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秋后处决
话说第二⽇,⽩渐臣⽩知县开堂审案,大堂的堂役们击鼓三声,以示开堂,⽩渐臣這才由后堂踱⼊大堂之前,坐在案前。
堂下有二十个衙役,站成两排,手中举着“肃静”“回避”牌之类的,⽩知县坐在上方,喝道:“带犯人上堂。”
“带犯人上堂。”下方的衙役互传着,尔后依规矩办事的衙役直去大牢,押着犯人来上堂。
且说這番由于犯人太多,⽑府上上下下,⾜⾜有几十号人,這还是除了那些家丁、仆从之类的才這样少,不然更多。
⽑府乃是本地大族,人丁兴旺,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典狱亲自带着手下的狱吏,押着這些人上堂。
一下子堂上便挤満了人,热闹之极,這犯人一上堂,两旁的衙役都是连喊三声:“威武——”這帮子衙役,本来还不算什么,只是被都头张龙狠狠的
练过一阵子之后,又经过了几场大战,犹其是与⽑渐荣,及⽑府⾎拼,手头上便是没有沾上人命,也是⾎腥味极重。
這般⾎腥味极重的衙役喊起“威武”二字来,可是比以前威风煞煞多了,直把⽑府的那些家眷给吓了一跳,心中先自胆寒半分。
其实這些家眷本来也就没什么胆子了,昨天晚上在大牢里,可是被典狱李平子狠狠的招呼了一顿,该招的基本都招了。
便是那⽑英伟,這个⽑家贩毒的首脑人物,也全招了,本来⽑英伟没有那么容易招的,只是,⽑家的本来铁壁死不认罪的防线中,出现了一个极大的漏洞。
⽑家的二代弟子⽑渐荣,這是个关键人物,手掌了贩毒方面的相当多权利,不知有多少证据在⽑渐荣的手中。结果這⽑渐荣,被钻地鼠用“以德服人”這招给吓惨了,什么都老老实实的招了。
這⽑渐荣一招,他⽑英伟再不招,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再加上典狱李平之也不是软的,辣椒⽔、老虎凳、用竹签刺手指、烧红的烙铁在人⾝上烙印、先刺道伤口再加盐之类的手段,典狱李平之手上可不少。
说起来,自从昨天晚上,由钻地鼠口中知道⽩大人发明的這招“以德服人”之后,典狱李平之就相当的崇拜⽩知县。同道中人啊,而且用的手法比自己硬生生的用大刑
供还好得多,显然,在刑学上,⽩知县更在自己之上。正因为如此,一心沉
于用刑之学的李平子,现在是相当叹服⽩知县,或者说有些崇拜。
闲话扯回,⽩渐臣坐在大堂之上:“首犯⽑英伟,从犯⽑渐荣…”這一下子念出去,就是一大批。
终于念完,⽩渐臣喝道:“⽑英伟,這贩卖宋律严格噤止的金丹,乃是大罪,你可知道。”
“回大人,小人知道。”⽑英伟现在说话都没啥力气了,昨天被李平之整得太狠了,现在脸都在发灰。
“既然知道,那么本官便判你斩首之刑,待得秋后处决。”现在人桩俱获,⽑英伟确实也玩不出任何的花样来。
“⽑渐荣,你亦是一样,触犯我大宋律法,本官判你斩首之刑,待得秋后处决。”⽩渐臣开始判着刑,一个一个的判过去。
⽑渐荣不比⽑英伟已年老,⽑渐荣年青还想活下去:“大人,大人,还望荣小民一命,小民⽇后定当感恩图报。”
⽩渐臣挥了挥手,示意衙役把他带下去,懒得听這人废话,斩草要除
,不然舂风吹又生,⽩渐臣可是记得這句话得紧。
“从犯…,从犯…”⽩渐臣是一个一个的审判过去,无有遗漏,审到那天涯剑客昆尚时,⽩渐臣冷声道:“天涯剑客昆尚,从事贩卖金丹业务,聚众于本家院落当中昅食金丹,按宋律当斩。”
是的,昆尚最后被严刑
供是招了一些,但是在宋律当中,从来都没有什么坦⽩从宽的道理,是多少刑便用多少刑。
昆尚脸如飞灰⾊,但是亦知道這回没有办法,无力回天,大侠大侠,当到老了,最后免不得挨上官府那一刀,此时的昆尚,相当的感叹,這一辈子看来自己是走错了,走上了大侠路本来就是个错误。
公门才是王道,远比大侠要強势得多。且说天涯剑客被這样判,在一旁的赵氏到是⾼兴,她也是重要的证人之一,所以自然也在堂下听审,听得昆尚要完蛋,這位赵氏⾼兴得很,她不但可以再嫁,而且可以接受天涯剑客那些家产。
⽩渐臣一个一个的审完,其实這一次,⽩渐臣也没有做得多狠,开始的那些罪行重,按宋律当斩的全部斩掉,而其它的罪行轻些的,大多是发配边疆,花费了⾜⾜一上午,才把這案子给审完。
当下⽩渐臣吩咐李酸才:“你去把這一次的案件,做成一份详细的资料,送给上头的宋知州宋大人,记得,要称赞宋知州的栽培,当然,我们的功劳也不可少。”
這些是技术活,当然,对于李酸才這样玩笔刀的老手文吏来说,也不算多难,到是现在,⽩渐臣发现自己手底下有用的文吏确实是太少了,看来得找机会招来几个。
所谓的秋后问斩,只因在宋朝有种思想,与宋人的自然神权有关,即顺应天意。舂夏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而秋冬是树木凋零的季节,象征肃杀。人的行为包括政治活动都要顺应天时,否则要受到天神的惩罚。
這斩杀犯人自然要在秋冬之季,顺应天意。
好在此时便是秋⽇,说是秋后问斩,其实就是七天之后问斩,這一⽇,⽩渐臣并没有亲自到场去看,是由手下的都头张龙,以及典狱长李平之两人共同监斩的。
据说监斩的学问一定要选午时三刻,午时是指后世的中午的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午时三刻基本上指接近后世十二点的时候,這个时间,
气最盛,人的影子最短,按侩子手的说法,此时可以用旺盛的
气来冲淡杀人的
气。
据说去看监斩的有相当多的人,对于金丹,其实大部分的宋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艺,道教、神话、各种传说给了金丹各种外⾐,
惑
十⾜,让普通的百姓,
本分不清谁对谁错,但是,事实就是,有热闹可看,热闹這回事,人人爱看。
此时的⽩渐臣,正坐在县衙后院,在沉思着,华山派那黑帮,是势力雄大,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也翻不起浪来,強龙不庒地头蛇,更何况华山派不是強龙,自己更不是地头蛇,而是地头龙。
如果华山派這黑帮要来寻仇,⽩渐臣玩味的笑了,自己至少有几种方法,可以在自己的地盘玩死华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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