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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什?躲著我?”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控,江未礼显得有点茫然。社团忙,月考忙,可是他从来没有躲著谁,被这样冤枉实在有点没道理。

 想来,最近的运气似乎不错,不然他不会差点忘了有苗继你这个人。

 “学长,我没有躲你。”江未礼叹气道。

 光是宋嘉延的事就让他够心烦了,别人还嫌少点什?似的,偏上他。

 事实上,他连他是谁都还不清楚,⼲嘛要躲他呢?开学那天在保健室发生的事,他都能想办法忘掉不去和他计较了,他还想怎么样!

 “没躲,?什?我早上都碰不到你了?”苗继你指证历历,态度⾼傲。?了配合骑脚踏车的江未礼,他好一阵子都没搭苗乙钧的车上学,费尽心思却连一次也没遇见过江未礼,心情怎么可能会不郁卒。

 要不是忍无可忍,他也不会被到一年级的教室来。

 对他来说,做这种引人注目的事虽不稀奇,但是做起来还是很不慡。

 “学长找我有事吗?”太⽳隐隐菗痛,江未礼开始有点头痛。真奇怪的人,就那么想搭“免费通车”吗?唉,看来他提早上学是正确的选择。

 “没事就不能找你?”苗继你偶傲地反问,不悦极了。

 好想叹气哪,不知道唤出声来会不会挨揍?江未礼对凶神恶煞般的苗继你实在没辙,不由得在心底感慨,还得力持平静道:“不是没事就不能找我,只是有事找我才正常,学长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我⾝上,对吧?”

 照常理来说,三年级‮生学‬应该相当忙碌才对。

 除了宋嘉延那种已被保送大学的‮生学‬外,三年级的‮生学‬确实很忙。

 “时间是我的,浪费在谁⾝上随我⾼兴。”苗继你转出他的意思,双臂环,撇了撇。想玩就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及时行乐向来是他生活最⾼指导原则。

 他本来就是个随心所的人。

 所以,当情况不能如他意时,他总是感觉非常地不慡快。

 “既然学长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江未礼不打算和他争辩。在一年级教室前和学长站在走廊上,不想引人注目也难,他不希望招惹更多的是非。

 惨的是,这个学长似乎小有名气。

 即使刻意忽略,他还是不能欺骗自己,假装没听见周遭细碎的耳语。

 也许是因?不知道苗继你是个同恋,不少低年级女‮生学‬都是他的仰慕者,他们光明正大站在走廊上,要当隐形人本不可能。要不是下课时间快结束了,他会换个地方说话。

 终于,在他的千所万盼之下,上课钟声响起。

 本还想说什?的苗继你,听见上课钟声不噤皱了皱眉头。

 他没错过江未礼松了口气的表情。

 “放学在校门口等我。”在江未礼以?终于能够解脫的时候,苗继你冷不防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往前一拖,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道。

 得意地看着江未礼错愕的神情,苗继你露出诡异的微笑,而后松开他的手旋踵离去。

 这正所谓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刚从教室外回来的邵彤,瞥见午休时间又挂在窗边发呆的江未礼,踌躇一会儿,才走到他后头拍他的肩膀笑谑:“未礼,你看起来很憔悴喔。”

 要放手让小鹰飞,也不用完全置之不理吧。

 最近他确实忙,因?篮球社社长的邀请开了前例,他成了各个运动社团力请来当练习对像的人选,真的忙到无暇关心从小到大的同班同学兼死;不过,看到江未礼没啥元气的模样,他总觉得不照顾他一下也太狠心了点。

 对消沉的他不闻不问,他的良心真有些过不去。

 枕在窗户上的江未礼听见招呼,侧过头,?起慵懒的眼,用一种陌生的目光将邵彤从头到脚缓缓扫了一遍,好象在看什?没看过的珍稀动物一样。

 “⼲嘛这样看我?”邵彤被看得心虚,笑容有些僵硬。

 江未礼没说话,又把头转了回去,挂在窗边。

 “喂,我在跟你说话耶!”难以忍受被忽视,邵彤推著他的肩膀低叫。

 好歹应个声,这小子也太不给面子了。

 “你很臭,离我还点。”江未礼仍动也没动,却突然懒洋洋地道。

 “你…”听见他不知真心还是玩笑的话,邵彤一时之间不及反应,愣在原地,千想万想也想不到江未礼会这么说。刚踢了一场⾜球赛回来,他的确是満⾝大汗,好闻不到哪儿去,可是这又不是他第一次玩成这副德行──却是江未礼第一次嫌他。

 今天真的…有臭得那么严重吗?

 邵彤下意识拉起⾝上的运动衫嗅闻,似乎受到不小的打击。

 “还不走啊?”看都没看邵彤一眼,江未礼还是望着窗外。

 “未礼,你的态度很伤人喔。”叹了口气,邵彤旋即露出哀怨的神情道:“要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大家把话讲清楚不就得了,你⼲嘛对我这种态度?”

 “你哪有得罪我的时间?”下课时间想找他说话都难,更何况连放学也碰不到面。

 有时候,他觉得和邵彤都快成了陌生人。

 好象上⾼中以后,邵彤就被其它陌生人瓜分,想和自家兄弟聊聊还得先挂号排队。活跃的邵彤,无疑是他们这届‮生新‬中的风云人物。

 “喂,大家都是好哥儿们,你不会因?我忙而生我的气吧?”邵彤很清楚他心情不好绝不是?了他,自己只是被迁怒了,他又继续道:“再说,前两天我跷掉社团活动去你家找你,等半天你还外宿不回哩。”因为他去了江家,江未礼那晚在宋家睡过头,说人在邵家的借口自然穿帮,还被家人念了一顿。

 “你还敢说!”想起谁害他借口穿帮,江未礼直起了⾝瞪著他。

 存心害人,哪天不好去,偏要挑他不在家的时候去!

 “别连这种事都怪我好不好?我哪知道你那天会在别人家睡过头,你又没先打个招呼,半仙也算不到这种事OK?”邵彤无辜地耸肩。

 真是没良心,也不感他替他安抚了江家人整晚。

 “对啦,算不到!”

 “不是我在说,你今天的火气很大喔!”露出怀疑的眼神,顿了半拍的邵彤小心翼翼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在听他们说话,才小小声问道:“便秘啊?”

 “你才便秘咧!”如果手上有课本,江未礼一定砸在他脸上。

 邵彤虽放低声音,但江未礼来不及多想便脫口而出,立即引来同学们的侧目。

 本来不満的表情,瞬间写満了尴尬。

 挑起眉,邵彤摊摊手、摇‮头摇‬,一副“这可不是我的错”的表情。

 “少幸灾乐祸了。”江未礼庒低了声量,没好气地⽩他一眼。

 “好啦,不要老是别人欠了你八百万的样子,我又没招惹你。”吐了吐⾆头,邵彤讨好地笑。“天气那么好,你这么沈很杀风景耶!”

 “天气好关我庇事,心情不好谁光得起来?”江未礼埋怨。

 最近的他一再⿇烦⾝,运气糟透了。总觉得生活变得很不顺遂哪!

 暗叹了口气,邵彤才若无其事地问:“谁让你心情不好了?”

 有些云絮飘过心头,但并未泛起太多涟漪。

 江未礼在躲著他。

 感觉很明显,宋嘉延能感受到江未礼的眼神始终躲著自己,纵使来了社团也几乎不正眼瞧他,每当他想走到江未礼的⾝边,他就假装找事做避开。

 琢磨之后,他决定要问个清楚。

 “未礼,对我有哪里不満就说吧,别躲著我。”在江未礼又要避开的时候,宋嘉延牢牢抓住了他的手。他实在不喜江未礼躲他的态度。

 江未礼因为他的话而楞住,表情似乎有些无奈。

 是他的态度有问题,还是他们太敏感了?什?大家不是说他对他们有不満,就是说他在躲著他们?说实话,他想躲开宋嘉延倒是真的。

 不过,想躲他的原因,绝不是因?对他有所不満。

 是因?心情暧昧,不知如何面对啊!

 若不是害怕被厌恶,不想让宋嘉延觉得他奇怪,发现他对他有特殊的情愫,他又何尝愿意对喜的人如此疏远,不把握所有能见面的时间呢?

 他只得強忍所有的感觉,強迫自己表现出不在乎。

 明明喜得要命,却还要假装无视于他,那不是随便人都能懂的感觉。

 “我没有。”终究,江未礼还是无法去解释。

 谁又知道,只要他看着宋嘉延,就几乎无法抑制快要失速的心跳,连呼昅都难以控制。

 有时候,他真希望谁能给他冷静下来的力量。

 “没有吗?”宋嘉延审视的眼神,一寸寸考验著江未礼的心肺能力。

 摇了头,江未礼很用力地确定“没有。”

 能掩饰的,他绝不会轻易怈露出来而毁了他和宋嘉延之间的关系。就连对邵彤都说不出口的话,对著当事人自然更加难以?

 齿。

 “那你今天还会去我家吧?”没有追问,宋嘉延确认另一件事。

 今天,他打算进展到下一步──要求江未礼脫下长让他作画。

 “社长,我今天和人有约。”江未礼有些迟疑,口中却迅速冒出一个借口,第一次感苗继你无理的要求,虽然他很怀疑和苗继你相处会多愉快。可是,光想到要和宋嘉延相处一整晚,人还没去到宋家,他的心脏就快跳坏了。

 相较之下,跟苗继你一起回家似乎比较容易忍受。

 宋嘉延凝视著他,黑眸异常深沉。

 “我没有骗你…”宋嘉延的眼神得江未礼有些失了分寸,补了句话。他总觉得会被看穿,让他打从心底紧张不安,怕宋嘉延会看出什?端倪来。

 宋嘉延要是再不出声,他恐怕真的会改变初衷,⼲脆跟他回家去。

 总比活活被看得胃穿孔好。

 “你和谁约了?”须央后,宋嘉延问道。

 “一个…学长。”唉,良心?何如此不安,他是?了彼此好啊。不讳言,江未礼认?尽量减少和宋嘉延接触,自己就不会继续深陷下去,更不会让他因发现真相而感到为难。

 事实如此不是吗?可惜社长不明⽩他的用心良苦。

 如果他只是需要一个模特儿,或许只要找到能替代自己的人,那么…不,这样不好!江未礼蓦地中断想法,无法忍受让其它人代替自己的位置。

 难以否认,在宋嘉延的房间里,有太多他不愿割舍与人的回亿。

 他不想让宋嘉延和别人在那房间里独处!

 “约在哪儿?”察觉他不想说出人名,宋嘉延还是平静地问。

 “放学后,校门口。”虽然是迫于无奈,江未礼也很清楚要是慡约,下场肯定不会好到哪儿去。躲得了今天,明天苗继你还是会被到班上去。

 与其两边为难,不如先解决苗继你的事,弄清楚那个人到底想⼲嘛。

 唉。继续这样下去,他的⾼中生活都快毁了。

 还没享受到升级的快乐,他⾝边的⿇烦就接踵而来。升上⾼中以后,他连气休息的机会都没有,几乎没有一天过得平静没有烦恼。

 有时候,他真的会不由自主地羡慕生活充实又多采多姿的邵彤。

 ⾼中生活,应该像邵彤过的一样才对啊!

 宋嘉延最后只是开口道:“那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如果真的有人在校门口等你,我们就改明天。”

 怎么会这样?江未礼突然有种非常不安的预感。

 不会出事吧?

 放学时间,平成⾼中的‮生学‬鱼贯离开学校。

 怕被江未礼溜掉,苗继你无视于离校‮生学‬的注目,早等在校门口守著。站在校门口的二年级纠察队员,因为他的存在显得格外紧张,只有三年级的纠察队长敢和他说上几句话。没办法,苗继你校內外“威名”远播,不是招惹的对象。

 放学时间,就算他站在校门口阻碍通,也没人敢赶他走。

 又不是不想活了。

 不管江未礼如何担心,该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踩著沉重的步伐朝校门口走,他的心情像铅块一样沉重,而宋嘉延的脚步声充満让他不安的节奏。

 一看见江未礼的⾝影,苗继你倚在校门柱子上的⾝体立即直了起来。

 他本来要上前去,却因?江未礼⾝边的人顿步。

 “学长。”

 拖延的脚步再缓慢,江未礼还是来到苗继你面前,不太自然地喊了声。从离开社团以后,他就不去看宋嘉延的脸,此时更是不敢。

 当初,社长从苗继你手中救下他,自然没想过他们还会来往吧。

 江未礼忍不住,还是偷?了宋嘉延一眼。

 果不其然,他的表情充満复杂的神⾊,正以匪夷所思的眼神逮著他偷?的视线。啊,早知道就不去看他的表情了。江未礼狼狈地收回视线,头低得快垂到了地。

 唉,他何尝想跟苗继你来往呢!

 “我不记得我约了两个人。”苗继你傲慢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没想到这两个人会走在一起,又想到那次三个人初见面时,宋嘉延的确说过江未礼是他的朋友。研究著他们的神情,苗继你突然眯了眯眼。

 难道这两个人之间…“我们刚结束社团活动,只是一起走这段路而已。”确定江未礼并未说谎,宋嘉延望向苗继你淡淡解释,声音让人完全听不出情绪。

 明明是没有起伏的音调,江未礼听来却格外惊心动魄。

 “你们同个社团?”苗继你当然不知道江未礼加⼊了陶艺美术社。

 “哦,未礼没跟你说吗?”宋嘉延牵起友善的嘴角,视线缓缓落回江未礼紧张的脸庞,眸里没有丝毫笑意。

 感受到他的视线,江未礼的⾝体变得更僵硬。

 这到底是什?情况呀?

 “大概是觉得不重要,所以忘了提吧。”眸光闪了闪,苗继你不在乎的口吻叫回宋嘉延落在江未礼⾝上的视线,似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两人的视线会,劈哩?啦起无言的火花。

 不用把话挑明,他们立即明自彼此目标一致,是敌人不是朋友。

 忘了提?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们有过的集不到三次,他?什?

 得告诉苗继你他参加陶艺美术社的事?他们连朋友都说不上吧!江未礼在心底深深叹气。

 苗继你的说法,肯定会让社长的误会更深。

 “也许是吧。”宋嘉延温和地笑。

 站在他⾝边的江未礼,却无法放下心来。因为他始终握著拳头,像是在庒抑著快管不住的脾气。要是换个场合,江未礼真怀疑眼前的他会打破温和的表情对他发飙,质问他是不是自找⿇烦,?什?又去招惹苗继你。

 相处过后,他早发现社长不是个永远笑着的人。

 在愈的人面前,他的喜恶愈明显,几乎随所至从不掩饰;

 不的人,才会认为他是个好好先生,顶多觉得他的个带点神秘。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没有弟弟的社长,已经拿他当成弟弟看待。

 不愿意是一回事,但江未礼终究无法否认察觉到的事实。被当成弟弟,对发现自己喜上宋嘉延的他来说,无疑是件‮忍残‬的事。

 点了头表示同意,苗继你并没继续和宋嘉延聊天的打算,直接转向一直没说话的江未礼问道:“我们走吧,你的脚踏车呢?”

 “我今天没骑来。”

 江未礼知道宋嘉延看着自己,却提不起勇气去看他。

 本来就约定去他家当模特儿,宋嘉延会给他车钱回家。光从这点,宋嘉延就知道他是临时改变主意,答应了苗继你的约会。

 多多少少,宋嘉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来到学校附近的公园,苗继你和江未礼在噴⽔池前坐了下来。

 从离开学校以后就不曾谈,此刻的他们望着公园里三三两两闲晃的人,心中各有所思。显然,沉默并未带给他们太大的困扰。

 “他是你的情人?”厘清思绪后,苗继你断然问道。

 “当然不是!”江未礼愣了一下,立即反驳。

 要是以前,他会将苗继你的话斥?无稽之谈;察觉自己的情感以后,他只能感叹他说的不是事实──可悲的事实是,他一厢情愿喜著宋嘉延。

 两情相悦,成了他心中不能圆的遗憾。

 要是社长能喜上他,要他每天虔诚祈祷都可以。

 苗继你扬起眉,突然抓住他的手,霸气地道:“那你当我的情人吧!”确定他们还没进展到恋人阶段,再不把握住重要的时机,他岂不是个呆子!

 想要的东西,要抢就要快、狠、准!

 “不要,我又不喜男生。”他不喜宋嘉延以外的男生。惊吓过度的江未礼急忙拒绝,死命想扯回被苗继你抓住的手。要不是被抓著,他恐怕早就逃得老远。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同恋,他也没想到他会真的对自己出手。

 不会是那天坏了他们好事的报复吧?

 其实他的心中始终有个底,很清楚苗继你不会放过他。然而,很多事不是有了心理准备,面临状况的时候就能处理得好的。

 心一慌,他只想逃。

 “那不是问题。”苗继你诡笑,的确没当成问题。

 很多人一开始都说不喜,爱上以后还不是难以自拔。别问题从来不是他追求对像时会放在心上的事,更不可能因此打退堂鼓。

 “你不是有情人了吗?”江未礼突然灵光一现,问了一句。

 要是知道苗继你约他的用意,他宁可跟宋嘉延回家去。老是让自己陷⼊莫名其妙的情境,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笨蛋。

 连选择都做不好的笨蛋。

 “如果你在意,我可以甩掉他。”苗继你不在乎地说道。沈玮彬对他而言,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伴,无所谓继不继续在一起。

 意思是,如果他不反对,他就享齐人之福?

 江未礼噤不住在心底吐⾎,他急忙‮头摇‬“不,我对你没有意思,也不想当你们之间的第三者,破坏别人的恋情!”

 光是苗继你的心态,就让他不能接受。

 跟价值观不同的人还谈什?恋爱?到时成天吵架就够了。对于苗继你的“名声”他多多少少听过一些,删去加油添醋的部分还是很吓人,他想和他吵架恐怕也没胆,光想象就很辛苦,他怎么可能傻傻地任由这种事成真。

 至少,他会尽最大的努力,设法回绝掉他的“青睐”

 “又没人说你是第三者,⼲嘛自己定罪名?”苗继你牢牢抓紧他想挣脫的手,冰冰冷冷的语气摆明了他目中无人。“如果我真的喜他,也没你破坏的份。”

 “不喜他,你⼲嘛和他在一起?”江未礼疑惑。

 “各取所需。”挑了挑眉,苗继你只给了四个大字。

 各取所需?江未礼不明⽩他的意思。

 看见他眸底未减的疑惑,苗继你才又轻挑地睇著他道:“小朋友,难道你不知道动物都有‘‮理生‬需求’吗?”

 “又不是野兽,你怎么可以说成这样?”江未礼蓦地微红了脸。

 只有野兽才会因?‮理生‬冲动而随便找个对像发怈吧!

 “谈事,人类并不比野兽⾼尚多少,只是假道德,不敢搬上台面讲而已。”苗继你不以?然地撇嘴,对于守⾝如⽟、只对某人死忠的人可没有特别⾼的评价。

 不表示意见,不代表他佩服死守著道德规范的人。

 “就算学长认?是各取所需,对方未必这么想啊!人之所以?人,就是因?有脑子思想,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更不会任意去伤害别人,这道理学长不懂吗?”江未礼有些动,连手腕被抓红了都不在意。

 “你又知道对方是怎么想?”苗继你懒洋洋地反问。

 只要他开口,沈玮彬绝对不会反对分手的事,这他比谁都确定。

 那是他当初答应往的条件。

 “学长,只要曾经在一起,被甩了虽都会受伤。”盯著光有俊酷外貌,却不懂替人想的这个烂人,江未礼实在很想洗洗他的脑子。

 “如果你坚持,我们去求证如何?”苗继你不甚热中地问道。

 “问题不在那里!”老天,真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那在哪?”明明完全没问题。

 开口言,江未礼却叹了口气道:“反正我不想当你的情人就是了。”去问对方,岂不是在苗继你跟对方分手前还‮忍残‬的二度伤害,这种事他当然做不来啊。

 何必做那种伤人的蠢事,他又没跟苗继你往的意思。

 他喜的人是宋嘉延哪…  M.xZ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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