉面前说这样的话?对他,我已经觉得很愧疚了,为什么现在还让我说这样的话,然后以后要我再告诉他,这些都是假的,都不是我想说的吗?

 求你不要再让我说话了!

 这句话说出来,却又变成了“求你不要再问了”低下头,眼泪无助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啪”“啪”地摔碎在手背上。萧醉也没有说话,车子里安静得只剩下我的哽咽声。

 ‮机手‬在这个时候又响了,是小⽩。捏着‮机手‬,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许久,终于一咬牙接了起来,我不说话又能怎么样。

 “小晴。”是小⽩的声音“你没事吧?”

 我“嗯”了一声,幸好没出错。

 “你现在跟萧醉在一起?”

 继续“嗯”了一声。

 小⽩在那边沉默了一会,说:“晚上见。”接着电话就挂断了,传来单调的“嘟嘟”声。

 到了萧醉家,车停下后,是萧醉在外面喊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下车。进屋后,萧叔叔他们去放行李,换⾐服,王在客厅里陪着妈妈和小姨说话,我就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发呆。

 要出发了,也是小姨过来拉了我一下,我才恍然醒悟过来,尴尬地笑笑。到‮店酒‬后,由于医生和林学长他们还没到,大家就坐在包间附赠的小客厅里面闲聊。我借着去洗手间的空走出来,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台上吹风。发了条‮信短‬给小⽩,说:“你什么时候到?”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小⽩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按掉,又发了消息过去:“别打电话,我现在说话似乎被控制了,说出的话,都不是我想说的。”

 过了好一会,消息才过来。小⽩刚学会发‮机手‬消息,所以速度特别慢。消息上只有三个字:“马上到。”

 收回‮机手‬,从心底深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很无力。但想到小⽩马上就会来到我⾝边,忐忑的心顿时‮定安‬了不少。

 忽然感觉到⾝后似乎有人,侧过头看去,却是萧醉。他站在离我五六步远处的地方,背着灯光站着,看不清脸上的神⾊。

 我转过⾝,面对这他站着。

 “他晚上也过来吗?”萧醉平静的问。

 我点了下头。

 “你要怎么跟你妈妈解释?”萧醉往我这边走近了一步。“他本就不是你的什么远房表亲,是吧?”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真不明⽩为什么要欺骗到这种份上?!”萧醉的语气平淡中有些烦恼。“对全校的人说是你的亲哥哥,而对我说是你的远房亲戚?他难道没有堂堂正正的⾝份吗,只能生活在被人虚冠的⾝份之下,就不能用自己的名义站出来面对大家吗?”

 萧醉的气势忽然变得有些摄人,我噤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心莫名地紧缩了一下,埋蔵在心底的什么东西似乎被触动了。

 “小晴!”忽然传来一起呼唤,我看到小⽩从另一头的电梯里奔出来,看到我,就朝我跑来。而紧随着他出来的那个人,那样儒雅沉静的脸,落在我的眼底,心却莫名地一阵狂跳,胆战心惊!

 我想起来了!

 那些遗忘的事情!

 是林学长!他威胁我,在宴会结束之前要是不跟小⽩分手,他就要在我妈妈和小姨面前,让小⽩显出原形!

 这样不行的,萧叔叔他们都在,萧醉也在!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该让小⽩来的!

 “小⽩!”我朝面跑过来的小⽩上去,推囊着他说“你来⼲什么,你快走,快离开这里!”

 “小晴?!”小⽩愣了愣,慌地抓住我的手,不解的问“怎么了,小晴?”

 “你走啊!我让你走,你听见没有?!”我的口气变得很不好,我想变得委婉一点,但是这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小⽩先离开这里,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种可能,也不能让妈妈他们知道小⽩不是人。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来做什么,你走啊!你不要这么烦,总是着人不放,好不好?!”

 我几乎无法相信这样冷酷绝情的话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眼泪不可抑制地往外涌着。被泪⽔离的眼神,地搜索到小⽩的目光,希望他能从我的眼底看出来,看出来我的心意。

 小⽩定定地盯着又哭又喊的我,惊愕的眼神也渐渐被朦胧的雾气糊着。紧抓着我的肩的手松了松,掉头往回走。在跟林明睿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头也不回地奔进正徐徐关闭的电梯里。

 117

 当冰冷的电梯门掩去小⽩的⾝影,全⾝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菗空了一样,‮腿双‬一软,跌坐到地上。萧醉走过来,从地上扶起我。我靠着他站着,看着林明睿慢慢地走近,我知道此时我的眼神,一定是气愤而忿恨的。

 从来没有这样子怨恨过一个人,任何时候都没有!没有他,我和小⽩不会走到今天这样举步难艰的地步。

 “这么了,吵架了?”林明睿看着我,居然还可以端出一幅关心后辈的样子,问得那样心平气和。

 我想冲上前,打他一拳,或者扇他一巴掌也好,只想吐出我在心里头这股闷气,但是手却犹如千斤之重,抬不起来,冲口而出指责他的话,也一出口就淹没在空气里,悄无声息。

 原来这就是力量的悬殊,在怨怼的怒火中渐渐蔓延起来的,是一丝淡淡的绝望。

 他看着我,角边一抹冷淡的笑。

 包间的门忽然开了,是小姨,看到我们,奇怪地“咦”了一声,远远地招呼说:“怎么都站在哪里?”一边快步走进来,跟林学长说。“明睿,到了怎么也不先过来打招呼?”

 “我跟温泉一起过来,小晴一看到他,就哭喊着要他走,所以…”林明睿跟小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回过头假惺惺地看了我一眼,语调中一股很关心我的样子,气得我想冲过去跟他理论。

 “小晴!”萧醉拉住我。半抱半推着把我弄到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昏的灯光下。对着镜子里那个満面泪痕的人呆看了半晌,才认出来原来是我。拧开⽔龙头,举起一把冷⽔,泼在脸上,顿时一股寒到骨子里的凉意,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又惹上林明睿了?”

 萧醉的声音清冷如旧,但语话中隐约透露出的关心之情却是真真切切的。不像林明睿,虽然总是一服温柔客气的样子,事实上却是保蔵着那样的祸心。他要分开我和小⽩。真的是因为担心人妖结合,会引发天谴吗?说实话,我真的不相信,动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分开我和小⽩的人,会怀着那样崇⾼的目的的!

 “我知道你又是瞒着我,瞒着所有人。但是你一定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问。”萧醉站在⾝后,看着镜子里的我,淡漠得说。“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说,这是你自找的。凄然使你自己当初决定选择这条路,那么还没有走道路的尽头,你心里还喜着他,就不要说放弃。”

 “萧学长——”听着他这番话,心里莫名的一阵动容。

 放弃?我怎么会放弃?!当初决定跟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很多。也做好了今后的道路不再平坦的心理准备。无论有多么艰难,无论遭受到何种打击,只要小⽩还在,只要我们还彼此相爱,就一定会坚持的走下去。

 萧醉侧过⾝,避开我的目光,冷淡的说:“下午的那些话,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理由说的,我都当作没有听见。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谢谢你。”我感得几乎哭了出来,之前还一直在懊恼要怎么样跟他解释这其中的误会。像在他能够这样说。这是太好了。喜悦过后,才反应过来,我说话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大概是林明睿看已经达成目的,就解除了对我的语言控制吧。

 整理好仪容,和萧醉一起回到抱紧。我低落的心情,与宴席上热闹的一份格格不⼊。之前在洗手间的时候给小⽩发了一条‮信短‬,但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心里一直忐忑不安。

 萧婶婶发现我的异况,关切地问我怎么了,萧醉帮我回答说⾝体不太舒服。坐在我旁边的小姨伸手摸了下我的额头,说:“好像有点发烫,是不是感冒了?”

 我担心小⽩,很想去找他,就趁势说:“我头有点晕,像‮觉睡‬,我想先回去。”

 我妈担心地看着我,点点头,站起⾝相送我回去,萧婶婶就说:“让醉醉送小晴回去吧。”

 我连忙推辞说:“不用了,我自己做司机叔叔的车回去就行了。”

 萧叔叔不同意,坚持让萧醉送我回去,并嘱咐他给我买感冒药。有这么多客人在,妈妈也实在不好走开,就只能拜托萧醉送我了。

 一前一后沉默的下了楼,我就对萧醉说:“学长不用送我了,我去找小⽩。”

 “他在哪里,我送你过去。”萧醉的脚步却没有停,一只先我半步走着。

 我怔了一下,醒悟过来我不知道小⽩在哪,刚才发给他的‮信短‬他都没有回。停下脚步,拨了电话过去“嘟嘟”响了一下,小⽩就接起来了:“小晴。”小⽩的声音有些遥远,轻飘飘的,好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似的。

 “我已经出来,你在哪里?”

 “我就在附近…但是不能马上来找你。”

 我心里一顿,担心的问:“你怎么了,小⽩?”

 小⽩却没有回答,沉默了很久,我在这里“小⽩”“小⽩”的叫了好几声之后,他才幽幽的说:“小晴,我真没用。”自怨自唉的声音,渺渺的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小⽩?”

 “总认为自己能够保护小晴,认为自己可以做所有的事情,结果却是什么也做不好,还总要小晴为我心。”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焦虑起来。

 “我刚才不是故意不会你的‮信短‬的,只是我被打回原形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些惊吓的提⾼了声音。“是林学长嘛,你们动手了吗?”

 “小晴,我太没用了。”小⽩象是受到打击了一样,颓丧的说。“我打不赢他,原来我连保护小晴的能力都没有。我一无是处,我的存在只会让小晴为难,让小晴痛苦…小晴原本明明是可以那样幸福快乐的萧醉在一起的,都是我,都怪我!”

 “小晴说的对,我总是只想着自己,喜就去告⽩,喜就要揽到⾝边,却从来没有站到小晴的位置想上一想。萧醉跟小晴是青梅竹马,家境好,又会弹钢琴,还是个,人…小晴跟他在一起,就不会在为怎么向小姨和妈妈待而苦恼,怎么看都是不我这个妖怪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听他一字一句默默地说着,眼泪沿着脸颊无声的滑落下来,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想说放弃?”

 小⽩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喃喃的跟我说:“对不起,小晴。”

 眼泪落得更凶了,半晌,听见他在那边加上一句:“从明天开始,你就会忘记我了。一切,也都会恢复正常,一切都会好的…”

 (118)你的骄傲

 一切都会好?会好?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

 最重要的那个人都退缩了,那我还在坚持什么呢?趁早放手,一拍两散,多轻松,多好啊!多好!

 我有些怒极反笑,嘴里反复地重复着“好”这一个字,握着‮机手‬的手颤颤地发抖。在挂机键上连按了好几下,才把电话挂掉。提着脚步虚顠顠地往下走几级台阶,⾝体无力地晃动了一下,一庇股坐在台阶上,双手夫上脸颊,捧着脸,慢慢地埋到膝盖里,眼泪默默地无声地流着。脑海里空的一片,太⽳涨涨地刺痛,又似乎被繁琐的事情塞得満満的,什么事情都无法思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晚上的风很凉,吹在⾝上有些冷,⾝体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忽然感觉到肩上沉了一下,似乎有人为我披上的外套,隔开了冷冽的寒风,⾝体渐渐有些回暖。

 我犹豫着从膝上抬起头,泪⽔已经模糊了双眼,朦朦胧胧中看到蕭醉就站在我⾝边,低头沉默地看着我,柔和的月光映得他清冷的脸了透出几分温柔来。“进去吧。”

 目光像无的浮萍,漫无目的地随处游着,忽而一阵风来,台阶下的两棵大树浓密的枝叶摇曳了一上“籁籁”地作响,安静下去的时候,就看到树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窈窕的⾝影。

 黑⾊的棉布衬⾐,军绿⾊的短,斜背着个现今已经很少能够见到的小布袋,虽然是极其土气的乡村打扮,却无法掩盖一⾝给飒慡的英姿。

 “张‮姐小‬…”

 我以为是自己一时眼花了,不敢相信地泪眼,再三确定确实是有那样一个人站在那里之后。动地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台阶,像在大海里漂浮着的奄奄一息的遇难者遇到救星一样,飞奔到她面前,喊了起“张‮姐小‬”好不容易停歇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张想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把我搅到怀里,轻拍着我的背,柔声说:“不哭不哭。”

 这个时候听到这样温柔的安慰,反而是将所有的委屈都勾得一骨脑儿往上冲,菗噎了几声之后,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张想就这样拥着我,轻抚我的背无声地安慰。等我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轻声问:“那个妖怪呢,没事吧?”

 “不知道他在哪。”我有些愤懑地说,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家伙,估计是受伤了,躲起来了吧?”张想一边整理着我的头发,一边说“我当初在他⾝上施的那个咒,束缚了他一半的法力,他一定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这个骄傲的家伙,自尊心肯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估计现在自卑得快要死掉了。”

 是吗,小⽩…

 “但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说要放弃啊?!”一股悲愤之气,又从心里头涌上来,鼻子酸酸的,眼泪又扑朔地滚落下来。“我们走到今天很容易吗?说什么生活会恢复正常,一切会好…好吧,他们是有法力,有能力,动下手指就可以抹去我的记忆,他当我是什么,是布娃娃吗,是玩偶吗?!”

 张想拍着我的背,温声说“别气,别气。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家伙,⽩活了几千年,其实在处理人际关系和感情上,完全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跟人打架打输了,就自卑了,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资格来爱你,就自以为是地做出他认为对你比较好的选择…”

 “他是个笨蛋吗?”我悲愤加。“我难道是因为他打架比别人厉害才喜他的吗?”

 “在现在这个世界,他除了有法力之外,还有哪一点可以让人引以为傲呢?”

 张想突如其来的反问让我一时为之语塞。是啊,小⽩在这里,淌有⾝份,没有地位,没有家世,没有钱,没有朋友,没有家,只有那一点微末的法力。现在却连这唯一的骄傲都无法维持下去了,所以一向自诩出⾝⾼贵、不可一世的他,才用那样落寞的声音跟我说他一无用处…

 “小⽩…”我怔怔地站着,心隐隐作痛,忽然回过神来说。“我去找小⽩!”

 “小睛!”张想拉住我,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扳转回来面对她,盯着我的眼睛正声说。“人妖想恋,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你很坚強,你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能走到这一步的人,真的很勇敢。所以,我也很希望你们能够一直走下去,打破人与妖之间,这几千年来积蕴下来的不可愈越的隔阂,但是——”

 “张‮姐小‬?”我看着她,有些不明⽩好想要说什么。

 张想朝我点了下头,淡淡笑笑说:“那妖怪下午给我打过电话,把事情的本末告诉了我,还问我他如果跟攻击你的妖怪动手,算不算犯错。我当时正在外地,特别叮嘱他稍安勿燥,等我回来再说,他还是忍不住跑去跟那人动手。虽然动手的时候设起了结界,但是圣金医院的商务楼还是被他们打塌了一幢,幸好没有伤到人,不然还真是没有人保得住他了。”

 “动手,还打塌了医院——”我怔怔地重复着,忽然拉住张想的手,急声问。“那应该不算是小⽩犯的错吧,是林明睿,是他一直我们分手,是他一直‮害迫‬我们!”

 “小晴,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张想按住我的肩,目光笔直地看进我眼底,沉声说。“你没有没想过,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实质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就能够成功地迫到你们?”

 我茫然地看着张想。

 “那是因为,最介意那个妖怪的⾝份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温晴。”

 我顿时愣住了,从⾝体地深处慢慢地打出一个寒噤,下意识地‮头摇‬否认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你为他编织谎言,让他躲着家里的人,其实你也是很介意人不是个人,而是个妖坚吧?”张想淡淡地说完,然后从心底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拍着我的肩说。“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姓林的那边就给我去处理吧。外面冷,那边还有人在等你,先进去吧。那妖怪估计也就在附近哪里躲着偷看你,他不会走远的。我去会一会那个大家伙。”

 她一边说,一边搂着我的肩往回走。把我送回到蕭醉⾝边,示意我们回‮店酒‬去。

 低着头,默默地走上几级台阶,情不自噤地回过头,张想站在原地向我们摆手。目光慢慢飘向远方,在停満车辆的广场上漫无目的地游移着,不知道是在期待着能够看到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

 一路不言不语,乘着电梯往上“叮”地一改声门开了,沉默地走回到包厢前。当蕭醉的手搭上扶手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一顿,掉头转⾝往电梯飞奔回去。

 “小晴?”

 在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刻,蹭了进去。不知道是因为跑了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心跑得特别厉害。摸出‮机手‬,拨通小⽩的电话,不等他说声“喂”就大声说“你给我出来,不管是人是猫,还是狐狸,到‮店酒‬门口等我!等你十分钟,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小睛…”

 说完,就决然地挂掉电话,一口气跑出‮店酒‬,站在⾼⾼的台阶上,着清凉飒慡的晚风,深深地昅进一口气,然后呼出来,心境前所未有地担

 119我爱的妖怪

 ‮机手‬紧紧地抓在手里,看着屏幕上的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除了有车时而从地下车库,往广场上开出去之外,寂静的让人有些不安。

 一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九分钟过去了…

 当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跳到“10”的时候,小⽩还是没有出现。“这个混蛋!”心里暗骂了一声,收好‮机手‬,爬上台阶上面的石栏。慢慢地站起⾝,往下看去是⽔泥地,据目测大约有四五米来⾼。故意将一只脚微微往前移了半步,果然立刻就听到⾝后传来焦急的一声叫唤:“小晴!”

 我转过⾝,看到‮店酒‬正门前的圆柱后面,隐约露着小⽩的小半张脸。脸⾊很苍⽩,神情黯淡无光,才短短的几小时不见,却有一种像是隔绝了几千万年的感觉。

 我爬下石栏,小⽩有些愧然地看着我,⾝体慢慢地往回缩去。我一句话也没说,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往‮店酒‬里面走去。

 “要去哪里,小晴?”小⽩不解地问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安,但还是没做任何挣扎地被我拉着走进了电梯。

 “小晴,到底要去哪里?”看着楼层一层一层地跳着,小⽩越来越不安,晃着我的手不停的问着。“小晴,你说句话好吗,你这样,我很害怕…”

 电梯的门“叮”的一声开了,我拉着他出来,面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萧醉。小⽩大约是终于明⽩过来我要去哪里了,开始往后坠着⾝体,但又顾着我的手刚好,不敢真的使上力。“不行,小晴,他在里面,妈妈和小姨也在,我不能进去,会出事的,小晴…”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说:“不管出什么事情我都不怕,我们不能再退缩了,他要怎样就怎样。大家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来对决!”

 “小晴?”小⽩看着我,眼中泛起痛苦的神⾊,咬牙摇‮头摇‬说。“不行,他会伤害到你的,我又保护不了你…”“我不怕!他有本事就直接对我出手,张‮姐小‬就在外面,他一动手,马上人脏并获,下半辈子就去牢里渡过把!”

 “小晴…”

 我紧紧拉着小⽩的手,正声说:“小⽩,我最后问你一声,你是要跟我一起进去,去正面一切,无论明天是什么情况,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牵着手,一起面对;还是现在就打退堂鼓,大家各自退回到原地,或者⼲脆用你们的法力把我的记忆抹去,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小晴…”小⽩怔怔地看着我。紧抿着嘴,说不出话来,眼圈却渐渐地红了。慢慢地松开我的手,上前一步抱住我,紧紧地拥进怀里。将头深深埋在我的耳侧,隐约听到有哽咽之声。“我跟着小晴。无论什么时候都跟着,无论!”

 泪⽔又“哗”地滚落下来,抬起头,第一次看到小⽩也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強自抿着嘴释然笑笑。用手背擦去泪⽔,自己的,还有他的,左手紧紧地拉着他的右手,右手搭上了冰凉凉的扶手,回头看着小⽩,相视一笑,深呼昅,将扶手用力的往下旋转“砰”的一声,门再面前敞开了一条,乍怈出来的明丽的灯光,让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晕眩。

 两个人并肩站在近门处,看着相继转过来的悉的脸庞,还有那张曾经让我深恶痛绝的淡定的脸,这一刻,心底却格外地平静。“妈妈,小姨,萧叔叔,萧婶婶。”用冷静且坚定的声音介绍说。“这是小⽩,我正在往的男朋友。”

 林明睿朝我扬了下眉,换着个‮势姿‬坐着。眉眼间,淡漠而⾼远,在我看来,却觉得他总是有些不怀好意。小姨微笑地朝我赞许地点点头,暗暗朝我竖了竖大拇指,萧婶婶和萧叔叔则是有些错愕的互看一眼。

 妈妈愣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兴,还是笑着站起⾝招呼我们过去坐。小姨喊过服务生加了一个位置,我挨着小姨坐,小⽩坐我旁边。林明睿坐在小姨的另一边,我只要微微转过头,就可以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和小⽩的手,在桌下紧紧地握着,回头互看一眼,用目光向对方肯定,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发生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但是,晚宴却进行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林明睿出了偶尔瞥过来打量的目光之外完全没有什么其它任何举动,当大家问起他和小⽩拍宣传片时的对手戏,他也客气的说小⽩很有悟,演技很好,很有发展前途。

 我想,或许,张想已经找过他了把?

 我们,已经‮全安‬了吗?

 宴会结束了,将客人们一一送上车,妈妈回过⾝看着我和小⽩。我知道时到“秋后算帐”的时候了,就拉了小⽩的手,抢在妈妈兴师问罪之前说:“妈,小⽩也要跟我一起回家。”

 “家里才两个房间,怎么睡?”

 小⽩连忙说:“我可以睡客厅。”

 “让他睡沙发、打地铺,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赶他一个人出去住‮店酒‬。”妈妈不⾼兴地说:“住‮店酒‬有什么不好,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怕一个人住吗?”

 “妈,这不是一个人住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把他当成是自己家人的问题。如果今天不是小⽩,而是爸爸的话,妈妈会让爸爸一个人去住‮店酒‬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怎么可以拿他跟你爸爸相提并论?!”妈妈生气了。

 “小晴…”小⽩担心地轻轻拉拉我的手。“要不算了,不要惹阿姨生气…”

 我按住他的手,说:“为什么不可以?爸爸是妈妈共渡一生的人,而小⽩是要跟我共渡一生的人,对于我们来说,他们都是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不是吗?”

 “你才多大,你知道什么是‘共渡一生’吗?”

 看妈妈气的脸⾊都变了,虽然心里有些內疚。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力争到底。“妈。我已经成年了。在法律上,我都可以为自己做的一切负起责任了。我选择小⽩,也是经过再三考虑的。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希望妈妈能够支持我的决定,而不是找理由排斥他,我想,如果今天我选的人是萧醉学长的话,妈妈一定会非常赞成,而不会说上一句反对他的话把?!”

 “你…”妈妈气的抬手要打我,小姨连忙拖住妈妈的手。从旁劝说:“姐,小晴从小就特别懂事,你怎么不相信她的眼光。小⽩除了没什么家世之外,其它方面还是很好的,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你就先观察她一段时间再说把。”

 妈妈挣开小姨的手,烦躁的说:“你们少给我一个鼻孔出气,小晴八成是你给教坏的!他们现在还是‮生学‬。‮生学‬的本分是学习,不是谈恋爱!”

 “妈,这我可以保证!我保证不会放松学习,保证每次‮试考‬都拿第一名,每学年都拿一等奖学金。以最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只希望妈妈能同意我和小⽩在一起!”

 小⽩也说:“阿姨,我也保证会努力学习,每次‮试考‬都拿第一,不,第二名。每学年都拿二等奖学金,会努力工作,努力‮钱赚‬,希望阿姨能让小晴跟我在一起…”

 妈妈看着我们,脸⾊微微有些迟疑,不再像之前那样决断。

 小姨连忙趁机进谏:“姐,你看他们都说道这个地步了。再怎么说也该给一次机会,看看他们的表现,难得有这么大的决心。”

 妈妈每再说什么,转⾝往公路的另一边看去。小姨朝我们使了个眼⾊,我和小⽩立即跟过去“妈妈”“阿姨”地叫。妈妈大约被我们地烦了,就回头说:“好,你们自己说的,一个第一名,一个第二名,到时候做不到的话,就乖乖给我分开,一句废话都不要多说!”

 “嗯嗯!我们一定会努力的!”我和小⽩动的对望一眼,连连点头。

 “谢谢妈妈”“谢谢阿姨!”

 “好了,好了。”小姨笑着过来。“别都板着个脸,像是仇人见面一样。我去打车。”说完,小姨拍拍我和小⽩的肩,朝我们笑笑,就小步跑到公路上去拦出租车。

 “妈!”我叫了一声,跟山去。

 妈妈回过头,看着我和小⽩,有些不耐烦的问:“还有什么事情?”

 我犹豫的说:“妈,其实小⽩不是普通人,他是…”

 妈妈横了我一眼,说:“我知道,不是普通人,是大明星,是影视新星!”

 我回头看着小⽩,他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我,我定了定声音说:“小⽩不是人——是妖怪。”

 (120)不信则无

 “什么,妖怪?”

 我妈的声音不噤拔⾼了几分贝,惊动了正拦了辆出租车的小姨,扭头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就踩着⾼跟鞋“咚咚咚”地跑过来。

 我郑重地点点头:“小⽩不是人,他是狐妖。”

 小⽩也跟着我点头:“但是我没做过坏事,我是个好妖。”

 妈妈惊讶地盯着我们,目光从难以置信,渐渐转成了担心。她拉过我的手,另一手就抚上我的额头:“你刚才没有去买感冒药来吃吗?”妈妈大概是以为我发烧了在说胡话。

 小姨只听见一半,也要好奇地进来揷话说:“什么,在说什么妖怪?小⽩演的角⾊,不是魔吗,怎么成妖了?嗳,魔的档次可比妖怪要⾼好多,对方可是仙族诶,小妖怪哪有能力跟神仙对抗啊?!”小姨却是当成了在讨论她写的那个得意剧本…说实话,仙魔大战,我觉得很没意思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喜

 小⽩从小姨话里听到了贬低妖怪的意思,立刻不乐意了,反驳说:“那可不一定,妖怪里有一种天生的妖魔,比神仙厉害多了!他们天生就是群妖的领袖,有召唤万妖的能力,不光是神仙,天、地、人三界都很忌惮他们。一旦感应到有天生妖魔的降生,就会有各路人马出动,想去剿灭他们!”

 “天生的妖魔啊,听起来好有意思的样子!”小姨听得两眼发光,下一秒就从随⾝带的包包里摸出来⽔笔和一个小笔记本。一边“唰唰唰”地记着什么,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他们不是群妖的‮导领‬吗,各路人马去围剿他们的时候,妖怪们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小⽩点头说:“当然不会,那个时候,妖怪们就会尽全力地去保护他们。因为有他们,妖族才会有昂首地过⽇子的希望。所以,一旦有妖魔降世,三界就会大,然后到处都会有争斗。”

 “哇,天下大啊!”小姨动异常,迅速地记了几行,忽然放下笔,极目望向远方,用非常抒情的声音说。“妖人混战,受伤的妖魔遇上平凡的人类少女,在朝夕相对中,情愫渐渐萌发。他想要避世,想要逃离这场争斗。但妖不允许,不可群妖无首,人也不允许,放由着隐患,怎能⾼枕无忧?!进退两难,何去何从…啊,多好的故事啊…”看小姨的样子,已经完全把小⽩说的事情当场故事来停了,还自己另外编了个故事…我也很无语,也很无奈。不过,换在以前,要是有人跟我这么说,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算了,暂时就这样吧。

 拉拉小⽩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跟小小姨说了,剩下的让她这个大作家自行想象去吧!再写个剧本出来,小⽩也有活⼲。反正我也已经向她们坦⽩过了,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喂,‮姐小‬,要不要上车的?”被小姨拦下的出租车司机等得不耐烦了,从车窗里探出头,朝我们这边大声喊。

 小姨这才醒悟过来,一边⾼声回答:“要的要的。”一边又匆匆地写下几个字,才往出租车走去。

 “走吧。”妈妈叫了我们一声。

 我跟上几步,想了想,说:“妈,你和小姨先回去吧,我和小⽩去附近的药店看看,我好像是有些感冒了。”

 “姐!”小姨已经上了车,从窗子里探出手朝我们挥手。妈妈看看我们,有些无奈地说:“去吧,早点回来。”

 “嗯。”目送出租车走远后,打电话给张想,她之前说去会一会林明睿,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张想慡朗的声音:“做得不错,小晴!我赢啦!”

 “赢?”我奇怪地反问了一句。

 张想“呵呵”笑着说:“就是你那位林学长,我跟他打赌,我赌你一定会想通,会主动向家人坦⽩…果然,我赢了!”

 果然是张想的原因,林明睿才没有在宴会上向小⽩动手。不过,那个时候,他要是真的动手了,对于她来说,接下来应该也会很⿇烦吧?

 “这也要感谢张‮姐小‬,是张‮姐小‬让我知道什么叫作‘庸人自扰’,原来一直都是我自己在为难自己。”

 “知道就好,好好地去过⽇子吧!小两口,真让人羡慕啊!”张想“呵呵呵”地笑着。“以后结婚生孩子的时候,记得要发请帖给我。从户籍上看,我也算是那妖怪的家长,哈哈!”

 我的脸攸地红了,小声咕哝了一句:“那么遥远的事情…”小⽩在旁边好奇地问:“她说什么了?”我斜了他一眼,说:“没什么。”马上引开话题,问:“对了,林明睿那边…怎么说?”

 “没怎么…”

 张想刚说了一句,接着我就听到⾝后,和‮机手‬里同时响起了张想的⾼呼声:“嗨,小晴!”连忙转回⾝,看到张想缓步从‮店酒‬的地下停车场走出来,朝我们用力地挥手。

 “张‮姐小‬!”我开心地过去,刚往前跑了几步,却赫然看到张想⾝后的地下台阶上渐渐地出现了另一个人影,脚步闲适而舒缓,双手揷在兜里,头微微低着,晚风吹过覆到眉际的刘海,以一个优美柔和的弧度轻轻起伏着。

 是林明睿!

 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小⽩快步过来把我拉到⾝边,警惕地瞪着面徐徐而来的林明睿。

 看我们一副全力警备的样子,张想摆着手笑了:“别紧张、别紧张,他是个修行者,不是妖怪,更不是坏人。”

 林明睿,他不是妖怪?!我愣了一下。“修行者,是什么?”

 林明睿朝我微微一笑:“就是拜在仙师门下,求得修行方法,每⽇潜心修行,与人为善,以求早⽇修成正果,登极天道的人,或者妖。”

 “与人为善?”想想他之前做的事情,再听到这一句,忽然觉得好讽刺。

 小⽩也冷哼了一声:“原来攻击人,也算是善事了。”

 “你着妖怪!”张想走过来,拍了下小⽩的手臂,笑着说。“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怪不得小晴会这么辛苦,连站在旁边看的林明睿也替你担心。你这个走运的家伙,像小晴这样勇敢的女孩子很难得的,以后要成一点,好好照顾她,听见了没有?!”

 “那当然!”小⽩昂然地说,接着声音一变,说:“不过现在,要先解决了这个家伙…”小⽩刚说完,⾝体就闪电般地向前扑出,伸出手,指甲一下子变得尖利,气势汹汹地一爪子朝林明睿抓了过去。

 “小⽩?!”我大惊失⾊,他之前受了重伤,刚恢复人形,怎么又动上手了?

 “臭小子!”张想低骂了一声,脚尖一提,⾝体轻盈地往后退去。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灵符,低念了已经咒语,⾝体顿时化作一道⽩光,照到小⽩⾝上。

 一片耀眼的光芒消淡去之后,就看到小⽩前冲的⾝体停在了离林明睿只有两步距离的地方,中间隔着张想,额头上贴了一道⻩符。

 “可恶!”小⽩骂骂咧咧了一声,僵硬的⾝体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变回了原形,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我赶紧跑过去,把小⽩从地上抱起来,捏捏它的腿,有些僵,不过⾝体还是温温的。

 “只是让它安静一会而已。”张想解释说,伸手从小⽩脑门上揭了符回去。“过个几分钟就可以动了,趁着几分钟,我把这件事情解释一下。明睿对你们没有恶意,之前的那些,只是他的计策。换句话说,他之所以会那样做,是因为他对小晴你不太放心。”

 “不放心?”

 张想看着我点点头:“妖怪跟人不太一样,他们要不没有感情,要不感情一旦觉悟,就会一辈子死认一个人,永远不会改变。明睿也是担心这个天真的妖怪会受到伤害,所以才会想到用那些方法来试探你。虽然过分了一点,但看在他也是一片好心,就原谅他吧!”

 说着,她拉了我的手过去,跟林明睿的手握着一起,笑着说:“握个手,再去喝个茶,大家就尽释前嫌了!以后在学校里,还要请明睿多多照顾这两个后辈了。”

 “那是应该的。”林明睿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毫无芥蒂的,就像是之前的那一切完全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我怀疑地看着他,真的是试探吗,真的只是那样吗?

 林明睿笑着说:“我是做得过分了一点,作为赔礼道歉,我请大家去喝茶!”

 张想附和说:“好,去喝茶,去那个,星巴克吧?”

 “张‮姐小‬,星巴克好像是咖啡馆…”

 “是嘛…”

 我有些无语,是我想太多了吗,还是张‮姐小‬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了?不过之前,张‮姐小‬也是毫不怀疑的相信了小⽩编的那个故事…那个故事,明明百分之八十的人听了,都会知道是假的啊!

 唉…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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