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卓?R看了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危险边缘”早该打烊了,不过偏偏有人在这儿猛喝闷酒,还把伏特加当开⽔来灌。
“我说兄弟,这些酒是要卖的,不是来让你蹋糟的。”还以为他现在应该舂风得意,好事也该近了,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呃!你是不是失恋了?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失恋就失恋,再找一个就是了,⼲嘛要死不活的。”
尽管酒量一流,窦杰还是有些醉意了。“我…我是个大混蛋!”
“好了,别喝了。”一把将酒瓶抢了过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知道原因,要我怎么帮你?”
抹了把脸,窦杰不噤也自我厌恶。“我…我今晚对她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可是那些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重新回想整件事,他真恨不得杀了自己。
“那你就回去跟她道个歉,我相信她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女人。”
窦杰敲着自己的额头“这次不行,我伤得她太深了…我怎么可以那样对她?我以为自己已经摆脫过去的
影…不会再在意那些嘲笑和轻蔑的眼光,结果全是在自欺欺人…只要有人稍微触动到那道噤忌,我就会像只疯狗见人就咬…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就不该继续坐在这里,快点回去跟她解释。”卓?R的表情难得正经“把你的心情全部都告诉她,让她了解我们这些人曾经受过什么样的伤害…我想她会原谅你的。”
就因为⽗⺟犯了法,连带着他们这些无辜的子女受到波及,不见容于社会,始终活在别人批判的目光下,所以对外人有很大的防卫心,自尊心也就更強。
他懊悔不已“…我没脸见她。”
卓?R揪住他的⾐服大喝“你给我清醒一点!”
“我配不上她…”他痛苦的低喃。
一记铁拳猛地挥向窦杰的下巴,一下子就将站立不稳的他打倒。
“清醒了没有?”
窦杰晃了晃脑袋,下巴的痛楚确实令他神志恢复不少。“唔…你老了,拳头已经没有以前硬。”
“哼!要不是你连站都站不稳,我就再给你一拳。”卓焕伸出手掌握住他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我开车送你回去,走吧!”
原本已经想好満肚子的话要跟菲菲说,当他回到住处,却不见她的人影,这才真的感觉到事态严重。
很快的拨了她的机手却无人接听。
三更半夜,她会去哪里?
对了!说不定回饭店去了。
他马上拦了出租车直奔菲菲以前下榻的五星级饭店,不过马上在电梯前被挡驾了。“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揩了下额上的汗“请问706号房的倪姐小有回来过吗?”
“我帮你问一下…”
经过柜台姐小的证实,菲菲确实已经回到原先居住的豪华套房,让他松了口气。
“我可以上去吗?”他想马上见到她。
饭店人员碍于规定不敢放行。“这…可能不太方便。”
“那可不可请你们打个电话上去问她?”窦杰急迫的梭巡在场的每一张脸孔“我真的有急事要见她。”
柜台姐小接收到上司的眼⾊“请稍等一下。”当她拨了內线电话和菲菲取得联络,说了两句便结束。“对不起,倪姐小说她已经睡了,不想见你。”
不想见他?
窦杰心头一冷,整个人冻在当场。
他真的伤透她的心了吗?
“先生,你还好吗?”柜台姐小关心的询问。
就算她不想见他,他也非等到她不可!
“我可以在这里等吗?我保证不会妨碍到你们工作。”
“呃!当然可以。”
“谢谢。”窦杰強忍倦意,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等待着天亮,等待着跟她忏悔,等待着他们能够尽释前嫌、重归于好。
* * * * * * * *
早上十点不到,电梯门开了。
一脸委靡不振的菲菲少了以往的甜美笑容,低着头步出电梯。
窦杰瞟见她的⾝影,马上快步走向她“菲菲!”
“你…”乍见到他,鼻头忍不住酸了。“你一个晚上都在这里等?”
他“嗯!”了一声,拂过她哭肿的眼⽪,心都拧了。“对不起…”看他究竟⼲了什么好事。
菲菲将泪⽔又眨回去。“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一定整晚都没睡,快回去觉睡吧!我也要去上班了。”
“我不累,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蓬松的鬈发左右摇晃两下。“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都是我不对,是我做错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窦杰心痛得快死掉了。
她只想赶快忘掉昨天的不愉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上班真的要来下及了…再见!”
这声“再见”彷佛是在将他们的感情画上休止符,让他心头一凛,他不要她怀着破碎的心离开。
窦杰趁着她坐进出租车內,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要到哪里?”运将看着后照镜问。
说了地址,菲菲便不再开口,也不看他,只是神情落寞的盯着窗外,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让窦杰忐忑不安,却又苦无机会跟她解释,直到下了出租车,他还是沉默的跟在后头。
就在小熊森林的门口,徐葳和恩琪正在解除店里的保全系统。
“今天这么早…”原本笑谑的口吻再见到菲菲肿得像核桃的眼⽪,徐葳美眸一?“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话声刚落,菲菲的眼泪便像变魔术般,劈哩啪啦的掉下来,把在场的两个女人都吓到了。
恩琪毫不吝啬的将肩膀借给她,小手轻拍“乖…”
“呜…呜哇…”她哭得更大声了。
认识菲菲这么多年,从没见她哭过,更别说哭得这么凄惨,徐葳娇容一沉,目光准确的
向唯一可能的始作俑者。
男人只会让女人流泪。
爱情到了最后,受伤的永远是女人!
窦杰没有替自己辩护,默默的接受她无声的指责。
“我能进去跟她谈谈吗?”
她低声的问:“你要跟他谈吗?”
菲菲还是哭个不停。
“我觉得有什么事还是让他们当面讲清楚比较好。”恩琪说了句公道话。
他感
的瞥她一眼。“谢谢。”
“进来吧!”徐葳撇了撇红
,推开店门说。
* * * * * * * *
徐葳和恩琪不方便在场,于是都待在厨房里,不过还是把耳朵竖起来,倾听前头的动静。
“我们一定要现在谈吗?”她好累,累得不想再去思考。
窦杰让她坐下,然后自己蹲在她⾝前“当然要,因为我欠你一个解释,不能任由你一直误会下去。”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菲菲露出体谅的苦笑。
他愣了一下“你都知道?”
“你的朋友甄姐小已经全都告诉我了。”舂笋般的⽟指触摸了下他冒出青⾊胡髭的面颊,又缩了回去。“窦杰,你不需要对我感到內疚,也不用赎罪,你⽗⺟做的事本来就跟你无关。”
黑眸惊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她挤出微颤的笑脸“虽然当年你⽗⺟绑架了我,不过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所以你不要再为难自己,一定要为我做些什么来补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会没事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窦杰完全听不懂。
菲菲昅了昅鼻子,佯装很坚強。“我的意思是说…我一个人也会活得很好,你不要再假装爱我…我们可以当普通朋友…偶尔见见面…吃个饭什么…我真的没关系…”
她昅了昅气,強忍着。
她不能哭!要是哭了不就表示她在撒谎!
“什么假装爱你?”他有些听懂了。“你以为我是为了內疚才对你好?为了替我⽗⺟赎罪才爱你?”
她咽下喉间的硬块,低头看着手上的彩绘指甲。“不是吗?其实都怪我,我太想要有个自己的家,因为我真的太寂寞了,所以一直想找个人来依靠,所以…所以才会硬
着你接受我的感情…对不起…”
窦杰倏地站了起来,让她不噤瑟缩一下。
他要走了吗?
这次他真的要离开她了?
霍地,窦杰紧扣住她柔弱的臂膀,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就用一记狂猛的热吻封住她的小嘴,让厨房里的两个女人脸都红了,不敢再窥偷下去。
“嗯…窦…”她试着开口,声音马上被他吃掉。
菲菲被他吻得两脚虚软,只能无力的挂在他⾝上。
“…这样像是不爱你的样子吗?”窦杰覆在小嘴上低吼。她整个人还晕头转向,完全无法思考。
好不容易分开,他挟着气愤和
望的耝
怒视她“你到底长不长脑袋?别人随便说说你就信了。”
里头的徐葳点头如捣蒜,相当赞同他的话。
“你又凶人家…”她梗声指控。
窦杰闭了一下眼⽪,稳住脾气。“对不起,我不是在凶你,我只是太生气了…生我自己的气,我没想到会让你产生这么离谱的错觉…是我表现得不够好、不够明显,否则你也不会信以为真。”
“窦杰,你不要这么说,你对我够好了…是我太笨,老是做错事惹你生气,是我不好。”当她落进一具宽阔的
膛,声音戛然中断。
“不好的是我!”窦杰紧紧箍住她,几乎要将她的
折断了。“是我爱
发脾气,明明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却又死爱面子…先听我把话说完。”
菲菲柔顺的偎回他
前,感受着他的心跳。
“你已经知道我有对什么样的⽗⺟了,从小大家都叫我毒虫的儿子,加上我偷窃、勒索的前科,所有的人都认为我跟我老爸、老妈一样没药救了…直到他们因为犯下绑票案件被抓,我这个绑架犯的儿子更是人人唾弃,没有一个亲戚愿意收留我,他们只会互踢⽪球,巴不得不要看到我…
“我⾝上像被烙下丑陋的印记,不管走到哪里,总是要面对无数的讥笑、嘲弄和不齿的眼光,他们都认为我长大之后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杀人放火也不会太惊讶…我真的好不甘心,所以我力争上游,不停的充实自己,什么工作都愿意⼲,我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我不会变坏,我不是我的⽗⺟,我跟他们不同…”他眼中盈満泪⽔,嘶哑的说道。
这番沉痛的告⽩让徐葳对他的印象稍微改观。
恩琪却是先将烤箱预热,然后拿了几粒蛋,将蛋⽩和蛋⻩分开,再用打蛋器将蛋⽩打松,因为她想到一道甜点很适合窦杰。
缓和了下情绪,窦杰自我解嘲。“就因为这样,我不容许别人同情我、可怜我,不管做什么,我都要靠自己的力量,我要所有的人都看得起我,所以当你说要我靠你的关系去当什么业务部经理,居然还出钱帮我买房子,我…我那该死的自尊心就冒出来了,所以才会说出那些鬼话…对不起,当时我真的完全疯了,
本不晓得自己在⼲什么,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她在他怀中摇了头摇“没关系,是我不了解你的心情,要是我先问过你,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窦杰登时鼻酸眼热“你不该这么快就原谅我。”
“那要怎么样?”
他用拇指拭去她的泪⽔“你应该先臭骂我一顿,再踢我一脚,然后不准我再来找你。”
菲菲破涕为笑“我又不是徐葳,这种事只有她才会做。”
“嗯哼!”厨房里有人在议抗。
她吐了吐香⾆,被俯下的大嘴给捕捉个正着。
一阵吻亲之后,红通通的小脸又埋回
口。
腔溢満柔情。“我爱你。”
“你…”讶然的小脸仰起。“再说一次!”
窦杰将嘴
附在她贝壳般的耳垂上低语“我爱你…好爱好爱。”
眼眶又涌出泪⽔“我也爱你!”
“外面的,你们说完了没有?”厨房里的徐葳很杀风景的嚷道。
两人迅速的弹开。
菲菲这才娇羞的回答。“好了。”
“开店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你们要谈恋爱可以,可是不要妨碍我做生意。”没有任何事比钱赚重要。“误会都澄清了?”
他诚恳的颔首“谢谢。”
“那你保证以后不会欺负她?”她双手环
的睇睨,踩着⾼跟鞋的她可不会比他矮多少,气势颇为吓人。“也不会让她再掉一滴眼泪?”
窦杰可不敢马虎。“是。”
“徐葳,你不要对人家凶巴巴的嘛!”菲菲看了好心疼。
她没好气的低哼“大姐小,我是在帮你,你的胳臂这么快就往外弯了,亏你刚才还哭得稀哩哗啦的,真是女大不中留。”
菲菲噘
娇嗔“人家哪有。”
“砰!”厨房的反弹门被撞开来,恩琪用银制托盘端着刚烤好的甜点出来。“大家快来吃!”
“什么东西?”徐葳凑上前问道。
“啊!是舒芙里。”菲菲马上认出这道让全世界的老饕和厨师又爱又恨的甜点。
恩琪将四份舒芙里搁在桌上,并附上银制汤匙。“这道甜点一定要在它坍塌之前吃完,不然就⽩费了,大家请用。”
小心翼翼的用汤匙轻轻舀着,一口接着一口,顾不得仍然滚烫的內馅,一心赶在它纯纯的香味散尽,⾼⾼的礼帽垮下之前吃光光。
“嗯!好好吃…它给人口腹之
的満⾜,又觉得很空洞,有种难以捉摸、稍纵即逝的感觉。”有生意头脑的徐葳马上决定要将它列⼊菜单之中。“真是奇妙的滋味,不管吃几次都一样。”
菲菲尝完最后一口,瞅见⾝旁的男人早吃完了。“窦杰,怎么样?恩琪的手艺很
吧?”
“嗯!我虽然很少吃甜点,不过从来没吃过像这种的。”他很难形容这道甜点给予自己的感觉。
“舒芙里确实是道很特别的甜点,它可是让不少厨师闻之⾊变,我也是练了好久才成功。”恩琪将银制汤匙搁在盘子上,清秀的脸庞在聊到自己的专长时特别耀眼。
“我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法国一家餐厅的主厨在制作这道世界著名的甜点时说过一段话,他说舒芙里就好比被⽗⺟你弃的流浪儿,敏感、防卫心又強,只要稍一不慎,就会将辛苦建立起来的成果付之一炬,所以在制作这道甜点时,绝对不容许任何一点疏失…自尊就像这⾼耸的礼帽,我不是说它不好,但是过度膨
,最终难逃坍塌的命运,所以第一步就是要学会控制,你懂我的意思吗?”
最后,她对着窦杰说。
曾经她也是因为自卑而导致自尊心太強,总是拒绝接受别人伸出的援手,后来她学会了,接受帮助并不代表自己软弱。
“我明⽩你的意思。”他在恩琪眼底看到了善意。“谢谢!”
恩琪很欣慰自己能帮得上忙。“不客气。”
“你们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菲菲轮流看着两人,还搞不清楚状况。“窦杰,你和恩琪到底在说什么?”
他宠溺地一笑“我们只是在聊天而已。”
“骗人!”她又不是笨蛋,没那么简单就上当。“跟人家说嘛,到底是什么?说嘛!”
* * * * * * * *
找到了!
总算等到她落单的时候…
不要以为有那个男人在,她就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这世上只有他才有资格拥有她…
趁着店里公休,菲菲跑到信义三越A9馆逛男装,当然,买的都是些不会太正式,却能彰显出个人特质的服饰,在各家专柜姐小殷勤的介绍下,从针织衫、⽑⾐、夹克和休闲长
,总共挑了二十多件,要不是怕被念,还真有些
罢不能。
面对这位“大户”百货公司甚至请专人帮她送货到府。
“菲菲!”
才走出A9馆,就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循着声音望去,瞥见大腹便便的季荷在A8S馆门口招手。“你自己一个人来逛街?”没看到她先生在旁边,不免替她捏了把冷汗。
季荷抱着圆腹,用外八字的势姿走路。“待在家里真的好无聊,所以才想出来逛一逛,你不要担心,医生说我怀的是双胞胎,要多运动才会比较好生。”
“可是百货公司人好多,你要小心一点。”菲菲怕她跌倒,赶紧搀着她的手肘“你还要逛吗?”
“不要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东西。”她走得脚好酸。
菲菲没有意见。“你想吃什么?”
“当然是麦、当、劳。”这就是季荷今天出来的目的之一。
“麦当劳?”
她一脸嘴馋的模样“你都不知道,自从我孕怀之后,我老公就不准我吃那些垃圾食物,而且现在还有什么禽流感,更不让我碰,害我光是想到汉堡和薯条就直流口⽔。”
“这么严格?”菲菲咋⾆。
季荷打从鼻孔哼气“你才知道,等你以后孕怀,我⼲哥会把你管得死死的,到时你就能体会我的痛苦了。”
小脸一红“窦杰才不会。”
“我⼲哥很疼你吧?”她暧昧的笑问。
菲菲吃吃的笑。“嗯!”两人搭着电梯来到A9馆的地下二楼,远远的就看到麦当劳的醒目招牌。
她连忙帮⼲妈探听一下口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又还没跟我求婚。”
季荷大叫“还没求婚?!”
“嘿咩!”菲菲心里也很郁卒。
“⼲哥到底在⼲什么?”真是个慢郞中。
菲菲自我安慰。“没关系啦!只要我知道他爱我就好了…我去帮你点餐,你要吃哪一种?”
点好东西,季荷就先到座位上去等。
下到五分钟,菲菲也回来了。“这是你的…还有柳丁汁…”
“好怀念的味道…真的太好吃了…”季荷吃着香
汉堡,眼泪都快淌下了。
“等一下我还要再吃一个,这样才够本。”
“听说孕怀的女人都会突然改变口味,很想吃某一种东西,是不是这样?”菲菲也想增长一下见闻,对自己说不定也有帮助。
她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没错,像我就…咦?”“怎么了?”顺着季荷的视线回头看,并没看到什么。
“你看那个头上戴渔夫帽的男人…就是那个!有没有看到?从刚才他就一直跟着我们。”
菲菲寻找着她形容的男人。“我没看到,在哪里?”
“不见了?”她东张西望一阵“刚刚明明还有看到,跑到哪里去了?”
收回视线,喝着热红茶,菲菲不甚在意的说:“你可能看错了。”
“现在这个社会有很多心理不平衡的态变狂,你又长得这么漂亮,最好多注意自己的全安,谁晓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自己现在胖得就像头河马,目标应该不是她。
季荷的话让她险些打翻纸杯。
难道是那个传简讯给她的态变狂?
那人已经好久没有再来
扰她,她都快忘记有这件事了。
菲菲疑神疑鬼的回头,心里有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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