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 龙威大作
“来人啊!”他将视线从我⾝上转移,望向门外,立即有两个太监颠颠的跑了进来“传朕旨意,槿榕殿奴婢雨佳未能劝导主子遵守宮规,以致主子犯下大错,现将其杖责五十,以正宮规法严!”
“公主救我!公主!”雨佳惊慌的大喊,两个⾝強力壮的太监不由分说的便把她架了出去“皇上饶命啊皇上!”
我扑通一声跪下⾝去“皇上,一个弱小女子,五十杖会要他的命的!”
“朕不判她凌迟就不错了。”景唐帝冷笑道“犯了错误,就得惩罚!”
院子里已经响起了太监们支起凳子的声音,在雨佳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中,太监们已经将她绑到了凳子上,我心里一紧,慌忙奔跑至殿外的院子里,不由分说的趴在雨佳的⾝上,大声喊道“谁敢!”
“将容安公主拉开!”景唐帝怒视我,冰冷的眸子像是没了感情,我死死的抠住板凳不愿意被扯开,但是听从于景唐帝的武士力气大的要命,任我拼死趴在那里也无济于事,那两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将我架到了一边。
“啊…啊…公主…”已经开始行刑,雨佳凄厉的声音响彻在院子里,眼角一
,我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泪,強烈的自责涌上心头,是我,是我的任
,才使她遭受到如此啊!
“八…九…”在行刑太监残酷的数杖声中,雨佳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依然泪流绵绵,拼着力气挣脫两个钳制我的人的束缚,跑到殿央中再次跪下“千百种不是,都是皖雅的错,要罚就罚皖雅好了。”
景唐帝只是淡淡的看过我,冰冷依旧,漠然的表情让我的心狠狠一疼。为了槿榕,他杀死了情敌德文,数年之后为了槿榕,他竟然也要向一个无辜的丫头痛下毒手。
槿榕啊槿榕,难道他真的是你心中的刺么?别人稍稍触及,你便会奋力抗击,然后伤人无数…
看到景唐帝面无表情的模样,我一狠心,站直⾝子,紧紧的攥紧拳头,好,既然已然扣上了目无皇家的帽子,就甭怪我变本加厉了。
这样已然有错,再加上一错顶多也是罚,想到这儿,我深昅一口气,抻直胳膊,用力的将自己左手肘处的鞭子发了出去。
只听哎呦一声,如我所料,两个太监的手立即被我甩出去的鞭子牢牢的系在了一起,原在他们手中的
杖,闷闷的掉在地上滚了好几滚。
“皖雅,你放肆!”景唐帝大怒“你想当众逆旨?!”
我不怒反笑“不知皇上是不是又想杀人了?先是德文,再是雨佳,现在再添一个我倒也不多。”
听了我的话,景唐帝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看到他惊慌的模样,我竟然充満了无力感,冷笑道“如此凄美的爱情故事,皇上难道不想宣扬一下?”
他的眉⽑一拧,说不清楚是讶异还是恼羞成怒,虚晃的一摆手“你们,都给朕退下。”
“皖雅,你跟朕进来。”屏退所有人之后,景唐帝召我进⼊大殿,我木然的随在他⾝后走,心下怅然。
“那些话,是槿榕告诉你的?”没有我预料到的怒气,他反倒是平和了起来,面向我转过⾝子,表情挫败而又落寞。
“恩。”想起他刚才的暴怒,我心里突然一阵庒抑“如果皇上您碰见关于槿榕的事情都要如此冲动的杀人灭口,那皖雅在这儿恭候您的铡刀就是了。”
“皖雅…”他艰涩的开口,似乎是有苦衷,看了我一眼复又别过头去“不要挑战朕的耐
!”
“耐
?”我苦笑起来“难道知道了瑾榕与您过去的人,都该死么?”
“皖雅…”他再一次靠近我,我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却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明明是故意的是不是?”
“我有什么好故意的?”我反
相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竟然那么刻薄,脑海里像是在不由自主的回忆着瑾榕给我讲过的故事“皖雅今天听了如此美満的故事,倒是皖雅的行事!自古帝王多风流,皇上,您大可不用气急成这样。”
他先是紧抿着
,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用力克制自己的愤怒,深昅一口气道“朕明明告诉你不要去那儿的,关于瑾榕的一切,用不着你来打听,卓依皖雅,你非得以这种方式来告诉朕你在朕心目中不同是不是?”
“我从来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会是不同。”我的心突然狠狠的刺痛起来,到现在如此你还说这种话,如果我是不同的,那么今⽇瑾榕是什么?那么灿烂的记忆,是如此惨淡的我能替代的了的么?“因为瑾榕,你不让我这儿不让我那儿,只因为见了一面瑾榕,你便要处死我的丫头!其实你心里是想处死我的吧?只因为我是⽟城公主才幸免于难?”
“皖雅!”他额头上的青筋铮铮凸显,像是暴风雨前的沉静,
霾的不可触碰。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却更加想笑,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东西都
然无存,面对他的暴怒,我仰起头微笑着
视,虽然想笑,但眼框却酸酸的,想要浸染出泪珠。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硬
着自己不哭出来,笑容绽放的越大,我心里的黯然就越明显。
“你笑什么?”景唐帝突然握住我的胳膊“朕这样很可笑是不是?”
我摇头摇,我是在笑自己的自作多情,我是在笑自己的立场不坚定,我是在笑自己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喜
你,却仍然没有出息的沉沦,我是在笑自己这样的愚钝,竟然沉浸在这样尴尬的角⾊里却无法菗⾝…
“你明明是在笑!”他攥住我胳膊的手更加用力“朕这样很可笑是不是?被一个宮女抛弃然后杀死了原本无辜的情敌,你嘲笑朕是不是?”
我依然头摇,笑容渐渐收敛,胳膊隐隐作痛。
“朕转眼间就成了没人爱的臭小子,你觉得朕很丢脸是不是?朕是一国之尊,却不及一个侍卫,你也认为朕没能耐是不是?”
我仍然头摇,低声说道“皇上,我不是在嘲笑您,相反我佩服极了您,对,皖雅说过,古今帝王多风流,可是您这个帝王,却是为数不多的痴情者。”
“杀死情敌,是为痴情;幽噤心爱的人,看似是与她不对,可还是痴情…”
“闭嘴!”他猛然伸出手来捂住我的嘴“朕命你闭嘴!”
我惨然一笑,慢慢拨开他捂住我嘴的手,背过⾝去“皇上不想听,皖雅不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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