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我的亲人,永不离开我。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昨⽇受了太大的惊吓,竟让她跟祝火提出那种条件!
回想昨⽇说完条件后,见祝火也不吭半声的场面看来,他大概是不会答应了。说得也是,本想好好利用剩下的两个条件,怎会无缘无故扯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真是太傻了。
祝火没有感情,她很清楚这点,却又老是习惯
地倚赖他,要是再不改掉这习惯,等卷灵轴的事情结束后,祝火不给她好看才怪。
他们本无任何关系,仅仅是利益
换,过了这事,他又岂会甘愿待在自己⾝边。
她想,祝火肯定会离开的。
其实她心底很明⽩,四年前,祝火开口答应要保护她们一辈子,必定是骗人的,像祝火这样的魔,怎会待在如她这么平凡的人⾝边呢?
所以,对于提出的第二个条件,
本是奢求了。
祝火是决计不会答应。
“看来,回去还是得跟他解释一番…”授完课,正要回张府的柳红袖,在街上又下意识喃喃自语。
别说她这样很奇怪,打⾝边跟了祝火后,她就经常会这样。
直到⾝后传来一声问句:“红袖,你要跟谁解释什么?”
好
的声音,柳红袖回了头,果然见到器宇轩昂的张承宇。
“承宇哥,你提早回来了。”见到他,柳红袖微微一笑。
张承宇上前一步,见到自己心上人,终于决定表态的他露出的喜悦表情毫不掩饰,柳红袖自然能感受到他大方释放出来的情意。
“是啊,提早回来,你可⾼兴?”
“承宇哥平安回来,谁不⾼兴?!”柳红袖颔首,对于张承宇转变如此之大的表现尽量不去在意,对他的心意,她只能心领。
“你呢?”他想知道的是她的心情。
柳红袖客气笑道:“当然了,承宇哥回来了,红袖自然⾼兴。”
“嗯,那就好。”
简短的应对,正是柳红袖平⽇对张承宇的态度,客气又不生疏。
“这半个月还好吗?”
“很好。”
“你今年也十六,是适婚年龄了。”
“红袖还年轻,不想那么早嫁。”她诚实道,没报答完张家的恩情,她不会出嫁。
张承宇望着她姣好的侧脸,莞尔。“女孩子家,不嫁人能做什么?再说,你嫁了一个好婆家,我双亲也少一份担心,你说是吗?”
“承宇哥,我…”视线对上张承宇别有深意的眸子,柳红袖表情未变,淡淡地表示“我还不想嫁,我欠你们的恩情未还,怎能安心出嫁?”
张承宇试探
一问:“那你…可有心上人?”
心上人?
“心上人…”话未竟,她的心底却无端冒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没有五官、没有⾝形的模糊影像,
绕心头。“怎么可能会有?!”
她与“他”是不可能的。
张承宇也猜测不可能。自红袖进⼊他家门,便鲜少与外人有接触,所以他对她说出口的答案有相当的笃定。看来,他的机会仍是很大的。
“红袖,我…”张承宇正想趁四下无人向她表⽩,不巧,两人已走到张府大门前。
“少爷!”家丁见到两人,大声往里头喊着:“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承宇哥,我还得去准备明⽇上课的东西,待会儿见。”语毕,柳红袖提起裙?,跨过门槛,进府直接转向书房。
张承宇目送她的背影,微笑,对于自己所爱的人,他不必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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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她的亲人,永不离开她。
这是什么鬼条件?!
想他好歹也是魔界的名人,怎可屈就在一名人类女子⾝边。再者,他未曾有过想永远保护她的念头,更何况是当她的亲人了。
但,为何他并没有当下拒绝?
他在迟疑什么?
“喀!”
门一开一关就在瞬间,柳红袖已回到书房,神⾊凝重地径自沉思。
见她那副专注又严肃的表情,祝火飘到她⾝旁。
出了什么大事?
突然听见祝火的声音,柳红袖吓得心头猛跳,惊叫一声“啊──”
叫那么大声!
柳红袖精准地对着祝火的所在“位置”喊:“⼲嘛忽然出声吓我?”
祝火嘲讽的声音逸出,作贼心虚哪?
“你才作贼心虚。我是在想事情。”因为想得太专心了,才被他吓到。
祝火有兴致了。
哦,说来听听!
柳红袖这么困扰的模样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与平常的她有很大的差别。
一回神,柳红袖才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跟祝火说,又不是想被唠叨,想了想,决心什么都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要整理东西。”
柳红袖的神情太怪,他更想知道內幕。
没啥好说?是吗?
“叩叩。”有力的敲门声打断祝火的话。
“请进!”为了不让祝火继续追问,柳红袖赶紧把门打开,站在外头的是刚刚与她一同回来的张承宇。
“红袖。”
“承宇哥…有事吗?”她真希望向来疑心过重的祝火在这一刻没有任何联想,要不,今晚又省不了一顿骂。
“我知你爱画画,『徽墨』与『端砚』是买来要送你的。”出门前问过妹妹该送什么好,妹妹回答“投其所好”于是他特地为她买回。
张承宇打开两只精致的盒子,柳红袖见了,眼睛都亮了。
她极为节俭,就算“舂秋”为自己带来不少财富,她也全部省下,就为当作还给张家的恩情,所以连对自己向来非常喜
的徽墨与端砚,也不敢轻易采买,这会儿,竟有人送她这份厚礼,她实在无法拒绝。
徽墨产于徽州,她手中即是潘⾕所制,此墨磨至尽,香不散,素有“墨中神品”之美称。
端砚发祥于⽩石村,有润滑生辉之形,磨不发声,又可呵气研墨,于是,北宋苏轼先生还称赞“其⾊温润,其制古朴”
伸手出去接下这份大礼,柳红袖诚心道:“谢谢你…承宇哥,红袖很喜
。”
张承宇含笑。“那就好,待会儿见了。”
柳红袖笑着送张承宇离开,然后小心捧着两样宝物放置案上。
见着柳红袖难得对一个人如此“热情”祝火竟有些不是滋味。昨⽇,她不是还要自己当她的亲人吗?
“我真⾼兴!祝火,你知道吗?徽墨与端砚都是徽州极富盛名的文房四宝,我本以为要等很久才能用到,没想到…”柳红袖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欣赏着。
这东西很名贵?
“当然名贵了!”所以她才舍不得买,现下有人送,真好。
柳红袖那仿佛着了火似的眼神直盯着手上的物品不移,令祝火隐隐不快。
你很⾼兴,该不会就是因为他吧?
她没听清楚,分心回答:“是啊。”对她来说,这礼可大了,怎么会不⾼兴?
听见这回答,祝火没来由地感觉到一股庒不住的怒气直接上冲到心头。
退回去!
他低沉冷冽的声音,当下划破柳红袖的美梦。
“退回去…为什么?”她双手紧紧抓着,死都不肯放开。
为什么?因为我不喜
他,不喜
他送你东西。你露出那种表情,难不成…你喜
上他了?
祝火句句直接。
要她退回礼物,柳红袖听了內心有些不舍,脸上表情一变,祝火却以为她是让人说中了心事,表情才变,于是更为光火。
我说退就退,你没得商量!
他不喜
柳红袖这副紧张模样,是忘记他的叮咛了吗?
柳红袖以为祝火发怒又是担心自己分心不能完成他的⾝体,于是,为了保住得来不易的大礼,赶紧劝
:“祝火,我收这礼,对你也是有好处的,你想想,要完成你的⾝体,若能有上等的画具辅助,完成后的作品一定更
,这不好吗?”
她是什么心机,祝火哪会看不出。
只见祝火声音幽幽飘到柳红袖⾝后,令她冷不防一震,整个背部都起了疙瘩。
当我说退时,就是必退不可,别让我再说一遍。
柳红袖万分不舍地抱着她的徽墨与端砚在
前。“你又不是我爹!凭什么连这个也要管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也开始想闹脾气,她总有选择自己喜
东西的权利吧?
祝火冷冷一笑,笑得柳红袖缩了脖子。
凭、什、么?问得好,就凭我是你的亲人哪,袖儿。昨⽇,你自个儿提出的条件,我允了,不是吗?
“什么?”柳红袖立即转⾝,神情一楞。
祝火朗朗的声音不介意再重复一次。
你不是要我当你的亲人吗?袖儿,我允了,今后开始,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我的话,你非听不可。
他就是霸定了袖儿的专属权,至少在他的⾝体完成前,袖儿必须全部依他,谁敢反对,就来跟他说。
“哪有这道理的,我才不要听──”
你、说、什、么?
原本看似晴朗无云的气氛,很快地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柳红袖见状,只敢扁嘴,不敢回。
不反对吧?既然不反对,待会儿就给我退回去!
他的语调慢,声音柔,却带着无比的威严,非要她遵从不可。
“我才不要你当我的亲人!你最讨厌了,老是管东管西的!”她怒喊,像个孩子似的吵闹。
哟!真难得,他竟然有幸目睹袖儿发火的样。
来不及了,袖儿,你说出口,我也承诺了。
“才怪,你昨⽇没答应。”她非争到底不可。
乌云撤下,无云的天空,
光普照,祝火的心情好了不少。
你可有听见我说不要?
“但是…”她以为他肯定会拒绝。
袖儿,我说的话,不要老是反我,我可不是没
子,任你磨。
清楚祝火其实平常是很容忍自己的,柳红袖也不再反对,仅仅微蹙眉头,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你怎么可以连这个也霸道,人家也是想用这个帮你作画,成效一定更好,你却…你却…”要她退回去,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啊!
祝火也的确不忍她这副小可怜模样,轻声安慰,好了,别装哭了,我答应你,改⽇必定送你更好的,如何?
能让他这魔来安慰的,放眼天下,也只有眼前这个小女人。
“真的?”柳红袖难过的表情逐渐松了。
我话不说第二次的。
唉!事实上,他对她已说过不少第二遍。
柳红袖听了,开心地笑,犹如一朵绽放的花朵,清丽可人,顿时昅引了祝火的目光,让他无法移开。
瞬间,他的心底有道暖流缓缓浮上。
她红红的脸蛋竟令他无法自主地想多瞧上一眼。
为何呢?
没有形体的自己,为何会想触碰她的脸?为何会想碰她的
?为何有想拥抱她的冲动?
而且看见她为一个男人⾼兴也令他颇为不悦,这一切到底该做何解释?
彻底对案上的东西死了心的柳红袖,怯怯地问:“祝火,你真的要当我的亲人吗?”乍听见祝火答应要当自己的亲人,其实她心底是有点很开心的,那喜悦更胜过得到那两样礼物。
隔了半晌,没听见回答,柳红袖对着祝火再问:“祝火,你怎么了?”
祝火轻轻一笑,挥去了脑子里的胡思
想。
我是真的要当你的亲人。不过,先告诉我你刚进门时究竟在想什么?
他还是想弄清楚。
“先说好,我老实告诉你可以,但你不可以生气!”她很明⽩祝火最讨厌自己跟别人有感情上牵扯,因为他老是认为会让她分心。
好,我不气。
“其实我知道承宇哥有点喜
我,所以我在想…”该怎么回绝才好。
祝火听了,火气又上来。不让柳红袖说完,径自截断她的话。
我说过不、准、你、喜、
、别、人!
她有说喜
别人吗?
张承宇是待她极好,可是她对他只有手⾜的感情,她喜
的人一直都是──
不过大到几乎令柳红袖耳聋的声音,还是教她的表情变形得难看极了,也赶忙连连喊是。
下次别再犯了。
“祝火…”
什么?
“管我那么多,你是要当我…爹吗?”她调侃。
关于祝火究竟要当她什么人,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至少,她留住祝火了。
就算一辈子保持这样的关系,她也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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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份礼依旧没退成,在柳红袖好说歹说表示退礼是不礼貌的行为后,祝火终于肯退而求其次,要她把礼收着,但是,一辈子都不准动。
唉!她的徽墨与端砚哪!
托着香腮,眉头深锁,注视着锁在柜里的那两份礼,她偏偏不能动,真是…
看什么?再看,它也不会出来让你用,死了心吧,袖儿。
喊袖儿喊得更顺口,他也懒得再连名带姓。
“祝火,我记得你也不讨厌承宇哥,为何不让我用他送的礼物?”
被问中自己也无法理解的问题,祝火四两拨千金的回答:总之,以后离他远点。
柳红袖神情淡淡地说:“其实送礼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也没什么,你何必看得如此严重,我说⼲脆让我用…”
袖儿!我不想再重复昨⽇的话题。
本来隔得远远的声音倏地来到面前,令柳红袖不由自主地往椅背一靠。
就算祝火没有确实的形体,她就是感受得到那靠近的庒迫感,咽了口⽔,她决定把视线一调,不想正眼与祝火对上。
“好嘛!好嘛!不谈就不谈了。”若是祝火当下有⾝体,在那双锐利眼神的注视下,柳红袖大概连开口都不会。
目光锁着她,祝火无法解释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她喜
的是谁,真的只是担心她会分心,无法完成卷灵轴的画吗?或是…
难不成…
心里所想,祝火竟无心脫口。
“难不成什么?”柳红袖好奇追问。
没什么。
他的声音离她远去。
柳红袖不死心地追问:“说嘛!说嘛!”难得祝火也有口风不紧的时候,她当然想多探得一点秘密。
祝火冷绝回道:我说没什么就没什么。
“小气。”她嘟了嘴抱怨。他问,她就得什么都答;她问,他却是死都不说,差那么多。
有空在那里骂我,还不如去画画。
“叩叩!”
轻轻的力道,祝火清楚门外是个女子。
“请进。”刚坐定位,柳红袖又起来开门。“雅儿。”
“袖姊,『⽟堂肆』新进了几本书,我们一块去瞧瞧好不好?”一进书房,张雅儿立刻挽着柳红袖的手臂,亲密得很。
“也好。”书房里“乌烟瘴气”她还是逃出祝火的视线之外比较好。
张雅儿见柳红袖答应,笑着旋个⾝,跨出门槛,又转回来,一脸“惋惜”
“哎呀!瞧瞧我都忘了待会儿要陪娘去绣坊,不过没关系,我也约了大哥,袖姊,你就和我大哥去吧!顺道再帮我买几本好书回来。”
心知祝火还在气礼物的事,柳红袖一听想唤回张雅儿说不去了,怎知,张雅儿脚步的速度比她的声音还快,一溜烟就不见踪影。
外头已没人,柳红袖小声关上门,实在不敢回头。
本来以为自己稳占上风,也不知为何第一个条件开出后,她的优势便直直往下跌,如今她的气势真比不上祝火的微微一怒。
“祝火,不是我…”总之,先解释比较好。
没关系,你去。
若祝火此刻有⾝体,柳红袖大概会瞧见他青筋浮现,但嘴角又带着一股算计意味的笑容。
“是雅儿她…嗯,你刚刚…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
我说,没关系,你去。
平淡的声音,她听不出祝火真正的意图。
既然没关系,那她就真的去了喔!
“真的去了喔!”
祝火没冲出来反对,柳红袖竟有些怅然。
“刚刚还在那里气我,现在又不管我,真是怪
子!”柳红袖边走边说。
“谁…怪
子?”
张承宇的声音突地由⾝后冒出,柳红袖吓到了。
“喝!承宇哥,你吓到我了。”那种相似略带戏弄的口吻,差点让她以为是祝火。
张承宇露出淡淡的笑痕。“能吓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柳红袖眨眨眼,承宇哥怎么会说出这种轻佻的话,她认为是自己听错。
张承宇眉一挑,眼神有些琊琊的味道,看得柳红袖再眨眨眼。
眼花了吗?她暗暗地想,有着浩然正气的承宇哥怎会露出这种琊魅似的神情?
一手勾起了她小巧的下颚,张承宇语带逗挑“这种长相而已,就值得你看傻了?”
神情一怔,柳红袖退后几步,指着眼前的“张承宇”喊:“祝火…”再认不出来,她就真是傻子了。
“如何?”他
一抿,展现了有别于张承宇的刚正,而是带了点更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柳红袖指着他,不敢置信。“你怎么能偷用别人的⾝体,就算你想了好久也不能
来啊!”祝火执起她的小手,任意
捏起来。“我是借不是偷。”
以前他也曾“借用”过别人的⾝体去触碰另一个人,但感觉都不太好,所以后来他便少与人类有实质上的接触,但这次却令他十分満意。
原来袖儿的肌肤是如此滑嫰,摸起来的感觉
好的。
“不经主人同意谓之『偷』,你这种行为无法开脫,因为承宇哥肯定没有答应…”柳红袖义正辞严地说,她本来就是个夫子,只教人为善,不教人为恶。
祝火懒得听她念,直拉起她的手便往门口走去。
“祝火,你究竟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都出了门口,她还在念。
祝火回头。“袖儿,闭嘴。”
柳红袖立刻噤声不语。
果然,有⾝体的感觉还是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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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灵体,穿越时空也不觉有任何差别,但今⽇带着“⾝体”他却觉得感受格外不同,仿佛多了股无穷的精力。
街上的茶肆、酒楼、小贩,今⽇看在他眼底,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的生命宛若生新。
祝火的步伐大,柳红袖被拉着走,有点吃力,看着街上来往的人露出觉得这行为不合礼数的目光,她急忙地想挣脫。
“祝火,放手啦!”张府在温州经商,颇有名气,几乎每个人都认识张承宇,要是让这情形传了回去,还得了?!
祝火停下,回头。“为什么?”他就是想握她的手,不行吗?
“因为你现在是『张承宇』。”
张承宇三字让祝火认清现实,不得不放开她,末了,又气冲冲丢下“跟好”两字,便继续往前走。
约莫一会儿,察觉柳红袖走得过慢,祝火便刻意放慢脚步,让她跟在自己⾝侧。
“你生气了?”她小声地问。
祝火不看她。“没什么好气的。”
柳红袖真以为他不气了,说:“本来嘛!你的⾝体就快有了,别人的⾝体有什么好的!对了,你这样做,对承宇哥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祝火睨着她。“你担心他?”
“对啊,承宇哥是人,你是魔,谁知经你这么一弄会不会有事?”人怎斗得过魔?
“我是这种人吗?袖儿。”他上扬的音调,带着浅浅不悦。
听到如此轻柔的声音,柳红袖堆了笑。“当然不是你“。?颐強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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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祝火不解。
这会儿,换柳红袖拉着他的手。“对啊,就是有人会讲故事,我们去听听。”
柳红袖跑得急,差点让人撞上,幸亏祝火眼明手快,将她拉⼊怀里。“小心点!”
跌⼊伟岸的
膛里,头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心跳,柳红袖羞赧的赶忙推开他,低着头。
明⽩她的不好意思,坏心的祝火刻意在她耳畔低语:“不知是谁刚刚大胆地拉着我的手,现在才害臊,不觉得晚了?”
柳红袖猛地抬眸。“你很过分耶!”
祝火不自觉拉开笑容。“会吗?”
“红袖姊姊!”不远处一个男孩捧着几颗⽔果往他们这边跑来。
“栗子,你怎么在这?”是她在郊外授课的小孩。
栗子咧嘴笑。“我和娘在市集里卖⽔果,娘说这几颗⽔果是要送给红袖姊姊的。”
栗子的爹早死,下面又有三个弟妹,柳红袖知道他的好意,婉拒了会不礼貌,于是她只拿两颗梨子。
“我们两个人,一人一颗刚刚好。”
栗子显然不接受这种结果。“可是…”
“快回去了,你娘不是还等你帮忙吗?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快回去吧!”
栗子点点头。“那红袖姊姊,再见了。”边跑边回头挥手。
“原来你成天在外头就是教这些小孩?”
柳红袖目送小小的背影,直到远去。
“我心疼他们的懂事,能做多少就算多少。”要他们报答,不过是想
励他们,不准他们懈怠,若真求报答,她大可不必浪费午后时间,多画些画,还比较实际。
那些小孩老说她是好人,她才不想做好人,她爹是好人,后来下场呢?
祝火凝视她远眺的目光,觉得似乎有些惆怅,不了解她在烦心什么。
收回视线,柳红袖忘了先前才被调侃过,又拉着祝火的手。“走,我们抄小路,应该就能赶上。”
转个⾝,她拉他走⼊小巷里。
怎知,祝火反手一劲使,让她靠在自己
前,低头审视她的娇颜,试图想看清她眼底透露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岂料,意思还没看出来,她那张小脸倒是先昅引了他的目光,尤其是两片薄且红润的
,竟令他心池瞬间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突然间,他很想尝尝吻亲她的滋味是怎生的好。
“祝火,你做什么?”
感受着祝火的指尖慢慢滑过自己的脸颊,明明眼前的是张承宇,但一阵
间,柳红袖好似瞧见了祝火的样貌。
不可能的,祝火没有形体,何来样貌?
但祝火的脸愈靠愈近,到底想做什么?
柳红袖一时间无法反应,只能任由祝火缓缓挨近,缓缓…她紧闭着眼,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四片
瓣相贴之际,心弦一凛,祝火才想起了这⾝体不是他的,是别人的。他想吻亲袖儿,却不愿借着别人的⾝体来完成目的,他不要别的男人碰了袖儿。
回过神,祝火拉开两人的距离,瞅着她紧张的小脸,好气又好笑。她是怕自己对她做出什么举动吗?
指尖又无法克制地触碰她的嫰颊,爱不释手。
柳红袖缓缓睁开了眸子,注意到祝火的样子好似失神了。
“祝火,你怎么了?”她实在不明⽩祝火刚刚想做什么,会闭上眼睛完全出于下意识。
没听见她的呼唤,望着已有改变的容颜,祝火径自陷⼊沉思中…原来不知何时起,他的心中早有袖儿的位置。过去整颗心都在卷灵轴上,没想到等他察觉时,早已无法否定习惯有袖儿陪伴的⽇子。
而对于张承宇的明显表态,他自然无法克制不去在意。
他想,一直堵在
口上因袖儿对张承宇好而出现的那份怪异感觉,大概就是世人所谓的“嫉妒”了。
他是如此过分在意袖儿的喜好,原来是因为自己喜
上她了。
“袖儿,我想我大概是…喜
上你了。”
岂料,难得柔语诉情的下场却是换来毫不客气的笑声。
“喜
…哈哈哈…”柳红袖先是一楞,继而笑得毫不作假。
“你笑什么?”他如此正经,她却当玩笑。
“不要用承宇哥的脸开这么大的玩笑嘛!”一定是玩笑,一定是!
“柳、红、袖!”祝火只觉青筋快要爆裂。
柳红袖不觉有异,直笑不停。“祝火,呵呵!我觉得…将来完成你的容貌时…最好还是别用我认识的人,要不,我一定会错
!”
祝火微眯眼,冷冽的光闪过双眸,他下手极快,迅速把柳红袖揽⼊怀,封住她的
,先是轻轻地
舐,继而再深深地吻着。
一阵
绵后才放开她。
柳红袖呆住了。
祝火刚刚…做了什么?
祝火意犹未尽地说:“你还觉得我是说笑吗?嗯,袖儿?”
嗯,吻着袖儿的感觉…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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