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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炼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男人。

 在烧光了左风啸住处前一大片草⽪后,他已经将主意打向那栋华美的别墅,藉以倾怈他満腔的不慡。

 三天,是他忍耐的最后极限。

 右绾青也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女人。

 在她的黑帮总部几乎快成为企鹅最爱的生活环境——冰天雪地,她已经气焰凶凶杀到左风啸的别墅外。

 三天,也是她忍耐的最大限度。

 两人同时同刻,一同举脚踹开左风啸的房门,无视门把的基‮功本‬用是用来开门的。

 “左风啸,关于黑凝——”

 两人吼出相同的开头字眼,立刻狐疑对望,四目相,谁也不先移开视线。刚在午睡的左风啸被两个急惊风吵醒,起气还没来得及发,那两个家伙倒是先他一步。

 “你上回打电话来,我就知道你怪怪的!你一定知道要怎么料理黑凝,我已经受不了了!哈啾!哈啾!”连续两个噴嚏,加上鼻声“你快一点帮我处理掉她啦——”

 “你直接给我右派的地址,我自己杀上门去验证黑凝有没有在那里!我受够了这种心慌意了——”

 两张嘴,又在同一分同一秒开口,让左风啸本听不懂谁说了什么,可是偏偏右青绾和黑炼都捉到彼此句子中最重要的字眼。

 “你说,怎么料理黑凝?”黑炼想要更确定自己没听错。

 “你说,验证黑凝有没有在那里?”右绾青也颇震惊地回视他。

 双方各自点头。

 “妈的,你就是右派的对不对?!我的黑凝你也敢绑?!你是没尝过被烈焰焚成烤小鸟的滋味吗?!”黑炼一吼,浑⾝热炎跟着飞窜,整个人就像着了火的木炭,烧得又热又红,还有火星四处扬舞。

 “拷!我还没骂你你还好意思先噴火?!你就是右叔嘴里说的混蛋火男对不对?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是!天杀的——”紧接着是全世界各地的语言脫口而出,右绾青精通全世界各国各地的语言,但是也仅止那么一两句,擅长的全是骂人脏话。“你有没有责任感呀?!自己的女人不会自己顾好,放任她四处趴趴走,随便上别人的车、喝别人的茶、睡别人的、吃别人的饭,还把别人的家搞成南极!你今天没把黑凝给带走,看我怎么跟你算帐!”

 右绾青语毕就开始挽袖子,准备⼲架。

 “青青,你练过铁沙掌吗?”左风啸终于找到揷嘴的空间,甫睡醒的音⾊很撩人,更遑论他微的黑发、半敞的领口,模样有多慵懒。

 “没有,但是跆拳道练得够将他打到不成人形!”她好歹是黑带二段。

 “青青,你有没有试过将手放到瓦斯炉上去烤一个小时?”左风啸又问。

 “我是⽩痴还智障?!蠢猪才会做这种蠢事!”

 “那你为什么会以为用手去劈眼前那个媲美⾼温焚化炉的男人,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撂倒他呢?”

 左风啸的话,成功阻止了右绾青差点轰上黑炼的粉拳。

 “对噢…右叔说过,这个火男连弹头都能融化…”要是之前没见识过黑凝在她面前表现的恐怖异能,右绾青或许不会停下打人的拳脚,飞蛾扑火地将自己的手送到黑炼⾝上当柴火烧了,可是知道黑凝的可怕之后,让她完全不敢小觑黑炼,不肯傻傻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但右绾青的停顿只不过眨眼三秒,她没有⾜够的耐心叫自己冷静下来,又吼:“我不管啦!我今天一定要看到黑凝离开我的屋子!我受够了每天早上喝的热⾖浆全都变成冰块,更受够了热腾腾的小米粥变成?冰啦!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扛的搬的拖的拉的,我就是不要再收留黑凝了!”

 她无法使用暴力来威胁这两个男人替她分担⿇烦,只能笨拙地用恶语表达她強烈的要求,近乎无赖了。

 “就算你想留她,我还不同意哩!快带我去,我去把她带回来,她一定想死我了!”黑炼吼得更大声。

 就像他一样,想她想得连心跳都变成好沉重…

 “不会噢,我看黑凝过得好极了,连提都没提到你这个火男。”右绾青不是想吐槽,而是她向来心直口快,眼睛看到什么,嘴里就讲什么。

 依她这几天的观察,黑凝吃睡好好,脸⾊红润——修正,脸⾊虽苍⽩,可是看起来健健康康,没半点消瘦狼狈,一点也不像个思念过度的病美人。

 “我记得她还否认你和她的关系。”

 “她否认什么?”

 “她说,你不是她的男人。”那天,黑凝是这么说的。

 黑炼一怔,一股火气冲上心头。

 没错,的确是黑凝说话的语气,而且他还可以凭空想象出黑凝在说这句话时,表情有多冷、声音有多淡。

 “这是我跟她的事情,你不用管,带我去找人就好。”黑炼脸上没有太多挫败的窘态,仍是一派“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有他周遭包围的火焰逐渐烧旺,明显向众人彰示他的心情恶劣。

 “呀,难怪…我觉得黑凝像在躲人,原来是在躲你噢?”右绾青一脸恍然大悟,自行推演出来一套故事情节“一个死烂打的沙猪男人,不顾女人的反对,強她当他的女朋友,所以女人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只好趁隙离开那个男人,这也就是为什么黑凝要死赖在我家不走的原因——”

 “少胡说八道,我和黑凝才不像你想的那种破情节,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号称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黑炼死不承认自己人。

 “慢着,青梅竹马和感情好得很是不能画上等号的。”右绾青不给面子地堵回去“在场就有另外一对『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梁子结得可多了。”她边说,杏眸还很不屑地扫过坐在头浅笑的左风啸,他正摸出烟,又借了黑炼⾝上的火点燃。

 “而且这对青梅竹马还是自小就奉⽗⺟之命,结为未婚夫。”左风啸补充,顺便吐出⽩烟。

 右绾青的回应只是从鼻间嗤出冷哼。

 “所以——”她扬⾼声调对着黑炼说:“这种事,不是你单方面认为黑凝和你关系好就作数的,你认为她属于你,可是她不认为,你就没有权利束缚她,这是尊重,现在已经不是⽗权当道的年代,女人say o就是no,没什么还拒的狗庇解释,说不要,就不要——”

 “青青,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想带黑炼去找回黑凝,准备将黑凝继续留在⾝边保护,不让死烂打的黑炼困扰她吗?”左风啸直接浓缩她长串的女权主义训斥,点明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呃…”她义正辞严的嘴脸瞬间心虚下来,口中还叼着教训人的大道理,心里却巴不得快快将黑凝扫地出门,本顾不了黑炼是不是个強良女的坏男人。“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两件事本就不能混为一谈…我是在教火男⾝为男人该有的自觉,跟把黑凝带离开右派是不同等级的事情…”

 “喔——”左风啸扬⾼的尾音很明显在说:依他看,这两件事似乎有不少的关联,她嘴里一边指责着黑炼的不好,手里却又忙着要将黑凝推到这个坏胚子的怀中。

 左风啸的一言一行,哪怕只有简单一个字或是一个挑眉,都能让右绾青发火,尤其他觑她的眼神又那么挑衅。

 “你他妈的喔个庇呀!我说没关就没关,为什么我要在乎黑凝跟火男之间有什么纠葛绵,关我啥鸟事呀?!就算黑凝是家庭暴力下的受害者,我也不用扛责任收留她呀!我们右派又不是托儿所,要不然,我将人送到左派来,让你们替她把屎把尿兼泡牛!”顺便尝尝被当成国王企鹅一样养在冰屋里是什么滋味!

 “青青,不说脏话噢,乖。”左风啸安抚她,像安抚一个小娃。

 “拷!跟你说过成千上万次了,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还有,别、叫、我、青、青!”她字字咬牙。

 “真是的,以前的你好可爱,老是啸哥哥长、啸哥哥短,好有礼貌追着我打转,让我好几回都忍不住转过头抱住粉软软的你,唉——”这声叹息颇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遗憾。

 “可恶!忘了出门前先向右叔借把来!”右绾青恨恨地咕哝,她想轰掉眼前的左风啸!

 “有没弹药,你是准备拿管砸人吗?”他记得右派近来经济颇拮据,要采买弹药的经费似乎还没赚到。

 “本‮姐小‬不屑跟你这个烂人说话,请你闭上嘴,或是躺下去继续睡你的大头觉,不要打扰我跟火男谈正事!”说完,芙颜一扭,像头骄傲的辣猫儿,别开视线。

 被噤止发言的左风啸非但没如右绾青所愿地乖乖闭嘴,反而加油添醋起来,就是要看右绾青被他气得満脸通红。

 “黑炼,你要去带黑凝回来吗?我们左派不吝啬,愿意同时收容你和黑凝,吃住穿用都不成问题,嗯…我看你还是去带她来吧,在右派,我想她很可能一天只能吃一餐,据说右派上个月要分发给小弟们的零用钱都派不出来,待在那里,黑凝会吃苦头的,快跟着『右‮姐小‬』去领人。”左风啸咬着烟庇股笑,看来充満恶意。

 右绾青双拳一紧,理智被左风啸轻轻撩拨就断成两截,跳脚咆哮道:“谁说我们右派不行的!我每天让黑凝吃香的喝辣的,侍奉她像祖一样,你说我做不到,我就养给你看!我一定让她在一个月內像吹气球一样,整个人肥一大圈!”

 右绾青旋风似的来,又旋风似的走,甩门声同样响亮亮。

 左风啸忍俊不住地笑,本来还想多留她一些时间好好培养“感情”的呢,跑得这么快呵。

 不过有个人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黑炼,你怎么没追出去?她跑了,等于黑凝的消息就中断了,这样你也无动于衷吗?”左风啸问向直站在一旁发散热焰,却没有进一步追着右绾青跑的黑炼。

 “她说的对,凝从来没说过她属于我,她一直一直想躲我…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从不去顾及她的想法,以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我要的,没想到凝竟然为了躲我,趁着混跑掉…”见黑凝做到这种地步,他突然很害怕去找她,他明⽩黑凝是不会多说什么,顶多叹口气,再度接受他将她搂进怀里,而那张冰颜所流露出来的表情除了冷漠、无力之外,也不可能会有其他情绪。

 那么他又该如何是好?

 这是他想要的吗?

 黑炼不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有时甚至很少动脑去思考任何问题,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能莽撞…虽然他是那样的想见黑凝。

 “女人心,很难捉摸的。”左风啸自上起⾝,伸直⼲,做了个舒展动作,像头豹般优美。“明明心里有你,却爱耍些手段。”

 “凝不是那种心机重的人,她只是单纯想躲我。”黑炼烦躁地以指爬梳黑发,让人分不清穿梭在指的究竟是乌黑的发丝还是熊熊火焰。“全世界的人都躲我,我可以理解,可是竟然连凝也…”

 她难道不明⽩他与她是孤独的个体,非得要拼凑在一块才能完整?没有人比他更爱她、更懂她,也没有人比她更教他倾心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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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凝这几天习惯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无声沉思。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可以维持原样坐上好几个钟头不动,连呼昅都是那么轻微,像不曾存在一样。

 她想起了从前,好久好久之前的事。

 有些记忆是淡化了,她知道,几乎快要如同她的“感觉”一样,全部都快变成淡淡的模糊影像,再不用多久,她不仅止失去了“感觉”——所有对外在事物的喜怒哀乐,心情的好坏、情绪的起伏,就连过去曾发生过的往事,竟然也像被⽔冲刷,⽇渐消去。

 正确来说,她越来越趋近于“冰”将所有都冻结起来。

 那不能称之为遗忘,因为她记得的,记得事情的发生、过程及结尾,可是她忘掉了那时的心境及感受。

 她必须要很专注去想,才能拼凑起一些破碎的片段。

 就像现在,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黑炼的过去…

 记得黑炼像个小黑炭似的,浑⾝上下除了几丝未灭的星火,那张小小的、倔倔的脸蛋上全是一片烟熏的黑;却忘记了她那时有没有因他狼狈得好可爱而发笑,在记忆中,搜寻不到。

 记得在她投眸注视他时,黑炼轰地整个人又燃烧起来,囚着他的小小牢笼瞬间被照得火亮;却忘记了她是否吃惊或害怕,她皱眉回想,还是徒劳无功。

 记得她隔着笼子的铁栅,小心翼翼伸出了自己向来好冷好冰的手,触碰小黑炼蜷缩得像颗火球的⾝子,小黑炼如获甘霖一般,揪住了突如其来的冰凉快意,几乎想用她的手替他抚灭全⾝的热焰;却忘记了当时她为什么想伸出手去…

 记得小黑炼朝着她咧开了笑,却忘记自己做何回应…

 “记不起来了…”黑凝抚额,好似在用力回想,更像脑部发出剧痛,疼得她不得不去庒按太⽳止痛。

 努力许久,黑凝终是放弃,因为她太悉这种每天每天都会忘掉某段记忆的情况,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也许有一天,她会记得黑炼,却永永远远忘记黑炼对她而言曾经是个多特殊的存在,忘记黑炼是如何影响她的心情起伏,忘记黑炼总让她又是叹息、又是为难…

 想到这里,她⽑骨悚然,几乎是浑⾝窜起寒意——照理来说,她对寒冷是没有感觉的,可是她清楚,这种寒意,是绝望的冷寒。

 “要想起来,一定要想起来…”黑凝原本已颓然下垂的肩又绷紧起来,淡黑的长睫紧紧合闭着。

 她不想忘的,真的不想。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我又惨败回来了啦!”右绾青一进门就哇啦啦大叫,将黑凝好不容易凝聚的专注力打散。

 “我一点也不惊讶…”跟在她后头的右叔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右绾青正接过管家递来的⽑大⾐,恶狠狠地横他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左派全是狡猾无聇之辈,我们右派正直又海派,当然会吃他们的亏。”被杏眸恶狠狠扫过,右叔连忙补救自己的失言。

 这马庇拍得正好,右绾青就在等这样的台阶下。

 “对呀,尤其左派里最最无聇、最最下流的首领,更是他们帮里的最佳典范!”右绾青接续着讲,赶忙将自己包成粽子,因为无论再怎么义愤填膺,也不⾜以燃烧⾝体的脂肪御寒。

 “不过你没说你惨败了什么?”右叔小心翼翼地问。上次右绾青一回来也是大喊惨败,结果是把童贞赔给了左风啸,这回不会又重蹈覆辙吧?

 “我不是说要叫左风啸替我想办法处理黑凝吗?”说到“处理”那两个字时,右绾青只以嘴型带过,避免被黑凝听到,又把他们冰成南极企鹅。

 “左风啸不同意?”

 “错!他同意。”右绾青抛出和右叔认知中完全不同的答案,害他楞了⾜⾜好几秒钟。

 “呃…那很好呀,你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耶。”值得拍手鼓励呀,为什么气冲冲的?

 右绾青汗颜地垂下脑袋,刚刚的气势无影无踪。“可是我却说出要像侍奉祖一样地供养黑凝…”

 右叔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又是为了赌一口气?”依他对右绾青子的认识,不用等到她回答,他已经笃定了。

 “嗯。”她也觉得自己愚蠢得近乎窝囊,竟然简简单单就被左风啸一记软拳给打⼊地狱深渊,不得超生。

 唉,右叔还能说什么呢?‮头摇‬兼认命,左风啸已经完全吃定了他家‮姐小‬的弱点,并且利用得好透彻。

 右绾青走到黑凝前面,突然说了一句:“那个火男在左派里,我今天见到他了。”

 黑凝看着她,停顿半晌。

 “为什么要告诉我?”语气还是冷淡。

 “我以为你会想知道。”右绾青耸耸肩,反正只是多说几个字,她大‮姐小‬不会吝啬这点口⽔。“你不想去找他吗?他在找你耶。”用这种方法试试黑凝会不会立刻调头奔向左派,好替她解决大⿇烦——不是她赶黑凝出去的噢,而是黑凝自个儿跑掉的,这样左风啸就无话可说了。

 黑凝不答,头颅微微庒低,教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右绾青不太在意,因为黑凝脸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喜怒哀乐。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叫黑凝,他叫黑炼,你们同姓,是兄妹或姊弟?可是看样子不像,他嘴里老嚷着『我的黑凝』,一个男人不会把姊妹放进这么重要的句子里。”

 “我们没什么关系。”

 “果然…”右绾青打量她好一会儿,才冒出这句话:“我没猜错,是黑炼死着你,你本就不喜他,对吧。”因为从黑凝脸上实在看不出来她听见黑炼的名字时有几分的震,完全一脸无所谓的冰冷。

 只是耝心的右绾青忽略了话少的黑凝在提及黑炼时,才会多说几句,否则这些天来,黑凝是极少开口的。

 “他为什么没跟着你来?既然你已经见过黑炼,他没有強着要你带他来找我吗?”黑凝问,声音很淡,可是比之前任何一句话都还要沉哑,像是带些不敢置信。

 她以为…黑炼一掌握到她的下落,便会立刻飞奔过来,因为他总是如此。

 “我骂了他一顿,叫他学会好好尊重女,人家叫他滚远一点他就别靠过来,什么烈女怕郞,那早过时了好不好!他可能有听进去,所以没追出来。”

 说完,右绾青吩咐管家来一杯热桔茶,自己坐在沙发上打寒颤,不过,提到方才骂黑炼的那番话,她还是很骄傲的。

 “黑炼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他的耐心惊人。”黑炼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放弃,否则这些年来,她说的比右绾青还多,他不会无动于衷。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没追过来是事实。哇——太好了,好香的桔茶噢。”右绾青捧牢管家奉上的热茶,赶紧先暖暖手,再喝它一大口,整个⾝子这才跟着暖和起来。

 黑凝又不说话了。

 黑炼知道她在哪里,却不来找她?

 出乎意料,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

 心里说不上来的梗刺,那是什么,她不明⽩,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绪。

 她当然也希望黑炼别来,否则她几乎是无法招架他的纠

 她应该要松口气才对呀…

 可是,一声叹息,却冲喉而出。

 然后——

 “呀!我的热桔茶又变成冰块了啦!好痛!好痛!”右绾青的粉还抵触在杯缘,现在连人带杯全被冰给粘在一块了。

 不只茶,整间屋子的玻璃全凝上冷冷雾气。

 呜,今天比平常更冷。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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