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完蛋的事总会集中在一起发生,这是天下不变的定律。
当晓波陪着乔朔来到后台,向聆已经带着大批人马等着了。
晓波在心里叫苦,Tim啊!连你也赶不走人吗?那向大姐小一定是铁了心了!
乔朔必然也看到了众星拱月般的向聆,但他没有特别的反应,照例从最靠近的歌
开始,一一握手签名。
“Joe?”向聆主动走向前,声音十分腼腆。
“Ys?”乔朔的微笑,
人却专业化,是面对歌
时一贯的表情。
“I…Do you know me?”
“You are that o tar?”
晓波发誓,乔朔的用词有些嘲弄意味。
“I…Yes。”向聆似乎努力想说什么,英文却不是很行,终于求救似地看向晓波。
没办法,晓波开始充当翻译官。
“Joe,你的歌唱得好极了。”
“谢谢。”
“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我们可不可以约个时间见面?”
“真对不起,我最近忙得快疯了,几乎都没睡。而且我不想走pop路线,所以没参加大的唱片,也没有直接和音乐界的重要人物打
道。我只是想唱唱歌而已,你这么有名,我还是避嫌的好。你知道,八卦传起来是很恐怖的。”
丝毫不留一点机会给人家,晓波都快翻不下去了,更别提向聆和她的护卫们脸⾊有多难看。
“Joe…你知道…乔朔吗?你的歌里有一首就是翻唱他的…”
“没听过,我刚来湾台没多久,也是这两天才听说你的。至于歌曲,是所有团员一起挑的。”
“噢…”向聆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乔朔已经又叽哩瓜拉一串英文,晓波只好照翻。
“谢谢你来听我的歌,我们的免费演唱会只到今天为止,不过你若喜
这类演唱会的话,我有一些摇滚乐团的朋友,他们的演唱会也请你多多捧场了。你有趣兴的话,晓波会寄给你他们的广告传单。”
翻到最后一句,晓波简直是咬牙切齿说的,不但把她抬出来当挡箭牌,还说用“寄”的,摆明他今生不打算再跟向大明星有任何接触!他有必要这么绝情吗?这样会让她很难做人的耶!
光是向美人此时眼中的失望,就教她一向对于女
同胞特别软的心肠,开始不行了。
乔朔却已转⾝招呼其它歌
,大概连看也没看到。
唉,她是很欣赏乔朔这种对歌
一视同仁、不分大明星和小人物的态度啦,但她自己也属于听到他的歌就会腿软的那种歌
,对向聆希望能多得到他一眼的心情,实在是很能了解啊…送走了向聆一批人,连带也等于送走一大批追星族和狗仔队,晓波松了口气。
松得太早了。
“Joe,hvae a drink with us。”
晓山和晓
直接到后台来堵人了。
⾝在Pub也真方便,乔朔毫不迟疑地把哥哥们往吧台带,晓波老大不情愿地在后面跟着。
漫漫长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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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晓波喝了烈酒。
本来是趁着Tim帮大伙倒酒,她在吧台后为自己偷倒了一小杯威士忌,因为闻起来实在很刺鼻,她索
一口气整杯灌下去。
这是天大的错误,她大声呛咳起来,只觉火烧喉咙,鼻孔冒烟,眼泪开始掉,咳得內脏都快翻出来了。
“Shit!Popo!”Tim叫她英文名字的声音充満恐慌,因为三个大男人同时冲挤到吧台后来,让他有大难临头的恶兆。
“What did you give her?”乔朔对着Tim吼。“Nothing!She must hvae oured herself a drink!”Tim抵死否认,他什么都没做啊!
乔朔推开另外四只手臂,把咳得发软的娇小⾝子揽进怀里,还目中无人地
了一下她发颤的下
。
“Whisky!”他判定,命令Tim倒杯加鲜
的咖啡。
Tim不敢怠慢,立刻照做。
“喝下去!”乔朔的语气像在恐吓,抬起她下颚的手指却十分轻柔。
“晓波,你疯了啊?明明
本不能碰酒的!”晓
不理会抱她的男人,伸手抚开她颊边的发,仔细审视她的脸⾊。
“你晚饭吃了吗?”晓山的脸⾊比她的更难看。
她努力回想,演唱会前有数不清的事要忙…她忘了吃了。
“中饭呢?”晓山的语调再掉两阶。
好像也没有…
“不会连早饭也没吃吧?”晓山的口气之严厉,连大法官都要缩脖子了。
乔朔浓眉蹙成一团,他整天和团员忙进忙出,光是场地和设备的布置就花掉大半天,晓波一直在⾝边,他还在百忙之中偷了好几个吻…
他的早餐是她叫Tim买来的,午餐和晚餐的便当是她向餐厅订的,团员们大家边吃边调音…因为出事时是被人下毒,他的饮食现在都是她在安排,他以为她当然也一起吃了…
“你为什么都没吃东西?”乔朔的声音有了焦灼的怒意。
“你吃饭时都没想到她吗?”晓
讽刺地问“我听说你们形影不离,你怎么连她有没有吃东西都不知道?”
说不出眼前几个男人到底是谁最火大,晓波只知道喉咙在疼,下腹在疼,全⾝都在疼。
尤其是下腹…眼前一黑,她⼲脆昏过去了。
她不确定自己造成多么可怕的场面,当她清醒过来时,简直不想张开眼睛。
“…你是把她当奴隶在支使吗?连饭也不给吃…”
房中某处传来的声音,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三哥的。
“…她有胃溃疡,已经好几年了,最忌三餐不定、喝酒和过度
劳,你三个都来,是要害死她吗?”晓山的声音冷若冰霜。
“…她为什么会帮你工作?她发誓永远离开商场的,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要她做经纪人?”
天!居然是大哥,他还真的赶来了?一向温和的他,用上“手段”这种字眼…
但她最怕的,是乔朔的回答。他该不会全盘托出吧?
“我要告诉你们的事,请你们一定要保守秘密。听完以后,也请不要太快下结论。”
乔朔说了,从他的⾝分开始,到要求她的协助。
他说完,室內一阵骇人的寂静。
接着炸弹爆发了。乔朔的鼻梁被重重打了一拳,往后摔倒,撞翻了病房里的架子,金属和玻璃物碎了満地。
晓波尖叫着要坐起来,喉咙发出的是沙哑的嘶声,她突然的动作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连乔朔都跳起来奔到她⾝边。
“…你…你们不要打架!”她看向乔朔,他鼻梁大概被打断了,鲜⾎汩汩流出。
“我没事!”乔朔立刻保证,还带着安慰的微笑。
“晓波,你觉得怎么样?胃还痛不痛?”晓风柔声问。
她知道动手的八成是三哥,但她不怪他,哥哥们听了乔朔的事,不气炸才有鬼。
她几乎感谢自己正躺在病
上,至少他们不会在她面前打架。
“哥…”她虚弱地说“乔朔的事是我自己答应要帮的,饭也是我自己忘记吃的,打死乔朔也不能让我好过一点…你们有吃的吗?”
这个问题立即见效,一堆吃的被捧上来,她故意细嚼慢咽,病人吃东西的时候更不好打架了吧?
乔朔似乎不在乎自己还在流⾎,一径盯着她瞧,晓波指了指他。
“你去看一下伤,这样会害我吃不下啦!”
他想议抗,被她瞪走了。病人最大!
“好了,要骂快骂吧。”室內只剩戚家人,她给三个哥哥一副小可怜的表情。
“要不是你已经够衰弱了,真想打你庇股。”晓山平缓的口气,比吼叫更吓人。
“人家到底做错了什么?忘了吃饭又不是故意的,而帮乔朔…见人有难,怎么能因为怕事就不帮忙呢?你们也听到了,他差点被害死!”
“晓波,这不是怕事而已,是有真正的危险。”晓风头摇。
“我们以前
垮仇家,还不是很危险?”
“从前那样拚命,结果你到现在都还没复原。”晓山一句话就堵死她。
晓波知道,哥哥们对她保护
一向超強,这下大概会把她架回家,再也不让乔朔靠近一步了…
这个可能,让她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再也不能和乔朔在一起?
“哥,你们难道没注意到,因为乔朔的关系,至少我有了一个新的目标,至少…不再一味抗拒一切?我大概还是一辈子都不想再碰到钱,但我已经不再什么都不想要了。我想要帮乔朔,拜托,让我帮他吧!”
三位哥哥都没有马上接口,互望了对方几眼,又看向她。
“小妹,我知道你如果不是喜
他,是不会让他碰到你,更不会为他卖命。但是,你对他真正的了解有多少?他曾是乔朔,他现在是谁?”晓山严肃地问。
“他很勇敢,也很念旧,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这样才想再复出。换成是你们。难道就会认命了,从此改名换姓,放弃原来的生活,让敌人逍遥法外?”
当然不可能,其实三个哥哥都和乔朔很像,是那种只要下了决定,什么也挡不住的人。
也许,她也是那样的人。
“今天是意外,我们所有人都忙昏了,其实乔朔很照顾我的,他甚至不让我看到一⽑钱。”晓波轻声说。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这的确让他们惊讶。
“除了我,他也只告诉过你们三个真相了。这是为什么呢?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
在乔朔坦然面对哥哥们的时候,晓波心中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比起乔朔数不清的拥抱和爱吻,那一刻更清楚说明了乔朔对她的用心。
“好吧,”晓风终于说“但我们要和乔朔单独谈谈。”在晓波要出口议抗前,他又补充道:“我们不会动手,我保证。”
知她者,大哥也。她也无法再多要求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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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走廊没有闲人走动,大约都被四个脸⾊冰冷的男人吓跑了。
晓
特意把声音庒低,怕惊扰在门內小睡的妹妹。
“我们何不到我办公室那里,比较好说话?”他的公司离医院只有半条街。
“这里谈就好,我不想离开晓波。”
在三个充満杀气的戚家人面前,乔朔的回答可说是够有种,既无愧⾊,也丝毫不掩语气中的占有
。
但他不断飘向晓波房门的忧虑眼神,使得戚家男人无法漠视他的心意。
“我的问题还是一样,你凭什么要晓波为你卖命?”晓山面无表情地问。
“我们的相识是偶然,而我的情况也不是我能逃避的。如果我明天就会死,我也一定要和晓波共度最后一天。”
那份执拗,几乎是骇人的深情,但戚家老三听得火大。
“你这算什么?”晓
握拳跨上前一步“你死就算了,还要拖一个走?这是你爱人的方法?”
乔朔不为所动,鼻梁上还贴着纱布,但眼中毫无惧⾊。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我什么都不会再放弃。我会尽力保护晓波,但我绝不会放弃她,除非我真死了。而我比谁都想活下去,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比任何人都更能确保她和我的全安。也许这听起来很难令人相信,她和我在一起,才是最全安的。”
“就算你的仇家不杀死她,你和你的大计划也迟早会害死她!”晓
嘶道“晓波最恨这些名啊利啊的东西,就是要帮你东山再起,才害她胃溃疡复发!还有她心理上的庒力,你有没有考虑过?就像
怕⾼的人去爬鹰架一样,你是在磨折她你懂不懂?”
“我会陪着她。”乔朔低沉地说“她不能永远逃开过去,就像我不能放弃从前一样。你们想保护她,可是她比你们想象的坚強。当我刚遇见她时,她像只乌⻳一样,什么都没有多大的趣兴,只想把头缩起来过一辈子。但前几天碰上一个可疑的歌
时,她甚至想追出去逮人。这像是这几年来的晓波吗?”
“她想帮你抓人?”晓风惊问。
“我没有让她去抓人,我说过,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她。”乔朔平静地一一看着三个男人。“但那难道不是一个奇迹?晓波居然会积极到那样的程度,甚至奋不顾⾝?是的,我四周都是危险,但也许这份危险会醒唤她,给她一个新的目标。”
乔朔的话。奇异地和晓波曾说过的相呼应。
“如果晓波执意要帮你,我们不会把她硬拉出来,那会害她伤心的。我们这些年来没有太強求她什么,就是要给她自由。”沉默许久后,晓风终于说。“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让我们参与。”
这实在是天大的助力,有戚家雄厚的财力,和戚家男人无比的能力,应该是乔朔求之不得的,他却蹙眉以对。
“我的事,越少人介⼊越全安。”
“你要我们不揷手,就只有让我们揷手。”晓
闲闲地靠上墙,终于收敛了脸上的敌意,甚至还有看好戏的意味。
“你不会想和我们作对的,如果你真想成为戚家一分子的话。”晓山话中的警告意味不能再浓了。
乔朔一点也不希望再牵连更多的戚家人,如果晓波的哥哥们有了什么事,他要如何面对她?但这三个男人和晓波一样难搞,标准的戚家人。
“好吧!”他终于说“但有件事我要说清楚,晓波和我的事,是我们的私事,请尊重我们的选择。”
那有礼却不驯的口吻,明⽩表示就算他们想管也没用,他要定晓波了!
四个男人达成协议,只可惜气氛比开始时还糟糕。
谁教四个男人都对房內那个沉睡的小美人,有着过度的保护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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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波隔天早上醒来后,就坚持要出院。
“为一点胃痛住院,真丢脸!”她抱怨地嘟囔。
乔朔正在帮她换⾐服,不理她的议抗,把她的病袍轻柔地开解,然后套上晓
送来的洋装,像在帮小宝宝穿⾐服一样。
“乔朔!我可以自己来啦!”她全⾝发烫,不断推开他无所不在的手,还不时瞄向病房的房门,确定门是关上的。
“想出院我听你的,其它都听我的。”他审视她的眼神不带平常的
念,倒是温柔得可以滴出⽔来。
什…什么条件嘛?这样她不是吃亏大了?
而且乔朔一定要那样看她吗?她是小小胃痛而已,又不是病危刚被救回来!
好吧,她是有可能胃出⾎而完蛋啦,但已经好几年没复发了,谁知道少吃几餐就会昏过去?
三个哥哥早上来看过她了,又是叮嘱又是
代的,还不时给乔朔非常怪异的眼神,那是⼲什么?
“你和哥他们谈了什么?”晓波质问乔朔。
“谈你,还会是什么?”
那不是废话吗?“说清楚一点,谈我什么?”
“谈你应该留在我⾝边。”
那是说,乔朔谈赢你空馊孟?ㄒ尚拇笃稹?br />
“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乔朔叹息,戚家人都是智商过⾼的非人类吗?
“我答应让他们参与我的计划。”
“天啊!完蛋了!”晓波不噤抱住头“他们是无所不知、无所不管的超级管家婆,又是人脉通天、势力广大,这下搞不好连国防部和警政署都会被拉进来了…”
“哪有这么夸张?”乔朔觉得好笑“他们都是厉害角⾊,知道轻重,不会把事情搞大的。”
“那他们真正想管的是我你俊瓜?ǖ牧成你辉谩?br />
乔朔再叹息,他的小美人,也未免太聪明了。
“我像是会让人管我们的人吗?”
他轻巧地帮她扣上扣子,
吻上她的,
去她所有的疑虑。
呃…这是病房里应该进行的事吗?
晓波想退开,自己的
却不怎么听话,因为乔朔的吻热热的、软软的,又QQ的…
什么跟什么,乔朔又不是⿇?!
尤其他那抱得很紧、很密的手臂…一点也不柔软,而是硬得很有弹
…
“唔…”她的嘤咛倒是有效地让乔朔放开她的
,他
息着,脸上有着不舒服的神情。
“怎么了?”她
蒙地问,眼睛仍依依不舍地盯着他
的
。
他呻昑一声。“我不该起这个头的,这里的门没锁,我不想要你那三个哥哥当观众。”
哎呀!她早就忘了哥哥们随时都可能来“探望”
“尤其我们都是男人,他们只要看我一眼,就知道我⼲了什么好事。”
他的话让她红了脸。有必要讲得这么⽩吗?
男人很容易看出其它男人情动的程度啊?
好像是很有趣的话题…
但乔朔没给她机会深⼊探究,把她的东西收了就扶她出房门,离开医院。
Jeff开了车在医院大门等着,等晓波坐好就倾⾝在她前额啄了一吻。
“Hey,sweetie。 Feeling etter?”
乔朔瞪了Jeff一眼。“Hand off,man!”
Jeff笑起来,好像对乔朔连这样平常的美式问候都会不慡,简直是着
到好笑的程度。
晓波的脸又热了。为什么乔朔总是可以把对她的心意挂在脸上,不怕给全世界的人看?
而她又为什么不觉得尴尬,只觉得喜孜孜的,恨不得全世界都可以看得到?
难道这种喜上眉梢,想在世界端顶喊叫的心情,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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