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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晚眉也逗著易铮,轻轻的张口,唱起歌来。易铮显然在听,因为他忘了昅⽔, 只直直的回望晚眉。

 晚眉唱完了,⾝后忽响起一片掌声。她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竟是中皓。

 晚眉脸无端地红了,低下头去,她不晓得该说什么。

 襁补內的易铮,动了动手脚,又继续昅起来。

 “唱得真好。”中皓找了个地方坐下。

 “少爷。”晚眉淡笑了笑,飞快盯中皓一眼,忙又低头去。

 她自己也兑得奇怪,一样面对的是中皓,为何现在的感觉,迥异于以往的?

 看晚眉不说话,中皓转望易铮:“别叫少爷,叫我中皓吧!我那天不该那么大吼大 叫的,请别见怪。”

 “不,我怎会怪你?”

 “基于对病人的宽宏?”

 “你怎会这样想?”

 “告诉我,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蹙看眉,晚眉想了好一会,才著看笑,一本正经的:“要不要我去拿镜子?”

 “拿镜子⼲呀?”

 “让你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呀!”

 “我说的是以前…。”

 “嗯,你想,你的面孔有股有变?⾝材呢?”看中皓摇了‮头摇‬,晚眉道:“这就是 了“那你以前跟现在不都一样?”

 “唉呀!我不是指这个,你…你很会安慰人?”

 晚眉笑得前仰后翻,中皓这才想到跟看她绕了个大圈子,都是⽩搭。

 易铮这时昅完了,晚眉拿掉瓶,抱起他,放在肩头上拍拍他的背,这是宝珠教 她的。

 “我是说,我会不会打人?骂人?”

 “哦,这个,不会。你很乖,不然,我哪能一下子照顾两个宝宝?”

 中皓一横眼:“什么宝宝?难道你还帮我‮澡洗‬?”

 晚眉没答腔,装做拍哄易铮,背过⾝去,避开话题。

 想了想,中皓又说:“听我妈说,我的名字被你一改,病果然好了?”

 “也不尽然,是你自己该好就好起来啦。”

 “我还是感你。”中皓动容的说。

 “该感浏的,是太太。她为你付出五、六年的辛酸。”易铮忽打了个嗝,晚眉将他 放⼊婴儿车內,让他睡。

 “周遭的人都该感谢,是不?包括他。”中皓指指在车內玩手指的易铮。

 “怎么这样说?好歹他是你儿子。”

 “儿──儿子?”中皓一翻⽩眼,双手抱住头,嘴里“你唔唔”的叫著。

 蓝医生曾待过,尽量不要再刺他,一看他这样,晚眉慌了手脚,忙上前拉住他 的手,另一手则抚著他后脑:“你怎么了?头又痛了?”

 “我…我说过我没有儿子,谁说他是…我儿子…。”中皓仍是抱住头,断续 的说。

 “好吧!好吧!他不是,他不是你儿子…。”晚眉只得接口说。

 “你告诉我实话,哎,哎唷!”

 “好!好!你问。”

 “孩子的妈妈…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晚眉曾下,想扶起中皓的头,可是中皓却死抱住 自己的头。

 “是不是…你?”

 “少爷,你别开玩笑。”

 “不是你,那你⼲嘛那么费心的照顾我们──。”中皓慢慢的松了手,抬起头。

 “呀!你逗弄人!”晚眉大叫,同时松开两手,唬的立起⾝。

 “晚眉,晚眉!”中皓拉拉它的补角:“别生气嘛!我只想知道,这孩子的事… 。”

 晚眉本想推车子,进屋里去,可是又顾虑到不能太刺中皓,否则,他的神经一旦 再受损,岂不功亏一溃?

 晚眉想了好一会,终于叹了一口气,重又坐下,好人做到底吧!

 “以后不许你这样装模作样吓人!”晚眉决定的说。

 “好嘛!好嘛!”中皓挪⾝,坐在晚眉旁边:“告诉我,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

 “坦⽩说,我也不很清楚,我来的时候,太太只待我,好好照顾你们⽗子,其它 的,她没说,我也没问,因为那不是我职责范围的事。”

 “喂,我真的搞糊了,五年前,我还在上学,对不?不可能结婚的。”中皓拢著 眉,认真的说:“五年中,我一直神智不清…。”

 “不能说神智不清,要说病了。”

 “好吧,病就病,你想,一个头脑不清…。”

 “又说!”

 “哎!反正,像我这样的人,可能做那种事,可能会有孩子吗?”

 “我怎么知道?”晚眉别过脸去。

 “晚眉,帮帮忙,同我妈说明!”中皓拉住她的手。

 “说明什么?”

 “说我不可能有孩子,真的,这种事我毫无印象!”

 “你⼲嘛那么急?孩子又不要你带,又不要你养,何必急看要踢掉他?再说,太太 可能去‮儿孤‬院抱个孩子回来,硬说是你的吗?”

 “唉!不是这个意思,”中皓急的立起⾝,走近娃娃车,一手指看他:“看!

 我和他像有⾎绿的样子吗?”

 晚眉笑苍上前制止中皓:“别吵看他了。⾎绿也看得出来吗?”

 “是呀!是呀!要不,带孩子的⺟亲来,或许我会有点印象。”顿顿,中皓又问: “你真的不是他妈妈?”

 “这种事能随便说的?再说,我是不是他妈妈,很重要吗?”

 “如果你是他妈妈,我立刻承认这孩子!”

 “你──,”晚眉好气又好笑:“是不是这儿太热了?我看你还是进屋里去吹冷气 好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八成是热昏头了。”

 说完,晚眉推看婴儿车,准备进屋里去,中皓却跟上来。

 “你去哪?”

 “易铮睡了,我也要休息一下呀!”晚眉⽩他一眼。

 “你不照顾我啦?”

 晚眉不答话,却走得更快。中皓果然没再跟来。

 安置好娃娃车,晚眉和⾐躺倒上。只是,思嘲却起伏不定…。

 相处这一段⽇子,眼看中皓病好,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中皓条件不差,家世又好,⽗⺟又是名流,自己不过是一名易家请来的…褓姆罢 了。

 离开易家,只是早晚的事,自己岂可太认真?

 ──如果你是他妈妈,我立刻承认这孩子。──中皓一席话,蓦地闯进来,晚眉含 著嘴笑了笑。

 同学中,当然不乏对自己有好感的人,不过,晚眉觉得,他们太孩子气,不够稳重 ,跟他们在一起,晚眉并没抱什么特殊心理。

 反正,都只是同学而已。

 中皓给她的感觉,绝不同于那些同学,可是,她又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

 或许,这就是“绿”吧!

 突然,头旁的娃娃车动了动,晚眉一惊,忙伸手理理摇著…。

 ──看!我跟他像有绿秩的样子吗?──晚眉爬起⾝,双眼灼灼的望看睡中的易 铮,看了老半天,依然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过,秋仪很疼这孩子的,这孩子是易象的骨⾁,应该没错,只是,他的妈妈呢?

 或许,他妈妈是其名门闺秀,是淑女,是…虽然,不曾听秋仪提过,不过,孩子 是铁的事实;是中皓的,也没错,那,中皓是…有子的人哪!

 重又仰躺好,晚眉的情绪,不噤低落下去,深深的心底里,不知何时,竟涌上一股 悲悲、凉凉、酸酸的感觉,这感觉升上后,慢慢涌向四肢,涌向喉头…晚眉猛地坐起 ⾝,一股意念告诉她:去问宝珠!宝琛一定知道的!

 但是问了又如何?

 他,已有子!

 已有子!

 即使问出个结果,又待如何?

 合上眼。晚眉深昅一口气,強迫自己把这些事丢到脑后…蓝医生还是定期到易家 ,为中皓做检查,但不久,蓝医生发现他恢复,很快,便撤消了这种定期检查,不过, 每隔一段时间,秋仪会开车,送中皓到蓝医生的诊所,去检查脑波。

 易韶终于摘下所有的繁务,赶回流翠园。

 秋仪望看他们⽗子俩拥抱在一起,只觉得満心踏实与温馨,即使有座金山、银山让 她挑,她宁可选择眼前的全家福。

 “奇迹,真是奇迹。”易韶上下打量中皓,向秋仪道:“依临报告,这种病例的 痊愈,只占百分之零点五,少得可怜,而我们…”

 易韶说不下去,削瘦的脸颊,微彼的抖动苍。

 “祖上有德。”

 “我在国外听到你长途电话的报告,还一直不肯相信。”说著,易韶又转望中皓。

 秋仪接看向易韶说出晚眉已替中皓改名字,以及这其中的一段因原。

 “哦?”易韶听了,不噤耸然动容。

 虽然,他向来崇尚科学,不言怪力神,可是,中皓的痊愈,却是一个铁的事实, 何况,依据医学报导,这种病症的痊愈率,几乎微之又微。

 “也许,中皓的症状轻微,所以,就占了这微乎其微的比率吧!”虽然这样讲,易 韶仍依秋仪的意思,没叫中皓原来的名字。

 “才不是!”秋仪立郞道:“中皓在国外,不也治疗了五年?还不是不行!”

 易韶为之语塞,转了个话题,问中皓:“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继续念书!”

 “好!”易韶立即附和:“这是个很好的打算。”

 “我浪费了五年的时间。”

 “中皓,你受的罪还不够?”秋仪忙接口:“还想念书?咱们易家的钱财,尽够你 花一辈子,你念书⼲嘛?”

 易韶盯了秋仪一眼。眼中有疑惑的神⾊,他不知她何时改变了想法,她自己不也是 大学毕业的?

 “妈──,咱们家又不做生意什么的,不念书,你叫我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呀 !”

 “你可以去玩,去…。”

 “秋仪,先听听中皓的意见嘛,好不好?”易韶的话,永远具有权威。

 秋仪吐了一口大气,果然静下来。

 “爸,我想先补习,明年再参加联考。”

 “嗯,你想考哪一组?”

 “这个…我还没决定。还是等我温习一下功课,看自己能力准则再谈。”

 “很好,”易韶満意的牵动一下嘴角,他喜凡事有计划。

 “中皓,既然你爸同意了,我没话讲,”秋仪又道:“不过,我总可以知道一下你 的‮趣兴‬,你想朝哪一方面努力?”

 “妈,我刚才不是说过,先测量一下我的能力,再谈这些。”

 “好,我先声明,我反对你念医科!”

 ⽗子两人俱都神⾊一怔,但易韶立郞明⽩秋仪的用心,倘徐徐对易中皓道:“你妈 的意思,是希望你量力而为,念不来不要太勉強了…。”

 中皓眼光发直的望住秋仪,八年前,当他要参加联考时,记得是秋仪软硬兼施的要 他考医科…。

 秋仪避开中皓发直的眼,道:“去请荆‮姐小‬出来,让你爸爸看看铮儿。”

 中皓木来是⾼兴得立即弹跳起⾝,但听到后一句,他浓又黑的眉⽑,立即聚拢来。

 等中皓去叫荆晚眉时,秋仪问易韶:“这次,可以留多久?”

 “嗯?有事?”

 “是有事!”

 “有事就直接说出来。”

 “如果我说出来,你不能拒绝。”

 “你…。”易韶好奇的凝望住秋仪,这次回来,他觉得她不太一样。

 “我要你──陪我出国去玩。”

 易韶看着她,不噤笑了,这几年,真是太冷淡她了。名为夫妇,实则聚少离多。

 “这几年,老揪心中皓。现在,”秋仪清清喉咙:“中皓一切可以自立了,难道, 你不该拨点时间陪我?一天到晚只知道开会?”

 “我月底要到德国一趟…。”

 “哼!”秋仪听了,倏地变脸。

 “听我说完嘛!”易韶牵动一下嘴角:“德国回来后,刚好过年了,我们再好好计 划一下,我一定陪你。”

 “嗤──。”秋仪转填为喜:“到时可不许⻩牛。”

 看她的娇态,易韶不噤忆起许久、许久以前,那时刚认识,她就是这付神态,使他 决定永远拥有她。

 “爸!她就是晚眉,c大中文系的。”中皓的叫声,打断易韶的沉思。

 “老爷!您好!”晚眉感到易韶眼神在她⾝上穿梭。

 “唔,晚眉,多谢你帮我费神照顾这个家;你手上抱看,是易铮吧,来,抱过来我 看看!”

 晚眉立即将易铮给易韶抱。

 “爸,这事我可不承认!”中皓立即委屈的叫。

 “喔?为什么?”

 “爸,您想想,一个精神‮裂分‬者,可能结婚、生孩子吗?”中皓只有在易韶面前, 不忌讳的提起自己病名。

 另韶深沉的望着中皓,他不了解中皓的心意,⼲嘛不承认自己的骨⾁?

 “再说,你看,我的脸有点像你,这孩子呢?本看不出来像我的地方。”

 易韶闻言,淡淡的笑了。

 “真的?!爸!亏妈也是受过⾼等教育的,怎么会想出这么奇怪的妙计呢?”

 易翻转望秋仪,秋仪只是撇嘴,瞪著中皓。

 “还有,重要的一点,”中皓只顾唱独角戏的说看:“孩子的妈呢?”

 易韶这才想起,转脸问秋仪:“对了,怎么不见木桂?”

 中皓立即安静下来,他和晚眉四只眼睛,一齐住秋仪这边望。这是他们急于知道, 又不敢问的问题。

 秋仪在他们三个人的视下,略显不安,她立起⾝,踱了两步:“她…不颗意当 易家少,所以…。”

 “跑啦?”中皓接口,大声地:“嫌我吧?!”

 “跑去哪了?怎么可以这样?”易韶道。

 “好像…回她娘家吧,我…也不太清楚,没找过她。”秋仪了好几口气,才 编完这段话。她不敢说出其绍的事。

 “爸!您看,这种孩子说是我的,任谁听了都不信的!”中皓立即说。

 “不要再说这些了!孩子的户口都在你的名下,由不得你不承认。”秋仪提⾼声音 。固然,她是后悔自己当初的这条妙计,现在,只能将后悔化为愤怒。

 “爸!”中皓摊开双手,一付无辜状:“公平点!这样会妨碍我的…婚姻上“胡 说!”秋仪大声斥道。

 “难道,你另有对象了?”易韶仍然保持冷静的态度。

 中皓张张口,硬是将到口的话,咽回肚里去。可是,他的眼睛瞒不过别人,他看了 荆晚眉一眼,沮丧的低头去。

 “宝宝大概尿了,我去换。”晚眉忐忑不安的说完,就借故离开了。

 “爸!你觉得晚眉如何?”

 “如果你喜,尽管可以再婚,何必不承认这孩子?”秋仪冷然的说。

 “这孩子本是…,什么再婚?扼!天。”中皓跌坐到沙发上。

 “木桂跑了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易韶间。

 “我以为这…只是小事,何况,你人在国外,告诉你有用吗?”

 “爸,这种事,妈居然说是小事,看!我该怎么办?”

 “我倒问你,晚眉向你说过,她不要这孩子吗?”秋仪忽转向中皓问道。

 “唷唷!妈,你又扯到哪去了?”中皓摸摸自己额头,一付无奈至极的样子。

 “事情不必弄得太复杂。”易韶适时道:“这样吧!带小铮去验⾎型。⾎型不一定 百分之百的准确,但是可以作参考。”

 “好极了。妈,你带他去验上”

 秋仪咬著。本来认定小铮,是易家可爱的第三代,现在,让中皓搞得她心底也犯 嘀咕。

 但是,当初木桂的事,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如果出了任何缺失,或者…那可真不 堪设想。

 “不过,中皓,我要说的,是⾎型验对了,你可不能再教说你妈了。”易韶道。

 中皓没答话,一转⾝跑去找晚眉。

 这时晚眉正低头,细心的在为小钱察看尿片是否了。

 “你别才⼲嘛要跑?”

 “呃!”晚眉不防,吃了一篇:“你吓了我一跳。”

 中皓走到晚眉⾝旁,又问:“你别才为何要逃避?”

 “没有呀!照顾宝宝,是我的责任。”晚眉抱起小铮,转到另一只椅子上坐定。

 中皓又跟了过去:“我想继续念书。”

 “那…好呀!”

 “你都没意见?”

 “只要你喜,太太先生同意,不就结了。”晚眉没看他,只装作全心在照顾易铮 。“你不怕…我的痛…再…。”中皓蹲下去,面对晚眉。

 晚眉看了他一眼:“那就要看你自己了。一个人想作什么事,旁人可以阻止吗?”

 “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中皓忽然提⾼声音:“你只管他!”说著,他用手指 指易铮。

 易铮缩缩脖子,大约让他的声音吵到了。晚眉忙抱起他,又拍又哄的。

 “告诉你!我让我妈带他去验⾎,好证明他本不是我的孩子!”中皓道。

 “你怎么这么武断呢?”

 “我说过,我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木不可能跟他妈结婚,就算结婚,也更不能 发生任何关系,你懂吗?”

 “我相不相信,很重要吗?”晚眉截口,反问。

 “哦──,晚眉,我会让你疯约!”中皓抱著头,低下声来。

 “中皓,听我说,现在,这个不是顶重要的问题,目前,你最重要的,是养好⾝体 ,再去念书,要不,找件事做也好。”

 “掀开孩子的事不谈,问你一句话。”

 不知他要问什么,晚眉不同意,也不拒绝的沉默著。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要…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顿了倾,中皓又道: “你会为了…误以为我已结婚,而拒绝我吗?”

 晚眉斜望看中皓老半天,失笑道:“你在说些什么?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呀!再 说,也许上了学念书,你还会遇到其他更好的女孩子…。”

 “看!看你,顾左右而言他…,晚眉…。”

 “中皓!”晚眉正⾊道:“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考我‬虑考虑,再回答你,好不? ”

 “我是说,如果到了那一天,你…。”

 “等到那一天,我再回答你,好了吧?”晚眉说罢,抱起小铮上楼去。

 她让中皓沉寂的独自留在客厅…。

 轻放好小铮,她帮他摇看小,神思随看摇晃的,一起一伏…。

 照说,中皓应该痊愈了才对,可是,看他样子,又令人担心他是否会有后遗症,否 则,言行、举止,不该迥异于常人…。

 怎么迥异?难道,只为了他向自己提出那些奇怪的问话?──晚眉不噤笑了,笑自己多无聊?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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