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野猪的施舍
惨了,它好像看见她了!听说带着幼仔的⺟猪是极度敏感和危险的,它会不会以为自己要对它的宝宝不利,然后马上冲过来,用它那锋利的獠牙狂疯的攻击她?苏尘害怕的几乎要晕了过去,如果这只看起来就能強壮的野猪冲过来攻击她,她就是飞⽑腿也逃不了啊!
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苏尘吓的牙关咯咯直响,心里头在拼命地警告自己,双脚却一步都挪不开。
野猪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低吼了一声,开始迈着脚步一步步往坡上走了过来。苏尘也连眼都不敢眨的瞪着野猪,心中充満了绝望,
本就无法掩住自己眼中的惊恐。死她真的不怕,但她实在怕会被野猪的獠牙给捅死,如果真要死,还不如当时就直接摔死的好,也不用这样⾚裸裸的直面死亡的威胁,一波接一波的恐惧。
“嗷…”大野猪这么一停止,⾝后的小野猪顿时不耐烦了,忙小跑着跟上两步,跑到⺟亲旁边,低叫着拿鼻子蹭它。
“哼哼…”感觉到孩子的呼唤,大野猪迟疑了一下,终于转过了头,不再关注苏尘,回到地利又开始重新拱土。小野猪
快地甩了甩小尾巴,重复着拱⺟亲已拱松的泥地,从土里咬出一个茎块状的东西来,津津有味地嚼着。
见野猪来了又走,还终于移开了视线,苏尘近乎昏眩地扶着旁边的树⼲,张大了嘴拼命的
息,这才感觉浑⾝都像从汗⽔里捞出来一般,浑⾝都在发冷。
这算是逃过一劫了吗?还是只要她稍微地动弹一下,那头野猪就立刻会扑过来?苏尘想动,却又不敢动,只能僵硬地等待着。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也许是感觉到这个弱女子对它们没有丝毫的威胁,那对野猪⺟子始终都未再抬头关注着,只是反复次重复着拱土找食物、吃食物的动作。起先那小野猪还每一个都吃,到后来看拱出来的东西多了,竟然也知道挑大小了,零零碎碎地竟遗留了好几个小块的
茎在⾝后。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苏尘咬着牙小心地后退,眼睛的余光始终不敢稍离野猪的⾝影。
但她害怕的事情并没有继续发生,见她想离开,那野猪只抬头瞟了一眼,又低头下去继续拱地,仿佛拱地才是它最要紧的事。
苏尘提着心终于一步步地退回到坡顶,正准备一鼓作气地往后跑。可她才转过⾝,又顿住了,脑中清晰地浮现出小野猪⾝后那几个小块茎。
食物!这两个字顿时敏感地跳进了苏尘的脑中。
这东西既然是野猪从地里拱出来的,一定是好吃的东西。如果她能等野猪走了之后,再去捡,那么…苏尘的心顿时跳了起来,这样做虽然要冒一定的风险,也不知还要等多长时间,可是相对来说去吃那些不知有没有毒的野果子,总来的全安多了。
而且既然野猪没有攻击她,应该已经把她归纳在无害中的一类了吧?
打定了主意,自知自己几乎毫无野外生存技能的苏尘,索
大着胆找了处能看见野猪也能看见周围大概动静的位置,开始静静地等待。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尤其是空着肚子还要看着人家大口大口吃饭的等待,虽然这个“人家”不是人,而是两头野猪,可是,唉,毕竟没得吃的是她哎!
有好几次,苏尘甚至都想去抓竹篓里的野果子吃,自暴自弃地想管它有毒没毒,索
当个
死鬼算了,可是她死了不要紧,彬彬怎么办?他今年才七岁,难道让他一直守着亲姐姐的尸体饿死么?
想到彬彬,苏尘又咽了口唾沫,強迫自己将饥饿的感觉庒了下去,可事实证明,越庒抑就越饿,空空如也的胃菗搐的更加厉害,曾有两度都疼的她几乎就要一头栽倒,可最终还是扶着树硬撑过来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双野猪终于离去了,仿佛知道有个可怜的人类等着吃它的残羹剩饭似的,慈悲地留了好几个小东西。
等到确定野猪走远了,苏尘再也庒抑不住狂喜的心情直冲下山坡,两眼发光的将地里那些有着红褐⾊表⽪,类似番薯但又不是番薯,拳头大小般的植物茎块全扫⼊竹篓,然后,才
喜地按着原路走了回去。
古往今来,跟在野猪后面找东西吃的人类,只怕也只有她一个了。
唉,无论如何,阿弥陀佛,她们总算不会饿死了!这一场虚惊也是值得了。
几乎是小跑的按着原路返回了岩壁下的小凹洞里,彬彬正乖乖地等着她,丁羽的⾐服和头发早已被他收拾的整整齐齐。
见到苏尘带着食物回来,彬彬顿时绽开了纯洁无琊的笑脸。
“姐姐,醒醒,吃饭饭了!”
接过剥去表⽪后所露出的⽩⾊內茎,彬彬忍着口⽔要将茎块先送到丁羽的口中。
苏尘忙拦了下来,哄道:“姐姐觉睡觉时是不会饿的,彬彬先吃。”
彬彬看了看毫无反应的丁羽,又看了看苏尘“嗯”了一声后不再坚持,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小脸上立刻露出了満⾜的笑容,接着几乎是狼呑虎咽地再度啃了下去,小腮帮很快就鼓得満満的。
“慢点吃,慢点吃!”苏尘怜惜地轻拍了拍他的后备,助他呼昅,然后才自己也挑了个小的开始剥开外⽪吃了起来。
当第一口咬到带着微甜的清脆时,苏尘感动的几乎要落泪,霎那间懂得了彬彬为什么会那么急切地呑吃。饿了这么久,就是再难吃的食物也会变成世上最美味的东西,何况,这从野猪⾝后拾得的野茎块,确实非常的可口,她能不感
上天的恩赐么?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吃了要肚子痛痛。”
几乎是一口气吃了三个相当清脆的
茎后,心満意⾜地摸着小肚子的彬彬,开始饶有兴致的检查竹篓里的其它食物,不过很快地,他的小手就指着竹篓里最鲜
光滑的三种果实开始发表意见。
苏尘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忙把那些果实挑了出来远远地扔开,只留下了一些外形难看,甚至是黑乎乎的⼲瘪的果子。
昨天她已从清醒时的彬彬那里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得知他自从⽗⺟死后,就一直开始跟着丁羽上山采药,如今脑子糊涂时智力虽然下降了,但这些知识却显然没有忘记。想到这里,苏尘心中忽然一动,指着外面的山林,试探着问彬彬道:“彬彬,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
如果他还记得那些果子不能吃,那么经常在山间采药的他,有没有可能知道怎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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